来得及说爱你
文︱袁超杰
图︱network＆袁超杰
冬天，就这样从眼前划过，“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你准备携妻儿回家探望父母吗？准备去漫山遍野找寻那一抹春色吗？
我们生活在物质的世界里，生活在车的世界里，拥有一辆私家车，自由地行走在天地间应该是现代人最美好的梦想。
“吃穿住行”的“行”是每个人的重要之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在这个世界独立行走的方式。匆匆那年，我们曾经为自己能拥有一辆自行车而满足和自豪，后来有了斜梁女式自行车，有了踏板摩托，有了电车。
记得在炼真宫旁老一高上学那三年，好友侯海燕骑着一辆“二八”大自行车往返于学校与家，后座宽阔大气，当时住校的同学较多，仅有几个回家吃饭住宿的同学号称“西关支队”，
我经常坐侯海燕的“专车”，灿烂的阳光照在她黑亮的马尾上，照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美丽的光环，那时的我对她即喜欢又依赖。
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听说她就和青梅竹马的男友结婚了。虽说现在仍生活在一个县城中，也只是藕断丝连，匆匆一面，若即若离，再也回不到当年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中了。
等到拥有自己私家车的那一年，是2011年的冬天。单位离家有点儿远，遇到夏天下大雨、冬天下大雪，就会看着天一直发愁，这十几里路，咋去上班？咋接送学生？
等到最后一刻，只有硬着头皮出门，当然也少不了被瓢泼大雨淋透的场景。
七年前，有车的家庭应该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因为截止到现在，私人汽车还不是像自行车那样普及。
我在这里当然不会有一丝炫耀的气味，记得曾看到自己朋友圈一朋友发的微信这样写道“你带了什么表，开的什么车，穿了什么牌子的衣服，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未必认得，跟你一个层次的，人家也买得起，比你高层次的会觉得你很low,所以，这个世上除了发自内心的幸福，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炫耀的。”
更何况，家里的车是在需要接送孩子、需要拉着老人去医院，凑完了我俩结婚以来所有积蓄的情况下才购买的。
我家的车自从南阳的4S店开出来那一刻，其代步工具的重要性就开始彰显。
接送我上下班、接送孩子上学，周末去量贩购物，去吃麦当劳，周末一家人去郊外品尝美食，美丽的歌声从车窗口溢出；
夜色迷离，车子缓缓地行走在宽阔人稀的马路上，一首小情歌唱得哀婉忧伤，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星空，回忆在这个时候，会若隐若现；
先生闷了一个人开车出去散心；汽车简直就像先生的午餐那样必不可少，一会儿不停在家门口他就会六神无主。
芳华留不住岁月日日新。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代代人的物质需求更加多元化，身边朋友、同事的私家车好多已经换了几茬，从轿车到越野车，从四座到七座，从国产车到进口车。到大城市转一圈，乍眼一看，几十万的车路两边停得到处都是。
车似乎在彰显着一个家庭的品牌，代表着主人的品味。开丰田的，大多是上班一族，开奥迪的，大多是成功人士，豪华的、夸张的黑色的车，在我心里就是黑手党的象征，大概是香港电影看多了。
我俩换车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某个周末，来到南阳市一家4S店准备付诸于行动，赶时髦，先是旧车评估置换。来了两个穿黑色西服、挺精神的小伙子，看看车行驶的公里数，摸摸轮胎，开着到公路上行驶一圈，竟然还要把车吊在半空中查看。
折腾了个把小时后，一丝不舍竟然涌上心头。细细想想，车已经陪着我们走过了七个年头，从来没有在半路上抛过锚，寒冬腊月，停在雪地里一夜，早上一打火就着，可以说为我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每当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时候，车子也和我一样轻松愉悦，路上跑得潇潇洒洒；当然也会有沮丧的时候，在急踩油门、急踩刹车中，车子也会跑得“咯噔咯噔”。先生对它也是万般呵护的，车外洗擦得锃亮，车内一尘不染，夏天换上皮坐垫，冬天换上浅黄色毛茸茸的坐垫。
好好的车，为何急需换呢？都是物欲在骚动，心灵在追逐，取舍在烦扰。到底是占有更好的物质重要还是感受生活的七彩来得重要？红尘绕绕，平安与安全不就是我家最大的幸福吗？健康不就是我们未来生活最美好的路径吗？
车子无非就是一代步工具，何苦要抛弃好好的旧爱，再搭上几十万买来新欢，以后还得去拼命挣钱呢？占有太多物质，把家里塞得满满的，心里应该会时常感觉沉甸甸的。
就这样，开着心爱的旧车，我们回来了，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波降雪还未平息，一波冷空气又来侵袭，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呜呜”地刮了二天后，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
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踩在雪地上，kechikechi……。“咋又下雪了了呢？”同事却欣喜地回答“这才是今年的第二场大雪呢，多美呀！”
他哪里知道，我是在忧心远方放寒假还未归来的孩子。大雪导致高速已封，新闻上还报道飞机多次航班已经停飞了。孩子已定回许昌东站的高铁票，好在高铁未停。
白雪完全覆盖的马路上，车子一个个以20码的均速踽踽行驶，听说汽车防滑链在县城下第一场大雪时已经缺货，跑了好几家店购买，才知消息属实。
别无选择，先生和我义无返顾地上路了。远远就看见高速路口一个个红色醒目的“XX”，只好走普通公路。冰天雪地，道路两侧上一场雪还未化完，又被这一场大雪所覆盖，冰块少说有几指厚。
大货车、轿车，越野车拉不开距离，皆小心慢行，无数起追尾的、侧滑的车祸、轮子陷在雪沟里出不来的车跃入眼帘，赶来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穿着黄色的棉服，好亮眼，刺得我的心一阵阵揪紧。
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心爱的车毫不畏惧，暖气徐徐散发着暖风，丝毫不觉得寒冷，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哼哼“声，抚慰着我俩紧张的心。
走到大冰块处，车底盘被蹭得“咕咚咕咚”响，它就加大马力一跃而过，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打开音箱，听上一首老歌吧：2002年的第一场雪。
只不过我心里的歌词是“2018年的第二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大一些，坐在车里的父母，饱含着多少见到孩子的热切。是你（车）的支持让我不畏凛冽，是你（车）的坚强让我打消退却！”
近五个小时后，全家人团聚在许昌东站。而心爱的车，已经被黑雪泥巴遮住了牌照，不识庐山真面目。深夜归家，还是要把它舒舒服服地停在地下车位里，它累了，也需要美美地睡个好觉。
物欲终不会叫心灵蒙尘。我们心爱的车虽然不豪华，但它已经陪着我们风风雨雨走过了七年，永远在家里占有一席之地，我们都爱它！
新的一年里，它会陪着我们全家人勇往直前，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金钱，有限的精力，去感受无限风景。
*作者︱袁超杰：河南省.方城县检察院刑事检察执行局干警，微信公众号「青眼有加id:qyyjtcq」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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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时间，去感受无限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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