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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一枚棋子的今生

2017-11-13 10:30:45 作者:古风古风 阅读:载入中…

九爷:一枚棋子的今生

1

这两年,太太佩云染上了午睡的习惯

兴许是无聊

是日,佩云小憩时,小蛮便斜坐在床边的方凳上,轻轻摇一把竹扇。

佩云脸朝里睡着,身子朝外,微微弯曲。

穿一套浅绿色绸衫裤。

头发散开来,散在黑色方枕上。借着窗户透过的日光,小蛮看到佩云的发丝……参差地白了。

人也胖了一些,以前的细腰身,已经不见。

小蛮不太清楚佩云的具体年纪,但算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

小蛮十岁出头便被卖到曲家当丫头,先是干着洗洗涮涮的粗活,干了有大半年,有一日去给佩云送洗好的衣衫。

当时佩云正在喝茶,端着清透的白瓷杯,随意瞅了小蛮一眼。

第二日小蛮便跟了佩云,成了曲家正房太太的贴身丫头。

见多识广的管家都说小蛮命好,跟了太太,风吹不着日晒不到,吃的穿的都好许多。

小蛮倒不贪这些,她高兴的是,佩云偶尔兴起,会教她些琴棋书画。

但自小被卖为奴,即使佩云待她再好,小蛮也是时时端着小心。她知道佩云一句话,可以把她从低劣的处境里捞出来,但她若出了差错,也只要佩云一句话,没准连命都会丢了。

小蛮见过佩云发怒,言语并不锋利,只是冷冷几句,一个丫头,便被打得好几日没能起身。

小蛮偷偷去看过,两条腿血肉模糊。

丫头被打的缘故,后来小蛮也听人说了,是有一日老爷曲天疆醉酒,从外面回来,在廊下看到正在扫地的丫头,一时轻薄,从后面摸了丫头一把。

丫头便回身朝曲天疆笑。

那一幕,恰好被佩云看到。

自此小蛮知道,她也好,挨打的丫头也好,卖了身,她们的喜怒哀乐,是不属于自己的。

也是那之后,只要曲天疆在,小蛮连应话都是低着头,从来不完全抬起自己的脸。

或者是小蛮的这份小心,又唯佩云之命是从,也揣摩得透佩云的心思,佩云待小蛮倒是一直温和,也依赖着小蛮每日为她梳头上妆。

那时佩云看着还年轻,闲来,喜欢抚琴,常常在黄昏时,抚几首软绵绵的曲子,等候曲天疆缓步而来。

偶尔曲天疆兴致好,会让厨房送几个小菜,跟太太对饮几杯。

小蛮在一旁低眉顺眼地伺候着,半句话不多说。

直到他们双双相拥紫红木床上。

很多夜晚,隔着一面墙壁,小蛮还是可以听到曲天疆和佩云男欢女爱的声浪。

甚至听得到曲天疆的那些小花样,一会儿让佩云这般,一会儿那般,慢慢佩云忘乎所以起来,娇喊连连。

在这种脸热心跳的夜晚,小蛮一点点成长,丰,鼓起了胸,收起了腰身。一张小脸,清透透地明媚起来。

2

那日,佩云也只小睡了半个时辰的样子。

或者压根没有睡着吧。

放下竹扇,小蛮打了水来给佩云梳洗。

净了面换了衣,梳妆台前,小蛮为佩云梳头。

梳理整齐,盘上去,小蛮的脸在镜子里闪出来,问佩云,太太,用碧玉的那只簪子可好?

佩云说好。就在镜子里扫了小蛮两眼。

佩云呆了呆。

小蛮惯于低眉顺眼,一日日的,佩云仿佛也没怎么留意,突然那么一下子,她看到小蛮长开了,像春日里庭前的芍药,含着苞,等一夜春风,便会怒放了似的。

呆了半天,直到小蛮唤了几声太太,佩云才回过身来。

怔怔地,佩云问小蛮,你今年,十七了?

小蛮低声答,已经十八了,太太。

佩云哦了一声,从镜前转回身来,仰头看了小蛮片刻,说午后张家的裁缝过来,我让他带了些布料,你也挑两匹吧。

倒把小蛮吓了一跳,摆手道,不,不用的太太,我衣服够穿了。

佩云就笑笑,没再吭声。

后裁缝过来,佩云做主挑了三种花色的缎子,着裁缝给小蛮量了尺寸。

小蛮有些莫名地慌张,这些年,佩云待她好归好,但这般突如其来的好,令小蛮不安。

又不好推拒,更不好多问,小蛮只得连声道了谢。

佩云选的颜色,水红,鹅黄,葱绿。

小蛮听佩云自语,以前,天疆最喜欢我穿这样的颜色,嫩,衬我的好皮肤。

突然幽幽叹口气,老了……他,到底是嫌弃了。

小蛮连呼吸都几乎屏住——曲天疆,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踏进佩云的卧房了。小蛮知道,佩云心里,是滞涩的。

3

两年前,曲天疆来佩云这里的次数就慢慢减少了,也来得越来越迟。

有时甚至是深夜,进了门,只喊乏,脱衣倒头就睡。

小蛮很少再听到那种让她不安燥热的响动了。

就像佩云,从某一天开始也不再抚琴。把酒言欢的日子,成了过往烟云。

有时,小蛮会听得佩云跟曲天疆抱怨那么几句,但曲天疆总是用一个忙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曲家开的是贸易行,做桐油、茶叶、绸缎……的生意。曲天疆全盘接管,忙,也是实情。

但真正的实情是,曲天疆,娶了一房姨太太。

那是一个戏子,一个刀马旦。

用佩云的话说,是一个床下床上耍花枪都耍得行云流水女人。是为了取悦曲天疆,穿着戏服上了妆再跟曲天疆上床的女人。

佩云说,曲天疆,被那个戏子勾了魂。

小蛮一声不吭地听着,佩云有委屈有哀怨有恨……但小蛮自知没有安慰和插话的资格,主子的事儿,下人一开口,便会是错。

小蛮到也见过那个戏子几次,没觉得多么好看,瘦条脸儿,不是特别白。就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眉梢朝上挑着,走起路来,摆得厉害。

身子能拧成一道麻花似的。

小蛮也想过,可能曲天疆,就是那么被她拧麻花一样拧住的吧?

见小蛮不吭声,佩云站起身来,说小蛮,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小蛮说,好的太太。

花园里,日头已经朝西移动了许多,不再那么强烈,光线隔着高大的泡桐树的叶子三三两两洒下来,光晕打在小蛮的脸上,看得到那层粉嫩嫩的绒毛。

小小的腰身。胸脯在束胸里也束不住了,欲语还休地翘立着。

佩云冲一个远远跟着的丫头招了招手,丫头跑过来。

佩云说,着人去跟老爷说一声,让他这两天回来一趟,我有事找老爷商议。

丫头脆生生地答着,一溜小跑地跑开了。

小蛮抬头看了佩云一眼,略有诧异,不知佩云突然着人唤曲天疆回来,所为何事。

当然,小蛮不会询问。跟着佩云缓缓走了半个时辰,回去后,一声不吭地将佩云床上的枕头、薄被,单子换成那套绛红色的。

佩云站在旁边看着,笑。

4

曲天疆却是到了第三日黄昏时分才进了佩云的门。

进了门,不曾好好看佩云一眼,便急匆匆地问佩云招他回来所为何事。

曲天疆说,这两日安徽的客商过来,从早到晚地陪着,实在抽不开身。

佩云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羽儿和月儿生日快到了,也都十六岁了,想跟老爷商量,好好给她们办一次。

那是佩云和曲天疆的一对龙凤胎。

曲天疆怔了一下,一拍脑门,该死,这么大的事儿我差点给忘了。

哈哈笑着说,办,好好办,包场子,请戏班子,大办。

佩云说,我让小厨房做了老爷爱吃的几道小菜,要么,就在这儿用个晚膳?

有儿女生日的事情做铺垫,曲天疆这次倒是应得痛快,说也好,也好。

饭菜很快送过来,小蛮早早把酒备好,给佩云和曲天疆分别斟上。

朝后退的时候,佩云轻轻抓住了小蛮手腕,说,小蛮,也没外人,坐下来一起吃吧。

小蛮手一抖,两手抱着的酒罐差点跌下来。

小蛮说不不,这使不得太太。

佩云笑,我说使得就使得。

起身接过小蛮手中酒罐放到一旁,佩云又拉过一把椅子,按着小蛮坐下,对曲天疆说,这丫头跟了我也有六七年了,再乖巧不过。如今也十八了,我想着有合适的人家,好好地把丫头嫁出去。老爷,也帮小蛮留心着。

小蛮蹭地站了起来,说太太我不嫁,我伺候你一辈子。

因为慌乱,声音都是颤颤的。

佩云笑起来,傻丫头。

曲天疆的目光,就在这一刻落到了小蛮的脸上。

然后,又落到了小蛮的胸上,腰上……

那晚,隔着薄薄墙壁,小蛮又一次听到了宽大的红木床上,传来久违的、跌宕起伏的声浪。

佩云好像收不住了似的,一声接一声,叫得迷乱淋漓。

这一次,脸未热心未慌,小蛮只觉得整个身体软成了一汪水,软得连翻个身的气力都没了。

小蛮很晚都没有睡着。

第二日,曲天疆难得地用了早膳才离开

走的时候,在门边回了一下头,深深注视小蛮良久。

小蛮的头低得,头发都快要散下来了。

想起多年前那个被打得的丫头,血肉模糊的样子,想起前一晚的晚膳,曲天疆在她身上扫过来扫过去的眼神,清醒过来的小蛮,只觉魂飞魄散,以至于佩云在后面轻轻拍她肩头时,小蛮吓得啊了一声。

5

佩云脸上充满温和,并无半点儿怒意。

佩云说,小蛮,我有事同你说。

然后佩云挥挥手,让打扫的两个下人出去了。

小蛮心神不定地看着佩云。

佩云并没有转弯抹角,对小蛮说,老爷想将你收房。

小蛮差点跳起来。

佩云笑起来,与其嫁个不认不识的穷小子,小蛮,你不如跟了老爷。

小蛮说我……

佩云说有我做主,你怕什么?难不成跟我做姐妹,你不愿意?

小蛮慌忙摆手,太太我不配,我就是个丫头。

佩云拉起小蛮的手,我说你配你就配,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跟老爷也说好了,回头跟俩孩子的生日一起办了。小蛮,你就住我西房。

佩云说,从现在起,你不是丫头了。

小蛮傻住了。

如同当初被爹妈卖入曲家,现在佩云做主,曲天疆欲将她收房,命运的拨弄,她哪有半点抗拒的资格?

任由佩云收拾了距她宅院不足二十米的西屋,小蛮搬了过去。

也未等到两个孩子生日,当晚,曲天疆便跟小蛮圆了房。

她一个丫头,要什么形式仪式?曲天疆想怎么,还不是随他摆布。

一声不吭地,忍着疼,忍着羞涩,忍着心底说不出的……悲凉,小蛮由着曲天疆摆布了两个晚上。

第三晚,克制着,矜持着,小蛮还是听到自己发出了佩云那样的声浪。

曲天疆一遍遍问,小蛮你哪时长成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没看见。早就该收了房的……

错过了小蛮的那些时日,不无惋惜。

小蛮只笑不语。

曲天疆新鲜她,小蛮知道,却提着小心并不敢恃宠而骄。

到了第五个晚上,曲天疆再过去,小蛮便不让他近身了,推了曲天疆去佩云那里。

曲天疆不肯过去,

小蛮便跪着不起,说老爷你这样让小蛮如何做人?太太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夺了太太的宠。

小蛮唯在这件事上倔强,曲天疆倒是无奈了,拍拍小蛮脑袋,死心眼的丫头。

小蛮认真道,小蛮倒是真的死心眼呢,对太太,对老爷,心无旁骛。

曲天疆听得哈哈笑起来,连声说,好,好。如此也好。

之后来小蛮这里,曲天疆也会先拐去佩云那儿坐坐,三两次,也会有一次在佩云房里过夜。以此换得小蛮床上的主动。

6

小蛮的被动和主动,羞涩和放浪交错着,对曲天疆而言,倒是别有一番诱劲儿。

相比之下,刀马旦那些上了妆的功夫,竟也有了些做戏的意思。

那些时日,曲天疆渐渐冷落刀马旦许多。

但过了一阵子,又惦记起刀马旦的身段和招数,隔三差五,过去热络一晚。到底刀马旦的功夫,刀马旦的柔软和灵活,非佩云和小蛮这样的女人可比。

有了小蛮后,刀马旦也有了危机感,争宠的花样繁多。曲天疆同小蛮说,你们俩,各有千秋,我曲天疆也算艳福不浅。

佩云何等不屑,每每提起,都会呸一口。

佩云说,小蛮你虽是丫头,到底清清白白,也不过是被收了房。一个戏子,来路不正,她凭什么就做了姨太太?

小蛮并不附和,只劝着佩云别跟刀马旦一般见识。

佩云说只是委屈你了。

小蛮说,太太如此待我,小蛮哪来的半分委屈?

在佩云面前,小蛮如常地低眉顺眼。

越发地低眉顺眼,无半分僭越,甚至,连昔日做丫头时,为佩云梳头上妆的活络也照旧认真做着。

给足佩云太太的面子。

三个月后,小蛮有了身孕。

佩云生下那对儿女后便未再有孕,刀马旦进门两年多,肚子也半点不见动静。

曲家子嗣稀薄,故此,曲天疆大喜过望

佩云也惊喜不已,当即着人送了各种补品和首饰过来,叮嘱小蛮好生歇着。

小蛮倒是半点不骄矜,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然后那日,跟佩云一起吃了午饭后,小蛮说,太太,要么,咱们去东院走走?这么长日子了,我还没去正式拜见一下二太太。也只当消消食儿了。

佩云一愣,瞅了小蛮一眼,旋即笑起来,说也是,那就去走走。也得让那个戏子看看,嫁了男人是要生养的,不是当摆设的。

小蛮一下红了脸,太太……我不是……

佩云说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我是那个意思啊。你就当去替我出口气。

小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7

穿过花园,进了东院的园门,有下人远远看到,跑去告知了刀马旦。

片刻,刀马旦才浓妆艳抹、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走到佩云跟前,弯身拜过。

小蛮去拜刀马旦时,被佩云伸手托住,说妹妹有孕在身,不方便,免了吧。

刀马旦脸上就滑过一丝嫉妒的不快,嘴上却是通着情理的,说自然自然,如今妹妹身体贵重,姐姐哪受得起这一拜?

小蛮笑笑作罢。

进了屋,小蛮倒是新鲜,墙壁上挂满刀马旦的戏服、道具什么的,倒是像进了戏园子。

佩云已忍不住噗嗤一乐。

刀马旦瞅着小蛮尚未显怀的肚子,不无艳羡。

丫头端了茶水过来,刀马旦有些不快,骂了几句,让丫头去换了红豆汤过来。

刀马旦亲自端到小蛮跟前,说那红豆,是老家那边专门托人送来的,她每日都熬了喝两碗,补气血极好。

又端了一碗递到佩云跟前。

佩云接过来放到桌上,对小蛮说,妹妹可以喝一点儿,刚好走了这些路,想必也渴了。

小蛮早已灌下两口,同佩云说,闻着都想喝了,这些日子,馋得很。

刀马旦说,那就多喝点儿。

佩云便把自己那碗也递了过去。

小蛮一口气喝掉两碗红豆汤。

闲聊了片刻,佩云拉着小蛮告辞。

尚未走出东院,小蛮突然腹痛起来,一下子痛得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

佩云跟丫头都吓坏了,连声询问小蛮如何。

小蛮疼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双腿间一股子温热冒出来。

小蛮晕了过去。

小蛮小产了。

古怪来自红豆汤,汤里加了一味药,有堕胎之效。

曲天疆恨不能将刀马旦大卸八块,她愈喊冤,曲天疆愈加愤怒,跳着脚地咒骂,戏子就是戏子,还不如一个婊子。

痛打一顿,曲天疆将刀马旦赶了出去。

8

小蛮躺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康复过来。

佩云如待亲妹妹一般,嘘寒问暖,不离左右。又以此为理由,让曲天疆,给了小蛮一个二房的名分。

这是一个日后可以分得家产的名分。

收房的丫头,再受宠,到底也不能比,每月,也只有月例银子罢了。

小蛮感激不已,却也惭愧不已,私下里对佩云说,日后,恐是不能再有身孕了。

佩云嘘声,这件事,你知我知,日后千万不要再提,当日我也叮嘱过郎中不要告诉老爷。

小蛮问道,这是为何?

佩云叹口气,若是知道你不能再有孕,恐怕老爷未必会如从前那般恩宠你,过些日子,还不知道再弄个什么回来。

佩云说,小蛮,你还年轻,养好了身体,好好动点心思把老爷拴住。过个三五年,老爷年纪渐长,有些事,也就淡了,日子,也就安稳了。

佩云一字一句地说,小蛮,那是你的……也是咱们的好日子。

小蛮注视佩云片刻,默默点点头,太太,我懂。

佩云拍拍小蛮手背,你是聪明女人,懂,就好。

佩云走后,小蛮睡了一觉。睡了很久,带着提了多年的心,终于放下之后的欣慰和……疲惫。

如佩云所说,小蛮知道,她的日子,算是安稳下来了。

尽管付出的代价,过于昂贵——此生,小蛮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小蛮是自愿那么做的,那味偷偷加在红豆汤里药,不是刀马旦,也不是佩云,而是小蛮自己加进去的。

从被曲天疆收房那天,小蛮就知道,她是佩云的棋子,佩云要用她在刀马旦手里抢回曲天疆,用她把刀马旦干掉。

但佩云,也绝不会容忍小蛮全然夺得曲天疆的恩宠,更不会容忍她日后给曲天疆生下子嗣。

小蛮若一个走不好,无论在曲天疆还是佩云那里,都是粉身碎骨。

而小蛮也一早知道,不可以把人生赌在曲天疆身上,自古男儿多薄幸,曲天疆,不会给她一个笃定未来。

不如彻底屈从佩云,做一枚进退有度的棋子,步步走在佩云的棋局上,让她掌控,让她因为确定可以掌控,而善待这枚棋子。

比如,一个二房的名分。

有了这个名分,哪怕日后是独守空房,只要不犯错,不忤逆佩云,小蛮至少可以守着那份小家业,安逸富足地过掉后半生。

生而为奴,这也是小蛮难得的结局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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