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春药
PS:旧文,重发打原创标,看过的宝宝请忽略。
1
晚上十一点,门锁卡嗒响了。
是老曹。床上的麦嘉条件反射式地一抖。
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直到一只手钻进她的内衣,娴熟地上下求索。
讨厌。她尽量以迷糊的、仿佛刚被惊醒的姿态,去推那只手。
他以为她撒娇,于是更放肆起来。
她只感到一阵剧痛,那痛以乳房为圆点,不断扩散,到心,到肺,到大脑。直至布满全身。
她的声音也终于从平和到尖厉,讨厌!!
夹杂着喷薄的、蓬勃的怒气。
你怎么了?老曹有些疑惑。
我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他的懵逼以及无辜激怒了她,她索性不管不顾,声音几乎是吼了。
就在上午,闺蜜小野告密,老曹在外面有个小情人。
麦嘉和老曹,感情非常好。好到什么地步呢?结婚十二年,散个步还要十指交叉。麦嘉重感冒住院输液,老蓸当着其他病友和家属和医护人员的面,半跪在地上给老婆洗脚。
这种事放在别的男人也许没什么,但老曹是这座十八线城市的副处级干部,虽然只不过在一个无足轻重的部门任个闲职,但在同级别公务猿“老婆基本不用”的对照下,他们的恩爱简直让人侧目。
因此,麦嘉脸上长年洋溢着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少有的、必须靠爱才能滋养出来的、笃定又骄傲的光芒。
也因此,她对于小野走马灯似地换男人、一大把年纪还活得像不良少女似的行为,嗤之以鼻。
小野也承认,只有他们夫妻,还让她对爱情保留了那么一丁点幻想。
就在上个周末,幻想破灭。小野和新男友去省城,逛商场时在首饰柜台看到老曹。
旁边依偎着一个小女生,五官远比不上麦嘉标致,也谈不上气质,但满脸的胶原蛋白,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溢出水来。
小野在后面盯了他们几秒,希望自己看错。也许她只是他的哪个晚辈呢。
但这时,小女生踮起脚尖,在老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老曹条件反射式地扭头旁顾。昭然若揭的作贼心虚。
赡前顾后两天。小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麦嘉。
老曹回家前,麦嘉一直在想,她不能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就和老曹揭底,她必须不动声色地观察,若无其事地等待,直到抓住某个无懈可击的证据,一击即中。她必须冷静、理智、缜密,绝不能像一般的市井泼妇那样撕逼撒泼,又哭又闹。
然而当她真正面对他,所有心机瞬间土崩瓦解。只想痛痛快快地追问、声色俱厉地讨伐。
你还爱我吗?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吗?你想过你这么做我多伤心吗?男人真的就是下半身动物吗?
你和她好了多久?她主动还是你主动?你对她有真感情吗?还是纯粹是为了生理上的快感?要是我不发现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脚踏两只船吗……
问题太多。她像一挺机关枪噼噼啪啪一阵猛扫,直到世界一片静默、万簌俱寂,这种仿佛空白般的安静又让她惶惑了、恐慌了,她于是抬起头,死死地盯住老曹的脸,希望他快快做出反应,以便让她有理由伤感或者暴跳。
但老曹一声不吭。他把手缩回来,垂在自己的腿上,眼睛移向天花板。仿佛只要不和她发生接触,就获得了不回应的赦免。
这让麦嘉更愤怒。妈逼你是死人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你还想在我面前摆领导的谱吗?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良久,老曹终于缓缓开口:本来我有个好事儿告诉你,我马上要提正处了。刚刚下午组织找我谈的话。
麦嘉心里“咣”地一声。
2
老曹等这个提拔已经等得太久。他二十八岁那年成为全市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五年后升为副处,然后就牢牢地,死死地卡在了这个坎儿上,并且部门越调越不好,慢慢沦为闲人。直到现在,十年过去,他从满腔热血的有志青年,煎熬成处变不惊的老油条,像一块没有燃透就被焖熄的蜂窝煤,等待着被完全遗弃。没想到,居然又有人将它捡起来扔回炉灶里,告诉它你还可以发光发热,还前途光明。
生活真是意想不到!
好事啊,升官了,就有更多小女孩围着转。麦嘉继续摆出坚硬、漠然的样子,心里却沸腾起来。
老曹像哄小孩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闹了。我那不就是玩玩吗,怎么可能和你离婚?我要有过一秒钟这种念头就天打雷劈。
说着不等麦嘉开口,现在我们得谈正经的。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那个小野?她有可能告诉别的人吗?她手里有没有照片一类的证据?
麦嘉蒙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老曹的升迁马上要公示,这节骨眼上等于走钢丝,轻轻一摇晃就全完了……小野有没有证据她还真不知道,当时光顾着气了……
两口子开始讨论如何找小野打听虚实,如何套出及毁灭可能的证据,确保这个把柄不落到不安好心的人手里……
顺带展望了一下老曹升官后的美好前景。老曹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听到消息,已经表示要以成本价卖两套房给老曹做贺礼;儿子去省城读重点高中的事儿有了着落,那中学的副校长恰好是老曹即将上任的单位的某副局长的姐夫。麦嘉的领导也主动找老曹示好,说她在单位表现不错,正在考虑给她安排个位置……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麦嘉简直是雀跃了,她不得不努力压制情绪,免得使应该为老曹出轨悲伤的自己,显得过于轻浮……又想起什么似地问,我妹那事儿,你能不能……
麦嘉的妹妹麦琪,老大不小了,还在广东那边一个玩具厂打工,是父母的心病。二老给他们说了无数次,想让老曹帮忙在市里找个企业啥地,可老曹哪有那个本事,又不方便直说,只好一直扮清高状,声称不屑于求人。也因为这事,麦嘉每次回娘家都像欠了债,窝窝囊囊地抬不起头。
能,我保证。老曹明白她要说什么,一口答应。
太好了。麦嘉高兴得不行,揽过老曹的脑袋就主动亲了一口。亲完又后悔了,自己在干嘛?做交易吗?会不会太贱了?
老曹不管那么多,趁机一把扳过麦嘉的身体,手熟门熟路地钻进去。麦嘉有点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却怎么着都像欲拒还迎,他看穿她的虚弱,很迅速很坚定地碾压和进入了她。
在他熟悉又陌生的节奏里,她的思绪却走了神,他和那个小女生在一起也是这样的吗?会比和她在一起更卖力更疯狂吧?他做的时候会想到她吗?心里会有些微的不安或内疚吗?
她越想越别扭,恨不得一把推开老曹,可他现在不是以前的他了,他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他代表着富贵荣华,他是这个家的前途和希望。
完事后老曹沉沉睡去,麦嘉睡不着,她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想,他和那小女孩的事就这么算了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又想起小野。那天小野身边还有她男友,不知道那男人是个什么人,认不认识老曹,要是个拎不清的就坏了。这个她没敢跟老曹说……老曹很多年前就警告她不要和小野走得太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然肯定会有后患。居然真被他说中了。她身为官员妻子,婚姻美满;而小野却是个放荡不羁、都快老成妖精的女吊丝,她为什么要把她拉到身边添堵呢……话说回来男人哪个没有点花花事,小野会不会是故意的,自己感情生活乱七八糟,所以见不得她过得好……
麦嘉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理不出头绪。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她和老曹不管关系咋样,都是一根线上的俩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绝不能眼看着他被绊倒。
麦嘉约了小野在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小野很关心地问,你和老曹怎么样?摊牌没?
麦嘉摇头,暂时没有。他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我得多抓点证据。对了,你上次就没帮我拍几张照片?
小野说,拍了一张侧面的,后来又一想你家老曹毕竟是场面上混的,怕给他惹乱子,就删了。
看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麦嘉顿时有些羞愧。
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这新男友怎么样?靠不靠谱?差不多的话就把婚结了吧。
小野一针见血戳穿她,你是想问他会不会把这事儿往外说吧。我压根儿就没跟他讲,他也不像认识老曹。就算认识,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火眼金晴,凭个背影都能一眼鉴别谁是谁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麦嘉有些窘迫地笑了。也瞬间轻松了。
回到家汇了报,老曹却不依不饶。她说删了就删了?即使真删了,还能技术恢复呢。只要她拍过照,就必须把她手机想方设法拿到手,自己处理了才放心,才能确保不留后患。
有必要吗?麦嘉只觉得头大。
老曹神情严肃,太有必要了。
见她不快,他脸上堆起笑,搂过她的肩。亲爱的,我知道你不乐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多包涵包涵你老公吧。
麦嘉说,包括包涵你养情人吗?
老曹笑得更温柔,早就一刀两断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好吗?你永远都是我的惟一。
麦嘉正待再刺他几句,他的嘴已覆盖过来,缠绵深沉的舌吻,让她倾刻喘不过气。她一边承受一边想,我可真够没有骨气的。
又转念,多少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一富贵起来就抛妻弃子,或者虽然不离婚,但压根儿就不给大婆好脸色,女方可不也得委曲求全。没办法,就算自己不想呆在他的羽翼下,还得为了孩子呢。他能这样哄着宠着自己,算不错了。
3
麦嘉失了手。
还是在那家咖啡馆,她趁小野上卫生间时,借她手机打电话。按照事先设计,她应该等几分钟后假装也去卫生间,然后称把手机遗忘在桌上被谁顺走了。
作为老顾客,她曾亲眼目睹店里发生类似事件,最终以顾客自认倒霉结束。
当然她会主动赔偿小野,立马拉她去店里买个同品牌的最新款。
让她没想到的是,店里居然新安装了摄像头。小野给店长一投诉,店长立刻带着她去看了录像,监控清楚地显示麦嘉将手机放进了自己提包的隔层。
全场震惊,麦嘉简直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从店里出来,小野先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可我真的不能原谅你。手机你处理完再给我吧,我需要证明我的磊落。再见。
麦嘉知道她应该追上去,把手机交到小野手里,这友情尚有一丝可回旋的余地。
但她石化在原地,看着小野噔噔噔走远。
高跟鞋叩在水泥地上,像叩在她心上。
她连开车都没了力气,召唤老曹来接她。
等红灯时,老曹拿着手机细细翻阅起来,一边夸奖她能干。
又突然指着屏幕说,这个男人我认识。他不是结婚了吗?居然和小野有一腿。
他声音铿锵,透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麦嘉愣了一愣,凑过去一看,正是近几天的照片,两人勾肩搭背玩亲亲,显然是小野的新男友无疑。她问,你确定吗?
老曹说,当然。他是一家国企的中层,去年从乡镇调上来的,我见过。当时他还说和老婆两地分居,希望领导帮他解决。
麦嘉顿时心里更乱。小野肯定不知道他已婚,因为小野的父母是父亲外遇离异的,所以她生平最恨这种事,完全没可能去趟浑水。而且要真知道有什么,她再傻冒也不会放心大胆把手机扔给她,那要不要提醒她一声,她被小三了呢?
万一提醒的结果,又是像小野提醒自己这样,没事找事呢?
比如那男的因此憎恨自己,盯上了老曹,结果将他在床上与别的女人堵个正着呢?谁能担保老曹以后就不会再闹出点什么?!
想到这里,麦嘉吓了一跳。她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对老曹一点都不相信,并且潜意识里接受了他再出轨的可能。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结婚之初,她也曾铿锵地放言,要被抓住你在外面有点儿什么,我绝不会凑合着和你过。事到如今,自己却和曾经鄙视的那些女人一样选择了苟且,甚至下作地搭上了她的朋友。
当然,这也许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人生,谁不是这样从一张白纸,到被现实涂抹得面目全非?
车子驶过一家照相馆,老曹一脚将车刹住。麦嘉问,你干嘛?
他晃晃手机,把照片打印出来啊,实体的东西看着放心,说不定哪天就用得着。
麦嘉想说,小野这么相信我,即使决裂了也选择把手机给我,但我们却这样对她,这合适吗?万一在洗印过程中被认出来了呢?万一照片被偷或被熟人看见了呢?岂不生生地害了她?
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因为她需要确保老曹的利益最大化,那也是她的利益。
还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清新脱俗的小野,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现在的她。从这个角度来说,老曹的有备无患,也并非多此一举。
她闭上眼睛,命令自己安静下来,想一些真正需要严阵以待的事。比如晚上,如何使出浑身解数把老曹伺候好,就算不能完全杜绝,至少尽量减少他有点什么的次数。比如私底下查找到那个小女生,在不惊动老曹的前提下,软硬兼施让她离开。只是,就算眼前的事解决了,下一个小女生或小野呢?
想着想着她又心慌意乱起来。她烦躁地摁下车窗。一只流浪狗静默地蹲在路旁,一些灰尘在半空里飘飘摇摇,一只红气球不知被谁扔在马路上……
世界这么大,它们却不知道去向何处,就像同样茫然又卑微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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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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