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的句子
●真正不无聊的人是在任何热闹面前,一个人在家里面,做自己要做的事情,非常享受。 ----陈丹青《我们这个时代的怕和爱》
●有人以为没上大学很自卑,有人以为上了大学很牛逼。其实,上没上大学,上哪一个大学,都不重要,重要是你没上大学却没有放弃自己,重要的是上了大学你在干什么。再好的大学也有渣子,再烂的大学也能出人才。不是大学决定你未来,而是在什么样的大学,什么样的环境,你都知道你要成为哪种人。 ----陈丹青
●当年,一个下雨的上午,一个陌生的灰衣人带着一百个金币来要求已经生病了的莫扎特写《安魂曲》,莫扎特认为那个不肯说出姓名的灰衣人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暗示他将要不久于人世,写《安魂曲》是要他做去天国的准备。他接受了。现在,4月的一场雨带我到莫扎特在维也纳的寂静的故居来,那是他写作了《费加罗的婚礼》的房子,没有巧克力,也没有明信片,但可以站在他的房间里温习他的音乐。 ----陈丹燕《木已成舟》
●“假如鲁迅精神指的是怀疑、批评和抗争,那么,这种精神不但丝毫没有被继承,而且被空前成功地铲除了。我不主张继承这种精神,因为谁也继承不了、继承不起,除非你有两条以上性命,或者,除非你是鲁迅同时代的人。最稳妥的办法是取鲁迅精神的反面:沉默、归顺、奴化,以至奴化得珠圆玉润。” ----陈丹青
●少年时代的诗歌本子。
那是何其干净的日子。诗歌总是和青春在一起,好似留在记忆中了,但如今却望着一卷诗突然领悟,那些诗歌竟然不光是少年时代对人生的期待与眺望,也是日后漫长生活中的某种信念,对一个完美世界的信念——不过,它沾染上了一些悲哀,因为终究意识到,那个世界一定存在,只是不一定你那么好运,能拥有它。那个世界是存在的,但需要一点点好运气。 ----陈丹燕《咖啡苦不苦》
●艺术本身就是哲学的具体化。 最好的艺术开始很少“看起来像艺术”,而且从不美丽,对大众而言往往是丑陋无聊的。 ----陈丹青《纽约琐记》
●多少年来,鲁迅这张脸是一简约的符号、明快的象征,如他大量的警句,格外宜于被观看、被引用、被铭记。这张脸给刻成木刻,做成浮雕,画成漫画、宣传画,或以随便什么精陋的方式翻印了再翻印,出现在随便什么媒介、场合、时代,均属独一无二,都有他那股风神在,经得起变形,经得起看。延安时期粗糙的鲁迅木刻肖像,老先生出殡时游行队伍捧扶的大肖像,“文革”时期被百般夸张的鲁迅像,都并不像他,然而鲁迅的形质与神采总能穿透笔墨的歪曲,扑面而来,宣称这是他自己的容颜,不曾遗失,不曾贬损,不曾消淡。他的容颜在他殒灭后继续活在无数图像中,以至这些图像竟能以被任意引用的方式,继续捍卫他那张脸。 ----陈丹青《笑谈大先生》(情感美文 www.wenzhangba.com)
●一个国家奴才多不多,只要看媒体对领导赞美有多少就知道了。一个国家奴隶多不多,只要看民众遇到不公正有多少人沉默就知道了。一个国家自由不自由,只要看有多少敏感词就知道了。一个国家有没有尊严,只要看人们怎么样对待弱者就知道了。一个国家有没有未来,只要看孩子读什么书就知道了。 ----陈丹青《奇闻录》
●乡村的时间是条长而流畅的直线 坐在阳光里 看墙上吊灯的影子一点点移动 是自然不过的事 并不需要像在城里生活那样大的决心 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陈丹燕《我要游过大海》
●我们那个时候哪有酒吧,但是我们有很多聚会,意气相投的人,聪明的人,一些人聚在一块儿,完全靠语言,靠性情,靠机智,靠豪爽,没日没夜天天这样过,最要紧是大家都有时间。 ----陈丹青《我们这个时代的怕和爱》
●无穷无尽精美的艺术品,挂在墙上,放在玻璃柜子里,立在地上,搁在座子上。在印象派画家以前的所有重要的艺术家,都参加在描写《圣经》故事的队伍里,像拉斐尔这样的孤儿,像米开朗琪罗这样的天才,像安洁利科这样的修士就不用说了,还有像达·芬奇这样的科学家,他通过探询上帝给自然制定的法则,以发现自然的规律来发现上帝。多少个时代的精华人物,他们的精力、心血、理想、时间、劳动、天才,都变成了耶稣或者是圣母的脸,《圣经》或者圣徒的故事,存放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么强大的教会,这么多献身的艺术家,如今梵蒂冈的博物馆里,怎么能不满盆满钵的,全是无价之宝呢。 ----陈丹燕《木已成舟》
●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真实的你,或者是你没有必要不停地向人说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这是无效的,人们还是只会愿意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我甚至觉得你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这些误解背后还挺好的。 ----陈丹青《我们这个时代的怕和爱》
●我们再回头看看清末民初及五四英雄们——康有为算得雄辩滔滔,可是不好玩;陈独秀算得鲜明锋利,可是不好玩;胡适算得开明绅士,也嫌不好玩;郭沫若风流盖世,他好玩吗?好笑倒是有一点,茅盾则一点好玩的基因也没有;郁达夫性情中人,然而性情不就是好玩;周作人的人品文章淡归淡,总还缺一点调皮与好玩——他虽也论到心里的所谓“流氓鬼”即文笔偶尔的“不正经”——可是论开阖,比他哥哥的纵横交错有真气,到底窄了好几圈,虽这说法不免有偏爱之嫌。 ----陈丹青《笑谈大先生》
●如果你记得,并且一直记得画里的图像,那就是一幅好画。另外有个办法就是你重复地看一幅画,如果每次你都有新的发现,那就是一幅好画。 ----陈丹青《纽约琐记》
●我觉得诗歌比较本质的一点就是能够用最抽象的语言来表达人内心最细微的情绪。还有,能够用最简洁的语言来表达最复杂的情感。 ----陈丹青《我们这个时代的怕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