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吹过的牛逼实现了吗？
图/Loika
超级巨星谢童童
1
初中那会儿，语文老师是个很新潮的人，经常给我们布置一些很新鲜的作文题目。有一次布置了个题目叫《我的偶像》，全班女生沸腾了。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其实我想写海贼王里的山治，但是也知道这么写会被人骂成傻逼。
“你们班主任布置的啥作文？”我问道。
鲶鱼啐了口唾沫，愤愤不平道：“布置个屁，老师说不让我写作文，”他拍了拍书包，“让我先把《送东阳马生序》罚抄的那十遍抄完再说。”
那个周末破天荒的我们没有去网吧，鲶鱼在家里抄没了两根中性笔，我在选山治还是路飞当偶像之间犹豫了一天，最后选择了爱因斯坦。
周一交作业的时候全班女生很是亢奋，仿佛今天要公布自己的婚讯。我问了几个哥们自己偶像是谁，基本上看篮球的都写了科比，看足球的都写了梅西，我们班大哥破天荒地写了作业，还一次交了两份作文，表达了自己对陈浩南和谢文东的崇敬之情，之后被教导主任塞了张电话号码的纸条，让大哥的父亲今晚拨打热线。
然而当天的重点根本不是大哥，而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谢童童。
那天语文老师高昂地在班里朗诵了谢童童的作文，仅仅是题目就引发了爆炸。
“我的偶像——谢童童。”
“我有一个偶像，她不是什么明星，更不是什么伟人，我认识她，她叫谢童童，就是我自己……”
我躲在笑声中趴着看着坐的笔直的谢童童，她脸上没有任何尴尬，昂首挺胸的坐在那里，仿佛那些不是嘲笑而是掌声。
放学时我跟鲶鱼说起这件事，鲶鱼嗯嗯啊啊了半天，明显没听进去。我有些烦，踹他一脚，这才让他反应过来。
“怎么了今天，在学校睡多了？”
鲶鱼的脸难看的仿佛要哭起来：“妈的，抄课文的时候第一遍抄错一个字，之后全抄错了，老师说这星期还他娘的得再加五十遍。”
2
我和谢童童其实是邻居。
谢童童她家住二楼，我家住五楼。谢童童跟自己爷爷奶奶住一块，平日里家里人工作忙，我几乎很少见到谢童童的家人。而且我跟谢童童基本不说话，原因是我总觉得我俩不是一路人。
小时候刚搬来的时候，我妈经常把我放在谢童童她家，晚上来谢童童她爷爷家接我。那时候我俩刚上小学一年级，关系还可以，有一天老师布置了个日记叫“我的理想”，我妈就问我俩写的什么啊。
谢童童：“我想上北京大学！”
我：“我想学降龙十八掌！”
说完我俩都很惊讶地看了眼对方，互相觉得对方是个傻子。我不知道什么叫北京大学，谢童童不知道什么叫降龙十八掌。
总之从那天之后我就打死不去谢童童她家了，导致我从一年级就脖子上挂着根钥匙绳。两人见了面就仿佛没看见一样，我站在三楼看着她走下楼梯，然后再蹬蹬蹬地飞奔下楼。
可是那天我听了谢童童的作文，不知道为什么想跟她重新认识下。
“那个……谢童童，放学一块走？”谢童童的作文被老师读完的第二天，我站在谢童童面前结结巴巴道。
谢童童扫了我一眼，从书包里掏出来语文作业拍在我面前。
“啥意思？”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想抄我语文作业？”谢童童皱了皱眉。
我恍然大悟，犹豫了下把语文作业塞进书包，斩钉截铁道：“不是。”
“我就是觉得……你那个作文……很好。”我低着头，总觉得自己这理由有点傻逼。
“你真觉得好？”谢童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眯眯道，“我也觉得好。”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语文作业这个意外之喜让我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把数学作业搞到手。
“你现在还想去北京大学啊。”我跟谢童童边走边聊。
“是啊，要不我这么努力为了啥。”谢童童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又怎么了？”谢童童无所谓道，“我也挺聪明啊，再说，我还这么努力。”
那一刻我觉得很是自惭形秽，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比你聪明的人还在努力”这个残酷的真相。
于是我抬起头，认真说道：“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3
鲶鱼很是开心我和谢童童关系变好。
“你们俩要是谈恋爱就好了，我一次性能抄九科作业。”鲶鱼坐在我对面慢悠悠地抄着作业。
我嘬了口奶茶，把吸进来的珍珠嚼了两下咽进肚子里，踹他一脚道：“我那是纯粹的崇拜你知道吗？你再乱说话以后这些作业你一个字也别想抄。”
“哎，她星期六就写完了作业，那星期天干什么去？总不可能去网吧吧。”鲶鱼表示很不理解好学生的日常生活。
“不懂了吧，人家去上补习班了，就咱们老师开的那个。”我瞅了眼奶茶店挂在墙上的钟表，催促道：“你快点抄，晚了一会儿没机子了。”
鲶鱼愣了下，马上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哟，在这学习呢？”一个很贱的声音从我俩旁边传来，鲶鱼吓了一跳，差点又把字写错。
我抬头一看，发现还他娘的是个名人——黑头。
黑头是他外号，人长得黑头又大，整天跟我们这帮人在网吧偶遇，偏生学习还挺好，跟谢童童不相上下，不过人品倒是不敢恭维，整天挺着个肚子在我们面前炫耀自己成绩，鲶鱼好多次想揍他。
“学什么啊，想抄作业我这有。”黑头拍了拍肚子，也没问我们，一屁股坐在我们旁边，我和鲶鱼下意识侧了侧身子。
“不用，哥有了。”鲶鱼拍了拍桌子上的作业，黑头扫了一眼一把抓过，脸上夸张地惊讶道：“谢童童？你厉害啊，能搞到她的作业，怪不得用不着我的。”
我一把把作业抢过来，瞪他一眼，“你没觉得这边有点挤？”
黑头愣了下，慢吞吞地站起来，特臭屁地跟我俩说道：“借她谢童童的作业还不如借我的，我这次考了年纪第六，她才第九，都是兄弟，下次想抄作业找我。”
“整天拼命学有什么用啊，我不好好学不是一样比她考得高。”黑头从柜台拿了杯奶茶，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屁，他他妈能考过谢童童全靠作弊，这小子上次考试对题让我看的真真的。”鲶鱼愤愤不平道。
我附和道：“对啊，没有作弊他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有些心虚，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心虚是什么，总以为是怕被家长抓到抄作业。其实不是，事实上从那个时候我就隐隐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赋这件事，你无法改变，无力回天。
4
“谢童童……”我犹豫了半天，终于跟谢童童开了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我的请求。
“怎么了？”谢童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作业都给你了啊。”
“不是那个，”我愣了下，连忙说道：“我想问……你能不能考过黑头一次。”
“为什么？”谢童童奇怪道。
我总不能说黑头说她谢童童是个笨蛋，她得考好一次打那个胖子的脸，只能强硬道：“没有为啥，你就说干不干吧。”
谢童童哭笑不得道：“我能说不干吗？然后下次考试弃考输给他？你是个傻子吧。”
“我当然要考过他了。”我还想说什么，却被谢童童抢过了话头。
“真的？”我两眼放光。
“不然嘞？我可是要去考北京大学的人，这种人一个市都出不了几个，那我就得是全市第一才行。”谢童童自信满满。
我看着她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谢童童不满道。
“不是，”我笑着辩解道，“就是觉得你刚刚那副德行还真他妈像个明星。”
一个月后的中考，谢童童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上了市重点高中一中，我也压着线蹭了进去。黑头由于考试前放松过头吃多了冰淇淋拉稀，仅仅比我高了十分。
鲶鱼去了二中，毕业那天我俩看着谢童童站在国旗底下演讲，声音高昂，抑扬顿挫，她的演讲题目正是当时的那个作文。
《我的偶像谢童童》。
5
由于我跟谢童童家离得很近，我妈就让我俩放学一块走，说一个小姑娘她爷爷不放心。
这可苦了我，本来就不愿意在学校待着，还得等这么一个爱学习的主，九点四十下晚自习，谢童童能待到十点，于是我就只能在那个时间段内随便找个小吃摊买点什么吃，开学一个月以来体重直线升高。
“我说大姐，你能快点么？”我捧着一个里面满是鸡柳的手抓饼，站在门口不满地说道。
谢童童没理我，脸色凝重得吓人。
“那你以后别等我了，”谢童童突然说道，“我想我可能还得在学校待一会儿。”
“十点都快关校门了吗？”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再说，你多学那十分钟有用吗？”
“有用。”谢童童认真道，语气近乎偏执。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劝不动了之后，泄气道：“那我就再等你十分钟呗，正好鲶鱼他们放学晚，一起走。”
“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再加十分钟。”我叹了口气，问道。
“月考没考好。”谢童童声音低得仿佛蚊子。
“多少啊。”我问道。
“我们班第九。”谢童童声音更低了。
6
我以为那之后谢童童会重振雄风，可是我想错了。
那天之后谢童童走的越来越晚，直到每次都成为学校里最后走的那个。然后她家里给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你看看人家谢童童，才高一就每天晚上学到十二点。”我妈这么说道。
我没答话，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我总觉得谢童童如今就像是练武走火入魔一样，但想了想她那个梦想，又觉得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我倒是养成了每天吃手抓饼的习惯，顺便等着鲶鱼从二中那条路过来，然后抓着他的电动车轻轻松松地回家。
“你咋天天在这吃？”鲶鱼嫌弃地看着我道。
“你不懂，”我费力地咽下一口手抓饼，“我晚上不吃饭，减肥。”
“你觉得这个玩意热量高还是你晚饭热量高？”鲶鱼不满地指着我手中满是鸡柳的手抓饼。
我懒得理他，他哪知道我们学校食堂的可怕。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谢童童？”鲶鱼看着校门口问道。
“没啊，大神每天沉迷学习，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叹了口气，有些担心道。
“真是学疯了。”我又说道。
“说实在的，”鲶鱼扫了眼附近，鬼鬼祟祟说道：“你觉不觉得谢童童脑子有点……笨？”
“人家再傻也比咱强。”我轻轻踢他一脚。
“不是，你不懂我意思。”鲶鱼叹了口气，“谢童童是咱们初中第一这没错，关键你看看咱初中是个什么初中啊……”
“我们学校有个专门的重点班，里面都是能进你们学校的学生然后硬生生挖到我们学校的，里面有三个考的比谢童童好，剩下那帮人一看就是初中不怎么学习的，可偏偏脑子好使啊，突击了一学期照样能过终点线。”
我沉默下来，鲶鱼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等到了高中这帮人都开始认真学习了，考的贼好，真的，这世上真的有聪明和不聪明的分别，谢童童她……”
“闭嘴，谢童童来了！”我扫到校门口出来的谢童童，连忙捂住鲶鱼的嘴。
谢童童明显没看到我俩，脚步匆匆地向自己家走去，她带着厚重的眼睛，脚步沉重，肩膀微微塌着，看起来疲惫至极。
7
我下了好大决心决定去找谢童童。
但是站在谢童童班级门口的时候还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黑头很是惊讶。
“找人。”我看见他就没好气，冷哼一声。不过心里还是微微吃惊，这家伙居然和谢童童一个班。
“谢童童？”黑头挑了挑眉，脸上又浮现出那个贱笑，“等她放学？早了，估计还得再学十几分钟。”
“这么努力有什么用？还不是考不好。”黑头侧身从我旁边滑过，语气中带着嘲弄。
谢童童把头深深地埋在书堆里，不知道听没听见。
“那个……谢童童。”我想了半天理由说道，“我妈来……让我管你借……考试复习资料。”
谢童童依旧没说话，身体微微颤抖。
我猜到了什么，有些后悔自己今晚过来，但是这时候总不能转身就走，只能干巴巴地继续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童童说道，隐隐有哭腔。她低着头翻着书堆，从里面抽出来一本笔记，说道：“给你。”
我没去接，她的手就这样滞在空中，片刻后她终于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你……别哭啊。”我手足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办。谢童童已经把本子收回去，站起来擦干了眼泪，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我见状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多说了一句话引爆了她的泪腺，只能乖乖跟在她身后。
“我是不是很笨啊。”谢童童走到校门口时突然问我。
“不是，你要是笨那我就是傻了！”我连忙道，然后为了增强说服力还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那些题……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学不会，他们上课睡觉都能学会……”谢童童苦笑道。
“我考不上北大的，那些比我聪明还比我努力的都考不上，我更不可能。”她又说道。
我想了半天安慰地词语，最后说道：“考不上北大，考个北京的学校也好啊。”
谢童童很疲惫地笑了笑。
“你看没看过火影忍者。”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例子，“里面有个配角叫小李，他说过一句特别出名的话，叫‘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
但我又发觉这句话似乎把谢童童比喻成没才能的人，连忙想辩解，却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谢童童冲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也可以考一个北京的学校。”然后她又说，“可我还是准备考北大。”
她在昏黄的路灯下笑着，光芒万丈。
我愣了下，也笑，“那等你考上北大，请我吃饭。”
她很嫌弃地白了我两眼，冲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跑进楼道，回到了那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屋。
回来时我身边偶尔走过几个学生，谈论着上次考试题型的简单，下次要突破多少分，以及周末去哪个网吧开黑。我骑上车，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天赋这个东西的存在。
长大这件事，有人一直在超越自我，有人在一直认清自我。
但是还有人在认清自我后，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竭尽全力，十年一日。
8
高考那年，我勉强过了一本线。升学宴那天谢童童她爷爷来了，但是没见到谢童童，还带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谢童童高考失利，仅仅比我高了七分。
“你看看这孩子，天天学，学傻了都。”我妈叹道。
“她爷爷说分数下来这孩子哭了整整两天，前几天疯了似的求她妈让自己复读，这几天又改了主意，准备上大学，这几天正让家里人物色学校呢。”
我脑海中又想起来每天晚上谢童童只身一人离开黑洞洞的校园，抱着书本带着眼睛固执的那个样子。
“哪学傻了，能一直这么努力，多牛逼啊。”我在心底说道。
9
2016年12月。
“儿子明天好好考啊，考完了就解放了。”我妈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心说我高中毕业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大学催着我考研。
“行行行，放心吧，我这还得再看会书，先挂了啊。”我连忙道，然后手忙脚乱地挂掉了电话。
其实我根本没看书，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电影。这是我一个习惯，考试前一天得放松下心情，这样不至于考试时太过紧张。
屏幕上的qq突然闪动起来，一个比较陌生的头像，我点开一看，愣了下。
是谢童童。
“你明天考研？”她发了个消息。
“是啊，你也考？”我回道。
“那是必须的，你忘了那天你怎么跟我说的了。”她发了个白眼。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妈不知道，谢童童高考失利后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真的那天是我第一次知道人居然能哭成这样还不背过气去的。
“我都这么努力了凭什么还考不好？”
“我都放弃北大了，可结果连个普通的一本都上不了。”
“我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啊。”
“我做的一切根本没有意义啊。”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有些事真的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通的，比如天赋，比如命运，比如执念。
“但是……”我犹豫了半天说道，“至少你努力过了啊。”
“我也不知道复读还是上大学哪个比较好，你觉得哪个会让自己高兴些就选哪个。可是你做的那一切不可能没有意义，因为在我们这帮人去网吧的时候你在时时刻刻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说真的哪怕最后结果不好，但是过程已经足够牛逼了。”我继续说道。
“再说，大学又不是考不了研，别那么早说放弃。”我突然想起来某件事情，说道，“你忘了你那篇作文了？你偶像能这么样就放弃？”
电话那头传来久久的沉默，那天谢童童没有告诉我她的决定，上大学这件事也是我从我妈那里听说的。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没放弃她的那个梦想。
“考哪？”我问道。
“你觉得我还能考哪？”又一个白眼。
“那加油。”我发了个拳头。
“其实考不考的上我也没谱，就是觉得坚持这么多年了，总得试试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她写道。
“你行的，你是偶像谢童童啊。”我打趣道。
“对啊，老娘多牛逼啊，追一个梦追了十几年，而且每天都在全力以赴。”她发了个很嘚瑟的表情。
那天我俩聊了不久就下了，毕竟第二天还要考试。我看着屏幕上的有村千佳，里面响起一段台词。
“如果你因心愿没实现，而正在心灰意冷，为宏大的目标而拼搏过的这段经历，将来一定会成为你的力量。所以，用你那总是满不在乎的笑脸，继续挺起胸膛充满信心地走下去。”
“考研加油。”我默念道。
10
再一次看到谢童童的动态是在第二年六月。
她发了个小视频，是别人拍的她。视频里谢童童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唱着野子，我从来不知道她唱歌这么好听。
我天津的室友凑过来，啧啧道：“介谁啊，跟个小明星似的。”
“还小明星？超级巨星！”我嘚瑟道。
我没问她有没有考上北大，因为那比起这十几年的努力，这个结果真的不太重要。
那些平凡的人，那些固执的人，那些不知道结果如何却依旧去努力的人，无论面对怎样的失败、嘲笑，依旧拿起笔，在灯下一行行地铺设着那条通往梦想的路。
“我有一个偶像，她不是什么明星，更不是什么伟人，我认识她，她叫谢童童，就是我自己……”
努力追梦本身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每个努力追梦的人都会发出耀眼的光。
如同超级巨星一样。
——作者介绍——
微博：@山城二十四
微博粉丝399的网络写手，代表作西游系列、《愚人节死去的男明星》等短篇。努力尝试各种不同风格的文章，虽然大多数主题都是爱情，但是作者本人还是万年单身狗一只。
永远的大二狗，主业补考重修，永远在补考重修或者通往补考重修的路上，立志成为一个学霸。英雄联盟人机连胜纪录保持者，助攻最多的ADC。爱好繁多但都不精通，梦想是能吃一碗带排骨和荷包蛋的方便面，加杯可乐简直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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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作者：Lo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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