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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领进门,皈依梁伟文。

2018-02-07 00:31:12 作者:劳劳 阅读:载入中…

林夕领进门,皈依梁伟文。

  估计有不少人一看到标题就要迫不及待地质疑「梁伟文」是不是写错了哈哈哈。这大概是一个抓住「叻唔切」人群的好时期

  大概是就像今天要分享的这篇文章作者所说,网络上关于林夕和黄伟文这两位香港词人的文章简直不要太多,基本上都能引来一些人的关注。因此年粤日君也总是觉得,说得太多也容易雷同,比较少往他们本身出发去谈。而今天来稿的这位朋友希望能跟喜欢广东歌的各位分享他自己的一些感受看法,大家读完之后也可以理性地说说自己的看法喔。

  (以下是正文部分

  嗯,懂行的人应该看出来了,题目里说的是同一个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隐去了这里面的一个中间状态:暂投黄伟文。

  网上关于二人的比较简直不要太多,这里只是单纯从个人观感出发,没有任何要引战的意思

  何来流行?

  高晓松在《晓说》里说过一段话,大意是一个人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可以没有电影,也可以没有文学,但不会没有音乐。他本人也多次在节目里说过,音乐就是上天给予人类最大的礼物

  站在一个基本上只听流行曲的乐盲角度来看,流行歌曲之所以会在人群里广泛流传,无非是因为它有朗朗上口旋律,和通俗易懂的歌词

  而粤语,因为其本身丰富的音韵和音调,能和音乐做出很精妙的结合,从上世纪70年代起,粤语流行曲开始以不可阻挡的态势席卷了整个华人世界,多得了黄霑,卢国沾,郑国江等前辈的超卓贡献,到我出生的90年代初期,粤语流行曲基本上达到了一个顶峰。

  而今天要谈的两位,就是大浪淘沙过后,站在这个顶峰承接辉煌的接班人:林夕、黄伟文。

  维基百科这样形容黄伟文:「虽然黄写词方法新意,但他坚持写歌词的第一原则是文法正确。」

  像《最佳损友》,《喜帖街》,《罗生门》这类「爆款」名曲,基本都遵循了他一贯文从字顺,不过不失的特点

  这样说并没有看轻的意思,前面说过,粤语本身音律丰富,所以粤语词的创作难度比国语是要高得多的,要做到每首作品都文法正确,可是大有难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听一下陈咏谦的《自由意志》,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强行通顺。

  但是,文法的正确通顺,有一个很明显缺点,粤语里有种说法,叫水过鸭背,过于流畅的东西一般难以持久,就像每天刷牙洗脸,上班下班一样,因为太过理所当然,很快就会被忘掉。

  相比黄伟文,林夕的很多名曲,尤其是高潮点题部分,细读是不通顺的,比较著名的有《再见二丁目》里的「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和 《暗涌》里的「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前者隐去了快乐的主语, 后者直接用重复的词切断了句子。这里要提到一点,就是流行曲之所以能快速传播,除了上面提到的基本要素,还有一个重要的加分项,就是重复和反复,传唱度度高的流行歌曲,会在记忆里反复重现,也就是现在常说的洗脑效果

  在「原来过得很快乐」这句话里,作者由始至终没去点明,这个快乐的人是谁,最有可能的,当然是那个失约了,抛下了「我」的「你」,但其实也可以是「我」,甚至「他」。这样在脑补几种角色立场的过程中,歌词和歌曲已经不知不觉深入了骨髓。

  「林夕是神,我是人」。这是黄伟文的一句原话,中文世界里素来有文人相轻一说,能做到被同行如此盛赞,应该说林夕的词确实是做到了雅俗共赏

  那么,区别在哪?

  虽然这是一篇赞美林夕的文章,但在我个人的收藏里,最爱的一首歌,却是黄伟文的《沙龙》,这首歌的作曲和演唱,则是我最爱的歌手,陈奕迅。

  黄伟文拥有这样一种力量,打开维基和网易云搜索近廿年来流行过的香港歌 手,最最最有代表性的歌,大多是出自黄伟文之手,像陈奕迅的《浮夸》, 容祖儿的《心淡》,杨千嬅的《可惜我是水瓶座》,薛凯琪的《奇洛李维斯回信》,卢巧音的《好心分手》,何韵诗的《木纹》,麦浚龙的《耿耿于怀 》,谢安琪的《喜帖街》等等。他非常擅长把歌手的性格特色融入到歌曲里,能做到《浮夸》就是陈奕迅,《野孩子》即杨千嬅的完美效果。

  另外一点,黄伟文能把小聪明文字游戏推到接近极限,这一点林夕是很少很少做到的,这里的小聪明不是贬义,而是那种在文法和旋律之间取得的完美平衡,对联里就叫做「绝对」,是种一闪而过精致。像《年度之歌》里的「全年度有几多首歌,给天天的播,给你最愉快的消磨」,两个「给」字表达的,一个被动一个主动,是刚好相反的意思,但又非常通畅自然,还有就是《陀飞轮》里的「劳力士(是)无止境」,做到了完美的双关,这些都是炼字到达炉火纯青境界体现

  而林夕呢,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大意是林夕大大小小写了几千首词,无非是喜欢的人不爱自己。能够看出来,哪怕林夕怎么为歌手量身定做,作品里总是隐不去自己的影子,就好像歌是第一,歌手只是第二,大概就是种「一看就知道是林夕填词」的感觉

  还有一方面,前面提到了最喜欢的一首歌和歌手,但如果以专辑来衡量, 我选古巨基的《游戏·基》和《Human我生》,在我心目中,这两张碟的地位一直是高居不下,彼此也难分伯仲。因为以概念专辑的角度来看,这两张碟的质量简 直是到了神级的地步类似的林夕「包碟」例子还有很多,像梁汉文的《十号》,王菲的《寓言》,张国荣的《红》等等。

  当然了,两者之间孰优孰劣,只是个人观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本人是更中意林夕的词骨」,适当地切合歌手形象,又不失自己的风格。对我来说林夕就像是创世纪里的要有光」一样, 他写出来是那样,基本上就真的是那样了。

  「留白——汉字之美」

  最后是我更爱林夕的主要原因,留白。

  在网易云里输入「粤语」二字,最顶头的第一首,便是林夕的《钟无艳》,一首近十年前的好歌。(注:年粤日君输入了一下,结果并不一样,可能是每个用户不同,又或者是如今网易云已经改变了它的算法)好多评论都盛赞它的长句,因为音韵的关系,粤语词本来就难填,把一个粤语句子拉得越长,难度就越大。但类似的例子在林夕手下并不算少,像苏永康的《越吻越伤心》,容祖儿的《搜神记》里,林夕都有很不错的发挥。

  在我看来,这首歌最美之处,在于其最后一句「永不开封的汽水,让我抱在怀内吻下去」,这个句子是全首词的升华总结,把那种求而未得的委屈推到顶峰。但是,如果单独把这个句子拿出来,你可能连理解都做不到,在这里,歌词成了有生命躯体,最后一句就像是头部一样,从脚到头戛然而止,结束之余给了你无限的遐想。我认为这就是中文诗词引人入胜地方意境和留白。

  还有开头提到的《再见二丁目》中的一句主语不明的「很快乐」,《人来人往》里的「最美丽长发未留在我手,我也开心饮过酒」,都带有这种浑然天成的留白之美,能在人脑海里反复,迫使你去琢磨,然后留下了深刻印象

  看到这里有人会说,上面说得太片面,太断章取义,这个我也同意,毕竟好的歌词往往会有多种理解角度。还有就是,可能两位词人在某些不起眼的作品里书写下了大手笔,大智慧,而我刚好没有听过,毕竟我听过的只是他们茫茫作品里的一小部分。但我也相信遗珠不多,因为无论是粤语歌还是国语歌,主导歌曲品质的不是歌词,而是旋律本身。林夕自己也在访问中说过,他的大部分的创作精力都用在了好听的作曲上,其余为专辑充数的作品大多是草草赶工完成,所以,应该是没什么遗漏了。

  这就是我更爱林夕的原因。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丨年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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