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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女溪》读后感精选10篇

2017-12-20 20:59: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喊女溪》读后感精选10篇

  《喊女溪》是一本由桑德拉·希斯内罗丝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34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喊女溪》读后感(一):喊女溪

  同名短篇小说《喊女溪》是美国作家桑德拉的作品,故事描写了一个从墨西哥嫁到西班牙的女子不幸遭遇:家庭暴力、性别不平等。故事的背景发生在西班牙一条叫“喊女溪”河流的旁边。在这里的女人不被尊重,男人们经常光顾有妓女的冰屋,在里面彼此说下流的笑话,然后醉醺醺回到家里被老婆服侍。有一个男人还把自己的老婆(枪)杀了,因为他的老婆拿着拖把作“武器”去妓女的冰屋找他,出于“自卫”所以把妻子杀了。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旧约里面的索多玛城。索多玛因为淫乱,被神全城灭了。

  这里有一条溪水,叫喊女溪,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女人在喊叫”,只是不清楚喊叫是出于“痛苦还是愤怒”?传说,溪水旁曾经有一个哭泣的女子亲手溺死自己的孩子,也许这条小溪的名字是从“哭女”那里来的,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具体“喊女溪”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每个人都有字的说法,没有谁说清楚过。书中“喊女溪”这个名字总给人一个种感觉:这里生活的女人命运有种悲哀的元素。

  女主人翁埃尔南得斯从一个由“会牢骚父亲和七个笨蛋兄弟”墨西哥家庭嫁到西班牙。以前她的生活或者充满了混乱和吵杂,但是至少亲人的爱是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而爱情婚姻却不一样

  埃尔南得斯以前想象的爱情是肥皂剧里面那种完美的爱情:男的一定是高富帅,而且一定要“非爱自己一个不可”的那类。但是现实打碎了她所有的美好想象,他现实中的丈夫是一个“会放屁、打嗝儿、打喷嚏、或许还有香港脚”的男人,偶尔丈夫也喜欢用书扔人。她的爱情是现实中带点血丝的。

  女主人翁一开始对爱情充满憧憬,所以当真实的婚姻来临的时候,她一开始还能忍受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误差。忍耐难道不是爱的一部分吗?但是她的丈夫从来都不是那种有一丁点爱情情怀的人。小说最后,埃尔南得斯选择了逃走。而且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帮助下逃走成功了。当车开过溪子上的桥的时候,埃尔南得斯的女伴大喊了一声,像嘹亮的歌声一样。这个女性的喊声,甚至“连埃尔南得斯自己和她的丈夫也被吓了一跳”。或者埃尔南得斯开始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才能“喊女溪”的另一种含义。据说,这里没有几乎没有什么是用女人的名字命名的。“这是我喜欢这条小溪名字的原因。让你想想泰山一样呼喊”

  :在爱情里,本来女性就处于一种更容易伤害,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这也是女性一个悲剧的因素。我记得圣经里面教导爱情的内容不多,里面说到“妻子要尊重丈夫,丈夫要爱妻子”,这里说的爱是“坚贞胜过死亡、众水不能熄灭也不能淹没”的,因为男人女人本来两者就是一体的,是按神自己的旨意成就的。男人有责任爱女人,爱里面有各自的责任。你可以暂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者妻子,但必须是一个会为爱负责任的伴儿。

  《喊女溪》读后感(二):ma belle

  看到了中间的那一篇“不要和墨西哥人结婚

  心里很堵。

  于是我不得不写点什么,因为这本书太忧伤又太优雅。

  和那本《芒果街的小屋》相比,确实成熟了很多,那种我们可能不会面对的成熟——只能在想象中出现的东西浪漫和残酷的东西,在战争,小镇或者某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下发生的事情,于是那是需要何其敏感的一颗心才能叙述这样的故事呢,很多人不愿意说出来吧,可是她就是诗人,把那样的悲惨也描述得像音乐一样流畅,我被完全吸引去了。

  ” 有时候天空是那么辽阔

  让我在夜里觉得自己那么渺小

  这就是身为云朵面临的问题

  天空辽阔的可怕

  夜晚为什么会更糟

  当我迫切想要表达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的时候

  只有色彩

  画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总是令人愉快的

  不经意地就落入了别人的生活像落入一个深渊,因为女人还是那么脆弱,但是这就是一本关于女性的书,这一次她是独立的,好像一个旁观者,在关注那些游离于边缘的人们,所以她这样犀利地说着,但是言辞温柔隐隐作痛。她把我带到好像是她所臆想的世界,建筑,味道,色彩,甚至人的身体,我就真感觉自己暂时活在了那样的世界了,开始担心的是孤独,爱,逃离或者不舍。

  “喊女溪”,很古怪的名字,是一个痛苦的女人在那溺死了自己的孩子么,所以才变得那么歇斯底里。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感受,因为这个名字是我读了那么多所能体会的,很堵的感觉,就是这个感觉,想喊出来但是无处发泄,但我不想流泪,也不想砸东西,只是心很沉像今天阴冷的天气一样。

  一个小小的故事牵扯了三代人,还有他们的文明。“我沮丧得活着,米里亚罗,仿佛根本没有接下来的日子”他娶了别人,或者你爱我但是我们却不能一起,或者你抛弃了我,你根本就是个罪犯,或者结婚后我想要逃脱你对我的酷刑。这是谁的错呢?她把种种糅合在一起,却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魅力。好像我都迅速地经历了一遍,可是还是想读下去。

  ma belle 到底该去哪里呢?

  《喊女溪》读后感(三):边缘人物生存报告——简析桑德拉•希斯内罗斯中的人物形象

  摘自《天涯社区》 作者:陈雨宁

  时常听别人说桑德拉的作品,尤其是《芒果街上的小屋》,是温馨的小剧,可笔者不敢苟同,阅读了她的《喊女溪》之后更是如此。比之其他描写成长生命的作品的厚重,桑德拉的文字轻盈而精致,却依旧具有他深度的思考。一个个的人物,性格怪异命运多,着实是一个边缘人物的众生百态,诗意的语言又像是夹杂着作者本人的辛酸过往回忆录:作为一个拉美裔女作家,她或许经历过也看过了太多边缘人物的苦恼。《芒果街上的小屋》是理想的一次寄托,而《喊女溪》则是她追寻自我而对传统的突破。自始自终的,她都在写着社会边缘令人心酸的往事和正在发生、每天都要上演的悲喜剧。

  细想来,其实这位墨西哥美女作家笔下的作品中,总是有一群悲哀的人,比如《喊女溪》中爱上杀人犯的女孩,遭遇家庭玻璃的妇女和被凌辱的少女,她们的生活是绝望与悲哀共同汇成的河流,流向未知的明天。与之相对的,作者却从未让这群悲情的人们在字里行间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不论是《芒果街上的小屋》还是《喊女溪》,桑德拉总是刻意或者是无意营造那一种风平浪静。作为诗人的桑德拉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驾驭着一种暗淡而忧伤的文字,使她的作品干净、细致而有节制。

  希斯内罗斯以这般的功力和笔调,塑造了一众脆弱而又有节制地绝望着的形象。不论是芒果街走出来的艾斯佩朗沙还是喊女溪前的克莱奥菲拉斯,这些人物坚持而隐忍,却又极端缺乏安全感,骨子里带着被排斥和拒绝之后的冷漠。而这,在笔者看来,正是桑德拉想要呈现给我们看的边缘人物的生存状况。

  桑德拉是个细腻的作家,笔者曾经有幸见过她。她说话就像是她书中的那些角色,虽然少了字面上的诗意却是同样自白式的说话方式。她的文字虽然清醒亮丽但在笔者看来绝对不是甜蜜的。想为那些不懂高雅艺术的人写书,为永远被人遗忘的人们写书,想为那些有时间照顾孩子却没时间照顾自已作品的拉美裔女作家写书,在经历了迷茫与混乱之后她唯一能寻找的出口就是文字。

  她必然会写边缘人物。拉美裔,女性,美国社会中长期被忽略歧视的两个团体,她都占据了。孤独的童年,混乱的少女时代,她说自己是被“判了孤独的终生监禁”,永远与主流格格不入,这样的生活方式让她从愤怒、隔离与迷茫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所书写的边缘人物中也有她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在吧。

  这些人之所以成为边缘,是因为不同文化传统投射在他们身上,而因为他们如此的边缘,让他们经历着生存的艰难和无法避免的冲突。作为群体,他们被迫扮演隐忍顺从的角色,屈服于主流文化的霸权之下,正是如此,桑德拉略显冷漠却不断用巧妙地语言控诉的写法无比契合他们的身份。

  《芒果街上的小屋》就曾经被评说是一场芒果街上的众生相,而在《喊女溪》中以更为鲜明的女性视角以女性这一边缘中的弱势群体为重点,更加深刻地探讨和分析边缘人物的状况。虽说希斯内罗斯充分利用了墨西哥文化中的女性元素,但笔者依旧认为作者想要表达的不仅仅是拉美女性的呼喊,比如《喊》中永远迟到的“萨尔瓦多“身体带着伤痕画就得地图,就将范围扩大到了所有墨西哥裔的孩子。女性角度,不过是作者结合自身经历选择的最直接最有效的角度。她所写的,是整个边缘群体。如果说“芒果街”上的艾斯佩朗莎对未来追求还停留在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房子“上,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物质价值,表现的是在矛盾之中边缘人物为自身谋求一个可以被人接受的空间的愿望,那么《喊女溪》中众多的女性形象开始摆脱束缚,可以说寻求的是自我文化身份的认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喊》更加主动更加直面现实,是对《芒》的精神的一次延续和挑明,以克莱奥菲拉斯和伊内斯为代表的形象做出了颠覆性的创新。通过桑德拉张弛有度的笔调可以明晰地看到对命运的控诉和对主流霸权的反抗,这也使得《喊》成为作者成熟时期的代表作。

  上文提到的身份的认同,就不得不提到美国以拉美裔为代表的弱势群体和有色群体的 身份认知。自以为是的主流经常以文化的强权和强制灌输给弱势群体套上枷锁,自我的认知是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而自我身份的丢失或者错误定位,带来的不仅仅是迷茫,更是信念的缺失。这群人,因为不同的文化差异而成为边缘,被集体禁锢在某一框架中,特定的人被限定在特定的位置上。主流社会是个自负的导演,自以为是地分配了角色、设定了角色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仅仅是美国社会中的拉美裔们,也是每个国家每个城市中被排斥被定型的一群人,甚至桑德拉不知道而读者看得到的人们,都是这样。他们被塞进固定的套路中,在主流社会的有色镜片之下,在自身的文化与主流的文化裂缝中苦苦挣扎。桑德拉给我们讲述的就是他们割裂的人生经历和自我身份认识不明的心里空虚。这一点在她的作品中处处可见,例如《芒》中没有姓氏的杰拉尔多,过世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由要到哪里去。

  然而桑德拉的文字终究不是小女人式的怨天尤人的唠叨。《芒》中的艾斯佩朗莎的离去时为了谋求被主流社会认可的机会,她的承诺是为芒果街的众人谋求一个可以容纳弱势、让弱势活得像他们自己的空间。而《喊》中的女画家卢谱对于两性关系的颠覆更是对自我身份的强力认知;菲利赛带着艾莱奥菲拉斯母子经过喊女溪时的呼喊,刻画的是一个女性行动经济自由。桑德拉写的是自我意识的绽放、自己定位自我身份的勇气。边缘人物是无奈的,但自己不能放弃自己。在悲伤无奈的笔调之上,是打破传统和偏见的热切希望。桑德拉最终留给读者希望。如果说她节制地绝望是边缘人物的麻木,那这希望是作者在自己的人生道路和创造经历中积蓄的力量。桑德拉其实已经凭借文学作品走进了主流社会的视线,而她带来的边缘人物生存状况提供的是她献给自己和边缘人物的一个说出自己的声音的机会,确定自己身份的平台。那小巧精致的文字是在欢呼自我意识的觉醒,在孤独与寂寞中走上文学道路的作者实在是为了改变边缘人物的生存状况而努力着。这不是单纯人文主义情怀,而是感同身受之中获得的进步与提升。

  《喊女溪》读后感(四):一幅刻画女性心路的镶嵌画

  文/来颖燕 来源:新闻晨报

  总是特别喜欢读那些由短文串起来的集子,各篇之间互不干扰,却又在用同一风格若有似无地诉说着同一个主题,阅读的天地显得自由而随性。《喊女溪》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可以随意进入的集子,只是,作者的文风看似轻质飘忽却很有感染力,一旦进入,很难出戏。

  《喊女溪》的作者桑德拉•希斯内罗丝以她的《芒果街上的小屋》而闻名,《喊女溪》是它的续篇——依旧由二十几个小故事组成,“讲述着美丽的、揪心的、成长的痛,关乎记忆背叛与挣扎”。

  只是《喊女溪》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视角不再单一,不再是通过同一个少女的眼睛去打量周遭的世界。尽管故事所叙述的内容都是关乎不同年龄女性的成长历程,但书中的故事从人称到叙述角度都各不相同,甚至连主人公也不再限定于女性。而这多变的视角就像在读者的眼前放上了面三棱镜,那些纷扰的、绵长的成长记忆,于是变得立体而丰,而读者仿佛追随着她们一起度过了那段岁月

  桑德拉今年来中国做讲座的时候,曾经特意地提到了自己这么写作的意图:“我想要挑战自己作为作家的新层面,所以在《喊女溪》中,我采取了多变的视角。这同时也是因为我非常热爱自己所来自的群体——墨西哥裔,或者是拉丁裔的族群。但是这个群体常常被主流媒体赋予负面意义,而我想让大家看到真实的一面,所以作为一个作家,最好的方法就是使自己不在作品中出现,让这些角色的声音自己来讲述故事。”

  隐匿作者的声音,凸显故事主人公自己的声音,这让我想起罗兰•巴特所倡导的理论“作者死了”。只是桑德拉并不意欲竖起理论的大旗,她想要的,是让这些女性的故事如小溪般自然流淌。但这不代表沉默,而是潺潺得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如她用来做书名的“喊女溪”。

  “喊女”是西班牙语,顾名思义,可以直译为“喊叫的女人”。《喊女溪》是书中的故事之一,讲述的是一个女子违背父命追随爱人,最后却被爱人抛弃的故事。作者从旁观者的角度平静地叙述着这个情节算不上出奇却令人悲愤的故事,但字里行间对“喊女溪”的关注,却表露了作者的情绪——“喊女,这样一条美丽的溪流,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但他们就是这么叫从屋后流过的那条小溪的。虽然没人能说出那个女人呼喊是出于愤怒还是痛苦。”

  于是,可以理解作者何以会选择“喊女溪”来做这一整部集子的名字。

  无言的呐喊,才更加的憾人心魄,动人心旌。

  而作者的笔调自始自终都是从容淡定,细腻超脱的,即使诉说的故事那样的令人伤感——等待负心恋人归来的少女,遭遇家庭暴力的少妇,爱上杀人犯的女孩……都在作者波澜不惊的叙述中显得那样恬淡而矜持。

  而那飘忽的文字,细腻的感知,流水般的行文,营造了一种独特的诗性氛围,让人浸淫其中,难以自拔。这样一种高度“发散性”的写作方式,揉碎了思辨与直接演示的边界,撷取的是女性意识里最为深微幽细的情感知觉,似乎是漫不经意的叙述,仔细看却又绝非漫无目的。一个故事讲述一个人、一段往事、一个梦境,一片天空,几株草木,语言清澈如流水,点缀着零落的韵脚和新奇的譬喻,如一首首长歌短调,各自成韵,仿佛汇聚成一个清晰的湖面,映射出各样杂沓人生。这令人想起中国画的“散点透视”。然在读完全书掩卷之时,却更觉桑德拉带来的是一幅描绘女性心路的“镶嵌画”。

  那一个个独立成篇的小故事,就像是镶嵌画里的彩色玻璃和大理石组成的小方块,本是独立的元素,却被作家有意识地镶嵌在一起,于是近看依然是独立的小方块,远观却是另一幅有序的图景——零碎的叙述拼成了一幅全景的马赛克,女童,少女,轻熟女,众多女性讲述了同一个成长故事,结构出扑朔迷离却最深刻感人的女性成长心路。这幅镶嵌画,散发着女性特有的淡然而隐忍的光辉,那光辉背后有一种默默的坚持,坚持痛苦,也坚持希望,坚持领受生活给予自己的一切,成长的岁月不再只是意气风发的自我实现,而是绵延不断的自我认知。

  也许会有女权主义者不平——觉得桑德拉自然地将女性放在了沉默和弱者的位置,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写作方式,或许正是最贴合女性心灵世界特质的。而桑德拉对女性世界的体悟充满着节制,有节制的悲伤,有节制的自立,温柔敦厚、哀而不伤的底色散发出来的坚强令人动容。

  知人论世,桑德拉本身来自于美国芝加哥一户墨西哥移民家庭,边缘化的文化身份,或许正赋予了她这一独特的观察视角和言说方式,让我们窥见她在不断的矛盾与努力中寻求自我蜕变的成长经历。正如有评论说,桑德拉的作品像是覆盖着阴影的小溪,而其人,则对不可挽救的悲哀的人世间而充满了爱心。

  桑德拉自言:“我是城市缝隙里一株黄色的杂草。”如她笔下的所有女性,默然的,但是坚持面对着生命里的一切。

  《喊女溪》读后感(五):多层面叙述女性成长——评桑德拉•希斯内罗斯的《喊女溪》

  摘自《中国作家网》 作者:李保杰

  《喊女溪》是墨西哥裔美国作家桑德拉•希斯内罗斯(Sandra Cisneros)的短篇小说集,发表于1991年,中译本于近日由译林出版社出版。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希斯内罗斯的名字并不算陌生。她的成名作《芒果街上的小屋》在中国读者群中形成了一股不小的“芒果潮”。希斯内罗斯1954年出生于芝加哥,曾出版诗集《坏男孩》、《不择手段》和《浪荡女》。2002年出版家族历史小说《拉拉的褐色披肩》。

  《喊女溪》共包括22个故事,其中最长的一篇是“萨帕塔的眼睛”,长达29页,而最短的几个故事只占据一页左右的篇幅。和《芒果街上的小屋》不同的是,该书没有贯穿全书的叙述者,而是采用不同的叙述视角、由多位叙述者以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的方式,从更加多元化的角度和不断变化的语调轮流讲述女性的成长。该书表现出较强的颠覆性和重构意识,女性身份的重新建构成为重要的书写主题,是作者“创作成熟期的代表作”。

  第一部分的7个小故事以“闻起来像玉米的我的朋友露西”为标题,这显然是《芒果街上的小屋》的继续,叙述者们讲述自己儿时伙伴的故事以及悲伤与希望交织的少年时光,童年的快乐完全超越了拮据的物质生活所带来的局限;11岁生日那天被老师冤枉的瑞切尔在努力地忘却受伤的经历,然而暮然回首中她不得不承认“我们长大的方式就像洋葱、像树干里面的年轮、像我那些一个套一个的木头小娃娃,一年包裹着一年”;而那个“有时候早、有时候迟的萨尔瓦多”过早地担当起家庭的重负,他的身体带着“疤痕画就的地图,记录着受伤害的历史”,也成为许多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墨西哥裔孩子的真实缩影。

  第二部分“神圣的一夜”中的两个故事都以13岁的女孩为中心,叙述者回忆自己13岁时被一个谎称为玛雅王室后裔的黑人诱奸的经历,反映了少女从心怀懵懂的希望走向残酷冷漠的现实、从“女孩”到“女人”的艰难蜕变。

  第三部分“男人,女人”,其叙事主体都是成年女性,且叙事地点跨越墨美边境,讲述女性在边境两侧的生活与奋斗。这一部分的女性叙事具有更加明显的反抗性和颠覆性,其中以《喊女溪》、《不要和墨西哥人结婚》、《萨帕塔的眼睛》以及《很漂亮》等故事为代表。纵观全书,虽然叙事主体和叙事声音在不断切换,但故事的主题仍然具有延续性。如果说,“芒果街上”的埃斯佩朗莎对未来的希望还停留在寻找“一间自己的屋子”的话,那么,《喊女溪》中的女性就已经用她们的叙述建造起了这所“黎明之屋”。 正如罗宾•甘兹所说,这些叙述者和人物通过和她们所代表的领域一样丰富多彩的叙事语言,讲述她们的家庭、她们所成长的奇卡诺-波多黎各社区以及两种文化的冲突与整合。

  小说“喊女溪”比较集中地叙述了墨西哥女孩克莱奥菲拉斯走出男权思想的禁锢、获得独立自我意识的过程。克莱奥菲拉斯因母亲早逝而过早地担当起家庭的重担,她向往着美好甜蜜的爱情,希望摆脱家庭的重负和贫穷的羁绊。仓促完婚后,她随在美国工作的丈夫来到了边境以北的小镇。然而,浪漫情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无助和无奈。语言文化的障碍和经济的拮据使她失去了行动自由,儿子的出生进一步把她束缚在家里,越来越严重的家庭暴力使她浑身伤痕累累,倒是门前那条叫做“喊女溪”的小河给了她安慰,潺潺的流水仿佛女人如泣如诉的哀怨。虽然绝大多数的“越境新娘”都不愿回到墨西哥,以免背上被丈夫抛弃的名声,但是克莱奥菲拉斯最终在格雷希拉和菲莉赛(意为“忠诚”和“快乐”)的帮助下离开小城。菲莉赛开着皮卡车、带着克莱奥菲拉斯母子经过喊女溪时,情不自禁发出自由的呼喊,这种行动自由、经济独立的女性意识令克莱奥菲拉斯感到惊奇。菲莉赛的呼喊是对“哭泣的女人”所代表的传统女性的颠覆,是对女性悲剧命运的控诉,是对男权等级制度的反抗,也是对自由的颂扬。克莱奥菲拉斯最终也发出欢呼,拥抱自己绽放的自由意识和逃离家庭束缚的勇气。

  “萨帕塔的眼睛” 采用米利亚诺•萨帕塔(墨西哥革命中的农民领袖)的情人伊内斯的视角,从女性角度书写革命、重构革命英雄的形象,因而具有更加鲜明的女性主义特色,同时也以激烈的方式对传统女性身份进行了抗议。伊内斯以普通女性和英雄“偶尔的妻子”的双重身份,讲述爱情和革命对女性生活的巨大影响。多年以来,伊内斯身为萨帕塔的女人,承受的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亲人被害、家园被毁,还要忍受他人的指责和冷落。虽然伊内斯为萨帕塔献出了自己的童贞和青春,但是他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她不得不默默忍受萨帕塔对爱情的不忠;尽管她自己并不愿意面对:“你有你的消遣。别人是这么说的,对不?你的许多消遣……”但是她也痛苦地承认,他们最大的敌人是他们自己,而战争其实是从他们心里开始的。

  在哀怨和控诉之中,伊内斯这个“不怕死也不怕坐牢”的女性还折射了英雄萨帕塔不负责任的、不成熟的侧面:“你是我的将军吗?或者只是我在圣拉扎罗乡村集市上遇到的那个男孩。”故事采用倒叙的手法,更加强调了英雄命运的悲剧色彩。伊内斯就好像是萨帕塔的眼睛,看穿了他难以洞察的自我;她也穷尽了全部气力,忠实地守候着他。在如泣如诉的讲述中,一位坚强的女性形象跃然纸上;读者也看到了几近湮没于宏大历史的平民故事,看到了英雄身后的孤独和耀眼光环下人性的弱点,以及男性丰功伟绩之下逐渐消逝的女性魅力。

  最后一个故事“很漂亮”,完全颠覆了传统意识形态中男女两性的关系。女画家卢普(与“瓜达卢佩圣母”同名)从旧金山来到圣安东尼奥,一直构思一幅关于墨西哥烟峰火山神话的绘画,来表现自己的墨西哥裔文化根源。虽然她是经济独立的墨美新女性,但是在与男友弗拉维奥的关系中,她仍然接受女性被动顺从的附属地位——认同于神话中为爱殉情的伊赫塔西乌阿特尔公主,把弗拉维奥当做她的“波波王子”。但最终卢普从爱情痛苦中蜕变,完成了作品:“我有了灵感,整个地从头开始。波波王子和伊塔赫王妃换了个位置。毕竟,谁规定睡着的山就不能是王子,而那个探秘者就不能是王妃呢,是不是?我按我的方式画了。”卢普等人在不同文化的冲击下,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才能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希斯内罗斯曾说过,对于有色女性而言,最危险的莫过于她们的“奴性思维”,因为作为有色群体中的弱势群体,她们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必须隐忍、顺从,这不仅是主流文化群体文化霸权的体现,也是主流文化意识见之于少数族裔男权思想的表现。

  希斯内罗斯在创作中充分利用了墨西哥文化中的女性元素,例如“瓜达卢佩圣母”、“哭泣的女人”和“玛林琦”的故事等,并且通过对这些传统形象的改写来塑造全新的女性形象。如果说,《芒果街上的小屋》中埃斯佩朗莎仍旧在一定程度上认同了“房子”所代表的物质价值的话,那么在《喊女溪》中,众多的女性人物已经开始摆脱羁绊,寻求对自我文化身份的认同以及更加独立的女性意识。可以说,通过《喊女溪》中形形色色女性人物的成长,作者已经实现了埃斯佩朗莎在“阁楼上的流浪者”中所表达的梦想——为那些无处栖身的“流浪者”营造了一片属于她们自己的精神家园。

  《喊女溪》读后感(六):女孩,我在说你

  书读久了,阅读者往往会产生一些很私密也很感性的阅读体验,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就我而言,我就能感觉到不同作家文字的重量,其实是存在巨大差别的。当然,这绝不是指作品质量,而是质地,有的浓厚,有的轻薄。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司汤达,往往很厚很重,他们指向的是人生整个的存在体验。相较而言,希斯内罗丝就应该算是轻薄如沙的,虽然她写的也是人生,而且是人生中最大的命题——成长。

  本年9月中旬,希斯内罗丝带着她的新书《喊女溪》在北京与虹影共同参加了一次活动,主题就叫作:走出芒果街。作为最著名,也是最早被介译到国内的作品,《芒果街上的小屋》实在太为人所熟知了,以至于作家不得不把它推到一边去,这样才好让人们看到她更新的东西。书的腰封上介绍说:《喊女溪》是希斯内罗丝成熟期的作品,但在我看来,延续的仍然是《芒果街上的小屋》的主题与风格。轻质的文字,柔质的情怀,书里的一切,从里到外,都是简朴的、淡然的,一种被有意识被营造的风平浪静。

  也许是作为诗人的关系,希斯内罗丝非常善于营造一种独特的氛围,这种氛围使得她在驾驭任何主题时都游刃有余,哪怕是最简单的,最老套的主题。《喊女溪》中的女性视角显然更为明显,但女孩子,与其说是作者着力表现的一种身份,倒不如说只是偶尔被作者选中成为她文字里固定的主人公罢了。唯一不变的,是她文字中漫溢出来的某种气息,吸引着读者,使人浸淫其中。希斯内罗丝式的语言,好比是一个模子,把作为流质的生命状态固定成某一些独特的形状。

  干净、精细、还有恰到好处的情绪调动,这位敦厚和蔼的墨西哥裔美国女作家,写作时总是透露着有节制的脆弱,但是《喊女溪》中大部分故事的本身,却并不是如此有节制,就如同生命的流向,从来就不是能被堤坝挡住的洪水。爱上杀人犯的女孩,遭遇家庭暴力的妇女,被羞辱的十一岁小姑娘。只是很奇怪,她们并没有歇斯底里,嘶声力竭,她们都在很平静地默默履行着所有的坚持、痛苦和失望。但谈不上绝望,绝望显然是会让人失去控制,它撕破人的脸皮,让人一瞬间忘掉矜持是什么。

  而希斯内罗丝笔下的女孩子,首先就是矜持隐忍的,似乎还有些怯弱无知,尚不懂得如何打破生活的表象。也因此,她们才成为女子:身心永远未能发育齐全,缺乏自我保护能力,即使身藏执拗的蛮力,也只能于无人可知的暗处独自默默支持。想来,大概所有缺乏安全感的女读者,都能从《喊女溪》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在诗化的语言中触摸到自己微凉的肌肤。

  “女孩,我在说你。”没错,这就是希斯内罗丝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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