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万八千里的修行路,才是你我的人生
无论哭还是笑,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万千悔恨还是春风得意,无论一呼百应还是无助无奈,亦或者刻骨铭心,亦或者痛彻心扉,这十万八千里修行的路,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于凡诺
“这十万八千里的修行路,才是你我的人生。”当年去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附近拜访相对论研究的某位老师时,没想到头发斑白的老教授,人文地理都能娓娓道来,许多话我至今如雷贯耳,一直记忆犹新。
他说,从市井到哲学,人生是一个门槛很低的话题,几乎所有的人在合适的时间,触景生情,都会不由自主地指向人生某个层面的精神实质问题。
我想想自己也是,除了喜欢与哲学院的师生交流,也喜欢与别的学院尤其是天文物理方面的学生争论。在不同的场合中,我们热衷聚焦探讨什么是真实的人生,什么是理想的人生,什么又是虚幻的人生,争辩的次数很多,可惜谁也无法说服谁。最后往往又回到了争论的起点。
他道,简单地说,人生百年,莫不就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再到去世的历程,全程不可逆,不缓不急,均匀、公正、通透。
这使我想起有一次,我正与一个朋友讨论时,朋友突然笑了,他随口念出了一首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他说,人生俩字,意义已然全在南宋词人辛弃疾的这首词里。
我冥思苦想一会儿,问:“你想说人生不仅是不识愁的年少轻狂,也是识尽愁滋味的年华尽逝吗?”他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老教授就像一位仁慈的师长般谆谆告诫,他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从生命的开始,你拥有的唯有时间,随着时光静静流逝,它们最终将与你无关。
他说:你回忆一下,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节,你那时候的点点滴滴,还曾能记起多少,可曾有过些什么疑惑?
顺着他的问题,我想起了年少时的懵懂。自己自从有记忆开始,似乎主要就是在学校里读书,那时候,一年两个假期,平时一周也有一天或者半天假日,后来是两天。放假的日子,村里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出去放牛、砍柴、扯猪草等等,这就是那时候的生活全部了。
我想起,那时候心里似乎也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只不过那些聚焦的点却非常狭小。常常是一个果实,一种眼神,或者某一次奖赏所激发。有时候还会陷入瞎想,比如白天过后为什么是黑夜,黑夜过后还会不会继续是白天?吃下去的果核,会不会在肚子里发芽?人为什么要有心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亲戚朋友?为什么要进学校读书?等等。有时候一点点小事,经常就会闹的自己惊慌失措。总之,那时候,发生的很多的故事,是那么纯朴、那么简洁、那么直接,虽然稚嫩,却又那么鲜活。
他又说:人生最美好的是青春年华,那时节,你在干嘛?是不是在为谁伤心,为谁愁吗?
我的青年时代,主要还是学习。从中学到大学,从十多岁到二十多岁,学习的任务变得愈发紧张而繁忙。那时节我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在千军万马争渡独木桥的盛况下脱颖而出。那个时候的最大苦恼,就是成绩,就是升学。偶尔有一丝丝胡思乱想的爱恋虚荣萌芽,却也只能隐藏在内心深处。
那个时代最后,渐渐多了很多痛苦,似乎突然跳出了很多疑问,有些一直不明白,有些总是不了了之。比如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有没有来生,死亡是一切的终结吗?等等,很多东西都不好意思问老师,那时候写下的日记,会被藏得很深。直到时光过去,直到那些令我们曾经死去活来的事情,竟然也完全烟消云散。
老教授看着我,似乎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喝点茶吧。”他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我自己却止不住一路往下反思。随后,工作、结婚、生子,几乎占满了我的整个现在。
我都还能记起很多的一些细节,从学校毕业后,我如何从事工作,又如何再次考上学校,如何谋生?自己又是在如何的一个季节,遇见她的等等。
慢慢地,人生为之旋转的焦点越来越多,孩子,房子,车子,成为了人生的重头戏,也越来越牵涉精力时间。同时,很多别的东西就随之消失,甚至连思索也几乎全部退而居其次,渐渐地越去越远。
或许直到有一天,在历经曲折坎坷、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后,在人生最后的岁月时光,又会突然醒悟……
正当我沉吟不语,陷入思索,老教授开口笑道: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彷如在西行,十万八千里的修行路,才是你我的人生。路上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一种见证罢了,雨过云散后,终将再也无处寻觅。
是啊,每个人,
无论哭还是笑,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万千悔恨还是春风得意,无论一呼百应还是无助无奈,亦或者刻骨铭心,亦或者痛彻心扉,这十万八千里修行的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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