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究竟是不是一切?
Hair is everything. 发型就是一切。
We wish it wasn't, so we could actually think about something else occas, but it is. 我们也希望不是,这样可能偶尔还会去考虑点别的,然而发型就是很重要。
It's the between a good day and a bad day. 发型直接决定了我们的一天过得好还是不好。
We're meant to think that it's a symbol of power, that it's a symbol of fertility. 我们就是会觉得它象征着力量,象征着魅力。
《伦敦生活》第二季是一个宗教故事。女主角是无神论者,结果却是在神的爱抚中重新启程。她被一个神父爱了,安慰了,并且理解了。他甚至能看见她跟观众也就是我们的对话,这不是神性是什么呢?所以结尾神父选择神而不是她也是必然。甚至没什么好伤感的。这场恋爱或许更近乎一场特殊的宗教体验。
而我们的日常之神,其中有一个名额可以给我们的理发师。《伦敦生活》里女主角的姐姐过着极其糟糕的婚姻生活,她压抑自我,但已经无法忍受。这潜意识就变成了去理一个惊世骇俗的发型。理完后她勃然大怒去找理发师算账。因为这发型不仅不能带给她新的生活,反而令她狂躁不安。
“如果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就去改变!不要指望发型!”理发师这么跟她说。
一个把头发剪成那样的女性,最终当然是会去改变自己的生活。因为很显然对现状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何种程度。结尾,姐姐扔掉假发,跪下来要求丈夫与自己离婚,然后去找爱的人了。
去年我出新书,跑去烫了头发。结果当然失败了。我只好顶着失败的发型去北京做签售会。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樱桃小丸子的妈妈。
但到了东京,正是春季,一切如梦似幻,美妙动人。不可能不想理发。幻想会剪出一个新的自己。
结果我的理发师已经不在店里。店员说他回到了埼玉县去了。他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年轻人。几年前我在代官山闲逛,随便进了一家理发店,他被分配给我。技术非常棒,之后我每次去都会找他。他的名片上只有店的地址和电话,还有他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私人联系方式。
听说他已经不在这里并且也没有办法寻找之后,理智告诉我应该放弃理发的冲动,甚至洗完头发坐在那里之后我都还有一点犹豫。
但人真的很难抵御“我或许会变得更好”的幻觉。
这次分配给我的理发师是个女生,穿着白毛衣和工装裤,理发器具挂在腰间,头发全部染成了淡金色。又帅又美。最后理发失败,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我们沟通不畅,似乎错误理解了我的意思。
我额头很高,所以一定要有刘海,一度被剪成很齐的那种刘海,后来剪得自然一些。结果这次又被剪成了彻底的、平得不能再平的齐刘海……
我又不是川久保玲!
川久保玲只是将自己不对称的发型的不对称程度改变了。安娜.温图尔经典的波波头永远一模一样。还有大家都喜欢的设计师margaret howell,带着刘海的简单长发一留就是好多年,仿佛疏于打理一样。
发型是她们的标志或者图腾。她们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绝不轻易改变。也不浪费时间。她们埋头做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种理发代表了成长。一直以长发示人的小松菜奈忽然把头发剪短了。刚开始很多人不能接受,现在慢慢也觉得很美。她是1996年出生,2008年就出道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少女模特,在20出头的时候,仿佛一种仪式一样剪去了长发。
这也是很多模特或者演员宣告自己要改变的开始。有时一头短发能够带来完全不同的职业生涯。短发削弱女性化的特质,带来更为特立独行的感觉。
当一个女生忽然剪短头发,其中大概率的可能是她对似乎有了一些崭新的想法。女人们相信发型的力量是因为发型有时候确实可以塑造一个新的自我。但更多时候它又无能为力。
很多时候,我们决定要重新开始,于是去剪个崭新的发型,结果发型失败了,生活也并没有重新开始。发型和生活一样复杂。
好的事情是:无论你把头发剪得多么糟糕,只要给它时间都会慢慢长起来。生活也一样,无论毁坏到何种程度也有重建的可能。我们像理解发型一样理解生活。
而我,也慢慢到了想将发型固定下来的年纪。希望不再有盲目的冲动和不明确的期待,而是真正接受一个稳定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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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life seems to be long and hard,
why wouldn't you go for an outing with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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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并非长途旅行,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郊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