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完孩子，产房里的人全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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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我怀孕后，老公让情妇三人轮流侍寝
1
她抬手掩住眼前的光，却觉得浑身酸痛得像被人打过一般，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像这样睁开眼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听见动静，金雀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几分哽咽唤道：“主子，您……”
“金雀，我的孩子呢？”秦嘉慌忙说着，根本不顾自己的嗓子此时有多干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一种莫名的心慌，叫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雀身后还跟了许多宫人，他们尽数跪下，齐声哀道：“请娘娘节哀。”
轰隆一声。
秦嘉觉得有人在她耳边扔下了一颗炸弹。
节哀？节什么哀？
“金雀……”她颤抖着声音，努力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的孩子呢？”
“主子……”金雀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缓缓跪下，伏在秦嘉床前，第一次落下泪水：“您节哀吧。”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秦嘉摇着头，泪水已经盈满了她整个眼眶，她却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
“我听见了他的哭声，我记得的，我晕过去之前，分明听见他哭了的。你们把他抱去哪儿了？快把他抱来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他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满脸青紫，直接断了气。要怎么说，秦嘉才会不那么痛心？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哭着摇头。
还是跟在金雀身后的宫人道：“娘娘，大皇子难产，已经不在了，您节哀吧。”
“你胡说！”秦嘉拔高了音量，声音尖利得仿佛即将断掉的琴弦一般，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不信！你们给我滚！”
她那副样子近乎疯癫，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皆都退了出去，只有金雀还跪在她床前。
“金雀，你实话告诉我，我的孩子究竟去哪儿了？”秦嘉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仿佛只有这样，她心口的痛才能消减几分。
“我不信他死了，我是大夫，我知道的，他不会难产而死，他不会。”
2
但金雀还是不开口。
“好，你不说，我去问别人。”秦嘉说着就要下床，可是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突然活动起来，身体就跟木头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她整个人差点摔下去，是金雀接住了她。
“主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往脸上抹了一把，露出几分狠色。“您找谁去问？那一日产房里的所有人都死了，您要怎么去问？”
秦嘉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产房里的人都死了。
什么意思？有人故意杀了他们灭口？
为什么要灭口？是为了掩盖什么真相？
条件反射一般，秦嘉的脑子转得飞快，她脸上的血色褪尽，瞳仁骤如针缩。
“不可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敢承认一般，整个人失了神，双眼都没有了焦距。
“主子！”金雀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您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
她的一双眼睛逐渐睁大，声音也一句比一句高扬，似乎这样就能否定她心中不断冒出来的那些猜测一般。
“那您究竟信什么？！”金雀大声吼道。“小公子没了，产房里的人全都死了，是陛下亲自下的令！那一日也是陛下亲手把断了气的小公子抱出来的！您还不清楚吗？！”
“可我还是不信啊……金雀，你让我怎么相信呢？那是我大哥啊……”
“他做了我十五年的大哥呢，他对我那么好，教我骑马，还带我去青楼。后来我想要兵权，他还帮我拿兵权，我想干什么就让我干什么，”
“他虽然把我困在了宫里，可是你看，他从来都没有对我不好过。”
“他说过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我大哥一言九鼎，怎么会杀了我的孩子呢？”
“他怎么会呢？”
一道泪水终于从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滑落，秦嘉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金雀将拳头捏得都出血了，才狠下心道：“可是主子，他是一个皇帝啊……”
秦嘉整个人都僵住了。
3
楚瓒是一个皇帝。
可是在秦嘉面前，他从来都不像一个皇帝。
所以秦嘉也忘了，楚瓒是一个皇帝。
跟先皇一样的，皇帝。
一个皇帝，被自己皇后戴了绿帽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孽种活下来？
半晌，她才从喉咙里发出极其痛苦的呜咽，就好像落入陷阱命不久矣的幼兽一般。
“他人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嘉抬起双眸，瘦削的脸上透着一股死气。她幽幽的道：“我要见他。”
……
说来好笑，明明是自己的寝宫，他却要鼓起勇气才能踏入其中。因为秦嘉已经醒来，他要面对一场无法避免的风雨。
“嘉嘉，你还好吗？”他走到秦嘉床边，无比自然的拉起了她的手。
秦嘉不说话也不闪躲，只用一双大得可怕的眼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能看见他的倒影，映出他那些紧张。
楚瓒从喉头挤出一个反问：“你没有听说吗？”
“我想听你说。”秦嘉始终用那种柔软的神情望着他，就像从前他们在辅国公府的时候那样，她是依赖大哥的妹妹，满心信任着他。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信。
他张了张嘴，那些谎言比他想象中更加难以启齿，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大哥，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她轻声软语的说着，甚至还拍了拍楚瓒的手背，安抚他的情绪。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
楚瓒露出一个笑：“当然能告诉你。你放心，大哥答应过你，会让那个孩子一生无忧，他没事，我把他送出宫了。”
“是吗。”秦嘉淡然无波的说了一句，仿佛这个回答早在她预料之中一般。
楚瓒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神情摇头。
两人拙劣的演技并不能坚持多久，楚瓒又问了几句话便落荒而逃，只剩秦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金雀进来的时候，被她脸上的神情吓了一大跳。
4
她的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那双眸子却黑得无比纯粹，没有一丝光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祭奠堂上的纸人，阴森诡谲，让人不敢逼视。
“主子……？”金雀试着唤了一声。
“金雀。”她用一种缥缈的语气森然道：“你说得没错，当真是他杀了我的孩子。”
金雀屏住了呼吸。
他不明白，陛下不是进来跟主子说了几句话而已吗？主子怎么就一反常态，竟然相信了这个推测？
秦嘉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勾起一抹笑道：“他说，他把孩子送走了。”
“若那个孩子还活着，大哥不会就这样送他走的。他一定会让我看他一眼。因为大哥很疼我，他不会舍得我们母子就此生离。”
“可是他没有。”秦嘉将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并且，我喝了一个月的药，才会昏迷不醒。他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这样对我？”
金雀看着秦嘉那心如死灰的模样，觉得她身上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你知道吗，这么多年，大哥还是第一次骗我。”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骗人的时候会这么漏洞百出。”
“他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还笑得那么难看。”
呵的一声，秦嘉笑了，那张精致的脸上透出几分寒冷与悚然，紧接着染上痛苦之色，还有几分迷茫。
她似乎在疑惑着什么：“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信他的鬼话呢？”
“说什么会让我的孩子一生无忧。”
“说什么让我信他，信他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我竟然真的信了。”
“傻啊，怎么能信一个皇帝的话呢？”
“竟是让我的孩子赔上了一条命……”
秦嘉一句一句的说着，肩膀瘦得仿佛纸片一般，身子一点一点佝偻下去，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她轻声问：“金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突然被问到，金雀有几分堂皇：“主子，您说什么怎么办？”
秦嘉转过头，望着金雀问道：“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赔我孩儿一条命呢？”
金雀浑身猛地一震，眼中竟多了一层看不明的情绪。
5
楚瓒逃难似的离开了紫宸殿。
他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御书房的静室里，那是一间完全密闭的小屋子，可以帮助皇帝思考。
楚瓒从未进去过，因为他不管在哪里都可以思考，并不会因为其他事情受到影响。
但今日，他撑不住了。
陛下太苦了。为了保住娘娘的命做了那么多，还要被娘娘记恨。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冤枉的事情……
温公公不知道的是，静室里的楚瓒长身而立，脸上丝毫没有痛苦难耐的模样。
“该收网了。”
明明静室里只有楚瓒一人，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是。”那人轻声应道，顿了顿，又道：“你为何要瞒着她？何必呢？”
“怎么，你以为我瞒着她，只是为了保护她？”
那人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
“我是一个皇帝，我总得做一些皇帝该做的事。”楚瓒不带任何感情的凝视着静室里的某一个方向，他目光如注：“要把那些人引出来，嘉嘉会成为最好的诱饵。”
“我是在利用她啊。”
而躺在紫宸殿里的秦嘉，正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杀手，心中一片寒凉。
“皇后娘娘，又见面了呢。”杀手咧唇一笑，道：“这次，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第八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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