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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之恋》经典影评1000字

2020-03-03 22:37:0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长江之恋》经典影评1000字

  《长江之恋》是一部由刘丽婷 / 董洁 / 董玲俐 / 陈琳 / 刘玮 / 张艳芬 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长江之恋》影评(一):饮一瓢水 尝一尝她的滋味

  #豆狸推荐# 长江之恋 | 纪录/中国大陆 饮一瓢水 尝一尝她的滋味 母亲河生生不息雄伟气魄磅礴之姿 孕育守护万千生灵 鲜活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儿女心怀万般情感 辗转万里全拍摄 只为记录她的美 感念千百年来的深情 推荐指数:⭐⭐⭐⭐️⭐ 刘丽婷总导演 董洁心、董玲俐、刘玮、张艳芬、王向韬、史嘉年执导

  《长江之恋》影评(二):保护长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

  长江,雄伟壮阔,奔腾不息,一泻千里……然而,随着经济发展,这条中华民族母亲河终于承受不住无休无止严重污染,她悲哀地病倒了!

  最近经常看到一些关于湖北长江流域河流保护的新闻,而其内容基本大同小异,有的是开一条船,到附近的水库、河流中捡捡那些漂浮水面上的塑料瓶或者其他杂物;还有的是拿一个袋子,在水域附近的草地上捡垃圾,以及其他被人随手抛弃废弃物品。这些保护措施不对然不能说不对,但却是指标不治本,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真正要做好长江流水资源保护,必须从源头抓起,找到真正的病根才能真正根治!长江水域的污染,除了上游排泄下来的污染物外,主要在于两岸地区的大大小小的支流以及星罗棋布湖泊,所以我们要想治理,必须做好各大支流水系的环境保护和治理。首先,最重要的污染是工业污染,不仅仅包括长江两岸,长江流域所有支流经过的县市都要进行环保排查,对于那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必须进行迁移或者关停,从而减少直至控制工业污染源。另外,还有城市生活废水的排放目前很多地方还不达标,必须加强管控,做好城市污水处理循环利用,减少生活污水对长江的污染。

  其次是农村的污染。农村对于长江支流的水源污染也是日渐加重,主要分为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生活垃圾直接往河流里倾倒,比如一些日常生活废弃物,以及一些死鸡死猪等,经常可以在河流中看到。第二是农业化肥化学物品污染,由于农家肥的使用逐渐减少,化肥的使用日渐频繁,而那些农业废水都是直接往河流、沟渠中排放,最终造成了化学物品的污染。第三是随着特色农业的兴起,农村出现了很多养殖户,而这些养殖户所产生的废水、垃圾都是排放到附近河流中,从而使河水臭气熏天,水质污染非常严重。相都有体会

  这样的纪录片希望能够唤醒更多的国人能够重视对于长江的保护,我们不能再以透支未来的做法去追求经济发展

  《长江之恋》影评(三):保护母亲河是第一位的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上中下游共进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2亿年前,长江从唐古拉山发源,自西向东汇入东海,蜿蜒万里,惊涛澎湃,孕育了悠久璀璨的华夏文明。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两岸的人类活动影响,长江流域的生态环境也受到了一定的污染和破坏。希望这样的纪录片,能够唤起我们对于母亲河的呵护。

  01

  长江病了,而且病得不清

  长江涵养着占国土面积1/5的沿江生态,带给沿岸4亿人民灌溉之利、舟楫之便、鱼米之裕。然而一段时期以来,“大招商”“大开发”给长江生态系统敲响阵阵警钟:化工围江成势、工业废水偷排、非法码头林立、非法采砂泛滥、河湖湿地萎缩……***总书记痛心地说:“‘长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据统计 长江经济带的废水、化学需氧量、氨氮排放总量分别占全国的43%、37%和43%,生态系统格局变化剧烈,农田、森林、草地、河湖、湿地等生态系统面积减少,上游水土流失严重,中下游湖泊萎缩、湿地生态系统功能退化,长江需要医治的地方并不少。

  “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2016年年初,***总书记在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强调。“长江大保护”的概念大约可以追溯到这次座谈会上。长江大保护也是基于长江经济带战略而提出来急需完成的一项严峻的任务。

  其实,关于长江的保护,很早就开始了。一些非政府组织一直在默默关注。

  为了保护这条中国的母亲河,在过去30年里,WWF(世界自然基金会)在长江流域陆续开展了100多个保护项目,总计资金投入3500万美元。通过与中国政府的合作,他们推动建立了66个野生大熊猫自然保护区,使全球71%的野生大熊猫和57%的大熊猫栖息地得到保护。

  同时,他们还推动长江中下游40个自然保护区建立了湿地保护网络,164万公顷湿地得到有效保护。 WWF积极倡导流域综合管理,恢复河湖生态,确保饮水安全和环境流。其推动建立的长江论坛,为政府、国际组织、学术机构提供讨论长江保护与发展的平台。

  为了我们的生命长江,如今越来越多的机构参与其中,四方奔走。这部纪录片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我们赞美长江,我们依恋长江,我们更要保护长江。长江大保护,刻不容缓!

  《长江之恋》影评(四):追溯生命之源

  ———浅析纪录片《长江之恋》

  从雪山走来,向东海奔去。长江横跨着辽阔的华夏大地,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炎黄子孙。纪录片《长江之恋》通过对源头的追溯,全景式地记录着长江流域的自然风貌和文化景观,在对中华文明足迹的探寻中,呈现出大国自信和责任担当。

  中国的大国形象以宏观的镜头语言呈现于观众眼帘,展现出文化自信。镜头是构成电影艺术的重要构成要素,在《长江之恋》中采用航拍、4K等顶尖技术,通过大远景、空镜头等高空环绕镜头,在展示我国已掌握高端摄影技术的同时,表现出长江流域的广阔无垠和蜿蜒绵长,如石鼓镇的九曲回肠、虎跳峡的图案及险峻等等皆是长江的真实映射,河即是中国人民形象的外化,跨越艰难险阻不断前行,正如当今时代的中国人奋勇拼搏的精神。且在鸟瞰的镜头中,长江贯穿了崇山峻岭即又象征着中国包罗万象、心胸宽广的包容性。这些开放包容、勇往直前的中国形象蕴藏在镜头语言中,以镜头语言讲述着长江故事,谱写着宏达的中国故事。

  叙事风格的多样性在丰富纪录片表达效果的同时,体现出人文关怀。《长江之恋》是继《话说长江》、《再说长江》两部大型纪录长江的纪录片的创新之作。在纪录片特点上,从单一的注重真实感的基础上趋向娱乐化和故事化,在记录长江真实状况的同时满足观众的观影需求,改变了这类纪录片一贯的宣教意识强烈、声画剥离,缺乏对人性的关注以及对人文精神的关怀,在纪录片《长江之恋》中,融入保护候鸟的故事、湿地保护的故事、河流治理的故事等等在反映长江流域生态状况的同时展现出人文主义精神。从理性和感性上传达给观众更为深刻的印象和感受。纪录片《长江之恋》的叙事风格无论是从影片本身,还是受众的观看体验都体现出“以人为本”的价值观,使内容和形式相统一,达到寓理于事、寓理于画的效果。

  人物的选取直观地将长江现状表现出来,呼吁人们对长江生态的保护。在纪录片《长江之恋》中穿插着许多专家学者的访谈以及普通人对长江的保护故事,真实及有力地介绍了当下的长江的状况,也表现出对于长江的关注度之高。不仅如此,纪录片截取了各种小人物、平民人物对长江流域生态的保护,生动地诠释着“长江之恋”,以及在他们质朴的话语中饱含着对母亲河的拳拳之心。纪录片《长江之恋》由远及近地更加贴合普罗大众的展现出更为强烈的对于长江这条母亲河生态环境的忧虑,倡导国家所倡导的“科学发展观”和“绿色发展理念”的落实。

  追溯人类漫长的足迹,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发生和崛起,无一不是在大江大河边枝开叶蔓,长江孕育着华夏大地上的一代又一代的生命,培养了一个又一个的优秀文明,诉说着一个华夏母亲对孩子的爱恋,表达了中华儿女对母亲的赤诚之心。

  《长江之恋》影评(五):每个人都是长江的守护者 — 刘 玮

  第一次见何大明,他二话不说便带我们去巡湖,在一个航标附近把船停住,指着远处不时出没于水面的江豚让我们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江豚,有点小激动,但是因为太远,拍得不是很清楚。

  何大明在当地算是一位知名环保人士,过去也是渔民,也做过不少非法捕捞的事情。真正让他转变的,是发生在2003年的一件事情。一对江豚母子在他承包的水域被渔网缠住了,江豚是哺乳动物,需要浮到水面用气孔和肺呼吸空气。当时小江豚被渔网缠住,可能是因为挣扎,没了力气,开始下沉。江豚妈妈则在它身下用嘴死死地反复向上顶,好让它呼吸。何大明跳下水解开了渔网,“小江豚约有80公分长,身上被渔网勒出了几道血痕,命悬一线。大江豚身长约1.2米,嘴巴已经顶得发白,流出了血,看样子已经顶了一个晚上。”何大明在解救小江豚的时候,江豚妈妈一直在身边不肯离开。这一幕让何大明的内心产生了无比的震撼,原来动物和人一样,是有感情的。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踏上了漫漫而又艰辛的环保之路,再也没有回头过。

  第二次见何大明,是两个月之后了。他正光着膀子在船底下潜水,一问旁人才知是绳子不小心缠到螺旋桨了。他不时地浮出水面换气,深吸一口又潜下去,两个小时了,他还在船底捣鼓。那个时候是六月初,水还是有点凉的,虽然何大明水性极好,但旁人都替他担心。一位在他船上负责烧饭的阿姨一直抹眼泪,问了她才知道,如果请人帮忙解决需要八百块钱,何会长不舍得花这个钱。

  他们太缺钱了!光每次出船的油钱都要几百块,再加上其它的一些支出,一个月下来保守估计都得将近万元。目前他们只有政府的一些补贴,及一些民间组织的赞助,何大明他们必须得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因为时长的原因,在片子里我这些东西没有讲。另外,还有何大明和他儿子两人之间的故事。其实何大明内心深处感到愧疚的是他的儿子,过去因为自己做了环保,何大明和他的队员们经常受到“渔霸”等黑势力的人身威胁,他们的家庭也受到了牵累。何大明对我说,自己就没有好好陪儿子过一个完整的假期。然后我就问他儿子有没有埋怨过父亲,他儿子一句话把我感动到了,“我对老爸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每次巡湖的时候,以前是站在船头,现在是船长,他开船的时候特别精神,感觉在洞庭湖里面他就是掌控者,开着船,就可以随心所欲,他熟悉这片水域,熟悉这里的环境,熟悉这里的一切,我觉得他站在船头或者坐上驾驶室的时候,在我心中是特别伟大的。”

  如今,何大明的儿子在大学毕业后,也和他父亲一样,做起了环保。我非常看好这位年轻人。

  在鄱阳湖边,我还遇到了一位让我非常敬重的老人,人称“候鸟医生”的李春如。他对鸟那是真爱,毫无作秀感。他给我讲了很多他和鸟之间的故事,有一次,他收治了一只几乎快要死的小白鹤,在候鸟医院住了83天,给治好了。老人给它取名“小白”,因为朝夕相处,鸟和人之间感情深厚,“我去巡湖,我在前面走,它在后面走,有时候飞到我前面,有时候在我两肩晃,我讲话,它唱歌,跟着跳舞,非常好。”

  小白痊愈后,要往北飞了,鸟和人告别时都是充满了不舍。小白走后,老人还写了不少诗以表思念之情,“盼小白、想小白,思念之心总切切,望君早来旧时地,重叙旧,解我相思结”。第二年,小白果然来找他了。一天上午,李春如在湖畔高呼“小白”,刹那间只见湖里低空飞来一只鸟,落在他跟前。“鸟通人性,它知恩。如果不知恩,它就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了,所以我说鸟比人好,鸟比人真诚,感情是真实的。”说起这些,老人眼睛湿润了。

  所以你会发现,他是真的把鸟看作人了,他对待鸟就像对待人一样,甚至更真诚和纯粹。但是因为片子的关系,老人和“小白”的故事我也没能放进去。

  “长江之恋”是一个很大的主题,要讲的内容真的是很多很多,我这第四集是专门讲淡水湖的,几个大湖都要讲到,比如鄱阳湖、洞庭湖、太湖。渔民转型、禁渔要讲,候鸟保护、湿地保护要讲,稻作起源、绿色生态农业也不能缺吧,太湖边的河长制起源的故事好像更重要了……所以对我来说,如何取舍是相当困难的。不过我内心还是有一个标准的,那就是既然要讲故事,那一定要讲透,讲细,浮光掠影或浅尝辄止是不行的。

  所以“长江之恋”又是一个单一的主题,我的理解是,我这一集要诉说平凡人守护长江的大爱故事。长江和个人是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每个人守护着我们的母亲河,都是在为子孙后代追求和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每一点平凡的努力,都是连通着我们这个国家的未来。

  2019年9月14日

  《长江之恋》影评(六):同护这一江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同样作为中华的母亲河,中国人对长江的认知比黄河迟滞了不止千年。

  《尚书·禹贡》中讲大禹导河自“积石山”,这里的“河”便是黄河,积石山无论是今天的阿尼玛卿山,还是甘肃临夏的小积石山,作为黄河的上源都是准确的。

  而在这同一本书中“岷山导江”的说法则把长江的上源定在了偏差在千里之外的岷山。

  作为儒家典籍,《禹贡》的论断被后世沿用了两千多年,直到明万历年间,徐霞客万里探源,才明确地指出长江的上源在金沙江,而非岷江。

  1978年1月13日新华社用一则电讯通告全世界:长江的源头在唐古拉山脉主峰各拉丹冬雪山西南侧的沱沱河,长江全长不是5800公里,而是6380公里,从此,中国长江取代美国密西西比河,成为世界第三长河

  长久以来,长江的源头不为人知,这并不是因为前人不努力。实际上,古人对寻根溯源一直保持着高度热情。

  早在1720年,康熙皇帝的使臣曾沿金沙江一直上溯到青海玉树地区,可他面对密集如织的大小河流,不知所措,只好在奏章里如实写道:这里的河流像扫把一样千头万绪,源头根本无从找起。

  这条横贯中国南部的大江,多在群山之间穿行,所到之处水网密布,河湖沟连,支流繁多且个个源远流长,尤其在上游,山高谷深,江流急湍,在道路险阻的古代,别说探源就连缘江上行都是问题。

  古时候在长江两岸生活的人并不多,沟通也不够紧密,人们对于河流的认知通常局限于自己的所见,于是一条长江被无意识地分段切割,并被不同地区的人赋予了十几个不同的名字。

  认识长江的全貌到底有多难?我们从长江众多的别称中就能感知一二。

  长江的上中下游分界点分别位于三峡的出口宜昌南津关和鄱阳湖的出口九江湖口县。长江有三条源流,北源楚玛尔河,中源沱沱河,南源当曲。目前官方以1976年的探测数据认定沱沱河为长江正源。但近些年来有学者用更先进的仪器和方法获取的数据表明,当曲的长度和径流量要大于沱沱河,所以更改长江正源的建议被屡屡提及。

  从唐古拉山到崇明岛,从雪山下飘动的经幡,到上海滩闪烁的霓虹,长江带着雪域高原的圣洁,一路东流入海。她流过香格里拉,流过巨佛脚下,也流过千千万万人的家门口。

  长江,依然是古老的长江,可长江水却渐渐变了味道。

  2018年6月2日晚上,78岁的刘仁俊教授在《朗读者》的舞台上讲述他和长江女神“淇淇”的故事,“淇淇”是人类所见到的最后一只中华白暨豚。

  2002年7月,淇淇永远停止了游动,2007年8月,中华白暨豚被贴上了“功能性灭绝”的标签。

  而白暨豚仅仅是冰山一角,据估计,长江里的鱼儿种类已有接近九成不见了踪影。

  我们讲“长江如何影响中国”,其实反过来,中国也在影响长江。

  我们讲“长江崛起”,其实作为一条江水,她最好的状态是生机勃勃,流淌不息。

  如何平衡人与长江的关系成为我们面临的重大课题。

  而这部《长江之恋》正唤醒华夏儿女对于我们已经千疮百孔得目前重视保护,希望这样得纪录片能够让更多人看到,一起保护我们的母亲河~

  《长江之恋》影评(七):《长江之恋》第二集《双星辉映》编导手记

  

都说少不入川,还好我已不是少年

上海骤然入秋了,这一年的秋风秋雨倒是没有愁煞人,大抵是因为工作真是可以让你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从5月赴川到此时此刻,是一年的三分之一了,如果用帧来计算的话,那已经是一道我算不清楚的数学题了。

  将近一个月的拍摄,可数的文字总是写不出很多时刻、人物和故事。这里的只字片语,都只是为了记住。

  成都:淅沥小雨、奇绝都江堰

  到达成都双流机场的那一天,下着和此时的上海一样的小雨。对于拍摄地、拍摄人物的未知,都让人或多或少有些忐忑,直到遇到了川台的同事,董伟,一切都开始归位了。

  到达都江堰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见到了这次拍摄的第一位主人公,都江堰管理局的退休工程师,刘正辉。如果说刘工的一辈子都是都江堰的,他应该也不会反驳。从小生活在岷江边,喝着岷江的水长大,此后成为岷江的守护者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了。刚接触就能感受到,刘工是个急脾气的人,但是不管是在淅沥的小雨中拍摄,还是要徒步上山采访,他都毫无怨言地配合我们。还事无巨细地给我们介绍都江堰水利工程的情况。

  都江堰水利工程由鱼嘴、飞沙堰、宝瓶口组成,将岷江一分为二,化水患为水利,千年之后,依然还在运作。而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它的建成是在公元前256年。我们采访的一个专家提到:“都江堰的修成,一定是经历了非常不一般的过程。我可以猜想李冰父子俩当年在河边可能会有长达几十天,甚至上百天对河的观察。”日复一日的观察,让一切都“如有神助”。运作了千年的水利工程,让成都平原自此谓之天府之国。我们才得以窥见,李白眼中的“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宜宾:宜人又安谧的城市、泥泞的双脚、诺贝尔奖获得者

  宜宾,位于长江航道的零公里处,这座因为而生,因水而兴的城市,处处宜居,时时静谧。在长江边上的李庄,我们见到了诺贝尔奖获得者马克·列文。而彼时,我们因为在江边拍摄,鞋子都已经泥泞不堪了。

  小伙伴们还打趣说,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怕是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摄制组了。还好,道路虽然泥泞,拍摄却是很顺利。

  攀枝花:十几个小时的辗转、藿香正气水、攀枝花人

  在六十年代以前的地图上,是找不到攀枝花的。从现在的地图上看,攀枝花离成都已十分遥远。似乎是离群索居一样,它落在了川西南伸向滇北的角落里。所以,我是带着无数好奇去往这个拍摄地的。然而却先被现实暴击了。因为拍摄行程需要,我们是从宜宾驱车前往攀枝花,整个摄制组经历将近12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第二天我们在和拍摄人物老严做短暂交流后,就上山拍摄了,第一次经历干热河谷的高温,手机直接罢工,我们的摄制组成员倒是靠着藿香正气水,硬生生地撑住了拍摄,就在我们要说服自己人定胜天的时候。第二天的行程,我们又经历了在山里车子爆胎。

  但是任何需要你经历磨难的,都是值得的。

  我们在攀枝花的主人公,曾经的赶漂人严梁。他几乎是与这座城市的绿意同生共长的。当年,天保工程在四川攀枝花首先试行,老严和其它赶漂人一起放下撬杆,拿起锄头,开始在干热河谷植树造林。石加沙的土壤让手上磨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泡。常年的户外工作让皮肤被晒得黝黑。老严还特别不擅长和镜头打交道,一开机,路都不会走了。最后的采访环节,我们都特别担心。但是他的采访却特别顺利,他说他爱这份工作,因为工作是他的生存之道,生活来源的唯一渠道。他说他想成为一只蚂蚁,勇往直前的蚂蚁,向那个方向继续前进。为干热河谷造林这个世界难题,贡献自己一点点力量。

  总有一种力量,总有一种感动,会让你忘记身体发肤所遭受的,会让你内心波澜涌动。这是一座城市,一群人带给我,最直观的,最切身的感受。

  重庆:雨雾迷蒙、川江号子

  5月的重庆,并不是拍摄的最佳季节。每天外出拍摄,看不到太阳的我,主打的情绪就是焦虑。还好有了重庆台曾磊老师的大力支持,让一切都顺利了不少。他甚至在短短一小时内,就帮我们联络好了拍摄需要的录影棚。

  在重庆,我们拍摄的其中一个人物就是川江号子非遗传承人,曹光裕。

  如今我们看到的川江,不再湍急,也早已没有了需要搏命的船工。曾经的川江号子也早已成了一种文化。是曹光裕和他的老船工艺术团,用表演的形式,为我们再现了川江号子。我们还有幸采访到了著名的作曲家王世光老师,他眼中的川江号子是这样的:我觉得人在那个时候唱的号子,就是人生的写照。有奋斗,有搏斗,险滩过去了以后,擦一把汗,就感觉到,清风吹来凉幽幽,那种心情舒畅是无可代替。他只有在付出了汗水之后,他才能有这种感触。

  或许人与人就是这样互相影响的,在炎热的滩涂边,平均65岁的老船工们为了配合镜头一遍又一遍地表演川江号子。我们几乎也是上山下水,高温,蚊虫,同事们都没有抱怨一声。这些默默的支持,或许就是让不那么光鲜亮丽的纪录片拍摄得以闪闪发光的原因。

  这一趟的拍摄,行程异常紧张,一切得以成型,总觉得要感谢他人更胜于自己。

  我们赞美长江, 你是无穷的源泉; 我们依恋长江, 你有母亲的情怀。

  将近一个月的拍摄,第一回发现,这条我们都以为很熟悉的江,其实承担着很有很多我们不熟悉的情感与故事。在这大千世界里,山和水,水和人,星辰和造物,一直都生生不息。

  《长江之恋》影评(八):《长江之恋》第一集《溯源大江》导演手记

  第一次听到《长江之恋》这个项目是在青海西宁。彼时是今年二月下旬,我之前参与的纪录片《格萨尔的英雄草原》即将在青海卫视播出,西宁举办的开机仪式邀请了我们几位主创和台里的领导,听到《长江之恋》这个项目正是在开机仪式之后的饭桌上。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项目时间也太紧张了。要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此大体量的系列纪录片通常从策划到播出,基本上都是要两三年的时间。而这个项目为了赶上献礼今年建国七十周年,要在十一左右播出,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

  当时这个项目的制作团队并没有定下来。饭桌上,我心中暗暗为即将要承担这个项目的团队忧心了一小下。然而毕竟事不关己,何况纪录片界能人异士众多,无须我来杞人忧天。于是,稍一思量就抛开这小小的忧心,继续埋头大吃。

  再次听到这一项目的名字,是接到需要参加这个项目的通知,当时我正在杭州返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家小朋友此时一周岁不到,修完产假恢复上班后,我无法继续全天照顾孩子,只能把她寄养在杭州父母家里,每个周末回去看她。本来打算在孩子上幼儿园之前的这段时间,尽量让自己空闲一点,多点时间陪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南海北到处跑了。

  然而世事不由人。

  《长江之恋》一共六集,我分配到的是第一集,这也就意味着等待我的又将是高原和出差。

  当时已经是三月份了。搜集资料、做PPT汇报、写拍摄计划、前期联络,又花去了一个月时间,等到正式出发的时候,是4月22日。而当时初步定下第一集播出的时间是8月23日,也就是说,所有的工作要在四个月里完成,拍摄的地点涉及青海、云南、贵州三个省,人物故事多达10个。这是我十几年从业生涯中遇到的最大挑战。

  我记得出发时频道领导来欢送,知道大家拍摄时间紧张,可能没多少时间睡觉,每个摄制组送了一兜子咖啡。由于没时间前期踩点,和拍摄对象的沟通仅靠电话或者当地台同事的间接联络,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出发时我提着咖啡心中十分忐忑。

  拍摄的第一站是位于云南丽江的长江第一湾石鼓镇。飞机在经停长沙时,出了机械故障。我们摄制组一行在长沙机场滞留了六个多小时,等到达丽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在长江第一湾,我们的拍摄对象是当地林工站的站长和朝明。和站长四十岁不到,皮肤黝黑、言辞腼腆。第一天见面之后,我跟和站长约第二天去站上的拍摄时间,当问及他几点上班时,他憨憨一笑:“我们没有上班时间,我们住在站上。”

  我忍不住八卦:“那您夫人、孩子呢?”

  “老婆在下面几十公里外另一个镇上工作,小孩在丽江老丈人家。”

  原来是三地分居,跟家人经常要一两个月才能团聚一次。

  几年间,和站长带着林工站的工作人员在金沙江边种活了800多亩柳树林。在金沙江边种树非常难,往往汛期一过,存活下来的树苗不到一半。和站长说他对这些柳树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然而他真正自己的孩子,却没能好好照顾。拍摄间隙,和站长给我看他孩子的照片。他说,孩子的功课,靠老人已经快不能辅导了,有时候晚上空了,他会通过视频给孩子讲讲功课。

  “有用吗?”我问。

  他摇摇头沉默了。

  在石鼓镇拍摄的最后一天,我们爬到了一个制高点。从高处俯瞰,贴着金沙江的是狭长的柳树林,树林背后是大片的农田,田里是等待收割的稻子。此时我心中浮现的是《我的祖国》中的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如果没有这一片柳树林,这些农田将直接面对金沙江迅猛的洪水。这片柳树林不仅保护着长江上游的生态,更保护着背后的万亩良田,保护着千万人的家乡和他们的安宁幸福。

  在这一刻,我似乎更能理解和站长们的付出。

  在这个项目的几个拍摄点中,我最为担心的一直就是沱沱河。虽然这几年去了青海许多次,但在4500米以上的区域拍摄,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然而事有不巧,在去沱沱河之前的一天,我们的车在格尔木出了不大不小的车祸。前车强行变道和我们的车撞上了。人没事,车左前方的保险杠和车灯坏了。修的话,一时半会修不好,换车也没那么方便,而拍摄时间已经定了,没法更改,怎么办?和司机师傅商量下来,我们决定简单处理一下,就开着破车上路。在后面的拍摄中,这辆用透明胶和铁丝简单修补的车,陪伴了我们一路。

  刚见到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的站长吐旦旦巴,我非常吃惊于他的普通话。作为一个生长在牧区的藏族人,他的普通话比我这个南方人还要标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青海民族大学毕业的,是那一片牧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家里其实非常有钱,志愿者们一直开玩笑叫他老爷,据说他家有半个深圳那么大,一路上看到牛群、羊群,志愿者们就会跟吐旦开玩笑说,“那不是咱家的牛羊吗?”

  吐旦在沱沱河流域的班德湖建立了斑头雁保护区,这个保护区离镇上有五十多公里,开车要两个小时。那里没有自来水,不通电。喝水靠净化湖水,用电靠发电机,没有网络,没法洗澡。他们住的是集装箱改造的房子,天冷的时候非常冷,而那里基本上365天,300天都很冷。

  我曾经十分疑惑为什么吐旦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对于这个高学历的富二代来说,他原本可以选择更轻松更舒适的生活。直到有一次,我们开车路过一个塔型的建筑物,车上的一个志愿者对我说,“那是吐旦亲手建造的,为了给斑头雁祈福。”吐旦小时候在牧区生活,当时还没有环保的概念,每当斑头雁繁殖的季节,他们就会去捡拾鸟蛋。而当他长大成人,也经历了三江源的生态危机:大量湖泊消失,许多河流干涸或断流,沼泽湿地大面积萎缩,冰川退化,生物种类和数量急剧减少。

  大学毕业的吐旦比身边的人更早地意识到,改变这种状况需要有人在这个地方实实在在地做一些事情。这是他选择现在这份工作的初衷。而那个他亲手建造的塔型建筑物,用吐旦的话说,“是为了向小时候捡拾过的那些鸟蛋中没能出生的小斑头雁赎罪。”

  在这个为期不长的拍摄周期中,我认识了许多人,有种了半个多世纪树的83岁的老爷爷,有守着沱沱河大桥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们大多讲不出什么豪言壮语,当我问到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多数人的回答是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没法深情地表达他们的爱恋、他们的牵挂,他们甚至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意义所在。然而他们却用时间和青春诠释了对脚下这方土地的眷恋。

  《长江之恋》影评(九):《长江之恋》第六集手记

  顾玉亮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是查看工作证和记者证。

  “找我的人太多了,见谅啊”。他一边笑呵呵地为我们倒茶,一边用手机认真地拍下了证件。

  友善客气但谨慎小心,上海人的特点在顾玉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一旦聊起和水有关的话题,他立即滔滔不绝,言无不尽,毕竟他与水打了三十八年的交道。 这三十八年中的十五年,他都在验证一个大胆的设想:把长江入海口的好水,引入上海的寻常百姓家。

  “总有人要来宣传青草沙,但我不希望那些商业化的媒体来宣传它,” 这位青草沙工程原工程师对这个他视为“女儿”的水源地倍加呵护。

  青草沙水源地的确很低调。它已经运转了八年,但我身边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喝的水来自青草沙。事实上,今天上海超过半数的人喝的水,都来自这个长江入海口的江心水库。

日落青草沙

  我们的灯光师是一位老上海,他对八十年代上海自来水里浓重的漂白粉味印象深刻。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用水,就是来自青草沙。听完顾玉亮的采访,他连连感慨:“你为上海老百姓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顾玉亮笑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过是幸运的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 ”

  上海是一个水质型缺水的城市。虽然市域内河网密布,但少有能够充分利用的优质淡水资源。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人口急剧增长,经济快速发展的上海面临用水危机。 我国著名的河口专家陈余吉提出了“从长江江心取水,变长兴岛为水源岛”的设想。1993年,当时在上海市公共事业局工作的顾玉亮接到了去长兴岛开展战略研究的任务。

  今天,摄制组从上海市区出发,开车抵达长兴岛青草沙水库只需要四十分钟。而在那时候,仅仅去一趟长兴岛就需要一天的时间,碰上江面风浪大,当天是回不了上海的,只能住在岛上农家。

  “多数人如果工作忙,不回家吃饭会提前说,我是要跟家里说,我哪天回家吃饭。因为家里人都习惯我不回家了。” 顾玉亮一边打开妻子制作的爱心午餐,一边告诉我们,“没有家里人的支持,这个工作是干不下去的。”

  仅仅是论证这个水源地的可行性,顾玉亮和同事们就干了十五年。长江在汇入大海前因为河口变宽,落差消失,泥沙沉积,化学凝絮,在长兴岛的北侧形成了丰沛,高质量的淡水资源。然而海水的上溯,又威胁着这里的淡水资源。要把这里的好水利用起来,需要海量长系列数据积累。咸潮入侵,河势影响,选址建库,每一个问题都是世界性的难题,都需要以年为单位来攻克。

  拍摄中,我们所有人都感慨青草沙水源地之大。从上海市区到青草沙不过五十多公里,但绕着水库开一圈就是四十五公里。

  今天我们开着车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围堤路面,很难想象当年顾玉亮他们是乘着拖拉机,踩着自行车来这里的芦苇荡开辟出道路。而进入到长江江心进行水文观测,他们更只能租渔民的渔船。指着那些让我们心惊胆战的照片,顾玉亮说,“我们来的时候都是旱鸭子,现在都是水鸭子。”

顾玉亮团队在长江中投下的咸潮监测站

  “您想过放弃吗?”我问顾玉亮。在现在这个讲究速成的浮躁年代,任何事情能够坚持一年已经已经足够困难。而顾玉亮和他的同事们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为一件当时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事,干了十五年。

  “当然有过”,顾玉亮迟疑片刻,缓缓说: “但为上海寻找好的水源地,我是没有退路的,必须坚持下去。”

  使命和责任,是坚持的原动力。但近距离接触顾玉亮,我们发现,热爱,是坚持的本源。 顾玉亮对水的热爱,体现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办公室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市面上看得到的矿泉水,都能在这里找到。“我只是为了看看那些商家究竟有多少花样,” 顾玉亮笑着说,“最好的水,其实就是烧开的自来水”。他说他未来的十五年,要花在宣传水的科普上。

  顾玉亮论证青草沙水源地用了十五年,而从刘健在长江里放归第一条中华鲟到我们见到他,正好也是十五年。

  天津人刘健是上海长江口中华鲟保护区管理处处长。学生时代看的一部“大西洋底来的人”,让他爱上海洋,从此与海洋结缘。2003年,他受命来到了上海崇明东滩,筹建中华鲟自然保护区。

  上海因长江而生,因长江而兴,直到今天依然享受着长江的滋润。 长江大保护,与上海息息相关,上海也始终走在长江生态保护的前列。在长江的河口花大力气保护濒危物种中华鲟,就是其中举措之一。

  长江的河口,对中华鲟来说至关重要,幼鲟来到河口,会因为海水的顶托作用而停留,而当他们在海中遨游成长后,这里又是他们回到长江的入口。但对于中华鲟的保护者来说,这里的工作是极艰苦的。

  我们的摄制组今天沿着上海长江大桥开入崇明,行驶在绿树成荫的生态岛。我们很难想象刘健和同事们“创业”时的艰辛。说起往事,刘健只是一笑,“当时崇明是上海人都不要来的地方,而我们这东滩,是崇明人都不要来的地方。”

  当时的他们,住在羊圈一样的砖头房子,随时跳进土塘的养鱼池,治愈抢救回来的中华鲟。

  只有近距离接触这种在大海里遨游长大,又沿着长江逆流而上的大鱼,才能感受到自然的力量。摄影师毛皓宇和黄山在近距离拍摄中华鲟的时候,腿上都被鱼尾巴甩出过血印。“我们在池边上站着捞鱼都要特别小心,一不留神就回被鱼尾巴拍到池子里去。”刘健笑着说。

摄制组拍摄中华鲟体检

  中华鲟日渐濒危,上海市每年的增殖放流都是为这种长江旗舰动物延续野生种群数量的重要方式。中华鲟放归长江那天,全天下雨,我们为航拍机可能无法起飞,拍不到放鱼的画面而焦虑。刘健毫不担心,他说,自从2004年开始放鱼,每到鱼开始放,雨就停了,十多年来年年如此, 事实也的确如此神奇。

  在中华鲟保护区基地里,刘健指着院内的两条主干道告诉我们,这是沱沱河路,这是金沙江路,而那几个巨大的养鱼池则叫洞庭湖,洪泽湖,鄱阳湖,太湖。这样的命名,是为了提醒工作、生活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中华鲟,必须活跃在长江的生态圈里。

送别了中华鲟后的刘健

  十五年,可以做很多事。很多人都在反复做一件事,做一件短时间内看不见任何成效,但对整个社会有重要意义的事。

  在崇明东滩,我们见到了复旦大学教授赵斌,他曾经出现在纪录片《再说长江》中。十五年后,他依然在做着当年做的事,研究东滩的碳通量。 他和他的同事们把我们带到了复旦大学新的实验田。这块试验田在崇明岛靠近长江北支入海口的北湖湿地。去之前,他给我们打了一支预防针:“我们要走进一段湿地,才能到达我们的试验田。”

  我们都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平日里我们对湿地的概念是走进一条长长的木栈道,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自然的馈赠。到了现场才发现,他说的走进湿地,是要真的穿上套鞋,拨开芦苇,踏踏实实地走进一段一公里多的湿地。

  泥泞不堪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必须抓着一人高的芦苇保持平衡,各种蚊虫叮咬着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完成拍摄,摄制组已经满身泥水,行同泥人。

摄制组跋涉在崇明北湖湿地

  “这是我们搞生态的人的日常。”赵斌教授的同事聂明教授笑着说。这个因为常年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而皮肤黝黑的80后,看上去更像一个崇明岛上的农民,而不是一位曾多年在英美从事生态研究,入选国家青年千人计划,上海浦江人才计划的生态学博士。

  当我自以为有了直观的体会,真正认识了湿地,把这样的经历讲给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管理处的钮栋梁副主任听时,他只是淡淡一笑: “我们在清理护花米草的时候,走的都是水深齐腰的湿地,必须保持高抬腿的姿势,一走就是一天。”

  那样的艰苦,我们根本没法想象。但钮栋梁和他的同事们,就是这样把互花米草这种生命力异常顽强的入侵植物从崇明东滩请了出去, 重新恢复了东滩鸟类栖息地。对他们来说,这种努力的时间单位同样是“年”。

  钮栋梁行走在一片光滩,这里原来长满了入侵植物互花米草。这片片区域不过是“互花米草清理战场”很小的一块

  上海社联主席王战在接受采访时候感慨说,上海这些年的生态已经大变样。这背后,是无数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劳付出。 长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付出,在“病了”之后,正渐渐康复。能够在《长江之恋》的拍摄中遇见这些人,为变迁中的长江留下一些影象,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长江之恋》影评(十):《江汉之广》编导手记:探寻是眸子,爱恋是骨血

  在接到纪录片《长江之恋》拍摄任务的时候,我正好在读一本书,是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其中有一段是作者提到自己出国留学时,奶奶给他包了一包乡土,水土不服时可以给饭菜里放些。

  这段描述令我印象深刻,生与斯,长于斯。这孕育着生命和情爱的乡土,在出生之日起,便早早的融入我们的骨血之中,不能割离,我也越发的想去探寻我们的根。纪录片《长江之恋》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去探寻是谁哺育了我们先人的生命和文明,我们又是以怎样的姿态予以回报的。

  2019年的5月,我们一路摄制组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踏上了《长江之恋》的拍摄和探寻之路。

摄制团队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出发

  我没有去过三峡,对于它的认识仅限于中学课本《水经注》中的:“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三峡瞿塘峡-夔门一景三峡西陵峡一景

  探寻了三峡自然之美,更让我们震撼的是三峡人文创造之美,这美,直抵人心。但进入三峡坝区拍摄,对我们来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它由交通部直接管理,安保级别相当高。横在我面前的第一道关,就是取得拍摄允许。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毫无头绪的打了几十通电话后,我终于辗转联系到了三峡集团的北京总部。在介绍情况后,我们得到了对方的大力支持,并取得了宝贵的拍摄许可。

  当摄制组来到三峡水利枢纽工程的平台时,大家都被这世界级的工程奇迹所震撼。

摄制组在三峡大坝前合影

  对于纪录片来说,天气是第一重考验。

  不比相较于以往有数月时间的蹲守拍摄,此次的拍摄行程相当紧张,前后算上到达出发时间,周期仅有三天。况且这峡谷地带的天像孩童的脸,说变就变。摄制组到达三峡的第一天,下雨。望着乌云密布的天,我们心里也跟着下起了雨,期待明日放晴。

  真是万幸,天随人愿。第二天,迎接我们的是暖暖的阳光。后来用当地陪同的话来说:“《长江之恋》摄制组真是人品爆棚,三峡几年一遇的好天,被你们给收了。”

三峡大坝三峡升船机拍摄现场

  三峡一段,邮轮、客轮、货轮、冲锋艇……为了拍摄效果,摄制组把能上的船都上了。为了不辜负这好天,拍出好镜头,团队每天都忍受着在烈日下暴晒的苦。

  接着,水土不服和伤痛来了。上午的拍摄刚结束,摄像张小米发烧腹泻,被送去急诊输液,录音李静也皮肤过敏晒伤,累得嗓子沙哑,说不出话来。摄像常无忌、灯光孙鹭、李海龙也疲惫不堪。我作为带队导演,心急如焚。

摄像张小米挂急诊照片

  但是下午的这场拍摄尤为重要。当时,只有一班符合拍摄要求的游轮过升船机,错过了,人物故事就无法成立。由于角度特殊,需要双机拍摄,一路在游轮上跟拍船只上升与完成采访;一路需克服恐高,要在170多米高的制高点拍摄船只过坝,全程必须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一切都是未知的,这对摄制组应急反应和体力要求很高。

  “残缺”的摄制组令我异常焦虑,担心团队人员身体,也为这场拍摄发愁。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生病的摄影师从医院急诊直接赶来现场,我们来不及说过多的话,直接投入到拍摄中,完成了这一场非常棒拍摄任务。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捱过这一整天繁重的工作的,不善表达感情的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鞠一躬,谢谢!

五级船闸拍摄工作照照片

  同样让人感动的,是管理升船机的九零后们,用热血青春形容他们最合适不过了。我们还在轮船上采访了一位游客,是来自山东的奶奶,她非常兴奋地告诉我们:“太伟大了,我们的祖国太伟大了。我们能在八十岁的高龄,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幸福了。”

  我想,或许这就是《乡土中国》提到的:“每个人的当前,不但包括他个人过去的投影,而且是整个民族的过去的投影。”如今,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伟大强盛,人们安居乐业的喜悦之情,才会当日的阳光下倾洒而出吧。

  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远离故土的三峡库区移民,如今在政府的帮助和自身的努力下,过上了富足幸福的生活。

三峡移民谢蓉拍摄现场

  我们来到长江边的特大型城市武汉,感受了当地的温度与热情,体味到水生水长的两岸居民,对于母亲河长江的爱恋与深情。

一年一度的武汉端午节龙舟赛摄制组拍摄湖北武昌鱼制作技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也同样感受到长江沿线沿岸的城市,在绿色经济的建设中的新发展。武汉的新江滩一改往日杂芜,建立了三级亲水平台,让市民临江见江,形成了一条环绕城市的绿色飘带。

摄制组拍摄采访武汉江滩管理员摄制组拍摄采访武汉江滩管理员

  武汉光谷中,不仅有中国最大的光通讯、光纤等研发制造基地,还聚集了200多家高科技企业,平均每天有40项科研成果从这里走向市场。

航拍武汉东湖高新区“光谷”

  摄制组还深入荆州,通过考古和文献拍摄,探寻先民们的生活,看看他们用什么点亮了漫长而黑暗的时间。

湖北荆州郢都考古挖掘现场摄制组拍摄考古挖掘现场

  在《长江之恋》纪录片的拍摄路上,让我们感动的人和事很多。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摄影师郑云峰。二十多年里,郑云峰只做一件事,就是拍长江。有关长江的记忆,封存在他所拍摄的无数张照片里,被永远地保存了下来。

采访摄影师郑云峰

  和郑老师初次见面,是在5月的一个晚上。他和助手驱车几百公里,连夜赶到拍摄点。他说,一听到我们要拍长江,他就毫不犹豫的过来了。因为他爱长江,爱这条母亲河。

  之后的拍摄,郑老师带着我们爬山涉水,带着我们走访老乡。跟拍的时候,我们的摄影师张小米、常无忌,裤子都爬破了。采访的场景,一边是山峦,一边是悬崖,拍摄相当危险。但想起多少个日夜,摄影师郑云峰就是这样赶着日出,迎着朝霞,走入人群,拍摄出长江的过往岁月。我们也不禁对这些满腔热情的艺术家更加敬重了。

摄制组在悬崖边拍摄摄影师郑云峰摄制团队爬山拍摄

  这一行,我们对长江的感受,正如摄影师郑云峰所说:“人爱自然,自然爱人。一方水土一方人,大河的精神养育了,也塑造了,我们中华民族的这个大家庭的性格。坚韧不拔的地,不屈不挠地的奔向前方。”

  拍摄结束后,郑老师寄给我一本关于长江的摄影集,我把它摆在我的办公桌上,时常拿出来翻看,许多记忆在心底翻涌。这一路,我们追着风,逐着云,爬山涉水,历经世事,守望家园。探寻是看见世界的眸子,对长江的深情则是我们揉在骨血中的爱恋。

  人的脑袋真是天马行空,心里念着这些,我突然想起了首小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或许,我们都无法给爱恋下定义,也没有捷径通往彼岸。

  对于乡土的爱恋,对于长江的深情,我们只能一心向往,别无他择。本片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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