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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1813读后感100字

2020-10-15 16:54: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维也纳1813读后感100字

  《维也纳1813》是一本由吴润宇 / 汪立凡 / 曾子涵著作,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元,页数:25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维也纳1813》读后感(一):后记

  我得承认,把自己的作品印出来这件事的确能带来快乐。这本集子最后能出来,我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因为是老吴的集子,就由他做主挑了一些作品,大多是17年到18年期间创作的。彼时生活顺利,笔下亦清爽,以无知之眼看世界,时时刻刻都在讶异,时时刻刻都措手不及。于是在极闲适里截出许多个片刻,寡淡而爽口。这当然是象牙塔里做出来的精致塑像,不敢妄称有什么内涵,仅供各位把玩。 从少年心性走过来, 社会与我都有浑然不觉的沉变。我愿意把这两个创作阶段比喻为河岸与中流。河岸清水冲激,我拾起或润或糙的卵石,这很好,但日子永是流驶,向前踏就是中流。老吴的作品经过几年的奋搏已经有较为成熟的风格,我仍在踩水探索,因此近期作品暂未收录。河岸与中流的风景并没有什么不同,使这二者产生不同的是立足之处——当习以为常的平衡被打破,人在主观上会迸发抵抗危险的灵光;而稳坐岸边时,不如安心吹风。 以前总觉得人是某种管道,世事与情绪流进来,复又流走。诗呢,无非是管道里一个截面。管道盈满,咕噜噜流动时我截下一刀,取一瞬间静止以供把玩。截得如此快,静得如此止,以至于现出剔透的细节,或明或暗的美。但这些晶莹的截面,无非由世事和情绪构成。稍稍修正这个隐喻,在管道里加上滤网。网眼大一些,水流能轻易通过;但网眼若小了,就更难过一些——很难说是滤网捕获了某些东西,还是未知的某物撞上滤网。总之是鱼死或网破的问题。轻一点,再近一点,就能听到背景音下碰撞的轰鸣。水的流动不是诗,那些细小的硬渣子也不是诗,他们不过是本来如此。 我愿意把碰撞成其为诗。

  《维也纳1813》读后感(二):《维也纳1813》创作后记

后记

  这是一部自我意识的诗本。它不是充满意象、诗节、语法的,甚至不是幸福的物质体。但读完它,美好岁月再次想起,理想、青春、爱人,最爱的衣服和华美舞台历历在目,犹如回到1813年维也纳。 关于创作 感官体验是神奇的东西,是生命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地球上其他生物来到这里——繁衍生息。对它们而言是可以的,足够的,因为它们只能做到如此。智能生命的记忆却不一样,刹那的感官体验可以成为一段时间的符号。记录这些符号加以排列再辅以灵感携带的闪电,作品就诞生了。我认为不该把注意力放在阐释语言的内在含义上,满是“生命”、“死亡”、“牺牲”、“理想”之类,那是伟大史诗里的字眼,我只写我逍遥自在又跌宕起伏的生活——一些简单的,热爱的,方便藏在工具箱放进床边第二个抽屉,展示时候也不会惊到别人。文字同工具是一样一样的,功能性的。我要做的,是把生活艺术化接着记录成句,因此我的诗读起来遥远其实正中心坑。让你见笑,这是普通的诗。 关于内容 意象有意象的美,结构有结构的美,没有逻辑的逻辑也是美的、珍贵的。文字艺术与世俗生活只要有交界,便是好的:捉蚊子,有印象主义的影子;丢东西了,是解构主义之光;起床,同象征主义共眠;旅行时候需有点浪漫主义味道。硬要说,我是“过程主义”。我并不认为我的诗作能带给读者幸福,哲学也不能。如今许多畅销书提倡幸福哲学,文字优雅温柔,描绘冰淇淋蛋筒或是黄油面包。而我呢,满口剑与酒的语言,把生活排列好却时刻趋近混乱。可是啊,真实又错乱,突破感官,这就是诗歌!

  2020/5/6

  《维也纳1813》读后感(三):《维也纳1813》创作后记

  想了很久要不要写这个后记,觉得诗歌本不需要解释,所谓后记自然也是多余的。所以在这里,我就简单地谈一谈我对于诗歌的理解,和诗歌创作的想法。

  首先,在我的观点中,真正的诗歌是无意义的,是情感通过意象的形态外化而来的画面,受到印象主义和象征主义的影响,我的诗往往以构造画面或影像片段为第一准则,而在画面或影像中创造的意象,又是由第一印象所创造的,比如我在《醉海记》中写到的“铁门在樱桃树下呕吐”,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一个错乱的印象,美感由这种非理性承载的第一印象带来。所以,有人曾经评价我的诗歌抽象而混乱,没有逻辑,像360°旋转的碎片,或者说看我的诗,就像喝了酒不戴眼镜看3D,还是手持摄像机拍的打戏。所谓的没有逻辑也是一种逻辑,这种不真实的错乱感才真正带来了对诗歌的观感吧。我更希望带给读者的是IMAX 5D魔幻电影的感觉,需要调动起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才能进入我的世界,并不只是简单地玩语言游戏或者修辞排列。

  其次,提到感官,就要提到法国的象征主义诗人兰波,他的代表《醉舟》中对于色彩的运用,是我本科毕业论文的研究对象,很多人研究色彩只是单纯地从其象征意义上来分析其中的隐喻内涵,但我注意到的,更多是诗歌中的色彩本身作为一种人体感官接收到的刺激的价值,把它放到回归自然和情感本质的色彩学上来研究。

《九级浪》——伊凡·康斯坦丁诺维奇·艾瓦佐夫斯基

  诗歌本身就是非理性的,用理性来解读显然会损伤诗质。而感官是第一印象,色彩如此,形状如此,味道如此,一切感官都如此。如果把文学作品具象化,每篇文学作品都有它在我们心目中的自己的“颜色”,这么说可能有些玄乎,但事实确实如此,这里以美国作家为例,在我的观感中,爱伦·坡是血红色的,威廉·福克纳介于鲜红色和橙色之间,弗兰纳里·奥康纳是红色的带着脏脏的棕色砂砾,马克·吐温是红黑色的,惠特曼是红绿相交的,海明威是浅蓝而带着血丝的,杰克·伦敦是透明和白色相融的……这是作品给我的第一印象,小说如此,诗歌更应该如此,而不应该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阐释语言的内在含义上,非理性的诗歌最接近所谓的“神灵附体”。有一次,我为了达到所谓的“迷狂”,专门把自己灌醉,想要进入“神灵附体”状态,最后写出来的诗歌却散乱幼稚,能够触碰缪斯确实是很难的。

《呐喊》——爱德华·蒙克

  然后,我想对我诗歌的几大章节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顾名思义,“命运在我”和“生命礼赞”的主题就是命运与生命两大主题,基本都是本科时候创作的,还比较粗糙稚嫩,一笑而过即可;“以吻封缄”是我被真情所触动而创作的诗歌,没有太多错乱的手法和表达,例如,仿中世纪民谣的《海鸟》,比较有生活情趣的《猫》,还有由短短三句平实的话构成的《生活》;“太空歌剧”和“幽灵牧歌”是两类比较特殊的诗歌,也是我在诗歌领域对科幻与恐怖两类通俗题材的实验,既然是实验,自然也是非常不成熟的,以后还会继续探索,众所周知,科幻与恐怖的文学作品大多以小说为主,而诗歌作品却寥寥。诗歌并不是一片失去了活性的土壤,而是一片可以纵深探索的海洋,多种元素的融和让它永远保持着生命力。于是,在恐怖题材里,我创作了以渲染阴暗气氛为首要情绪传达目的的黑色诗歌《惊喜晚宴》,以科幻惊悚美剧《惊奇物语》为灵感来源的19世纪电气时代背景下的工业科幻诗《怪人》,还创作了具有克苏鲁感的古典恐怖诗歌《群山之下》,以后也还会创作一系列深海恐怖主题的诗歌。在科幻题材中,我创作了以经典科幻电影《月球》为灵感来源的诗歌《月球之歌》,还创作了把北欧神话中的大蛇耶梦加得和巨物恐惧症相结合的科幻诗《蜻蜓》;除此二者以外,我还进行了多种诗歌实验,都放在了“醉酒日记”里,例如,西部乡村民谣《枪声》,全诗只有一个句式的意象诗歌《深红》,意识流诗歌《恶心》,具有法国新小说特点,进行零度叙事摹物的诗歌《第四人称》,现实生活的魔幻碎片式诗歌《所见》;本科毕业后,我又创作了一部分描写定格画面和影像的作品,都收录在“世界在此”这一章里,呈现了我眼中的世界,表现了我看世界的多种方式,如《南极》《碎星》《绿色》等;还有五首长诗,都是我在本科时期创作的,其中四首是以神话为主题的诗歌,《奥德修斯》《卡俄斯》《普罗米修斯》《伊卡洛斯》分别表现了“生命”“死亡”“牺牲”“理想”这四个主题,第五首是以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为灵感来源的长篇魔幻叙事诗,也是我的唯一一首长篇叙事诗。

  最后,关于书名的选定,我想了很久,原来想定为和其中一首诗同名的《第四人称》,但后来发现已有同名小说在前。又想到了大学时,因为一个女生而看过的一部电影,苏菲·玛索主演的《芳芳》,电影里,男主带着女主去了废旧的宴会大厅,金黄色灯光炫目,二人穿着19世纪的礼服和裙子,在舞池中旋转,镜头摇晃,音乐响起,“芳芳,我们来了!1813年的维也纳!”现实与浪漫在那一刻交错,梦幻与错乱,激情与狂想。故最终我以“维也纳1813”为题,概括了我诗歌的几乎全部特点,也以此纪念我的本科生活。

电影《芳芳》

  以上是我个人的诗学观点,差不多也是为我这三年多的诗歌创作做了一个阶段性总结,以上讲到的几个章节在我以后的创作中或许还会沿用。这是我的第一本诗集,出于种种原因,是和两个朋友合出的,不禁让我想起了帕斯捷尔纳克等人出的《三诗人书简》,也别有一番风味,以后会再出独立的个人诗集,诗歌品质也会继续提高。作为一个稚嫩的诗人,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自知不是天才型选手,更需要多探索、多学习,在语言上多推敲、多打磨,带给读者更新更独特的阅读体验,新世界的大门才刚刚打开。

  第一次出版书籍,充满了忐忑、激动、欣喜……我要感谢我的大学老师叶老师,在现代文学方面给予了我许多指导与鼓励,在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为我的拙作作序;然后,我要感谢谢老师在书籍出版方面对我的帮助,让我的诗集能够顺利得到出版;感谢我的西方文学老师孙老师,在创作与人生的道路上,都给予了我许多帮助与支持,让我坚定地学习艺术、坚持自我;感谢与我一道创作的两位年轻诗人,在我们的互相交流中,我学习到了很多;感谢为我的诗歌提出宝贵意见的朋友们,他们教会了我欣赏诗歌的不同角度与方法;感谢艺术史上所有伟大而璀璨的群星,文学、绘画、音乐、雕塑、电影……他们是我学之不尽的宝藏;最后,我要感谢我人生中所有的老师,让我保持思想的独立,精神的自由,永远拥有一颗求知之心和一份探索之欲。

  《维也纳1813》读后感(四):一首奇丽的青春之歌

  吴润宇不是一个好学生,毕业一年多了,他在朋友圈里问,张爱玲是谁。我是他的中国现代文学老师,张爱玲是我最重视的一位女作家。然而润宇又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学生,毕业两年后,他发给我一本诗集,要我给他写序。

  虽然估计润宇可能没怎么听我的课(还好作为老教师,心理承受力比较强),虽然我自己又是国家课题限期结题,又是上网课,又是孩子升学焦虑,又是职称晋升压力,用忙得不可开交来形容并不为过,但是面对润宇这厚厚的诗稿,我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诗稿读完,庆幸感油然而生:我没有错过一个敏感多思、自信自负、富有生命创造力的年轻灵魂,我发现了一个雄奇壮阔、奇诡瑰丽,充满传奇色彩和异域风情的世界,我捕捉到一枝熟练运用诗歌技巧和语言,大胆实践探索的文笔,假以时日,多加磨炼,这朵小小的后浪或成大才。

  一、征服与思考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初涉人世,在时代和社会风浪的颠簸中,会情不自禁对“我”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进行自我审视与定位,并据此对未来进行展望。作为没有过硬原生家庭背景的孩子,以及一个不怎么循规蹈矩,没有严格按照学校培养计划来成长的学生,家校这两大系统能够提供的支撑,润宇显然都没能享受到。单枪匹马、赤手空拳、不按常理出牌的闯荡会带来怎样的感受和言说?“我”与世界之间呈现为怎样的关系?对这种关系,润宇用“大海”与“小船”来进行写照:

  大海中央被飓风卷起了

  一只破旧的小船

  没有舵手

  也没有栏杆

  它在风暴里翻滚

  在漩涡里旋转

  把愤怒折进船帆

  任波涛倒灌

  又倏地腾空而起

  如同一颗生锈的炮弹

  消失在黑暗中

  ——《海上的小船》

  没有舵手、也没有栏杆的破旧小船被飓风席卷,在大海的风暴中翻滚、旋转、腾空、消失……奇特的是,这危在旦夕、惊心动魄的描写与其说给读者带来的是衰败和恐惧,不如说是与风浪搏斗的坚韧、无畏与豪放。诗中“生锈的炮弹”这个看起来不相干的比喻极有张力,破旧的小船外观可不就像炮弹生锈了么?小船不屈不挠、绝不服输的劲头不就像炮弹一样威力十足,不容忽视么?显然,“我”与世界的关系被润宇演绎为为双向的征服与被征服。

  《风暴》同样也体现了这无畏抗争的决绝姿态。这首诗对心理活动进行了更加精细的描绘:紧张,害怕,但是没有退缩,而是勇敢地“走向风暴”,做一个愿意为梦想承受风雨洗礼的年轻人。哪怕眼前的世界满是“垃圾、尿液、粪便”,勇敢的年轻人也要凭借诗歌、热血、梦想、豪气,向丑陋、肮脏、平庸宣战!润宇的诗歌常常出现“猎人”一词,“猎人”意味着进取,勇敢,不畏艰险,不怕生死。润宇在诗歌的世界里快意人生,畅想未来,扬鞭跃马,驰骋天下!

  “我”与世界的关系也并不总是紧张的,更多时候,我是世界的观察者,思考者。“我”喜欢静静地凝视着周遭:一方蓝天,一片白云,一缕微风,一弯月亮都会映入“我”的眼帘,引发我长久的关注和思考。如《铁路》,我静静地凝视飞驰的火车,无限延伸的铁轨,连绵起伏的土地,沉睡的长江,想到了那个沉入江底的年轻渔夫,那遥远的并不熟悉的生命与青春引发了年轻人对生命的思考。“我”的思考有惋惜,但又跳出了惋惜,上升到哲理的高度:生与死是相对的,相互转化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这种“相对”的生死观在《幼龙》中表现得形象又彻底:幼龙诞生了,绚丽的彩虹却是天空的葬礼。润宇的思考体现了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通达。

  在“征服”与“思考”中,润宇的诗歌呈现出坚硬、冷静、智性的质地,一股蓬勃的年轻人特有的充满力量的朝气在诗歌的字里行间涌动,“我”用年轻的心灵和身体探索世界,拥抱世界。

  二、想象与创造

  奇诡自在、富有创造性的想象力是润宇诗歌中最为令人惊讶的部分。“我”不只是与世界分离的观察者,还是“世界”的体验者,融入者乃至创造者。在充满好奇与热情的打量中,我折服于世界的美丽,心醉神迷,神灵附体,与世界溶为一体。在飘飞的神思中,“我”展开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创造了一个极其雄奇壮阔、奇异瑰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动态的,呈现出客观世界里不曾有的奇异状态:月亮燃烧,江风摇动码头,太阳层层叠叠地涌动,满天星斗在赤道上奔驰,葬身火海,化为流星陨落在奥林匹斯山头。这个世界是五彩缤纷的:银河里有成千上万颗彩色的星星,街道是金黄色的,海洋是绿色的,悬棺是蓝色的,数字密码是银色的,蜻蜓的翅膀是彩色的,被火山口点燃的温度计是绽放的彩色礼花。“我”体验这个奇异世界的角度是奇特的,“我”与这个壮丽世界之间的方位常常是“倒置”的,世界被颠倒过来,蓝天在我脚下,水流回天空,银河在喷着黑烟下沉。在这个奇丽的世界里,一些奇异的事情在发生:火焰能被尖刀削薄,云朵会碎成钻石,海洋上百花盛开,太阳可以裂开,还能倚在桅杆上熟睡,一只猫可以一口吞掉太阳,乌鸦能撕开大海的伤口,祝福像流星在闪烁。渺小的生物在这里具有强大的特异功能,伟岸的天体露出脆弱、忧伤的一面。大与小,上与下,软与硬,强与弱,伟岸与卑微,牢不可破与不堪一击,抽象与具象,相互置换,相互转化,相伴相生,相辅相成。这样雄奇壮丽、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的艺术世界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前辈诗人郭沫若创造的“女神”空间。

  最引人瞩目的是抒情主人公“我”化身为顶天立地的巨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睡在宇宙中央/像粉碎又层层叠叠涌起的波涛/在星辰与日月的怀抱间奔跑”,“把宇宙折进腋下”“割开脆弱的喉咙,在鲜血中高唱自己的名字”(《荒野巨人》)。巨人行为的狂放不羁、自在无碍直追郭沫若诗歌中的“天狗”。这同样是一个极度自我夸大、自负自恋的我:“我来了/从天空中坠落/时间从此开始”。“我”又不单单是“我”:“我看到了过去与未来/我是众生/我是我/我来了”(《来者》)。“我”是全知全能的“神”,“我”能看到过去,能预测未来。“我”既是我,又代表众生。然而“我”又是矛盾的:一方面,“我”自命不凡,踌躇满志,渴望成为光,成为火焰,成为世界的聚焦点;另一方面,我自卑、胆怯、茫然不知所措。“我”既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是高贵阿波罗口中的火焰精灵,是寒光闪闪的剑和矛,又是沙漠中凋谢的稻草人,一动不动的木偶,狂风骇浪中挣扎的破旧小船。我常常在矛盾中犹豫、彷徨,也曾在广袤的宇宙中感到清冷、卑微和孤独,甚至在风浪的搏击中,我感受到恐惧。从懦夫到英雄只有一线之隔,“我”常常能克服恐惧,战胜恐惧,化恐惧为愤怒、呐喊和力量,在奋力的抗争中,把恐惧的嚎叫化作漫天的星海,成功实现自我涅槃!

  与郭沫若相比,润宇的诗狂躁凌厉的程度要轻,多出了一丝神秘与奇诡。他喜欢用戏剧体或者电影化笔法演绎西方神话传奇,读《奥德修斯》《卡俄斯》《普罗米修斯》等神话组诗系列,好像在看一部部精彩的西方神话传说大片,情节、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他还写科幻与恐怖故事,读《骑士》《蜻蜓》《月球之歌》等科幻系列,像在看科幻电影,增加了一丝现代魔幻色彩。写诗剧体,润宇显示了更为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

  润宇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创造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奇伟瑰丽的艺术空间。这个外表朴实的年轻人内心波澜壮阔,五彩纷呈,对世界充满原生态的好奇和渴望,他的确做到了“诗意地栖居”。

  三、温情与柔软

  如果说,润宇写外部世界喜爱用广镜头,长镜头,尽可能地写出世界的“广”和“远”,那么写内心世界最柔软的一角时,润宇采用了近距离聚焦的手法,写世界的“近”和“亲”。他用温柔的语言回忆童年,抚摸亲情,“我站在雪地里/让呼唤我归家的声音/穿过大街小巷”(《放学》),风格上,也一改之前的豪迈奔放,变得絮絮叨叨,写台阶,写矮旗杆,写用小纸杯装着的关东煮,写生锈的装着几枚硬币的小糖罐,还有掰红手指的万花筒。这些90后熟悉的小物件儿让诗歌里荡漾起遥远又温馨的气息,像母亲在摇篮边轻轻吟唱的童谣,泛着美丽的黄晕的光。

  当然也有爱情,年轻的爱情很美很纯很空灵。润宇喜欢用近乎白描的手法对心爱的姑娘进行深情的赞美:“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像一汪蓝色的月亮”“矮矮的屋檐下/睡着我亲爱的小孩/她啊/她每天都来”(《她每天都来》)。他出色的想象力在这近乎民谣般的情诗中再次发挥魅力:“我曾遇见/蔷薇似的女孩/两只眸子/如黄澄澄的星空/璀璨的钻石融化成水/眨着眼/舀起一勺/变成透明的太阳(《遇见》)”。

  青春的疼痛和忧伤也纯洁得令人向往,年轻人失恋的哭泣像一朵栀子花在幽幽绽放,像消失很久的老歌在耳边细细回响,在一阵舒适的心灵战栗中,你不由自主羡慕着为爱情真诚哭泣的年轻人,唯有在那最美好最单纯的年龄,才会有这样纯洁真诚的哭泣。虽然“爱情,像只燕子,从我23岁的头顶,低低飞过”(《燕子》),然而那飞过的姿势俊逸灵动,会凝聚成岁月里永恒的白月光。

  这些歌咏亲情和爱情的诗歌是柔软的,温情的,是岁月和青春共同酿造的好酒,醇香四溢,回味无穷。

  四、隐喻、白描与戏剧化

  语言上,润宇显然已过关,凝炼,灵动,比如这段“夏娃曾经路过的/青空,白云/翠玉般流动的炉火/我的羽毛如雪”,没有一丝赘笔,干净空灵。无论是题材、语言、修辞还是文体,润宇进行多种“实验”的倾向十分明显。题材方面,除了命运、生活、情感、神话传说等传统题材,还引入了科幻和恐怖题材。润宇十分大气地说:“众所周知,科幻与恐怖的文学作品大多以小说为主,而诗歌作品却寥寥。诗歌并不是一片失去了活性的土壤,而是一片可以纵深探索的海洋,多种元素的融和让它永远保持着生命力。”这份“探索”的勇气和见地令人赞赏。读《醉酒日记》系列、神话系列,无论风格、意境,还是人物、故事,都感觉像在看著名电影《加勒比海盗》,这多少可能要归功于润宇在学生时代狂读西方经典打下的功底。

  写作手法上,举凡隐喻、白描、戏剧化等多种手法,润宇都运用得十分娴熟。《亿万种我看你的方式》就是一首多方位多层次隐喻的诗:“丰盈的/褪下翅膀的飞马/在琥珀中凝固/我看着你/一整天,又一整天/亿万种/我看你的方式/透明的风铃/吹过你的耳边。”这里有意象隐喻,“丰盈的褪下翅膀的飞马”这个奇特的意象可作各种有意味的解读,可以是心心念念的人,可以是某物,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理念......这首诗整体也是一个隐喻,我怀着一种执念,反反复复地看你,以亿万种方式看你。看,是关注,思索,解读,探索……总之,这是一首典型的用具象写抽象的诗,这首诗是描画一个姿态,一种感觉,一个状态,一个习惯,一种生活和学习的态度。在有限的框架中塞入无限的内涵,润宇成功地发挥了隐喻的力量。

  润宇还有些诗就是一副素描,一个速写,刻画静态的或是运动的瞬间场景,如《旁观者》《猫》《黎明船》《街灯》《第四人称》等,这些诗实验的意味特别浓,好像什么都说了,且说得清楚明白,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颇有“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味道。比如《第四人称》“房子后面有一排邮箱/公共阳台/和三根的晾衣杆/晚上要下雨/麻雀蹲在屋顶/每天有人弹钢琴/声音很大/快递员定时敲门/车子停在楼下/东西被取走”。这实际上是“具象写抽象”的一个极端的表现形态。

  戏剧化或者说电影化也是润宇诗歌突出的特点之一。与静物写生式素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戏剧体诗歌有人物,有情节,有细节,有开端、高潮、结局,有明晰的画面感和动态感。读这样的诗,既有浓郁的诗意,更有观看动态视频的既视感,鲜明体现了视频时代、读图时代的特色。《极地海兽腹中游记》俨然就是一部好莱坞大片。这正是润宇的实验要达到的效果:“我更希望带给读者的是IMAX 5D魔幻电影的感觉,需要调动起全身上下的感官才能进入我的世界,并不只是简单地玩语言游戏或者修辞排列。”润宇用夸张的情节,快速变幻的场景,不断移动的视点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各种特点,各种实验既展现了润宇多方出击、全面探索的创作状态,也展露了这个年轻人的多样才华和潜在的无限可能。

  润宇的诗,是力量与希望之诗,即便是写痛苦与孤单,也是“地平线上的彩色旗帜”,有明亮的色彩和跳脱的想象;是青春与梦想的诗,充满了即将远航的年轻人对世界的想象和对未来的憧憬。再次庆幸教师的天然职责让我从诸多责任与琐事中暂时抽身,发现了这朵绚丽多姿的后浪,真诚地祝愿润宇“乘风破浪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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