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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歌40读后感锦集

2021-02-23 03:14:3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民歌40读后感锦集

  《民歌40》是一本由陶晓清 | 统筹 / 杨嘉 | 主编著作,后浪 | 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60.00元,页数:1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民歌40》读后感(一):民歌四十年来的故人们

  民歌,是生命的力量,它们拥有独立的意志,是激越生命,喝彩沉浮;民歌,是人文和岁月的沉淀,飞逸青春,纵横山河;民歌,是时代之声,也是小事物的记录者。民歌四十年(1975-2015),四十年来,这份台湾民谣百科全书,是珍贵的档案室,丰富的百宝箱,它全方位地还原了民歌时代的发展,呈现传承的精髓。

  那个众星熠熠的时代,那些熟悉或者陌生的名字,如今,几乎都被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中。或许,当下的你,会觉得唱腔老式,歌词乡土,但无可否认,他们是跨时代的诗人,谱写着岁月的情书。这份时光的礼物,无可复制,留下的不仅仅是你我的回忆,更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你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人生,毕竟都会在某处失去信心,年少的初衷,彼时的忐忑之心,而音乐带给我们,治愈的良药,沮丧之时撑起你肩膀的力量。毕竟,崭新的是日子,过去的是困境。 民歌四十多年来的坚持,创造者与倾听者,俩俩相望,都是故人。

  Hi,四十多年来的故人们,抱拳作揖,有辛相识于江湖啦!

  20200505

  《民歌40》读后感(二):五年,值得

  在前浪vs后浪的风口浪尖上,一家叫“后浪”的出版品牌出了一本关于“前浪”的书。 《民歌四十》对岸版早在2015年就已经出版,蒙2014年搭建平台让我能以一个“民歌四十“的展览亲呈给“民歌之母“陶晓清本人、翌年又飞去台北参加演唱会为我背回整套书和碟还把陶晓清和马世芳亲签的票赠我的Lily成全。而五年后,简体中文版终于上市了。这五年里,这岸的出版环境如何自不用言说,所以显得这版的不易和珍贵,更不要再苛刻这五年的延迟。说起来两版最大的区别是简体版没有随附CD,这也是因应这里的出版规定,没有办法。 民歌时代根植于两岸关系之中,因此简体版有所改动在所难免,随手对照了一下,比如命理大师侯大师的那part有比较多删减,意料之中,但保留了所有杨祖珺的内容,一字未动,欣慰。比较讽刺的是三首最重要的民歌作品因为版权原因没有收录简体版,但两首五年前繁体版没搞定版权的歌反而得以现身,其中《海棠纹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棠”真正含义的关系用了曲笔…… 整体上《民歌四十》简体版的改动都很些微,完全没有影响书的资料性,不像某本黄颜色封面XX30那么让人扼腕…… 毕竟今天我们每个华人存在的方方面面都受到了那个“唱自己的歌”的时代影响,不单局限在音乐,每一位前浪,收“后浪“这本书,都值得。

  《民歌40》读后感(三):今天的年轻人如何去对话这段记忆中的历史

  收到后浪出版社的新书《民歌四十:1975-2015》,翻看书中熟悉的音乐人和音乐,有很多感触。

  我并不清楚年轻的一代如何看待这场由1975年6月6日,那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杨弦在中山堂中正厅开启的民歌运动。对于70后和80后们,这或许意味着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在这些歌声中记录着时代也提醒自己聆听这些歌曲的岁月。但是对于90后乃至00后们呢?今天两岸的年轻人都相距民歌甚远,他们如何看待这段过去的历史,一段堪称影响了华语流行音乐未来的历史。

  凡是经典,既不单单可以满足于同时代听众,它在未来亦要保持生命力。不必担心前浪们依旧聆听齐豫、李宗盛们的歌曲,我寻思着后浪们如何去进入到这个民歌的世界。书中有一句话,很棒,是这样说的:“就算我们生长在同一个时代,但我们的记忆并不会相同;那些每天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各种事物,解读亦各有不同。但是,只要一丝熟悉的旋律飘过,我们的心意便能相通”。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毕赣在电影《路边野餐》中的配乐,无论是电影中间出现的《小茉莉》还是贯穿电影的李泰祥和唐晓诗合作的《告别》,不同的时空交汇,上世纪的台湾和步入新世纪的贵州凯里,这样奇妙的汇合。原来,经典的生命力并不只是活在那些历史地位中,不只是活在记忆中,而是变换着各种姿态,时刻与当下对话,只要你足够敏锐。

  这样,我找到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民歌运动不只是前浪们的记忆,也是后浪们值得聆听和体验的,去看看曾经有那么一群年轻人在最好的青春岁月做出来的事情,如同李宗盛所说“我年轻的时候,书念得不好……通过民歌,我慢慢发现,我是可以完成某些事的”。

  记忆,不只是记忆,也是一种寻求与新世代对话的尝试,希望下一个十年,我们还会听着这些音乐!

  《民歌40》读后感(四):《民歌40》出版后记

  文/“后浪剧场”编辑部 自1975年6月6日的雨夜,台北中山堂前杨弦唱响民歌的一刻起,台湾民歌时代就此开启。如“民歌之母”陶晓清所言:“只要唱歌的人是发自真心唱自己的歌,走下舞台的歌者和台下的人能坐在一起享受音乐,他们唱的歌就可以被称为‘民歌’。”正是这个抒发真心、质朴歌唱的台湾民歌时代影响着此后40余年的华语流行音乐,也成了一代又一代华人的经典记忆。

  台湾民歌时代涌现了大量优秀的音乐人:杨弦、胡德夫、李建复、李泰祥、齐豫、蔡琴、李宗盛、邰肇玫、黄大城……留下了许多经典传唱民歌:《民歌》《匆匆》《龙的传人》《橄榄树》《外婆的澎湖湾》……40余年过去,那个时代的许多音乐人早已老去,甚至故去,许多歌曲背后的故事也渐渐鲜为人知,成为历史。但只要那些旋律响起,那些人,那些事,那个时代就回来了。借由音乐串起的个体记忆,也一并浮现出来。

  因着对这个辉煌时代的铭记,我们特引进这部民歌百科全书般的图文历史档案,追溯民歌时代的起源,呈现民歌时代的盛景:近100张经典唱片背后的故事大起底,100多位民歌时代的歌者、词曲作者、幕后工作者分享他们的民歌记忆,还有69场重要民歌演唱会的全纪录……对于曾经亲历民歌时代的乐迷来说,这本书将打开尘封的青春回忆,而对于错过了民歌时代的年轻读者而言,这本书是探寻那段时光的关键钥匙。

  此书今次在大陆出版,我们尽可能原貌呈现了原书中的珍贵资料,不过仍留下一个小小遗憾:由于版权问题,《雨中即景》《唱自己的歌》《龙的传人》这三首大家很熟悉的歌曲最后未能收录在本书中。但可喜的是,还有一些遗憾得以弥补,《海棠纹身》和《美丽的重逢》两首歌曲之前因无法确定版权而未能收录在繁体版中,今次在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的努力之下终于取得授权,收录在简体版中作为特别惊喜献上。

  再唱一段,悠扬的歌曲,思想起,民歌的岁月。愿此书可以成为我们共同的记忆,下一个十年依然在心中回荡。

  《民歌40》读后感(五):每个时代都有一批爱怀旧的年轻人

  民歌40暂无评分陶晓清 | 统筹 杨嘉 | 主编 / 2020 / 后浪 | 四川人民出版社为什么校园民谣在每个时代都能笼络一批听众?

  歌词里尽是朝气、理想和不服输,一种想要把当时的即情即景做成音乐标本留下来的信念,按下播放▶️ 键,那个校园单车,咖啡馆驻唱的日子就在思绪里盘旋,不管经历与否。

《民歌40》类似于拼贴简报的意思,网罗民歌风风雨雨走过四十年的各种记忆,泛黄海报、古早节目单、原版手稿、乐坛影集……说不完的一首歌背后的人和故事

  《民歌40》读后感(六):《民歌40》编者们的话

  

民歌40——没有白活

文/陶晓清2013年就牵挂着2015年即将到来的民歌40年。当时“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理事长殷正洋希望找李建复接任下一届的理事长,之后可以带领大家做“民歌40”相关的事。然后在2014年的春天,新任理事长如愿上任,关于“民歌40”的相关工作也一一展开:纪录片、展览、演唱会、书……

  我先写了一封信给“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的会员,向大家征求可参考的资料。第一个感谢许乃胜,他马上寄来了他的珍藏。后来徐晓菁、凃佩岑、丁晓雯、梁弘志的姐姐梁雯,也都分别提供了资料。我也把家中所有资料全捐了出去,还请帮手来家里帮忙搬运到协会。结果要写稿的时候还必须进协会去翻看自己的资料,这可是最初没想到的事!

  杨嘉──这位“热门音乐”时期的旧识,在民歌初期一起工作多年的老友,刚好回台湾定居,并转而开始以文字工作为业。知道这个信息,我真是太开心了,因为书的主编就有最适合的人啦!

  果然,在所有的项目中,书的进度几乎是一直跑在最前面的。从开始讨论到有了腹案,到确定出版社,再到所有书稿的完成,几个月来,这本书几乎成了我们彼此交谈或E-mail来往的中心。杨嘉有时候去堆放唱片的仓库翻找我们需要的唱片;有时候忙着影印唱片封面或文案;有时候在图书馆找资料;有时候要从堆积如山的各种资料、书籍、剪报中挑选至今仍可用的文字,并加以剪裁;有时候跟人开会研究哪篇文章要由哪个角度切入,又该怎么写,更多的时候得自己写!

  现在看到这本书接近完成,我心中十分地感动与感激!并不能免俗地除杨嘉外还要感谢一些人:

  林怡君还是大学生时,就参与《台湾流行音乐百张最佳专辑》和《永远的未央歌》两书的采访和撰稿,后来“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出版《台湾流行音乐200最佳专辑》时,她是出版社负责此书的主编。这次能再度一起工作,并再次看到她的负责认真的工作,我确实感到十分开心并感谢。

  为本书灌录的几张CD,要感谢所有相关人士同意授权给我们无偿使用。在2014年圣诞前夕,杨嘉、熊儒贤、姚黛玮和我,在马世芳家一起听了好多“私房歌”,包含很久以前歌手在电台录的歌,一些我自己都忘记了在整理资料时挖出来的珍贵的演唱会实况,还有一些已经绝版的唱片,并从中挑选出可能会放进这份CD的歌曲。之后世芳将它们放在云端,好让被选的作者与歌者听过后给予我们授权。

  后来杨嘉提起当年洪建全文教基金会出版的三张《我们的歌》早已绝版,她希望让大家有机会聆听最初的这些歌曲。身为这三张唱片策划人的我当然非常高兴,第一时间就去征求并获得洪简静惠女士的同意。接下来萧玲玲小姐帮忙询问版权并一一去信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授权。还有王家栋担纲把这些来源不同(包括卡带、盘带、唱片、CD等)的歌曲重新混音,让我们有最美好的聆听体验。

  真是非常感谢所有人的努力,我们才能交出这份得来不易的成果,可说是一份漂亮的成绩单!

  在寻找多年不见的作者时,很感伤地发现好几位已经过世了。有些作者还找得到其家人或朋友(如钟鼎文、周梦蝶、黄大城、杜文靖),所以能得到授权;但有少数没有后人,也找不到接头的对象(如潘丽莉、邓禹平),我们只能在此特别说明:我们非常重视创作者的版权,但并非我们没有征求同意,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洽询。

  此刻,我的心情是丰盈的、充实的、感恩的。多年后能因此书而去采访老友、撰写文稿,我深感幸福,并再次认为自己的生命没有白活,多好呀!

  2015年4月于台北

历史是立体的

文/杨嘉

  那一天,我高兴地对朋友说起我编辑这本书的计划,说到要把 所有参与当时民歌创作的词曲作者都列进书里,而不只是介绍歌手 时,他立刻回头对我说:“啊!很好,这样很立体!” 是啊!历史应该是立体的。

  小时候读历史,课本上千百年前发生的事,往往只有几句结论,没有过程,也没有故事,既平板又枯燥,读起来既无趣也无味。

  可是我们现在这段历史不但有人物、有故事、有情节,最棒的是──还有音乐!

  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情,本着“还原一个时代”的做法,去呈现一段立体的历史。在此要先解释书中的一些事:

  唱片——这部分是最复杂的。每个人都问我选择书内民歌专辑的标准是什么?大致说来,书内所收录的校园民歌专辑,主要 从1975年杨弦所发行的《中国现代民歌集》开始,到1984年校园民歌已然成为流行音乐为止。其间的唱片是以原始黑胶唱片为来源的,复刻版不包含在内。选择的角度包括代表性、流传度、特殊性。至于后来“大学城”的创作,丁晓雯已有专书《我们的音乐课》详尽介绍,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所有的唱片都附上原始封面图片,详列词曲作者,撰述简介或是“人的故事”与“歌的故事”。至于过去在原始黑胶唱片上未列名的词曲作者,只要我们能找得到并确认创作者,我们就会补列,实在找不到或有疑问的,只能以“佚名”列出。

  文字——除了描述这段历史和介绍音乐背景的文字,我们还剪辑了许多歌手当年写的文章与后来受访整理的文字。这些文章大多出于当年由陶晓清编辑、皇冠出版社出版的四本民歌书籍,以及马世芳为滚石唱片所编辑的《永远的未央歌──现代民歌/校园歌曲20年纪念册》。将这对母子当年的心血结晶结合在一起,倒是刚开始编这本书时所没有想到的。同时,为了不影响阅读,其中节略的部分全部都以“……”标示,并注明出处。

  照片——这是最有趣的地方。本着“还原一个时代”的精神, 这本书刊载的大部分照片都是早期的照片,幕前的人物得以重现当年清纯的模样。至于幕后的人物,除非真的找不到当年的照片,而以较近期的照片取代,否则他们都很乐意提供当年的英姿,也使我们在收到照片时,会有惊艳的感觉。不过,有些唱片因为年代久远,未能取得封面原图授权或无法确定可以授权的公司,我们只能以商品型录的方式拍摄,而无法用唱片封面原图,这点还望读者谅解。至于取自《滚石杂志》或陶晓清主编的四本皇冠丛书的书籍内页图片,因为年代久远,多半未列摄影者,以致未能注明,在此一并说明。

  CD——陶晓清很辛苦地找出当年的唱片、盘带甚至卡带,准备让大家聆听筛选歌曲。不过在此之前,它们必须先经过两个星期的除湿。我建议放在烤箱中烘烤以节省时间,没人敢尝试,不过我也真没试过……录音师王家栋花了很多时间处理调整歌曲的音质。他的辛苦,只换来餐厅内一顿令人扫兴的晚餐。不过,众人的努力能让这些歌曲重见天日,是我们都很高兴的事。

  还要感谢一些人:

  首先是陶晓清。我是一位不折不扣西洋音乐养大的小孩,感谢我的姐姐们给我一个听音乐的环境,但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接触民歌,也绝对不可能进入华语音乐界。

  还有编辑小毛,凌晨四点还在辛苦地看稿提问,细心地对这本庞大复杂的书耐心整编。曾俊仁和王承伟则不厌其烦地反复提供唱片让我们拍摄,并协助核对词曲作者。

  还有一位提供唱片的人是鲁芬,她去世后所有的唱片都放在吴楚楚的仓库里,这次找出来整理后,将会全数捐给日后的流行音乐基地,相信这是鲁芬所乐见的。

  感谢撰稿与提供照片的所有人──即使是三五百字,与提供三四十年前的照片原件,支持与信任也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感谢提供唱片封面授权使用的唱片公司,以及两位滚石大佬段钟沂、段钟潭的全力支持。

  “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的现任理事长李建复,过去曾计划将你、大城与小洋聚在一起合出一张唱片的往事已不可能实现,合作这一本书,是一个奇妙的机缘。

  最后,立体的历史内还有一段决定性的小插曲──原本“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在第一次开会的时候,计划自己印行这本精装书。但是稍微计算成本后,大家担心经费可能不够;此时,吴楚楚面带笑容,在会议上对大家说:“还好协会有位有钱的朋友!”有他这句话,我们就走入历史了!

  民歌40,再唱一段思想起……

  唉!亲爱的,这已经是第几个秋天了……

出版后记

文/“后浪剧场”编辑部

  自1975年6月6日的雨夜,台北中山堂前杨弦唱响民歌的一刻起,台湾民歌时代就此开启。如“民歌之母”陶晓清所言:“只要唱歌的人是发自真心唱自己的歌,走下舞台的歌者和台下的人能坐在一起享受音乐,他们唱的歌就可以被称为‘民歌’。”正是这个抒发真心、质朴歌唱的台湾民歌时代影响着此后40余年的华语流行音乐,也成了一代又一代华人的经典记忆。

  台湾民歌时代涌现了大量优秀的音乐人:杨弦、胡德夫、李建复、李泰祥、齐豫、蔡琴、李宗盛、邰肇玫、黄大城……留下了许多经典传唱民歌:《民歌》《匆匆》《龙的传人》《橄榄树》《外婆的澎湖湾》……40余年过去,那个时代的许多音乐人早已老去,甚至故去,许多歌曲背后的故事也渐渐鲜为人知,成为历史。但只要那些旋律响起,那些人,那些事,那个时代就回来了。借由音乐串起的个体记忆,也一并浮现出来。

  因着对这个辉煌时代的铭记,我们特引进这部民歌百科全书般的图文历史档案,追溯民歌时代的起源,呈现民歌时代的盛景:近100张经典唱片背后的故事大起底,100多位民歌时代的歌者、词曲作者、幕后工作者分享他们的民歌记忆,还有69场重要民歌演唱会的全纪录……对于曾经亲历民歌时代的乐迷来说,这本书将打开尘封的青春回忆,而对于错过了民歌时代的年轻读者而言,这本书是探寻那段时光的关键钥匙。

  此书今次在大陆出版,我们尽可能原貌呈现了原书中的珍贵资料,不过仍留下一个小小遗憾:由于版权问题,《雨中即景》《唱自己的歌》《龙的传人》这三首大家很熟悉的歌曲最后未能收录在本书中。但可喜的是,还有一些遗憾得以弥补,《海棠纹身》和《美丽的重逢》两首歌曲之前因无法确定版权而未能收录在繁体版中,今次在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的努力之下终于取得授权,收录在简体版中作为特别惊喜献上。

  再唱一段,悠扬的歌曲,思想起,民歌的岁月。愿此书可以成为我们共同的记忆,下一个十年依然在心中回荡。

  《民歌40》读后感(七):民歌运动40年入坑补课 | 相关演唱会、纪录片、节目存档

  1、《民歌40》专辑

  虾米:https://www.xiami.com/album/o6NRed8cf?spm=a2oj1.13847458.0.0.72d32571iIwE8m

  2.《民歌40》台北演唱会

民歌四十-再唱一段思想起9.1Various Artists / 2016《民歌40:再唱一段思想起》巡回演唱会2015年6月5日在台北小巨蛋展开,其后在两岸巡演数十场,2016年5月告一段落,歌手与观众相约《民歌50》再见。

  站: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ox4118798 (字幕版)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Jx411m74S (720p,无字幕版)

  虾米:https://www.xiami.com/album/nnevts933d9

  《民歌30演唱会-永远的未央歌》(2005)

  站: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W4411d75U/

  《民歌20演唱会-唱过一个世纪》(1995)

  站: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W4411d7p2/

  3、网易云音乐四集纪录片《台湾民歌四十年系列》

台湾民歌四十年系列 (2015)暂无评分2015 / 中国大陆 / 纪录片 / 陶晓清 胡德夫 40年前的台湾,一群大时代背景下踌躇满志的热血青年,开始反思和关注脚下的土地,一场关于音乐的变革悄然开始。民歌的时代早已远去,留下无数动人旋律和往事。网易云音乐历时半年,走遍台湾,采访当年的亲历者,独家跟拍制作四集纪录片《台湾民歌四十年系列》。

  第一集《唱自己的歌》:https://music.163.com/#/mv?id=525274

  第二集《被神化的李双泽》:https://music.163.com/#/mv?id=525589

  第三集《永远的未央歌》:https://music.163.com/#/mv?id=5264031

  第四集《民歌时期的盛与衰》:https://music.163.com/#/mv?id=5266087

  4、纪录片《四十年》

四十年 (2016)8.52016 / 中国台湾 / 纪录片 音乐 / 侯季然 / 陶晓清 杨弦一九七零年代,台湾掀起年轻人自己写歌自己唱的“民歌”热潮,当年的民歌手与歌,不只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精神面貌,也描绘了某一个世代青年的面貌。四十年后,歌曲仍然传唱,唱歌和听歌的人经历了四十年的光阴,都到了人生的下半场。本片以民歌四十周年演唱会为轴心,往外辐射民歌时代的代表人物们:杨弦、胡德夫、陶晓清、吴楚楚、杨祖珺、李建复、侯德健、李宗盛、邰肇玫……这是歌的故事,也是时间的故事。

  5、马世芳音乐节目《听说》

听说 第一季 (2015)9.32015 / 中国台湾 / 脱口秀 / 陈怡分 / 马世芳《民歌40》作者之一、台湾广播金钟奖得主、电台主持人马世芳,透过一首首经典的流行音乐,讲述20世纪台湾的社会面貌与各时期青年人的生活。每一集由一首歌或一位音乐人出发,串起台湾历史或当下的人物、故事,展现各个时期青年人的思想、生活。

  其中《橄榄树》《青年李宗盛》《美丽的稻穗》《再唱一段思想起》《我是一个民歌手》《我们摇篮的美丽岛》等,都与民歌运动有关。

  6、文娱电台“日谈公园”相关节目

  vol.160 归去来兮时,转眼一瞬间(嘉宾为《民歌40》演唱会召集人李建复)

  喜马拉雅:https://www.ximalaya.com/yule/5574153/132674531

  网易云:http://music.163.com/dj?id=2057536020&userid=3558583

  vol.220 胡德夫,来自山谷的歌(嘉宾为胡德夫及其制作人郭树楷)

  喜马拉雅:https://www.ximalaya.com/yule/5574153/202093410

  网易云:https://music.163.com/#/program?id=2062462307

民歌40评价人数不足陶晓清 | 统筹 杨嘉 | 主编 / 2020 / 后浪 | 四川人民出版社

  最后,不要忘记我们的书籍《民歌40》~~

  《民歌40》读后感(八):李宗盛、胡德夫、蔡琴、齐豫背后的共同源流,台湾民谣百科全书式珍藏档案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当《橄榄树》的前奏响起,不论何时何地听到都让人脊背战栗,情不自禁沉浸在齐豫缥缈的歌声中。

  《被遗忘的时光》《恰似你的温柔》《兰花草》《蜗牛与黄鹂鸟》《外婆的澎湖湾》《龙的传人》……每个中国人一定都听过这些歌,电视里放到时我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会放下手中的事,跟着一起陶醉地唱。

  你也许知道它们都属于七八十年代的金曲,也许还听说过“校园民谣”这个词。但这些耳熟能详的金曲背后,都有同一个源流:台湾民歌运动。

  新世纪以原住民音乐受到年轻人追捧的胡德夫,70年代民歌运动发源之初,正是在西餐厅、酒廊里驻唱的民歌手之一。那时的胡德夫演唱的大多是美国民谣,偶尔才能唱几首中文歌。

  华语流行音乐教父李宗盛,是给民歌手写歌、当制作人才入行,终成乐坛一代传奇。罗大佑、方文山、阿信、陈绮贞、万芳……此后的华语音乐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民歌的影响。

  如同方文山所说:“我是听着这些歌长大的一代人。它们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记忆,是开启过去的钥匙。长大以后,我写的那些所谓'中国风'的歌曲很多都是受这些民歌的影响。”

  陈绮贞的说法则更为文艺:“民歌是陪伴我成长的声音,民歌是情书。当乐器比较少的时候,堆叠的情绪就多,就更能听得出歌手在表达这首歌的时候每一个字,很细腻地在述说他心里面的话。”

民歌运动:唱自己的歌!

  对于先接触到歌曲,再触摸到音乐史的我们来说,也许听到“民歌”的第一反应,是青歌赛上的民族唱法,是陕北民歌或者云南山歌。

  民歌运动的“民歌”提法,来源于当时“中国现代民歌”的主张。按照今天的观念,可以直接理解为民谣。民歌与民谣都是翻译自英文的folk,而当时民歌运动的兴起也与美国的民谣复兴(folk revival)有关。

  60年代越战以来,驻台美军人数骤增。配合当时台湾经济的发展,电台、电视的西洋音乐节目,美军俱乐部以及西餐厅里的英文歌表演,带动起了西洋音乐的风靡。

  当时也是美国民谣复兴的盛期,鲍勃·迪伦等民谣巨星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以胡德夫、杨弦为首的驻唱民歌手们,迫于时代风气,大部分时候都在夜总会演出中翻唱这些美国民谣,偶尔才能唱一些中文歌曲。

  七十年代台湾社会低迷动荡,1971年台湾当局退出联合国,1978年与美国断交后又陆续与三十多个国家断交。青年人在自我认同的危机中,走上了自发唤醒民族意识的道路。

  1975年6月6日,一个雨夜,年轻的学生兼民歌手杨弦在“现代民谣创作演唱会”上,以诗人余光中的八首诗作入歌。在西洋音乐为主流的环境中,青年们弹着吉他用中文唱出自己的歌声,向时代大声宣言:

  我们不要夜总会里的西洋歌,不要歌厅式的“靡靡之音”,我们要用自己的语言、创作自己的歌曲、写作自己的生活——

  唱自己的歌!

  犹如辛亥革命的第一枪打响,它带动了随后一连串的行动:洪建全基金会支持唱片杨弦的专辑《中国现代民歌集》制作发行、其他民歌手和作品的浮现传播……而1975,也就成了“民歌元年”。

  自此之后,在时任“中国广播公司”的《热门音乐》节目主持人陶晓清的带领下,一大批优秀的民歌创作者和民歌手,走上了时代的先列:洪小乔、李双泽、李泰祥、齐豫、小虫、李建复、杨祖珺、黄大城、王梦麟、王海玲、施孝荣、杨芳仪、李宗盛、潘安邦、蔡琴、旅行者三重唱、罗吉镇、苏来、侯德健、吴楚楚、潘越云、李丽芬、邰肇玫、施碧梧……

  那是一个众星熠熠的时代,这些名字也许你有的听说过,有的没有。但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歌声,那些清新、朝气又隽永的民歌,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直闪耀着,岁月洗礼后成为更迷人的经典。

  直到你有一天叩响它,“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慢慢地浮现在我脑海……”

  而《民歌40》,就是那把叩醒回忆的钥匙。

一部台湾民谣百科全书式珍藏档案

  短暂而辉煌的民歌时代,涌现了一批现代华语乐坛的重要人物,留下了无数广为传唱的经典歌曲,影响了台湾、大陆校园民谣的发展历程,推动之后的华语流行音乐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2015年,在民歌运动40周年之际,“民歌之母”陶晓清领衔策划,耗时一年搜集整理,最终成就了这本《民歌40:再唱一段思想起1975-2015》,堪称一部台湾民谣百科全书式珍藏档案。

  2020年,民歌运动来到第45年纪念。《民歌40》由后浪首次引进简体版,重磅推出!

  书中有三大看点:

  【秘藏珍贵资料,民歌40年最详尽完整的典藏记录】

  《民歌40》收录了百余张经典民歌唱片详尽记录,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每一页左边是专辑封面和歌曲资料,右边是所属歌手和创作者感言与幕后故事全记录。翻开本书,就像翻开一本时光纪念册,扑面而来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500余份珍贵历史资料,老照片、演唱会海报、专辑封面、报道文件、书信手稿全收录。

  几乎都是其他地方不可能看到的旧物收藏,如同走进一个民歌博物馆一般,全方位还原民歌时代的情况。

  一方面书写历史进程,一方面又有小篇幅的总结。

  例如《民歌对华语流行音乐的影响》这一篇章,有著名乐评人马世芳撰写的《台湾篇:从世代交替到产业升级》,也有民歌研究者公路撰写的《大陆篇:他从台北来,歌从台北来》。既能回溯历史,也有当下记录反思。

  【时代亲历者现身讲述,深度揭秘经典老歌、传奇音乐人背后秘辛】

  本书作者阵容十分强大,除了领衔坐镇的陶晓清外,你在作者页面还能看到以下名字:

  布舒、蔡琴、陈宏铭、杜文靖、方丽莎、公路、靳铁章、李蝶菲、李建复、李小敏、廖慧娟、林怡君、马世芳、邱晨、苏来、施碧梧、邰肇玫、陶晓清、王竹君、王承伟、吴清圣、吴统雄、小野、徐崇宪、杨弦、杨嘉、叶佳修、余光中、张光斗、赵树海、郑铿彰( 按拼音首字母顺序) 。

  提起民歌运动那段历史,后人记叙的书也有不少,但由当事人亲自讲述,汇集如此多的时代见证者记录,史上绝无仅有。

  民歌运动除了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更多的是今天的我们也不太熟悉的幕后主导者们。

  主创们细心搜集寻访,让幕后人的故事也得以重现,呈现民歌时代的辉煌样貌,揭秘连圈内人也不一定知晓的秘辛,例如:

  《橄榄树》的来龙去脉,《龙的传人》的改词始末,藏在《阿里山的姑娘》里的感人爱情,《美丽的稻穗》创作者的辛酸往事。

  李宗盛生平创作的第一首歌,齐豫天籁之音的培养过程,蔡琴校园歌手时期的青葱往事,陈小霞音乐创作的起点。

  《音乐的雕塑家》一节中,记录了民歌时代的编曲和乐手,以及著名的丽风录音室、洪建全文教基金会、民风乐府、《滚石杂志》等等。

  时代的浪潮中,有人站在风光顶端,也有人是默默无闻的奠基者。

  他们的故事,失落的好歌,都收录在书里,像一份时光的礼物。

  【黑胶唱片般大开本,复古封面致敬70年代,特制拉页回溯时光长廊】

  《民歌40》采用高品质的硬精装封面,12开大尺寸开本。

  整本书拿在手里如同一张黑胶唱片,呼应音乐秘藏记录。内文全彩细腻印刷,展现历史动人细节。

  大陆版全新设计了复古典藏封面,满满的70年代怀旧味道。别致的书名错版效果,吉他弦和音孔构成隐秘的“40”图样,内封里还有同款刻印,是在琴弦上奏响的动听40年。

  翻开书,如同回溯一段时光长廊。

  两张特制拉页长图,精心绘制的70年代台北民歌西餐厅地图,以及细心梳理40年来69场重要民歌音乐会全记录,带你重走民歌来时路。

回头看民歌,我觉得民歌是一种信心的表现,年轻人借由自己去写歌,确定自己可以做这件事情,这是一种很重要的自我肯定。——李宗盛

  书名副标题“再唱一段思想起”,《思想起》是流传于台湾最南端恒春半岛的古老民歌,有陈达、凤飞飞、邓丽君、陈淑桦等等多个歌词不同的版本,内容也从最初的思乡演变为婚嫁、抒情等生活的方方面面。

  2015年6月6日,杨弦发声40年后,同名演唱会《民歌40:再唱一段思想起》在台北小巨蛋举行。当年的民歌手们与新时代的年轻歌手齐聚一堂,再次唱响时光中的经典歌谣。

  时代会落幕,人会老去,还好歌会留下来,故事还要继续讲下去。

  如果你是民歌时期的资深歌迷,这本书会是唤醒你青春记忆的钥匙,带你回到曾经的“诗和远方”。

  如果你错过了那个民歌时代,这本书就是你发掘音乐宝藏的时光地图,值得回味的好歌好声音,在这里等待与你相遇。

在现代社会,只要你的歌能够唱出属于这个时代的精神,你就可以称得上是民歌手。——马世芳只要唱歌的人是发自真心地唱自己的歌,走下舞台的歌者又能和台下的人坐在一起享受音乐,他们唱的就是民歌。——陶晓清

纵使岁月蒙尘,《民歌40》在这里,等你。

  《民歌40》读后感(九):陶晓清&马世芳 | 民歌运动对华语流行音乐的影响

  对当下世代的年轻人而言,乐评人马世芳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少有人知道,他的母亲陶晓清,曾是赫赫有名的民歌运动领衔者,被誉为“民歌之母”。

  当年陶晓清作为电台节目主持人,不少民歌手都是通过写信投稿,经由她的发掘,由素人一跃站上舞台。而在民歌运动的整个历史中,重要的演唱会、节点都有陶晓清台前幕后的张罗。她就像是漩涡的中心,历史的洪流都围绕她而转动。

  胡德夫等老一辈民歌手,说起马世芳都会笑称,“这是晓清的儿子。”对于“民歌之母”这个头衔,马世芳自己也调侃过:“我妈妈是民歌之母,那我就是民歌本人了。”马世芳长大后也子承母业,继续从事广播电台和音乐推广的工作。

  这次我们从《民歌40》中选取了陶晓清和马世芳的两篇文章,一篇是从后来人的角度,解读民歌运动的意义。另一篇是从亲历者的角度,讲述70年代民歌前夜的台湾年轻人都在听什么。希望这别样的“母子同台”,能让您对民歌运动有更立体的认识~

《民歌对华语流行音乐的影响——台湾篇 : 从世代交替到产业升级》

文/马世芳

  民歌风潮迄今40年,回顾那片盛世风景,有几项遗赠,仍是台湾流行音乐最该珍视的核心价值。

  标举原创精神

  “唱自己的歌”这句口号,原本带着强烈民族主义式的意气——所谓“自己的歌”是相对于70年代青年普遍“唱洋歌”(主要是西洋)、“听洋歌”的风气。他们期待从歌的形式、内容到精神,都能开出新局。

  “民歌”风潮中写歌、唱歌、听歌的青年,不再信手搬用“洋歌”元素,也不再因循沿袭市场既有的音乐门派,穷十年之力,他们确实创造了新鲜的音乐样貌。

  “民歌”让大量年轻的“素人创作者”进入乐坛,他们未必受过科班音乐教育,大多连五线谱都不会看,却也写出了脍炙人口的好歌。

  这样的“素人效应”不断扩散,又鼓舞了更多“素人”投入歌曲创作,改变了乐坛生态。其中不少“素人”不断学习、磨炼, 晋身“专业”,成为下一个时代台湾乐坛的中坚。

李泰祥(左)在声宝视听图书馆举行发表会的实况,右为主持人陶晓清(民风乐府提供)

  而像李泰祥、陈扬这样科班出身的音乐人,也因为民歌风潮而有了施展身手的机缘。他们融合古典与流行,在严肃音乐和通俗歌曲之间搭起桥樑,实现了“雅俗共赏”的理想。

  凡此种种,都有赖“唱自己的歌”形成集体自觉,方能成全。

  清晰的世代自觉

  “唱自己的歌”除了民族主义的意气,也暗藏对当时台湾市场主流的不满足,这个“自己”,或也可解释为“我们这一代”。

  《金韵奖》第一辑广告文案便曾反问:“谁说这是无歌的一代?”

(由左至右)梁弘志、李建复、蔡琴的校园歌手时期 (民风乐府提供)

  “前民歌”时代的台湾乐坛,大部分歌曲由一小群专事词曲的老手创作,那些歌未必不好听,却和西洋音乐养大的新生代耳朵之间有着难以弥补的隔阂。

  “民歌”风潮由年轻人写词作曲制作、年轻人唱给年轻人听,不单扩展了歌的疆土,一洗乐坛因循的暮气,也让新生代的作者和歌者站到了聚光灯下,拉拢了年轻听众,让他们的聆听方向从西洋音乐转向本土同代人的创作。

  彼时青年人多有“大时代”的使命感,他们尝试“歌以载道”, 也尝试用自己的语言、自己的风格抒发情感,歌谣创作遂为那一 代人开启了一扇扇描述、反映时代风景的窗——民歌把一个时代的歌,交还到年轻人的手上。

早期演唱会台下盛况(民风乐府提供)

  从诗到歌的文艺跨界

  “以诗入歌”并非始自民歌运动,但在民歌之前,从未有过这么大量、密集、多样的“以诗入歌”实验。

  从杨弦谱唱余光中诗作,并名之“现代民歌”开始,文艺青年纷纷挑战化诗为歌:当代的郑愁予、杨牧、罗青、周梦蝶、席慕蓉,五四时代的徐志摩,乃至于乐府、唐诗、宋词、《红楼梦》,都成了青年创作歌谣的材料。

诗人罗青的作品也被谱成歌 (《秋风的低语》内页)

  不只这样,青年歌人写的词,也常受到诗的影响,他们的作品,渐渐改变了国语歌词的语言质地。

  青年歌人对文学的虔诚向往,也感染艺文圈,文坛和乐坛互相渗透,诗人、作家纷纷跨界写词,音乐人和文化人的身份也不妨重叠了。

  是民歌时代的大规模艺文跨界实验,让中文流行歌有了更深厚的文学底蕴。

  开展多元题材

  仔细爬梳“民歌”时代最受欢迎的歌曲,情歌的比例非常低, 这简直违反流行乐坛的常态:

  那些歌有文学、有生活、有风景、有亲情友情,也有历史、乡土、家国。

  那些青年歌人开创了歌坛史无 前例的现象:任何题材、任何形式的作品,只要写得好、唱得好, 都可以广为流传、深入人心。哪怕它原本是一首意象深奥的现代诗 (比如《偈》),或沉甸甸的悼亡之歌(比如《月琴》)。

  民歌彻底解放了流行歌曲的题材,从身边小事到家国历史,无事不能入歌,这也成为台湾流行音乐黄金时代原创歌曲最重要的资产。

民歌早期演唱会台上歌手卖力演出的模样(民风乐府提供)

  促成唱片业的全面升级

  民歌风潮带动了唱片销售,几乎从无到有创造出一个规模极大的、以学生为主的国语唱片市场。

  专辑得以告别朝生暮死的宿命, 变成长卖商品,唱片业也变成规模愈来愈大、而且有利可图的生 意。

  为了因应新生代消费者更挑剔的品位,唱片公司必须投资购置更好的生产设备,并且在制作、企划各方面投入更多资源。

  从早期 “洪建全文教基金会”时代的手工业气质,短短几年便进化到“金韵奖”时代的轻工业规格,除了词曲作者和歌手,更有赖幕后的编曲人、制作人、乐手、录音师,同力打造出技术含量更高、手艺更精湛、更能满足年轻听众的作品。

  商业化在民歌时期,大致而言, 不但不是损伤创意的“黑手”,反而提供音乐人更多“武器粮草”, 让更大规模的音乐野心得以实现。

1983年,“与我同行”演唱会,制作人李宗盛(右一) 带着刚发行《摇滚舞台》的新人薛岳(右二)一起 上台,接受主持人陶晓清采访(民风乐府提供)

  民歌时代幕前幕后的参与者,几乎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他们在“没想太多”的情况下投身歌曲创作、制作、演唱,无意中促成了台湾唱片工业的世代交替和产业升级。

  有了这一段过程,台湾流行乐坛才得以拥有八九十年代爆炸性成长的土壤。

我的《热门音乐》节目与当年火热的西洋音乐

文/陶晓清

  十九岁接掌《星海》,“中广”最年轻的主持人

  我毕业于世新广播电视科,还没毕业之前,就很幸运地有机会在“中国广播公司”(后简称“中广”)实习,并在实习后被留下来成为储备播音员。

  当时主持《热门音乐》节目的主持人亚瑟因为要出去念书,所以要找人接替他的节目。表达意愿的人很多,于是主管安排所有的人轮流主持,最终选出我作为接替的主持人。

  那一年我19岁,成为“中广”最年轻的主持人。

陶晓清在“中广”播音室内(陶晓清提供)

  当时的节目名称是 《星海》,每周一、三、五介绍华语歌曲,由紫薇主持;二、四、六介绍西洋歌曲,就由我主持。

  后来节目改变播出时间和形态,起先叫作《畅销音乐》,后来更名为《热门音乐》。

  由于前任主持人亚瑟订了原版的七寸45转小唱片,加上美国的《钱柜杂志》(Cash Box),它在当时各电台的热门音乐节目中,算是资源最丰富的了。

  主持电台节目之外,我也开始策划并主持现场演唱会。在多次的演出中,逐渐认识了当时在各地演出的乐团与歌手。

“中广”当年的节目表,周间18:00是《热门音乐》,周日是《中国现代民歌》(陶晓清提供)

  四个和弦,一本吉他集

  1975年,在我第一次去参加杨弦主办的中山堂演唱会之前, 我在“中国广播公司”主持《热门音乐》节目已经十年。

  那时候美国流行音乐的主流,正好是民谣摇滚,到处都是抱着吉他唱歌的歌手,日本有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创作歌手,南美许多国家也有,中国台湾也一样,不过台湾的歌手多半弹唱的是西洋歌曲。

  市面上也随处可以买到附有吉他和弦谱的西洋歌曲歌本,当时最风行的就是杨光荣所出版的《民谣吉他集》。

杨光荣的《民谣吉他集》当时十分畅销。(杨光荣提供)

  杨光荣当年组成 Virus合唱团,专唱西洋歌,他用手写的方式自费出版这些吉他教本。据他后来说,这些吉他教本的收入在他求学期间,帮了他很大的忙。

  此外,吉他教室也很多,通常只要学会四个和弦C、G、 Am、D,就能自弹自唱、乐在其中了。

  演唱西洋歌曲的歌手们

  在电台工作,我常常和年轻玩团的朋友接触;我当时也办演唱会,在这些演唱会上,大家唱的都是欧美的流行歌曲。偶尔有人大胆地在演唱会中穿插一两首国语歌,就会被观众喝倒采。

  甚至有一次,我还清楚记得是在《滚石杂志》举办的热门音乐演唱会上,胡德夫和几个外国朋友组了一个乐团叫“The Grass Mountain Boys”, 玩“青草地音乐”(Blue Grass)。

  结果在几乎全是摇滚乐的表演团体中,他们的演出不被观众接受,那时乐团中的一位老外很生气地在台上说:“你们是我见过的最烂的观众!”

  当时坐在观众席的我很清楚地感受到台上演出乐手的挫败感,以及台下观众的失落。为此,我之后还在杂志上写了一篇评论。

“中广”音乐厅的西洋民谣演唱会,图中演唱的是陈家隆、右为林明敏(陶晓清提供)

  那时先在西餐厅演唱,后来又在民歌演唱会上表演的演唱者有很多,其中非常受欢迎的有“North Country Street Band”,成员是赖声川、林明敏、陈立恒等人;还有“You & Me”、 Trinity、周麟& Apollo、黄晓宁、胡茵梦、潘丽莉、胡德夫、杨祖珺、吴楚楚等。

  20世纪70年代必学之西洋歌单

  几乎所有学吉他弹唱的人,可能都要从Today这首歌弹起,接着再学习弹奏的有:

  • 彼得,保罗和玛丽(Peter, Paul & Mary)的《神奇龙帕夫》(Puff, Th e Magic Dragon):那条可爱的小龙非常迷人。

  • 爸爸妈妈乐队(The Mamas & The Papas)的《加州梦》(California Dreaming):每当唱到副歌时,大家一定都跟着一起唱。

  • 约翰·丹佛(John Denver)的《乡村路带我回家》(Take Me Home,Country Road)、《阳光洒在我身上》(Sunshine On My Shoulder) 也是许多人极爱唱的歌。

  • 吉米·克罗斯(Jim Croce)的歌是许多人的最爱:其中《时光宝瓶》 (Time In A bottle)这首歌至今胡德夫仍经常演唱,《以父之名伴我行》 (I Got A Name)则是李宗盛的最爱。

  • 西蒙和加芬克尔(Simon & Garfunkel)的《寂静之声》(Sound Of Silence)、《罗宾逊夫人》(Mrs. Robinson):和声优美,最适合二重唱。 直到现在,吴楚楚和张桂明每周二在他们驻唱的西餐厅演唱时,都还常唱这首歌。

  • 琼·贝兹(Joan Baez)的《我们要战胜一切》(We Shall Overcome)、《钻石与 铁锈》(Diamonds & Rust):齐豫参加“金韵奖”比赛就是演唱后者。此外,《多娜,多娜》(Donna Donna)是当时女孩们必学的经典歌曲。

  • 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r)的《你有一个朋友》(You’ ve Got A Friend)也是许多人爱唱的歌,段氏兄弟创办的《滚石杂志》,第一期的封面人物就是他。

  • 灰狼Lobo在台湾真是受欢迎啊!除了《我和你和一只叫Boo的狗》 (Me And You And A Dog Named Boo)之外,还有《我要你爱我》(I’d Love You To Want Me)、《我该怎么告诉她》(How Can I Tell Her)等, 都是很洒狗血,唱起来却又很过瘾的歌。

西洋翻版唱片封面(鲁芬收藏)

  • 卡洛尔·金(Carole King)的歌也不能忽略:《太迟了》(It’ s Too Late)、 《怦然心动》(I Feel Th e Earth Move)都是经典。

  • 凯特·斯蒂文斯(Cat Stevens)的《破晓》(Morning Has Broken):在当时迷死不知多少人。

  • 强尼·霍顿(Johnny Horton)的《北上阿拉斯加》(North To Alaska): 这首歌是电影《北国淘金记》主题曲,那时好多人都爱唱。

  • 艾佛利兄弟(Th e Everly Brothers)的《只有寻梦去》(All I Have To Do Is Dream)、《再见我的爱》(Bye Bye Love):这几首几乎当年人人都能上口。

  • 鲍勃·迪伦(Bob Dylan)的《在风中飘荡》(Blowin’ In Th e Wind):这首也是当时流行歌之一,李双泽1976年在淡江大学演唱会上唯一认可的西洋歌曲就是这首歌。

  • 唐·麦克莱恩(Don McLean)的《美国派》(American Pie)、《文森特》 (Vincent):等你学会这两首曲子时,就表示你已经进入高级班了。

西洋翻版唱片封面(鲁芬收藏)

  《民歌40》读后感(十):好好梳理一下民歌浪潮的始末

  

前 言

之前在一篇关于民歌的公众号推文的留言中看到,有人希望可以看到关于民歌脉络的梳理。便蠢蠢欲动。

我做研究生毕业论文的时候,曾大量搜集过民歌相关的资料;工作之后,也陆续会搜集和阅读相关的资料,并请台湾的朋友帮忙搜集资料,与60后、70后、80后的台湾朋友聊民歌。有了这些积累,自己也有了梳理的冲动,便顺势而为了。

这次梳理花了不到两个月,重读、新读了很多资料,虽知陶晓清、马世芳母子已经讲了很多,还是希望在此基础上尽量去厘清一个有助于读者理解的脉络,并丰富一些历史细节,以助于大家更多地了解那些歌、那些人,以及那个时代。欢迎交流、指正。

20世纪70年代在台湾兴起的这场自发的民歌运动,堪称台湾流行音乐的启蒙之歌,也影响着日后整个华语乐坛的流行音乐。

你可能未必听说过这股浪潮,却未必没听过这些名字,比如齐豫、蔡琴、李宗盛、胡德夫,又或者这些歌,《龙的传人》《外婆的澎湖湾》《橄榄树》《小茉莉》,等等。

今天我们就来了解一下这股浪潮以及它那绵延的影响。

下面的文字同时也是【后浪剧场】播客的一期节目,节目里除了文字的演播,还插入相应的音乐,有兴趣可以听阅。

01 民歌运动的起点与民歌之父杨弦

我们一般会把1975年定为这股民歌浪潮的起点,是因为1975年的6月6日,在台北的中山堂举办了一场名为《现代民谣创作演唱会》的音乐发表会,那天飘着小雨,这场发表会的主角正是刚刚毕业于台大研究所的杨弦。杨弦本科毕业于农化系,研究生念的则是海洋研究所,音乐是他的爱好,他初二初三开始参加教会的唱诗班,大一开始参加台大合唱团并且自学吉他,大三时就开始作曲,也曾跟随毕业于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李奎然老师学习过摇滚和爵士理论,并跟随留学法国巴黎大学的许常惠学习过作曲理论。

这场音乐会,上半场还在演唱西洋歌曲,下半场则变成了杨弦的作品发表会,这个安排极富象征意义,即从唱西洋歌,到唱自己的歌。

杨弦发表的歌曲,主要是根据余光中先生《白玉苦瓜》诗集中的诗作谱曲而做的,演唱的曲目有《民歌》《江湖上》《乡愁》《民歌手》等,台下则坐着48岁的余光中先生、《滚石》杂志的段氏兄弟,刚刚30岁却已经有11年工龄的广播人陶晓清,以及洪健全文教基金会的主理事洪简静惠女士。

观众席中的各位,大概都未曾意识到,这一晚,将被写入历史,成为民歌运动的起点,他们都将成为这场运动的亲历者与见证者,并为此发挥巨大作用,而台上的这位26岁的年轻人,也因为自弹自唱的举动,激励了更多年轻人的创作热情,引发了一股不约而同的民歌浪潮,因此被誉为台湾现代民歌之父。

杨弦的音乐和他的个性一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和丁乃筠有一段奇妙的缘分。上图来自《民歌40》

从杨弦开始,很多音乐人开始为诗谱曲,以诗入歌。在一个诗人和诗歌都很受推崇的年代,很多原本只是用来读的诗,变成了可以唱的歌,甚至有的诗有了多个谱曲的版本,比如余光中先生的《乡愁四韵》。而以诗入歌的风潮,也提高了歌曲的文学底蕴,甚至让流行乐变成了知识分子的有力表达。

喜欢美国现代民歌和摇滚乐的余光中先生对杨弦的改编很喜欢,也很重视,所以也没少为这股浪潮的正当性辩护,因为很多专家学者对杨弦首张专辑提出的中国现代民歌概念有异议,觉得既不中国,也不现代,更不是由劳动人民创造的“民歌”,余光中先生则召集和参与过多次座谈会力挺杨弦,甚至在这场发表会的第二天就在自家客厅举办过座谈会。

那时的《滚石》杂志刚刚于1975年5月创刊,前身则是台大正对面一家名叫滚石的餐厅(罗斯福路与新生南路交叉口的五福大厦一楼),《滚石》杂志开始扩大报道这场演出,并逐渐从引荐外国音乐演变到推广原创音乐,甚至赞助广播、协办演唱会,这也为日后转型唱片公司做着铺垫。

已经介绍了10年西洋流行歌曲的广播人陶晓清,日后被誉为“民歌之母”,因为她不仅大胆地在自己主持的介绍西洋热门音乐的广播节目里播放这些原创的歌曲,还鼓励并帮助年轻人创作,甚至帮助作曲者寻找歌词,或者作词人寻找乐曲,还请兰陵剧坊的卓明和金士杰帮忙训练歌手,帮助大家录歌,让观众投票,增设歌曲榜单,也会经常组织和主持相关演出与研讨活动。

那时她家位于台北瑞安街四楼的客厅也就成了这帮年轻人聚集讨论的据点,还被李宗盛称作瑞安街幼儿园,甚至被认为这样的聚会具有某种仪式感。所有这些,对于一个在戒严时代的“中广”工作的年轻人来说,这些行为颇为勇敢。李宗盛就曾说,当时在新竹的学校里很孤单,只有听陶姐的节目时才感觉到和台北有了联系。而她做所有这些,都是因为青少年时听了大量的美国流行乐,并期盼着有一天中文也可以写出像鲍勃·迪伦等人的歌一样有人文精神的歌曲。所以余光中先生提出,她应该是民歌之母。

而我们刚刚提到的洪简静惠女士,当晚也被感动到,所以当杨弦带着企划书去找洪健全基金会寻求出版帮助时,她很快就答应了,不但帮助出版了杨弦的专辑《中国现代民歌集》,还帮助出版了后来陶晓清女士策划的《我们的歌》系列选集。

但其实所有的浪潮都不是一夜之间兴起的,而是一个缓缓发生的过程,早在杨弦这场音乐发表会之前,很多年轻人们都开始懵懂地“唱自己的歌”了,比如早在1971年,刚刚开播的“中国电视公司”(简称中视)的招牌节目“金曲奖”中,戴着阔边帽的神秘的金曲小姐洪小乔,就开始在节目里对着观众投稿的歌词即兴谱曲,自弹自唱。后来她还出版了自己的专辑,代表作有《爱之旅》《牵挂》等。

又比如,早在1974年,胡德夫就在流行音乐演唱会的热门地点,国际学舍,也就是现在的大安森林公园开演唱会,并演唱了原住民的歌曲和杨弦谱曲的《乡愁四韵》。

而一直在哥伦比亚咖啡馆唱西洋歌打零工的胡德夫,之所以开始唱自己的家乡卑南族的歌,与我们即将要聊的另一个人有关,他的名字叫李双泽,我们现在进入李双泽的故事。

杨弦2007年9月29日于北京演出,上图源自《民歌40》

02 李双泽与唱自己的歌

如果说杨弦1975年的这场歌曲发表会是民歌浪潮的先导的话,1976年12月3日发生在淡江文理学院的可乐瓶事件,则几乎是吹响了民歌运动的号角。这次事件的主角,正是李双泽。

这天,原本是一场以西洋民谣为主的演唱会,作为淡江校友的27岁小伙子李双泽第二个出场,他其实是代替前一天打架挂彩的好友胡德夫出场的,上场时他除了带吉他,还带了一个可口可乐瓶子,他上台先是对全场观众说,从国外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喝的还是可口可乐。接着问第一位演唱者,你一个中国人唱洋歌是什么滋味,这问题还抛给了当天的主持人陶晓清。陶晓清答:我今天是来主持节目的,没想到还要来考试呢。并不是我们不唱自己的歌,只是,请问中国的现代民歌在什么地方?李双泽引用作家黄春明在《乡土组曲》中的话: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写出自己的歌之前,应该一直唱前人的歌,唱到我们能写出自己的歌来为止。主持人陶晓清说,那就请您给我们唱几首吧。于是他唱了三四首闽南语的台湾民谣,包括《补破网》《雨夜花》《恒春之歌》,以及《国父纪念歌》。最后他对台下观众说,你们想听洋歌,洋歌也有好的,于是又演唱了鲍勃·迪伦的《答案在风中飘》(blowing in the wind)。

后来《淡江周刊》报道了这件事,并经过发酵,演变成了可乐瓶事件,说是李双泽现场砸了可乐瓶,并呼吁“唱自己的歌”。后来又因为第二年李双泽就英年早逝而让这次“砸场”事件有了神话色彩,并且越传越神。当时在场的陶晓清女士一直试图还原真相,她曾在《四十年》这部纪念民歌40周年的纪录片中纠正这一点,告诉大家他没有砸可乐瓶,而且走的时候还把可乐瓶带了下去。然而在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李双泽的那句“唱自己的歌”还是变成了一声号角,也变成了这场民歌风潮非常重要的slogan。

李双泽是在1977年9月10日因为在淡水河边救一个法国女孩儿溺水身亡的,当时才28岁。好在自可乐瓶事件之后,他在去世前的那个夏天奋力创作,留下了9首已谱曲的音乐作品。他去世后,好友胡德夫和杨祖珺在他住处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些作品,并在他葬礼的前一天,到台大对面的稻草人西餐厅,连夜录成了一卷卡带,让这些歌有了较早的录音版本,它们包括《老鼓手》《美丽岛》《少年中国》《愚公移山》等。

胡德夫和杨祖珺都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在西餐厅唱歌,打零工赚钱,但当时唱的主要是西洋歌。是受李双泽影响,他们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成长的这片土地上的歌原来这么有价值,才开始唱自己的歌,并从各自成长的土地里汲取养分,通过音乐寻找文化上的根,追问我是谁。

胡德夫和杨祖珺还通过慈善义演的歌唱方式,去参与关心社会的运动,比如杨祖珺去工厂、学校、渔村,甚至慈幼院唱歌,胡德夫则用歌声替原住民维护权益,从而让音乐变成一种改变社会的声音,与普罗大众的生活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摄影和书法均出自李双泽之手,图片引自走江湖音乐节海报

03 校园歌曲的列车

故事回到杨弦,当他拿到洪健全文教基金会的两万五千块的资助,去丽风录音室录制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中国现代民歌集》时,录音室的制作人姚厚笙被他的学生气所打动。姚厚笙平时制作的专辑多是邓丽君、姚苏蓉、白嘉莉等人的,被台湾的“新闻局”痛骂是靡靡之音。在杨弦身上,他嗅到了新的风潮,看到了年轻人的市场潜力,而这恰恰是当时很多唱片公司所忽略的群体。

刚好那段时间他因与丽风的老板理念不合,经人介绍就去了刚刚成立的新格唱片,新格唱片又苦于拿不出市场需要的唱片,于是姚厚笙就把当初在丽风提过的邀请知识分子和年轻人参与创作的构想提了出来,很快就说服新格公司举办面向全省大中学生的金韵奖民歌比赛,1977年下半年,金韵奖第一届正式展开,邀请了很多大学教授以及各行各业的专家当评审。当时的冠军是陈明韶,优胜歌手则包括包美圣、范广慧、朱天衣、邰肇玫与施碧梧的二重唱组合等。

金韵奖比赛之后,顺势出了金韵奖唱片合辑,但一开始卖得并不好,电台和电视台也不是很看好,新格公司想到了以校园巡回演唱会的形式扩大宣传,竟真的带动了销量,于是探索出一套商业机制:比赛遴选、唱片录制、演唱会巡演。金韵奖合辑有助于测试歌手的名气,受欢迎的歌手则有机会出个人专辑。比如第一届的冠军陈明韶就连发了三张专辑,包美圣则从1978年开始每年一张专辑连出了4年。李建复也在1978年出版了个人专辑《龙的传人》。

商业力量的加入,引发了校园歌曲的风潮,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加入了民歌比赛,甚至包括不少中学生,比如未满十六岁的黄韵玲和许景淳。

金韵奖一共办了5届,从1977年到1980年是前四届,1980年几乎抵达了最高潮,后来因为热潮消退而暂时停办,直到4年后才又办了第5届,但已经无法挽回颓势。

前4届里可谓人才辈出,比如1978年第2届的冠军齐豫,该届还选出了李建复、黄大城等优秀歌手,1979年的第3届则发掘了王海玲、郑怡、马宜中等人。那时很流行二重唱或合唱团的形式,继第一届的邰肇玫与施碧梧,第三届又发掘了他们的师妹杨芳仪与徐晓菁二重唱,还有包含黄韵玲与许景淳的四小合唱团,以及包含李宗盛的木吉他合唱团。

金韵奖掀起了浪潮,其他唱片公司也不甘示弱,比如四海唱片、歌林唱片、拍谱唱片、滚石唱片等都参与了进来,各公司之间的商业竞争,一起助推了这一浪潮,但能与金韵奖分庭抗礼的,主要是海山唱片公司举办的民谣风比赛。

民谣风比金韵奖晚了一年,1978年开始举办第一届,一共办了两届。民谣风挖掘的重要选手包括同一年先后拿下民谣风与金韵奖双料冠军的齐豫,以及蔡琴、苏来、郑怡、梁弘志、李丽芬等,还有童安格所在的旅行者合唱团。《外婆的澎湖湾》的词曲作者叶佳修则是民谣风的评审之一。

相比杨弦、李双泽、胡德夫,唱着校园歌曲出道的这帮大中学生年纪普遍更小一些,他们大多出生在1955年之后,不到20岁,所以给当时的歌坛带来了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大家大多素面朝天,穿着衬衫牛仔裤,自弹自唱,有一种青年人特有的天真。而唱的内容,也不再是知识分子式的思考,抑或对社会的批判,更多的是贴近大家生活的通俗歌曲。

因为比赛除了甄选歌手,还会甄选词曲作者,所以也是从那时起,年轻人们有了更多自己的歌。

他们有的在歌唱年轻人真挚的情感世界,比如《如果》《木棉道》《散场电影》;

有的在歌唱田园牧歌,比如叶佳修的《乡间的小路》《外婆的澎湖湾》,那时好像特别流行流浪主题,比如齐豫的《橄榄树》,陈明韶的《浮云游子》;

有很多歌充满了自然与童趣,比如包美圣的《小茉莉》《捉泥鳅》;

还有很多充满了古意或雄浑的家国情怀,前者如《渔樵问答》《归去来兮》,后者如《今山古道》《沙人·归城》,等等。

校园歌曲列车上的青年

04 唱自己的歌之前唱什么?

1976年李双泽提出“唱自己的歌”之后,“唱自己的歌”几乎成了概括这场民歌浪潮的点睛的话。那么在此之前大家唱什么?又听什么呢?

由于特殊的历史经验,台湾省内听的歌曲当时主要有这么几种:

一种是市场上流行的国语为主的歌曲,包括当时以琼瑶电影为代表的三厅电影所配套的电影歌曲,也包括像“群星会”这类歌唱类电视综艺间接培育出的歌手,比如邓丽君、刘文正、凤飞飞、龙飘飘、姚苏蓉、青山、婉曲、谢雷、张琪、包娜娜等。歌手的打扮也多是老派的西装旗袍,浓妆华服,与后来校园歌手的邻家打扮很不一样。

这类歌若追根溯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音乐。这些歌除了在电视、电台、电影中播放外,也在歌厅里被广为传唱,抚慰过不少外省老兵和退休公务员的心。当时省内还在戒严时代,歌曲审查严格,所以歌词内容也十分局限,主要唱些情情爱爱,比较通俗,还常被批评为靡靡之音。

有意思的是,从电影传入中国开始,音乐、戏曲和电影就一直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比如早期的王人美、周璇、李香兰,都是既演戏又唱歌,歌曲也经常是电影里的重要角色,包括前边提到的三厅电影与音乐。1963年,由李翰祥导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大火之后,还引发过一阵黄梅调热潮。比如就在1963年,年仅10岁的邓丽君参加“中华电台”全台黄梅调歌唱比赛时,就凭借《访英台》获得了比赛冠军。

人们听的另一种音乐,是延续了日本殖民时期的老歌,曲风受日本歌曲影响,或者直接在日本歌中重新填上闽南语的词,比如前边提过的李双泽在台上唱过的《望春风》《补破网》,当时流行一个说法叫“四月望雨”:四季红、月夜愁、望春风、雨夜花。这类歌当时主要是老一辈人在听。

不过自从60年代起,因为推行所谓国语的关系,台语和台语歌都会受到限制,在学校里说台语甚至会被罚钱。这里的国语和台语都要加引号。前边提及的打引号的靡靡之音也受限制,反而是净化歌曲被强力提倡,比如电视台一天到晚唱的《台湾好》《国恩家庆》等。

对于年轻的听众来说,这些大都不是他们爱听的,也没有什么共鸣,是大人写给大人的歌。他们大多出生在20世纪50年代,是在西洋流行乐的洗礼下长大的,那时留学风潮兴盛,会带来西方流行文化的传播。而且面对激烈的联考竞争,音乐也会变成他们慰藉心灵的私密好友,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借由美军电台和翻版唱片传来的西洋歌曲,比如披头士、鲍勃·迪伦等等,那会让他们感到更酷,更有文化,这一点在很多台湾电影都有展现,比如杨德昌导演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而且

那时联考的竞争,绝不亚于咱们的高考,这在很多文学和影视作品中都有反应,当年甚至有一本很畅销的小说,是吴祥辉的《拒绝联考的小子》,后来还被拍成电影,并引发了校园电影的热潮,这里且不多说。

那时除了美军电台,一些公营的电台也在经常播放西洋歌曲,甚至有专门介绍西洋歌曲的节目,比如陶晓清女士所主持的热门音乐。加上当时台湾的本土唱片业的兴起,翻录唱片的风气大盛,作为唱片购买圣地的中华商场,经常有穿着卡其制服背着书包的学生蹲在地上挑唱片。这不但带动了全民学习吉他的风潮,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在西餐厅唱歌赚钱,他们主要唱的也是西洋歌曲,比如John Denver的Take Me Home,Today,Jim Croce 的Time In A Bottle,Joan Baez的Diamonds and Rust。那时在西餐厅驻唱的,包括我们后来熟悉的名字:赖声川、胡因梦、胡德夫、吴楚楚,等等。

然而就像杨弦、胡德夫等人在采访中曾提及的,英文歌再好听,还是会有语言的隔阂,有时候也未必那么了解歌词的意思,所以后来他们才意识到,这终究不是自己的歌。

他们大多出身在50年代之后,成长过程中又赶上了台湾的经济起飞,逐渐从农业时代进入工业时代,属于二战后婴儿潮的一代,他们没有父辈那么浓的乡愁,更多是听父辈的讲述,反而更加关心当下的生活,包括童年往事,学业压力,以及懵懂情感等。而整个70年代,台湾在外交上屡受挫败,也激发了年轻人的身份认同意识和文化寻根热潮,又因文化环境开始松动,导致当时整个文艺界有了蓬勃发展的空间,包括文学、戏剧、电影、音乐、舞蹈,都有寻根的风潮,也是在这样的气候土壤中,他们开始觉醒,唱自己的歌。

中华商场是早期学生们买唱片的必去之地,上图源自《民歌40》

05 民歌风潮的余韵

从1977年第一届金韵奖到1980年这四年,商业力量的大量加入,加速了民歌风潮的商业化发展,迎来了短暂的黄金时代。那时候,即便一些本来唱普通国语流行乐的歌手,也会让词曲作者为自己写这样的歌,包装成校园歌手,甚至歌手只要在形象上接近学生范儿的,唱片公司也会把他们包装成校园歌手。

慢慢地,校园歌曲的市场开始鱼龙混杂,劣币驱逐良币,这股风潮也开始回落。而且很多参加比赛出道的歌手,也面临着就业、出国、当兵等变化,无法靠音乐为生的人,就渐渐退出了歌坛,只留下少部分人还在不停地适应着环境的变化。这里可以提一个细节就是,当时很多歌的版权都是被唱片公司一次性买断的,所以即便你写的歌很畅销,但写歌的人未必可以拿到相应的版税。

进入80年代,新格和海山相继停办比赛,1982年罗大佑的首张专辑《之乎者也》的横空出世,象征着民歌时代的落幕。

而遗憾没有成为校园民歌手的台湾电视公司的陈光陆试图延续民歌的浪潮,制作了一档专属于大学生的节目大学城,并推出“校园歌唱比赛单元”,让喜欢唱歌的大学生到节目中演唱,于是1984年3月29日,大学城制作中心举办了第一届大专创作歌谣比赛,这个比赛自1984年开始一共举办了10届,于1993年停办,培养出了张清芳、丁晓雯、林隆璇、林生祥、杨海薇等新一代歌手与词曲创作者。

从80年代开始,都市流行音乐的浪潮逐渐取代了民歌的浪潮,段氏兄弟从滚石杂志,逐步转型成滚石唱片公司,成了整个80年代的中流砥柱;1982年从滚石出来的吴楚楚与人称太保的彭国华一起创办了飞碟唱片,自此,天有飞碟,地有滚石,两家唱片公司并列成为台湾唱片界的龙头老大,他们几乎笼络了当时整个华语音乐界优秀的创作人才:

比如滚石的三大教父:罗大佑、李宗盛、小虫,以及飞碟的五陈二李,即作曲编曲大师陈志远,陈志远的黄金搭档,词人陈乐融,合力打造了大量金曲的王牌组合陈大力、陈秀男,有一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刘德华的专辑里的陈耀川,以及大神级别的制作人,同时也是王杰和张悬的恩师李寿全,为小虎队、周华健等打造了大量歌曲的大师级别的词曲作者与制作人李子恒。他们的音乐也几乎影响了整个华语地区一代又一代的歌迷,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

关于吴楚楚多说几句,相比1950年出生的杨弦和胡德夫,以及后来1955年之后出生的校园歌手们,吴楚楚相对年长,出生于1947年,与大陆观众比较熟悉的侯孝贤导演同龄,比陶晓清小1岁。

吴楚楚是民歌运动的元老级人物,在民歌兴起之初,就开始在西餐厅演唱了,除了演唱西洋歌曲,也会创作自己的歌,1977年云门舞集还特别为他举办了个人演唱会,他的歌也曾收录在陶晓清女士策划的《我们的歌》的民歌合辑中。创办飞碟后他也一直在支持民歌的各种活动,甚至给予财务上的帮助。而与此同时,吴楚楚从1974年起,一直在西餐厅唱歌,到现在每周也至少会安排一天去唱,已经唱了40多年。

后来Landy张培仁,对就是李宗盛在《和自己赛跑的人》里写的那个“亲爱的Landy”,通过滚石母公司分创的魔岩文化,则进一步把在台湾成熟的唱片工业体系引入了大陆,并对大陆的流行音乐工业产生了重大影响,此为后话。

整个80年代,流行音乐逐渐摆脱掉学生腔、文艺腔,进入了都会成年人的世界,无论是罗大佑的《之乎者也》《未来的主人翁》,张艾嘉的《忙与盲》,还是李宗盛的《生命中的精灵》,苏芮的《搭错车电影原声大碟》,都更加都会,更加成人,企划与行销的意识也更加成熟。

回望70年代的民歌风潮,似乎也已完成了其时代使命,并为整个80年代华语音乐的黄金盛世打下了稳固的基础。

按照广播人马世芳的总结,整个民歌风潮,不管是素人的加入,还是大量以诗入歌的实验,都极大地丰富了歌词的题材,大到家国情怀,小到个人心事,皆可写进歌里,也让更多人有机会加入到歌曲创作的队伍。而这种原创精神又与时代脉搏紧密联系,唱出了一个世代的觉醒,也唱出了一代人自己的歌。

另一方面,商业力量的加入,则加速了唱片制作从手工业到成熟工业的升级,录音技术的提高,编曲工艺的升级,行销概念的自觉。为了适应年轻人的市场,唱片公司也启用了很多年轻的创作者和制作人,像李泰祥、李宗盛、李寿全、陈志远、陈扬等大量有着古典音乐背景或西洋音乐底子的幕后人才的输送,都有赖于整个民歌风潮的培养,也为八九十年代台湾唱片业的黄金时代打下了基础。

“滚石30”演唱会海报,上边的名字越来越熟悉

06 永远的未央歌

回想民歌时代,很多青年大概并不曾想过可以进入音乐界,是民歌浪潮让大家搭上了这班列车。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那批年轻人都逐步步入了中年、老年,有的人早已离开音乐行业,开始了新的生活与工作,还有的仍在音乐产业内,在台前或幕后的不同岗位上创作,然而不管是离开还是坚守,大家的人生,似乎都与歌有了剪不断的联系。

那些他们年轻时创作的歌则依然在传唱,甚至多年以后在海峡对岸的大陆重新掀起热潮,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忠实的听众,并直接或间接影响着大陆的校园民谣。

如今民歌已经45岁了,为什么这些人,这些歌,仍然被不断提起,不断讲述?

我想,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那时的青年真的是为生活而歌,为热爱而歌,是发自内心地歌唱,因而歌声里充满了真诚与美好,有一股天真的朝气,所以听众也容易被这质朴的情感所打动。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代,我们只要一听那个歌声,就可以回到那个时代。

为了纪念那些人,那些歌,当年的民歌浪潮有了自己的纪念式,从1995年开始,每隔10年就会有一次大型的纪念活动,于是民歌20、民歌30、民歌40的演唱会,几乎成了音乐人和歌迷的某种约定。

每一次演唱会上,当你看到那些原本青春稚嫩的脸庞,似乎在刹那间变成熟又老去时,当歌手带着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与生命体验上台时,光阴的重量便让歌有了更丰富的韵味;还有很多人上一次演唱会还充满朝气,转眼就带病上台,甚至已经故去,这时候,民歌便宛如一列人生的列车,大家在年轻时集体上车,中途不停有人下车,有人早一些,有人晚一些,比如民歌40的演唱会上,就分别纪念了2004年离开我们的梁弘志,2007年离开我们的马兆骏,和2014年离开我们的李泰祥。

时间的静静流淌,有一种毫不留情的力量,此刻在台上演唱的歌手,下一个十年还不晓得可不可以再见,又或者民歌30还在台上唱着笑着,民歌40却开始缺席。

民歌40的演唱会上,当年在19岁的青春年纪,和好友邰肇玫唱着《如果》的施碧梧,在民歌40的演唱会上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只能在天上看台上独唱的邰肇玫,而此时她的好友邰肇玫还在接受癌症化疗。

《外婆的澎湖湾》的原唱潘安邦也在2013年离开了我们,所以民歌40的时候,只能由词曲作者叶佳修和他“隔空对唱”。

于是,人世间的老、病、死,都浸入了歌的血液。

随着时间的流逝,歌还会跟着观众一起成长,从歌手的歌,变成听众的歌。

听众也会随着台上的歌手老去、故去,所以等到民歌40演唱会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然而歌曲自身的生命力,也会培养出新的听众,所以也会有一代又一代新的听众在歌声里出生、成长。

就这样,随着光阴的流转,那些年轻时写下的歌,在陪伴了一代又一代的听众后,有了自己的生命,这生命甚至要比创作他的人还要长。它们像种子一样,随风散播,飞过海峡,飞过太平洋,在不同的土地生根,发芽,延续,流变。就像余光中先生写的,岁月牵得多长,歌就牵得多长。

我们今天再听民歌,可以收获哪些启示呢?留给大家思考吧。

《民歌40》内页图。民歌30的演唱会上,蔡琴歌唱时说出“只有生活真的有音乐,音乐才会变成你的生命。” 谢幕时则喊出“民歌万岁”。

我们今天再去听民歌,我想,不仅仅是因为好听,更重要的是它给我们的意义,是歌声所传递的精神,它告诉我们,表达自己有多重要,我们能表达的也只有自己。我们不能只是活在别人的价值体系里,也不能只是活在祖先的故事里,而是要从当下出发,找到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根,自己的故事。

互动:你认为能代表达我们当下的时代精神和自己当下的心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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