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精选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是一本由张龙翔著作,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98.00元,页数:2021-1-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一):一位文化名家眼中的“文化史”——读《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
文/岸晓风
历史总是“两条腿”在走路。一条是通过“正史”的途径,比如阅读“二十四史”之类的读物。如同吃饭,这类读物是“主食”,是“大菜”,同时还要辅助一些“蔬菜”,甚至是“小菜”,辅助“食物的消化”,在这方面,口述史就是很理想的“菜”了。
准确来说,口述史是文献历史之外的另一种历史表达形式,它的历史非常早。在文字产生之前,历史的记录一直都是通过口口相传的形式来完成,文字产生之后,“口述”的方式仍然是了解时代的重要方式,司马迁为写作《史记》而“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就是通过口述资料来补充史料。区别于一般文字记录,口述历史的信息获得直接来源于被采访者的口述,而口述的基础则是被采访者自身的经历和记忆,从这个角度讲,口述历史相较于文献历史更加贴近生活,对于普通读者而言具有更强的可读性。
这就要说到一本书,北京出版社近期出版的《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一书。米景扬先生在书画界是大名鼎鼎的人物,1936年生于北京,20岁进入荣宝斋,从事木板水印画的编辑、设计、描绘和出版工作。60年代初,米先生还在故宫博物院临摹了三年古画。后来,位升荣宝斋副总经理,主管书画业务,在这个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文化老店一干就是43年。四十余年的时光,米景扬先生见证了荣宝斋许多重要的历史时刻。而这本书,就是关于米景扬先生的口述史。全书从米先生青少年时代讲起,从老北京习俗到北京胡同旧貌,再到荣宝斋几十年的历史记忆。奇人异事、名人轶事,生动有趣,。跟随米景扬先生的回忆,许多历史时刻被重新唤醒,重新鲜活,让读者体会到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文化历史的厚重。
当然,读这本书还有一个最大的感受是作者张龙翔先生的严谨。对于口述史来说,作者要对访谈采集的资料进行反复的核实整理,包括再次或多次进行回访、寻找并访谈与之相关的其他人,以及与各种文献史料进行核实等,尽可能地鉴别受访者所述材料的真伪。这种“后期整理”的工作与现场采访相比,所耗时间精力要多过几倍、几十倍。但是作者坚持了这种精品意识,所以对于很多读者来说,这是一本可读可藏的书。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二):一部49后书画界小史
定宜庄做的这套《北京口述历史》系列,陆陆续续看了过半,《八十年来翰墨缘》是最新出版的一册,一部分主要是讲米景阳先生的青少年时代的民俗,其后是荣宝斋1949尤其是公私合营后的发展以及相关人物,可以看成一部49后书画界小史。
米先生生于1936年,赶上了“旧时代”,祖父是铜匠,父亲是玉器行的人,有许多“旧时代”的流传,因此有不少“旧物件”,例如过去切西瓜用红铜的刀,剪菱角的剪子,花儿市,厂甸,蟠桃宫庙会,评书,井窝子,送水三哥,酸梅汤,糖葫芦……民俗故事娓娓道来。
米先生1956年去了荣宝斋工作,本来并没有什么美术基础,但当时需要拓展木板水印业务,就正式在荣宝斋的编辑科上班了。1950年荣宝斋公私合营,1952年全部收为国有,所以此时的荣宝斋和1949前的性质已经非常不同,属于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国营企业了。当时的荣宝斋网罗了一批“老人儿”:金振之,陈林斋,冯忠莲,孙天牧,李伯实,郭慕熙,侯培显……等等艺术家和专业匠人专门做木板水印。
据邓云乡先生《鲁迅与北京风土》中《南纸店》,琉璃厂南纸店的业务,大体可分三部分:一是各种纸张,包括扇面、信封、笺纸等等,二是文具用品,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等等。三是书、画、篆刻家的笔单。 此时的荣宝斋,虽然有些业务因为种种原因不再经营,但这三大类业务仍然存在。
书画家们仍然挂笔单,米先生经常去给这些人送稿费,见到有些人家徒四壁,有些人生活惬意。书画家们的功力自不用说,公私合营后的装裱专家的绝活更不为人知。米先生举了一个让人觉得神乎其神的例子:一幅《宋代仕女图》因为保存不善,仕女的脸色很黑,一位名叫刘金涛的装裱专家用棉绒把仕女的脸部圈了起来,然后倒上适量的高粱酒用火柴点燃,火灭之后,仕女的脸色恢复成以前的粉红色。当时围观的人吓坏了,作为读者恐怕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拿捏得刚刚好。
除了过去的传统业务,荣宝斋在某种程度上还和过去如意馆类似。荣宝斋专门有一个很大的接待室,用来接待首长和外宾。这些人来了以后先去后面喝茶,再逛门市部聊天。康生、田家英、邓拓、陈伯达、萧华、肖劲光等等都来过,最经常去的就是前三位了。所以米先生说:“首长(级别)小了,我们那儿还看不上呢。”
米先生对自身的事提及不多,最多也就是说说自己工作上的一些事以及和书画相关的事,甚至对自己是陈少梅和冯忠莲的乘龙快婿也只寥寥几笔带过,未及多言。感觉这位老先生,知道的典故远比说出来的多。
口述历史不是被采访者口述这么简单,整理者还要有能力和专业素养去鉴别被采访者说到的错误。本书中,米先生说1956年荣宝斋公私合营是不对的,荣宝斋1950年即公私合营。书中提到的评书艺人,王杰魁,应为王傑魁,此处不能简化“傑”为“杰”,是因为北京是“傑”字辈,天津是“杰”字辈。不过我怀疑《老北京的生活》里也都简化成“杰”了。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三):这就是“情之至也”
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曾经写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说的虽然是爱情婚姻,却委实可以推而广之。任何情况,只要能够达到“情之至也”的程度,那就一定可以说道说道——譬如这本《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
米景扬历任北京荣宝斋编辑、副编审、副总经理,对荣宝斋的历史可谓熟之又熟,对其中所经历过的那些与书画有关的人和事可谓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到娓娓道来,而这本《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确实也符合“情之至也”的评价。倘若是对书画文物原本不那么熟知的人,通过这本书不难开辟一个新天地;而如果本来就是发烧友,那就简直是遇到“宝藏”了,流连忘返就是大概率事件。
毕竟,荣宝斋的“大名”放在这儿呢!荣宝斋坐落在北京市和平门外琉璃厂西街,是一家经营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店铺,迄今已有300余年的历史。而且,它不仅是一家店,更成为了那些书画家值得信任的场所,有“书画家之家”的美誉。在这样一家老资格的店里,米景扬度过了自己的最难忘的时光。他的这本回忆录,不仅是对自己工作生涯的回顾,也是对300年老店荣宝斋过往经历的一种见证——其中当然不乏收藏界的各种奇闻趣事轶事。倘若有时间,这本书一定要细细读过,千万不要一目十行;如果还有机会,最好能够带着这本书去荣宝斋店里转一转、感受一下,看一看如今的荣宝斋,和米景扬记忆里的荣宝斋,其间又有几多“距离”?
想一想,这样的一种场景都足以令人热血沸腾,更何况这本书里还“附录”了徐悲鸿的《奔马图》、启功的书法、王雪涛的《荷塘戏禽图》,以及其他一些名书画家的“黑白”之作呢!名人辈出、佳作迭现、奇闻轶事不胜枚举,这就是《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的价值所在。单凭这些奇人趣事,也足够“赏析”一阵子了!虽然很多人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些和书画有关的人和事,但通过米景扬老先生的回忆,得以“近距离”感受一番、回味再三,也不失为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除了米景扬老先生的“精确”记忆,还应该记得这本书的作者,张龙翔老先生的真情奉献。为了完成这样一本作品,作者与米景扬之间有过20余次访谈,积累了数十小时的音视频素材,以及形成的数十万字整理材料——确实不比那些书画佳作的价值小多少!而选择以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些过往的人和事,更让读者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样的一种缘分,如果不用“独一无二”来形容的话,那又有哪个词可以更恰如其分地进行描述呢?尤为珍贵的是,最后那厚厚的“人名注释”,那哪里只是“人名注释”呢,简直就是一本不折不扣的书画名人小字典!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四):听老先生讲古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老先生讲古”,其一是老先生经历岁月绵长,经见的有意思的事儿就多。其二是因为老先生对于事情也有独特的见解。应该说《八十年来翰墨缘》极大地满足了我这一爱好。让我一次听个够。
《八十年来翰墨缘》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是青少年时代、走进荣宝斋、难忘的十年、改革开放后的荣宝斋、人物篇、退休生活,按照时间顺序讲述了米景扬先生的人生经历、工作故事,既是个人的奋斗史,也是大时代的历史,更是艺术史,因为米景扬先生既是画家,收藏家,他、历任荣宝斋的编辑、副编审、副总经理,他本身也是出身于鉴赏世家,家学渊博,这为他的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他在荣宝斋工作四十余载,可称得上荣宝斋的“活化石”。
荣宝斋是驰名中外的经营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店铺,是中国书画艺术的一面旗帜,有“民间故宫”之称,事实上,荣宝斋与故宫确实互为股肱,两个机构保持了多年的艺术交流活动,这在书中也有所提及。荣宝斋在多年的收藏经营活动中,以文会友,与多位著名书画家都结下了翰墨情缘,他们都与荣宝斋有不解之缘,其中不乏很多奇闻轶事,郭沫若先生假日总去荣宝斋写字,还总是主动询问并给工作人员留下墨宝,李可染用的陈年“特净皮”都是出自荣宝斋,而米景扬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荣宝斋组织书画家合作的事例不胜枚举,陈仰山建议郭沫若字写得更瘦一点,钱松嵒与李可染两位南北山水画大师合绘《春柳耕牛图》,李可染为潘天寿的《竹石双禽图》写引首,王雪涛与赵朴初合作《八声甘州•咏梅》,算得上是一时佳话。
米景扬先生尽管八十高龄,依然记忆力超群,不仅说到往事历历在目如在眼前,对于传统艺术以及制作工艺也是如数家珍,荣宝斋的木板水印工艺,国画的临摹,传世珍品《韩熙载夜宴图》的印制,人民大会堂中的《江山如此多娇》绘制过程,以及之后的再次复制,在书中都有详尽的解说,其中也不乏许多书画的鉴赏与交流故事。米景扬先生对于口语化的语言运用也非常好,在他的讲述中,荣宝斋的历史又一次鲜活地从纸面上浮现出来。
籍由他的讲述,使我们更详细地了解了那个时代,初创荣宝斋的过程、十年的变化、改革开放之后的文化交流与艺术品拍卖。很喜欢这一套北京口述历史丛书。口述历史,是我们了解过去的重要途径,口述历史是活生生的,书中提到很多有趣的细节,可以作为历史的借鉴,也是为普通人立传,书中讲到许多荣宝斋的著名或非著名的工作人员,包括一位很有特点的专门招待客人的姚为言,这位老爷子有独特的艺术见解,也有待人接物的眼力见儿,所以可以指点黄胄的画作,保存着郭沫若的图章,首长视察也愿意与他聊天。是非常有意思的人物。
尽管是口述,但是整理得非常好,书籍主题层次清晰,言语通顺,作者张龙翔的整理也功不可没,这套书的口述历史著作按照严格的学术规范来做,要达到“主题清晰明确、叙述完整、内容严谨”,对口述史的标准更可为学术界提供一种参考。正是这样的严谨治学的态度,才有了这本既贴近生活、充满趣味,又清晰严谨的口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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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读后感(五):《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一幅墨气氤氲的艺术图卷
诗笺是指写上诗的笺纸或供录写诗词的笺纸,带有暗花和格纹。诗笺具有非常悠久的历史。20世纪30年代,在笺纸日显颓败之势时,鲁迅先生委托郑振铎先生在京城寻找能够印制精美诗笺的地方。几经波折,郑振铎先生终于寻到琉璃厂南纸店。琉璃厂南纸店用木板水印的方法印制了笺纸,笺纸得以保护之际,南纸店也积聚了木版水印的技术力量。
琉璃厂南纸店即中华老字号荣宝斋的前身。2006年,荣宝斋的木板水印,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一书中,米景扬先生在《走进荣宝斋》部分特别提到了荣宝斋的木版水印。
米景扬先生自1956年5月进入荣宝斋工作,到1998年6月从荣宝斋退休,四十余年的时光,米景扬先生见证了荣宝斋许多重要的历史时刻。
荣宝斋解放后第一张木板水印与徐悲鸿先生有关。
1950年,徐悲鸿先生来到荣宝斋,希望可以将自己的画作《奔马图》进行木板水印。印制过程中,徐悲鸿先生多次来到荣宝斋水印车间给工人讲马的解剖构造,并且动笔演示马的画法、笔的运用、水墨颜色的变化等等。终于,多方努力之下,第一版《奔马图》木板水印印制成功。
这时,徐悲鸿先生考虑到自己的签名在木板水印过程中或许会出现失真的现象,于是提议自己在第一版复制完成的30张《奔马图》上签名。签名之后的木板水印《奔马图》被荣宝斋门市部标价15元一张出售。
这30张徐悲鸿先生亲笔签名的木板水印《奔马图》帮助荣宝斋度过了一段非常窘困的时期。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从米景扬先生青少年时代讲起,从老北京习俗到北京胡同旧貌,再到荣宝斋几十年的历史记忆。奇人异事、名人轶事,生动有趣,爱不释卷。跟随米景扬先生的回忆,许多历史时刻被重新唤醒,重新鲜活。
米景扬先生是复制《江山如此多娇》画作的主要成员之一。
悬挂于人民大会堂、由傅抱石先生和关山月先生共同创作的画作《江山如此多娇》于1990年夏天更换为北京荣宝斋临摹的复制品。
自1959年到1989年,这副画作见证了我们国家许多重要历史时刻。然而,由于各种原因,原画作多处出现了裂口、损坏。于是,几方研究决定,由荣宝斋临摹一张换下原作。最终,米景扬先生和孙树梅先生及两位年轻画家组成了“四人临摹小组”,对《江山如此多娇》进行临摹复制。
米景扬先生在书中回忆了临摹《江山如此多娇》画作的那段时光。画作原稿尺寸为7米乘10米,如此大的画作临摹起来困难很多。米景扬先生说他们用13张丈二匹拼接在一起,接成一张和原作一般大的大纸,再将原作从墙上起下来进行临摹。
《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由张龙翔先生采访、采集并整理成文字。张龙翔先生在后记中提到关于这本书最初的设想:从情态出发,从生活出发。在阅读过程中,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张龙翔先生对整部作品的用心与精心,读来丰富生动又不失幽默风趣。
顺便提一句,“北京口述历史”丛书,是国家“十二五”图书出版规划重点项目,由口述史学和北京史领域权威学者领衔,用口述抢救老北京的风俗、规矩和记忆,《八十年来翰墨缘:米景扬口述》正是“北京口述历史”系列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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