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莫名浮现出一句话：女大三，抱金砖。- 07
七、陆蕊
这篇头条写的是七月三十一日外地警方抓获了一名抢劫犯，这名抢劫犯竟然还是二十年前立城老区公园里抢劫杀人案的三名凶手之一，虽然警方当时掌握了三个小混混的身份，但是苦于他们在国内四处流窜、东躲西藏，一直没有抓捕归案。
由于二十年前的案子发生在九七年前，适用老刑法，与现在以是否立案为判定条件不同，老刑法里的判定条件是警方是否对犯罪嫌疑人采取过强制性措施，所以嫌疑人对二十年前已经过了追诉期的案件供认不讳同时也坚信法律无法对他进行制裁，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外地警方和立城警方成立了联合工作组，已经向检察院逐级提出申请延期处理本案。
「这就是老板娘给我讲的发生在『815』之前的那一起抢劫杀人案吗？」何松在好奇的同时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并没有看见这起案件的卷宗，当他看见抓获的这名嫌疑人的年龄时好像明白了一些，三十六岁，那二十年前他才只有十六岁啊，何松很不能理解这些不好好学习去学古惑仔混社会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是时候去看一下未成年人犯罪的卷宗资料了。
正当何松还在整理这堆旧报纸的时候，对面会客室的门被用力地拉开了，廖进冲进了办公室朝着里面在忙碌的十几名警察喊着：「所有人把手上的事放下，马上下楼去车上待命，我去找局长，现在！」
从廖进嘴里先是蹦出来一句脏话，「我们两个傻了，注意力全被这个『仰望』吸引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虚掩着的会客室，「你去陪下陆蕊，她是林慧慧母亲委托先过来的。」说完便和涌出门口的人群一起跑向了楼梯。
「我怎么陪啊？」何松有些发愁，从名字上来看这是一名女记者，如果是当家记者的话说不定还是位美女，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紧张或者可以说是害羞，最后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进去。
一头长发的陆蕊穿着一套浅色半袖小西服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大个子警察，和廖进进门之后的威严气场不一样，何松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你好，我是陆蕊。」陆蕊站起来伸出了手，「廖大队叫你来的吧，他说有急事得去忙。」
「是他叫我来的，我叫何松。」握住陆蕊的手只是让何松的脸更加红了，他很快又把手松开，「你坐吧，我是廖大队的徒弟，他说你是林慧慧的母亲委托先过来了解情况的。」
陆蕊拉了一下小西服的上衣坐了下去，她看着还傻站在茶几前面的何松不由得笑了，「警察还有这么害羞的吗，你也坐下呀。」
「哦哦」，何松应着连忙走到陆蕊身边坐下，但是刚坐下就看见茶几对面放着一把椅子，就在刚才自己傻站着的地方，他又连忙站起来，「我还是坐那边吧。」
「不用啦」，陆蕊拽了拽何松警服的袖子，「你就坐这里吧，看把你弄得满头大汗的，你说如果哪天你审的是一个女犯人怎么办，总不能让犯人也看到你害羞吧。」
何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桌上扯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脸上的汗，「可能因为警校的同学都是男生吧，也是运气不好，刚好我那一届本专业全是男的，都有些不适应和女孩子说话了。」
「所以我弟弟想以后去读警校的想法都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万一读成和尚了可不好。」陆蕊嗤嗤的笑着，「你还说我是女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何松悄悄看了看陆蕊，自然的姣美脸庞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可能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吧。
「我比你大三岁了你还说我是女孩子，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啊？」
「啊？」何松没想到陆蕊会来这么一句，一下脸更红了，「我，无意的……」
陆蕊楞了一下，随后又嗤嗤的笑了起来，「你真是的，我还说和你开个玩笑让你不要太紧张，结果你越来越紧张了，我真好奇廖大队让你来是不是故意的。」
听陆蕊这么一说，何松反而不紧张了，眼前的这名报社当家女记者和自己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和气质逼人不一样，虽然年龄比自己大，但是面容和心理都和自己属于同龄人，性格也很随和，廖进是故意让他来难堪的吗？他心里莫名浮现出廖进时长和他念叨的一句话：女大三，抱金砖。
「在想什么呢？」陆蕊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没，没想什么。」何松连忙把自己已经飘到天上去的胡乱想法收了回来，「我就是没弄明白我师父他怎么突然间就把人都拉出去了。」
「廖大队都要带徒弟啊？」陆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线索吧，这很不很正常吗，要不要我把刚才和他说的再给你说一次呢？」
「还真要我说呀。」陆蕊放下了杯子，「我是林慧慧的母亲委托我先过来的，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今晚十点多的飞机到立城。我呢，和林慧慧认识很长时间了，她经营的自媒体工作室和我们有合作关系，毕竟现在的纸质刊物已经处在了一个发展瓶颈上，和电视台不同，我们缺少多种形式的广播方式，所以最后决定引进网络这个新媒体。」
「那你和林慧慧的母亲认识也是在开始合作之后吗？」
「其实在合作之前也有过一次接触，林慧慧的母亲刘兰女士曾经参与过一次立城的慈善晚会，匿名捐出了两百万，当时想采访刘阿姨，但是她拒绝了。后来和林慧慧的合作开始之后，我和林慧慧两个人也聊得来，慢慢地关系就好了起来，认识刘阿姨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你和林慧慧关系很好吗？」何松有些奇怪，从陆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伤表情。
「这怎么说呢，林慧慧这个人身边的朋友很少，我是她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但是要我评价她的话，我并不能给予她太高的评价。」陆蕊摸着自己手上艳红色的指甲，「她把我当作朋友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利益，像我这样干记者这一行久了，就对这种行为产生了一种免疫力，我有我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像她这种只要本质上是不坏的，不管出于哪种目的要和我做朋友我都会接受的。」
「那你和林慧慧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号，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了。那天她约我去了她家里见面，想了解一件案子的具体情况，我没告诉她，当场就和我闹翻了，说什么亏她对我那么好，我还不肯告诉她之类的。」
「三号吗？她问的是不是你前一天发在头条上的那一宗案子？」
「对，牵扯到二十年前的抢劫杀人案，我们和她的合作领域里面并没有包含法制这一块，而且我们报社和你们也达成了协议，很多信息都没有在报上披露出来，所以我肯定是不能给她说的。」
「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利益吧。」陆蕊想了想，「她喜欢这一类可以博人眼球的新闻，二十年前的旧案，这种话题甩出去就很有吸引力了。说实话她的这家工作室做的也不好，我们自己也开设了新媒体工作室，其实这段时间和她的合同已经到期了，她没来找我们谈后续合作的事，我们自然也不想去找她谈。」
「先不说这个了，刘兰女士让你来是想让你来确认身份吗？」
「已经确认了，廖大队回来之前就有你们的同志带我去看过了，我真想不出她是在哪里和别人结下这么深的仇的。」
「会不会还是因为利益冲突？」
陆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她为了利益做一些事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想她是不会为了利益而去和别人起冲突，她自己也说过做新媒体只是为了不显得自己无所事事，她日常的开支基本都还是她母亲提供的。」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做出口贸易这一块，而且是在外地。林慧慧之前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她爸是医生，听她讲的意思是她爸去世之后，刘阿姨就去外地闯荡了一番，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成就。」
「医生」，何松默默地记下了这一条信息。「做贸易的话肯定需要启动资金，是用的她爸去世之后的赔付金吗？」
「应该是吧，你怎么对她母亲这么感兴趣？」
「只是例行的问问而已。」何松想起了在废水泥厂的那一顶白色礼帽，「林慧慧留下的遗物你都看过了吗，那里面有一顶白色的礼帽。」
「那顶帽子是她的，今年她还戴过，没记错的话是个男的送给她的礼物。你别看那顶帽子普通，听她说值六千多，还是订做的。」
「是她男朋友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从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平时问起来也说自己是单身，追求她的男人估计不少吧。」
「那你知道她身边有哪些关系近一些的男性朋友吗？」
「我和她认识有两年了，有时候也一起出去吃饭出去玩，但是我还真没看过哪一次她带了男的出来。不过说起那顶帽子，我回去可以帮你们问一问是在哪里订做的，我有个同事在她那里要了那家店的地址也去订做了一个。」
「真是谢谢了。」何松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要问些什么，「陆小姐还有什么东西要说的吗？」
「我吗？」陆蕊指了指自己，「我倒是没什么了。这样吧，留一个联系方式，帽子的事我问到之后就告诉你。」
何松送走陆蕊之后开始回忆刚才在会客室里两人的对话，确认自己除了刚开始的害羞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地方给廖进丢脸之后，他拨通了廖进的手机。
「师父，陆蕊已经走了。你们去哪里了啊？」
「阿…嚏」，电话那头的廖进打了一个喷嚏，「你也过来吧，还是在许金的仓库。你去我办公室给我拿件外套来，冻死我了。」
— 未完 —
十九年前的连环凶杀案还剩十天就要过追诉期了，私人侦探王离受人重金委托在十天内查出有效的线索，可是才过了三天，凶杀案却又再一次出现，不仅仅是相似的作案手法，更离奇的是这次的被害人正是这名雇主。
分配到立城公安局工作了一年的何松随着师傅一同开始了调查，顺着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查下去，当年旧案里三名受害人的后代都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可是在重重迷雾之后真的是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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