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家

　　前两天我去家具大厦看家具，在下二层楼梯口处，发现借着楼梯一二层扶手两侧，挂满了画展。画主是一个看上去五十一二岁的妇女，瓜子脸，皮肤白皙，面容雅气清秀，但刻满了生活沧桑的皱纹，两鬓已经斑白，还扎着个齐腰的长辫子，觉得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我买下她刚画的一幅风景画，先我而来的年轻姑娘在男友的陪同下，买下酷似她面容的肖像画，惬意离去。我与画主交谈了十多分钟，知道她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当过老师，后自己下海经商至今。据说她曾是本市著名的画家。

　　今天上午我为了买一套沙发，又去了家具大厦，刚进门，就听到飘然而至沁人心脾的女中音《如梦令》，寻声音望去，正是她，女画家，她在如痴如醉地且歌且舞。楼梯口已经站满了听众，看他们的神情，真乃“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她身旁放着个八十年代时兴的录放机，她是事先录制好的磁带伴奏，然后放入录放机而随之而歌的。她今天好像遇到了什么重大节日，或者说遇到了莫大的开心事儿，与我第一次相见判若两人：她的头发是染过的栗子色，仍是齐腰长的发辫，但头顶上却扎了个粉粉的淡淡的大大的蝴蝶结，脸上是搽了粉白的BB霜之类的化妆品，还打了点腮红，画了眼影，粘了睫毛。原来沧桑疲惫的多皱的面容似乎一扫而光，身上穿一件粉底小花韩版式的少女连衣裙，衬托出细高婀娜的身段。脚上是一双乳白色的高跟皮凉鞋，没有穿长筒袜儿，指甲染着红油。比我见她第一次时，起码年轻了二十岁。记得林清玄在《生命的化妆》一文中说：最拙劣的化妆是在人皮像上下功夫，但今天在我目睹了她皮像化妆之后，仍然领略赞叹了她的年轻美貌和化妆后的神奇。

　　在人们的掌声中，她又为大家献上了《明月千里寄相思》、《嫂子颂》、《鸿雁》、《映山红》等歌曲。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如泣如诉，她的愁肠百结，她的婉转圆润，深深地打动着我的心，在她的歌声背后，让我想到她一定有难言的曲折的离奇的身世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我认为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音乐会，虽然我曾在儿子的陪同下在中央音乐学院，国家大剧院，中山音乐厅等听过中外世界级别的音乐会，但都没有象这次被感动过惊诧过。

　　等到散场，我感动地走向前向她问好，我说：“没想到您画儿画的那么好，歌儿也唱的那么好，真是才女啊！”她说：“我原先也是学过声乐拜过师的，学的是民族唱法，也曾经参加过青歌赛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