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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1000字

2020-02-20 23:4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1000字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宇宙》是一本由[美] 克里斯·泰勒著作后浪丨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28.00元,页数:656,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精选点评

  ●看了一半,但就不太想看了,太细,另外非星战感觉并不剧烈,主要是星战第一步是50-60年代国人精神表现。另外,因为这本书又看了下遍星战,还是并不是太有感。

  ●96块钱物超所值。就算不是星战粉也有必要读一下。因为这本书贯穿的是整个影史

  ●非常平庸的一部作品 只有现象的罗列而没有具体分析 非星战粉不建议看 星战粉倒是可以从中得到不少八卦史料 本书可以说进一步体现了一个IP是如何扩张的 靠名头也可骗得顾客

  ●关于星战传奇的一切幕后,本书是所有中文版本里最全面的了。从多个角度重新讲述了那个影史传奇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个令人窒息的、无与伦比的、空前绝后电影帝国是如何崛起过程

  ●有一本书叫《海星组织》就说的是,有一种组织是极富弹性的,越是去摧残他,不过就是在壮大他,你打击的过程就是在培养的过程。 对反脆弱这个概念我们一点都不陌生,反脆弱里头一个很核心观念就叫过度补偿机制。我们身体里头有一种过度补偿机制,出现某种伤害或者匮乏时候我们的体会自然启动一种补偿和修复的机制,从而让一个本来很脆弱机体变得越来越强大。 在一个种群里头,当性别比例出现大的落差,多数派已经超过70%的时候,这个多数派里头就有一些个体变性,来平衡这个种群的雌雄比例。

  ●2019年读书024。3月打卡书,年度十佳书。冷圈粉必读。作者泰勒娴熟的平行叙事,精确抓住了星球大战神话的两位“主角”——“造物主卢卡斯历代星战粉。这次我更关注造物主。卢卡斯一直想要的理想工作状态,显然不是“导演”,那更接近主编”。卢卡斯不属于好莱坞小子,我甚至觉得他都不是电影小子,他依靠星战达成了极高层次的“财务自由”,为了他所谓的“重归小小实验电影”提供保障有趣的是,直到他交出星战,他的“实验性”都没能跃出星战的五指山(前传于他,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商业电影)。但是他也不是商人,虽然在这方面,他比科波拉、马丁等人要敏感得多,但跟迪士尼这种体系化商业帝国相比,他也要任性人性太多了……(短评装不下了)翻译整体靠谱,但汉·索洛、劳伦斯·奥利维尔、凯文·费热等等,译者似乎不是电影爱好者

  ●《星球大战》的幕后大百科,除了对于星战迷提供了全面、详尽的星战发展史,里面展现的一款IP如何从零开始征服全世界,从打造IP角度也是很有价值的指导

  ●一本影迷和路人都会喜欢的《星球大战》通史。资深影迷写非官方传记的好处就在于:深描了很多被卢卡斯影业官方历史有意抹去贡献的重要人物:马西娅不是那个用离婚逼得卢卡斯影业贱价甩卖动画部门的前妻,而是个有能力为马丁•斯科塞斯工作,在电影业歧视女性的年代都能打出名号的专业剪辑师;制片人库尔茨的学识把“原力”概念送上了正轨;营销主管利平科特的策略是引爆首部电影票房的关键。这也可能是唯一一本把影迷群体纳入星战史的书:“501军团”的成立细节和内部管理、“R2-D2建造者”获得官方认可的艰辛历程、上映前的彻夜排队与现场求婚、筹资修复突尼斯沙漠中的拍摄遗迹……克里斯•泰勒身为非虚构写作者加几十年老粉,在讲故事、卖安利这件事上,显然比迪士尼更懂《星战》系列的燃点和泪点在哪。

  ●一个序都很长,不过挺有趣的,关于原住民对星战的态度。 如果是星战迷,这本书应该看着很爽,带着情怀的爽,干货满满。如果不太了解星战,很多时候都看的不那么有味道。 后面几章有点水,在讨论那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粉丝福利!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一):【春节读书】一本书看遍《星球大战》的前世今生

  《星球大战》创造的神话般的影响力,从1977年开始,一直延续至今。这浩浩荡荡的四十多年的时间,不仅没有让它的光彩渐熄,甚至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不算是一个实打实的星球迷,却依然对很多《星球大战》中的一些梗耳熟能详,依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拿着光剑的绝地武士经典形象。《星球大战》的影响,可谓深远到了全世界,亦或者,如这本书所说,他已经征服了全世界。如今,《星球大战9》也即将走进我们的视线,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力和魅力,可以让星球系列如此经久不衰?

  其实,我们对于《星球大战》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热不等于了解。《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便将那些连乔治·卢卡斯本人都不敢“面对”的一手资料,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我们眼前,即便你如我一样不是一个资深星球迷绝地教,也可以通过这本书对于《星球大战》的前世今生了解的一清二楚,它的意义不仅仅是一系列脍炙人口的超级IP大电影,而是对于文化、商业、政治等诸多方面的深远影响。

  这本《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的作者克里斯·泰勒,可谓是“来头不小”,他是前《时代周刊》《财富》的撰稿人,更是被誉为《星球大战》“史学”。克里斯作为《星球大战》的“资深影迷”,现在影迷的角度,去掉来自官方的“官话”,将一个原原本本的《星球大战》让我们看到,它的台前幕后,它的奇思妙想,它的商业价值,甚至它与粉丝间的“爱恨情仇”。

  星球大战已经成为一种世界范围的文化,它实现了各种领域的价值,将科技与幻想互相融合,让商业价值体现其艺术所在,这一切当然也离不开那个称作“造物主”的创始人——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除了让我们了解到哪怕是星球的边边角角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到卢卡斯是如何将这部超级大IP从一则孩童笔记,创造成一段经久不衰的神话传说的。

  我们了解到《星球大战》创作始末,更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卢卡斯。

  他的形象变得立体,从他的家长和童年,他的读书历程和创作之路,全面而真实的细巨细。所以《星球大战》的传奇神话并不是偶然,卢卡斯虽有天赋,却更是离不开难以言说的艰辛付出。

  卢卡斯虽然出生于一个富足的家庭,却沉默寡言,他的童年有些让人痛苦的回忆,战争的恐怖影响还有校园里的凌霸事件虽然无法阻止的发生在他身上,却没有影响他出奇的想象力,这一点从卢卡斯幼时便初现端倪。他喜欢创造,也的的确确创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我们从书中看到《飞侠哥顿》的影响对于卢卡斯来说,是极其深远的。《飞侠哥顿》开启了卢卡斯对于太空世界的幻想,让他灵感迸发,并且在《星球大战》电影中运用了很多《飞侠哥顿》的经典梗,向其致敬。经过了《美国风情画》的胜利,让卢卡斯名利双收,不仅为卢卡斯带来了大量的人气和关注,也为《星球大战》的创作奠定了基础和条件。

  全球席卷而来的星球热潮,让电影中的武器和装备等等都成了一种潮流。卢卡斯带着《星球大战》开启了征服全世界之路,让全世界和他一起痴迷于这场来自太空的奇幻冒险。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二):“怪才小子”如何征服娱乐工业

  从故事概念到营销手段,今天的每一部超级英雄大片里,都有《星球大战》的影子。

  1977年5月25日,一部问题缠身、预算吃紧的独立科幻电影在仅有的32家电影院上映。这部电影叫《星球大战》,出自一位刚刚崭露头角的导演乔治·卢卡斯之手。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全球当代文化分出了两个纪元:1977年前的纪元,1977年后的“星球大战”纪元——或者说,“怪才小子”(nerd)文化深度渗透到主流文化中的纪元。

  此后四十年间,这部电影不仅发展出了一系列在全球拿下超高票房的续作,更为电影工业的选题、制作、营销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成为地球上有史以来最受欢迎、最成功的超级IP之一。面对这股征服全球娱乐工业的文化热潮,美国科技撰稿人克里斯·泰勒在《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中,回溯了它的起点——以乔治·卢卡斯为首的“怪才小子”们用杰出的想象力、技术和商业上的创新所引爆的20世纪末科幻热。

一张不完全细数《星球大战》对其后作品影响的大图。从角色到武器,《星球大战》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太空边疆、骑士时代、第三次世界大战……

  “怪才小子”们在冷战时代中度过了童年。“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做躲避和掩护的演习,我们听到的都是什么建立辐射庇护所、世界末日、又有多少核弹造出来了。”长大成人后,卢卡斯回忆说。对战争的恐惧让结合了骑士故事与太空背景的作品变得格外迷人——那里总有个性鲜明的英雄、知识渊博的贤者、未来风格的飞船和时时发生的险情。

  “怪才小子”们的中蕴含着对太空边疆的迷恋、对骑士时代的怀旧、对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恐惧……终于,在1968年,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打响了发令枪。卢卡斯等人决定要拍出比《2001太空漫游》更加平易近人的故事。

《每日电讯报》整理了为卢卡斯构思《星球大战》提供灵感的十部影片: 1. 《飞侠哥顿》(1936) 2. 《战国英豪》(1958) 3. 《搜索者》(1956) 4. 《侠盗罗宾汉》(1938) 5. 《阿拉伯的劳伦斯》(1962) 6. 《卡萨布兰卡》(1942) 7. 《大都会》(1927) 8. 《绿野仙踪》(1939) 9. 《轰炸鲁尔水坝记》(1955) 10.《意志的胜利》(1935)

电影学院毕业生的身份,一度是好莱坞的诅咒。

在一个介绍新电影导演的短片的一小段中,卢卡斯的身影首次被纪录片摄影机抓拍到。短片表面上是以科波拉为焦点。卢卡斯被介绍为导演的助手——不,不,科波拉坚持说卢卡斯是他的副手……“学生电影是唯一真正的希望,”他开口就是说教,“我认为他们(电影制片厂)也开始意识到,学生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你知道,学生们不只是一群只会玩的傻孩子。”

  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电影学院的毕业生的出路是在商店买相机、在电影院放电影——总而言之,除非你是某个著名电影制片人的侄儿,或者娶了某位制片人的女儿,才能获得加入行业公会的资格。即使加入了工会,也要先面临着三到五年的曲折学徒生涯,才能在片尾一睹自己的名字。

  蛋糕的一块碎屑偶尔落入了卢卡斯的手中。卢卡斯赢得了一个奖学金,拿到在华纳兄弟制片厂做廉价劳动力的机会,在那儿遇到了弗朗西斯科·科波拉——同辈人中第一位能拿上导筒的电影学院科班毕业生。卢卡斯和科波拉很快发现他们有共同语言——反对封闭的好莱坞网络。一家独立于好莱坞制片厂体系的公司——美国西洋镜就此成立。在科波拉的介绍下,制片人加里·库尔茨(曾与电影界的游击战大师罗杰·科尔曼合作过,有不少制作低成本电影的经验)也加入了卢卡斯战线。加里·库尔茨找来了卢卡斯的老同学,当时在为米高梅工作,后来担任《星球大战》营销主管的查利·利平科特。

  在美国西洋镜公司,卢卡斯执导的两部早期影片带来了第一桶金,未来将在《星球大战》中扮演关键角色的“怪才小子”们也集结完毕。

加里·库尔茨,安静的贵格会信徒,留着阿米什式的胡须,一个在越南目睹过真实军事行动的的制片人——遇到卢卡斯之前,他在越南拍了三年海军陆战队。库尔茨在大学里曾主修比较宗教,他对佛教、印度教和美国本土的宗教特别感兴趣。卢卡斯在“美国西洋镜”时期的造型:粗框眼镜,山羊胡子,有时候会穿军用夹克——完全是一个革命学生的造型。

“怪才小子”用特效彻底颠覆好莱坞。

  工业光魔和天行者音效都是在《星球大战》系列的制作过程中成立的,成立的原因就是电影特效在20世纪50年代后止步不前,市场上没有任何一家机构能够满足乔治·卢卡斯在制作过程中的需求。

  在制作《星球大战》的视觉特效上,卢卡斯的第一选择是《2001》和《宇宙静悄悄》的特效大师特朗布尔,然而特朗布尔推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戴克斯特拉——宁可拿低薪也要在银幕上做自己心中太空飞船的年轻极客。早期的工业光魔坐落于地下拆车厂和色情产品配送仓库之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戴克斯特拉和他的手下在酷热的仓库里不知昼夜地抽着大麻工作。“嬉皮士公社”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假设之上——如果(七拼八凑的)戴克斯特拉数控摄影系统运作良好的话,它可以将特效成本削减一半,然而戴克斯特拉用了预算的整整一半来建造戴克斯特拉数控摄影机。拖延的进度(360个特效镜头只完成了7个,其中能用的只有……1个)让来检查工作的好脾气先生卢卡斯险些背过气去——刚刚起步的公司已经将所有的时间和金钱花在了研发上。最终,工业光魔用掉了300万美元预算,是配额的2倍。好在后来的事实证明,“怪才小子”们赌对了。

长得像《弗兰肯斯坦》中怪物的老维斯塔维申摄影机接上一大把细面条般的集成计算机电路电线,就成了戴克斯特拉数控摄影机。在理论上,这款摄影机可以被设置成于七条轴线上移动。换句话说,它应该能够以宇宙飞船模型为原点,在这个原点的上方、四周、下方高速猛冲,赋予模型完美的运动错觉。

  星球大战的商业成功带来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的特效热。制作完第一部《星球大战》后,卢卡斯重点看好CGI特效。卢卡斯影业的计算机动画研究部门聘请计算机领域最好的科学家研发动画特效。与此同时,工业光魔在《星球大战》的空窗期间扩大了它的业务,其CGI实验品有:《少年福尔摩斯》中从彩色玻璃上动起来的骑士,《风云际会》中变身成动物的角色,《深渊》和《终结者2》中的流体形象……当看到为《侏罗纪公园》准备的恐龙模型在银幕上逼真地奔跑时,卢卡斯差点流下了眼泪。

对“怪才小子”来说,制造玩具是件正经事。

  在《星球大战》出现前,还没有人在电影的授权玩具上赚过一分钱。虽然斯皮尔伯格的《外星人》票房红火,但造型古怪的E.T.玩具还是卖不动。玩具商们之所以不敢在电影周边上投入,是因为当时台湾玩具工厂的生产效率和物流赶不上电影档期,电影一旦下档,玩具的潮流可能就无法持续。

  作为文具店老板的儿子,卢卡斯很早就知道,《星球大战》这部电影有带动周边产品的可能性——电影布景其实就是玩具套装,演员就是可动玩偶。他很懂什么叫“玩具潜质”——在写《星球大战》时,他就想过伍基人造型可以做成马克杯,R2-D2的铁皮造型和饼干罐有几分相似,爆能枪和光剑都是能吸引小男孩的玩意。在传说中,卢卡斯情愿放弃作为导演的酬劳,只要为电影衍生产品冠名“星球大战”的独家权利(这部分当年是制片厂眼中的“垃圾权利”),以交换制作续集的可能性。这个决策在未来直接使他成为世界上收入最高的电影人之一。卢卡斯对“玩具潜质”的直觉被证明是正确的——仅在《星球大战》上映的次年,生产周边玩具的肯纳公司就售出了4200万件电影周边商品。

偶然失手的《星球大战》官方授权产品: C-3PO 胶带座,胶带被从金色机器人的双腿间拉出来……

  虽然《星球大战》获得了极大的商业成功,但卢卡斯依旧选择了保留了对授权范围的高度限制,名为“黑隼”的许可授权部门严格地监督着产品质量和授权范围。他坚决不允许“儿童不宜”的东西出现在产品清单上——甚至一度不愿意授权《星球大战》主题的维生素片,因为他担心这会鼓励孩子们去尝试其他药物。

“怪才小子”把赌注下在了核心影迷群体上。

  今天的漫展上塞满了好莱坞制片厂和电视公司。但在1976年,漫展上没有先导预告片,没有预热活动,更没有穿成“洛基”的演员出来撩粉丝……电影只在报纸、广播和电视广告上做推广,而漫展只是爱好漫画的大学生们寻找同好的交流大会而已。

  去漫展上推销电影,是《星球大战》营销主管查利·利平科特的发明。在面向院线老板的试映会以惨淡局面收场之后,“怪才小子”们达成共识——既然老人家们不关心《星球大战》,那么他们要在科幻迷群体上下注。

  《星球大战》早期的宣发策略很简单:跳过一般观众,直接向科幻粉丝致意。把漫画书爱好者转化为去影院的人,再用核心粉丝去带动一般观众。利平科特本小说版权卖给巴兰坦图书,又以几乎白送的价格和漫威谈妥了五期《星球大战》漫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在漫展上搭个台子卖电影的事。

  卢卡斯影业大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服主办方,把幻灯片、海报、戏服、演员带到了漫展的现场。卢卡斯影业的艺术部门设计了展位——一条片名横幅、一套挂起来的戏服、几个小模型、还有一位满面愁容的推销员,据利平科特回忆说,现场比效果图还要惨淡——当年留下的照片上,漫威主编罗伊·托马斯穿着喇叭裤,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用幻灯片展示莱娅公主和维德的剧照,漫画迷们安静地坐着,现场还有些空座位。这一切看起来令人昏昏欲睡。虽然现场的海报销量不高,但利平科特似乎他牢牢抓住了目标人群——听众的表情从充满质疑到表现出一丝兴趣,好莱坞的魅力之光开始在漫画爱好者的眼睛里闪耀了。

多年以后,利平科特在博客上贴出了当年的展位效果图:寥寥无几的展品、奇怪的配色、离婚大甩卖般的展示方式……1976年的现场还有不少空位。1976年,被利平科特(右)拉到漫展上来凑热闹的马克·哈米尔(左)。

从这里开始,乔治·卢卡斯和他的战队征服了全球娱乐工业。

  在《星球大战》上,卢卡斯和他的团队开创了众多的第一。“怪才小子”们动摇了好莱坞传统的叙事风格与戏剧技巧,将包括科幻、战争、英雄史诗在内的多种传统类型片集为一体,加之以特效的渲染,产生了商业大片这一至今主导电影市场的类型。

  从第一天起,《星球大战》就格外注重核心粉丝群体的培养,并用授权商品打通了银幕上和银幕下的宇宙。电影不再被看作一次性的商品,上映期间的票房不再是电影唯一的收入来源。电影的周边商品授权可以带来比票房本身更多的收入。

  延伸视频:《星球大战秀》第92集——漫威影业总裁凯文·费奇谈《星球大战》对漫威宇宙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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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三):乔治·卢卡斯如何征服全世界

  所有横空出世的商业片黑马一样,《星球大战》系列也有一位性格坚韧的创始人顶着重重压力将它推入大众视野——乔治·卢卡斯就是“造物主”本人。名利双收之后,他与“电影学院派”同侪们分道扬镳,变得更低调神秘,将大部分时间精力用来维护和扩展《星球大战》幻想世界。他和他的维护《星球大战》的方式时常引来颇多争议,却也是“《星球大战》为什么能征服全世界观众”的关键答案。尽管《星球大战》系列尚未征服中国观众,但这个四十年的老IP已经在全球狂揽四百亿美金、并仍在证明自己的持续吸金能力,值得人们对卢卡斯一探究竟。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一书不仅收录了电影和粉丝活动的所有来龙去脉,更有趣部分是还原了一个非常亲切真实的乔治·卢卡斯。他不热衷于抛头露面,但公众形象非常有辨识度:安静地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双手插在牛仔裤前裤袋里,穿着法兰绒衬衫和牛仔靴,胡子和头发十分浓密,表情是“毫无瑕疵的礼貌和难以接近的距离,仿佛怕你问出不合时宜的问题,或者是要求一笔贷款”。这个拘谨男人的童年约等于《星球大战》的前史,《星球大战》或许不容易理解,但你一定能理解卢卡斯这个人。

孩子的世界——卢卡斯式情结

  1944年5月14日,他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莫德斯托小镇一个富裕的犹太家庭。虽然他衣食无忧,拥有的玩具比镇上每一个孩子更多更好,困扰也依然存在。在上小学的年纪,卢卡斯就成了第一批观看民防训练电影《躲避和掩护》(Duckand Cover,1951)的学生。那可不是一部动画片,描写聪明的乌龟在原子弹降落的时候隐藏在壳里,而是讲述了两个小学生,他们“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时刻记住如果原子弹爆炸应该如何应对”。“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做躲避和掩护的演习,”卢卡斯回忆道,“我们听到的都是什么建立辐射庇护所、世界末日、又有多少核弹造出来了。”所以难怪他会说长大成人是“可怕的”,并说他“总是在小心提防那些潜伏在角落里的邪恶怪兽”。

  作为一个骨瘦如柴、沉默寡言的孩子,卢卡斯偶尔会被学校年长强壮的孩子们欺负,他的鞋子被抛在草坪洒水机上。那时候,莫德斯托镇有一个强壮的大孩子叫加里·雷克斯·维德(Gary Rex Vader)。目前没有迹象表明卢卡斯跟这位维德有任何关系,但卢卡斯有一次说,他想到“达斯”这个名字之后,试了“许多的姓,维德啊,威尔逊啊,史密斯啊”。莫德斯托镇有很多人姓威尔逊和史密斯,但是没有几个姓维德的人。

  不过,除了战争阴霾和学校凌霸,卢卡斯似乎没有遭受更多的苦难。他动手能力和想象力都很出色,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做些创造性的事情,比如建造玩具铁轨和举行后院狂欢;8岁的时候,他们用电话线的卷轴做了一个过山车。“我喜欢建造东西,”卢卡斯在2013 年回忆说,“木作啊,树屋啊,棋盘什么的。”

  漫画是卢卡斯童年不可或缺的精神养分,尽管当时他并不知道1954 年是漫画历史学家口中“战后黄金时代顶峰时期的末尾”:超人和蝙蝠侠正处在他们的第二个全盛十年的初期,漫画的主题也多样化了。牛仔漫画、爱情漫画、恐怖漫画、幽默漫画、科幻漫画……层出不穷,卢卡斯畅游其中:漫画极具视觉效果,漫画狂野、恐怖、搞笑,漫画拓展边界、反抗权威和远离世俗。10岁时,卢卡斯已经是个胃口很大的漫画迷了,当时收藏的漫画多达500本,需要一个房间来收纳。

  除了EC 漫画,卢卡斯的最爱还有《飞侠哥顿》(Flash Gordon)系列和《疯狂》(Mad)杂志。积累百年的欧美太空奇幻文学作品和20世纪50年代丰富的太空奇幻题材电影、电视、广播资源,是卢卡斯孕育灵感的沃土。1956年,是他12岁生日聚会,卢卡斯在莫德斯托的州立影院看了电影《禁忌星球》(Forbidden Planet)。“他确实被那片子迷住了。”发小梅尔·切利尼还记得那场生日电影,“我们只是享受影片。他却在向影片学习。”中学美术课老师记得他总是画“太空战士”的图画用来交作业,卢卡斯的第一任妻子玛西娅也回忆,他们第一次认识时,卢卡斯就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太空战士设定,他闲暇时不爱参加派对,喜欢躲在宿舍手绘脑海中各种太空战士。

《飞侠哥顿》

  因执导青春片《美国风情画》(American Graffiti)一炮而红后,卢卡斯收到大量青少年的来信,讲述《美国风情画》使他们放弃沉沦于毒品,重新出门社交。“它真的使其中的一些人走上正道。”卢卡斯说。孩子们的经历深深地触动了他,促使他想知道,一部优秀的老式冒险电影能为年轻的孩子们做些什么。卢卡斯开始全身心写作《星球大战》的剧本,他的成年朋友们都理解不了这个幼稚的故事,但孩子们却心领神会,其中包括了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儿子——10岁的罗曼和12岁的吉安-卡罗这样的小孩。卢卡斯跟他们讲了《星球大战》的故事雏形,在大人们还不理解的时候,他们就理解了。

  孩子们会喜爱太空战士、西部牛仔等种种为大人所不齿的想象,但也可能会被色情、毒品、享乐主义和虚无主义带进成年人世界的另一面。卢卡斯借《星球大战》表达,你还有更强大的潜力,你可以与宇宙中更伟大的力量联系在一起,成为更好的人。尽管他对这部电影能否跟迪士尼电影表现一样好依然缺乏信心,《星球大战》已经准备好抓住全美国的心了。

宝冠剧院前的观众

  1977年5月25日,宝冠影院门口的观众大排长龙,此后一星期里,电视节目里的受访者们以体育赛事般炫耀的口吻说自己看了20遍《星球大战》。卢卡斯心里划定的受众——10到14岁的孩子们——在那一天恰好要上学,所以《星球大战》的走红,很可能是因为它唤醒了成年观众心里的“孩子”。当时,作家约翰·沃瑟曼看完影片在评论中写道:“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梦想着神奇生物和异想天开冒险经历的孩子。”

  卢卡斯一直很清楚《星球大战》要做什么:“我在开发童话故事的集体潜意识。”他归纳得非常准确了。

“拿出劲儿来!”——卢卡斯式电影美学

  在卢卡斯三年级写的作文《慢性子》中,已经能看出他的节奏感:

从前在轰鸣之乡,有一个小男孩走路总是慢吞吞的。轰鸣之乡所有其他人走路都很快。有一次,这个小男孩走在一条小道上,遇到了一匹马。他想和马说话,于是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但石头上面有一只蜜蜂。他刚坐在石头上,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沿着路跑了。从此以后,他走路再也不慢了。

  认生且害羞、缺乏攻击性、热爱幻想,也坚忍不拔、痴迷于速度、对人生有很强的紧迫感——这一切合成了“标准卢卡斯风格”。在1962年暑假出车祸之前,卢卡斯一直沉迷于改造汽车和赛车,甚至想成为职业赛车手。车祸的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之后,他决定把劲头儿转到更安全的方向上,在社区大学进修了人类学、社会学,最终考上南加州大学电影学院。

  卢卡斯在电影学院的第一部作品是1分钟的短片《展望生活》(Look at Life)。他从《展望》(Look)和《生活》(Life)两本杂志里剪出最喜欢的图片——亚拉巴马州咆哮的狗、马丁·路德·金博士、三K 党徒、赫鲁晓夫、越战士兵等——让它们配合音轨上急切的桑巴旋律,快速接连闪现,每个画面有5帧,这个剪辑速度以今天快节奏网络视频的标准看来也不乏震撼,而在1964 年,简直就是极速了。短片的最后是字幕“谁在求生?”和“结束?”。短片在世界各地的学生电影节共获得18 个奖项,让他从默默无闻的“宅男极客”变成学院的明星学生。

  《展望生活》给予卢卡斯极大的自信,也让他明白,非凡的剪辑才能是自己进入电影行当的核心竞争力。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表导演课和剧本写作课,加紧马力转到了剪辑这条赛道上, 又拍出了15分钟短片《THX》。

  《THX》是一部科幻片,讲述一个男子逃离未来乌托邦世界的控制。这部短片不需要演技,男主角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头盔,追逐他的监控人员们则由海军士兵本色出演即可;卢卡斯也没写一句台词,而是扭曲处理了人声,故意使很大一部分的对白难以辨别。胶片上随机的数字和字幕、背景音里一架管风琴轰鸣着低沉又不和谐的音符,则是这部粗糙的学生电影创造的新美学价值:观众沉浸在影片的气氛中,仿佛变成了偷窥者,是片中监控机器中的幽灵。这部短片超出学生电影的平均水平好几光年,再次让卢卡斯拿奖拿到手软。

《美国风情画》片场的卢卡斯

  就拿名利双收之作《美国风情画》来说,他身为导演在片场的表现最多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基本上每一场戏里,卢卡斯都躲着演员——钻进餐馆柜台的下面,或者趴在车顶上——只让摄影机捕捉演员们自己的发挥。他经常拍着一个镜头就睡着了。“我的导演工作是在剪辑室里进行的。”他告诉朗·霍华德,虽然他的妻子马西娅应他的请求主导了此片大部分的剪辑工作。

  待在充满真人的片场,他每分每秒都压力过载。斯皮尔伯格记得他杀青后双脚浮肿、消瘦郁郁。卢卡斯急于听听朋友们对《球大战》的意见,于是自己把二战空战镜头剪辑进片子,代替尚未完成的飞船战斗特效镜头。同样身为电影从业者的朋友们看得一头雾水、无言以对。

  朋友们的困惑也可以理解。像卢卡斯这样跳过剧本环节,直接剪辑拼凑出脑海里的人物、声画和节奏,来向业内人士“卖安利”,不太符合好莱坞电影工业对一名成熟的科幻/奇幻类型片导演的要求。《星球大战》是卢卡斯执导的第三部电影了,大家受不了他像拍学生影片那么自由随意地处理素材,尽管他的剪辑能力和剪辑思维超群出众,也必须老老实实学会写电影剧本,或者请专业的编剧审读、润色剧本。卢卡斯写得苦不堪言,声称“纸上都是我的血”。尽管如此,第一稿完整的《星球大战》剧本有191 场戏和3.3 万字之多,换算成成片大约是3小时10分钟之长。

  不被理解只是小事,好莱坞制片厂削减拍片预算则是掐住卢卡斯命门的大事。当时,特效部门只是好莱坞制片厂的附属部门,福斯的特效部门保守估计《星球大战》的特效镜头制作费用高达700 万美元——更可怕的是,剧本还没写完,福斯把特效部门整个裁掉了。卢卡斯决定建立独立的特效公司,这个决定永久性地改变了好莱坞电影产业。工业光魔不仅为《星球大战》一个电影系列服务,已为多达300部影片提供了视觉特效制作,获得过15次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奖,保持世界顶级的制作水平。(但卢卡斯还是会用二战空战镜头来剪辑新的《星球大战》,占住尚未成型的特效镜头。)

卢卡斯在工业光魔

  有工业光魔保驾护航,《星球大战》系列再也不必减速。接下来的三十多年里,每一部新“星战”电影的首映日,宝冠剧院前人们排起长龙的神话都在重新上演。除此之外,动画片、小说、游戏、周边产品在不断扩展这个故事的规模。2012年,迪士尼以40.5亿元收购卢卡斯影业,“造物主”退出了他深爱近四十年的项目,而《星球大战》的新三部曲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

与科波拉、斯皮尔伯格一起成长——卢卡斯的导演朋友圈

  人们常常忽视,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史蒂夫·斯皮尔伯格、布赖恩·德帕尔马这些成熟可靠的“文艺片”导演,在20世纪60年代也曾跟卢卡斯一起混迹在漫画书店里,阅读科幻小说,试图让太空电影取得进展。斯科塞斯正在从伟大的偏执狂科幻作家菲利普·K.迪克(Philip K. Dick)的作品中寻找制作影片的选项,而德帕尔马正要将阿尔弗雷德·贝斯特(Alfred Bester)的科幻经典《被毁的人》(The Demolished Man)改编为电影。这些优秀导演中,有不少与卢卡斯保持多年友情,在良性竞争中提升自己的电影水平。

从左至右:马丁·斯科塞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乔治·卢卡斯

  科波拉和卢卡斯这对朋友的感情非常好。他们都讨厌好莱坞,想要破坏工会那食古不化的结构,摆脱那些老古板的制片厂老板。为了赚足够的钱拍他们想拍的独立电影,科波拉不得不接下他们最讨厌的旧好莱坞项目《教父》,而卢卡斯帮这部片子剪了一场张力十足的医院戏。

  这对好友的性格完全相反:科波拉圆滑、急躁、沉迷女色,身材魁梧,胡子拉碴但粗犷英俊——基本上就是汉·索罗了;卢卡斯安静、谨慎、远离诱惑,会因为妻子讲黄色笑话而脸红——卢克·天行者。科波拉比卢卡斯大四岁,更像一位导师和兄长,他坚持认为,导演必须学会写剧本。卢卡斯给他看了自己写的剧本草稿,吓坏了科波拉:“你是对的,你真不是这块料。”但科波拉依然扮演着啦啦队长的角色,一直在给卢卡斯鼓气打劲儿。所以,当科波拉拍摄《现代启示录》预算严重超支时,卢卡斯给他打了一些钱,甚至计划好帮他剪辑一部分镜头素材。科波拉曾经向卢卡斯提议,两人联手建立一个以原力为教义的真正的宗教。这个提议使卢卡斯有点担心他这位朋友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

科波拉与卢卡斯

  卢卡斯在大学时代因《THX》结识斯皮尔伯格,他俩性格更加相似:两个都是无情的完美主义者,却又顽固地保持住了一种孩童般的好奇感。1953年的达菲鸭(Daffy Duck)动画片都是他们的最爱。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通过《大白鲨》和《星球大战》,为好莱坞创造了一个新的吸金流派:暑期大片。或许由于这种相似性,两个朋友之间还有一些竞争意识,用“高预算商业科幻大片”不断刷新彼此创造的票房纪录,但他们也帮助着对方。

  斯皮尔伯格拍摄《大白鲨》时,卢卡斯曾花了一些时间到洛杉矶来帮助给经常出故障的机械鲨鱼拍摄特写镜头,其间他曾经短暂地被卡在鲨鱼巨大的灰色大嘴里。斯皮尔伯格抱怨自己被邦德的制片人卡比·布罗科利拒绝了三次,怕是无法执导一部007电影了,卢卡斯向他分享了“印第安纳·琼斯”系列的创意,斯皮尔伯格得以拍摄了“没有武器装备的詹姆斯·邦德”。

  1975年,《大白鲨》上映前不久,斯皮尔伯格将电影的作曲家约翰·威廉斯介绍给卢卡斯。卢卡斯后来说,威廉斯的作曲是《星球大战》中唯一超出了他期望的部分。他兴高采烈地通过电话放了一个半小时的音乐给斯皮尔伯格听,斯皮尔伯格崩溃了——威廉斯还必须为自己导演的《第三类接触》谱曲,这听起来像卢卡斯已经把作曲家的最佳作品给榨出来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对的。威廉斯的音乐常常被影迷尊崇为《星球大战》的“氧气”。

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

  卢卡斯从斯皮尔伯格对彼此最长远的馈赠,可能是凯瑟琳·肯尼迪——现任卢卡斯影业的CEO。当时,肯尼迪跟丈夫一起经营着与斯皮尔伯格共同创办的安布林娱乐公司,并且作为制片人已与斯皮尔伯格合作多年。卢卡斯考虑将卢卡斯影业卖给迪士尼时,认为需要一个人接替他,保持《星球大战》原本的特色,最终,他选择了凯瑟琳·肯尼迪作为接棒者,协调迪士尼与卢卡斯影业的关系。2015年至2019年,《星球大战》“新三部曲”陆续上映,不知道卢卡斯对肯尼迪的工作是否放心。

  除了这些一起合作、共同成长的导演们,卢卡斯的影响力对科幻/奇幻类型片导演尤为深远。英国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墨西哥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法国导演吕克·贝松、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都坦言自己的佳作直接或间接得益于《星球大战》的走红。彼得·杰克逊说:“作为一名电影制片人,我对乔治·卢卡斯的感激和尊敬是无限的。在《星球大战》之后的几十年里,乔治利用自己的资源开发了数字特效、数字剪辑、数字音效和数字摄影。他为我打开了大门,让我以一种在《星球大战》之前几乎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制作自己的电影。只有乔治推动的这些技术进步,才使我能够将图像直接从想象中转移到屏幕上。”

  可以说,乔治·卢卡斯就是怎样征服世界的,《星球大战》是怎样征服世界的。尽管凡人总有一天得停下脚步,目送《星球大战》——这个永恒的存在——继续书写历史,但至少卢卡斯为传奇系列写就一个有力的开头,使我们对一段充满勇气、速度、情谊的冒险念念不忘。那就是我们自己年少时最想沉浸其中的故事。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四):《星球大战》:一个超级IP的全球影响力成长史

  文丨克里斯·泰勒,摘选自本书引言《纳瓦霍人的“希望”》

  我之所以踏上这条通向窗石城的道路,那要从2012年,《星球大战》35岁生日之前不久说起。那时我还在 Mashable 网站工作,我们在讨论如何报道《星球大战》纪念日的策划会上,发现同事中的一员——专题作家克里斯蒂娜·埃里克森(Christine Erickson)—— 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从未看过《星球大战》。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年她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实际上,在这些年里,克里斯蒂娜也听到过许多她觉得不可理解的短语,例如“愿原力与你同在”(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和“他们不是你要找的机器人”(These are not the droids you’re looking for)。克里斯蒂娜回忆说:“每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去问别人,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她的朋友们的反应一般都会介于“嘲弄和大笑”之间。

  对于《星球大战》,至少是1977年版《星球大战》的熟悉程度,是理解当下媒体充斥的全球文化的先决条件。对克里斯蒂娜这样的人来说,受到羞辱和蔑视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曾经有人告诉我,‘我们不能继续做朋友了。’”纳塔利娅·科昌(Natalia Kochan)说,她是一名研究生。尽管她就读于乔治·卢卡斯(George Lucas)的母校南加利福尼亚大学(以下简称“南加大”),不知何故,她就是没有看过《星球大战》。

  从那以后,我开始注意《星球大战》是怎样渗透到当代生活中的 —— 在最奇怪的地方也会出现它的痕迹。我去参加一个瑜伽班,瑜伽老师用“像达斯·维德(Darth Vader)那样呼吸”来描述“乌加伊喉式呼吸法”的技巧;我去参加脸书(Facebook)的一场关于算法的新闻发布会 —— 这个算法管理着我们的动态新闻流,让我们看到不同的讯息。脸书经理举的例子是:由于卢克·天行者(Luke Skywalker)与尤达(Yoda)、达斯·维德和莱娅公主三人之间关系的亲疏不同,导致他们三人在自己的新闻推送界面中看到的是卢克发布的不同信息。发布会现场没有人对这个比方感到困惑。《星球大战》已经成为现代社会中永远欢迎被“剧透”的一个电影系列了。(顺便“剧透”一下,维德是卢克·天行者的爸爸。)

  也许在脸书总部,这种引用《星球大战》的办公方式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脸书创建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就是一个把自己的犹太成年礼也设计成《星球大战》主题风格的“怪才”(nerd)。你只需要浏览一下这些新闻推送,就可以了解《星球大战》的“梗”和典故在社交媒体上出现的频率有多高。截至撰写本书的时候,脸书上为1977年版《星球大战》电影点赞的用户数已达2.68亿。

  如果想了解传统媒体上的情况,只需打开电视,无论哪个频道都可以。《我为喜剧狂》(30 Rock)、《间谍亚契》(Archer)、《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识骨寻踪》(Bones)、《废柴联盟》(Community)、《每日秀》(The Daily Show)、《人人都爱雷蒙德》(Everybody Loves Raymond)、《恶搞之家》(Family Guy)、《老友记》(Friends)、《金色年代》(The Goldbergs)、《豪斯医生》(House)、《文身大师赛》(Ink Master)、《其父“奇”女》(Just Shoot Me!)、《乡巴佬希尔一家的幸福生活》(King of the Hill)、《迷失》(Lost)、《流言终结者》(Myth Busters)、《新闻广播》(News Radio)、《办公室》(The Office)、《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南方公园》(South Park)、《实习医生风云》(Scrubs)、《七十年代秀》(That ’70s Show)……所有这些剧集或节目以及更多的剧集或节目,都能将《星球大战》的典故和引语信手拈来,仿写过《星球大战》情节,或者制作过自己的《星球大战》特辑。大受欢迎、多达9季的情景喜剧《老爸老妈的浪漫史》(How I Met Your Mother)更说出了整整一代人对《星球大战》正传三部曲的痴迷。剧中的男主角认识到,永远不要跟没有看过三部曲的女性约会;剧中的花花公子在公寓房间中央陈列着一套冲锋队(Stormtrooper)的戏服。在第一部到第三部之间的那些年里,《星球大战》一直存在于社会边缘的“极客”圈子里。时过境迁,如今的社会似乎在告诉我们,《星球大战》既可以帮你寻找春风一度,也可以助你获得百年良缘。

  《星球大战》在世界其他地方和在美国一样重要。在英国有一档大受欢迎的电视和广播真人秀节目,内容是要求嘉宾去做一些他们羞于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这档节目的名字就叫《从未看过〈星球大战〉》(Never Seen “Star Wars”)。日本人对《星球大战》特别地狂热。我在东京曾遇到过一个美国人,他为了跟男朋友在一起而搬到日本。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几乎时时刻刻受到男朋友非常传统的日本父母的嘲弄——不是嘲弄他的性取向,而是嘲弄这个可怜的哥们从未看过《星球大战》。“他们不断地引用其中的台词来取笑我。”他抱怨道。

  我们 Mashable 网站当然不能让同事继续无知和承受耻辱下去,于是决定做一个博客直播的方案。我们要给克里斯蒂娜看1977年版电影,她将会在推特(Twitter)上发布看法,我们会加入讨论。当时这个事件在推特上的标签是“#starwarsvirgin”(《星球大战》处子)。Mashable 网站的所有人一片欢腾。在新人的眼里,《星球大战》是什么样子?克里斯蒂娜会被震撼吗?我们这一代人能够重新领会到1977年那难以捉摸的精神内涵吗,哪怕只有一小会儿?最终的结果却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确定无疑的是,克里斯蒂娜在整个观影过程中都非常投入,但是——好吧,电影中的很多东西,都让她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星球大战》之后的每一部大预算特效电影都使用了这部电影中的元素,多到现在这些做法人人皆知。(比如,“做旧宇宙”[used universe]——让高科技、未来感的服装看起来真实而又脏兮兮的,就像已经被使用和穿着了很久的风格——正是《星球大战》的发明。自从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从《银翼杀手》[Blade Runner]到《疯狂的麦克斯》[Mad Max],几乎每部科幻电影都借鉴了这种设计。)“《星球大战》处子”们不可能避开充斥全世界的广告,其中包含了数量蓬勃增长的、对《星球大战》致敬的桥段。在威讯公司2013年制作的万圣节广告中,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打扮成了《星球大战》中的人物,广告效果不言而喻,因为大家都曾扮过星战人物,不是吗?克里斯蒂娜第一次看到机器人(droid)R2-D2和C-3PO时候的反应就是:“哦,那种智能手机的名字就是从这里来的啊。”(威讯和谷歌正是从卢卡斯影业获得授权使用“Droid”这个名称的。)她认出R2-D2是因为她曾在高中操场看台上看到过一个同样造型的百事可乐冷饮箱。达斯·维德呢?克里斯蒂娜认识那套服装:2011年大众汽车在超级碗上播放的广告中,有个孩子穿的就是那套服装。而且,没错,连她都早就知道维德是卢克的爸爸了。

  每个可能的所谓“《星球大战》处子”,实际上在他们的生活中都已经无意地接触过了数量惊人的《星球大战》“剧透”——这就是我的假设。我决定在一个更大的实验中来验证这一假设。为了庆祝5月4日的“星球大战日”——这一活动虽然早在1979年,就由一名英国国会议员在使用“愿原力”(May the Force)这一双关语的时候首次提出,但是直到2013年,这一天才第一次真正成为一个节日——Mashable网站邀请卢卡斯影业和请愿网站Change.org一起,合作组织了一次1977年版电影的放映会,这次活动的推特标签为“#StarWarsnewbies”(《星球大战》新人——我们最终决定,“处子”一词太过于敏感了),地点就在Change.org位于旧金山的总部。

  我们的第一个发现就是,在21世纪的湾区,想要找到一个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一部《星球大战》电影的人是何其艰难。这个地方,毕竟是本系列电影第一颗文化炸弹的起爆点。仅仅截至1977年底(电影上映时间为当年5月),这个城市的《星球大战》购票观影人次超过七十五万,比其人口数还多。因此,即便StarWars.com、Change.org和Mashable三个网站联合招募,我们也仅仅发掘出了三十个“《星球大战》新人”,相伴而来的还有他们数目众多的亲友,特为目睹他们初次观看《星球大战》的盛况。

  放映之前,“新人”们接受了采访,以确定他们已知的内容到底有多少。他们再次让我们感到了吃惊。“我知道这六部电影不是按时间顺序拍的,”32岁的杰米·山口(Jamie Yamaguchi)说,她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利市的一位妈妈,从未看过所有的六部电影,“我觉得这确实有点奇怪。”(因为她父母严厉的宗教行为规范,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几部电影。)她知道的角色包括:莱娅公主、欧比—万·克诺比(Obi-Wan Kenobi)、R2-D2、卢克、“黄金人和那个说话有趣的烦人家伙。哦,还有达斯·维德”。

  也有许多这种真实的回答:“哦,我真的不清楚角色的名字,除了卢克·天行者、汉·索洛(Han Solo)、莱娅公主、达斯·维德、欧比—万·克诺比和尤达。我只知道这么多。”

  “我知道那个大‘剧透’,”塔米·费舍尔(Tami Fisher)说,他是加利福尼亚州大学黑斯廷斯法律学院的教师和加州最高法院一位大法官的前书记员。“我知道他们俩是父子关系,就是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

  “我的孩子问我,卢克和莱娅是否知道他们是兄妹,”山口说,“我的反应是:‘他们竟然是兄妹?’”

  要避开《星球大战》“剧透”,现在是越来越难了。从一出生,无论我们是否有意去寻找,它们就对我们进行着各种“轰炸”。在我撰写本书的过程中,许多家长来向我咨询,为什么他们年幼的孩子们能够知道《星球大战》中所有角色和行星的名字,可以背诵《星球大战》最晦涩的历史细节,但这些孩子都还小,根本没有看过六部电影中的任何一部。我反问他们“卢克·天行者的故乡是哪里?”或者“《绝地归来》(Return of the Jedi)中那些长得像泰迪熊一样的生物,名字是什么?”,当他们回答“塔图因”(Tatooine)或“伊沃克人”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他们:“那你就错了。那颗行星的名字在1977年的《星球大战》中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些生物的名字在整个《星球大战》系列电影中都根本没有出现过。你也是在电影之外的其他地方知道这些名字的。”(第一次看到“塔图因”这个名字时,我只有4岁,这个单词被印在一个麦片盒子的背面,那是1978年,距离我看《星球大战》还有很多年;“伊沃克人”这个名字是我从一本1983年的贴纸收集册上学来的,几个月后我才观看了《绝地归来》。)

  这种良性文化散播得到底有多广泛呢?地球上有人脑子里没有一点点《星球大战》代码吗?“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曾经在影院里观看过《星球大战》电影,”卢卡斯影业的一名发言人告诉我,“但是我们确实知道,六部电影全球观影总人次的数字,是大约13亿。”这似乎是一个保守的估计,而且,根据迄今为止通过录像带和DVD光盘销售所挣到的总计60亿美元来估算,《星球大战》系列电影还有10亿左右的家庭观看者。这一估计同样保守,因为我们甚至还没有计算录像带出租店和巨大的盗版市场带来的数字。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亿人,在电视上看过《星球大战》电影,或者看到过广告,或者曾经拿起过遍布全球的、总价值达320亿美元的《星球大战》授权商品中的某一个?或者,从完全相反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有多少亿人,或者多少百万人,成功地逃开了《星球大战》授权商品所布下的天罗地网?而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我那时候天真地以为,只要来到一个像窗石城这样的地方,就可以抓到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来初次观看《星球大战》的新人。但是,这种希望在这一刻就瞬间破灭了:阿尔伯克基和盐湖城的“帝国501军团”(501st Legion)驻防军——一个扮成《星球大战》中的反派进行慈善活动的组织——在超长途驾驶之后,席卷窗石城,穿着他们的帝国制服,在日落时分行军进入了牛仔竞技场。迎接他们的是来自座无虚席的看台上的狂热掌声——我从未见过其他帝国501军团受到过比这更热烈的欢迎,在任何动漫展(Comic-Con)或《星球大战》庆典(Star Wars Celebration)中都没有。让观众们在41摄氏度高温下等候了好几个小时的队伍包括:一名冲锋兵、一名雪地兵、一名摩托侦察兵、一名帝国卫队兵、一位赏金猎人,当然,还有西斯黑暗尊主达斯·维德本人。达斯·维德被观众簇拥着,兴奋的母亲们把小宝宝塞进他的怀里,用苹果平板电脑拍摄合影。

  我也注意到,有一群生意头脑发达的孩子在卖光剑。他们穿着冲锋队图案的T恤,上面还印着那句著名的“他们不是你要找的第内人”(These aren’t the Diné you’re looking for)。我问惠勒这些T恤是不是他做的,他却耸耸肩。他只为工作人员做了印有闪闪发光的“纳瓦霍《星球大战》”字样的上衣。然后他就走开去跟赏金猎人波巴·费特(Boba Fett)合影了。

  帮帮我,长者们,我想,你们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然后,当平顶山从夕阳下的深红色变成暮光中的靛蓝色,闪电开始在远方爆开时,我遇到了老乔治·詹姆斯,硫黄岛老兵和真正的星球大战处子。我好像看到了一匹飞跃双彩虹的独角兽,感觉好得难以置信啊。我念出了一串名字:天行者、索洛、卢卡斯、伍基人(Wookiee)。

  詹姆斯对每一个名字的反应都是摇摇头,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指着那个戴黑色头盔的高个子,他正忙着应付一群指着或抓着自己喉咙的观众:他们都想拍一张跳向空中,假装被黑暗尊主的原力锁喉的照片,这是网上很流行的一个“梗”,叫作“维德拎”(Vadering)。詹姆斯感到非常困惑。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部落的孩子们要用发光的棍子打来打去。当惠勒起身来介绍当地的纳瓦霍语配音演员的时候,我不得不告诉詹姆斯,不是,这不是我刚刚一直在谈论的那位卢卡斯先生。

  然后,就在泛光灯逐渐变暗,二十世纪福斯(Twentieth Century Fox)的标志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詹姆斯想起了什么。他记起来,曾经有一次他在某人的电视上看过某个场景设在太空里的电影的片段。“我见过野鸟。”他说。

  太空中的野鸟?那会是什么?我想了一下,然后,我举起两条胳膊,呈45度角交叉,“像这个?”

  詹姆斯点点头,眼睛因为认出了这东西而亮起来。

  “就是这个野鸟。”他说的是X翼战斗机。

  即便是88岁的乔治·詹姆斯,一个住在深山里、睡觉盖着羊皮、房子偏远到偶尔会被大雪封山几个月的人,脑子里也嵌有一块《星球大战》代码——跟你、我,以及这个星球上几乎每个人一样。

  二十世纪福斯的片头一结束,银幕转入黑场,观众中一阵光剑闪烁,他们发出欢呼声。熟悉的蓝色字母出现在银幕上,但是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用来书写那句“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星系……”的语言是如此的奇异,它曾经被美国政府禁止外传,对地球上其他地方的人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在二战中被用作密码:

  Aik’idaa’ yadahodiiz’aadaa, Ya’ ahonikaandi...

  这两句话就足够了。人们的喊声是如此大,以至于连开场音乐的高亢旋律都被盖过了。就这样,《星球大战》毫不费力地又征服了地球上的一种文化。

  这本书是将“地球”变成“《星球大战》行星”的《星球大战》系列电影及授权商品的传记。本书的目标有两个:首先,有史以来第一次,本书试图呈现《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完整历史,自其奇幻般的起源一直到迪士尼(Disney)在2012年以40.5亿美元收购了卢卡斯影业(创造了《星球大战》电影的公司)为止;其次,也许更有趣的是,本书旨在探讨关系的另一方面,那就是,《星球大战》是如何影响了遍布全球的影迷,又是如何反过来被全球影迷影响的。

  《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故事本身,为我们展示了创造力最强大的面貌。这个传奇,讲是一本叫作《威尔人日志》(Journal of the Whills)的东西——用铅笔胡乱涂抹的、令人费解的、只有几页纸的《飞侠哥顿》(Flash Gordon)同人小说,而且后来还被作者抛弃了——如何摇身一变,转化为一个广阔的宇宙,并在全球市场售出价值320亿美元(仍在不断增长)的商品。(如果加上电影票销售、授权商品和其他收入来源,《星球大战》可能在1977年到2013年间产生了超过400亿美元的价值。)其实这些成功的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一小群忠实信徒的努力工作,虽然他们的名字不是乔治·卢卡斯。除了最初的那个核心小团体外,《星球大战》还拥有数以百万计的死忠信徒:收藏家和戏服装扮团体、机器人制造者和光剑爱好者,甚至《星球大战》的嘲弄者和讽刺作家,而且这些群体大多以一种他们自己始料未及的方式成了《星球大战》系列的一部分。

  即便卢卡斯本人在他最自傲的情况下,也曾经承认,对于那个我们所谈论的《星球大战》产业,自己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功劳。“我是我们的《星球大战》电影世界——电影娱乐产业、影片和电视连续剧之父,”他在2008年说,“我构建了这个世界,我训练了创作人员,我完成了这些作品。我是‘圣父’,这就是我的工作。然后我们有了特许商品授权团队,他们搞了游戏、玩具和所有其他的东西。我把这些人称为‘圣子’——圣子也差不多随心所欲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然后我们有了第三个团队——‘圣灵’,博客作者和《星球大战》影迷。他们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我来操心圣父的世界,圣子和圣灵可以走他们自己的道路。”

  在卢卡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圣父本人也已经走上了自己的道路。卢卡斯影业售出后,他进入了退休生活,当时新的《星球大战》电影正在紧锣密鼓地制作中,全球院线翘首以盼,监督着影片制作的是《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继母、资深电影制片人凯瑟琳·肯尼迪(Kathleen Kennedy),这部影片将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并非在“造物主”本人严密监控下创作出的《星球大战》电影。

  在《星球大战》准备进入其悠久的历史的一个新阶段时,停下来盘点一下曾经走过的路,正当其时。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幕后的《星球大战》世界从来没有像卢卡斯的三位一体隐喻所暗示的那样统一过。似乎你对《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爱得越多,就越是会认识到其太空奇幻的基础是多么摇摇欲坠。那些衍生宇宙的资深影迷会第一个告诉你其中有多少自相矛盾之处,设定有多烂。也有许多《星球大战》热爱者强烈地偏袒和维护正传电影本身。三部曲原作(1977年到1983年发行的第四、五、六部)的迷恋者们着了魔一样地焦虑于卢卡斯后来的重制升级版本(分别在1997年、2004年、2006年和2011年为重新发行而进行了调整)中的每一个变化。同时,影迷们对前传三部曲(1999年到2005年发行的第一、二、三部)有严重的两极分化态度。这些并存的激情,爱与恨,一直陪伴着《星球大战》影迷,如同绝地和西斯,也如同高悬塔图因天穹的孪生太阳。

  《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读后感(五):《星球大战》征服世界之后:粉丝的改编是致敬还是山寨?

  《星球大战》系列,可能是当今最大的文化IP之一。自它诞生的第一天起,便受到广大粉丝们热烈的欢迎。最近,《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出版,成为不少星战迷新年最期待的一本“星战百科全书”,如同书名所提示的,星球大战已经征服了全宇宙。在网络还没有出现的年代里,粉丝们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观看翻录的录像带,不放过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信息,也不放过叙事的空白、多余的细节、开放性的片段——换句话说,一个粉丝可以进入《星球大战》叙事、将文本打成碎片重新拼贴、参与到文本中去的机会。十几小时的原始内容,在粉丝的反复观摩和交流中被转化为成千上万部新的小说、影片、漫画,甚至是“501军团”这样有着完善“人设”的角色扮演组织。《星球大战》粉丝是全球最大的“盗猎者”群体之一。媒体研究学者亨利·詹金斯借用“盗猎”(poaching,一种在文学禁猎区内毫无礼节的洗劫)来描述媒体粉丝积极挪用文本进行创作、构建意义的实践。我们想回顾以粉丝自制视频为主的《星球大战》“盗猎”小史:这种挪用是致敬还是山寨?新技术与网络如何助推“盗猎”行为?“盗猎者”们如何与版权方博弈,又如何被商业力量收编、圈养、剥削,成为资本的商品与免费劳动力?

  首发丨新京报书评周刊

  撰文丨开罗

  在一个火爆全网的视频里,资深记者克里斯·泰勒(Chris Taylor)惊喜地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对夫妇——怀有八个月身孕的妻子利用自己的身材优势,把一个超重的外星人描绘得惟妙惟肖,丈夫则扮演了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类角色。

  这不是什么沙雕视频——好吧,也许它是。这就是《〈星球大战〉未删减版》(Star Wars Uncut),地球上最成功的粉丝改编作品(它获得了2010年的黄金时段艾美奖)。这部片子是26岁的网页设计师凯西·皮尤(Casey Pugh)的心血结晶,皮尤和他的朋友们将《星球大战:新希望》(Star Wars: Episode IV - A New Hope)分割成473个时长15秒的片段,然后让粉丝们在网上认领并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拍摄这个片段。由于来稿量大大超额,皮尤不得额外增加了大众投票环节。每一段票数最高的版本被剪辑到一起,构成了一部令人捧腹的狂欢——片中既有用动画制作的场景,也有变装皇后(drag queen)出场扮演莱娅公主的场景。但它仍然是一部《星球大战》,因为片中的剧情、镜头、台词都十分严格地遵循着原作的安排。作为“星战迷”一员,克里斯·泰勒自然懂得这部“既是《星球大战》又不像《星球大战》”影片的关键点在哪里:“幽默既来自重新认知熟悉事物的震撼,同时也来自兴高采烈的业余人士们那愉快而又认真的消遣。”

粉丝们用千奇百怪的创意,向《星球大战》致敬的作品——《〈星球大战〉未删减版》文本盗猎者8.6(美)亨利·詹金斯 / 2016 / 北京大学出版社

  我们无法知道乔治·卢卡斯(George Lucas)——《星球大战》系列造物主对这部影片的个人意见。卢卡斯影业礼貌地对《〈星球大战〉未删减版》表示支持,并祝贺它的成功,这是凯西·皮尤在项目开始之初,按卢卡斯影业的意思签署保密协议换来的。所以,没人能透露太多。

  这件事激发了克里斯·泰勒的兴趣,他将自己考察全球《星球大战》电影及其衍生文化的历程写成了一本名为《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How Star Wars Conquered the Universe)的书。在这本书中,泰勒将粉丝群体的蓬勃创造力看作是星战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加以研究。

  在最初创造《星球大战》宇宙时候,卢卡斯刻意追求一种“做旧”风格——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千年隼号的外观,它首次出场时并不是全新的、光彩照人的,而是充满了战斗中留下的使用痕迹。卢卡斯也许不会想到,“千年隼”号会变成《星球大战》命运的一个隐喻——当《星球大战》进入粉丝手中,其文本便无法永远保持崭新、一尘不染的状态,它身上会留下被破坏、被挪用、被粗暴对待的痕迹。然而对于“盗猎者”——粉丝来说,这些痕迹却意味着他们与《星球大战》之间的美好回忆。

前奏:“造物主”的底线

  虽然卢卡斯影业(及其现在的东家迪士尼)一直在业内以对作品持严格的保护态度而出名,但在过去的记录中,“造物主”卢卡斯并不是一个不欢迎粉丝对《星球大战》进行再创作的人。

我是我们的《星球大战》电影世界——电影娱乐产业、影片和电视连续剧之父,我构建了这个世界,我训练了创作人员,我完成了这些作品。我是“圣父”,这就是我的工作。然后我们有了特许商品授权团队,他们搞了游戏、玩具和所有其他的东西。我把这些人称为“圣子”——圣子也差不多随心所欲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然后我们有了第三个团队——“圣灵”,博客作者和《星球大战》粉丝。他们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我来操心圣父的世界,圣子和圣灵可以走他们自己的道路。 ——乔治·卢卡斯在2008年的采访,TotalFilm乔治·卢卡斯

  卢卡斯对粉丝再创作的宽容,与他本人对“怪才”(nerd)文化的热爱有关。年轻的卢卡斯是《疯狂》杂志——一本以将一切化为幽默为主题的讽刺杂志的忠粉。1980年,《疯狂》杂志推出了两位漫画家对《星球大战:帝国反击战》的恶搞之作《帝国疯狂反击》,卢卡斯影业的法律部门发函叫停,并要求杂志移交这一期的所有利润,结果杂志方居然出示了来自卢卡斯本人的一封表扬信!从此,法律部门再也没敢给《疯狂》杂志写过信。卢卡斯团队成员甚至会给《疯狂》杂志投稿自己写的星战段子,卢卡斯本人也曾半开玩笑地说,他做《星球大战》就是为了给《疯狂》杂志提供素材。

  既然卢卡斯拥抱了粉丝再创作,那么粉丝再创作也将在未来投桃报李。

受约束的粉丝

有一个巨型大狗会驾驶你的飞船,农场小子为了他只看到过全息图却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公主发了疯,机器人在争论是谁的错……他们和一个魔法巫师拉上关系,从海盗那里借飞船……简直是胡闹透顶! ——主演马克·哈米尔(Mark Hamill)论《星球大战》

  《星球大战》似乎从被创造之初就在召唤粉丝对其进行再创作,尤其是喜剧恶搞的再创作。影片中的世界观既严肃认真,却又带着隐隐的疯狂——在1977年,厄尼·弗塞留斯(Ernie Fosselius)不是唯一一个那么想,却可能是第一个将恶搞《星球大战》的点子付诸实施的人。弗塞留斯和朋友们用四天时间拍出了一部《设备大战》(Hardware Wars)。这部影片堪称“脑洞大开”的巅峰——一台蒸汽熨斗扮演的歼星舰追逐着起义军的烤面包机,一个篮球的爆炸复制了奥德朗的毁灭,太空战的火光其实是独立日烟火的录像……总而言之,一部穷小子版的《星球大战》预告片。乔治·卢卡斯对此一笑而过,后来更宣布这是他最喜欢的粉丝致敬作品。

《设备大战》海报。飞船是用电熨斗做的,而公主的发髻是用肉桂面包做的!《设备大战》有着独特的“山寨”气质,从人物的设定上就可见一二:山寨版的丘巴卡“伍基怪兽咀齐拉”居然是一只毛茸茸的棕色木偶。

  对《星球大战》进行视频再创作的影迷中,占据主流地位的是喜爱制作业余电影的男性青少年。他们令人联想起少年时代用超8摄影机在后院拍摄的卢卡斯与斯皮尔伯格,作品中充满了“钱不够,创意来凑”的“极客”的趣味。这些影片的拍摄者大多是学生,背景不是家里的后院,就是学校的走廊、体育馆。一部亲戚朋友凑在一起拿着水枪打打闹闹的家庭录像就可以变成《小孩的〈星球大战〉》(Kid Wars),它的导演达纳·史密斯(Dana Smith)当年只有14岁。

  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星球大战》的信徒,卢卡斯影业一般不会找你的麻烦,即使你的作品恶搞到了卢卡斯本人的头上。1999年,南加大毕业生乔·努斯鲍姆(Joe Nussbaum)拍了一部名为《卢翁情史》(GeorgeLucas in Love)的短片。影片里,正在为一部叫《太空燕麦》(SpaceOats)的农业奇幻片而奋斗的“卢卡斯”有一名喘息起来就像达斯·维德的室友兼对手,一个高大多毛的朋友,一位尤达大师式的教授。而这位“卢卡斯”的灵感女神在结局的反转中被证明是他的亲妹妹。这部影片首周的亚马逊销量甚至超过了《星球大战前传一:幽灵的威胁》(StarWars: Episode I – The Phantom Menace),足以见得它是有多么受欢迎。2004年,一部名为《逃离塔图因》(Escape from Tatooine)的短片也用了这个把卢卡斯和星战宇宙联系起来的套路——平行地球上的林肯纪念堂里尊奉着一尊卢卡斯的巨型雕像。这部影片在官方组织的“《星球大战》粉丝电影奖”颁奖典礼上赢得了“造物主”本人特颁的“乔治·卢卡斯选择奖”——这个奖项只颁给那些不会对卢卡斯影业的权利构成威胁的粉丝作品。参赛作品不得包含裸露、语言暴力、明确的性主题或色情暴力内容。此外,除了卢卡斯影业允许使用的图像、音乐和音效之外,参赛作品中不得使用受版权保护的材料。来自“乔治·卢卡斯选择奖”的认可,可谓是对那些受约束的粉丝们的最高奖赏。

《卢翁情史》既是对《莎翁情史》的仿作,又是对《星球大战》的恶搞

  这类活动为粉丝们提供了一个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使用《星球大战》材料进行再创作的空间。然而,在粉丝圈内外,针对这种有选择地“奖励”行为,也有一些直言不讳的批评者。亨利·詹金斯曾在《融合文化》(ConvergenceCulture)一书中直言该比赛奖励男性粉丝改编的恶搞作品,却打压女性粉丝制作的、表现剧中角色浪漫关系的同人混剪(fanvidding)视频。粉丝圈内部也抱怨这类活动将“认定粉”置于“转换粉”之上,前者是自愿受原著约束的粉丝,成员以关注剧情的男性观众、青年观众为主,而后者是不受约束、会篡改原著的粉丝,成员以喜欢看角色之间的情感和情欲关系的人为主。“认定粉”的再创作显然更易获得像卢卡斯影业这样的版权方的青睐,他们从“认定粉”那里吸收一些与主流品位相符合的内容,将剩下的内容推向边缘。

被边缘化的粉丝

  在卢卡斯影业的眼中,奴隶女孩莱娅和她性感的比基尼是“星战正典”,而汉和卢克坠入爱河却不是。

  多年以来,“转换粉”中喜欢看角色之间的情感和情欲关系的粉丝,以及他们再创作的那些“不符合原作设定”的小说和视频,一直是《星球大战》粉丝社区中存在却不被承认的一部分。早年间,虽然在《星际迷航》等同类产品的粉丝社群中,可能会涉及性爱情节的同人小说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传统,但卢卡斯给“粉丝写的小故事”划出的唯一红线便是不能涉及色情内容。一位来自瑞典的粉丝创作了达斯·维德性虐未来女婿汉·索洛的限制级故事,因此收到了来自卢卡斯影业的法律部门的严厉警告。卢卡斯决定的事是不能开玩笑的:天行者卢克的演员马克·哈米尔从日本归来后,带了一些《星球大战》题材的色情漫画给卢卡斯当作笑话,结果卢卡斯当场火冒三丈,要求起诉制作方,这件事后来因为《星球大战》没有在日本进行版权注册而作罢。20世纪80年代早期,这类同人小说(slashfiction)的存在,曾一度让《星球大战》官方俱乐部威胁要关停所有的粉丝杂志,以阻止《星球大战》与这类粉丝群体中可能出现的色情作品扯上关系。

《星球大战》电视特辑之所以加上这段卡罗尔的戏,有两个原因:一是确保演员阵容种族多元,二来既打色情擦边球,同时又能通过审查的 PG 级歌曲表演。

  这里要提到一段小插曲:虽然卢卡斯为同人小说划红线的理由是:《星球大战》的受众群体中的儿童不应该有机会看到在他们的年龄段不该看的内容,但《星球大战》的历史中却有着不光彩的一笔。1978年年初,二十世纪福斯认为两部《星球大战》电影之间的三年空窗期太长了,为了维护这个系列的热度,他们决定再推出一部《星球大战》电视特辑(福斯也有试水《星球大战》电视系列的野心)。这部特辑以丘巴卡一家为主角,剧中,丘巴卡的老父亲伊奇在居然在一台“心灵蒸发器”上看起了软色情节目!在它正式被踢出《星球大战》官方认证前,多年来,这部打了色情擦边球的特辑一直让卢卡斯烦恼不已。

丘仔的父亲伊奇用一台从商人那里买来的心灵蒸发器让自己放松。但他们看到的可不是摇滚乐队,而是非裔女歌手迪亚汉恩·卡罗尔(Diahann Carroll)……“我是你的幻想,”她盯着老伍基人悄声软语道,“我是你的快乐。”伍基人以高潮般的快乐咆哮着。“哦,”卡罗尔咯咯笑着说,“我们都兴奋起来了,不是吗?” ——克里斯·泰勒,《星球大战如何征服全宇宙》

  同人混剪的最著名代表作之一是《不管怎样》(Come What May)。这段4分47秒的视频用原作中的镜头搭配电影《红磨坊》(Moulin Rouge!)中的歌曲,暗示了《星球大战》正典中两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式角色——奎-冈·金和欧比-万之间超越师徒之情的一面。通过这样的再创作,粉丝创作者们解读、想象出了原作中没能完全展开的情节。不过,这个设定肯定会逼疯卢卡斯本人……

欧比-万知道他将永远爱奎-冈,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战争、议会、讨厌的小男孩,甚至死亡。 ——《不管怎样》视频简介

  进入21世纪,随着大众对如何看待性取向的观念发生变化,对同人作品的污名化减少了。数字电影制作技术的普及和网络的发展,让同人作品(尤其是同人混剪)也变得更加公开。争论的焦点已经从“‘篡改’原著的作品是否能被接受?”,转移到了“既然‘篡改’已是不可阻挡的趋势,那公司应如何与这类粉丝合作?”上。

可容忍的反叛者

  并非所有的“篡改”《星球大战》的“转换粉”都是粉丝社群中的隐形人,但他们能得到《星球大战》系列“造物主”的恩准,要感谢的是视频网站和社交媒体的力量。卢卡斯影业不再能选择性忽视自己不想要的作品、只选择自己想要的作品,公司也必须拥抱那些在网络上已经收获大量拥趸的作品——与这些作品和粉丝中的意见领袖合作,能带来公司需要的流量、口碑和关注度。

  达斯·维达“梗”在网络上的流行便是一个例子。Youtube上点击量超高的粉丝自制剧《日班经理查德·维德》(Chad Vader, Day Shift Manager)让这位黑暗尊主成了地球一家超市的经理,不得不想方设法应对一帮笨员工。英国脱口秀演员艾迪·伊泽德(EddieIzzard)关于“维德莅临死星食堂点餐”的段子也很流行。漫画家杰弗里·布朗(JeffreyBrown)的“维德育儿四部曲”则把维达画成了面对孩子束手无策的单身父亲,引起了全球粉丝的共鸣——每一代星战迷都曾认为自己将会成为英雄的卢克或莱娅,长大之后却发现自己其实是家里的黑暗尊主。

《日班经理查德·维德》大受YouTube观众的欢迎,这部剧一共拍了4季,共38集。

  卢卡斯对此没有意见。卢卡斯甚至接过了来自喜剧动画节目《机器鸡》(Robot Chicken)和《恶搞之家》(Family Guy)的讽刺之刃,还参与了《机器鸡》星战吐槽特辑的配音。这些作品可以被看作是卢卡斯影业和影迷再创作多年来互相抗衡的结果。这些作品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虽然“篡改”了《星球大战》中的角色,给他们添加了一层源于流行文化的其他东西,但他们的嘲讽都出于善意,也仍然谨慎地尊崇《星球大战》的原始概念和设定。达斯·维达“梗”之所以可以被接受,是因为其笑点建立在这个角色的“原始设定”和“粉丝再创作设定”严格对立的基础上,无论粉丝的再创作有多么疯狂,默认的“原始设定”是绝不会被改变的。换句话说,能被卢卡斯影业认可的“篡改”都发生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平行宇宙里,绝不玷污原作设定的一丝一毫。

  就算是有着最严格服装标准、已经被卢卡斯本人认可并纳入影片的角色扮演组织“501军团”,现在也会举行像“夏威夷花衬衫竞赛”这样的活动——当然,这发生在平行宇宙中的地球上。

绝对不被允许的粉丝?

  在网络时代的所有粉丝再创作中,有一种是绝对不被允许的——重新剪辑《星球大战》。

  2000年,一名叫迈克·J. 尼科尔斯(Mike J.Nichols)的电影剪辑师做了一个名为《幽灵的剪辑》(The Phantom Edit)的《幽灵的威胁》删减版。这个版本比原版短20分钟,删去了原版中饱受诟病的冗长台词。这个版本迅速通过盗版碟和文件共享站点流传开来,卢卡斯影业迅速叫停了这一行为。另一个著名的剪辑版本是《重剪星战》(StarWars Revisited),这个版本建立在粉丝对卢卡斯影业推出的“特别版”的不满上。粉丝剪辑师按照心目中“特别版应该有的样子”修复了剧情前后不一致和调色等问题,同时更新了部分镜头和音乐。与此相对应的是去掉了所有乔治·卢卡斯后续修正,保留了1977版电影原貌的《去特别版》(Despecialized Edition)。在卢卡斯影业严格的监管下,这些剪辑版通常只存在于非法的盗版网站上和影迷的私下交换中。

卢卡斯和“501军团”——首个获得卢卡斯影业认可并被纳入影片的角色扮演粉丝组织。

  在2017年5月,卢卡斯宣布《星球大战》系列的粉丝们可以通过一个叫Eyespot的网站,重新组合电影片段、上传新内容,创造出自己版本的电影。然而,该网站的使用条款中规定,粉丝在该网站上创建的内容所产生的所有权利均免费归卢卡斯影业所有。这一决定引起了粉丝间的争议。多年来,再创作作品一直被粉丝社群视为内部相互交换的礼物,这一礼物依赖于无私的动机、慷慨和互惠的行为流通,而如今,粉丝们坚守的“礼物”却要被商业投机者不花一分钱就收入囊中,然后被重新用来服务于其他市场。研究者苏珊娜·斯科特(SuzanneScott)将这一过程称为“礼物转送”(regifting)。

圈养“盗猎者”

  今天的《星球大战》的粉丝参与再创作还是一间广阔的教堂,能够包容所有的笑声吗?

  它更像是一块“数字围场”(digital enclosure)——卢卡斯影业从杂乱的“草根”文化生产园地中筛选出来的一块纯净的、对商业公司友好的地带。它选择那些“篡改”程度在可容忍的范围内、有助于测试市场及培养未来消费者的材料,将那些虽然同样真诚,却可能会让原作产生歧义、会引起公众争议的材料排除在外。数字技术与互联网让这两种过去各自运行的逻辑发生交集,对此,哈佛大学法律系教授劳伦斯·莱西希(Lawrence Lessig)在《再混经济》(Remix)一书中,提出了“礼物经济”和“商品经济”的混合体“第三经济”(a third economy)将主导网络未来的说法。数字围场内,两种经济逻辑并存——粉丝社群中坚守的“礼物经济”逻辑,与制作公司所坚守的“商品经济”逻辑。在“数字围场”之外,粉丝掌控着不成文的运作规则;在“数字围场”内部,制作公司在版权制度的保护下占据着话语权,当有需要的时候,粉丝的再创作就会在此跨越不同的经济系统,完成从礼品到商品的转换。

Remix评价人数不足Lawrence Lessig / 2009 / Penguin (Non-Classics)

  “数字围场”也许意味着粉丝社群和制作公司之间的情感博弈。制作公司在商业上征服全宇宙,但不得不放低身段,放任“千年隼号”被“盗猎者”们破坏、挪用、粗暴对待。“盗猎者”们如果放弃围场之外的自由,就可获得被升入圣殿和“造物主”平起平坐的权利,但从此成为被自己钟爱的事物所驱动的免费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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