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总来自不同的声音
教师的角色不再是启迪者,都是思想和知识的布施和仲裁者,他们的思维近乎僵硬而顽固不化,知识如同碑文镌刻不容改变。从不会相信在自己的思考之外还有思考,不相信在自己的教案之外还有答案,所以他们会肆意左右是非曲直的的走向,并用简单的大脑做出简单的“对错”判断,然后草率而又简单地处理掉所遇到“意想不到”的教育问题。与其说他们是来教学生的,不如说他们是来限制学生的。学生永远不能为自己的思维“说话”,就像卢梭说的:“他强要一种土地滋生另一种土地的东西,强使一棵树结出另一棵树的果实”。
其实,师之所以为师,因其能“传道授业解惑也!”传道,就是让学生认识和把握事物发展规律,而如何认识和把握则是思维方式和方法的问题。思维方法是思维方式的具体表现,一般有:发散思维、联想思维、逆向思维、目标思维、演绎思维、归纳思维、质疑思维、换位思维、多角度思维等。教师在课堂中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学生尽可能多的掌握思维方法,通过这一工具获得智慧和知识,并在生活实践中得以利用,这是课堂的首要任务。因此说,促进学生思维的成长是课堂教学最大的美德。
记得师范《阅读与写作》课上,探讨《挑山工》为什么沿“之”字行走,最后众口一词,一如作者所说,“他们这样曲折向上登,才能使挂在扁担前头的东西不碰在台阶上,还可以省些力气。担了重物,如果照一般登山的人那样直上直下,膝盖会受不住的。但是路线曲折,就会使路线加长。挑山工登一次山,走的路程大约比游人多一倍。”形成“省力且不碍事”的定论,。
当时,一个叫孙雨亭的同学却有了不同的声音。他说:“他家住在泰山后,村里挑山工很多,泰山盘道大约四五十里地,除去吃饭休息的时间,每天要来回两趟,如果走之字形路线,那得一天走三百二十里,这是不符合实际的,平路上行走,日行三百里没有那个可能性。真正的挑山工是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之”字形道路上的。”
有人窃窃私语:“也许走之字象路线的原因是怕扁担前面的货物碰到台阶吧!”
孙雨亭又做了更“专业”的解释,他说:“货物必须放在担子之上或者紧紧捆扎在扁担上的,不管走什么路,都是与肩同高的,不可能会碰到台阶。其实,挑山工不是靠体力登山的,而是靠毅力。他们有足够的体力沿直线行走,也许,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学徒而已。”
时隔一年后,他的那些“谬论”,一一得到验证,学校组织的登泰山活动,同学们通过详细的观察发现:只有在十八盘这样的陡坡盘道上才会出现冯骥才笔下的“曲折前行”,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沿直线行走的,而且货物轻的,还能一步两个台阶呢!
如果出于坦诚而深入的思考,自然有他自认为“对”的道理,我们何不学会倾听、等待、质疑和验证。也只有质疑与反质疑以及这种能力的提高,才能使得拙者思明,明者更明,才促成了师生的共同进取和成长。
所以说,“世界上有很多颗心,每一颗心都有自己独立的声音。”这些独立的声音是天性展露的“自由之歌声”,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最鲜明的特征,压抑和限制孩子的个性而灵动的声音,就是否定一个人的价存在和价值。
而学生常常会被教师“预设”和“标准”化,并用“大纲”、“参考”的思想捆绑的,教师往往以“国家”的要求而非学生需求为教学的准则,以“师者父母也”的“非爱行为”去教导他们,以至于让孩子们学着他的样子说他喜欢的,而且是他早就知道而又不存在任何悬念的话。
九八年,在上海第一次听刘德武老师《相遇问题》的小学数学课,他提出应“跳出数学教数学”、“所有的真知来自于生活并回馈与生活”的教学观。让我深受启发,前天,有幸第三次听到他的一节精彩的数学课,在这堂课上,他不断点燃学生的星星之火,让学生从不同的视角去观察生活中的现象,用不同的思维方式去解决生活中的问题,在这里,知识的仍是“课堂的流动的海洋”,而学生思维的灵光,成了“海洋”的“鱼”,让孩子们学会借助“跳跃”,从海洋之外来观察和思考不同的“海洋”世界。
他说:学生的好奇、质疑、批判以及敢于向课本和问题挑战精神,才是我们真正最需要的。
我想,源于理性和自由的与众不同的声音,才是课堂的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