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管弦乐队的彩排》经典影评集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原创文章 > 原创精选 >

《管弦乐队的彩排》经典影评集

2020-08-14 19:10: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管弦乐队的彩排》经典影评集

  《管弦乐队的彩排》是一部由费德里科·费里尼执导,Balduin Baas / Clara Colosimo / Elizabeth Labi主演的一部剧情 / 音乐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管弦乐队的彩排》精选点评

  ●伪采访,真观察。和小学生一样,一停电就兴奋人儿哈哈哈。所以猴儿们知道统治者为什么要经常新官上任三把火再杀只鸡了吧……

  ●费大师一部以小见大,依旧在现实主义象征主义间游走的有趣小品

  ●b站无字幕

  ●荒诞不可思议合理防不胜防

  ●晚年的费里尼很多这种“伪纪录方式的电影,想表达东西多,观赏性实在不高。

  ●4.5. 魔力片又一枚~

  ●又一次迟到于是的无头版。。。

  ●主题深刻 非常寓言 过程沉闷 配乐不错 要看懂这片子还是需要一定的交响乐知识D

  ●乐队排练的伪纪录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没有幡然醒悟,只有一切照旧。

  ●反抗和服从都非理性,从未进入现实却又是现实本身。他也失望了啊,555

  《管弦乐队的彩排》影评(一):隔阂我们永无宁日

  极简单故事讲述意大利电视台录制一个管弦乐队某晚的彩排。现场乌七八糟混乱不堪,各乐器手,乐手指挥之间都充满不和谐对抗愉悦合作、和谐本是交响乐团基础,否则再优美乐曲也只能演绎一塌糊涂影片主要由对话组成导演借由乐器手们“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夸夸其谈和大对乐队指挥专横不满抱怨宣泄,暗喻各人不同个性正像各种乐器不同的特色讽刺人类社会争执不休的常态来源于隔阂猜忌互不相让。虽则影片主题深刻,但现在看来难免生涩沉闷,倒是费利尼的长期合作伙伴,意大利配乐大师尼洛•罗塔的配乐为本片增色不少。

  《管弦乐队的彩排》影评(二):不要天真的以为乐队会有正式的演出永远都只是彩排而已。

  

一种冷冷沉静埋藏在教堂下,音乐响起,弦乐定义着自我的性别年龄,铜管的呼吸仿佛吞吐着圣灵启示生活意义如同那已死去的主教们的尸骨爬满蛛丝,在乐手们各自单调音符气流里轻轻颤动。每一件乐器似乎都在表达着孤独陪伴忠诚背叛镜像是否就是烛火中近乎癫狂抗议与涂鸦表演?好比前一刻在酒吧,所有对指挥的抱怨不过是无关紧要牢骚,音乐不过是吧台服务生一句自鸣得意的哼唱。勤勉的抄写员可以向您作证,比起上一位指挥来,现在可真是没有规矩不成体统。鼓手叙述其实是非残酷的,在需要的时候,那一面挂着伟大音乐家画像,后来又被写满符号标语的墙着实不堪一击枪声也只是古老虚张声势尘土瓦砾,那立在废墟之中的竖琴,才是真正带给每一位乐手的弦外之音:在不演奏的时候,音乐还存在吗?

  《管弦乐队的彩排》影评(三):一屋闹剧见天下

  《卡比利亚之夜》,费里尼完成了一次对新现实主义的升华之作,之后的作品犹如一位文学大师灵感开光一样,文采飞扬、如痴如醉,想象力在头面前无拘无束地游动,联想到了李白的豪放和自由情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想,在文学领域为电影业的费里尼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李白。《八部半》之后,费里尼的片子注重个人回忆的色彩为自己影像的表达找到了突破口,童年的回忆、现实的困顿、人与社会的矛盾关系等等,一次次被搬上了银幕。貌似我们可以用精神分析来读解费里尼电影,进而了解费尼里的精神世界,但是大师毕竟是大师,其非凡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着实非常人所学。

  该片亦是一部带有实验探索性质的象征式作品。影片描述了一支管弦乐队的彩排情况,期间种种矛盾冲突,乐队成员口角、指挥与成员不合等等,最后经历一次外部冲突的影响,乐队在指挥的带领下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演奏。前部分有点故意模糊影片的表现方式,将电视台拍摄引入话题现场却始终不做电视台的现场交待,用类似纪录片式的拍摄手法纪录乐队成员的言谈感受,同时又有很重的编排表演的成分在内,所以难以界定这是纪录片还是电视专题片,疑惑是一部剧情片。这一切随着室内停电而发生转变,电影中的停电往往象征着现实世界无法正常运作周转,乐队成员无法忍受指挥的苛刻要求而发生暴动级别的抗议,口喊不要指挥要音乐表现的自由,在墙上涂乱画,甚至内讧……突然的爆发式情绪一下转变了之前的表现形式,镜头变化快速、演员表演夸、音乐节奏急促……费里尼用这种前后影像的强烈对比来迅速完成影片的象征意义的表达,原来乐队彩排的种种冲突不合象征着人类社会的矛盾,要自由,不要约束,推翻指挥台,抬上节拍器,进而又被推翻,建立又不断被摧毁,各派为自己的利益和信仰而斗争。同时,费尼里企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丰富地表达人类社会的这种争斗。首先乐队彩排的地点是一间历史悠久的老教堂,里面埋葬着几位封建时期的主教,同时又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头管理,这象征着这是强调秩序等级的环境,同时乐队成员出场时,镜头详细纪录了那位90多岁高龄的老成员,以及围绕在他身边的其它老人,于是我们见到是一支包含各个年龄阶层的乐队,可以肯定的是成员都是成年人,于是乎接下来的就是一场成人游戏,上演着各种你争我斗。在青年成员疯狂暴动时,几个镜头表现了老年人的反应,他们脸上大多惊愕,安静地坐着张望,一如社会动乱时老者的表现,有无力,只能静观其变。

  费尼里对人类社会争斗是愤怒的,还略有讽刺意味。当这个密闭的空间遭受外来不明物的袭击时,成员团结了起来,放下心中的不满和成见,救护伤者,又在废墟上演奏出了漂亮的一曲,但是影片结束之后,字幕出现,旁白还是指挥在挑刺,貌似这是种不变的循环,人类只有受到共同的灾难才能放下分歧团结起来,等到灾难过后又争执不断。于是,这是部好看的带有象征人类社会的实验探索片。

  《管弦乐队的彩排》影评(四):管弦乐队的彩排

  《费里尼画传》说[管弦乐队的彩排]是[舞国]和[月吟]的前奏,并这样写道:“我们再次看到了一个群体生活的主题,风格依然充满巴洛克式的夸张,并延续了费里尼一贯的洞察力,情节意在影射导演心中的现代危机感。它是对社交生活和政治生活那种世界末日般的讽刺”。

  这部只有69分钟的荒诞喜剧在封闭的排练室完成,剧情就是一次管弦乐队的彩排,或者是一次电视台拍摄的彩排实录,一部伪纪录片。

  开篇摄影机在室内游走,它捕捉到的是管弦乐队在彩排前的日常:听足球广播、调情、斗嘴、吃饭。在这里,摄影跟随现实,让这些日常生活琐碎以白描的手法自然呈现在观众面前。而当摄影机对准乐队的乐手们时,拍摄手法依旧是现实主义的。可是,因为人物在采访面前的伪装,这部“伪纪录片”就失去了所谓的现实客观性,这明显故意的。在费里尼的观念里:“摄影机与物体之间,永远要加上创作者”,这也是他与同期新现实主义大师们的最明显不同。所以从这里开始,原本规矩的镜头运动开始变得狂野起来。

  表面上这群管弦乐队成员之间的争吵是为自身所演奏的乐器正名,但诸如“长笛是鸡巴”、“小提琴是诱惑人的婊子”这样的话语代表的是当时的社会价值观,毋庸置疑这个管弦乐队是时代的缩影,一个微缩的社会。

  此外,这些人物的性格与他们所演奏的乐器相对应。弹奏钢琴的人滔滔不绝,大提琴演奏者为人低调,吹长笛的女孩热情活泼等等。他们中有被音乐所带来的欢乐包围着的人,也有表面过于张扬但内心寻求他人认可的人。这些人物的性格设置体现出费里尼电影中的两大要素——狂欢与孤独。其中竖琴的演奏者——一个身材走样的中年妇女是塑造得比较精彩的人物。她沉溺在幻想之中,称弹奏竖琴的机缘是一场梦。面对来自乐队其他成员的嘲讽,她不以为然,在狂躁的气氛中依旧固执地自我沉溺,仿佛具有天然的防御性。

  很快,这样一种假装闲适欢乐的气氛,被指挥员的到来打破。这个指挥员偏执古怪,他站立的位置象征着文明秩序中的权威,言语中带有说教性质,态度也极其恶劣,甚至有点神经质,是费里尼电影中常会出现的疯子减弱版。精神分析认为,文明的病变是引发个人的精神病变的根源。在记者针对他的单独采访中,这个穿着循规蹈矩的人哀叹旧有时代的一去不复返。他滔滔不绝在镜头前说起从前人们对于指挥员的尊敬,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处境:“指挥员就好比牧师,必须要有信诚者,但现在所有的信众都变成无神论者。”

  因为指挥员与乐队成员之间的不和谐关系,排练告一段落,指挥师躲进房间生闷气,人们在排练室的角落里喝酒。接下来是一个爆发性的高潮,不满管制的管弦乐队成员们在墙上写着“打倒指挥员的标语”,朝标语扔脏物,砸烂墙上古典人物画像。一个安葬着皇室成员的古老建筑变成了现代炮火的战场。人们斗争的焦点早已从指挥师身上转移到了平日里斗嘴的同事。斗争升级,情况愈演愈烈,人们之间相互殴打,男人对女人施暴,有人甚至拿出了枪。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这是一场以对传统秩序的反抗为名义的集体性狂欢,是对肉体力量的激发,是与理性的天然对峙。少女嘶声裂肺,方才还文质彬彬的老男人正举臂呐喊,前后两种落差说明的不是人们的虚伪,而是在强调潜藏在人们内心的爆发力。

  既然是即兴发挥的狂欢,也极其容易被另一个强大的力量所规训。当墙面裂开,一个黑色的巨大球体出现时,每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重新拿起了乐器,恢复了理性。这个球体象征着宰制力强大的现代文明,让人联想到费里尼1973年的电影[阿玛柯德]。发了疯的欧吉叔叔爬上枯树撒野,谁也不能规劝他下树。可是当疯人院(规训力量)的医护人员出现,他的疯态即刻停止。在这部电影里,非理性的狂欢最多是造反,永远不可能变成革命。这就是1978年的社会政治现实,人们可以抱怨,可以反抗,却丧失了颠覆的力量,这是现代文明社会的精神压抑。

  和[大路]、[卡比利亚之夜]的结尾一样,[管弦乐队的彩排]也收尾表现了费里尼电影里一如既往的绝望和孤独。疯狂戛然而止,人们站在方才的废墟中,听从指挥师的命令开始了演奏。当短暂性的狂欢结束之后,他们必须为了保全工作而恢复常态,被生活所折磨,不得不忍受着煎熬。规训是他们的宿命。

  [管弦乐队的彩排]就风格上来说,看似玩乐荒谬,但在主题上却比费里尼之前的[阿玛柯德],甚至是之后的[月吟]更严厉和更具有批判性。他抛除了与新现实主义唯一的联系——温情脉脉和仁慈心,对意大利人民的虚伪和矛盾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当假想的和谐之声停下之后,指挥师忘记了方才狂欢时所感受到的死亡与恐惧气息,他和之前一样严厉地批评所有人,像是轮回再次开启。片中所提出的问题永远没有被解决的可能,是对所有意义的否定之否定。

  本文首发于《看电影》周刊,转载请说明

  文 调反唱唱

  个人公众号:电影少女放浪记

  《管弦乐队的彩排》影评(五):《管弦乐队的彩排》:权力在黑暗中说话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476.html

  最后是黑暗:没有了场景,没有了争论,没有了画面,但是藏在暗处的声音却在说话:“音乐不带任何色彩,你们以为我是裁判?”说话的声音变成了质疑:“大号在哪里?你们再聊什么?”质疑又变成了命令:“再来一遍!”——于是音乐又重新响起。

  黑暗只是关闭了摄像机,在一个管弦乐队的彩排现场,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继续有质疑,继续有命令,继续有音乐,“再来一遍”的故事里仿佛永远没有结束,没有结束的现场仿佛都指向了最后和谐的到来?当费里尼制造了摄像机的黑暗而只留出声音的时候,是不是一种有意而为之的暗示:场景和画面只是为了拍摄所需,打开或者关闭,根本不能让一场彩排走向终结——它完全脱离了拍摄的目的,变成了自为的存在。

  而在一开始的时候,这种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协会的老头走了进来,他将曲谱放到了架子上,然后对着摄像机说:“我是抄写员,再过一年就退休了,音乐是我的生命。”如果这些话是在自言自语,可以看成是忽略了摄像机的存在,紧接着的一句话却提醒了这一次彩排的特殊场景:“我的唠叨是不是烦到你了?”对话产生了,很明显证明抄写员是在对话中,而他说话的对象就是摄像机。而当有人走进来的时候,这种目的性已经很明显了,他说:“听说电视台要做乐队的纪录片?”而老人接着他的话题说:“我已经说过了。”当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对这次纪录片的摄制也开始变成了话题:有人说,不要采访我,于是从摄像机钱走开了;有人问:是不是谁拿了好处?我们可以不接受采访,因为没有协议;还有人主动走近摄像机,拿着乐器自我介绍:“你采访我?我在皇宫里演出过。”

  有人开始拒绝,有人自我推介,在近和远的关系里,摄像机始终作为一个在场者而存在,无疑,费里尼如此强调摄像机,并将它带到现场,似乎是为了打破第四堵墙,但其实,摄像机之存在,除了记录接下来彩排的全过程之外,也是作为一个特殊“观众”而存在——彩排其实不会有观众,它是在某种封闭的空间里进行,但是当费里尼将“观众”带进来,就变成了真正的在场者,记录之外则是见证这一场彩排如何会有不和谐,如何演变成暴力,又如何在混乱中重新寻找秩序——而当最后变成一片黑暗,摄像机已经不再记录场景,但是却依然是一种观众的存在,它记录了声音,甚至在“再来一遍”的命令中让这个过程完整演绎。

  而最后的黑暗去除了画面感之外,却保持了某种隐秘:是不是演奏者会重新争吵?指挥者的权力会不会被重新架空?整个彩排会不会继续跌入到混乱中?而这些疑问看起来无解,却早已经提供了答案:混乱之后的秩序再现,争吵之后的命令表达,甚至暴力之后的音乐响起,都不是完成了最后的重建任务,它在循环中已经失去了了可能性:在黑暗之前,那把竖琴立在废墟中,像是一块墓碑,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哭泣声是对于迷失的反应——死亡已经抵达,最后的努力完全是徒然无用的,而这也成为一种社会的隐喻:后暴力社会,即使大家重新坐在一起,即使开始了重建,如果没有解决最本质的问题,那么暴力依旧会成为一种破坏力。

  所以,这场有“在场者”的管弦乐队彩排,其真正目的在于揭示出暴力是如何产生的。当抄写员进入彩排现场,他介绍这个场地时,似乎就隐约传出此次彩排的特殊性:“这是古代的演讲台,后来是主教的墓地,1871年成为真正的演奏场地。”无论是古代的演讲台还是主教的墓地,仿佛都属于久远的历史,而这个久远的历史也成为一种封闭的结构,当音乐协会组织管弦乐队,当管弦乐队成员进入其中,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种闯入行为?在彩排过程中出现的一个插曲是:一只老鼠被人发现,于是大家追逐,最后在墓碑后面抓住了它。老鼠不是闯入者,在人们的视野里,它却成为了一个破坏者,而其实将老鼠打死的时候,彩排人员从闯入者已经变成合法者,他们占据了这个空间,他们也可能改变这个封闭的历史。

  音乐协会组织起这些爱音乐的人,组建管弦乐队,并进行彩排,其目的是重建音乐的秩序,而管弦乐队需要的也是众人配合的机制,但是这里的每个人其实都是分散的,他们身上更多体现的个人主义,而个人主义和管弦乐队这个集体之间便不可避免产生矛盾。刚进来的时候,大家似乎还没有进入到排练的秩序中,有人看着封面是性感女人的杂志,有人在收听赛事广播,有人还在吃东西,有人游戏一般吹出了一个大气球,甚至有人还问:“《八部半》是不是一部精神分析电影?”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显然他们还没有那么进入到彩排的状态中,而这种分散性甚至自我性,其实已经根植在每个人的性格里,所以接下来他们都在介绍自己手里的乐器时,都强调了独一无二性。拿着长笛的男人说:“我的乐器与人类的声音最接近,这是一种神秘的声音。”而另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长号:“长号是独一无二的乐器,它表达的是寂寞。”拉大提琴的男人则认为,大提琴是乐队最基本的乐器,其作用无可替代,而拉小提琴的男人则说,小提琴才是乐队的心脏。

  如果只是介绍自己的乐器,甚至只是把手上的乐器当成独一无二的存在,似乎也无可厚非,这就是所谓的“忠诚”:“乐器不会背叛你,一旦选择了就会永远忠诚于你。”但是这种自我褒奖慢慢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贬低甚至嘲笑其他的乐器和演奏者。大提琴嘲笑小提琴太女性化,小提琴则说大提琴是“渗透性的阴茎”;有人说“长笛是鸡巴”,有人说“小提琴是诱惑人的婊子”……于是攻击开始了。但是无论是之前的自我褒奖还是之后的相互攻击,都是一种混乱的表现,就像社会的存在一样,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以为自己找到了尊严,实际上是建立在树立敌人的基础之上的。

  但是在乌合之众的争吵之后,却出现了一个指挥家,他象征着维持秩序的权力:站在众人面前,站在彩排的台上,用指挥棒命令大家听从他的指挥。当出现不和谐音的时候,指挥会打断,然后让大家重新开始,其中还特别指出某些乐器,如何保持与整个乐队的协调。指挥者的作用不容小视,他甚至是整个管弦乐队的灵魂,而似乎也只有他才能让彩排进入到和谐状态。但是指挥者的特殊地位又让他拥有了超越个体的权力,他会命令竖琴重新演奏,他会生气地将曲谱扔掉地上,他会撅起屁股做出不雅的动作,而他在休息时强调的一种观点是:“音乐是不存在的,每个人需要的是习惯存在。”习惯存在就是习惯秩序,就是习惯规则,就是习惯权力,他把自己看成是国王,看成是牧师,指挥棒无疑变成了权力的象征。

  也正是这种权力控制,终于使得每个演奏者开始反抗,当休息之后指挥者重新站在台上时,灯灭了,一片漆黑中燃起了蜡烛,而此时的彩排场地完全改变了模样:墙上涂鸦着各种标语,演奏架子被弄得满地都是,有人脱掉了衣服露出赤裸的身体,有人则钻到桌子底下和女人偷情,而大家对指挥者喊出的那句话是:“不要指挥!”在他们看来,指挥意味着死亡,管弦乐队意味着恐怖——不仅仅是反抗,还意味着颠覆,当指挥者被赶下台,他们搬出了一个巨大的节拍器,“节拍器万岁!”他们用节拍器取代指挥,就是取消权力,回归到“自治”的状态中,“我们自己建立节奏。”但是这种行为在一群乌合之众中又无法成为一致性行为,有人又否定了节拍器的自治意义,用凳子将其砸破,于是暴力上演了:人们搬起凳子砸向他人,有人拿起蜡烛作为武器,而有个老头竟然拿出了一把史密斯·威尔逊枪,甚至还打响了这把枪。

  从反抗到颠覆,从颠覆到暴力,无非是混乱的升级,而在震动中,一面的墙开裂了,一个巨大的铁球从外面砸了进来,一个女人被砸倒——这是一个标志性事件,此前的种种混乱都是在破坏,但是无伤大雅,而当一个人被外力砸伤的时候,这种混乱就变得可怕,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于是沉默出现了,他们无措地站着。沉默而无措,是一种权力的真空地带,是疯狂之后的理性回归;他们需要什么?当然是另一种秩序,另一种权力。于是指挥再度拿起了指挥棒,再度走向了指挥台,“每个人应注意自己的乐器,音符能拯救我们,音乐能拯救我们。”

  从最初颠覆权力,到后来让权力再次上台,这是一个回环,也是一个转折,但是在面对废墟面对混乱的时候,重新上台的权力真的能完成重建?每个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了自己的乐器,音乐响起,节奏出现,似乎比之前更具有了和谐性,这是权力的建设性作用,但是,这只不过是人们对于暴力的一种躲避,只不过是对于战争的一种恐惧,只要每个人内心深处依然各自为政,只要权力系统用习惯让人们存在,这样的混乱还会再次上演,而音乐何在?节奏何在?和谐何在?黑暗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封闭的历史中,宛如坟墓,所有的声音只是死亡之前发出的某声叹息。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