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重来
“多少人曾经梦想着能够从头来过,在他们快失去一切时将生活归零。”这何尝不是她和他的梦想?
电影《后会无期》上映的时候,我和朋友相约去看。同名主题曲吟唱着:“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迷,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朋友听罢感慨万千,想起了暧昧中的一个男人,于是拨通电话,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电话那头是呼叫转移的应答声。第二天依然如此。她有些着急,“他会不会去做手术了?他的眼睛不好。”她越想越担心,于是我们前往当地有名的眼科医院,假扮成寻找离家出走的父亲的子女,从医院的电子病历系统中查到了他的详细信息,“2014年3月至4月,眼科住院。”时间对不上。又担心是重名的人,遂顺着每一间病房找了一遍,毫无收获。
第三天,尝试了所有已知的联系方式,仍然找不到那个男人。“他从来不会关机,即使在国外……一定是出事了。”她边说边哭了起来。我只好给当警察的同学打电话,这次又假扮成债主讨债,债务人失踪。
“能查到什么?是被抓了,还是死了?”她焦急地问道。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憋了半天才说出三个字:“不能查……”,看她无力的样子又补充道:“你们非亲非故的……”
她听罢一下子大哭起来:“我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他!”
曾经觉得一纸婚书代表不了什么,眼下的情况令我哑口无言。她哭得很伤心,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终究难得圆满。
“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you try you die don't ask why, 横批,let it go。”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如此打趣。
“你就不能想点儿好的吗?!这种上过战场的男人,除非阎王爷要收他,要不什么也难不倒他,你现在要做就是照顾好自己,别瞎添乱!”
她大哭:“如果他死了,我也跟着去了。”
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如果一切重来,她还会不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即使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时间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男人总是要先走的,她如何渡过余下漫长的岁月?
“胆坏了可以割掉,肾也可以分人一个,人的记忆能不能删除?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她说。
“可以的,很多年后,你得了老年痴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那时就解脱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路,路会怎样?就这样一直走着,把路上的风景,路过的人都收藏在记忆的口袋。现实不似电影小说,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器。有一天,当我们走不动了,一页一页翻看过去,会因为曾经热烈地活过而感到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