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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梁木》读后感100字

2020-10-02 19:51: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100字

  《眼中的梁木》是一本由杨波著作,30出版的2008图书,本书定价:356,页数:,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眼中的梁木》精选点评

  ●老杨文字。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蹲”

  ●内地先锋小说

  ●为什么看见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你自己眼中有梁木,怎能对你弟兄说,容我去掉你眼中的刺呢。你这假冒伪善的人,先去掉自己眼中的梁木,然后才能清楚,以去掉你弟兄眼中的刺。”

  ●还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癫疯。

  ●诗人的小说意像。

  ●“这篇文字,纪念傀儡戏,和我狂喷多年的屁股。”/

  ●不错的诗。

  ●杨波还是够硬的,国内喜欢的文字不多了

  ●杨波 中國 梁木 消遣书之小说 读书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一):ZT:地上的盐,地上的光(左小祖咒)

  人类之所以这么快就有了宇宙飞船,是因为有人妄语二十世纪末这个球会毁灭,人类之所以有人妄语他的玩意儿独一无二的,是因为他认为球已经毁灭!他同那个鸟预言是一路货,在蒙事儿。那么好多艺术家去吃屎了,可我们仍然在吃大米,殊不知艺术家吃屎也受到过别的艺术家影响,后来的艺术家拌上了胡椒面吃,这总算有了变化。由此,我们相没有艺术在今天是全新的,谁敢妄语我们就扇他耳刮子。好了,我们不伤害艺术家,艺术家是把百姓疾苦反映政治家解决的皮条客,是世界良心。那么今天杨波仍然探讨我们的狗屁生命

  杨波这本名为《眼中的梁木》的小说集里没有招人嫌的浪漫主义,尤其是《蹲》与《眼中的梁木》这两篇都处在蒺藜上能收到无花果危险中,他还竭力让读者相信他就是谋杀者。那颗痛苦激愤灵被喜悦攥在手中,又不失妙趣横溢,这令人动容。同时杨波用了施虐而实际温和的打敲产生语言强度,似一股汹涌的无法竭止的岩浆,从疯狂过度到色情,把不同时空的各种生活片段淡入一个平面,不用连贯或贯彻连贯的情节,一事一议,逮哪儿写哪儿,一顿散打把人物置换后进行挪揄、涂鸦。匪夷所思、不符合逻辑的狂想产生令人莫名其妙甚至直接捣坏视觉文体,就这样梳出了一个不含保湿性发胶又向自己头上吐唾沫的中切式的自白剖析的头型。

  与众多杰出小说家一样作者深知优秀的小说首先须具备独特的语言。杨波的文字充满了魔性邪恶力度。他创造爆发方式混合良好感觉谬论,这种潜在性对先锋文学蔑视,有着童话自动写作表达奇迹。但这些过挑的语言如果作者始终沉醉于其中也许会影响以后的创作,他的语言过分刁钻,这不是对他的赞美,然也会成为其语言风格。作者汲取了传统贵族统治者的美德,同时又用无政府主义者的眼光观察世界。无政府主义与国家机器势同水火,两者都象征着权力,使作者既是一个伟大的攻击者同时也是侍从的力量得到体现。

  由于大胆拼贴,这本书会让读者产生混淆于市场经济与案件调查报告的错觉,这是作者对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革命产生的第三次浪潮的默认与讥讽。对于一个厌恶了成长,怀念少年蹲着时光的人,他面前的鸡巴世界当然是眼中的梁木。

  如果说这本书有什么不足的话,我想杨波先生是不会拒绝壮丽结构的。如果英雄是战胜恐惧的人,那么杨波是噬啃恐惧之人。祝大伙儿晚安。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二):乎

  2001年夏秋之交的某个早晨,我和杨波还有DL磕磕绊绊的登上了桂林七星山巅。杨波与DL择一块相对平坦的巨石坐下,俩人同时脱去了外套,露出了年轻而起伏的膀子,山风挟着薄雾流云冲向他们。我另找了块石头,背对着他们也坐下了。酣畅过后,我突然说:“你们俩先下去,我想独自坐坐。”他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劝说无果,便先行下山。等不及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雾中,我便再次扭过头去,瞪视着天空,忧伤而肃静。我不知道这一留一坐将赋予我那漫长的青春什么样的特殊含义。杨波却将此突发事件写进了他的一篇檄文中,立马它便再次跟迷惘、热血等烙印般的字眼有了紧切联系。

  在杨波的文字里,我所知的有三次被记录下来。第一次便是尚在大学校园中的我,发了数篇自怜自艾的信件给他,其中有个小片段被登在第三期《朋克时代》的读者来信中。在后来的年岁里,我一直努力抹去那个时代给我带来的影响,步入蝇营狗苟的生活。至下笔的近日,我不得不承认,叛逆的基因,已经永远植入血液之中,并影响了不可知的未来。

  《朋克时代》之前的杨波是一个无名小辈,却口出狂言,无法无天,凭空造出几个摇滚盛世来。在他的文字里,除了感受到激情、震撼,还会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矫揉造作,令人难以适应,无法承受。在普世价值观上,他是冷血的,如同敖博那个混蛋唱的:XX母亲不要脸,XX母亲我要打烂你的脸。杨波是朋克时代的断章取义者,盛世摇滚的振旗呐喊者,自由音乐的掘墓者,傲慢的灵魂巫师以及迫于生计兜售文字的应景文人。他也拥有苦乐灵魂,他沉沦在世风下,时间像剥洋葱一样卸下了他的皮,就像那个早晨他在桂林的山巅上伙同DL解下了他们的外套,我们则赋予他魔鬼般的意志光环。

  杨波又出了一本东西《眼中的梁木》,地下发行。这让我突然又有了描绘他和描绘回忆描绘漫长青春的动力。回想起来,我和他的交往实在太少,我估不到我和他的交情,所以在他出书后诚惶诚恐的要求邮购,未料他将书寄至,扉页上有他的亲笔:赠叶静 杨波 2008-8-2.我信心满满的花了一天一夜时间,也没将这本厚达356页的小说集看完。第2天,我在MSN上给他指出了一个错别字,不负我多年编辑的职业习惯。然后告诉他,我还有一天就能看完。但不知道为何,我没看完。他的书我看了大半,就跟当年看朋克时代盛世摇滚一样,根本记不清他具体写了些什么,有哪些曲折的情节,文字隐去了,他如当年那般的冷酷、锋利、傲慢和不着边际的情绪纷纷跑了出来,竹片夹利刃,同样也是一刀致命。老灵魂的杨波,是否还可以称作老愤青?他可以叫孙甘露,可以叫乔伊斯,可以叫亨利米勒,甚至可以叫那不堪的左小祖咒。他近乎快乐的写道:我有一个喷香的屁眼。为了不发出异味,人们在想方设法。

  回到具体的生活中来,其中成长中的坎坷,事业上的打击,爱情上的迷失都令杨波深陷世俗的汪洋大海,他难以再如他文字中体现出来的那般超凡脱俗。“无能滋生暴力”,个人权利的流失促使杨波成就上了文字上的暴力。那不是语言的狂欢,而是数场实实在在的厮杀。他又有着分裂的性格,走向两极分化。一方面他狂妄自傲,率先下定义,兀自给结论,在一个遍是血污的精神世界里称王称霸。一方面他又不入流,只跟有限的人来往,摇滚圈内的人际关系贫瘠得像一片荒原。

  最开始,我并不了解他的这种分裂,将之视为虚伪和做作。我在我们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上,几乎声泪俱下地质问他,为何你写的和你真实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他除了承认自己的拜金主义倾向,便是一些高深的辩言。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想不起来了。我大概完全忘记了,一并忘记那个虚荣又年轻的自己。

  第一次见到被身边人描绘了无数次的杨波是在桂林一个天还未明的清晨,我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给杨波他们开门,还未揉开睡眼,就大叫,怎么杨波根本就不是胖子?直到我真正起床后戴上隐形眼镜才看清楚杨波的模样,净,腼腆,时年27岁的他就跟一个尚拥有处子之身的大学生一样。我完全没有想到文字恶魔杨波竟是如此模样,其实说起来跟唱红头绳的陈劲有几分相似。

  从2001年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到桂林。桂林带着引诱性,它宽容,开放,又骚又美好。然而它既非大都会,也非小市镇。我不知道如何定义它,身处其中,也不知道自己经历着什么,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无边无际的酸笋味道长久地笼罩着桂林,我们所住的殡仪馆宿舍前的街道愈加呈现出那股陈腐的颜色。这好像是在胡玉音生意兴隆时的芙蓉镇。那时大规模的斗争尚未开始,人们个个不知天高地厚地享受着安宁与快活。网吧里成群结队的是为《流星花园》痴狂的小男女,街道的两侧摆满了大排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酸笋的味道被各类肉食干锅的香味所吞没了。英气逼人的杨波坐在一张开始破烂的圆桌边,周围还有好几个地下摇滚圈的精英人物以及我这永远的旁观者。

  当时,我回避了一段无中生有的恋爱,拒绝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坦克旅军官及他家人的求婚。我差点就忘记了那身高一米六多的小子,信口雌黄身高一米七三,夸口对什么都无比热爱精通。没事的时候,我便跟一群小毛孩玩杀人游戏。当众人皆围坐茶几,我却攀上了沙发的顶部,睥睨而坐,继而如无人境地般放声高歌。我只需轻轻一跃,便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三):小说摘选之 同年

  她做手术,花了近四万块钱,摘除了乳头。她的乳房并不大,匀称,垂下。末夏。她领我来到后院,仰靠在院子中间一张石桌上。院墙外有一盏路灯,它把光洒在墙外。路灯上面是一面圆月亮。虫鸣鸟叫和其他声音。旁边一棵十几米高的寒雨树上开满了花。她用双肘撑住身体,抱怨地看着我。桌子的另一边,一个身上文了图案的精瘦少年正在熟练地包纸烟。他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一颗足球。我用右手握住她光滑的一只乳,朝她笑,她几乎立刻也朝我笑回来。脚底下,我踩到一枚青芒果。

  两小时前,我在阳台上浇花。我看到一枝涧壶花已抽出了细细的藤条,它试图攀住防盗栏杆的铁条。我唤女人过来看。她见到后也很高兴,说没想到它会长得这么快。我说,我也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她说。这些铁栅栏会被太阳晒得很烫,把那些藤条烤焦了也不一定。我说,对,明天我去买些细的竹枝来当攀架。她问,你有时间吗,不如我去买。我说,现在也说不好,明天通电话,谁有时间谁来买罢。

  当时,特别流行光滑,多数人认为,一切下陷和凸浮都是丑陋的。所以,除非技术上没办法,下陷的要努力升起,凸浮的要努力降下。这种美学观念,如其它一切美学观念一样,都要从女人身体上做起。我的老婆削去了鼻子,把瞳孔染成肉色。我的妓女摘除了乳头,阴部做成了三个浑圆的孔,像宜家家具。出生在文革前夕的老太婆也根除了一切体毛,譬如我的妈妈。

  我的女儿今年七岁了。她没有头发,眉和睫毛。她每天都不高兴,恨自己的头,她希望头可以缩进肚子里去。她躺在光滑的沙发上,叹了口气。她对我的妈妈说,为什么爸爸就不能帮我做些什么。我的妈妈对我的女儿笑了笑,我的女儿也对我的妈妈笑了笑。

  我已经出门了,用钥匙打开邻居的邮箱,拿出一张打折卡,耷手耷脚地走在小区的路上。树,已被移植到坑里,就像杨家村的玉米。黄皮正在成熟,没有公德的人蹲在路边,俯肩探臂,摘桂圆一样的葡萄。

  她用双肘撑住身体,仰身朝着月亮,弓腿仰头的样子就像一只大蚱蜢。一条大狗走过来,卧在桌下面,胡噜胡噜叫什么。我接过旁边少年包好的一支烟,点燃后塞进她嘴里。她吸一口,吐我脸上,笑得像梨树抖雨,说,错了错了。

  是四岁还是三岁时,我随奶奶去爷爷的老家住了一年。山西至南边,紧靠陕西的地方,黄河就在几里之外。爷爷说,等夜里四周都静谧下来,用一只耳紧贴住炕面,就能隐隐听到黄河在流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或许听到也忘记了。我连那时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记得,天的颜色也忘记。我可以忆起的,都沉没在想象里。

  有一段时日,我喜欢去村口的塘里捞鱼。用一根竹竿、一圈铁丝、一条麻绳和一片绿纱窗就能做成一副很标准的网具,在网底先放一块馍,用几块小石压住,把网沉进塘底,我就盯住水面看,当水底啄食的小鱼荡起的涟漪多了,就猛一下把网拽起来。那时网起的鱼,最大的也就如成人的小指般,鳞片一烁一烁,像干净夜空里的星光。我把它们从网底捏起,丢入已盛了水的小罐子里。

  这些小鱼我一条都不会放过,是全部要吃进肚里去。奶奶不吃肉,她专门用一个大铁勺给我烹鱼,放一点油,等油热到冒些许烟气时,就把剖洗干净的小鱼放进去煎炸,熟了后也不盛进碗碟,就着大铁勺,洒些盐粒,连骨我都会吃净。因那勺惹了肉气,除了烹鱼外,它就一直被孤零零地挂在灶房的侧壁,奶奶是不愿多碰它一下的。

  奶奶不吃肉有典故,她讲过几次给我听。说她小时候家里贫寒,过年才有肉吃。一年年三十,我的舅爷爷,她的兄长带着她偷肉吃。她那时也就在刚会记事的年纪,灶房里刚炖上一锅猪肉,他们兄妹瞥到大人出了门,像侦察员一般轻脚慢气地溜到锅边,哥哥夹起一块肉给了妹妹时,却已听到大人向灶房走来的脚步声。如今皱纹刻了脸上的奶奶,次次讲到这里时,还是会露出惊窘的表情,她说,哥哥猛把肉块塞进我嘴里,在一边催我快咽快咽,我的天,肉块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烫得很,因扔进锅里不久,血水都没去尽,盐也还没放,却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就嚼几下硬硬吞进肚里,难过得流泪,幸好妈妈进来后,一丝也没发觉我们偷肉吃这个事。

  就这样伤了口味。那以后,奶奶越来越觉得肉腥气,跟我爷爷结婚时还能吃些羊肉和鱼,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但一点荤腥不碰,连沾惹过肉食的锅铲碗盘,也皆被她视作极脏秽的东西。

  我已年老,掉了臼齿,住在湛江,广东最南处的一牙半岛里。我一个人,被四处疯长的大叶子植物环抱着。我买了一副望远镜,听旁边鸟叫唤,看楼下花园里年轻的情人们在一起。花都按时候开,按时候败。半年雨季靠后的那几个月里,楼下积起的水洼里会生出蝌蚪和鱼,就经常下楼看。

  我租了房子住,也没有开灶火,仅买回一个电饭煲,搁在临房门的屋角,旁边倚墙靠着一袋盐,一袋已被商家加工好的油炸蒜末。我钱包里有两张卡,一张的密码不记得了,曾打电话问银行怎么办,那边说要卡主拿着身份证来这张卡的开户行办理。这张卡的开户行在广州,我一直懒得过去,因为剩下的另一张卡里还有一些钱。

  剩下那张卡的密码是120525,是我养的最后一条狗死去的年月日, 2012年5月25日。狗死的时候,我住在一座不夜城里,到处都是水泥,根本找不到一块可以挖个坑埋它的地方。城里遍布的宠物店中,多数都有为宠物办理后事的服务,他们把死狗烧成灰,灰盛在一个罐子里,放在城西狗墓园某个龛位上,还会立个祭牌,写上你要求他们写的字。那个狗墓园是一座20多层高的楼。那些盛狗骨灰的罐子可以订做,可以铭字。

  我住的房子离海不远,但因为楼层低,被四周楼群围住,一点海也看不到。几年前,我一周至少一次会走到海边待一下,跟一些不认识的人聊天,还会买啤酒喝。现在也会这么做,但没先前那样频繁,是一个月去两次,或者一次。

  我的邻居是一个经常喝醉酒的单身姑娘。楼上某一家里有一个在双休日会练习一天钢琴的人,应该是一个小学生。另一个邻居从来都没有见过,但门经常敞着,里面熏出来不好闻的气味,就是那种几天都密实了门窗,开着空调做爱的人们,开了门走出去。还有另一位邻居,有一天在楼道里拦住我,送给我一本他老婆刚出版的书。

  那是一本反讽时政的小说,尽管粗看下来是一个爱情故事,它的名字叫作《轻轻地告诉你》。这个名字,我恍惚记得,是年轻时某个著名女歌星的一首歌的名字,不记得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近况如何,应该在几十年前,她突然就消失了。

  小说的情节有些简单,讲一个少年爱上一个少女,过了几年,由于看似政治上的原因分开了,分开以后各自都找到了其他伴侣,有一天,在一场爵士乐演出结束后的酒会上,两个人相遇,聊了一会,小说就结束了。

  小说用那个女的对那个男的说的一句话作为结尾,那句话,我不记得了。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四):【转帖】杨波:这一年(预告了《眼中的梁木》的诞生)

  这一年,我33岁。过年时,捏把焰火一支支在手里放。做这么傻的事,并不是因为我那天喝了多少,事实上,正打算和朋友们一起放完焰火后,再一起好好喝一顿。结果那一把焰火,竟因为我不小心,全部在手里炸开来。

  清明前,我脖子上挂了那支缠满了绷带的左手,和几个朋友见面。其中,一位朋友的老婆知道我的岁数后,再瞅瞅我的绷带,有些担心地说:在江浙有句俗话:33,乱刀斩。这一年,你要小心一些。作为一个很相信俗话的人,我赶忙问她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她说:清明那天,你要买一斤带皮的生猪肉,然后连皮一起剁碎,就逢凶化吉了。我就听了她的话,并通过电话,告诉我一些即将33岁的朋友,让他们也做同样的事来化解厄运。

  广州,夏天刚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前《音乐天堂》的老板,他的老婆,在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终于生了一个儿子。老板大喜,在一个很高级的酒店为他的第一个儿子办满月酒,我也被邀请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酒席。见到不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的老同事。酒特别好,我就开怀畅饮起来。

  喝完这一顿,我和几个朋友还要去奔赴下一顿。在下楼的时候,我觉得稍微有些高了,因为喝的酒太杂,混成这个效果的。脚飘。那时还早,不到10点,那个地段车很难打到,只好一直在街边等。等啊等,就想去尿一下。我们身后有一个小街心花园,花园里有一棵大树,大树前面有一片没怎么被修剪,显得有些乱草丛生的绿地。我走进花园,跨过绿地,在树根底下尿了。

  尿完以后,我左脚似乎陷到什么坑里,使劲拔,就觉得嘎巴一声,出了事。当时就觉得脚疼,但趁着酒劲,还是奔赴了另一个场子。结果越来越疼,朋友买了云南白药过来用劲抹,肿成馒头。去医院,经过检查,才知道是骨折了。打了石膏,几个月,还买了双拐。那对双拐,现在衣橱上面扔着。不少朋友讲,我之所以骨折,是因为我尿的地方不对,肯定是冒犯了那个地界的什么神神鬼鬼,他们怒怨我怎可以这么不懂事。据此,我要劝一下有随地小便的习惯的人,尿以前至少合个十,默念冒犯勿怪多谢之类。

  拄双拐的时候,我还是经常在街面上活动,甚至还陪朋友们去了一次海边。那次,有一个身材还不错的姑娘和我们一起去玩,她在海边穿了白色的比基尼,有凸有凹的,一帮傻小子就帮着她抹防晒油什么的,忙得很。我则只能端坐在海边一尊礁石上看着,不能乱动,任贝壳扎屁股,闷喝被太阳晒热的啤酒,怕海水溅湿了绑在石膏外面的绷带。过一会,丫头坐过来,问我干什么呢。我请她把她的凉帽借给我戴。

  还有一次,我走在街上,迎面邂逅一位跟我拄了一个牌子,一种型号的双拐的傻货。我折左脚,他折右脚,都向后俏皮地跷只脚,哼哧哧地,面对面像一副对联。听女人讲,在街上遇到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人,这种事可称为撞衫,非常尴尬难受,表明你的品位别人至少也有。那么,撞拐的感受则是另一番心动。娘的,我俩本对视了几秒,然后迅速收回眼光,臊着脸,匆匆擦肩而过,一派寒碜。

  这一年不止这些,所谓乱刀斩,倒霉的事情还真不少,但好事也挺多。比如说我参演了李红旗的新片《黄金周》,一口烂牙还演了主角。出于第一次拍电影的兴奋,我日日蹦来窜去,也没必要为导演考虑市场收益及基此类推的问题。从邀众喝酒到偷偷喝酒,我让朋友们伤透了脑筋。拍这个片,我破了迄今为止我在北京连续呆着的最长的时间纪录,接近一个月。在剧组里我认识了很多一见如故的朋友,想想真是高兴啊。

  一位朋友对我说,我若来北京就好了。其实不行,我心里有数。他要是想找我喝酒,我们可以在电话里喝。多少年了,逼上梁山的农民越来越看不着,逼上北京的文青一茬再一茬。北京啊北京,你个傻逼皇都,你个没山没水的破地,你个厨子迁过来皆失忆的中国最难吃的冠军,迎奥运去吧。钦此。

  对我来说,那里最大的问题,正是我在北京拍片时深刻领会到的。那里好玩的人太多,喜欢一起喝的人数不过来,喝起来也不郁闷,谁都有可以听一听的话说,这样岂不是没完没了了。我喜欢喝酒,跟一帮人一起喝最过瘾,喝到七荤八素,第二天醒不清楚,就啥也干不好。好玩的是我第二第三第四天还有浓郁的兴趣接着喝,喝到没办法亲近大自然,惹人嫌,自己也嫌。这和我的体质有关。不能那样喝。我喜欢扎堆,酒瘾人尽皆知,长得又人见人爱,呆在北京就没治了。

  所以,这一年,我做的最重要的事,对我来说,就是从不夜的上海搬到了不夜的广州。从一个喝酒机会相对多一些的地方,搬到了一个喝酒机会相对没那么多的地方。尽管我在广州还是每天喝,但多是对着电脑喝。一杯又一杯,美酒加咖啡。

  广州好。天高皇帝远,所以到处都在抢劫,急速行来,把人连包带人扯个缭乱,有趣的还转头跟你拜拜。于是把摩托车给禁了。抢劫的人只好选择了面包车,总是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问你密码。一些买不起面包车的家伙,本试图做水浒里面的好汉,午夜巷口,蹲到便急,也不看月亮。走不远,逃不开,要做这行,只好攒钱买面包车。如果,面包车也被禁了的话,世道将变得更加艰难。

  所以,我还是坚持着做一个靠写字谋生的人。乘一辆鬼魅丛生的末班车,试着有没有可能逃个票先。结果,我的行情越来越不好,这一年,被约来写的文章,尽管我总是挖空心思,费心竭力着去写,被毙文章却越来越多,有心的编辑会回封Email对我说:政治,色情的东西我们没问题,但上面不行;上面不行,我们就不行。所以,请你斟词酌句,以免双方难过。作为在媒体圈混了十多年的我,知道编辑说的没错,也就悻悻地告诉自己,无则改之,有则加勉。

  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一直努力做一个明白人,我的退步,不烦唐僧来鉴定。但我进步的速度并不能令大家满意,所以,在我没有崩溃于自己的无能之前,我还是会请与我一起努力的各位一起做个手术。人,人类,像个有惯性的球往前滚,还有理有据地为自己找到了铿锵无声的加速度,这种惰性,我还真想请我家的狗狗操一下玩。此种田地,真是活该。

  这一年,我录了我人生里第一张唱片。这个片子,如你所愿,名字叫作智力迟钝者之王。发生在我加入我人生里第二个乐队之后。这个乐队本来名为撸管,后来被陆晨改名为撸***管。唱片已经做好了,明年初就能出一下给大家听听。就是一帮醉鬼玩各种价廉乐器,一玩一个小时,再被驴剪来剪去。出来给大家听,是撇个嘴,作个揖的事。疯傻一家,各得其所。我对独木桥没有兴趣,就像有人扭来扭去躲开我的阳关道一样。

  最让我高兴的,是我来了广州之后,完成了一篇名为同年的小说,连同我十年来写的几个小说一块,加起来排了版,竟然多达近四百页。这本书我是决定要出了,过年以前一定印出来。没有出版社愿意出我这个,因为有政治和色情方面的问题,这个没关系,关键是他们听不懂我讲故事的逻辑,觉的没必要,跟疯子一起耍土。所以,我就自己花钱出一下,不学卡夫卡,我家也没有壁炉。

  不写博客,跟我反复受伤有关,烧手断脚没预料的事,但这个障碍,实在不值一提。我就是不想写了,觉得不好玩。或许是因为我对博客这个概念缺乏基本认识,把自己捏得太狠,装模作样,高屋建瓴。但没办法,诸位,我又不在高中时候,天天写日记给妈妈偷看。你又不是我妈。我妈已经老了。

  这一年,我还是比较生龙活虎的,但程度明显不够,我还是在不由自主地保持消极。若大家可以把消极不当作一个贬义词来看待的话,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上个月去云门寺转了一圈,还买了几本禅宗的公案来看。路过一片竹林,我和两个朋友要去看一个老和尚的坟堆。手腕上都有刚请到的菩提子手链,身边不断有些长到天上去的香椿树站出来。我们摘了几片老叶子塞进嘴里嚼,那香味,淫气重重。

  等到了舍利塔,上面有阶梯可走到一个看卫这个牛逼塔的,飞檐的屋子,屋前有个端一本短经在念诵的老和尚,他后面有个铺着塑料布的桌子,桌子上睡了一只小猫。阳光普照。屋后面有一片结了紫色种子的鼻涕菜园。

  临走时,我想在塔前拜一下,结果走上来一个壮年和尚,在我前面非常熟练地跪下来拜来拜去,我只好在他后边等着。他站起身来,回头朝我一笑,用河南话说:你是居士吧。我回答他说:我不是。他大袖一摆,笑得跟朵花似的,***转身下山了。

  ……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这里先写下一些,以后高兴了接着写。这么做,表示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写博客,现在终于开始写了时,觉得有些尴尬,对这种尴尬的一些敷衍,说一些私事,臭不要脸一下。反正没救了,不如兴高采烈,兢兢业业,爱得死去活来,因罪服刑,瞧着每天有太阳升起来,心存感激,魂飞魄散,好好喝一下。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5ba20001007y21.html

  《眼中的梁木》读后感(五):还是ZT:田爱民:枪打出头鸟,但不一定打得准

  ——论杨波小说集《眼中的梁木》

  前言:

  今年春天在山上,杨波曾经打开一个被捏得很瘪的烟盒给我看,里面装着一截烟头,是他从山后面的峡谷里带出来的。那峡谷就在我的家乡茶城,那天我和复科送他去峡谷玩,他出来时打开一个被他捏得很瘪的烟盒给我们看,里面装着一截烟头。杨波这样干的时候很老实,当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用意,但隐约觉得可能与环保有关。这事我背地里说给复科听的时候,复科很纳闷,他皱着眉头问我什么叫环保,有些不顺心的样子。我说环保就是环境保护的简称,没别的意思,别往心里去。这事的第二天,我们送杨波去小溪,他从小溪出来时带回来的烟头更多,因为他在里面住了两个晚上。他把烟头带回来让我们看的时候,样子比上次还要老实,简直就是温顺。杨波脑袋比较大,这种人一旦老实、温顺起来,使人想起大熊猫。也怪,他博客上的头像就是一只熊猫。那大熊猫突然让我明白,它拿那些烟头给我们人看,意思是它在山里面确实抽了烟,但烟蒂它没乱扔,让我们放心。这事有点意思,但杨波其实有些多虑了。因为事实上,就算他乱扔烟头污染环境烧了山,我们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有法律来整他。我和复科,我们绝对不是那种人。

  再有一次,也是在古丈。大胡子午平兄依然不在家,他总是有很多事要忙,我和复科陪杨波喝酒。我想杨波酗酒成性,就点了个麂子火锅,好让他下酒。麂子难得,但为了表示好客,我们还是点了这个。没想吃了半晌,没见杨波吃麂子。一问,才知道他不吃野味。不吃就不吃吧,可眼见他不时偷看麂子,感觉他还是很想吃。于是我们骗他说如今的麂子都不是野生的,不算野味。他问我们是真的吗?我们当然说是真的。他说那就好,用没拿筷子的手搂了搂衣袖。可到最后,他还是没吃,一筷子都没夹。因为过程之中他一直很老实,我们也就没有强求他。

  续前言:

  《眼中的梁木》,这小说集我是昨天下午收到的,昨夜看到凌晨三点,给作者杨波发了短信,因为激动难耐,也为有人写出了八个非凡的小说感到十分高兴。因为非凡的小说一个就够了,何况还是八个。一个和八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杨波回短信说,太好了。

  其实,非凡的小说其实哪有呢?要冷静。非凡的东西,自古来,人类善待自己的局限叫诚实,恶待别人的局限叫征服,都是文明的一部分。小说本身就是世俗的证据,企图以此爬到高处的人大都摔下来了。摔下来摔在地上,人的正常体温总是在三十七八度之间,人间的事儿,贴着地面才安全,关键还有卖相。这卖相,人世间自有一杆秤,成功与不成功好说,非凡与否肯定是上不了秤的。文学的世俗功利化成就带来正经行业,再光鲜漂亮的由头也就不稀罕了。正经人如今躲藏在文字背后瞄准人间的大小事儿,从不同的角度开火。五十年后,人们打着灯笼寻找正经人。但灯笼是纸糊的,何况真正的正经人这五十年来干了太多不正经的事,自费出版发行就是其中之一。这样并不太好。

  王婆卖瓜要瓜好才行,但再好的瓜也不能太贵。我是这样想的,一本书如果超过了五十块的定价,我就不想看了。恰恰,《眼中的梁木》的定价也正中我意,三十块。太好了!

  免不了要谈小说了现在。但我个人觉得,如今的许多小说家他写下的字和他的人之间的伤口越来越宽,技术和趣味这创可贴,它不可能把其中的臭气全部掩盖住。所以我不大能看小说书。而能在技术和趣味上有所超越,还能正确处理字和人之间那道口子的人,除了圣人就是白痴,这中间的实为罕见。所以写小说的也不大看别人的小说。奇怪的是,这行业的内部虽然鱼龙混杂却也能相安无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有指着某人鼻子说,你这个白痴哟!我说,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力。

  话说我老家有个叫超光的老北大生,他善于思考和写标语,他我手写我心,其中有句写的是,认识超光的人聪明。这就是白痴。而圣人,说不定也就是白痴。至于像杨波这样一个心高气傲酗酒成性的老实人,在我没看他的小说之前,凭着对其十年前横扫大江南北的《朋克时代》的印象,我觉得他或者不会像我这样去思考白痴和圣人的问题。到我看他书的时候我还浮想联翩,圣人还是白痴?最终我同意左小诅咒先生的看法,如他所说,这是“一个厌恶了成长,怀念少年蹲着时光的人”。他蹲在那里干什么?他在蹲在那里运气。他运气,但并不像有些长期躲藏在文字中的家伙出来透气时涨红着脸。他自如地运气,如处无人之境。人稍不经意,他就猛然抓起一根竹竿,奋力跑了一段,然后一个撑竿跳,小说完成了。

  没错,杨波的小说是有高度的,他的高度与他自设的难度有关,他的难度在哪里?他的难度在于他认真地处理了字和人之间那道口子。那么是否可以说,《眼中的梁木》这本小说集成了完美意义上的人和文的绝佳范本?或者科学地讲,杨波将作为身体的人与作为语言的文字这俩东西在《眼中的梁木》这本小说集里接合得天衣无缝异常完美?不,不是这样的。相反,在这个小说集里,虽然他的行文异常斯文可堪文雅,但看得出他的人与他的文字并不谦和相处,它们你不饶我我不让你,字里行间相互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真的像在开搏击会!更有意思的是,这样看到深处吧,你总觉得搏击会场的某一阴暗角落里蹲着一个牛脾气的裁判在拿着喇叭不时向你猛吹——这裁判就是杨波本人无疑。他说谁谁赢了,都得听他的。总的来说,无论就叙事的风格和技巧,还是就八个表面各一实则各一的题材而言,都是强劲有力的,不然也没必要自费出版。也出不起。

  因而也可以说,《眼中的梁木》的自费出版与发行,在人与字之间那口子很大的今天,我们不能拿它去治人格分裂和相关的疑难杂病,但可以证明,杨波这蹲着少年时光的醉汉,即便厕所再臭,他也顺利拉出了大便。而有的人蹲了一辈子,可结果只是一个屁。不能说,不可说,人格的分裂归根结底与文学本身的无聊与无望是一体的。以前看库切在获诺贝尔奖时的宣言式作品《他和他的人》时感到了严肃,现在,《眼中的梁木》给了我更深的严肃。后者比前者当然更扎实,因为他用的是汉语。而汉语这玩意,无论你如何心平气和地处它,都不是那么好玩的,特别是用来写小说,而不是拿对讲机朝另一个山头喊话:黄裤子来了,喂,喂,穿黄裤子的来……

  人高气傲的人并不都有气功,我见过一些,能证明。但真正心气很高的人如杨波,他的小说也足以让一般的读者难以接受。比如我觉得,喜欢读《乱世佳人》的人就很可能读不进去杨波的小说。但也不一定。读这个小说集,接合我对作者的印象,有许多超乎我想象的地方,不讲白痴也不讲圣人,单讲如何调查优秀乐评人常有的孤独与无望,这本书里也有了不起线索,甚至于杨波这个人为什么会酗酒成性,或者说,他为什么会落得个酗酒成性的下场,连这,与此书都是有瓜葛的我看出来了。

  好有一比,凭着我对白话文的熟悉程度,我觉得《眼中的梁木》其文及其作者,在差不多的文体作家中,比写《五号屠场》那个著名的冯内古特,比有个叫伯恩哈德的《历代大师》,比它们一点都不逊色,而且要好。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一个人说话靠不靠谱,与腰疼与否没有关系。我满心希望有人因我对这书的评价来和我讲道理。

  除了真心喜欢小说的,热爱杨波的人也一定要去看看这本书。更多苛刻的读者一定有新的发现。因为杨波,这个曾经让无数英雄儿女为之魂牵梦萦的家伙,因其为人为文在莫斯科郊外引起的轩然大波,它的小说也必将在行进中的历史夹缝里大放异彩。所以,《眼中的梁木》也是深刻的。是深刻的杨波先生他本人心路历程迄今最生动投影吗?如我常人眼中的深刻,从思想这玩意儿的光鲜表面我去猜想,这可能与杨波脑袋大有关。

  但说到深刻,其实要算笔账,从《朋克时代》到《眼中的梁木》,可短可长的十年过去了,杨波从当年的毛头小伙终于长成了大人,而机关内外的无数好姑娘也成了昔日黄花,这是事实,这十二年来死了很多人,其中一个活着的在下酸雨的城市里找不到人喝酒,但可以去路边的电话亭里打110,“喂,110吗的……”其中另一个姑娘还小,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刚好被喝完酒回家的杨波看见了,因为夜深了,他不好意思去安慰人家,却回过头来劝我不要愤怒,除非有人来打你……这是哪门子事?

  记得有件事,四年前我还在《芙蓉》干小说编辑时候,李红旗告诉我杨波的小说很棒,把杨波的邮箱给了我,让我去约,约来两篇后,我一看,果然很棒,但因此觉得杨波这个人不自觉,就没再联系他;另一件同时期的事,我们主编颜家文老师对左小诅咒产生了兴趣,他听说左小诅咒有一部著名的小说,让我约过来看,并准备去北京跟他谈谈修改事宜,结果左小诅咒给我回信说,小说可以给我,但他认为发了他那著名的小说可能会让我丢掉饭碗。我觉得这个人太自觉了,也没有再进一步与他联系。现在,前面那个不自觉的自觉地出了小说集,后面那自觉的也自觉地给这小说集写了跋,而现在我又不知不觉地拿到了这本书,感到特别的珍贵,并由衷祝福这俩自费出版发行的行家里手,希望他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最后我想说说书名中的“梁木”,木是长在山里的,由此这书名我想可能比《眼中的梁山》要斯文。这算是杨波在长期忍声吞气的生活中学会的一个新花招吗?管它呢,枪打出头鸟,但不一定打得准。想提前奉劝杨波吾兄,就算有人来找麻烦,我们不带他去海南了,干脆带他去梁山吧,即便他脑袋不大,但那里的农家乐如花盛开,够他体会好一阵子的了。

  再最后,我是随手打开了《眼中的梁木》,然后随手摘录了以下文字:

  电视正在播放前几天纽约世贸大厦被炸时的场面,他看到一个金发女人领着三个小孩急匆匆地向与即将倒塌的建筑相反的方向跑去,其中一个应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几乎被那女人拽得双脚离开了街面,而当他晃过镜头时,仍藏不住一脸璀璨的笑容。

  如一记棒喝,他刹那间听出那唱经实际却是一个操着广东普通话的嘶哑男声正在卡拉OK,那歌声像生出翅膀一般。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

  以上文字录自228页,选自《寂静无相》。我个人比较喜欢看有写山西的,其中不少段落令人神往的,来一段:

  第二天,我的爸爸把我带到太原最大的一座庙里。他抽着烟,我们路过弥勒。方丈像一只风筝一样飞在半空。菩提高大。大家都很难过。他说,他在南方当兵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我妈妈。他说,我见到她时,也一点都想不起来。他教我跪拜的姿势。在遥远的地方,在比海还要靠南的地方,我的爸爸教我跪拜的姿势。

  第二天遇到她。天刚亮,我起很早去排队,盼着早些下油锅。摩天轮着着火。她就站在我的身后,是一朵莲花。

  ——《同年》,P35。

  这样摘录下去没完没了,再来一个:

  第二天凌晨,睡觉,我见到一双腿,乍然一身冷汗。然后起床,洗脸刷牙,冒着迟到的危险拉了一泡屎。穿衣。走出门去,天气晴朗,白云像娴静的少女一样蹲在那里,背向我。清风拂面,睡意顿消,人生似乎有了一些意义。想起昨夜枕边那本《宋词三百首》封面上那个浅墨勾画出的古代女子,站在画面模糊的屏风后,长衣娥眉,脑袋上束着两个用头发盘起的疙瘩,落寞悲伤,自有一番美态。一种悠远的意境从心头凄然升起,天色也似乎不再那么明媚了。旁边有一家卖早餐的店铺,虽然来广东已有两年之久,但仍然无法习惯这里的早餐,肠粉,麻团,粥。想起惟一一段天天吃早餐的日子,那是高三,日日早起。妈妈穿着秋衣秋裤,切菜切着手,有两厘米的小指被剁了下来,血染红了菠菜。爸爸闻声跑来,二话不说,挥手就给了妈妈一个耳光。娘的。

  刹那间,我的心如一片明镜般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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