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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夕,我收到毛骨悚然的贺礼,原来是有人为老公前妻打抱不平

2020-12-16 10:34:58 作者:bigwinner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结婚前夕,我收到毛骨悚然的贺礼,原来是有人为老公前妻打抱不平

  01

  盛夏时节,暮色入院。

  六扇门后堂的榕树下,林汐躺在藤椅上,手里拿了本《古今秘苑》的闲书,正优哉游哉地看着。

  藤椅一角挂了个丝绢做的精致小灯,灯壁上贴了数只萤火虫,时不时亮起微光。

  这些日子京城没什么大案,总捕头秦严又去了外地访友。林汐难得清闲下来,就趁这个机会把京城好好逛了一遍。

  这盏小灯便是她在城西奇珍坊买的。老板娘云珠刚到京城开店,专卖各种精美灯饰。林汐去逛过好几次,跟她也算是熟稔了。

  院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没过一会儿,便看见阿翔进了院子。

  林汐坐起身,诧异道:“你不是陪秦大人一起出门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阿翔是秦严的小厮,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心腹,这次突然回来,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阿翔回道:“汐姑娘,大人说定远侯府出了件怪事,需要你马上去查清楚。”

  定远侯府?陈家?

  林汐一惊,“那不是大人的外祖家吗?”若她记得没错,定远侯府的陈老夫人,就是秦严的外祖母。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陈老夫人的外孙女玉瑶,婚期将近,府里最近都在抓紧筹备嫁妆。

  负责筹备的管事,在外面店铺新订了一整套的雕花红木家具,中间夹杂着一面差不多一人高,描画着精致美人图的西洋镜,可以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彼时女子梳妆多用铜镜,铺子里虽也有琉璃镜卖,但也只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而这面镜子,玉瑶一见之下,便极为喜爱,还让侍女们搬到了她的卧房里。

  谁知,晚上起夜时,她经过镜子,借着月光一看,发现镜里不仅照出了自己的影子,还出现了一个闪着黄绿色荧光的骷髅像,对着她咧嘴而笑。玉瑶几乎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办喜事前出现了这种寓意不祥的怪事,陈老夫人始终心神难安,于是便催秦严回京,要把这件事好好查上一番。

  02

  林汐摸摸下巴,美人镜,却照出了骷髅像,这个倒是闻所未闻。

  阿翔继续说:“大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加上又是内宅的事,便吩咐让姑娘你去跑一趟。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姑娘也只管开口。”

  林汐暗暗叹气,她的清闲日子算是到头了。虽然抱怨,但第二日一早,她还是拉上阿翔麻溜地去了定远侯府。

  跟玉瑶有关的消息,昨晚阿翔已经大致同她说了一遍。

  陈老夫人膝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便是秦严的母亲,另一位小女儿当初嫁给了一位戍关将领。丈夫不幸战死沙场后,陈老夫人心疼女儿,便将玉瑶母女接回了定远侯府。

  去年春闱放榜时,玉瑶刚好从城外上香回来,也去凑了凑热闹,不曾想却偶遇了后来被指为状元的寒门士子宁元青,一颗芳心暗自相许。

  陈老夫人偏疼玉瑶,加之宁元青确是青年才俊,便托了官媒上门说亲。

  宁元青家中只有一位老母,见儿子得了贵女青睐,当下便欢欢喜喜地应了婚事。后来,宁元青自请外放一年,婚期便往后推迟了一年。今年他要回京述职,定远侯府便也开始准备成婚的事项了。

  不曾想,一面诡异的美人镜,竟是生生给喜事添了赌。

  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带着两人穿过曲折幽静的游廊,直入后院。

  花厅里,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团花织锦褙子的老妇人端坐其上,见林汐进来,好生将她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这次要麻烦林汐姑娘了。”

  林汐见她这般客气,忙道:“老夫人言重了,我想见见那面美人镜,不知道方不方便?”

  陈老夫人点头,对方才那老嬷嬷吩咐道:“也好,那就直接带林姑娘他们过去吧。”

  自美人镜现了骷髅像后,就被移到了库房。下人们觉得这镜子邪乎,便用一块厚棉布把它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林汐一把扯下厚布,镜中顿时显现出她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暗暗称赞,这镜子果然神奇。可她仔细瞧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镜面上有其他东西。

  她指着镜子问:“骷髅像呢?”

  老嬷嬷忙解释道:“下人们后来发现,这骷髅像只在夜间无光时出现,这白日里,反倒是见不着了。”

  03

  林汐挑了挑眉,莫不是真跟鬼魂似的,只敢在夜里出来晃悠,白日里艳阳一照,反而不敢显影了?

  这荒唐的念头刚起,她便甩了甩头,鬼神之说,可不是她一个捕快该信的。

  绕着镜子转了几圈,她下意识问:“嬷嬷,你家小姐平日与人结过仇吗?”

  老嬷嬷摇头道:“我家小姐出身名门,为人和善,平日里极少出门,不可能与人结仇。”

  林汐没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便径自回了花厅,跟陈老夫人说,想把这美人镜带回六扇门,之后再好好探究一番。

  陈老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笑了笑,“果然是能当捕快的小姑娘,胆子确实是大,这邪乎东西你直接带走便是了。”

  “那林汐就告辞了。”说完,便让阿翔扛着镜子,随她一道离开了。

  老嬷嬷却有些担心,朝陈老夫人道:“这姑娘能行吗?”

  陈老夫人看着林汐离去的背影,淡淡笑道:“既然严儿都说她行,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咱们就等着吧。”

  回到六扇门后,林汐让阿翔将美人镜放在了背光的门板后。

  等到夜色降临时,镜面上果然开始渐渐浮现出,一具与她差不多高的黄绿色骷髅,佩戴着钗环耳坠,显然是个女子的模样。

  林汐抬手敲了敲镜面和装裱的木框,没发现任何机关。

  她问过管事,这面镜子本不在订购单子里,发现的时候,他以为是店铺出的新款式,要一起附赠给主顾的。

  林汐也问过店铺,出库的时候,是没有这面镜子的。一路查下去,结果发现是送货的伙计,收了别人的钱财,将这面镜子混了进去。

  只是那人当日戴着黑色帷帽,看不清面容,伙计也只记得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镜子来源的线索断了,林汐只能从其他方面推测。

  美人镜在婚期将至时出现,说明背后的人明显是冲着这门婚事去的。玉瑶那儿,她暂时查不出线索,便只能从宁元青着手。

  04

  林汐从卷宗室调出了宁元青的卷宗,一字不漏地看了下去。

  他的生平很简单,寒门出身,父亲早逝,由寡母一手养大,曾娶过一位名唤绛娘的女子为妻。一年前,绛娘不幸因病去世。

  林汐有些意外,这个宁元青居然是娶过亲的。再继续看下去,看到绛娘的死期时,她的目光顿了顿,喃喃道:“三月初八。”

  林汐心中一动,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阿翔,问道:“你可知道,陈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托官媒去宁家说亲的?”

  “三月初二。”这个他记得,因为那天刚好是老夫人做寿的日子,少爷还专门回侯府祝寿去了。

  话一出口,连他都觉得不对劲了,这日子未免也太巧了。侯府刚派人去说亲,没过几日,宁元青的结发妻子便病逝了?

  林汐自然也想到了,眯了眯眼睛,想起镜面上那个莹莹生光的骷髅像。

  红颜枯骨,莫不是指的就是绛娘?背后送镜子的人,是在暗示绛娘的死另有蹊跷。难道宁元青为了攀上侯府的亲事,真的谋害了发妻?

  林汐心里一沉,是该好好查查了。

  宁元青毕竟是快要成为侯府外孙女婿的人,牵扯到了侯府的脸面,林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跟秦严打声招呼。

  秦严很快回了信,信上说让她只管放心查,就算真的查出了什么,一切也自有他顶着。林汐松了口气,当即带上阿翔去了窦县。

  窦县是宁元青的家乡,也是绛娘安葬的地方,离京城不算近,快马加鞭,也要两日两夜才能到。

  林汐二人进城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街上行人不多。街边一家卖字画的店铺也才刚开门,林汐进去向店主打听起了宁元青的住处。

  店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僻静小巷,说道:“宁相公高中状元之前,一家人就住在巷尾的那个小院里。不过你们来晚了,他去了外地当官,如今已不住这儿了。”

  林汐道了谢,抬脚刚要离开,却在转身间,看见了墙壁上挂着的那排仕女图。她指着其中一幅画问:“这幅画上的女子是谁?”

  老先生顺着林汐指的方向看去,笑道:“那是宁相公的娘子,绛娘。”

  窦县每年的七夕节,都有画巧娘的习俗。七夕节当天,县上所有未婚女子都会聚在一起,比拼针线活,其中绣工最出众的人,便会被选为巧娘。

  而历年巧娘的容貌身姿,都会成为画师们争相描摹的对象。老先生本就画工精湛,也喜欢仕女图,便将近五年的巧娘都画了出来,挂在店里招揽生意。

  绛娘恰恰便是其中之一。

  05

  “这幅画我买了。”

  林汐眼神微闪,绛娘的长相,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见老先生正在专心帮她包画,林汐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位绛娘,也随宁相公一起去外地上任了?”

  老先生叹了口气,“没有,绛娘这姑娘人贤惠,可就是福薄,好不容易熬到丈夫出了头,自己却病死了。”

  “不过……”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也有流言说,是宁相公想攀上京城贵女的亲事,所以把绛娘害死了。”

  林汐心念一动,“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老先生摆了摆手,“最初都是听朱秀才说的,不过没凭没据的,大家伙就只当个热闹听。”

  林汐拿画离开后,去了宁元青之前的住所,见屋里久未住人,早就结满了蛛网灰尘。环视一圈,屋内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具。

  虽然是家徒四壁,但院子却打理得很好,花草繁盛,可见屋子的女主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林汐打听过,绛娘嫁到宁家之后,婆母年迈,丈夫又要专心念书准备科考,她便一力挑起了家中重担。后来为了给宁元青凑上京的路资,她不仅白日里要去摆摊卖豆腐,晚上还要帮人做针线活,久而久之,便劳累出一身病。

  不过她是不是真的病死的,就只有让仵作来查了。

  这段时间六扇门案子少,仵作老何也告了假回乡探亲,就在离窦县不远的一个小镇上。

  林汐对阿翔吩咐道:“你去找一下老何,到城外坟地把绛娘的尸首再验一次,咱们晚上客栈聚头。”

  而她,则要亲自去会会那位朱秀才。

  朱秀才见林汐来探听绛娘病逝的事,刚开始如往常一样,说得振振有词。可林汐一番细问之下,他再也招架不住,便开始左拉右扯,含糊不清。

  林汐听得不耐烦,索性拍出了六扇门的官牌。那厮见了官牌,不敢再胡扯,承认了是他出于嫉妒,这才恶意中伤宁元青。

  一年前,他和宁元青一起上京赴考,结果宁元青金科及第,他却名落孙山。之后侯府上门说亲,他更是嫉恨宁元青的好运。

  恰巧绛娘病逝,朱秀才便开始大肆散播谣言,说宁元青为了攀附富贵,害死发妻,以此败坏他的名声。

  这个结果,倒是大大出乎林汐的意料。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男人嫉妒撕扯起来,戏也不比女人少。本以为顺着流言能问出些消息,到头来却发现是场闹剧。

  她似想到一事,“还有其他人,向你打听绛娘的死因吗?”

  朱秀才回想一番,忙点头,“有,之前有个戴黑帷帽的女子,也来向我求证过。”

  黑帷帽,若她料得不错,应该就是之前偷放美人镜的那个女子。

  06

  阿翔拿着验尸格目回客栈的时候,林汐也刚回来。离开朱秀才家后,她寻到了绛娘之前一直看病的医馆。

  看诊的大夫说,绛娘确实是因为劳累过度,染上了病以致油尽灯枯。宁元青高中状元后,手头宽裕了些,用过不少好药替她调养,却也回天乏术了。

  林汐手里翻着验尸格目,没有中毒,没有外伤,是自然身亡。

  看来是有人误信了朱秀才传的那些谣言,真将宁元青当成了杀人凶手,这才有了骷髅镜的风波。

  林汐揉了揉额角,是时候回京城,找背后那人好好说道说道了,免得她再惹出什么事来。

  数日后,奇珍阁。老板娘云珠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正准备打烊,回头却见林汐慢悠悠地晃进了店。

  “林汐,你好些日子没来逛了,最近忙吗?”云珠笑着打招呼。

  林汐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抖开了手里的仕女图,放到她跟前,“如果不是你送的那面骷髅镜,我本来还能再清闲几日的。”

  云珠看着画上与她有七八分相像的绛娘,眼神一闪,神情却不慌乱,“你怎么知道镜子是我送的?”

  林汐笑了笑,见到绛娘画像的时候,她便怀疑上云珠了。回到京城后,她潜入奇珍阁,果然发现了炼镜后剩下的琉璃残片。

  而她之前从奇珍阁买的那盏萤火灯,更是让她弄明白了骷髅像的成因。

  《古今秘苑》曾记载过这样一个方子:取萤火虫百只,云母石二钱,一起研成粉末,稍加清水和之,取新笔画画,将和好的粉末涂在画上,一月之后,画可在夜间发光。

  那面美人镜上的骷髅像,也是用了一样的手法,只不过云珠将画画用的宣纸,换成了镜面而已。

  云珠静静听完,半响才道:“你既然能查到这里,那我妹妹的死因你应该也查明白了,她究竟是不是宁元青害死的?”

  林汐将老何的验尸格目和朱秀才的供词,都给了云珠,“跟宁元青没关系,是朱秀才造的谣,你关心则乱,这才误信了。绛娘她……是因太过劳累,染病死的。”

  云珠看完证词后,默默无言。她和绛娘本是亲姐妹,后来家里遭了灾,养不活两个孩子,父母便将她送到一个没有子嗣的亲戚家抚养。

  后来养父母出海经商,两家就再没见过面。长大后,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回来寻找家人,无奈亲生父母早已不在。

  她辗转打听到妹妹的住处,却被朱秀才告知绛娘已被丈夫害死。

  来京城之后,她想替妹妹讨公道。无奈她一介民女,手里又没有证据,想对付已在朝为官的宁元青,实在是有心无力。

  后来,云珠得知宁元青与玉瑶婚事将近,又打听到定远侯府与秦严的关系,想着若是侯府筹备的婚事出了问题,秦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就可以借他的手,将绛娘的的事情查个清楚。

  所以她才费尽心思,造了一面诡异至极的西洋镜送进侯府。

  没想到,最后查到的结果却是这样。

  07

  想到早逝的绛娘,林汐也不禁为她惋惜。

  绛娘嫁给宁元青后,夫妻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丈夫对她也是温柔体贴。所以即便她要一人担起全家的生计,也是无怨无悔的。可惜的是,她没能赶上宁元青飞黄腾达的时候。

  侯府的官媒去宁家说亲的时候,绛娘已经在弥留之际了。宁母怕错过侯府这门好亲家,便瞒着宁元青答应了下来。

  就在侯府准备婚事的时候,宁元青去了侯府,坦言相告,说他妻子亡故,想推迟婚事,为亡妻守孝一年。

  玉瑶知道后,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觉得宁元青是个重情之人,更是倾心。陈老夫人眼光老辣,见宁元青不卑不亢,断定他以后必成栋梁,加之顾及外孙女的心情,便也同意将婚期推迟一年。

  云珠想起自己可怜的妹妹,垂泪道:“绛娘真的是太傻了,掏心掏肺地对宁元青,却不顾惜自己,最后反而便宜了别的女人。”

  林汐只能劝她,“我听说宁元青自请外放,就是想为绛娘守孝一年,可见他也是心怀愧疚的。”毕竟这世上,肯为妻子守孝的男人,也是少之又少。

  云珠冷笑一声,“愧疚,愧疚值几斤几两,人死万事休,再过几年,宁元青美眷在怀,儿女绕膝,可还有片刻能记起绛娘。”

  林汐警惕地望她一眼,“你该不会还想惹事吧?”

  云珠长叹口气,“你放心,既然宁元青没有害绛娘,我便不会再找他麻烦,我只是为绛娘不值。若是我,绝不会把丈夫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

  林汐默然,觉得云珠的话委实冷酷了些。

  秦严回来后,林汐将骷髅镜的来龙去脉都同他说了一遍。陈老夫人宽了心,知道是误会一场,也就没追究云珠。

  总之,侯府的婚事还是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

  大婚那日,林汐因为帮着解决了骷髅镜的事,陈老夫人也请她前去侯府观礼。

  那是林汐第一次见到宁元青,长身玉立,相貌俊美,怪不得能让侯府小姐芳心暗许。此时他周边围满了道喜的人,大红喜袍衬得他唇角的一丝笑意,也染满了喜色。

  这位新郎官,显然已经从丧妻的过往中走了出来。

  林汐却看得心头一寒,一边是他的洞房花烛,一边是绛娘的黄土白骨。绛娘拼尽全力,成就了宁元青,却终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虽说生死大事,人力难以抗衡,也没有人要求活人要一直为死人守下去。可林汐看着眼前这喜气洋洋的场景,还是为绛娘觉得……意难平。

  她突然能理解云珠的想法了。

  永远不要把任何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这话虽然自私冷漠,但却也……够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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