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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100字

2021-05-06 02:19:26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100字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是一本由《巴黎评论》编辑部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36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一):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

  大江健三郎是最后一位。“我并没有信仰,我也不觉得将来我会有,但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我的信仰是一个俗世之人的信仰。你可以把它叫做道义。”读完这个之后我翻到某篇fengtang的访谈,他说,我想要的都要到了,比如钱,和好玩。隐隐感觉到哪里是更高更好的境界,并且在对比中愈发珍惜这本书中那些竭尽全力的写作者。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二):《巴黎评论2》感受

  

这套丛书是由他人推荐而买的,当时看书评有‘巴黎‘二字,以为这是一套法国丛书,实际上它是美国杂志丛书。至于为什么叫‘巴黎评论’,其原因是在世界近代文学史上,法国文学对欧美文学产生了巨大深刻的影响。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无数作家前往巴黎进行创作,在那里产生里一批又一批经典文学著作。其中包括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雨果的《巴黎圣母院》等。

目前这套丛书以经读到了第三本,访谈的虽是世界文学名家,但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名气而对他们产生特别的看法,因为里面大部分作家并未听说过,他们的作品也未看过。所以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渐渐的我已经知道,在自己阅读的过程中书本会指引我找到另外一本合适的书。

透过这些作家访谈记录,大致可以发现他们在写作上还是有些相同之处。比如,他们每天会有固定的写作时间和时长、他们的早期生活过的并没有很好,不少人甚至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他们的稿件会历经数次乃至几十次的修改、他们不会给自己的故事设立框架大纲等。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所有的作家阅读量及其广泛,不少作家藏书过万册。

在这本书中,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他们,知道了许多其他经典作品。另外的一点,经典文学著作是必修课,这本书中他们提到的最多的一本书便是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像其他的作家,如巴尔扎克、福楼拜、福克纳、海明威、乔伊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

自己觉得这本书最适合用来晚上睡觉之前来读,它是根据每个作家的访谈记录编纂成册。一本书十几个作家,如果手中还有这些作家的书籍,结合起来看是最好不过的了。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三):记录

  余下的作家过段时间再读。

  20200203-17:50-帕慕克的序言-寻找同类,自我警示。

  20200202-萨冈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博尔赫斯本人是迷宫。

  20200203-13:34-怀特-真是太美丽了。“男孩那天没有见到怀特,但是他已经在心里拥有了怀特。怀特永远属于他。”“仍然有人鼓励我向前。我其实也不知道还能往哪个方向去。”

  15:08-与政治相连的聂鲁达。感觉《巴黎评论》还是蛮八卦的哈哈哈。“我的诗歌像我的生命一样经过各种阶段,从一个孤独的童年,到被困在一个遥远、幽闭国家的青年时期,我走了出去,把自己变成了人类大众的一部分。我的人生成熟了,仅此而已。”

  16:26-桑塔格-人生越写越开阔。美国化的印迹。“为了摆脱与感觉相关的限制,比如我的现代意识,我对如今我们生活、感受和思想的方式是如何日益退化、变得一文不值的意识。过去高于现在。当然,现在就是当下,总会存在。”

  18:34-麦克尤恩-完全忘记了《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就是他写的。尤恩这两年貌似被传播得更广泛了。听他说自己的求学,就好像是一场美妙的奇遇。他们都对自己的写作有些强烈的渴望。“我们为什么要深入我们内心,一定要把那些我们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案例挖掘出来?文学,特别是当代文学,总是在不断地探测最坏的可能。 我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清楚的答案。我只能求助于性格测试或者调查以及我们的道德本性的概念。或许我们是在利用这些最坏的案例去丈量我们自己的道德极限。又或许我们需要在想象所构成的安全范围内释放出我们的恐惧,希望当作一种驱魔的方式来应用。”19:45哦,我居然是因为看麦克尤恩的访谈而爱上他的!

  22:39-大江健三郎-大江健三郎的创作方式真好玩。写作的目的是向世人介绍自己认为伟大的作家。在他的话里面看到的不知为何都是谦虚。“《万延元年的足球队》。这是我青春时代的作品,缺陷是明显的。但我觉得它是最成功的,连缺陷都是。”能拥有这样的作品,何其幸福。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四):作家们的日常

  作家们的日常

  文/青禾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书评

  接受巴黎评论访谈的作家,都已闻名全球。在访谈中,他们聊自己的写作习惯,圈内秘闻,写作方法,脆弱的时刻,遇到困难是怎么克服的。这是一本既可以了解作家的创作状态,又可以学习写作技巧的书。

  开始写一个故事之前是否要写大纲、如何虚构角色、如何构思一个故事、如何为写作作准备,这些统统可以在这本书里获得。

  每个作家都有其写作习惯。赫胥黎认为,虚构的角色永远不如你认为的人复杂。伊恩.麦克尤恩是个安静、苍白、喜欢梦想、非常依恋母亲、害羞,在班里是个中等的孩子,他的《梦想家彼得》中的小男孩就有他自己的影子。而博尔赫斯,他坦言,年轻的时候总是尽力寻求新奇的比喻,然后发现真正好的比喻总是同样的,比如,把时间比喻成漫漫长路,把生活说成是梦。萨冈甚至为自己的小说作了一个精准的描述。她希望自己的小说是那种让人物可以从情节中解放出来,从小说自身和作者中解放出来的小说。

  在创作第二部小说时,萨冈说,她不再拥有创作第一部小说时的王牌——创作《你好,忧愁》时的自由,海边阳光的度假气氛、编织错综复杂的情节天真浪漫地推进到高潮,西西里玩世不恭的欢乐。到她开始创作第二部小说《某种微笑》,一切变得困难。

  在这本作家访谈录中,也不乏一些尖锐的问题,比如:博尔赫斯如何评价詹姆斯.乔伊斯,如何评价T.S.艾略特?伊恩.麦克尤恩如何摆脱早期亮相文坛以极端小说闻名的“恐怖伊恩”称号?E.B.怀特,写《夏洛特的网》和《精灵鼠小弟》是否需要换挡,写作有没有针对某个特定的年龄群?又或是,E.M.福斯特如何看待自己的成名作《看不见风景的房间》,他如何给小说中的人物取名字、如何根据现实中的人塑造小说人物。

  面对这些犀利的提问,作家们似乎能从容应对。博尔赫斯认为,乔伊斯和艾略特都想让他们的读者感到迷茫,然后绞尽脑汁去理解他们。E.B.怀特则以此告诫写作者,任何人若有意识地去写给小孩看的东西,那都是在浪费时间。“你应该往深里谢,而不是往浅里写。”

  隔着半个世纪,所有这些依然可以成为现今写作者的经验。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五):巴黎评论2

  

整体访谈的内容不太系统,是碎片式的。记录几个印象深刻的部分。

奥尔德斯·赫胥黎是后天的努力型选手,他会大量订正、重写章节,打磨好一章后再进行下一章,再耗费大量的精神,把它们写成前后连贯的文字。这与他的经历有关:十七岁时他将尽失明,凭借指法用打字机敲出了一部小说,写作是他尽全力去做的事。他谈到小说的艺术: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具体形式赋予深刻观念,这比单是唠叨“抽象的人”要令人兴奋多了。

哈罗德·品特谈戏剧比电影更复杂,一旦角色站在舞台上,就要对他负责到底了。他认为讽刺性的剧本是对角色的一种伤害,人物是恶心的纸板,没有真正活起来

博尔赫斯是浑然天成的,他认为年轻的作者急于证实自己的才华,用奇异的比喻特意去联系从前未曾联系的事物,而好的隐喻通常是经典的。他讨厌欧亨利的写作技巧,如果仅仅只有惊奇和意外,那只要读一遍就够了。他这样充满创造力和哲思,也很幽默。

麦克尤恩认为电脑比纸笔的文字处理更具有私密感,更像是思考本身,喜欢字句和段落可以无休无止地重新加工的这种方式。他曾与朋友达成这么个协议:如果我们俩中间有人开始罹患类似老年痴呆的病症,为了避免自己的朋友陷入屈辱的境地,另一方就要把他带往阿姆斯特丹接受合法的安乐死。后来他就构思出一部小说:两个人闹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引诱对方来到阿姆斯特丹,都想把对方给谋害了。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的作品还被评价为既变态又黑暗,他答“或许我们是在利用这些最坏的案例去丈量我们自己的道德极限。又或许我们需要在想象所构成的安全范围内释放出我们的恐惧,希望当作一种驱魔的方式来应用。”

在作家的所有特质中,我最喜欢快乐的滑稽角色,既显得亲近,又有灵动的天赋。不仅是作家,所有的创作者都是一样,当你看到贝聿铭与安藤忠雄的影像时,也会马上有果然如此的想法:他们毫不费力地就能展现幽默又轻快的才能。你就明白,拥有这样特性的人的创作是不会差的。

另:作家们好像都喜欢清早不吃东西开始写作到中午,这是灵感的必要触发条件吗。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六):谁说“文如其人”

  文/

  我们常说“文如其人”。可现在满天乱飞的八卦绯闻教育我们:狄更斯是人渣,契诃夫是人渣,即便毛姆自谦地说自己是二流作家,我也知道有些读者恨不得把他踹进三流作家里。唉,真不想知道,这个时代到底要揭露多少“人不如其文”的残酷真相。

  美国著名的文学杂志《巴黎评论》,从一九五三年创刊伊始,便坚持在每期的“作家访谈”栏目里与大牌作家对谈。那些闪闪发光的名字足够亮瞎好几吨文学青年的“狗眼”。从第一期的E.M.福斯特开始,卡波特、海明威、马尔克斯、卡佛……总之,世界顶级作家都位列其中。

  尽管《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所收录的作家与第一本相比略显小众,不过,晚年失明的博尔赫斯、天才魔女萨冈、犹太作家辛格、智利诗人聂鲁达、段子手冯内古特、恐怖写手麦克尤恩、慈父大江健三郎……我觉得他们都是极其有特点的作家。坦白讲,读作家访谈,去探究写作之外的东西才是超值乐趣。有点像看部电影,兴趣点都搁在周边产品上了!

  绕过文学“看”作家,“人不如其文”的感觉还真是来得真切。本书中共收录了十六位作家,仅有法国的弗朗索瓦丝.萨冈和美国的苏珊.桑塔格两位女作家。萨冈的小说给我的印象始终是青春勇敢、不畏世俗。她甚至勇敢到给萨特写情书:“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每个读过这封信的人都以为萨冈想出名想疯了。可是,读了这篇访谈,我发现她信上表达的都是真实情感。她对小说、艺术和生活都有独到见解。“真实生活是无法捉摸的,文学才是有形的”,对她而言,生活比文学难多了。面对萨特的时候,她可能真的不知所措。

  采访不得不被萨冈要去电台工作而打断,她站在客厅里对母亲说:“再见,妈妈。我上班去了,我会准时回来的”。你看,声名鹊起的萨冈,活得还像个邻家女孩。她在小说里表现出来的聪明伶俐,自信笃定,只不过是她认为可控的文学形式。真正的生活,对她来说仍然捉摸不定。我后悔没有把萨冈所有的作品都读完,或许里面还藏着另一个萨冈。

  留给我极深的印象另外一个作家是:世界文坛的瑰宝博尔赫斯。我大爱他文学作品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才华,他就像上帝派到凡世的神明。可他的访谈却让我大失所望,老头儿是个不太会聊天的人啊!当然,他不失机智的开场挺抢眼的。他问采访者从哪里来?采访者说从纽约来,随后老博尔赫斯说:“纽约客,你准备好了吗?”由此,他便占据了采访的主动,从头至尾主导与“纽约客”的对谈。长达四十页的访谈内容,他不惜打断采访者的问话,冗长地表达自己在各个艺术领域的思想观点,甚至答非所问地自说自话,谈及其它作家的时候,毫无顾忌地运用“毒舌”。读完这篇,我不禁哀怨地问自己:这真的是你喜欢的那个老头?

  书中作家访谈所囊括的内容无非阐述了几重关系:作家与作品的关系、作家与同行的关系、作家与评论家的关系、作家与世界的关系。靠近政治的作家身着戾气,像科塔萨尔和聂鲁达; 身陷生活的作家秉持黑色幽默,像冯内古特和麦克尤恩。可归根结底,从这本书里我读懂了一点:谁说“人如其文”,以后千万不能再自以为是地通过作品“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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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七):《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所谓作家,或名为极端的生存方式指南

  前几天听了一个漫画家的讲座,说如果是一个漫画家,总会做过这样三件事:在正课上画漫画、睡桌子下面、得胃出血。但比较尴尬的是,即便你做了这样三件事,也不一定可以保证你能够成为一个漫画家。

  当作家和做漫画家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二者同样是在虚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为了“虚构”这档子事,这两种热爱都可以让人投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放弃“正课”,是放弃了所谓正常的人生路径;“睡桌子下”,意味着随时可以工作,随时可以休息,不惜无视黑白昼夜;而“得胃出血”,可能会蔓延成更加极端的生存方式。可即便如此,仍然有着无数的人,正在或者将要做这样的梦,走在相似的路径,而且并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多远。

  手上这本《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是美国著名文学杂志《巴黎评论》最持久也最著名的特色栏目“作家访谈”的文本结集。与普遍意义上的访谈不同,《巴黎评论》的访谈准备十分精心——访谈者从准备到采访,往往历时数月甚至跨年,但经过这样的筹备,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却是“举重若轻”的。作家与访谈者侃侃而谈,话题围绕文学展开,却“不止于文学”。倘若不加提示,在阅读这一系列文本的时候,你会以为自己是无意闯入了某些伟大的朋友“午茶时间”。

  当然,对于《作家访谈2》的读者来说,最吸引他们的,还是这些“闪光的名字”关于文学与生活的诚恳分享。一个比较有趣的状况,是我们尽管可以通过作者们的伟大作品来了解他们的风格,但有关习惯与性格的特质,却没有什么方式比去读他们的访谈更加直接了——当博尔赫斯说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脑子受伤昏迷过,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去写短篇小说”时,他的胆怯与人生“离奇”显而易见;而当被访谈者问及自己是否会因“短期内挣到了很多钱而改变生活”,以及“为钱写作”和“严肃写作”之间的界限时,萨冈“我写我的书,如果金钱随后纷至沓来,那最好不过”的回答,则确实会让人看到一位机智的、“一个正匆匆忙忙赶去索邦大学上课的女大学生”的形象。其实写作者总有在作品里暴露性格的危险,但这一系列访谈所呈现的“作者群像”,或许将会给阅读者提供一组有趣的印象。当日后阅读相关作品,或是反思回顾昔日的阅读时,这种印象将会作用于文本本身,从而达成更加深入的阅读体验。

  当然,《作家访谈2》另一类理想的读者,或许是有志成为作家的人们。关于这一点,在这本访谈集中的每一位访谈者似乎都有自己的阐释,但归根结底,和大多数事情一样,成为写作者,其实也是件偶然的、水到渠成的事。“写的东西很简单。但当我写这段时,也许在那五六页里,我获得了一种纯粹的活力,完全不用停笔思索”(唐•德里罗)。而这种不假思索的快感,也就类似于通常所说的“文学的游戏快感”——“你可以为了玩好这场游戏去做任何事”。

  所以在这件关于“爬格子”的事情上,极端是表象,背后则是值得下注毕生的快感攫取。至于其他目的——譬如“为了发表而写作,你就会变得僵硬,就跟站在照相机镜头前时一样”(约翰•斯坦贝克)。真正的写作一定是一种状态,无关一切,只关于写作本身。“我写作不是因为世上有读者,我写作是因为世上有文学。”(苏珊•桑塔格)

  于是,他们非写不可。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八):作家的世界你别猜

  互联网时代信息接收渠道趋于多样,泛泛而谈的感言、作秀式的访谈已然无法满足挑剔的读者。作家的形象也早就不是书本上胡子拉碴深沉高冷的肖像画。广开言路的在线互动中,读者可以抛出任何尖锐直白的问题。不过,有机会提问和通过问题认识作者,甚或偷师几招完全是两码事,不单取决于作者坦诚与否,提问的技巧也至关重要。

  美国老牌文学杂志《巴黎评论》的《作家访谈》栏目堪称极好的范例。没有功利目的、自然为之的访谈如同记者和作者闲话家常,轻松自在、妙趣横生。关注作品又不单独关注某一部作品,关注创作又不设限无规则,关注作者又不专嗜花边新闻,无须刻意夺人眼球,睿智的机锋不过是无意又经典的调料。许多后来蜚声世界的作家也将前辈们的访谈奉为圭臬,一读再读。最新出版的《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选录了国人熟知的16位作家的访谈,恰似一场文化盛宴。

  作家的创作习惯是记者最感兴趣的问题,谈兴浓时,不传之秘悄悄泄漏。不同背景、不同风格的作家中,有多位不谋而合,倾向于让剧情自行展开。有了雏形就动笔,不设太多条条框框,剧中人自会给出结局,作者反而不能未卜先知,与我们常见的全知全能型叙事者大相径庭。有多少故事甚至就酝酿在一闪而过的片断中、酝酿在作者的梦中、酝酿在偶尔浮现的潜意识中。这大抵也是许多作者偏爱欣赏音乐的原因,创作如乐曲从指尖倾泻,具有某种感官的共性。

  优秀的作品能发人深思,读者在书中窥见作者未明确道破的隐喻,那份欣喜如遇知音。但现实恐怕要令人失望,盖这往往只是读者的―厢情愿,作者们纷纷否认作品中的隐喻。即使“一千个读者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中也未必有一个刚好是莎士比亚梦中的那个。博尔赫斯说:“我们根本没什么内在讯息。”萨冈说:“书评人看出的是那些我从未有过的意图。”麦克尤恩干脆直接把读者释义的动机归因于句子本身:“每个句子在其本身的进程中,都隐含一种诡异的潜台词。”读者可以轻松获取作品表面传达的意思,至于是否还有第二重、第三重的含义,并非所有作者都在创作时预设好的。多重释义无异于对文本的再创作,己不再归属于原作者们。如《红楼梦》的研究成为显学,正因其没有标准答案。作家们惴惴不安于读者自以为是的解读是否会误入歧途,可反过来看,倘若破解隐喻的乐趣能吸引读者―再品味,恐怕是场意外收获了。

  如果隐藏的意图不能作为评价作品深度的唯一标准,那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又是什么呢?从作家们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入手:他们崇尚的个性和风格应当算种解释。相似的题材和手法,却能呈现出千人千面的迥异效果,麦克尤恩认为:“作家的个性会在作品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见字如面,语言或许可以修饰,信奉的旨趣却无法掩藏。譬如冯内古特姐弟间的冷笑话,只有他们乐在其中。我们同样无法想象,鲁迅能赋《花间词》、柳永能作《水浒传》。于是E.B.怀特说:“风格更多取决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你知道什么。”

  若要向作家们偷师,最大的启发不是学习他们知道的,而是如何不露怯:避免过早想象读者的反应是个诀窍。否则,难免表现得跟对着相机微笑一般僵硬做作。斯坦贝克建议写些阅后即焚的诗作来度过干涸期,给挚友写信也可替代。不功利、不拘谨、保留个性、容许破坏规则的尝试,都非遥不可及。帕慕克提到,他早年曾模仿《巴黎评论》中作家的癖好写作,比如书桌上得有一杯咖啡、必须用方格纸手写,渗透到生活的皆是个性。

  所以,不用枉费心机猜想作家文本的世界了,成功作家的生活离我们并不遥远。

  ——乙未年读《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九):是高汤,不是浓汤宝

  *刊于《京华时报》(2016年1月9日)

  这是一个心灵鸡汤泛滥的时代。由一个哗众取宠的标题和三四句被标为粗体字的金句冲调成的“访谈浓汤宝”(无论是作家还是明星访谈)比比皆是。但《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不在此列。它是不折不扣的高汤:第二辑选入的十六位作家都是声名显赫的“好汤料”,按《巴黎评论》的慢炖料理法悉心熬制。访谈历时久、篇幅长,不少受访者还亲自校订、修改访谈文章,以确保原汁原味。

  《巴黎评论》式的作家访谈不仅仅证明了慢工出细活是必须的,它更印证了一种人与人交往的艺术。保罗·奥斯特曾说,“如果我们真的可以逐渐认识另一个人类,即使是很少的程度,也只能到他愿意被了解的程度为止。” 采访者与受访者的长时间相处,无疑拓展了后者“愿意被了解”的程度。而共同校订采访稿的做法,也使作家获得完整的控制权,以便感觉安全——而安全感,恰恰是作家们愿意自我表达的首要条件。

  库尔特·冯内古特的访谈是其中走得最远的:采访者写道,“他带着深深的疑虑审读他自己说过的话……实际上,后面的内容可以看作他对他自己做的采访。” 与其说这是一种夸张,不如说是一种境界。真正优秀的采访者并不是那些炫耀自我、夸夸其谈的人,而是那类谦逊的、隐身的人,他们如同闪烁的光标激发采访者尽可能多、尽可能深入地袒露自我。

  十六篇访谈皆围绕着作家的创作过程展开:如何开始写小说?如何创造情节和角色?如何将现实生活中的人物转化为小说中的人物?受到哪些前辈作家的影响?与评论家或读者的关系?访谈也常常向风格、语言、主题等方向更深入。作家们的回答经常是充满洞见的——比如赫胥黎这样谈论虚构角色与真实人物的关系:“没错,我的角色部分源自我认识的人,这是谁也逃不掉的事情,但虚构角色永远是过度简单化的,他们远不如你认识的人复杂。” 或是挑战成见的——比如辛格仔谈及作品中的“超自然性”时举例说,当人们在夜里脱羊毛衣时会看见小火星,几千年前人们无法对此进行科学解释时,就会假装没看见,以免被怀疑成巫师;他总结道,“什么是科学的,什么是不科学的——是会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的。” 更经常的,作家们的回答对于有志成为写作者的读者而言,极具指导意义——辛格建议要多写事实,少发议论,因为”事实永远不会变得过时或陈旧,但议论会。” 博尔赫斯建议不要追求新奇的隐喻,因为“真正好的隐喻总是同样的,对应着人世间的根本问题和基本要素。”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并不仅仅对于潜在的写作者有意义,它同样是读者进一步了解作家的绝好途径。不少访谈皆深入探讨了与作品相关的个人经历,有时作家的讲述如此生动鲜活,甚至可直接当作小说看。就看看这段冯内古特描述战争时发射炮弹的文字吧:“我们会把炮弹放上去,然后缓慢、耐心地丢进一袋袋炸药。它们就像潮湿的狗饼干一样。接着关上后膛,拉下一只锤子,砸向雷管,引爆潮湿的狗饼干。过一会儿,我们就会听到烧菜似的声音。很像烧火鸡的情形。(……)最后它会往后推驻退机,把炮弹吐出来。炮弹会像古德伊尔飞船一样飘起来。” 如此黑色幽默,又如此荒诞,冯内古特如同在私人派对上唱了一支小曲儿的大师,功力皆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显现。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也是很好的预告片。假如对其中某些作家还不够了解,假如对他们访谈中提及的其他作家的作品有了爱屋及乌式的兴趣,那么这碗高汤也可以成为某种起点,让人有兴趣去亲自尝一尝那“整只鸡”或它的同伴们吧。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

  美国《巴黎评论》编辑部 编

  仲召明等译

  2015年11月第一版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十):文学大师们的写作之道

  文/文小妖

  钱钟书先生曾说过,“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呢?”可作为读者,总会比较贪心,喜欢上那个味道不错的鸡蛋后,自然也会想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巴黎评论》编辑部可谓是满足了广大读者的心愿,数百位殿堂级的文学大师的访谈,让读者大饱眼福的同时,也能受益颇多。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是继上部《巴黎评论:作家访谈1》之后,又从往期访谈中选取出了在国内比较受欢迎的十六位作家的访谈记录。

  访谈录信息量极大,里面除了作家们对自己作品的剖析、写作初衷、习惯、喜欢读什么书籍、最爱读哪位作家的作品、对别人作品的评价等等进行了详细的记录之外,采访者也尽力地还原了当时的采访地点、环境、天气等以及作家本人的音容笑貌。予人很强的现场感,仿佛正坐在旁边侧耳倾听。

  什么是写作?每一位作家的理解、诠释都不一样。弗朗索瓦丝·萨冈认为“写作就是发现某一种节奏。我将它与爵士乐相比。”奥尔德斯·赫胥黎则认为“我写作从来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人或受众,而只是想尽我所能写出我想写的故事。”于巴勃罗·聂鲁达则说,“对我来说写作就好像呼吸。”苏珊·桑塔格则认为,“写作就是一种生活,一种非常特殊的生活。”写作涵盖他们一生,浓缩了他们的思想、激情、思考方式以及生活的内在,于他们而言,写作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了,而是一件宏大且意义深远的工程。这样的访谈犹如作家们对自己写作生涯的一次总结和展望,他们在总结剖析之前的作品,也会谈及对现在的作品或下一部作品的看法,他们有自己的写作技巧和写作规律。这些经验对于读者,亦或是爱好写作的人来说无疑是很有效的经验之谈,每个人都能从中吸取到不同的精华。

  在访谈中,作家不仅聊写作,他们也会聊自己的一些个人经历,聊一聊婚姻和家人。比较有趣的则属大江健三郎的访谈,他不仅聊到了家人,还聊到了得知自己获得诺贝尔奖时,家人的过于平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其他家庭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反应该是如何?余外,他也在访谈中对一些误解进行澄清,比如约翰·内森在《教会我们摆脱疯狂》的导言中编撰的“曾在一次宴会上,大江健三郎把三岛由纪夫的妻子叫做傻逼”。

  偶尔,我们能从访谈里这些作家的言谈中窥见他们的个性,比如萨冈的羞涩与高傲;博尔赫斯的健谈与谦虚;约翰·斯坦贝克的幽默与犀利。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独特的个性和写作风格,他们在不断地否定和肯定之间,寻求更大的突破,没有谁满足于前一部作品,他们认为,最好的作品总是在下一部,诚如海明威所说,“作家好比是一口井,有多少种井就有多少作家,重要的是井里得有好水,定量汲水比一下抽干再等井渗满要好”。

  在《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中,我不仅读到了大师们对写作的独到见解,更从中读出了一种写作精神,这精神犹如信仰一般,激励着他们“生命不息,写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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