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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默呼吸》好看吗?经典影评锦集

2022-05-31 08:35:2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尘默呼吸》好看吗?经典影评锦集

  《尘默呼吸》是一部由李维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新加坡 / 法国 / 美国 / 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以下这些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尘默呼吸》影评(一):“他是他们那一批工人里,最幸运的一个”

  他这么说的时候,干木柴在燃烧着,火焰得有半人高,他的脸被火光映射得通红,一开始是笑着的,然后他就哭了。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享受着氧气,呼吸是如此自然。即使近两年被口罩阻碍着,我们依然被空气滋养。

  那个最幸运的人,已经被苦难带离人世;送进火葬场,死而不瞑目。

  片子里的孩子没有哭,他们父亲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连续一个月无法进食,在预感死亡来临之际想吃一碗放十颗绿豆的冰稀饭。

  长镜头是带人入戏的好手段,我跟着三个孩子,看到了当下。我总以为苦难发生在过去,直到片子里传来一首学猫叫;那是2017年,我的社交平台不断怀念的2017年。

  从去年起,我身边总是出现苦难;在繁茂商圈的地下通道内,见到碗里空荡荡的乞讨者;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见到残疾的摆点老人;在工业凤的地下放映室里,见到撑着浮肿的身体摊在床上的尘肺病患者。

  网络和现实太过割裂,平台方无一不在渲染,追求更美好生活。而作为一个生活还算过得去的旁观者,在看待这些苦难中的苦难时,我认为自己是可耻的。

  两个小时里,我喝了三次水,恰好的是,每次我咽下的,都是他在往外吐的。他的胸部以上只剩下了皮包骨,而胸部以下,浮肿的像个带刺肥胖患者;

  我努力使自己不去叹息,可除了叹息我又能做什么呢?

  全国600万尘肺病患者,湖南占据榜首,听到的好消息是,湖南也是唯一拥有定点治疗医院的省份,除了机构的帮助、电影的关注,更重要的是湖南患者家庭的一次又一次上访,他们在顽强的自救,不放弃生的希望。

  打开了大爱清尘的志愿者填报表,除了为苦难发声,也想尝试伸出手。

  《尘默呼吸》影评(二):一种关于生命的真实

  大章坐在那里,就让我觉得喘不过气、可能这就是真实的力量。在等待着死亡的过程中,死亡本身的可怖已经被生活的琐碎蹉跎掉了,只剩下老母亲抽动的眼角和干涸的眼睛。

  导演说“我有意把大章悬置起来,去处理这个片子。我没有过多地跟他对话,或许这样有利于抓素材,但我跨不过我心里这道槛。因为问题的答案我都知道。”

  “尘肺病作为一个背景,我们都知道,但我们不去谈他。”

  火葬场的告别,志愿者知道现在不喊爸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观众也知道,但孩子却不知道。或许等他们长大了,再经历送别时会明白,但也已经错过了,这可能就是人生的终极,花开花落,相遇分离,循环往复。所以,没有直接采到大章去世的镜头,没有将其作为片子的大爆点极力渲染,在我看来,反而是刚刚好,含蓄,坚忍,生生长流,韵味悠长。

  三个孩子在爸爸回家后跟拍镜头的无声处理真的很妙。导演说,三个孩子是懵的,他也是懵的,那个时候的世界就是无声的。

  影片结束后亦有幸听到了一位老师关于纪录片伦理的探讨。他认为直接地拍他们,介入他们的生活是很残忍的,或许纪录片本身的存在就有疑义。对此,我依旧保留我的看法,如果纪录片只是记录一种素材,那与新闻何异?我们需要某一种真实,尽管当这个真实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已然是被人精心挑选乃至修改过的,但这种真实的力量远比我们在剧情片中感受到的强烈的多。我们在这部片子里看到的,不仅有尘肺病人和他们的生活等现实问题与社会隐痛,还有一种暴露在镜头下的关于生命的真实,是无奈,是错过,是懵然不知,却也是生生长流。

  《尘默呼吸》影评(三):年轻的死亡叙事——谈李维《尘默呼吸》

  对于个体来或,不可抗拒的慢性死亡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故事:财富和资源可以让身后人过的更好,却不会改变当事人自己在漫长的痛苦中坐以待毙的绝对境遇。还原到这一步,死亡对个体是平等的。

  一旦换以家庭而论,死亡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故事,对尘肺病人家庭来说尤其如此。那是一场不公、贫穷与死亡的彼此奔赴、螺旋坠落:因为家贫而做苦工,因为苦工患病而死,家庭随之进入愈发贫穷的下一个循环。可见死亡在尘肺病人自己是结束,在病人家庭,只是新的噩梦之始。

  在个体的故事和家庭的故事之间,导演李维更多“悬置”了前者——“悬置”也是导演本人在映后交流中自己的提法,本指将尘肺病人大章这个他难以面对也无法有效交流的主人公虚化,把焦点更多放在大章家庭成员身上——显然个体的故事更接近人类一般遭遇,而家庭的故事才更多具备该题材应有的特殊。

  我们会记住三个幼小的孩子在父亲火化现场就是一言不发的懵懂眼神,会记住大女儿在父亲身后训斥玩泥巴的弟弟,会记住她在片末虚化到什么都看不见的背景中的呼唤与吞咽,正如我们想要忘却大章生前有意无意与躲在镜头后的拍摄者(常常是导演自己)的对视。

  然而,中国尘肺病人的家庭故事甚至也是一样的,比如,无法触碰的维权,无以为继的生计,以及,在他们身后,往往会有一个无法承受而无声出走的妻子。

  这固然是《尘默呼吸》的创作困境,其中也暗藏着催迫人心的力量:观者知道,这毫不意外、戏剧性匮乏到逼仄的“情节”,恰是故事之外千百个故事驶上的同一条轨道,悲剧将按照班次轰然而至,一再碾压良知。

  面对死亡,生于94年的导演是年轻的。面对纪录片创作,李维已然相当老练,他克制又自信,明白创作纪录片犹如信仰笃定的人在黑暗中摸索,就算没有见过真义的面目,仍会在那一刻到来时毫不犹疑地迎向光芒。

  某天,久未进食、大半身肿胀的主人公大章,请老母亲做一碗绿豆稀饭,他一边坐在床边吩咐她开窗,一边说绿豆有十几颗就好。

  李维明白,这就是他想要拍到但未发生时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那一刻,纪录片人特有的关于“真实”的直觉,驱动镜头抓住了这场死亡叙事必需的秘密。这个片子有了它,差不多就成了。

  但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一刻也是死亡在完成它自己的叙述。一切的漫长死亡都是黑暗的,这场黑暗中的微光,几乎都是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小插曲,这个小插曲可以是一个放弃进食的人对一碗绿豆稀饭的念想,可以是一个晚期病人对冬日斜阳一寸一寸的追随,也可以是《步履不停》中莫名飞进屋的那只蝴蝶。一个人下意识用尽最后的生命力去迎接一点没什么意义的意外,这就是它的意义,也是死神唯一的怜悯。这一刻之后的时间不一定很短,一定不会很长。

  《尘默呼吸》最终并没有拍到主人公大章咽气,事实上那一刻大章是在亲人们近在咫尺的不察中独自死去的,这也是一切死亡的本来面目,无论如何被簇拥,逝者都是在独行。正如李维所说,尘肺病人大章死在夏天而不是更常见的冬天多少让他感到意外,但并不觉得作品因此而有遗憾。这个卑微生命的隐秘诀别,已经得到了记录,并将长久留存在人类饱含勇气的自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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