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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

2017-06-29 作者:右岸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以爱之名

  周末,江城,天气出奇的好。

  唐棠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的绕,其实她也不知道出来干嘛,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心里面空空的,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填满,自己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红灯,趁着停车的空当,她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发呆。恍惚间觉得,道路两旁树的枝桠挺好看的,像一个个竖着的手爪。她突然来了兴致,还伸出手模仿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向日葵车饰两个叶子和小葵花摆来摆去,这种车饰已经摆了很多年了,坏了就再换一个新的一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向日葵,只觉得看着很温暖,很安心。

  音乐放到那首《你怎么舍得难过》: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车开动,窗外风景一帧帧掠过,就这样想起了《蓝宇》的结局,捍东开车在蓝宇车祸的地方驰过时的内心独白:你知道吗?这些年,北京还是老样子,到处都在拆呀建呀的,每次经过你出事的地方,我都会停下来,不过心里倒很平静,因为总觉得你根本没有走。

  唐棠想:“每个人都喜欢蓝宇,但没有人愿意变成蓝宇,也难怪呀,就连蓝宇自己都说过: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绝不这样过!”

  这些年,江城已不是当初的江城。那些她曾经熟知的地方,被一座座新起的建筑替代,城市处处霓虹,逝去的都已逝去。旧去新来,未必新不如旧,也许吧。

  下午回到家有点疲惫,慵懒的躺在沙发听音乐。小初给她发了张在江边钓鱼的照片,看起来很闲适。钓鱼,她最喜欢钓鱼了。小时候,她家附近有条大河,爷爷家小区中间有个大的假山喷泉,旁边有一个大的景观鱼塘,背后有一个鱼塘和葡萄园。唐棠经常拿一根毛衣针站在河里抓鱼,还带一把伞,热了遮太阳,下雨挡雨,钓到鱼了,就翻过来装鱼,鱼勾出水面,她能马上接住。最小的鱼只有小手指一半大,晚上回家用面粉炸了吃,或者煮酸菜粉丝鱼。

  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时光里只有自己的影子,一个沉默、内向,在自己世界里自娱自乐的小女孩

  小初打来电话:“胖子,我买了排骨和虾,晚会儿去你家啊。”

  “来吧,自己做饭,我可不想动。”她故作嫌弃的说。

  虽是那么说,她还是不放心小初一个人在厨房折腾,不是怕小初做的难吃,而是怕她把自己心爱的厨房炸掉。

  “放点水,好,就这样,盖上锅盖焖一会儿。”她边吃着车厘子边指挥着小初。

  “胖子,为什么你厨艺这么好?”

  “天生的,没办法。”

  “哟,那我能否得你真传?”

  “先交学费再说!”她又傲娇的拿起一个车厘子放进嘴里,“话说,你家那位厨艺这么好,你还学做什么饭,吃就得了呗!”

  “大毛不是懒么,再说,我偶尔也想做个爱心早餐啥的,你教我,我还能给大毛惊喜不是。”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在唐棠的指导下,小初顺利的做完了蒜蓉排骨炖大虾,兴冲冲的端到桌子上,唐棠吃了两口停下了筷子。

  “怎么?不和你口味?”

  “不是,胃有点不舒服,中午吃冒菜把胃刺激了。”

  “我去给你煮点粥。”小初也放下筷子,走进厨房。

  少顷,她又坐到餐桌旁:“以后少放点辣嘛,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会。”

  “初州官,少在这放火!义正言辞说的跟自己多自律似的,再说,我就这一次。”

  “嘶,这不慢慢改么,向胖子学习,早睡早起,吃好喝好,朝着两百斤的目标看齐!”

  “你这样会失去我滴!”

  小初把小米粥端过来放到唐棠面前:“喏,粥王初亲自为你煮的,荣不荣幸?”

  “何止荣幸,简直三生有幸!”她搅了搅,“嗯,好香,不错!”

  小初做的最好的也就是粥了吧,不过也都是唐棠教的,在杭州的时候,她整天下馆子叫外卖,唐棠说:“你这日子看的我都挠心,这样吧,你买个电炖盅,每天早上煲点粥喝。”之后唐棠那心操的啊,恨不得跑到她跟前告诉她该怎么做,奈何小初反射弧太长,脑子还不转弯,唐棠感叹:“怪不得你家大毛不愿意教你!”

  其他朋友也试图去教过她做饭,林烟还特地拍了视频教她做墨鱼排骨汤,最后大家得出结论:小初,你还是别进厨房比较靠谱!

  可无论如何,她到底是学会煲粥了!八宝粥,牛奶燕麦粥,小米粥,银耳莲子粥……通通不在话下。从此:小初自封为粥王初。不过,她只给两个人煮过粥,一个是唐棠,另一个便是大毛。

  “胖子,我跟你说,能吃到我做的饭的人不多,你该捂嘴偷着乐。”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自己挖的井,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吃点水啦?”

  “嗯,也对哈,你是我做饭的源泉!大毛是我做饭的动力!”

  唐棠突然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大毛是我做饭的动力啊。”

  “上一句!”

  “你是我做饭的源泉,怎么了啊?还害羞不成?”

  “你想多了,哈哈……”唐棠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初走后,她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刚才那句话,想着想着昏昏睡去。

  “墨鱼,你就是我做饭的源泉!”唐棠一脸嬉笑的对正在吃车厘子的女孩说。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能不能分来一杯羹呐!哎,加点水,对,这样加,好,盖上锅焖一会!”女孩傲娇的拿起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又拿起一颗送到唐棠嘴边,一起傻呵呵的笑着。

  “唐棠呐,这是葱,这是蒜苗,看到没有,葱的叶子是空心的!你个小笨蛋!”女孩说。

  “炖鸡的时候不要放辣椒奥,枸杞、红枣、百合加点,当归、党参也是可以放的,嗯,藕也可以放进去了。”女孩边吃橘子边指挥唐棠。

  唐棠一会儿跑厨房掀一下锅盖,看看鸡炖的怎么样了,女孩哭笑不得:“唐棠呐,香味都被你掀跑了,放心吧,你的鸡跑不了!慢慢炖嘛!”

  唐棠下班回到家,桌子上摆好了饭,换下的衣服也洗好挂在阳台上,她从未感觉到如此温暖,放下包去寻女孩,却发现她蜷在床上,很痛苦

  “墨鱼,墨鱼,你怎么了?”唐棠一下就慌了。

  “胃疼,不舒服……”

  “我去给你拿药!”唐棠边说边去抽屉里找。

  “药没有了,别找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女孩有气无力的说。

  “你忍一下,我去买!”唐棠匆匆的向药店跑去,她不想墨鱼痛苦,一分钟都不愿耽误,可是她怎么跑都跑不到药店,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梦醒了……

  唐棠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缓过来。她在回味这个梦,墨鱼,为什么会梦到她?数来她们已经六七年没有联系过了。打开手机,凌晨两点二十二,多么有意思的点数。她在QQ里搜索“墨鱼”这个名字,没找到。放下手机去倒杯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起手机搜索“小鱼”,果然找到了,她点进去看了看,也没什么,看看相册,都有权限,无聊,她又放下手机。

  第二天,她发现墨鱼访问过她的空间,不过没进来,因为她把空间锁上了。唐棠便设置成对她开放,不知道是她太留意还是怎么,唐棠发现,从那以后墨鱼每天都来她空间溜达,而且相册也对她开放了,都是些风景,以及多年前的江城。隐隐约约能想起一些事情,她和墨鱼,一起去过得地方,做过的事,但总不是那么清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曾经,她们是对彼此很重要的人!

  又一次半夜,她从梦中惊醒,梦里墨鱼一直问她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无力的摇摇头,墨鱼失落眼神让她很难过,很心疼,于是唐棠拼命地去想,一着急,又醒了……

  拿起手机,屏幕发出刺眼的光,她打开灯,长舒一口气倚在床头,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她?凌晨四点零五分,墨鱼的足迹又出现在她空间里。

  唐棠犹豫了一下,发过去一条消息:“不舒服吗?”

  她秒回:“嗯,胃有点难受。”

  “还有药吗?”她脑海里出现了梦中墨鱼痛苦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起身去找药,又突然想起她是在自己家,顿时像泄气的皮球,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躺一会就好……”

  那一刻,唐棠突然很想陪在她身边,像梦中那般,撒丫子的跑去为她买药,喂她吃药,给她煲粥,照顾她……那种感觉,仿佛以前经常那么做。

  “做噩梦了?”墨鱼问。

  “嗯,谈不上噩梦,就是突然间紧张,就醒了。”她没有问墨鱼怎么知道她因梦而醒,就像,墨鱼也没有问她怎么知道自己不舒服一样。

  “小鱼,你在哪里?我去看你好吗?国庆。”她思索了一会,发了过去。

  “好,南京。”墨鱼看到“小鱼”这两个字的时候,泪水在眼里打转,七年了,墨鱼终于又听到唐棠喊她小鱼,但她什么也没说,也就回应一个“好”。

  国庆不紧不慢的来了,为了避免堵车,唐棠五点不到便起床出发,说实话,她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墨鱼一家人到路口等她,看到墨鱼的第一眼,仿佛一切都清晰了。她还是梦中的样子,曾经,她以为已经放开了她,中间也很久不联系,可是,见面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墨鱼一直在她心里,只是刻意的选择了遗忘……

  只有在面对墨鱼的时候,唐棠才有那种紧张忐忑,就好比突然想伸手碰她一下,碰到了,心跳加速,触电一般;没碰到,也紧张的要死,好像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她想:逃来逃去,随着年岁的增长,又绕回来了,不如当年努力一把。曾经的,也不想分开,可终究还是分开了,以保护之名,以爱与成全之名。

  梦里和现实总是重叠交加,唐棠曾一度怀疑和墨鱼的过往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但是骗了所有人,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过去的一幕幕场景浮现在脑海,是非、恩怨、宠辱、得失……那不是梦,而是真切发生过的事实。(爱情故事大全 www.wenzhangba.com)

  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呢?张国荣去世,流言蜚语,她和她,风尖浪口……那个年代,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可以承受什么?墨鱼有了男朋友,唐棠选择离开,之前的那段记忆,就好像丢失了。墨鱼结婚前,一直再问唐棠还记不记得那些往事,唐棠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不记得了。墨鱼从未说过喜欢,唐棠也从未有过承诺心照不宣的事,大概只差捅破那张纸。

  唐棠开车带她出去,墨鱼坐在副驾驶上,一开始墨鱼比她还紧张,因为总是要爬坡上坎,对坡道起步要求很高,墨鱼一直在旁边说她,又说她那里的人开车技术都不好,唐棠一点也不生气,不辩解,因为被她说的感觉很好,很熟悉。最后,唐棠走的时候,墨鱼说,其实唐棠你的车技很好,比很多人都好,但就是想说你,喜欢说你。

  一如当年。(文/右岸)

  逛到书舍的时候,墨鱼突然说:“多希望你留在这里,哪怕是嫁过来,那该有多好。”

  唐棠心里酸酸的,但又一笑而过。她也不是没留下过啊,当年墨鱼离开江城,她不是也不假思索的跟走了吗?墨鱼去哪,她就去哪。只是如今不能再那般义无反顾,毕竟,墨鱼已是有家室的人……

  “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谁?怎么还不结婚?”墨鱼问。

  “你就当,没有吧。”

  “嗯。”

  回到家,唐棠心里很不平静,她看到墨鱼带的手表,还是她送的那一块,已经十年了,用的卡套,杯子,也还是当年她买的。当时在墨鱼家里,看到那只杯子,盯了很久。

  墨鱼老公说:“刚在一起时,她就警告我不准碰这个杯子,那语气,仿佛我碰了就会杀了我一样!”

  “那我可得小心点,免得碰碎了她要我偿命!哈哈哈哈……”她笑着,假装是笑到流泪。

  见过,也只是见过,按唐棠的性格,她绝不会去打扰墨鱼的生活。

  入秋后,每晚一壶菊花茶,看看书,听听音乐,不知不觉,冬天就突然杀过来了,岁月这把杀猪刀!

  某天,唐棠站在马路边等人,穿着小白鞋、白衬衫、藏青色大衣、牛仔裤,风吹的落叶在地上打转,可心情还是不错的。

  她发了张自拍给小初,小初贱贱的回了一句:哟,胖子,以前没发现你还是小短腿呀?

  她那时只想说一个字:滚!

  其实唐棠不算胖,但喜欢吃,厨房便是她的天下。曾经,葱和蒜苗分不清楚的她,因为墨鱼而学会了做饭,墨鱼胃不好,她就变着花样给她煮饭,养胃。同样,小初也想给大毛做饭,于是赖上了唐棠,买了菜三天两头往她那里跑,饭没学会,自己倒胖了不少,唐棠喊她小胖,于是她反击回去,喊人家胖子,喊着喊着便习惯了。

  小初说:“小短腿胖子,我想给侄子买件羽绒服,机智的你帮我瞅瞅呗!”

  “不帮,友谊的小船已经漏水了!”

  “美胖,突然发现你今天气色不错,衣服和你气质很搭!”

  “船还是有点晃!”

  “美人棠,你好像又瘦了,离远看分明就是佟丽娅啊!”

  “等我,一会给你链接!”她还加了一个小贱小贱的表情。

  看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想,要不要给墨鱼的女儿也买一件呢?她思前想后,觉得:当然可以啊!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对孩子好,她应该也会很开心吧!于是精心挑选了一些衣服买下来寄给墨鱼。当然,墨鱼很高兴,从心底觉得高兴。

  小初说:“胖子,侄子很喜欢我买的衣服,为了奖励自己,我决定去你家喝酒!”

  “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美人棠,你眼光真好,侄子太喜欢你选的衣服了,为了表示感谢,我是否有幸请您喝一杯?”

  “准奏!”

  小初屁颠屁颠提着一箱鸡尾酒过来了,唐棠说:“咋?打算不醉不归了?”

  “不不不,我是想放你家冰箱里,啥时候想喝就喝了。”

  “我家的酒还不够你喝咋滴?”

  “我就想放了咋滴!”

  “去去去,我去给你搬小板凳!爱放多少放多少。”

  “你咋这么损喃,我这海拔不踩小板凳也能够着,不像你,噗嗤!”

  吃饭的时候,小初说:“昨天收到一份快递,名字写的是鹅蛋初,你能想象快递小哥打电话喊我鹅蛋初的样子吗?”

  “哈哈,难道还要喊你全天下最美丽的初老师?”

  “我美是事实好不好?快递是二狗子寄的,一个松鼠玩偶,一桶泡面,一块巧克力,还有一只老鼠拼图,你说有意思不?胖子,你这么无厘头过吗?”

  “嗯,我只给墨鱼寄过,一个包裹,里面有4颗特效胃药,一双袜子,一小袋黑芝麻糊,一盒口香糖,一板草珊瑚含片,一双手套,其实,我最主要是想寄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手表。每次给她寄东西,我都会写点东西放进去,有时候用衣服上的吊牌,有时候是用卫生纸,有时候信笺,有时候书签。”

  “很多人收到礼物都是急需知道里面的东西,而她拆包装小心翼翼,包装纸都会收起来。其实,每次送东西的包装纸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而且每份礼物都是我亲手包装的。试过一次寄一份包裹给她,里面有几个礼物,都是看到就买,一起给她,她说拆包装都拆了一个多小时,你说是有多仔细。”她接着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墨鱼老公对她说:“自从见了你,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状态比以前好多了,唐棠,你简直就是她的解药!”

  “是嘛?让我嘚瑟嘚瑟!”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小鱼,你也是我的解药!比什么都重要!”自从见了墨鱼,唐棠整个人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元气满满。

  墨鱼身体不是很好,经常要输液,还要照顾女儿,以及,她的事业,墨鱼老公也忙。有时候她想,如果换她来照顾墨鱼,她的状态肯定比现在好的多。但只能想想,如此,而已。

  唐棠和墨鱼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偶尔,唐棠会去她家,跟她以及她老公胡侃,日子欢快起来。

  墨鱼说:“搬了几次家,每次我都会收拾出一间房子,给你留着。”

  “多荣幸!”

  小初说:“胖子,你心真大,还能和她一家人愉快的玩耍。”

  “是啊,心大,不留任何人,也可能是无心罢。只是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安定才是最重要的,她有家有孩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就这样做个不远不近的朋友挺好的。她对我什么感情我不知道,想知道又觉得没必要,就这样吧,挺好的。”

  有一次,墨鱼开玩笑说:“以前我想给孩子找个姓唐的爸,现在有个姓唐的妈也挺好的;我没遇到一个很爱很爱我的男人,但却有个很爱很爱我的女人。”

  “啊?我错过什么了吗?很爱很爱你的女人?我咋不知道。”唐棠心里波动了一下,还是故作调侃。

  “难道是我孔雀了吗?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也许她装作不知道。”

  唐棠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在认真的说,就转移了话题。每次,她都希望墨鱼说话能多说一句,不要总让她猜,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事实上,唐棠自己不也是点到为止的人吗?她们之间有条线,在两边怎么撩拨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越过去。

  正当小初和唐棠兴致勃勃的探讨各种粥的做法时,墨鱼突然让她发个坐标,她发了。

  墨鱼说:“心情不好,想逃,又不知该逃向哪里。”

  “来江城吧,今天我去看了向日葵,远望整片天地,就像铺开的金色地毯。看着心情就很好。”唐棠给她发了几张拍的照片,接着说,“看到向日葵我总会想起一个人。”

  “谁?”

  “一个像向日葵的人。”

  “那他肯定很暖。”

  “是啊,很温暖,她是我心里第一抹阳光,一直想送她花,而且只想送向日葵。”

  “那送了吗?”

  “你收到过吗?”

  “没有,唐棠,我很困,但睡不着,烦的紧。”

  唐棠叹了口气,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此时此刻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语言很多时候,苍白无力,所以少说多做,但是现实残酷,往往想的很多,能做的却很少。

  “生活太累了,好想解脱,唐棠,我好累。”墨鱼发了这句话又发了个坐标便再无消息,唐棠一下慌了。

  已是半夜十一点,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唐棠拿起车钥匙奔下楼,她来不及多想,此时此刻,她只想陪在墨鱼身边,语言有时候真的,太苍白了!

  平时三个小时的车程,在这个下着雨的深夜,唐棠只用了一半多一点时间。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墨鱼的影子。

  “啦啦啦啦,番茄煎蛋面,知道你喜欢吃溏心蛋,喏,给你做了两个。”多年以前,墨鱼笑着对唐棠说。

  “华兴街番茄煎蛋面也没你做的好吃!”唐棠心满意足,想起那年她们去成都,在春熙路附近吃的华兴街煎蛋面。

  “这是粉蒸牛肉,青椒炒肉丁,夹进去,喏,还有锅盔,一起放微波炉里叮半分钟,记得,半分钟就好了啊!”墨鱼得意洋洋。

  “好嘞!看我的!”唐棠笑逐颜开。

  “翠花,上粥!”墨鱼下命令。

  “来喽~客官还要点啥子嘛,俺这里还有凉菜、凉粉、凉面、热干面、春卷、粉蒸肥肠、唐氏炖鸡汤,总之你要啥有啥!”轮到唐棠显摆起来。

  “想吃番茄煎蛋面,要两个蛋,溏心的!”

  “好嘞,十两银子,看爷这么高兴的份上,就给一文钱吧!您侯着!”

  也许是时光太美,所以总要有点波折。最后的最后,墨鱼近乎绝望的问她:“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做饭的源泉,溏心蛋,葱和蒜苗……”

  “你在说什么?墨鱼姐。”唐棠一脸茫然。

  “没什么,就想告诉你,我明天,就结婚了……”

  “恭喜你啊,墨鱼姐。”

  “谢谢!”

  再见到墨鱼,不久后韩剧《不夜城》大火,唐棠发了几张高冷徐代表的照片,配上文字:表白徐代表,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再难得。

  墨鱼心里一紧,问她什么意思?因为曾经,墨鱼经常被别人叫徐代表。

  她说:“韩剧,表白我高冷代表!”

  “哦。”

  然后,唐棠每天上传两张徐代表的照片,墨鱼每天都会去看。

  小初听唐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说:“嘶,你别配图,再发表白徐代表试试?”

  “不上图,此时你就要给我上香了!”

  “胖子撩妹技能满分!”

  “初老师教的好。闲来无事,撩拨撩拨,又不少块儿肉,关键时刻不含糊就行!”

  ……

  回忆就像个说书的人,一幕一幕,形形色色展现在唐棠脑海里。

  “小鱼,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保证,你会比现在好。”她脑子里都是这个想法。

  到墨鱼家楼下的时候,望到她家的灯还亮着,一刻也不想等,电梯按到20楼。电梯升起,她为自己的义无反顾感动;升到第十层的时候,在想是不是有点冲动?又转念一想,在这个变态的世界,能有个人让你冲动已足够幸运!到十五层的时候,她想这样出现在她家门口会不会有点冒失?到二十层的时候,她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她。

  “还没睡啊?”墨鱼说。

  “嗯,下雨了,睡不着,怎么,心情好点了吗?”

  “嗯,就那样吧。”

  此时电话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墨鱼老公的声音。

  “你忙吧,我……你没事就好,先忙吧。”

  墨鱼挂了电话,她又走进电梯,心情跌倒谷底。一门之隔,她走不进去。爱情、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之外的人都算做外人,此时,她算什么?

  雨越下越大,她趴在车里,悲伤的不能自已。两个向日葵车饰还在摆动,晃得她更难受。突然她想想起什么一样,拿起其中一个向日葵车饰又走向电梯。

  第二天一早,她在办公室无精打采。雨停了,雨又来了,想睡,也不想睡,靠窗听雨,凉凉的,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像极了风铃的声音,我在雨里?可惜你在哪里?那一瞬间,突然无话可说,自己错的太离谱。心疼所有人,不应该存在的,就让它消失,再一次感受到语言的苍白无力,就这样吧,昨夜凌晨一两点,不过做了一场梦,梦醒后什么没发生。

  墨鱼拿起门口的向日葵车饰,愣了一下,突然泪流满面,想起她第一次再见唐棠时,坐在她的车上,说这个向日葵摆的很可爱。她想打电话给唐棠,想想又忍住了。她把向日葵放在车里,拍了张照片给唐棠,说:它将温暖我余生,所有的时光。

  唐棠是懂得的,墨鱼又何尝不懂。

  向日葵不知疲倦的摆动着,那些心情,每一次,其实都是那么的温柔美好,无论是爱,还是被爱。那些走不回来的生动岁月,已经荏苒在我们的回忆之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当初选择的路负责,那就各自勇敢向前吧,在爱面前,所有的痛都可以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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