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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与风月无关的青春爱恋

2014-09-27 作者:李青妹 来源:李青妹原创 阅读:载入中…

 那场与风月无关的青春爱恋

   那场与风月无关的青春爱恋

   加油吧,青春需要肆意奔跑!

  2001年初夏,襄阳古城的护城河公园里,河水在夏风的吹佛下荡漾着层层绿波,挺拔的柳树摇摆着它多情的婀娜枝条,几对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正在河里划着彩色的游乐船恣意地嬉戏着,有几个女孩子不时地探下腰,用手挑起一掌河水向空中抛洒……

  黎和若兰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漫步在铺着鹅卵石的林荫小道上,小道在古老的城墙下,墙体是灰色的,很高,很挺拔,围河而建,甚是壮观。她们各自怀揣着心事默默走着。“兰,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高考了,你想过毕业后做什么吗?”黎抬头忧郁地问若兰。“我家条件也不宽裕,可是我父母省吃俭用就是想供出个大学生来。可能够上本科的分数他们就会支持我继续读书。”若兰倍感压力地说。“那你还好,我继父比我妈大10岁,家里三个姐妹,负担重,农活也重,他体谅我想读的心情,可我妈心疼他,劝我毕业了就找个事做。”黎又伤感地说。“你成绩这么好,”若兰急了,可当她瞥见黎坚强眼神时,顿了一下,“那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我准备去学裁缝,等你大学毕业了我给你做套衣服。”

  这是学校放三天月假的一个黄昏,她们散完步就返回宿舍。那天晚上临睡前,若兰还是像往常一样翻出汪凡从岳阳寄来的信和贺卡。若兰没有见过汪凡,他们是笔友。若兰第一次见到汪凡的名字时是在读高二,有次她翻阅中国青年报,有篇题为《挪威的森林》的文章,只有2000多字,却很感人,文字流畅、自然,文风里充满着忧郁,若兰读第一次时,心里就揪成一团,那是一个悲戚的爱情故事,女主角知道自己身患癌症后悄然离开,男主角寻遍两人共同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最后在挪威的落满梧桐叶的街头颓然泪下。若兰当时就在想,这篇文章的作者该是一个多么有深度重情义的男人。于是,她通过编辑部打听到他的地址,写去了第一封钦佩感动的信并附上自己创作的诗歌请他指导。半个月后汪凡竟然回信了,内容很简单,“只要你有心,用心去观察,用心去体会,用心去写,自然会打动人,你的诗歌很有灵气,有潜力!”若兰从宿舍管理员阿姨的手中接到信,立即撕开读时,心里激动地如花朵绽放,差点没跳起来欢呼。

  若兰,18岁,1。68米的身高,来自本市的一个小市民家庭,父母在火车站附近经营一家面馆,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维持她们姐弟三人的生活及学习开支。她单纯喜欢新鲜事务,长相用襄城区夫人城附近的,一家衣服店老板娘的话说,就是“挺拔,秀丽,婀娜多姿,活脱脱一个美少女。”若兰有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眼珠幽深的像两潭湖水,学校追她的男孩几乎可以排成一个连。可若兰很清高,她是高三年级出名的才女,写得一手好文章。她觉得,这些男孩子都太浅薄,她要找一定要找个有思想、有深度的才子做男朋友。若兰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就想象着汪凡的模样,才是有了,貌呢?她不知道,可她还是充满着美好幻想

  若兰就这样和汪凡一来一往地书信交流,若兰慢慢地了解到,汪凡比自己大9岁,在岳阳楼附近办一家画报杂志,吉林建筑工程学院毕业,学的建筑设计专业,至今未婚,喜欢写点小资情调的文章偶尔发发。而若兰也告诉他,自己将来想当一名像琼瑶一样的女作家,搜集全天下美好的爱情故事,一个个写出来供少男少女微笑或者流泪。她告诉他,中国鲁迅少年作家班就要录取自己了,可是她拿着申请表跑到校长办公室请校长盖章时,那个头发白了很多的校长却???锣滤盗艘欢训拇蟮览恚?盟?任?呖急刚剑?灰?撩栽谛醋髦校?鞘巧洗笱б院蟮氖拢???艉舻厥???椋?睦锫钏?览贤贰K?晕?舴不崽嫠?虮ú黄剑?幌氲剑??椿匦潘担?澳阈3に档枚裕??雀愫醚?埃?偬父鋈税?谩!彼?睦锱坏鼗牛??故翘?暗厝套×耍??仕??隳馨涯阏掌?⒗次铱纯绰穑克?馗矗?舻阆胂蟮目占浜寐穑克?担?冒桑?倚睦镅沽?么螅?洗卧录倩丶遥?盖撞×耍?≡憾济桓嫠呶遥?盖滓桓鋈嗽诘曜永锩?锩ν猓?碌⑽笪腋聪埃?砩铣梦颐切菹⒘耍?植诘拇笫只鼓米判⌒〉恼胪低档胤煲路??褂幸桓鲈戮鸵?呖剂耍?刚降娜兆雍眉灏尽U馐撬?诒弦登白詈笠淮胃??葱牛??獯蚊挥行葱牛?睦匆徽庞胫诓煌?暮乜ǎ嚎ㄉ纤?们Ρ仕孛枳乓欢阅信??炜罩衅?判毙钡挠晁浚?倥?匙虐?僮派〕粤Φ刈咴谇懊妫??砗螅?桓瞿腥司僮派≡对兜啬??潘?谋秤啊O旅嬉痪浠埃杭佑桶桑?啻盒枰?烈獗寂埽〉缁暗饶愀呖冀荼ǎ?M?诖笱?T凹?侥悖∪衾际盏秸庹藕乜ㄊ保?恢?醯匦睦锞团?婧娴模??谛睦锔刑荆骸岸嗝次氯岬囊桓瞿腥耍 

  七月底,太阳霸道地照射在城市的每一寸地方,学校里人声鼎沸,橱窗里贴着高考成绩单,有人看完跳跃欢呼,有人看完低头离开,有老师模样的人拿着手里的彩色招生简章见人就发,不时地还拉着学生亲切交谈,希望到自己任教学校就读。若兰从家里气喘吁吁赶来,紧张地冲到橱窗前慌乱地搜寻着自己的名字:张若兰,500!顷刻间,她大脑一片荒芜,继而又感觉天旋地转,找不着北。二本分数线507,这只够上个三本,三本毕业跟一二本毕业后找工作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不是主要的问题,最头疼的是钱还拿得多。正当她犹豫着到底怎么填报志愿时,一个时尚优雅的中年女人拿着招生简章走过来,“同学,考得不理想吗?不要紧,你这外形,到我们学校读绝对是出类拔萃,我看看,英语还可以,你到我们学校读酒店管理专业,两年后就可以到国内最豪华的邮轮上实习,半年时间就基本能做管理人员了!”女人边说边看着若兰手上的分数条,又把自己手上的招生简章递给若兰,原来是省城一家旅游学校,简章上的女生个个穿着蓝色的制服裙,很美,很有气质,若兰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女人又补充,我姓张,和你一个姓,就是旅管系的主任,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到我们学校,肯定会是学校的模范生,成绩优秀拿奖学金没问题,就业也一点问题没有。若兰动心了,立马在老师拿的登记表格上填了自己的信息。

  走到校门口时,阳光热情地抚摸着若兰的脸,她微圆的脸上格外红地像个苹果,有熟悉的同学,三三两两端着一次性饭盒从她身边经过,有的身边还跟着家长,旁边的孩子和他们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若兰习惯性地走到街对面的一家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跟父亲汇报高考的成绩和她的打算,父亲开始失望地叹气,后来又发扬一贯乐观通融的精神,来一句,你想读什么学校,我们都支持你。若兰高兴地在电话这头跳起来,对着电话大声喊,老爸,我好喜欢你啊!正讲着电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是忧郁的黎。那天中午,她和黎一起在校外的一家餐馆简单炒了几个菜,破例喝了几瓶啤酒,才两杯下肚,都有些微醺,黎说,我下个月就要去广州学裁缝了,你要好好读书,我们三年后见。黎家住偏远的小镇,若兰送黎上了客车后,眼泪抹了一次又一次,最好的姐妹就这样分道扬镳了。我的高中时代啊,结束了!

  若兰一个人走在喧闹的步行街上,这是她和黎经常光顾的地方,街上有小吃店、服装店、精品店,保留着三国时代的城楼和房屋,两个人无事时经常到街头的汉江边吹风,看人流、船只,看烟花,看江对面的霓虹灯。她突然觉得很伤感,想起了藏在心里的汪凡,想起了他们的约定,就又走进一家电话亭,第一次拨通汪凡的号码,伴随着漫长的铃音,电话那端终于有人举起话筒“喂”了一声,“您好,您是?”若兰心惊,好阳光磁性的嗓音!“您是汪凡吗?”她突然很紧张,脸突地就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我是若兰……”接着一阵沉默。“哦,你就是若兰,呵呵,高考完了么?”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却又很大方亲切。“是的,考完了,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她瞬间神经放松。

     呵呵,我比你矮!

  2001年9月的一个中午,市火车站候车室。若兰和父亲不时地张望着列车时间显示屏,候车大厅的上空,动听的女声有规律地提醒着乘客们检票的时间。这是若兰第一次离开本市,前往省里的旅游学校读书,母亲极度不放心,让父亲护送。他们买的是12点多的,途径武汉的普快火车票,开学时间,太拥挤,父亲照顾病中的母亲,忙得忘记提前预定车票。“旅客您好,开往广州的K358次列车马上要进站了,请您准备检票。”半小时后,若兰和父亲就登上了这辆途径武汉的车,车上拥挤不堪,多数是民工和学生,都拖着大包小包在狭窄的车厢走道里一寸寸移动,若兰和父亲没买到有座票,父亲用力为若兰挤出一点狭小的空间让她坐在随身带着的用蛇皮袋子装好的被子上,他自己就和别人蜷坐在行李包上,天气依旧炎热,空调效果并不好,父亲脖子上系着一条毛巾,不时地用它擦着脸上的汗珠,不一会儿就有推车的乘务员一边推着车驶过来一边扯着嗓子喊着:“大家让一让。”父亲太疲惫没有听见,乘务员就又提醒着:“老师傅,让哈子。”父亲一怔,赶紧站起来,侧着身子让车过去,口中感叹:“呵呵,都称呼我老师傅了,看来真老了!”若兰听着父亲的感叹,心里很酸,是的,父亲太辛苦了,一生要强,儿女长大了,他也老了。火车在若兰的感慨和期望中急速地甩开一座座房屋、一座座山坡、一块块稻田、一条条大路小路,快6点时,播音员提醒到站了。

  若兰和父亲一路打听,乘公交终于到达学校。若兰看着美丽的大学校园,心里希冀却有些孤单,父亲安顿好她后又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你好好学习,我回去了!若兰看着父亲的背影逐渐走远,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里又一阵阵发酸。

  若兰逐渐熟悉了校园,熟悉了老师和同学,熟悉了大学的生活。她依旧和汪凡通信,每周一次,诉说着她的学习、生活和感悟,偶尔还泡泡电话粥,全体宿舍成员6个,3个女孩子都有了青涩的初恋,轮到谁用电话就把电话线拉到最长程度,然后悄悄蹲在门外讲悄悄话。若兰没那么拼,她想起汪凡时就安静地拿着201卡拨过去,然后轻言两句就挂断,似乎彼此都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一个月后的一个周六晚上,宿舍电话突然响了,下铺室友清先抢了电话,失望然后嬉笑着把电话递给若兰,“你好,我下午出差到武汉,可以来看看你吗?给你带了几盒咖啡。送给你后,我晚上就要赶回去。”电话那头传来汪凡的好听的声音。“喔,好,欢迎你!”“呵呵,谢谢,你多高,可以告诉我吗,我怕见到你了,认不出来。”“我1米68,你呢?”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呵呵,那我比你矮啊,我只有1。65米。”若兰听到这句话时,突然一怔,心瞬间就落入谷底。她一直以为他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有涵养、有学识、有才华、有好听的声音,上天确实待人公平,给了他所有内在的东西,却不愿意给他一个符合世俗标准的身高。她一直以为她会是最幸运女孩儿,所以,所有追她的男生她都不放在眼里,哪怕很帅气,因为,她觉得她心中的汪凡一定是个高大英俊的白马王子!碎了,一切都碎了,梦想就这样被现实无情摧毁。汪凡似乎感觉到了若兰的失望,在电话那端呼唤着:“你好,还在吗,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校园有几个门,我在几号门等你?”若兰呆呆地听着,眼睛盯在自己的高跟凉鞋上,我要怎么去见他,难道要他自卑吗?“2号门吧,比较近。”她还是礼貌地回答。 (伤感心情随笔 www.wenzhangba.com)

  汪凡没有见到若兰,或者说若兰没有鼓起勇气去见汪凡,与其说她怕蹬着高跟凉鞋的自己让汪凡自卑,不如说她怕自己掩饰不住失落面容。汪凡在门口站着等了15分钟,迎来了若兰下铺的清,清见到汪凡时落落大方,礼貌地跟汪凡握手,汪凡有些意外,但马上绅士地笑着伸出手,一边说着客气的话一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交给清儿,匆忙打的告别。

  清回来时,像个飞翔的小鸟,看着一脸愧疚,手支下巴,双眼无神的若兰,叽叽喳喳地发表自己的言论:“若兰,这个汪凡吧个子虽然矮,但长得倒很白净,很斯文,很有礼貌呢!你看,有品味的男人都喝哥伦比亚铭咖啡,他肯定想让你也尝尝他喜欢的味道!”她说着把口袋递给若兰,后者打开,数了数,“嗯,正好12包,宿舍每人2包吧!”当咖啡的香味弥漫满屋的时候,室友颖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一边闭着眼睛夸张地感叹:“啊!若兰,我闻到了浪漫的味道!”顿时,宿舍里的姑娘们笑成一团。

   你是我的公主

  完美主义的若兰做了几天的心理斗争后,还是选择继续与汪凡联系,她觉得,汪凡给了她高中时代长达两年的精神支柱,她不可能因为他个子不高就选择放弃交往,这未免显得太过肤浅,也不符合情感的正常逻辑。她选择了一个宿舍无人的时间,拨通了汪凡的手机,接通时,电话那端的他听到她的声音时顿了一下,她有些难堪:“真诚地跟你说声对不起,上一次,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关系,见不见是你的自由,不用放心上。”就这样两人又恢复到从前的畅所欲言,若兰的心立即如释重负,愧疚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入冬,气温逐渐下降,那个周日,宿舍里的女孩们正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突然听到走廊外边连声的惊呼:“下雪了!下雪了!”大家听到声音马上被惊醒,纷纷迷糊地把头伸出被窝往外看,清更是激动,直接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冲出去,然后也连声呼喊:“赶快起来看雪啊,好美啊!”她们的惊呼不是女孩子的大惊小怪,而是因为这是本省几年以来第一次降雪,人们好久没有看到雪花的样子了!雪的洁白,雪的纯净总是能给人无穷的美感和兴奋,若兰想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诗《雪花的快乐》: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飞?,飞?……那么我的方向在哪里呢?若兰有些怅然。彼时,武汉的精品店到处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十字绣,有枕套上的,有钥匙扣上的,各种卡通人物,各种风景。少女们结对成群地去店子里买回来绣,十字绣一时间成了传递爱情的信物。又过不久,精品店里卖起了粗毛线,二两一扎,一扎就能织成一条围脖,各种颜色,各种针法,织围脖一时间也成了爱情的表达。若兰的舍友们也不落伍,恋爱的在绣在织,没恋爱的也在绣在织,与此同时小刚忧郁沙哑的嗓音也红遍大街小巷,若兰的室友们冬天的周末就在小刚的歌声里灵巧地穿针引线,成就了一件件“作品”。

  圣诞节前夕,汪凡打电话过来,他说,要过圣诞了,我来看看你吧,给你买了件礼物,不知道你是否喜欢。若兰放下电话赶紧给室友们传达,小姑娘们顿时炸开了锅,哇,好浪漫啊,他会送给你什么礼物呢?对了,若兰,你给他也准备件礼物吧,就给他绣一个枕套吧,哈哈,多温馨啊!你不是喜欢雪花吗?给他织条纯白色的围巾吧,象征你们纯洁的感情!若兰听取了她们的建议,那时,离汪凡来的日子仅有一周,若兰到精品店挑好枕套和针、线就利用课余时间着手进行。12月23日晚,若兰完成了一条围巾,24日晚,十字绣上的卡通人物还差一支蝴蝶结没绣出来,已经10点,宿舍熄灯时间已经到了,室内的白炽灯分秒不差地熄灭,若兰急地直冒汗,细小的针不时地扎破手指,鲜血冒出。纯真的少女们点起了蜡烛放在若兰床头,她在绣,她们静静地在摇曳的烛光里陪着她,看着她,有种为爱奋斗的执着。

  圣诞如期而至,汪凡如约而来,那个中午,放学的铃声刚响,若兰她们六个女孩一起奔向2号校门外的阿信酒店,这是一家三星级酒店,若兰她们从来没有结伴到这种酒店吃过饭,进去时还有些不自在。汪凡先向清确认了哪位是若兰后,略带羞涩地和她握手,然后又绅士地邀请大家一一落座,轻松地讲起选择在阿信酒店吃饭的原因,他说,这个酒店名字让他想起日本著名女商人阿信的故事,她家境贫寒,却从最底层做起,历尽艰辛,获得成功,让人敬佩!说话家,服务员把菜一一上桌,汪凡又要来一瓶法国干红葡萄酒,熟练地撬开瓶塞,一一倒至高脚玻璃杯1/3处,放在玻璃旋转桌上,分别转在每一个女孩面前。女孩们矜持地啜了一口,轻轻皱眉,他笑着跟大家说,我上学时也很少喝酒,这红酒没事,可以美容,就是口感有些微涩,需要慢慢品,之后就苦尽甘来了。若兰听着他说话,不禁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瘦瘦的,干净,斯文,谈吐得体。饭毕,汪凡打开随身带的盒子,拿出一个圆形的机器,递给若兰,“圣诞节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琢磨了很久就买了这个便携式VCD,希望能对你练习听力有帮助。”女孩儿们看着他们,抿嘴轻笑,颖悄悄地碰了碰若兰的胳膊,示意她把十字绣和围巾拿出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呵呵,不贵重,但是我的心意,请你收下。”若兰说着,把东西也递到汪凡面前。走出阿信酒店的时候,天空中又诗意地飘起了雪花,若兰陪着汪凡走过两条街道,伴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个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语。到主路边时,汪凡停下来,你回去吧,我这就走了。若兰看着他,傻傻地问,回家还有车吗?汪凡说,有!

  那天晚上,若兰就接到汪凡打来的电话,他说,谢谢你,我到家就打开了你的礼物,枕套绣得很漂亮,围巾我特意试了试,也很暖和,我好感动,没想到你长那么高挑,性格这么温柔。

  寒假之前,汪凡邀请若兰去他的家乡玩,一个和湖南离得很近,一个飘着桂花香的城市,若兰说,我还没想好,下次好吗?汪凡没有勉强。过年回到家,若兰收到他的来信,他说,连续几天我都在到处拜年,听得最多的就是长辈们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哎,好烦。你在家里一定很温馨吧,炉火暖人,你该多么幸福。让我等你,好吗,等你长大,等你毕业。若兰很感动,瞬间心动。母亲在厨房做饭,若兰蹲在里边择菜,“妈,我想跟你说个事,我喜欢一个男孩子,不过他家在外市,比我大9岁,比我矮……”她说着,小心观察着母亲的脸色,发现她表情逐渐凝重,沉默半晌。“娃子,父母不是不让你交男朋友,可是要找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离家近的,走在一起要看得过去,不然亲戚和左邻右舍都怎么说……”若兰听着,头逐渐低了下去,眼睛里噙着泪花。

  若兰第二次见到汪凡是在大一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汪凡说,若兰,来岳阳吧,看看岳阳楼,带你品尝洞庭湖的小鱼。若兰就真的去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觉得汪凡的人品值得信任,喜欢他就得信任他,否则就是不信任自己的眼力。周六一早她便蹬上开往岳阳的火车。岳阳果然是个美丽的城市,若兰到的时候,天空下起了下雨,汪凡等候在车站的出站口,看到她的身影,立即走上前,绅士地接过手中的行李包。下午他带她到洞庭湖坐船,看别人垂钓,接着又拉着她蹬上了岳阳楼,走到三层时,他突然停下来,指着远方告诉她,当年范仲淹也许就是在这里吟诵出了著名的《岳阳楼记》,你还记得内容吗?若兰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洞庭湖烟波浩淼,她记得当年读初三时,自己把这篇古文背得滚瓜烂熟,特别是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是记忆犹新,没想到自己竟真的置身于名楼之上,感受古人当年“心旷神怡,宠辱偕忘”的意境。从楼上下来时,景区有几个快照的人讨好地走到他们面前,“合照一张吧,留个纪念。”汪凡牵着若兰的手投去了征询的眼神,若兰脸突地红了,急忙挣脱他的手,慌乱地扭头,小声地说:“我不习惯照相。”

  离开景区后,汪凡又固执地牵起了若兰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吧,今晚我做饭给你吃,伺候我心目中的公主。她有些反应迟钝,傻傻地重复,公主?他耐心地笑了,呵呵,你就是我的公主啊!超市里很热闹,许是在市中心的缘故,她一路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熟练地买菜,买佐料,买面条,全然一副顾家的男人模样。当汪凡把家门打开,殷勤地给若兰找来一双男式拖鞋换上后,她大脑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屋子不大不小,三室两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家具陈设比较简单,书房里摆满了书,玻璃门隔着的阳台上摆着几盆水仙花和吊兰,一间卧室的床、柜整齐摆放着,另一间像是客房,布置简单,稍稍凌乱,厨房里贴着温暖的黄色瓷砖,厨具上面有层薄薄的灰,主人应该很久没有动过。汪凡拉开餐桌边的一张木椅,用一块干净的抹布擦去灰尘,然后轻轻按着若兰的肩膀让她乖乖坐着,他自己就系上了围裙像模像样的洗菜、切菜、炒菜、下面条。一番锅铲的交响曲之后,餐桌上就呈现出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两碗热腾腾的苗条。汪凡解开围裙,拉出另一张椅子,对着若兰温情地说:“希望我做的菜合你的胃口,我的公主!”

  那天晚饭若兰吃得很快乐,很独特,很美妙。饭后,雨停,汪凡牵着若兰的手漫步在南湖广场,广场里彩色音乐喷泉一次次喷涌而出,许多的家长带着小孩在旁边观看、拍照。若兰走着走着停下来,仰着头,闭着眼睛,张开双臂,静静地呼吸,轻轻地低语:“汪凡,这个城市有一种安静的美。”

  他们玩得很开心,回到汪凡房中时已是10点,他带着她站在阳台上,她眺望着夜空下的房屋和景色,没有烫染过的头发束成活泼的马尾,碎碎的刘海在晚风吹拂下低调地飘起,他静静地凝望着她,他说,若兰,看过一首诗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而你,就是我眼中的风景,更是我心里圣洁的公主。那天晚上,若兰和汪凡畅谈到很晚,汪凡静静地为她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独坐在阳台抽起一根烟,在夜空下显得幸福而矛盾。当若兰穿着卡通的粉色宽肩带睡衣走到他面前羞涩地说“晚安”时,汪凡怔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挽着发髻,虽然全副武装,然却难掩玲珑的曲线,他禁不住就“啪”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她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说了声,“你?欺负我!”然后就害羞地跑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那一夜,若兰辗转反侧,在亮着灯的房间闻着刚洗过的被子的味道,想着他的吻,心里竟然甜蜜蜜的。汪凡来敲了一次门,在外喊着,小公主,一个人睡不怕吧?她的神经倏地就一紧,条件反射般地坐起身,我不怕,你可不要趁人之危,你说过的,不会欺负我!门外的人突然爽朗地笑起来,哈哈,我逗你玩的,那么,你就乖乖睡吧,有事了敲我的门啊!

  第二天一早,太阳竟然好心地露出脸,温柔的光线从窗子里照在若兰的脸上,她还在甜美的睡梦中就听见汪凡精神抖擞地在外敲着门,起床了,小公主,你下午要赶回学校,我带你去慈氏塔转转,再去买点音乐碟子给你带回去听。

  到了慈氏塔后,若兰被这个塔所震惊,塔在洞庭湖边西南,为砖石结构,楼阁式,八角七层,大概有40米,雄视洞庭湖,可惜是实心建筑,无法登高。她记得汪凡给她讲了一个动听的故事:相传古代,洞庭湖里有水妖作怪,经常出来为害百姓,老百姓苦不堪言。于是大家集资,准备修一座宝塔妖。在修塔地点附近,住着一户人家,全家人大都被水妖涌起的恶浪吞没,只剩下一个寡妇,人称慈氏。她听说要建塔镇妖,把多年积蓄下来的一点钱全部捐献出来,还日夜不停地为造塔的人们烧茶送水,来回奔走。不幸塔未修完,她就离开了人世。人们为了纪念她,把塔命名为慈氏塔,并在塔旁修建了慈氏寺。

  因为好玩的东西太多,若兰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走一处看一处,临到碟子店时,已近中午,汪凡耐心地给她挑了几张谭咏麟、张信哲、邓丽君、Carpenters、Roxette、Eagles的专辑,又到超市给她买了几大袋子的干鱼、饼干、饮料等零食,若兰提着这些东西上车时,脚步都是蹒跚的。

  火车缓缓移动的时候,汪凡站在窗外,若兰坐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影瘦瘦弱弱的,她隔着窗子对他挥手,不知怎么地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对你最深的爱是手放开

  这次离别之后,若兰主动联系汪凡的次数就愈来愈少。因为若兰在离开学校的这两天,母亲打过电话到宿舍,舍友们告诉她,若兰出去旅游了。母亲很生气,若兰一回来就接到她劈头盖脸的责问,“我和你爸供你一个大学生容易吗?你两个弟弟,都只读个高中、中专。你要好好读书,不要把精力放在谈恋爱上,误了前程。”母亲情绪激动,说得声泪俱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若兰听着一阵阵心碎的声音,如果让父母知道她要跟一个比自己大很多,而且个子也不般配的人谈朋友,那非气死他们不可,生性温顺的若兰在心里选择了放弃。

  汪凡打过两次电话,明显感觉她的口气不对劲,问她却又不说,再问她就嘤嘤地哭泣。他第三次打电话来时,听到的就成了清的声音,清说,若兰,汪凡找你。若兰回答,你说,我不在!直脾气的清刚要说“你明明在”时,电话那端已变成了“嘟嘟”声,然后她就看到若兰方才无情的脸上已经哗啦啦地流出几行泪。

  快到暑假时,若兰收到了汪凡的来信:我的公主,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谢谢你带给我的纯和真,谢谢你的信,谢谢你的枕套和围巾,我会把关于你的一切永远保存起来,把对你的情感永远封存在内心深处。好好学习,我不能拥有你长大的时光了,以后不开心了,记得联系我。信末是他的电子邮箱和一段《千千阙歌》的歌词——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怎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因今晚的我可共你唱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五年后,北京朝阳区,10月。忙完工作的汪凡在夜晚10点匆匆开车回家。见他开门进屋,家中比他小9岁的待产妻子挺着大肚子温柔地跑过来为他接过手中的包。“你怎么还不休息,宝贝在肚子里会很辛苦的。”他对长相酷似若兰的妻子说。“我等你,你是我的王子!”妻子笑眯眯地撒娇搂着他的胳膊。

  经过几年的打拼,汪凡当年的岳阳画报社越办越大,于一年前成功拓展至北京,在朝阳区买房也买了车。

  一天早上,他照例打开自己的邮箱想看看有没有新的客户联系,信箱里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若兰,他激动地打开邮件,潸然泪下:汪凡,你还好吗?当年一别,我多么不舍,你是个真正的君子,在精神上我们是多么默契啊,可是我来自家庭来自舆论的压力那么大,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可我又是多么痛苦地屈服于现实。我用你送的碟机听完了无数本英语有声杂志,又考上了英语导游证,已经在新加坡丽星邮轮做了三年半了,遇见了一个又一个男孩,可是他们都不如你的内涵,你的修养,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愿意不在乎一切地和你在一起,多么希望你还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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