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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魂婆的读后感10篇

2017-11-17 22:15:18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送魂婆的读后感10篇

  《送魂婆》是一本由[意]米凯拉·穆尔嘉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15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送魂婆》读后感(一):成长,是漫长而孤独的过程

这本书的主角究竟是谁?是职业为“送魂婆”的波纳莉亚伯母,还是“灵魂孩子”玛丽亚?这本书的主题,究竟是生命,还是成长?从阅读《送魂婆》这本书开始,我脑海中就充满了这样的疑问。等到读完,细细思考,恍然发觉,主角从来都是玛丽亚,这个故事,其实是一个包装在生命和死亡话题外壳下的成长故事。当然,这种成长,并非我们在青春小说中常看到的打架、早恋、流产等老梗,而是历经死亡体验后,对生命的感悟和认知再上一层。
科西嘉岛贫苦之家的小妮子玛丽亚本来身染恶习。幸运的是,在十几岁时,她被波纳莉亚伯母以“灵魂的女儿”的名义收养,从此生活无忧。在养母教导下,她渐渐懂事,改掉顺手牵羊的毛病,甚至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精神世界,乃至精神洁癖。所以,当她得知自己敬重的养母竟然是连接死生的“送魂婆”,还“杀”死好朋友安德烈亚的哥哥尼科拉,一时无法承受,便远走他乡,直到多年以后对生命的体味更加复杂,才同养母和解的成长故事。
这个故事说白了其实非常简单,但简单的故事里,却蕴含着大乾坤。才一百多页的小书,承载的情感的分量,和情节的跌宕起伏,完全抵得上很多砖头般厚的大部头,让人觉得非常过瘾;对青春期的躁动和迷茫,又表现得非常细腻走心。加上夹杂着送魂婆这个意大利古老的职业和传说背景,更沾染了一丝神秘色彩,显得十分迷人。
印象最深的有两处,一处是玛丽亚的两次春心萌动,一处则是作者对索莱尼村葬礼仪式的渲染,以及玛丽亚、波纳莉亚伯母、安德烈亚对生命和死亡认知的逐步进化。玛丽亚曾面临的两次青春期躁动:一次是姐姐结婚时,因为未来姐夫的调笑产生了朦胧而不当的情愫,以致偷偷试穿姐姐的婚纱时产生幻觉;一次则是在自己帮佣的家庭,和主人家处于青春期的儿子皮埃乔埃尔由敌对到相互亲近。米凯拉用她细腻的心思和细致的文笔,将一个女孩青春期懵懂的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要理解书中人物对死亡认知的进化,则离不开对葬礼仪式和送魂仪式的渲染与关照。索莱尼村的葬礼仪式总是热闹的,可热闹的吹打和富有乐感的哭丧妇的哭声,怎么也掩不住背后的悲凉,掩不住死亡的冰冷。因为哭丧再热闹,那也是属于身后人的,与故去的人无干。
玛丽亚之所以和养母决裂,在我看来,既有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悲愤,很大程度上,也有她对死亡恐惧和厌恶的本能作祟。年轻的她,暂时无法承受;等到多年后,照顾卧病在床的养母多年,才深觉,带有负罪感和绝望感的苟且偷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于是豁然开朗,旧怨皆消。
生命本就是一场孤独而又漫长的过程,成长本身无可避免地伴随着孤寂和疼痛;死亡也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不管我们多么不愿,多么抗拒,乃至逃离,死亡总会一次又一次靠近你。这次是朋友亲人故去,下次也许就是朋友意外,再下次,也许就轮到自己的挚爱,乃至自己。
等到你看淡了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成长;等你懂得谅解,那才是真正的成长。

  《送魂婆》读后感(二):生命和死亡都需要给予

送魂婆是什么?在米凯拉的笔下,在意大利撒丁岛的索莱尼村,连接出生和死亡的是一个人——送魂婆。一个生命的诞生是喜悦和希望,当一个生命的逝去,带来的却是悲伤和绝望。而送魂婆的存在,却是要带来绝望的死亡,然而有时候,死亡和生命同样需要给予,这也是一种爱,对一个生命的尊重,就如同人生中许多不得不做的抉择一样。
《送魂婆》是意大利新生代作家米凯拉•穆尔嘉的代表作,讲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意大利乡村的关于送魂婆的故事。送魂婆是人们在临终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慈悲的天使,但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因为她带来的是死亡,背负的人们的泪水和死者的慰藉。小说以灵魂的孩子开篇,六岁的玛丽亚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因为贫困,她作为灵魂的孩子被裁缝波纳莉亚收养了,这为玛丽亚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生活。
对玛丽亚而言,作为灵魂的孩子她是幸福的,波纳莉亚给了玛丽亚全部的爱,在玛丽亚刚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她给了玛丽亚足够的空间和自由,让她自然的适应和接纳了自己全新的家。在这里她得到了更好的生活,接受了更好的教育,获得了足够的知识,渐渐的她和自己的母亲和家人变得不一样。她一直觉得波纳莉亚不是简单的裁缝,因为她总是在深夜跟随陌生人外出,但这是波纳莉亚的秘密,玛丽亚从未深究。随着一件意外事件的发生,波纳莉亚的秘密被发现了,玛丽亚无法接受她送魂婆的身份,也无法认同她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权力。于是玛丽亚离开了波纳莉亚也离开这个村子,去了外面的世界,当她以为再也不会回到岛上的时候,姐姐的一封信将她带回到了故乡。波纳莉亚病重,无法言语、无法活动,只能孤独的躺在床上,忍受病痛和折磨,却不得解脱。玛丽亚承担起来灵魂的孩子的责任,给予了波纳莉亚同等的爱,她明白养母一生的遗憾和救赎在哪里,也终于明了送魂婆承担的是什么,面对相同的抉择,玛丽亚终于理解了爱的意义
书中的送魂婆波纳莉亚在村中是个尴尬的存在,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经历了半生风雨,孤独一人的波纳莉亚是将生死看得很透彻的人,当自己的未婚夫奔赴战场,再也没有回来开始,她就明白了死亡有时候是一个人最好的选择。所以她当起了村子里的送魂婆,将死亡带给需要他的人们,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选择,结束痛苦获得新生。所以当尼科拉失去了一条腿,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变为一味求死的残废时,她目睹了事情的全部,也明白尼科拉的处境,所以虽然犹豫、痛苦,但她依然选择成为了尼科拉的送魂婆。这次的选择导致了她和玛丽亚的决裂,此时的波纳莉亚就如同面对六岁的玛丽亚一样,选择了放手和自由的方式,让玛丽亚离开,因为她相信时间会慢慢让人成长,接纳自己不能接受的,理解自己最初不懂的,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选择。
人生有太多不得已的选择,作为灵魂的孩子,玛丽亚虽然一直没有叫波纳莉亚“母亲”,但其实在爱和无限包容的关怀下,玛丽亚其实已经把波纳莉亚当做母亲了。她的第一次出生没有办法选择,但波纳莉亚给她的第二次人生是成功的,将美好单纯快乐童年都留给了玛丽亚,所以当真相揭开的时候玛丽亚完全不能理解不同人对于生命和死亡这个命题的定义。在死亡面前,有很多选择都是无可奈何的,波纳莉亚选择的是背负死亡的愧疚给予死者最大的尊重。于是当玛丽亚看到缠绵病榻的波纳莉亚痛苦的无法离开,才真正明白死亡对于母亲的意义,也开始理解有些选择是不得不做的。
人生的道路上,从出生开始就需要一双手将生命带到这个世界,在成长的过程里,爱和关爱永远必不可少的,然而面临死亡人们总是陷入道德和爱的羁绊里犹豫不决,将死亡变得可怕且无可奈何,于是能够给予死亡,却要默默背负一切的送魂婆其实才是拥有最强大内心的人。

  《送魂婆》读后感(三):《送魂婆》:如果死亡可以选择


历来,与生死有关的职业,它的从事者都会被人们另眼相待。这或许是因为,对于出生或是死亡,人们永远都无法以真正可信服的方式得到理解——无论是出生之前还是死亡之后,旁观者所面对的,都只是一段完全空白的静默。人们试图用想象来弥补令人不安的空白——想象衍生敬畏和盲目,误解也就在所难免
人们最慌张的境况,莫过于突然发觉自己至亲之人也有着如此的神秘和罪恶的可能。这便是《送魂婆》的故事里,小女孩玛利亚出走的原因。逃离的原因,往往不是确定的恐惧,而是不确定的恐慌。她实在不愿意承担,自己原本如此信赖的养母,竟会是死亡的操纵者——所谓“送魂婆”,是一个与“接生婆”相对的概念。她只好离开,因为憎恨或是接纳,都不是她能做出的事情。可她到底还是要回来的,因为关于死亡,没有人可以总是旁观。
如果将死亡作为某种指代,将“丈夫在战争死去之后便孓然一身,白天做裁缝晚上要做神秘事情的老女人”和“家中最小的女孩,因为贫穷而被收养的小女孩”看成一对普通的母女,那么《送魂婆》的故事,其实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成长故事”。女儿无法理解母亲的营生之道,而做母亲的,即便曾是孩子生活的全部期盼依靠,却终究无法阻止她的远走高飞。只不过,至亲之间的羁绊,从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扯断。孩子总要长大,也总会回来。当她不再幼稚,她也会因无法再置身事外,而真正地感同身受了。
米凯拉•穆尓嘉的文字是细腻而沉郁的,这使得这个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萧索的意大利乡下的故事呈现出足以承载荒凉的丰满。把它看成是一个“成长故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作品的主题,可以解释我们读过作品后“莫名的感动”究竟从何而来——如果是个普通的故事,那我们每个人大概都经历过相似的出走和回归。但它又绝不仅仅是一个“典型故事”——因为死亡,并不是简单的、可选择的矛盾。对死亡的观念像是一根生锈的指针,一旦落定便不易被拨动。于是面对死亡,当老人们以自己认定的规则解释着顺其自然的意义,年轻人的分歧,却在于强调自然与权力——无论如何,生命是不应被抹杀的,杀人是滔天之罪。
但即便是指针固定不动的时钟,一天里也会有两次可以指向正确的时刻。儿女与自己的父辈,隔阂的消弭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只不过那时刻太少见也太短暂——像是奇迹,即使必然发生,也足够让人感动
那么说到底,作品的主题究竟是成长还是死亡呢?这大概并不是一个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于有生之年,死亡看似可以选择,但实际人们却并没有这份自由。即便是主动结束的生命进程,那么必定是内心无比绝望和衰老的结果——那是成长的终境,标记着终结,或许也是全新的开端。

  《送魂婆》读后感(四):或是庄严的“死”增益了“生”的意义

《送魂婆》是那种读完后叫人心痒痒,很想说点什么、却因为主题太宏大而致人气馁的书。因为每个人对生死都有自己固执的理解,又或者,纯粹只是毫无理解的人云亦云
我很小的时候从父母的储藏间里翻到一本皱巴巴的《五角丛书.人的末日》,这本书令我惊讶。书的章节如下:“死亡的定义”、“自杀”、“来世”、“亡魂”……这恐怕是我最初接触“死亡”这个字眼。
摘一下书里的部分内容: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里说的:“自杀的念头是个极大的安慰,藉此,一个人可以成功地度过许多令人不愉快的夜晚。”
C.帕维泽:“死亡必然来自寻常的原因……”
《哈姆莱特》里:“生还是死,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弗吉尼亚.伍尔夫1941年沉河前留给丈夫的那封绝笔信……
好吧,那时候我还很小,不认识莎士比亚、叔本华,没听说过《神曲》、《安娜.卡列尼娜》,我也从没思考过“死”——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莫名其妙的读物。然而多年以后,在我读高中时它又被我翻了出来,偷偷藏进自己的书架里。我开始怀疑那些喋喋谈论死亡的伟人,或许不仅仅在谈论“死”。
而我需要“偷偷藏”是因为,在一个谈“死”色变的传统中,一个年轻人想要认识死亡和生命,就像少女怀春的心事一样让人感到羞涩。人们对生命的观念,往往是在这个遮遮掩掩的逃避过程中形成的。
死必然无法体验,也无法通过沟通获得教育。而在《送魂婆》这本书里,少女玛丽亚却从生活中直接获得了相应的感悟和认知,因为给了她重生机会的养母——年迈的波纳莉亚,同时也是撒丁岛索莱尼村里的“送魂婆”。
“送魂婆”是意大利乡村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存在。在米凯拉·穆尔嘉的笔下,送魂婆波纳莉亚有一张不喜不悲的脸,总穿着肃穆的黑裙,离群索居。人们怕她、敬畏她,有时他们也需要她:他们相信,就像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到世上一样,也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走。在某些深夜,她被村民秘密地请去,去到那些深受衰老和疾病折磨的将死之人身边,用一瓶药和一个枕头帮助他提前抵达死亡的安宁(类似于“安乐死”,而她是执行者)。
这样的身份注定是尴尬的,因为“死亡”归根结底是一个不祥的字眼,它绑架着人的道德和信仰,带来的只有悲伤。当玛丽亚最终得知是自己的养母“操纵”了好朋友哥哥的死时,“送魂婆”的身份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生命不是应该极力挽留吗?!
玛丽亚是她多年前以“灵魂的女儿”的名义从一个贫困人家收养的,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在年轻人的心里,生的意义大过天,活着才是全部的价值、挽救才是道德上的正义。不管养母波纳莉亚是怀着怎样一种慈悲的心肠将枕头压向将死者的脸,在玛丽亚看来这就是对生命的冷漠和剥夺。因为这个,她们决裂了。直到多年后,当玛丽亚照顾卧病在床的养母多年、当她看到死亡的阴影如何在一个人身上纠缠不去,才对生死、对爱有了更复杂的体会:
“死”并不是罪恶,和人们祝福一个生命的诞生一样,人告别生命时也应像尤利西斯告别那西卡一样——祝福它。
《送魂婆》虽是以玛丽亚的视角书写的书,但玛丽亚是一个载体,是一面镜子,从她的成长和转变中,我们看到了这个赐人死亡的送魂婆,对生命有着自己理智而庄严的信念,对人事处处展现着温情。她用一种不急不躁的方式,完成了对养女玛丽亚最好的成长和生命教育。

  《送魂婆》读后感(五):米凯拉·穆尔嘉印象 ——独腿男人和四条腿的桌子,及其他的两三事

        在谈到小说里那个因失一条腿而动了自杀念头的男人时,“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米凯拉·穆尔嘉透过翻译直言:“要知道,不是一条腿让你成为一个男人。否则,一个四条腿的桌子也比你强。”
     讲座现场,作家穆尔嘉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闪电穿透噪杂的人群,震颤我的心,脑中同时浮现的,是杜拉斯关于“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这是一场讲座。来自意大利的70后女作家米凯拉·穆尔嘉,到中国来推广她的新书《送魂婆》——这部书5年前已经在意大利出版,但对中国来说,确实是一部新书——最新翻译过来的书。
       我没有读过这本书,甚至得知它的存在也是因为豆瓣上关于讲座的通知。无穷无尽的大小文学活动,在各个角落日日前进着,就像菜市场的蔬菜水果可以任你挑选,这是住在北京的一个好处。由于这样的好处,这样一座浮夸,拥堵,庞大的冷漠的城市也变得可以忍受——即便现场要再次忍受活动组织者的傲慢(这傲慢,据我观察,底气来自像过客一样经过此处的无辜作家们)。
      有作家本人出现的讲座是真实的,因为除了阅读原著,那是最靠近作家思想世界的机会。钱钟书回信给意欲拜访他的女粉丝:“女士,如果你吃了一只鸡蛋好吃,又何必去找那只下蛋的母鸡呢?”我猜钱先生的幽默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可以面对面畅谈的作家,是阅读者的福音。他不但传播文字的思想,也可以用思想的语言来述说自己——一个真实的人。
      作家穆尔嘉就是这样一个人。言谈之中,她大部分时间谈到的都是她的家乡:意大利的撒丁岛。想象中,地中海的深蓝海水,一个美丽孤岛,就像境外旅游热的大潮中被卷到地中海沙滩上打滚的国人朋友圈里晒的一样。那是一个宁静的小镇,只有你一个人在游荡,与当地的牧羊人遇见并成为挚友。他邀请你参观他的牧羊小屋和羊群,甚至共进午餐——对于这种幻象,穆尔嘉泼了一盆冷水。现在的撒丁岛是消费的社会,游客们3天来了,5天去了。消费经济催生的结果也许是,“撒丁岛假的牧羊人比真的牧羊人还要多。”
     像阅读一样,讲座也是从探讨题目开始的。“送魂婆”一词在意大利语里不存在,只是撒丁语独有的。那是撒丁岛的文化在语言里的印记。就在这样一个小岛上,作家关注的是过去,那些在记忆里得以存留的价值。原来的撒丁岛其实是一个农村之岛,那里的人们都在务农,生活贫穷。因此一个成年的撒丁岛人,必须持续工作来养活家庭和自己,一个萝卜一个坑。当老了干不动了,就需要一个“送魂婆”。事实是,送魂婆用枕头把那些老人闷死。作家再三重申,这不是安乐死,而是一种临终关照,这里包含一种传统的价值。我有些震惊,觉得这更像一个刽子手的职业。但细思之下,事情好似没那么简单。如果贫穷是集体的,更糟的情况都会发生——一种大规模不受控制的死亡,比如我们的所谓“三年自然灾害”——作家认为,一个社会应该保护弱者,否则路就是有问题的。“送魂婆”正是在社会集体贫穷的背景下,文化中产生的一种自发的对弱者的关照,作者认为,重要的是有这样一个人(或者一种意识),“怎么做是不重要的。”
     现代社会,当人们发达了(比起“社会在进步”,这句话更真实),人们对待死似乎更加不知所措。作家举了个例子,以前,如果有个人掉落马车,折断了脖子,他很快就会死去。而现在,医疗手段会让他活下来——也许半年,也许更久。这段时间里,他并非真正的活着,也没有死去——科技解决了问题,却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因此,她谈到宗教,认为宗教不能制定法律,但世俗社会制定法律时,要考虑宗教。这里,就是作家写《送魂婆》的意义所在——传达一种对个体的宗教式的人文关怀。这让我重新反观自己的经历:一次农村老家的神婆为我的“还人”。因为生病,母亲求助一个神婆。准备了鸡和鱼等贡品,摆了一桌,桌旁立了一个据说是我的替身的小纸人。夜深人静,所有的亲人到场,安静的听神婆的唱诵。“没病没灾,学业有成,事业顺利。”曲子婉转,但内容也不过是关于人世的简单理想。唱完了,大家按照辈分和亲疏远近投钱。钱当然被神婆拿走,那是她的辛苦钱——大家心照不宣。当时,我只觉得有些可笑,心里明知是封建迷信,却也不敢、不好说什么。现在,返回去看,是否这种看似略显粗暴的仪式,把内心的某种东西外化,拿到村头十字路口,烧掉。只是,我们文化中的关怀,还是远远停留在世俗和人情,到底没有触及死亡。
     最后例行的读者提问环节,有人问到:为什么写的是50年代,而非作家生活的80年代。作家自然的谈到她写作的源生地。她的祖母生于20世纪初,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50年代。那个可爱的老太太,直到80年代还会拿几十块钱给家里的孩子,包括作家。老人固执的认为那是一笔巨款,而此时几十块钱已经不算什么了。她的关于生活的认知仍旧停留在50年代。正是这种家族的记忆,成为作家写作的来源。
     关于开篇所说的独腿男人——小说中的人物,作者的解释是这样的:撒丁岛是农业社会,因此大男子主义盛行。功能决定尊严。当他失去了一只腿,他人没死,但大男子的模式已经死掉。因此,他求死了。而作家本人的感知是,达尔文的进化论说的,是适者生存,而非强者生存。若面对困难唯一的答案是死,“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送魂婆》读后感(六):死亡的意义

《最好的告别》中用这样的话,来描述如今那些将逝之人的状态:“他们不是反抗,而是接受。或者,用更令人伤感的说法,他们妥协了。”和死亡妥协,就是生命的终焉。但是,意大利的新生代作家米凯拉•穆尔嘉却在她的代表作《送魂婆》中,写下了另一番面对死亡的场景:穿着黑纱的送魂婆,在众人的瞩目下来到濒临死亡的人面前,给予死神的拥抱,帮助其前往永恒之地。
米凯拉•穆尔佳根据自己少时住在撒丁岛的人生经历,将《送魂婆》的故事背景放在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意大利撒丁岛的索莱尼村庄里,在这个偏僻而落后的村子里,村民们依然保留着古老的生活习惯与传统习俗,所以他们认为,送魂婆所赐予的死亡,实际上是来自上帝的祝福,就像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到世上一样,也只有一个女人能将生命带走。那么,受人敬畏又神秘莫测的送魂婆,到底有没有赐予死亡这样神奇的能力呢?
解开这个谜团的人,是玛丽亚。几乎完全复制着米凯拉的记忆,玛丽亚被赤贫的母亲转送给了一个叫做波纳莉亚的“寡妇裁缝”,成为了“灵魂的女儿”。波纳莉亚为人沉默严肃,过着较为优渥的生活,却无儿无女,始终孤身一人。聪明的玛丽亚不但不曾陷入痛苦的境地,相反从此犹如跨入了梦境般的转折:她有了自己的房间,不必和其他姐妹们挤在逼仄的空间里;她可以尽情地读书学习,不必再烦恼于繁重琐碎的家务活;甚至她还有了亲密的小伙伴安德利亚。她几乎是在无忧无虑中长大,直到安德利亚的哥哥尼科拉身上发生的不幸:那从强烈的心跳到归于平静的瞬间,无意间得知的真相,烟消云散的过往……
如果说玛丽亚是整个故事的视角,那么故事的聚焦点就是“送魂婆”波纳莉亚。玛丽亚的崩溃与离开,波纳莉亚的沉默与守候,每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动作与姿态,都是两个人交集的循环,是一场盛大的“生死交缠”:玛丽亚追寻着生的未来,波纳莉亚停留在死的回忆。生对死的“猛烈侵入”与“愤然离弃”,死对生的“悲伤眷恋”与“无限怜悯”。它们本身就是两极,随之而来的欺骗与赎罪,原谅与挣扎,愤怒与泪水,生与死,爱与恨,交织不尽,徘徊不去。而它们最终得到了和解的机会,却源自于对于死亡的意义。
波纳莉亚曾对玛丽亚说:“永远别说‘这桶水,我不喝’。你会发现自己掉在桶里,却不知道是怎么掉下去的。”因为波纳莉亚掉下去了,所以她不愿玛丽亚一起坠落。面对死亡,人们只能追溯到临死前的最后一秒,而那一秒,也许就是所有的生之挽回。对于死亡的厌弃或期待,那么强烈的动机,其实都源自于生的欲望或沮丧。而能够在死亡面前真正交心并活下来的人,并不是因为有多坚强,更不是因为放不下的执念,而是理智的慈悲,清醒的温柔。
送魂婆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故事的终焉,当波纳莉亚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当安德利亚再次坐在玛丽亚身边,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但每个人都知道,不,这还不是结局,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每个人都要拥抱死神,只是或早或晚。而死亡的意义,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看清那个临界点,因为生生不息,因为死而不散。

  《送魂婆》读后感(七):撒丁岛的神秘纪事

文/夏丽柠
撒丁岛是位于意大利西部的一座岛屿,不仅在欧洲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同时在意大利文化里也属一枝独秀。那里气候宜人,景色优美,至今仍是欧洲皇室的度假圣地。英国作家劳伦斯爱旅行,曾以“撒丁岛与大海”为题记下了他的旅行履迹。由此可见,撒丁岛是值得书写记忆的良地。
意大利女作家米凯拉•穆尔嘉就是撒丁岛人,与192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格拉齐亚•黛达莱是老乡。黛达莱是撒丁岛自然主义流派的鼻祖,作品里充满岛上自然风光、神秘风俗与村民故事的缠绕。穆尔嘉的《送魂婆》很好地秉承了撒丁岛文学的传统,小说所描绘的就是岛屿附近的索莱尼村里的神秘故事。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几户村民的奇幻命运、“送魂婆”的古怪人生与职业,以及“灵魂的孩子”玛丽亚的少女成长记,构成了小说的主体。与其说这是一本探讨生死、问鼎人性的小说,不如说是一本有关撒丁岛人日常生活、神秘风俗的纪事,更好地为读者开启了一个了解和发现撒丁岛生活的窗口。
毕飞宇说,小镇生活最不好写,因为人物众多。每个人都重要,每个人都会与主人公发生本质的联系。在索莱尼村也一样。好在穆嘉尔只选取了“送魂婆”波纳莉亚家、寡妇安娜家和种葡萄的农民巴斯迪家,三家人的命运由“生”到“死”地被紧密连接在一起。纵然生死有命,可是那些由生死所引发的事情,倒是值得详细述说。
玛丽亚本来是寡妇安娜家的女儿,由于家里还有三个女儿要养,母亲把她送给或者说“卖给”了裁缝波纳莉亚。养子在当地被称为“灵魂的孩子”,意思是说有两个母亲就等于被分娩过两回。与生母家的往来不断,至使玛丽亚称养母为伯母。她的成长是快乐的,养母给予了她恰到好处的饮食与教育。直至在大姐的婚礼上打破了供品“结婚面包”,她才断了与生母家频繁往来的念想。养母家成了她真的“家”。
战争对于全人类都是劫难,就连遥远的索莱尼村也没能逃脱“第一次世界大战”。波纳莉亚的未婚夫奔赴战场就没再回来。从二十岁便开始等待的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成了“送魂婆”。所谓“送魂”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安乐死”。终结生命,永远都需要一个“凶手”。这些都是女孩玛丽亚所不知道的事情。
从巴斯迪家的长男尼科拉发现邻居移动院墙侵占他家土地,到他去伺机寻仇反而失去一条腿,再到他一撅不振地哀求“送魂婆”帮他去死,最终波纳莉亚真的行使了自己的“职责”时,却被尼科拉的弟弟安德利亚窥见,并转告给玛丽亚。
玛丽亚不能原谅养母,遂离家前往都灵。而在大都市做家庭保姆的际遇,让玛丽亚懂得了人生有时是“身不由已”。这一切,穆嘉尔以其幽默闲散的笔调,丝丝入扣地排布在读者面前。此书一举囊括了意大利六项文学奖,绝非偶然。
这本书最迷人之处就在于,穆嘉尔巧妙地把周围人的生死镶嵌在书中人物的人生里。那是多么巨大而沉重的事情!有关正义、道德、屈辱,甚至是爱情,那些都是所有人在成长过程中涂抹不掉的事情。然而,正是面对和经历过这些,我们才得到了真正的成长。
穆嘉尔的叙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除了作家本身具有精湛的写作技艺之外, 我相信被栽种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生,真的如小说里刻画的一般,早已被赋予神喻。与岛上的植物与美食一样,他们的故事只属于这里,只有发生在撒丁岛上,才能产生神秘主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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