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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共和国读后感精选10篇

2017-11-28 22:05:1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精选10篇

  《兔子共和国》是一本由[英] 理查德·亚当斯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30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一):那片樱草花盛开的高原

这是一本充满大自然气息的、富有诗意的书。书的开头就以宁谧的景色描写,将我们带进那片盛开着野樱草花的荆棘地、兔子们的王国——桑德福德领地。在我们眼里,兔子是可爱的动物,天性和平宁静,性格温顺,不过在作者理查德•亚当斯的笔下,桑德福德领地是一个等级分明的阶级社会,在那里的兔群被划分成精英兔和底层兔两类,前者可以享有特权,占有更美味的食物,担任兔群里的重要职位;后者像是平民阶层,不被重视,还会经常被精英兔欺负。精英兔的选拔标准是体格是否强壮、是否具备战斗能力等。
榛子和小多子就是两只底层兔。榛子不满精英兔的强势地位,它很有思想,有领导能力。小多子有出众的预感能力,能未卜先知,它敏锐地感觉到未来的桑德福德会有一场大难,它去见了兔子统领,可没人重视它的意见。于是榛子和小多子决定擅自逃离领地,还带走了一大帮兔子,开始了一段兔子历险记。几只兔子性格迥异,就像人类社会一样,榛子头脑冷静,小多子敏锐善感,长毛英勇善战,带点鲁莽。这群兔子克服了千难万险,就好像《荷马史诗》里的奥德赛在海上漂流历险一样,战胜种种困难诱惑,最终寻找到真正适合它们的人间乐土——瓦特希普高原。
有人评价说,这部小说有点像《伊利亚特》或者荷马史诗,带点宗教意味,我深有同感。小多子就像先知,时常被圣灵附体,它的预言常让兔子们避免了灾祸;榛子就像一位真正的史诗里的英雄,带领众兔子,就如同《出埃及记》的摩西一样,穿越大地,寻找家园。值得注意的是,书中写道,它们的远征途中遇到一群怪异的兔子,它们的领地很大,而且非常欢迎榛子它们。榛子它们在长途跋涉后,犹如来到了一个失乐园,不仅休息的洞穴很大,还有大量露天放置的胡萝卜可以吃。有些兔子觉得很满足,但又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这让人想到《奥德赛》里的忘忧岛,一个传说中去了就不想离开的岛国仙境,充满诱惑,让人丧失前进的动力。但很快,榛子们就发现,这些“免费”食物是人摆放在那里的,领地如此安宁,也是因为人类打死了一切兔子的天敌——狐狸、黄鼠狼等。可人类为什么这么做呢?这群在这里生活的兔子,一个个身体健壮,却行为怪异,还弥漫着一种颓废的气氛,它们对同伴的消失漠不关心,避免回答一切榛子关于领地的问题。不久,答案揭晓了,这个领地其实是一个兔类养殖场!人类射杀兔子的天敌,把根茎植物放在离领地不远的地方,让兔子自由地吃,然后不定期地射杀兔子。领地的兔子们深知这一点,但它们又不愿离开如此安逸的环境和丰富的食物,时间长了,行为都扭曲了,心态也变得颓废。这个兔子领地就像一个任人宰割的殖民地,绝不是自由的兔子家园。榛子它们搞清楚状况后,立刻离开了。
《兔子共和国》其实是一个关于人类社会的寓言。榛子带领的兔子队伍向往自由、平等,讨厌等级制度,它们逃出桑德福德,来到瓦特希普高原,建立了一个兔子共和国。它们彼此团结,互相关心,没有让一只兔子在途中落下。书的后半部分,都在说榛子到了瓦特希普,如何为繁衍后代,抢到母兔子的故事。榛子发现不远处有所兔子领地——艾弗拉法,那里有许多母兔子。但艾弗拉法是一个实行严格的军事化管理的领地,那里等级森严,兔子被划分成一个个队伍,接受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一切都要服从于权威的独裁者——一只名叫治伤草的兔子统领。这种极权化管理下,艾弗拉法的兔子们都生活得不快乐,但也只能接受治伤草的独裁。书里提到一只名叫小黑的兔子,企图从艾弗拉法逃走,结果被巡逻队抓回来,严刑拷打,还满身是伤地被警卫拉到外面示众,让其他兔子不敢再逃走。有人评价说,《兔子共和国》跟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有点像,都是关于一群动物反叛推翻独裁者的故事,奥威尔亲身经历过斯大林的独裁统治与权力内部清洗,一切被视为“异端”的人士都遭到警察特务的搜捕,奥威尔曾因参加西班牙内战的志愿军而被视为“狂热的托派分子”,受到斯大林政权的严密监控。这种不容许任何个人意志存在的极权主义,无处不在的权力和支配,让人窒息,也更加坚定了奥威尔对平等、自由、代表广大平民阶层利益的民主社会主义的向往。
榛子和长毛就像两只具有民主社会主义精神的兔子,尤其是长毛,就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士,冲进艾弗拉法,救出了小黑,还解放了一大群兔子。长毛身上有股藐视权威的精神,特别可爱,当桑德福德的兔子统领责骂它时,它忍不住反驳,自嘲说,“顺着主子的脾气来,我从来不擅长那一套”;当艾弗拉法的统领治伤草将军率领大部人马来逮捕它时,它一点不慌,也不逃,“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后腿上”,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就连狐狸,别的兔子都怕得发抖,长毛一点也不怕,还故意冲出去逗引狐狸,倒是狐狸被眼前的兔子搞得莫名其妙,一时不敢擅自行动;长毛还成功使出一招“借刀杀人”,把狐狸引到敌人跟前,让治伤草的一名干将当场被狐狸毙命,严重挫了治伤草的锐气。
书的很多章节都很有趣,比如,榛子夜闯农场,企图牵回几只母兔子,结果被农场的猫发现。榛子知道怎么对付猫,它说,“一只好兔子,不论何时,都可以斗得过一只猫的”,在和猫对峙时,榛子不但不跑,还逗猫说,“你会不会跑步啊?我想不会。怎么了啊,你这只凸眼的、舔后门碟子的……”猫一跃而起,猛追不止。而长毛更有意思,还揍了猫一顿,那只猫被长毛搞糊涂了,因为长毛一面猛踢她的肚子,一面像猫一样发出呼呼的怒吼,书里写,“她不是一只怯懦的猫,但是她运气不好,碰上了一只存心要打架的兔子。”着实让人捧腹。结果长毛再次穿过院子时,猫装作没看见,她大概再也不想打一架了。
本书译者徐兴将这本书翻译得诗意、生动、幽默而有趣,是非常好的版本。榛子它们最终建立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兔子共和国,在安静的家园瓦特希普繁衍生息。它们是一群非常可爱的兔子,每只兔子都具有独立意志、向往自由、富有个性、善良可爱,它们就像我们人类社会中的有识之士,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着,并最终实现了,从此在乌托邦中宁静祥和地生活。与书中写到的只会考虑自己利益而不惜破坏整个自然环境,满足自己的贪欲的人类相比,我更喜欢兔子们那充满田园气息的、宁静自由的樱草花盛开之地。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二):奔跑吧,兔子!

文/温峰宁
约莫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一个叫理查德•亚当斯的中年公务员在长途汽车旅行时,向两个女儿讲述了一群兔子的冒险故事,结果她们都坚持要他将其写下来。他花了两年时间,终于完稿。
书稿的命运,就和他所书写的那群兔子的命运一样曲折。历经了13次退稿后,这本书终于在1972年面世了。结果,这本书大获成功,在世界范围内卖了上百万本。同时,还获得了英国最负盛名的两个童书奖:卡内基文学奖和《卫报》小说奖,历史上也就六个作家获得这两个奖项。
既已扬名立万,亚当斯却可没闲着。这本书里对兔子的描述,有很多出于博物学者罗纳德•洛克里的著作。他们成为了朋友,还一起去南极旅行了一趟。他就像笔下的那群兔子那样,在不住地奔跑。《兔子共和国》出版二十五年后,他写了一本续集。而他笔下的这群兔子们,还跑到了大银幕和电视屏幕上。
奔跑——正是这本书里最吸引我的意象。说到“兔子”与“奔跑”,大家想到或许是约翰•厄普代克的“兔子四部曲”里,那位懒散无为又冲动地渴望改变的兔子哈利。和这位平凡乃至庸俗的“兔子”不同,亚当斯笔下的兔子们,可是生气勃勃。它们是货真价实的兔子,生活在原野上,吃草,奔跑,说兔子语(亚当斯为它们创造了一种兔子语,学名叫Lipine,词源为法语里的兔子“lapin”)。栖息地毁于抽烟的男人,一不小心陷入猎人的引诱,渡过了汹涌的河水,躲过了狐狸,为了繁衍生息,又开始新一轮的冒险,和猫狗搏斗,和凶残的兔子首领斗智斗勇,终于带着母兔子们,回到自己的领地,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关于奔跑的童话,自然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读法。把它看做是一个关于智慧、磨难与勇气的童话,自然是极好的。小说中的榛子勇敢机智,犯过错误,但也懂得改正;长毛英勇善战,不畏艰险,身负重伤也依旧和敌人治伤草将军搏斗;海鸥克哈尔信守承诺,也告诫大家要善交益友;人类用胡萝卜、铁丝网设下的陷阱,杀死了一只只兔子,提醒我们不要耽于安逸……童话往往就如同一道光芒,在黑暗中给我们照出一条平坦的道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有明亮之处,沿着这条道路走,人生旅途中行经的,也将更为美好明亮。
当然,把它看做一个纯粹带来阅读快感的冒险故事也未尝不可。这本小说几乎具备所有能激起快感的因素——悬而未决的场景,比方说榛子们误入人类兔场时,似乎一切都很不对劲,但是却无法说清到底何处不妥,于是读者就被解决疑问的冲动牵引着往下走。书中这样的曲折还有很多,“出发——到达终点”之间的一段段曲折和中断,为读者带来了无穷的阅读快感;当然还有性格分明的人物形象——或许更准确地应该说是兔子形象。这些形象之间又往往带有二元化的冲突,如榛子、长毛之善,与治伤草之恶,形成一次又一次冲撞,在大战中一决胜负,最后结局大快人心
虽然作者不会赞同,但是把这本书当做一个政治寓言看,也说得过去。治伤草的领地,等级森严,专制色彩浓重,然而其内部,却正在分崩瓦解,榛子们一发动冲击,他一手建立的独裁就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了。这也难怪有人会将这本书与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相提并论,《兔子共和国》的政治关怀自然小得多,却依然能发人深思
而我自己,则更愿意将它和厄普代克笔下的“兔子”一起阅读——我觉得《兔子共和国》是对我平日生活的提醒。或许在很多时候,我都像厄普代克笔下的那位“兔子”哈利那样,庸碌而聒噪,在生活中像只被困的兔子,四处莽撞,却不知何去何从。或许这时我应该多想想理查德•亚当斯和他笔下的兔子们——像他们那样为了到达瓦特希普高原、为了更好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不断地奔跑,战胜每一个困难。这两种兔子,一种指向平日生活的疮痍和苍凉,另一种则指向内心理想与奋斗精神。
于是《兔子共和国》中的兔子们,一边奔跑,一边提醒我不要忘记内心应当坚守的力量。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三):乌托邦与神话

1、神话的成分很浓。从Exodus开始到传说中的兔纸神,还有先知兔纸,都带有浓浓的传说色彩。这与兔纸的原始属性或自然天性相匹配,正类似原始的人类。
2、故事的初衷并非为了制造一个乌托邦,也非因受压迫而出逃,而是因为不可抗力不得已进行了远征。由此,在故事的开始部分,政隐的意味也并不明显。而且在见到两种糟糕的制度前,主角所建立的部落也并没有乌托邦的感觉。
3、许多运气成分还是很突兀的,简直像极了神迹。预知福祸的能力简直是开挂。
4、人类不可能有如此简单社会关系,尤其是文明和技术发展的现代人类。
5、大约也有一点反对等级制度?但是并没有接触到等级制度的本质。当兔群发展到一定规模,是可以预见到这样松散管理的小国寡民将出的问题的。
6、严厉管理将兔纸们保护得很好,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换得了安宁的生活。但就算是在人类社会中,也总有如《宽容》序言中所说的那种想去山那边的人。人类可贵的是这种精神。
7、开明的领导可以带领一邦一国走向无止境辉煌——只要他们能万岁万万岁。但能不能后继有兔还是要打个问号。制度是一种强而持久的解决方案,可惜还没有能预料未来情况并妥善应对的制度。AI可能是一种终极方案。
8、一只主角都没死,真是低龄向的故事。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四):兔子梦

理查德·亚当斯说,他想借这本书描绘出心目中的理想世界。
这也就解释了作者为什么选择写这样一本有关兔子的奇幻小说,而且像史诗一般恢弘壮阔,完全可以把里面的ABCD兔换成ABCD人。当然,用兔子做主角,从兔子的角度叙述更动若人。
显然作者对兔子了如指掌,不仅是动物特性、生理特性,还有思想感情,好像他自己曾经是一只兔子。故事要从文弱的预言家小多子讲起,他在目前的生活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感到自己所在的兔群将不保,然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又没有证据的预言肯定不能让绝大多数相信,所以兔子酋长径直把他的话给p掉了。仅有几只兔子愿意离开目前的领地,当然是出于各种原因,于是,以榛子和小多子为首的一小群兔子就这样踏上寻找新家园的旅途。
人会不断地成长,兔子也在不断历练。经过一番波折,榛子的领导渐渐为大家接受、认可、拥护。小多子充当军师的角色,底下的长毛、冬青等就是大将。
兔子的理想家园找到了,就是瓦特希普高原(Watership Down),然而要安居乐业还为时尚早,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母兔子,榛子派出求亲师团,革命仍未结束。。。。
这部小说很励志,场面很宏大,如果拍成3D动画肯定很好看。兔子梦终于实现了,你不得不感叹这小小的白色柔软动物的智慧。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五):兔子群落的奔逐与隐喻

《兔子共和国》是以动物为题材的作品,不过与其能构成互文指涉的却多半不是童话等枕边读物,而是成人世界的著作,如《奥德修纪》、《旧约•出埃及记》,还有《1984》、《动物庄园》等。这与作家理查德•亚当斯的创作初衷是息息相连的,本为公职人员的他,对自己生活的社会现实存有愤懑之意,情发于中,与始终想写的关于兔子的幻想故事交织在一起,于是有了借动物群落为酒杯,浇心中积郁之块垒。兔子们在田野、高原上奔逐、角力,分明映射着人类社会的倒影与碎片。
故事的起始,宛如“出埃及记”在兔子群落中的再现,榛子相信有预言能力的伙伴小多子的超常感应——兔子领地即将有毁灭性的灾难,他们一起去见兔子首领,希望兔群一起离开,却被拒绝。榛子与小多子只好召集信任他们的几个伙伴出走,虽遭遇拦阻,但终于成功。之后的故事,既如奥德赛的艰辛回家之旅,又如兔子群落的辗转建国史,磨难不断,跌宕起伏,终竟收得不错的结局。
理查德•亚当斯将其对不同社会形态的构想与意见尽数放入故事的讲述中,随着小说的演进而展开,结构与主线亦由此构成。榛子、长毛、小多子等致力于建设的新领地显然是作家的理想所在,这种社会形态是宽松的、自由的,类似于共和体制。虽有领袖,但不是强力的统治,有着众人参与的民主。群落的内部成员群策群力,拥有基本的平等,言论开放,权利与义务对等,整体有一种和谐的氛围。“共和国”之谓,虽未免大了些,其雏形却是无疑的。
在兔子群落的奥德赛之旅中,遭遇了一个外表极安详、却渗透着奇怪意味的兔子“领地”。这里食物充足,兔子们都肥肥壮壮,饱食终日,似乎过得很舒服,但总是有古怪之处,如言谈吞吞吐吐、有意掩盖着什么,不时有兔子莫名其妙地失踪等。在小多子的探究下,终于揭开了其中的秘密:这并不是所谓的兔子领地,而是人类定期投撒食物的圈养基地。生活在这里的兔子,“他们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却装着一切平安无事的样子,因为食物很好,他们都受到保护。恐怖的事虽然随时发生,却一时还不足以驱使他们远离。”这一事实令人触目惊心,这些兔子的惰性与劣性,均源于他们已做稳了奴隶,一切都有了外表的保障,虽然不时要向“奴隶主”供上活的生命作为代价,但只要没有轮到自己,依然假作不知优哉游哉地过下去。反之,若有成员不安于现状,对现存秩序提出异议,必要遭到打压,甚至“残杀”。有意味的是,这个领地还有一些吟唱诗歌的诗人,在“诡异恐怖的压迫之下痛苦不堪”,但他们所能做的,只是说些“兔子热爱闪亮的铜丝(指勒死兔子的物什)之类的美丽谎言”。身处奴隶的境遇,麻醉剂的提供显然是不可或缺的,营造歌舞升平的虚幻,甚至罔顾现实,为罪恶涂脂抹粉亦在所不惜。
如果说被圈养的兔子聚居地是奴隶的诡异安乐窝的话,那首领治伤草一统的兔子领地即是变相的“1984”。这个领地的所有成员都处于统治层的精准控制下,组织严密,没有任何个人空间,一切的行动都已被安排,一切的言论在监控中难以漏网。治伤草虽没有“老大哥”那般神秘与精神偶像化,但权威差可似之,其地位之稳固几乎看不到挑战。独裁统治下,不是没有出现过持异见者,但于最短的时间内即遭到镇压,从精神的摧残至肉体的消灭,无所不用其极。而榛子、长毛、小多子的“搅局”,打破了“1984”的独裁格局,瓦解了这个固若金汤的领地,治伤草最终权威丧尽,仓皇逃走。这一突然的变局表明,强大的独裁统治自有其虚弱处,人对自由与尊严的追求或许被暂时蒙蔽遮掩,但终究会冲破牢笼,见到光明的所在。
理查德•亚当斯将自己对人类社会的思考放置于关于兔子的幻想故事中,并不意味着理念高于感性,仅仅图解一套社会理想而已。他的《兔子共和国》是一极鲜活的奇幻小说,所有的形象均栩栩如生,蜿蜒的故事走向令观者惊讶流连。亚当斯显然对兔子的情状与行动特点有过详细地观察与揣摩,书中十余主要角色既具个性化,亦“兔态”十足,煞是有趣。深入的思考汇入奇妙的故事中,如盐溶于水,是亚当斯的追求,而我们所见,他的确做到了。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六):瓦特希普荒原的兔子——评《兔子共和国》

    《兔子共和国》是英国当代小说家理查德•亚当斯的成名作。小说出版于1972年圣诞节前夕,一年后荣获卡内基文学奖和《卫报》小说奖。在此之间,理查德•亚当斯的小说几乎无人问津,可以说,这部作品使他“一朝成名天下知”。
    小说的主角是一群“拟人化”的兔子。英国文学传统中一直不缺乏“动物寓言”题材,最早的想必可以追溯到18世纪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的诗集《天真之歌》、《经验之歌》,里头曾以羔羊、老虎、狮子等意象传递现世生活的苦涩变迁。一个世纪后,怡然自在、歌声婉转的夜莺和云雀成为浪漫派诗人笔下不朽的文学意象。到了20世纪,英国的“动物小说”呈全面发展之势,主题也从简单的借动物“发思古之幽情”转变为以动物为叙述主体,并以此隐喻人类世界的善恶忠佞,其中较有名的当属吉普林的《丛林之书》和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
    在古老、宏大的传统之下,《兔子共和国》的主题和叙事风格并未因此而落入俗套。这部小说的特殊性在于它将兔群的野外生存史和种族绵延史置于神话史诗般的古典文学框架下,小说中出现的“太阳神”、“预言”、“迁徙”、“争斗”、“守望”等意象时时观照“两希文化”。此外,“出走——流浪——重建——回归”的叙事模式同样暗示小说中隐含的神话和宗教色彩。可以说,《兔子共和国》是一本精妙、含蓄的“戏仿小说”,涵盖了人类远古时期艰苦的拓荒史和生存史,传达了对自由与和平的“乌托邦世界”的想象,且字里行间不断闪现出一种微妙的“共时性”,即《兔子共和国》在思想和结构上突破了历史时代、文化迁移等因素的限制,使得整部小说与历史上的同类作品处于一种共时的审美形态之中,并带有无限的开放性。
    《兔子共和国》主要描述了一群野兔如何长途迁徙,在未知的远方开拓和守护自己的家园。理查德•亚当斯对兔子的生活习性以及历史上关于兔子的传说均十分了解,这部分得益于他早前的军人、历史学家身份。小说的故事梗概是“预言兔”小多子预见自己的领地即将遭遇灭顶之灾,但兔首领却置若罔闻,为了躲避灾祸,小多子和“领袖兔”榛子、“冲锋兔”长毛、“军师兔”黑莓、“说书兔”蒲公英一行踏上了未知的征程。这一路险象环生,兔群先后来到人类圈养的兔子领地、瓦特希普荒原、艾弗拉法兔子领地。他们逃离人类的控制圈,在美丽富饶的瓦特希普荒原安家,用谋略和诚心将艾弗拉法领地的母兔吸引过来,最后在与残暴、专制的“治伤草”将军的决战中确立了兔群的整体地位,并最终过上自由、和平的生活。
    从小说的主题思想上来看,理查德•亚当斯在兔群的组建上做了一番缜密的思考:其一,每只兔子各司其职,不可替代,颇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之味。小多子的超前判断确保兔群免于致命灾祸;榛子的大局观和决策力使得兔群能够和谐相处;长毛的骁勇善战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了兔群;黑莓的运筹帷幄为兔群的长久发展奠定了基础;蒲公英的说书天赋给兔群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乐趣。其二,从更深远的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安排其实是为了烘托小说的内在文化精神脉络。站在古希腊神话的立场上,“领袖兔”颇有奥德修斯之范,“冲锋兔”脱胎于阿喀琉斯、赫克托耳,“说书兔”则扮演着古老文明和神话传说的传承者,类似于荷马的角色。而兔群因争夺艾弗拉法领地的母兔而挑起的争斗则隐喻因海伦而引发的特洛伊战争。倘若从希伯来传统来解读,则又可延伸出一条包含“先知——摩西——出埃及——上帝——救赎”的主线。因此,《兔子共和国》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的那样,类似于《兔子彼得的故事》或者《杨柳风》,其实它已经远远超出了童话的范畴,需要我们从更深远和宏大的人类学和宗教学的角度上来解读。
    从结构和语言风格上来看,小说主要分为四个部分(踏上旅程、走向瓦特希普、遇险艾弗拉法、战胜“治疗草”将军),涵盖三个主要场景(人类圈养的兔子领地、瓦特希普荒原、艾弗拉法兔子领地),故事环环相扣,跌宕起伏,且多处暗含伏笔,为下文情节的推动做了很好的铺垫。小说整体上叙述流畅,语言生动、优美,笔触细腻,富有节奏感和画面感,向读者展示了一幅诗化的田园牧歌景象和充满怀旧情怀的兔群生活理念。兔子们一路上的新鲜见闻,栖息地绿草如茵的景象,山间一年四时的变化;“说书兔”娓娓道来的古老传说,“诗人”银叶花忧伤的游吟诗,兔群蹲在山毛榉旁讲的英雄事迹,这些都值得读者细细品味。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布莱克有首长诗,名为《天真的预言》,诗中有言:“从一粒沙看世界,从一朵花看天堂,把永恒纳进一个时辰,把无限握在自己手心。”现在,我们不如放下“人类”的姿态,跟随一群兔子,看永恒文明的无限变迁……
(作者:陈斌,已刊于《三联生活周刊》)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七):《兔子共和国》,太阳神的赐予

文/郭君臣
1972年11月,《兔子共和国》(Watership Down)在一家小出版社出版,接着很快由畅销书变为现代经典,成了大人和孩子都爱读的书,到今天已经卖出去百万册,算得上太阳底下一个小小的奇迹。
不过,在这之前它曾被七家出版社拒绝,理由是“大孩子不会喜欢,因为他们会觉得兔子当主角的故事很幼稚;小孩子也不会喜欢,因为这本书的写作风格太成人化”,话说得很不客气。实际上,这个负面评价说到了《兔子共和国》一些重要特点。首先它不是常见的童话,简单明了讲述有关善良、勇气等母题的故事,为孩子们提供一个有序世界的框架。而《兔子共和国》要复杂得多,各种母题纠结在一起,有些混乱,又在兔子和兔群的成长中统一起来。比如统领榛子,它的勇敢、善良有时会变形为野心和骄傲。其次,《兔子共和国》也不是史诗性的传奇,没有《指环王》或《纳尼亚传奇》中瑰丽雄奇的想象世界。小说涉及的时间和空间范围都很小,地点是作者家乡附近以瓦特希普高地为中心方圆四五英里的乡间,事件是断断续续几个月中一群兔子成功的迁徙。尽管故事里的兔子有自己的社会、语言、谚语、诗、神话等,但作者理查德•亚当斯对兔子行为的描写有严密的科学基础,大量参照动物学家洛克利写的《兔子的私生活》一书,尽量避免兔子做出现实世界里绝不会出现的举动。初看上去,好像和大一点的孩子正无边无际蔓延开来的想象不相应。
显然,亚当斯把书写出来之前,头脑中没有一个固定的范型,他只是耐不住女儿的请求,照感觉把旅途上即兴讲的故事写下来,写着写着就有了现在的样子。不过,说这本书“大孩子不会喜欢”,“小孩子也不会喜欢”,还是因为时代或习惯的遮蔽,看不清太阳底下大地和人心微妙形态的结果。一方面,童话和史诗之间没有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间隔,好的童话可以瞥见人世的深处,包含着发展为史诗的契机;另一方面,孩子漫无边际的想象其实是有界限的,想象最后还是要回到切身的生活,和少年时代的困惑、悲喜一起接受现实的磨砺,转化为成长的力量,正如书里那些刚刚离群出发的兔子一样。《兔子共和国》正是一本给想象穿上现实的外衣,把童话和史诗融合在一起的作品,可以姑且称之为“童话史诗”。其中亚当斯编织出一个整体的兔子观念和生活的世界,有提纯和美化,却又处处落实,让孩子感受兔子生命的样态,体味人类历史浑厚涌动的气息。
不管从哪方面看,《兔子共和国》都让人想到《出埃及记》和《埃涅阿斯纪》,神、祖先都活在兔子当下的世界里。因为危机和模糊的对新生活的梦想,十一只兔子仓促离群出走,面对生死存亡的考验,它们祈求太阳神的祝福,用祖先艾尔-阿瑞拉的传奇经历激励自己,混乱、内讧的兔群慢慢成长为一个差别有序的整体。统领榛子、先知小多子、精英兔长毛和软弱的小罐子都在进步成长,模糊的梦想也逐渐清晰:它们要再现祖先创制的生活方式,领袖聪慧果敢,兔群有情有义,每一只兔子都自由自在。像摩西和埃涅阿斯的族群一样,兔子们也曾受背叛祖先兔群的迷惑,但先知重新唤起梦想,它们终于到了应许之地瓦特希普高原。小说的后半部分是两个兔子领地之间上演的“伊利亚特”,是一场关乎母兔子、也关乎国体和生活方式的全面战争。最终榛子一族的共和国战胜了治伤草的专制警察国家,自由自在生活的梦想成真,它们的子孙和生活方式在更广阔的土地上繁衍生长。很久以前太阳神应许艾尔-阿瑞拉过这样的生活,如今神的祝福又降临到阿瑞拉的子孙身上。
因为内容涉及宗教、流亡、政体和生活方式等二十世纪人类的重大主题,《兔子共和国》经常被成人读作《动物庄园》式的政治寓言,但亚当斯否认自己有这样的意图,他坚持故事出于旅行途中的即兴编造,没想写成书。但两个女儿不断催促,他推诿不过,也就用几年的时间,将童心和爱心、兔子的生活、自己置身其中的世界融汇为一部动人的童话史诗。
亚当斯和他笔下的兔子一样,心里模糊的想法有意无意中显现成型,结果甚至让自己也觉得吃惊,就像《旧约》里基士的儿子扫罗,“他出去寻找父亲走丢的驴子,结果却得到了一个王国”。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历史、生活的点滴都悄无声息汇入个体或族群的努力里,然后开花结果,成为太阳底下的奇迹和风景。
这样的美好应该是太阳神,或者说上帝的赐予,对亚当斯和他的兔子如此,对这本书读者来说,也是如此。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八):兔子群落的奔逐与隐喻


《兔子共和国》是以动物为题材的作品,不过与其能构成互文指涉的却多半不是童话等枕边读物,而是成人世界的著作,如《奥德修纪》、《旧约•出埃及记》,还有《1984》、《动物庄园》等。这与作家理查德•亚当斯的创作初衷是息息相连的,本为公职人员的他,对自己生活的社会现实存有愤懑之意,情发于中,与始终想写的关于兔子的幻想故事交织在一起,于是有了借动物群落为酒杯,浇心中积郁之块垒。兔子们在田野、高原上奔逐、角力,分明映射着人类社会的倒影与碎片。
故事的起始,宛如“出埃及记”在兔子群落中的再现,榛子相信有预言能力的伙伴小多子的超常感应——兔子领地即将有毁灭性的灾难,他们一起去见兔子首领,希望兔群一起离开,却被拒绝。榛子与小多子只好召集信任他们的几个伙伴出走,虽遭遇拦阻,但终于成功。之后的故事,既如奥德赛的艰辛回家之旅,又如兔子群落的辗转建国史,磨难不断,跌宕起伏,终竟收得不错的结局。
理查德•亚当斯将其对不同社会形态的构想与意见尽数放入故事的讲述中,随着小说的演进而展开,结构与主线亦由此构成。榛子、长毛、小多子等致力于建设的新领地显然是作家的理想所在,这种社会形态是宽松的、自由的,类似于共和体制。虽有领袖,但不是强力的统治,有着众人参与的民主。群落的内部成员群策群力,拥有基本的平等,言论开放,权利与义务对等,整体有一种和谐的氛围。“共和国”之谓,虽未免大了些,其雏形却是无疑的。
在兔子群落的奥德赛之旅中,遭遇了一个外表极安详、却渗透着奇怪意味的兔子“领地”。这里食物充足,兔子们都肥肥壮壮,饱食终日,似乎过得很舒服,但总是有古怪之处,如言谈吞吞吐吐、有意掩盖着什么,不时有兔子莫名其妙地失踪等。在小多子的探究下,终于揭开了其中的秘密:这并不是所谓的兔子领地,而是人类定期投撒食物的圈养基地。生活在这里的兔子,“他们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却装着一切平安无事的样子,因为食物很好,他们都受到保护。恐怖的事虽然随时发生,却一时还不足以驱使他们远离。”这一事实令人触目惊心,这些兔子的惰性与劣性,均源于他们已做稳了奴隶,一切都有了外表的保障,虽然不时要向“奴隶主”供上活的生命作为代价,但只要没有轮到自己,依然假作不知优哉游哉地过下去。反之,若有成员不安于现状,对现存秩序提出异议,必要遭到打压,甚至“残杀”。有意味的是,这个领地还有一些吟唱诗歌的诗人,在“诡异恐怖的压迫之下痛苦不堪”,但他们所能做的,只是说些“兔子热爱闪亮的铜丝(指勒死兔子的物什)之类的美丽谎言”。身处奴隶的境遇,麻醉剂的提供显然是不可或缺的,营造歌舞升平的虚幻,甚至罔顾现实,为罪恶涂脂抹粉亦在所不惜。
如果说被圈养的兔子聚居地是奴隶的诡异安乐窝的话,那首领治伤草一统的兔子领地即是变相的“1984”。这个领地的所有成员都处于统治层的精准控制下,组织严密,没有任何个人空间,一切的行动都已被安排,一切的言论在监控中难以漏网。治伤草虽没有“老大哥”那般神秘与精神偶像化,但权威差可似之,其地位之稳固几乎看不到挑战。独裁统治下,不是没有出现过持异见者,但于最短的时间内即遭到镇压,从精神的摧残至肉体的消灭,无所不用其极。而榛子、长毛、小多子的“搅局”,打破了“1984”的独裁格局,瓦解了这个固若金汤的领地,治伤草最终权威丧尽,仓皇逃走。这一突然的变局表明,强大的独裁统治自有其虚弱处,人对自由与尊严的追求或许被暂时蒙蔽遮掩,但终究会冲破牢笼,见到光明的所在。
理查德•亚当斯将自己对人类社会的思考放置于关于兔子的幻想故事中,并不意味着理念高于感性,仅仅图解一套社会理想而已。他的《兔子共和国》是一极鲜活的奇幻小说,所有的形象均栩栩如生,蜿蜒的故事走向令观者惊讶流连。亚当斯显然对兔子的情状与行动特点有过详细地观察与揣摩,书中十余主要角色既具个性化,亦“兔态”十足,煞是有趣。深入的思考汇入奇妙的故事中,如盐溶于水,是亚当斯的追求,而我们所见,他的确做到了。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九):充满隐喻和趣味的魔幻世界

这个书那不用说是非常棒的。
最棒的一点其实是,从我这个功利之徒的角度看,是教会大家怎么做领导。
当然,如果你有野心混到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位置,这个才对你有用。
小说中,榛子是一个不甘在旧团伙混日子的年轻猛兔形象,他首先组建了自己的团队,而且颇为有些无师自通的过人才具,领导一群小兔子,在瓦特西普高原上安家落户,滋生兔丁。
我觉得榛子的团队组建的是很有技术含量的,看似无心,其实他的部下都是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
榛子从开始时大家都不怎么服气他,最后变成兔群的神一样的领袖,绝对有很多有实用性的技术做法,值得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们借鉴。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家伙,连一个母兔子都没有,后来却拐了好些美貌女兔子上山。这是如何做到的?!掩卷深思啊。

  《兔子共和国》读后感(十):史诗版《动物农场》,温情版《1984》? ——评《兔子共和国》

文/李小丢
和《霍比特人》、《爱丽斯漫游仙境》等传世名作相似的是,《兔子共和国》的诞生,也是无心插柳的结果,起初,作者们都只是想编个故事哄哄孩子们罢了。
1972年,52岁的理查德•亚当斯是英国一名普通的公务员,在一次和女儿们乘坐长途汽车旅行的间歇,百无聊赖的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关于兔子的故事,于是他便将故事讲给孩子们解闷。在女儿们的强烈要求之下,他把这个故事付诸笔端。于是,才有了这本在今天都不断重印,全世界范围内销售超百万册的经典之作。
然而,与其庞大的销量相比,理查德•亚当斯在中国的名声,始终只局限于小范围的传播。尽管之前人民文学等出版社已经出版过《兔子共和国》的中译本,但也许是因为本书曾经获得《卫报》儿童文学奖和其他一些儿童文学类的奖项,主人公也是拟人化的兔子,因此将之简单归类为“儿童文学”,使得本书没有获得它应得的关注和认可。《兔子共和国》妙趣横生的情节无疑会受到小朋友们的欢迎,而它深刻的内涵却是写给成年人的。定义为“动物小说”显然有失偏颇,把它认作《柳林风》的接班人,则更是牛头不对马嘴。它并不仅仅是童话,更是一部货真价实的史诗。与奥威尔的作品放在一起看,还算“撒盐空中差可拟”。
和奥威尔的《动物农场》所不同的是,《动物农场》没有脉脉温情和浪漫的情节,它沉重的主题和讽刺性的语言直接表明了这是一部寓言,是为成人写作的。而《兔子共和国》则提供了两种不同的视角,在孩子们看来,这本地名全部取自现实,环境描写优美自然,动物习性描写严格遵照生物学事实的作品,是一个小兔子们经历各种奇妙的冒险,在大家的团结协作之下,找到幸福家园的童话故事。
而在成人看来,故事中的兔子们在首领榛子的带领下,展开的英雄的冒险旅程和建国壮举,是一个巨大的隐喻。榛子的勇气、小多子的预见性、长毛的力量、黑莓的足智多谋还有蒲公英和银叶花讲述的神话和诗歌等细节,让人联想起荷马的《奥德赛》和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肯尼斯•基切尔就曾经说过:“榛子的形象是建立在奥德修斯、埃涅阿斯等传统英雄人物的基础上的。”书中探讨了许多严肃的主题,例如流放、生存、英雄主义、政治责任、如何造就英雄及如何打造一个拥有共同信仰的群体等等。书中的种种矛盾,象征着专制和自由、理智与情感、个人和团体之间永恒的矛盾和斗争。
许多批评家认为,《兔子共和国》包含了多重的宗教象征,尤其是兔子祖先艾尔-阿瑞拉的传说故事就是模仿真实世界的宗教信仰元素而存在的。理查德•亚当斯本人在2007年接受BBC的采访时断然否认,“没有一点儿相像,”他说:“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与寓言、隐喻或政治神话毫无关联。我只是写了一个故事,读给我的小女儿听。”尽管作者竭力想将故事与现实拉开关系,可是,解读故事内涵的权利已经不仅仅属于他了。也许他在写作的时候并未刻意地将兔子们的冒险和现实社会扯上关系,可是作为一个社会人,他无法将自己的意识独立于他对这个社会的认识而存在,他笔下的一字一句,都是他潜意识中对于所处社会关系的意识投射。
正如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一样,日光底下并无新事。只要涉及到对群体的描写,就不可避免地与社会现实及意识形态扯上关系。当读者看到以野樱草为首的兔群为了贪图一时的温饱而与农人达成 “半放养”协议时,恐怕都会暗暗心惊。它们沉溺于颓废的娱乐中,对试图让他们正视现实的伙伴横加攻击,并把这种生活当做是神赐予的幸福。这和奥威尔笔下的“大洋国”、“动物农场”一样,在人类社会的历史上反复上演。理查德•亚当斯无意识的写作,最终和有意识写作的奥威尔殊途同归,也许正印证了荣格集体无意识理论的观点:“这世界上所有的故事其实都是一个故事。”
悲哀的是,这些故事往往不仅仅是“寓言”,更是“预言”。而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兔子共和国》单纯地当做一本动物童话来看呢?也许,这才是作者理查德•亚当斯最梦寐以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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