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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 变形记的读后感10篇

2017-12-06 22:50:3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城堡 变形记的读后感10篇

  《城堡 变形记》是一本由[奥]卡夫卡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35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一):读书笔记:《城堡》

  这样一座城堡,它的周围笼罩着层层迷雾,城堡外的村民以不可思议的形式敬畏着城堡里的老爷,尽管城堡和村里之间的交流显得滑稽,尽管这份敬畏更多的是一股如病毒般滋生的压抑

  好吧,尽管《城堡》带给我更强烈的感觉不是以上的种种,尽管我认为自己理解《城堡》一文究竟在写什么,并不妨碍它留给我的强烈印象。一言简之,土地测量员K夜里登场,紧接着在K的身边的人物一个紧接着一个登场又退场,最后在一片昏暗的灯光中,作者几乎是以暴力的形式把我拉出K的世界,以致让我困惑,接下会发生什么,我完全无法得知,因为在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物对话中,开始不过是觉得这些不过是一些陈词滥调,枯燥无味的对话罢;可以肯定的,一个人物登场,另一个人物落场,免不了一番冗长的陈述,或者是为自己的辩护,或者是对敌人的驳斥,或者是对命运的申诉,然而到这里,我还以为作者是在通过对话让我了解剧情的发展,亦即对话本身不存在任何可疑的地方,换句话,如果不知这样,那对话本身还有什么意义呢?

  继续阅读,出场的人物似乎都在自己的行为辩解,不,应该通过对话,让K明白自己种种行为的原因,并且指出落场人物,那些曾围绕在K身边的人物,其实是在蒙蔽和欺骗K,企图K立刻清醒过来,纠正自身的行为。开始觉得很可笑,这些辩解自身是如何无力,以致K能做出种种合理的判断来驳斥这些谎言。然而,以谎言揭幕,以谎言揭穿谎言落幕却成了《城堡》的基调。很可疑,到底每一个在K身边出现的人物,谁没有说谎,谁在说谎。后者总能找到谎言欺骗前者,后者又会被后者的后者以谎言揭穿。一环套一环,虽然在K的坚持中,我似乎能确认谎言的产生者,但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完全的,百分之一百的感觉,这是作者笔下的K,而我只是读者,K是否真正揭穿了谎言,是否只是在一个更大的的谎言圈里徘徊。在为K担忧的时候,因为K有时候是如此显得睿智果断,毫不动摇,对谎言一一反驳,但是他也坦陈自身的无知,我认为这并不影响K的谎言的识别。到后来,K的话也未能动摇我对谎言依然未被真正揭穿的怀疑。以为身边的人在K不知道的地方行动着,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行动着,这些只在对话中被陈述,然而陈述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让真相在哪里,同一件事情,在不同人物间看到了不同的目的。

  接着,脑海突然涌现这种想法,以谎言揭穿谎言,我无法获知真相,K也许会在其中徘徊其一生,我呢,不知不觉中,在K追逐和渴求的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时,被作者突然的赶出了书中的世界。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二):孤独的追寻

  冷寂的夜,刺骨的风,森森的城堡矗立在飘渺虚幻的眼前。

  故事在重重积皑的厚雪覆盖中展开,不知道来自何方,不知道姓名,不知道背景,只有一个缩写代号和一份阴差阳错。莫名其妙的工作的K作为故事的主人公。

  玄黑色的城堡像是一只憩息的巨兽。隐伏在飘渺氤氲的云雾背后,面无表情的高傲的冷漠的看着匍匐在它脚下的芸芸众生。城堡内部设置着臃肿重叠的,繁杂的机构,高高在上的官僚,狐假虎威的吏员。沉沉的暮气从高低起伏的城堡山弥漫到山脚下的村落,包裹着愚昧冷漠的人群。不动声色的官员来来回回于村落与城堡之间,在城堡里面对着冗杂繁絮的如同一团乱麻的事务,让他们沉默寡言,目光呆滞;在村落里,威严不可侵犯的地位,操纵生死的生杀大权,让他们予取予求,纵情声色。积杂如山的档案,浩繁如海的卷帙将城堡里缓慢迂腐僵化敷衍的气息传带至人们的生活当中,意志被磨灭,精神被烁化,冷漠的人群,冷漠的眼神,充斥的是互相之间的尔虞我诈,为了登向那有着重重台阶与深厚壁障的城堡。鄙俗的空气吞噬着消磨着人的种种正常的关乎美好情感,留下的是明哲保身,互相提防,勾心斗角的纷纷扰扰。

  K妄图穿过这积郁的沉沉暮气,走过这一眼望不到终点的街道,透过这无形的厚障壁垒,到达召唤他而来,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城堡。可就像是村落通往城堡的街路,漫长到令人绝望,眼看就要触碰到终点,却又突然的改变方向,没有向远方延伸,也没有通往那庞大的建筑群,而是百转千折,兜兜绕绕,像是一个迷宫,让人只能无奈地在里面打转,无望地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岁月蹉跎,却发现留下的只是一片混沌。

  K一次次的冲击,却都无一不是归结为失败的命运,固化的惯性抑制这个外来的闯入者的反抗。K孤零零的徘徊在村落间,城堡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隔天涯,而形形色色的人又在他的眼前走走停停,K抓住一切与城堡有一丝一缕联系的线索,带着希望走在客栈,酒店,学校,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门口之间,他动用着爱情,去俘获一个官员的情妇;他侃侃而谈,去劝诱小男孩为他安排与其母亲的会面;他结识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每天却又忙忙碌碌的信差。一切的一切,想要在这个关系盘根错节的如蜘蛛网般的社会里,谋求一条以达到其目的的出路。

  K原本试图走城堡的原有的轨道,却发现在那里等待他的却是官吏们无尽的扯皮推诿与布满灰尘的档案。于是他转而谋求一条踏向在体制规则漏洞下的道路,恶性的土壤培育出憎恶的恶之花,一幕幕在常人眼中荒诞的可笑的闹剧在故事里上演,混杂的逻辑混乱的时间,时空缺陷模糊在卡夫卡的笔下,甚至故事本身也在某一点处戛然而止,而把这错综繁杂的矛盾推向混沌蒙昧的远方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三):异变——我与卡夫卡

  异变——我与卡夫卡

  我是在高考前的一个月看的《变形记》。和《动物农场》一样,很多人都把这两部小说当作童话来读。其实根本不是如此。当时我看完《变形记》时,我几乎是要哭了。

  (一)

  “格雷戈尔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格雷戈尔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当了十来年的银行小职员,和父母亲住在一起,供给父母亲的生活,30多岁了,还未娶妻。没错,不用再猜了,不是弗洛伊德也会知道,这就是卡夫卡自己。

  卡夫卡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事实比小说里还要惨,他当了一辈子的保险公司小职员,他一辈子未娶,他一辈子都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而父亲一直是一家之主。他所有的兄弟都夭折了,他所有的妹妹都比他小太多,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他的身上。

  他想当个作家,可是粗暴的父亲从未接受过他的意见,他甚至连和父亲表达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二)

  为什么卡夫卡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他父亲是个商人,他父亲当过兵,他父亲一直希望卡夫卡能成为一个精于世故的人。凭借他父亲的财力,卡夫卡绝对不会一辈子都是一个小职员。而事实是,卡夫卡极为内向和敏感,他甚至不懂得如何和人交往,于是一辈子的小职员也许是必然的。

  (三)

  卡夫卡一直惧怕他的父亲,他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他越是不适应这个社会,越是被父亲斥责,于是卡夫卡成了一个业余作家。他看了很多书,他30岁开始写小说,他常常一个人呆在地窖里,通宵达旦地一个人写小说。

  他有一段名言:“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宽敞的、关着门的地窖里最里面的一间。饭由人送来,放在理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回到我的书桌旁,一边深思一边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

  如果大胆的猜测一下,这就是卡夫卡所说的他变成大甲虫之后的生活。在《变形记》中,格雷戈尔的父亲在格雷戈尔变成一只大甲虫后,把他锁在他原来的房间。同时客厅也是锁着的,每天由格雷戈尔的妹妹把饭放到客厅里,然后大甲虫会进行他唯一的散步。。。之后大甲虫就会爬回自己的房间里,他怕光,他妹妹把他的房间的窗户给遮住了,于是他的房间成了地窖。。。大甲虫每天做的事,就是到处爬行。。。没错,卡夫卡成了作家,格雷戈尔成了大甲虫。

  格雷戈尔的父亲在格雷戈尔变成一只大甲虫后,从一开始就十分生气。他第一次看到大甲虫努力的想从儿子的门里出来时,他一把把门给死死关上了。格雷戈尔叫着:“父亲,父亲。”可是他只听到触角的吱吱声。他的好几只腿给门缝夹住了,从伤口里流出好多汁液。。。

  格雷戈尔的父亲关上门后,开始唾骂这只大甲虫:“这不是我的儿子。这只虫子,从我儿子的房间滚开!”还好,这说明他恨得是大甲虫,不是他的儿子。

  过了有好多天,格雷戈尔在的银行解聘了格雷戈尔。全家的生活没了支柱,他们在一半的房间租给了别人,于是连客厅也不在为格雷戈尔保留,而是直接把饭菜放到门口。

  他的父亲这时候又开始唾骂:“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把你养大,结果你成了一只虫子。你如何对得起我?你妹妹还要读书,她的钱哪里来?我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我们的生活全给你毁了,你这只大甲虫!”儿子已经不再出现了,他父亲真得已经把儿子当成大甲虫了。

  故事后来继续进展。格雷戈尔的母亲一开始对格雷戈尔重新变回人抱有信心,所以一直对大甲虫很温和。格雷戈尔的妹妹一直对哥哥有着深深的爱,一直为他送饭。

  时间没有很长,不消一个月,父亲被迫出去找工作,格雷戈尔的妹妹也被迫辍学了。过去的记忆慢慢逝去了,过去的格雷戈尔是一个人,而现在的格雷戈尔是一只大甲虫。过去越走越远,格雷戈尔如今真是被当成大甲虫对待,而且所有人对它变回人都失去了信心

  格雷戈尔成了家里很大的一个负担。格雷戈尔的妹妹辍学后,对哥哥也怀有怨恨,越发讨厌这只甲虫。格雷戈尔最后被停食,最后饿死。在《变形记》的结尾,卡夫卡描写了十分美好的一个画面。一家人,特别是18岁的妹妹,正是青春飞扬的时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出去郊游。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因为那只大甲虫已经死了。。。

  (四)

  卡夫卡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他越是在生活中与人交往中出现挫折时,他越是往书本里钻。最后原本就有些腼腆的他,最后近于自闭。这就是这只大甲虫的生活状态。他平时对独裁的父亲敢怒不敢言,他一直对父亲有着深深的恐惧。而他在写作中得到了解脱。在卡夫卡的小说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找到一个独裁残暴的,无所不能的父亲形象和一个相对应的无辜而懦弱的儿子形象。

  卡夫卡是个懦夫。他一辈子被父亲压迫,由于恐惧,一直不敢反抗。正是由于父亲带来的恐惧,卡夫卡在社会生活中自闭,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恐惧。他最懦弱的事莫过于,在他40岁英年早逝时,嘱咐朋友把他所有手稿销毁,他死时仍然怀有恐惧。幸好他的朋友没有这么做,不然恐怕后来的表现主义和荒诞派文学的出现都要晚很久了。

  (五)

  我为什么要提卡夫卡呢?因为我父亲也是一个商人,我父亲也是一个专制独裁的父亲。而我,也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昨天我心情很差,我做的事,就是去书店。看到书店里新进了几套《追忆似水年华》,我就高兴了很多。后来又买了一本书回去。

  我父亲和卡夫卡的父亲还真相想象。也是属于做生意前半段很失败,所以养成了待人严格,脾气暴躁的习性。而且他后来也是成为了一个还算是成功的商人,于是就对儿子有了更深的一种要求。我父亲对我有着一整套成体系的要求,可是他对我的培养却是随着他的脾气。他与卡夫卡的父亲一样,他想让我先成为一个小职员,再运用他的手腕,让我爬到高层。他有资本,而他想要权利,可是他没有施展空间。于是,我就成了他所指望的人。

  他是一个商人。从小就希望我成为一个精于世故的人。可是在我的童年当中,由于家庭贫穷,我被人侮辱,利用。我从小相当的自闭,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父亲的生意成功之后,他就开始对我的培养。他带我去过一系列的商业宴会。一方面是为了我将来的接班做准备,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锻炼我。而我呢?一塌糊涂。。。

  在这些宴会里,敏感而理想主义的我看到了人们虚假的欢笑。所谓幽默,不过是粗俗。所谓有知识,不过是大众之见。所谓亲密,不过溜须拍马。我看到他们虚假扭曲的笑容在醉人的气氛中到处飘荡,飘上餐桌,然后从笑容中吐出牙齿想把我吞嗤。。。

  每次宴会上我都特别木讷,拘束。每次回去之后,我都会静悄悄地回到房间。然后都几乎会被父亲喊过去训话。他对我很失望,很无奈,他对我很不满意,而且越说越生气,他喝醉了酒会趁着酒疯打人。我暗地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酗酒。

  我没那么坚强,父亲的斥骂只是让我对这种场合产生了阴影,我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场合。父亲有一帮朋友,于是朋友的儿子们便会互相认识。他们都是一帮公子哥,读着专科学校,穿着很洋气,出手很大方。他们的语言是物质的语言,总是围绕了相近的东西讨论,那就是他们拥有的奢侈品。而他们对于读书人,多多少少带有一种鄙夷。父亲和我说:“扮演什么角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扮演。”公子哥有公子哥的智慧,在别人面前大手大脚,建立自己的威信,围绕自己形成一个人际网络。然后对待自己,却是省吃俭用。他们所谓的玩乐,在一定程度上都服务于他们的人际网络,所以父亲说他们一直在为自己的事业忙碌着。父亲希望我向他们学到一些东西。而我对他们只有厌恶和鄙夷。父亲嘲笑我平时的生活,不断的学习,不断地思索,却没人承认我的成绩,然后未来完全是个未知数。

  (六)

  我也成了一只大甲虫。父亲越把我往社交场合推,我越往书中的世界滑落。当我心情不好时,我做的事大概就是看看书。每当我碰壁时,我也就是看看书,然后在书中发现,那些世人总是陷于某种限制之中而浑然不知,那些世人被金钱所奴役,他们忙碌一世,为的不过是所谓社会地位和社会承认带来的那么一点虚荣心。在书中,我把他们都战胜了。我说话开始文绉绉,总是冒出许多术语,和人沟通有时都出现了困难。

  我不断地看书,一年可以看几十本书,却认识不了几个人。我不断地写文章,我不断地为着真知努力着。却得不到多少人的承认。父亲总是告诉我,你将来肯定不如谁谁谁。。。自然,肯定不如他。

  (七)

  现代主义的精神在于揭示现代人人性的一种异化。普鲁斯特从个人角度揭露爱情的异化,卡夫卡从家庭的角度揭露亲情的异化,乔伊斯从民族和国家的角度揭露整个民族性的异化。

  有些人会自以为是的告诉我,认为我是没见过世界的复杂和阴暗而这么理想主义。书中的世界太美好了,你没认清现实!

  其实不是,正是因为我知道现实世界里充满着人性的异化,而我也像卡夫卡一样,克服不了恐惧。所以我选择逃避,在书的世界去嘲笑这个世界。

  我的故乡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完完全全被资本驱动的一个世界。亲情和友情成为了资本的美丽的外衣,金钱的逻辑代替了情感的逻辑。没文化的暴发户占据着话语权,在他们眼中,有文化的穷书生近乎于傻子和疯子。“你们研究什么宇宙有什么用呢?”“你们看书有什么用呢?”“你们搞个哥德巴赫猜想有什么用呢?”。。。

  然后还是会有一群追逐理想的孩子。有我,也有我的朋友,虽然并不 是那么多。

  中国的现代文学有那么一个空白,那就是对人性异化的一种揭露。中国的文学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了政治领域,而政治从来不是客观的。

  我是一只大甲虫,我幻想着在某一天,可以写出一本巨作揭露人性的这一种异化。情感的逻辑被金钱代替了。我不是空想家。我有着我的计划。4年的广泛涉猎期(我有书单),10年的文学研究期。到了40岁时,我会动笔开始写的。

  我一直在为着自己的理想奋斗着。业内的物理学家,业余的作家。我的努力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虚名。我为的就是探索真知,我为的就是去寻找真善美,认识真善美。我有勇气这么说,我不愧对上帝给我的每一个时间,因为我都尽量利用好它们,让它们推着我接近我的理想。

  我一直碰壁。父亲多多少少会嘲笑我,许多人不理解我。更不会有人承认我。我本身就不需要承认,我只是一只大甲虫,我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好好地,去追求真知,去批判世界,这就足够了。

  (八)

  可是我又不能变成一只大甲虫。

  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人际交往中碰壁。我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世界不是我想的这样。我对许多事物的认识存在偏差。

  我是趋于自认清高的自闭了。

  我是在逃避。

  我怎么还是躲不了的。我必须学会一些世故,我必须学会人际交往。

  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说过自己不能被父亲控制,可是我现在也是被父亲控制住了。正是由于他,所以我逃避社交场合,这也是一种控制。。。

  我对爱情的看法还停留在柏拉图模式,这不现实。这太自我了。精神的爱情有时过于严苛了。

  我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我唯有生存下来,我唯有在现实世界中取得一定的成功,那么我追求的事业的存在才会对他人产生意义。追求真善美的理想主义者要用他们的成功告诉世人,理想主义者才是真正有长远眼光的人,才是真正成功的人。而不是做一个古希腊时期的犬儒主义者,钻到木桶里晒太阳,自得其乐。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写小说不能是建造空中楼阁,我要真真实实的挖掘这个社会的深层次东西,我必须先深入这个社会。只有我多多在社交场合体验了,真的精通了,我才能写出真正杰出的作品去批判它,揭露它。

  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拿出成绩,来战胜我的父亲。

  我才不希望让父亲当成大甲虫抛弃。

  过去的我一直是一只缩在自己世界里的大甲虫,以后我要走出这个世界。深谙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善良的成熟。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四):关于《城堡》的平面化书写

  《城堡》的故事,始于K抵达村庄。谁都没有料到这个村庄竟然如此古怪,一切都在层层制度的包裹下,成为死气沉沉的定局。卡夫卡精心地绘制了一个无法破解的迷局,城堡与村庄的人都安然地生活在其中,从天而降的K则在不断地尝试突破。

  卡夫卡的叙事是趋于平面化的。他的笔墨重点关注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他工于对白与行动的展开。这也是人们评价卡夫卡时,总会用“黑白灰”这样的色调作为比喻的原因。在这种平面化的书写影响下,《城堡》中的人物逐渐迷离和失焦,你发现你越了解他们的故事,越感受到角色的失焦。不仅是K在追寻,既有的本地村民也在追寻。这种追寻在迷局中显得苍白无力。

  平面化的书写让小说角色的面貌都成了疑问。对于村民而言,克拉姆是一个口口相传的角色,没有确定的模样。即使K曾经窥视过克拉姆,也没有人会确信那就是克拉姆的模样。而索提尼与索迪尼的名字差异,带来的则是更为微妙的结果。

  阅读《城堡》,你会发现你无法想象任何一个人的样子,从对话、情节中可感知的只有迷雾般的困顿,化解不掉的问题,最后连人物都面目模糊了。卡夫卡的叙事,已经超越了社会背景和时代特质,《城堡》的故事是架空的,却也是寓言般的,它映照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即使一个不起眼的村庄,一个无名的城堡,也能够穿越时空,折射出现实。

  题外话,我读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企鹅经典系列,小说后附了残雪解读《城堡》,纳博科夫解读《变形记》,两篇文章颇有阅读价值,值得推荐。这个系列的作品都是企鹅曾经出版的经典作品,但个人认为排版格式上不如上海译文的书这么赏心悦目。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五):在这些挣扎中窥见自身处境的尴尬

  我只是一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学生。《变形记》让我想起高三模拟考试,从来没考过第二的我考得很差。我想起我的父母,努力掩藏住看我是loser的目光,用各种语言、行为、暗示告诉我我考差了他们什么都不在乎,然而种种语言、行为、暗示无一不背叛他们,他们心中有无名的怒火,甚至相互攻击,潜在告诉我我的成绩毁了他们的生活。能说他们不爱我吗?当然不能。能说他们对我失望吗?我不能,他们也不能,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感觉那时的我就是一只甲壳虫,以为什么都会好,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多可笑啊。这只是一场考试啊,这只是一场考试啊,这只是一场考试啊。这就是卡夫卡啊,这就是卡夫卡啊,这就是卡夫卡啊。

  我没有怨怪,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人都是这样的,生活和事件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们就会回避,就会否认事实,就会发怒,就会逃离,带着种种借口逃离,借口和忘记并行——那是欺骗和遗失。于我,他们没有自私和逐利,而是他们的挣扎使我痛苦,他们也作了他们所能做的所有可能,往往于事无补,就会看到自己的无能和滑稽,这便是愤怒的来源吧,王小波说得好啊!他们的愤怒掩盖了真心,那种真心他们自己都看不见,而受事者一清二楚,所以我想生气却做不到,只有痛苦。至于《城堡》,还写到了盲目的取悦以获得内心的喜悦,以喜悦带来平静和安慰,这种企图我不能否定,但我觉得可怜。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我感觉到,在卡夫卡眼中,世界不是冷漠的,只是灰暗的。他对世界不失望,是怜悯和同情。哪怕他怒吼一次:我很生气!!!——那他就不会如此孤独。他的孤独来自于他的善良,不肯怨恨,你见到甲壳虫抱怨了吗?他看到人们对自己行为遮遮掩掩中的幼稚,他写妹妹、母亲、父亲,写他们努力使自己和生活看起来正常,那不是恨吧,是心疼。

  我没有看懂《城堡》,后记说很少有人看懂城堡。能感知到的事:在K的眼前;K的挣扎于微弱而延绵的希望;为什么总有人侍候,吃喝不花钱的吗哦我这个俗人。我没看完balabalabala...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六):重读卡夫卡

  第一次读卡夫卡时,不知道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当时国内的世界文学史教材几乎不介绍“现代派”,似乎令人高山仰止的西方小说传统,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便戛然而止。

  卡夫卡的长篇,多少有些沉闷,《城堡》借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完。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在杂志上读到《变形记》,那种震撼是无法形容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真的会梦见自己变成甲壳虫。搞笑的是:那时竟不知道这个卡夫卡,就是写《城堡》的那个。

  为什么《变形记》会带来这样大的震撼力呢?因为当时中文系只关注写实,写作最高标准就是“真实”、“生动”、“有意义”。为了写实,所有的训练都是把故事拆成情节,把情节拆成细节,把细节拆成描写……

  这种拆分比解剖死尸还难受,拿起小说,会下意识地想:下面,该景物描写了……这种人为训练出来的“审美意识”,把读小说变成了一种煎熬,依然记得读《简•爱》时的那份焦急:当罗切斯特即将表白时,景物描写为什么要用2页呢,用心理描写不更好吗?从此一劳永逸地厌恶那些散文笔法的小说家,一看他们拿出抒情的架势,立刻翻过两页,心中狠狠地咒骂:糊弄傻子呢?

  《变形记》的闯入,完全打破了这种精制的写作范式,它有浓烈的寓言色彩,作者不想告诉你:我写得多么真实。他展现的是思考与苦痛,而这些东西,在每个读者内心中都有,只是一直没发现而已。

  其实,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卡夫卡,是小说技术的一次伟大跨越,它终于摆脱了讲故事的窠臼,成为了思想的武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已经被工具理性败坏得一塌糊涂,我们丧失了信仰、沉醉与自我,我们分分秒秒执着在真和假的判断中,当世界皆是他者,那么, “我”怎能不因空虚而沉沦?

  太多的东西诱惑着我们,意识形态、物质主义、消费狂欢……可喧嚣之外,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我所投入的这一切、所迷恋的这一切,是不是一个骗局,是不是一个令我蒙蔽的虚无呢?

  当科学在炫耀着它的伟大时,小说躲进角落里,依然在说着风凉话。如果没有小说的批判,人类必将被科学所吞没,我们所珍爱的那些价值,最终都会被放到有用没用的砧板上,任人宰割。只有这时候,才能真正理解卡夫卡,当世界说“应该如此”、“只能如此”时,他第一个笑出了声……

  看完《城堡》时的那份伤感,延续至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人事纷纭已忘却无数,可依然忘不掉卡夫卡的世界。于是想到,今天忙碌的年轻人,乃至未来的孩子们,他们会不会被这匆匆的节奏所吞没?他们会不会在忙碌中,悄然老去,甚至一辈子都不能面对真正的自我?但愿,他们还将读卡夫卡的书,还将被《城堡》所震撼。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七):真相漩涡

  在太湖广场寂静又清凉的长亭下读完了城堡,当时冲着变形记去借的这本书,最后倒是被城堡迷住了。不是说其一开始多么的引人入胜,而是这属于一本越读越有味的书。从此卡夫卡在我心目中就是K的代名词,城堡的代名词。K在夜色朦胧中进入村庄,像极了inspector里检察官去那栋犯罪小楼的样子。但相反,检察官是去惩罚别人,而K更像是自讨苦吃。

  人心如城堡,人却像被"真相"龙卷风卷起的垃圾,看似处于真相里,却只在真相漩涡的外围,被卷起时的兴奋,会在坠落的那一瞬间彻底消灭,所以我们又在高兴些什么呢?K如同奋斗的青年,凭借自己的眼力和感官洞察一切,在心中描绘出一幅人心地理地图,可连他自己都无法丈量与真实地图之间的差距。我们都不会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外界充斥的都是别人眼中的我。也许,那个城堡也只不过是真正城堡的一个 办公中枢,克拉姆也不过是个秘书,或者老爷,卡夫卡先生很好地暧昧又循序地描绘着反乌托邦,让人心痒痒。我们跟着K身心俱疲,作家都是悲观主义。

  到底是有意未完成还是无意,这样的结局更富有魅力,又会有多少的真相被显露,又或者有多少谎言浮现,我们没有洞察的能力。愚蠢还是无力。。。

  读完这样的一本书,心里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很庆幸不是很明确地在某种体系中,在很多时候都像是个愉快平凡的五毛边缘人,那种低到尘埃的生活态度但是很吸引我,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恶魔movie想要绝地反弹的欲望在作祟,我对于自己也是一座城堡。

  匆忙中看完了8月计划的书,对于这种速度,但觉得有些对不住它,有幸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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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差异当然不是变戏法的结果,而是很可以理解的,这取决于观察者当时的心情,激动程度,取决于他们见到克拉姆事所抱的希望或失望的程度......

  当然,他们的处境和我们不同,他们除了本职工作之外没有理由再去追求什么,可是不用比较也能看出你混得很好。你遇到障碍,产生怀疑失望,但这仅仅意味着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努力,你自己必须为每一件小事奋斗,这是我们事先就已知道的,这一切使人更有理由感到骄傲,而不是灰心丧气。

  事实上,城堡什么都管,但是它不能单单为了一个人的利益而去粗暴地干预事态的发展。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八):读的不是很懂,关于《城堡》

  不知为什么从第一页起就感到了整篇故事的格调是压抑的,和《一九八四》的风格相似极了,所以我以为K最终会在城堡中经历一系列的不顺,因为K的性格生来就不会害怕任何的压制,而压制与刁难在这个城堡治下的村庄中却又无处不在。

  城堡的可怕在于它竟然不允许与本村无关的外乡人在村庄中过哪怕只有一夜,更在于K谎称自己是土地测量员,又谎称自己有两个助手之后,城堡便承认雇用过土地测量员并派给K两名助手。恐惧就在这里渗入了,这座城堡是要有多么的专制才能对每一个个人都采取事无巨细的管制。读到这里又不禁想到了老大哥,电幕和秘密警察来。

  观之村民们,他们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对于城堡没有限度的服从同时给予最高的尊重,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和城堡的官员产生联系,哪怕是最最低级的小秘书,跟班以及信差,再哪怕是最最低级的联系——说过一句话。要是能够成为一名官员的情妇,这般荣誉是再怎么炫耀也不过分的。所以他们对于外乡人的毫不理睬甚至急于摆脱就在情理之中了。

  在卡夫卡已经写出的故事中,有过动作与对话的官员最高级别也只是最高级的秘书。在秘书们的言谈中看不到他们的高傲,只有他们对于自己职责的重要以及工作的劳累有所言及。一旦到了举止中,他们就无意但是拼命地表现出和寻常百姓的隔隘,为了不让K见到他们一面,他们可以几天不出门,可以卸下雪橇,可以发了疯似了造出噪音。于是,最低级的秘书在普通村民眼里也是老爷。老爷们去的旅店,村民只能踏足那里的酒吧,而就算是这酒吧也必须得到老爷们的许可才能进入。我不知道卡夫卡在这里是不是暗喻了阶级的差别,可就连在《一九八四》中的普通党员也不曾和高级党员受到一样的待遇反而是处处受到监视与调查。城堡加速了阶级的分化,令人不安的是阶级与阶级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只有鄙夷与巴结。它们之间从未有过平等的对话,更不消说对峙了,是不是城堡这个符号,压在村庄只上太久了?但即便是有对峙也丝毫不能令人感到欣慰,社会上,网络上对于各种二世祖的批评,对官员的讨伐在我看来只是因为他们对自己遭到的“不公平”的对待而进行的妄想中的斗争。一个“敌人”的倒下只会让他们高兴一阵子,但所有“敌人”的倒下也不足以让他们的高兴维持多久,他们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斗争的对立面,成为昔日自己的“敌人”,而这个角色能够扮演多久他们的快乐便持续多久,而为了打到永乐和极乐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昔日的高涨热情去和“现在的敌人”作更为卓绝的斗争呢?

  在《城堡》中不同于凌人的官员,也不同于奴颜婢膝的村民的就只有K和阿玛利亚。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K,K有的是反抗的热枕但没有看清局势看清四周的人的冷静头脑,他真是太容易被人左右了。而阿玛利亚却有着一双忧伤地眼睛,她有勇气撕碎索提尼的信件但没有告诉全村人她为何要撕碎信件的勇气。她的理智太过冷静了,她是《城堡》里看得最清楚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在乎是否自己是受误解最深的人。自己明白,就什么都够了。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九):对城堡和变形计的一些看法

  按照编剧原理,《城堡》中几乎每个情节都是可以删除的,因为它们对推动故事发展毫无帮助。主人公唯一的目的就是进入城堡,可他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在原地打转,始终未能靠近城堡半步。可偏偏卡夫卡对这些无用的情节描写得不亦乐乎,似乎一个情节越是无用,他越要着重笔墨描写详细。

  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只是一个字母K,除他之外每个人物都有明确的名字。可只有主人公的逻辑是接近常人的,其他所有人的思维都是不可理解的,读者不明白他们在欢乐什么、惧怕什么。这种反差在小说和读者的中间竖起一道墙,我们完全无法靠经验去理解小说,到最后,我们甚至开始怀疑主人公和其他人物到底谁是真实的,又或者都是虚假的。

  没有进展的故事,不可理解的人物,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迷宫。我深知在迷宫出口处一定有一个答案等着我,可偏偏这是一部未完成的小说,这个迷宫变得没有尽头。这部小说成了一个巨大的隐喻,我只有不停猜测其意义。从隐喻性来说,卡夫卡做得几乎前无古人。

  相较之下,《变形计》就简单得多,可简单并不影响它的伟大。看到很多朋友都批评主人公的家人自私无情,我不赞同。主人公变成一只不可沟通的大虫子,换做谁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生而为人,要想活下去,有时必须得踏着曾经的恩人的尸体。这再正常不过,可卡夫卡如此明白地将它展现出来,其残忍几乎令人恶心。

  《城堡 变形记》读后感(十):真理式的谎言和世界意志 论城堡

  主人公K在一个深夜到达了积雪皑皑的村庄里,开始了他探求的旅程。卡夫卡一共描写了K在这个似乎从没有过阳光的小村庄里度过的六天时光——从第一天晚上直到第六天黄昏——大量繁复的人物对话辅以极少的景物描写似乎并没有将这个村庄的角角落落描绘殆尽,可是读者心中却依然形成了难以忘怀的压抑、阴暗、寒冷、孤寂——正如陪枇所言,城堡村几乎只有冬天,没有其他的季节——的村庄形象,而那一直耸立的城堡自始至终是那么的虚无飘渺,难以触及,更像是伫立于人心中的城堡而不是作为那实体的建筑。一个个角色纷纷登场,可是除了K、弗里达和偶尔出现的巴纳巴斯外,其余的人物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章节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场了——即使再度登场也只是惊鸿一瞥,瞬地又下去了,无论是桥头饭店老板娘、教师、奥尔加、阿玛丽亚还是培枇皆是如此——卡夫卡像创作戏剧一般编织着他致密又精准的文本,熟练地操纵着手中人物思想和行动的丝线。可即使如此,每一个形象却又无不深刻地让我们感受到,因为这些人物,每一个,都笼罩在他们自己编织的谎言和一个覆盖整个时空的更大的谎言中!

  笔者打算从城堡和城堡村的结构讲起。小说中对“城堡”的直接描述极少,而且用的都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叙述。欧洲的城堡(或者说古堡)始于中世纪,是贵族用来抵御外敌入侵而修建的,到后来才逐渐地褪去了这一功能纯粹地成为了贵族的私家居所。小说中的城堡也不例外,在第一章中施瓦茨明确说了这是“伯爵”的领地,也就是说城堡是“伯爵”的住所,但是这个“伯爵”却从未以任何的形式出现,甚至到了小说的中后部分“伯爵”二字再未出现过,不得不令人质疑“伯爵”是否真的存在。其次是城堡的人员结构,隶属于城堡的是官员(如克拉姆和索提尼)和官员的秘书,又称老爷(如埃朗格和莫穆斯),他们有时在公事房办差,有时在贵宾饭店的房间里办差。这些秘书倒并不神秘——他们可是在贵宾酒店上演了一幕分发档案的闹剧呢——可克拉姆和索提尼就不同了,不论是酒店老板娘、奥尔加和培枇的话中,还是弗里达的行为上都隐隐地透露出那个让K看到的打瞌睡的男子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克拉姆,真正的克拉姆到底在何处似乎没人知道。卡夫卡故意设置不让K在第一次去贵宾饭店时可能见到克拉姆的情节,也隐隐地让人感觉到克拉姆可能同“伯爵”一样并不存在。而相对于克拉姆的索提尼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奥尔加说,索提尼在那次消防演习后就再没出现过。以上的陈述和推测是否暗示了我们,城堡官员其实并不存在,这一切皆是有人有意编织出来的谎言?

  那么为什么有人要编织如此荒诞不堪的谎言呢?而且为什么又有这么多人从未质疑过这个谎言真实性呢?笔者的观点是:因为每个人都出于自己的困境,而这些困境又源于他们的欲求,正是这些欲求迫使他们编织和信靠谎言。

  首先来看弗里达,一个青春早已不再的半老徐娘,占有着贵宾饭店酒吧女侍的职位,在一个傍晚和一个陌生人K在脏兮兮的地上发生了性关系,这当然无可指摘,我们尽可以理解为是她力比多压抑太久的释放。但是,她在这时候竟然为了这个陌生男人K立时抛弃了职位和名誉,并声称已然深深爱上了K,还要同他结婚,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了。一次简单的没有多少抚慰的性行为怎能让一个女人蒙生纯粹的爱情?可以想见,这种爱情极有可能是虚假的,也就是说是有目的的。那么弗里达的目的是什么?培枇说弗里达假称爱上K并想和他结婚是为了再次引起村人的注意,她的离开——指离开贵宾饭店——是为以便更好地再次掌握酒吧女侍的位置。尽管培枇的话不一定是真相,但至少提供了一种很有意思的解释。可能正是出于某种情况,弗里达需要编织克拉姆存在的谎言以此来保证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对地位和权力的欲求是她的目的,而年长色衰就是她最大的困境。

  那么培枇呢?这个被压抑的下层侍女,希望借着这次弗里达的离开而获得酒吧侍女的工作,从而在村中树立新的形象,把她从酒店下层中彻底摆脱出来。培枇知道,只有获得了克拉姆的首肯她才能牢牢坐稳酒吧女侍的位置,因而她必须,也一定得相信并承认城堡和克拉姆的存在。还有,培枇向K讲述她眼中弗里达的目的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呢?培枇希望拉拢K来给她的势力提供力量(这在之后培枇和K的对话中明显地表露了出来)。所以很可能培枇向K说的关于弗里达的一切也是谎言。

  再来看酒店老板娘,年轻时曾被克拉姆召做情人,为此一直视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二十年来一直对克拉姆念念不忘,即使和现任的丈夫结婚后的谈话还是一直围绕着克拉姆而展开。只要有空她就会拿出那三件意味着曾经克拉姆召见过她的东西来把玩。那么老板娘的困境是什么?笔者认为,酒店老板娘的内心充斥着无比强大的对感情的渴求(老板娘对克拉姆的念想不同于弗里达对克拉姆利用式的“爱”),她需要生活,也只能生活在对感情的无限念想中,为此她可以不断工作,不断吃苦,不断受累,只要没有人去破碎她的幻梦。可能有人很难想象爱情可以维持二十年这么久,但其实爱情是根本不需要在现实中存有相对应的实体的,正如普鲁斯特所说“想必很少有人明白,爱情完全是个主观的东西,它的创造性就在于能把我们身上的大部分性格特征附丽于另外一个人,而那个外加出来的人可以不同于世界上本来叫这个名字的人 。”老板娘为了维持住她梦念中的情人(可能是克拉姆的地位和过往无比强烈地吸引着她),自然要虚构出那个可以不存在的克拉姆了。当K提出要去见克拉姆时,老板娘和弗里达皆是惊慌的神情,弗里达害怕的是真正的克拉姆的不存在会彻底地影响她在贵宾酒店和村里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弗里达在K第一次到贵宾酒店时让K从门洞里看克拉姆,而不是打开门让K看个够),老板娘害怕的是心中的梦幻破碎可能就在这一瞬间破碎,而这是支持她生活下去的几乎唯一的坚实的支柱。

  还有阿玛利亚一家,对于这一家人的描写占了小说的很大成分,也是小说中异常精彩的部分。卡夫卡在这些章节中详细描述了奥尔加一家如何在村庄中由盛转衰的过程,他们一家是信仰被抛弃的表现。这家人悲剧的起因源自阿玛利亚对城堡官员索提尼提出的下流要求的拒绝。仅仅因为一次为维护自身的对城堡官员的拒绝,让村里人立时疏远了这一家,全家人被边缘化,整个家庭失去了收入来源。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被革去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消防员一职,曾想通过缴更多的钱来赎罪——不禁让人想起宗教改革前泛滥的赎罪券——可是毫无结果,之后终日苦苦地呆立在路边寻求宽恕。对于城堡忠贞不二的痴迷的敬仰换来的竟然是被城堡无情的抛弃的结果,以至于当渐渐体会到再也无法得到宽恕时,他的精神世界彻底坍塌了。因为对于城堡的执着的信赖,完全是他生存下去的必不可少的条件,所以他必须相信城堡当局的存在;巴纳巴斯为了挽回全家生活的窘境,听从奥尔加的建议去城堡的公事房当差,目睹着公事房一幕又一幕荒诞的场景,更让他坚定不移地相信城堡当局的存在和官员的大能;奥尔加为了获得更多信息,成天混迹于贵宾饭店和那群下三滥的办事员之中;而阿玛利亚独自一人长居家中做着那些谁都不知道的思考。她是在思念着索提尼?那个出现一次后再未出现的淫荡的官员?笔者认为,阿玛利亚极有可能处于一种相信和不相信索提尼(或者城堡当局)存在之间徘徊不定的人,她的犹豫可能是她的无所欲求,但更可能是她将欲求潜藏在心里,因而她也只能被城堡降罪,最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就是城堡对她的惩罚。

  我们不禁想问,城堡村那些秘书和公事房的存在是否就是为了满足村民对谎言真实性的肯定而建构的实体存在呢?正如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的观点,希腊人之所以要创造出奥林波斯诸神,源于他们给了希腊人一个脱离于现实苦难的美的世界,可以暂时抛却一切烦恼和痛苦,因为诸神除了永生和神力之外,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差别,他们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弄。城堡村的村民也因此像梦一样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对权力的渴慕(弗里达和培枇)、对情感的执念(酒店老板娘)和忠诚的信仰(阿玛利亚的父亲)似乎全都建立在他们的欲求和对谎言的信靠的地基之上。也正是这些追求和渴念让人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而困境的存在又迫使人去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不断地来掩盖,来稀释前面的谎言,而一切谎言的最终就是相信城堡的存在!如此一来城堡的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了——欧洲人编织的最大的谎言莫过于是上帝的存在,这一谎言又被当成真理式的教条弥漫在欧洲上空直至如今(尽管已然淡去许多)——城堡就是上帝的象征!它就像一个没有实质的空壳,影响着每个个体的生命。它就像一个没有实质的空壳,影响着每个个体的生命,可是尽管是如此的没有实质,但于人的内心和生存绝对是密切相关,牢不可分的,没有它将有多少人难以生存下去啊。

  可是卡夫卡在《城堡》中似乎又设立了一种强劲的世界意志(它可以来自于城堡,也可以超然于外,成为时空之外的另一维,尽管很难证明),这种世界意志全知大能,冥冥之中掌控着一切,它的名字可以是上帝,可以是命运,可以是绝对精神,也可以是无形的手,但无论如何它就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必然性。只要有欲求,就会立马被世界意志感知到,而为了更好地按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城堡村的人们编织着并且信赖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可是背后却又有一股更大的无情的推力在迫使这个世界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既定方向走去。反抗,对必然性(或命运)的反抗只能是悲剧——古希腊的悲剧家们已然清晰地告诫了我们。殊不知在卡夫卡的世界里,一切对命运的反抗早已被那个世界意志掌控了,甚至这些反抗也是世界意志所操纵的,人只是这种世界意志玩弄的对象,被牵线的傀儡,谁都无法逃脱。

  那么K呢?这个没有信仰的,对权力和情感毫无渴求的,一心只想进入城堡的人到了城堡村,因而城堡的世界意志启动,想要用它无情的大手同化K,它调用了弗里达、老板娘、教师、培枇……只为将他同化成为和普通村民一样不断地渴求,不断地反抗,又不断地被玩弄于它的股掌之中的一份子。可是K毕竟不是城堡村的原住民,他清晰地观察到了城堡村中观念的缺口,亦即在他看来荒诞不堪的说辞在城堡村民看来确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因此K只能徘徊,只能踯躅,但也不断地被玩弄,K在城堡村的所为几乎可以看作是他和城堡的一场博弈,可在世界意志的统治下,K必输无疑。尽管用K来指代卡夫卡(Kafka)是肤浅的观点,但某种程度上还是表现了卡夫卡自身的困境和无力,这自然源于他对二十世纪初时代精神的敏感的体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体味到尼采所说的“上帝死了”的真正现实本质,但毋庸置疑,卡夫卡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说创作风格的恒定是作家成熟的表现,那么卡夫卡执迷于的表现主义也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他对真正现实永远的恐惧和迷失,写作成为了他“祈祷的形式 ”,无论如何他都难以从中逃脱出来,就像他的文本一样,不同于普鲁斯特在文本的直视上做的精致复杂的架构,也不同于乔伊斯在文本的表层和词句的内涵上做的精细的工作,而是在整个精准得甚至冷酷的文本下包络了一个可供无限阐释的整体象征,细读之下那个潜藏于文本之下的世界隐隐地显露出来,可最后总是又如陷入迷宫一般地遁去了。这是读者的迷失,也是卡夫卡的迷失。他永远也写不完《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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