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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记经典读后感10篇

2017-12-28 20:13: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东京记经典读后感10篇

  《东京记》是一本由田川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262图书,本书定价:24.00元,页数:2012-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东京记》读后感(一):东京记

  《东京记》田川。看过不少类似的书,这本算是比较独特的一本。作者以比较公正且诚实态度描写了他对东京的感受。日本最底层的穷困、压抑勾心斗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总之日本是个充满戾气的社会,这个国家中国要始终堤防着),另外书中对国人的各种不文明行为也有揭露,总体来看比较客观,整体读起来特别顺畅,打算把他的其他几本书也借来看看。书的内容都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对比现在的日本,变化并不太大。调侃一下:写日记确实是个好习惯啊!可惜我写不出。

  本书好句:1.不管怎样说,“祖国”这个词,是与众不同的。2.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是第二次留日浪潮,作为这个浪潮的见证者之一,我遗憾地发现:我们对于技术金钱追求远过对价值和制度的追求,我们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和偏见来到这个近邻,带回的却是日元和“居酒屋”。3.“长辈”欺负“晚辈”、旧人欺负新人似乎已经成了日本社会的普遍现象。4.在日本,长男是很不得了的,如果生在乡下,只有长男继承家业,剩下的孩子要出外谋生,因此有人说东京是老二老三们建起来的城市。5.工业社会就是不停地制造,不停地浪费。把你卷人开发和浪费能源的大机器,使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人只不过是消耗品。6.说后面话(背后议论)是日本人的通病。7.老金很烦韩国人,韩国人不是自大就是自卑,站在中国人面前,好像自己是亚洲老大。8.看来,中国人是在家里教育好了再放出去,日本人是先放出去,最后让社会教育。9.像东京人这样大规模地在车厢里集体睡觉的现象很少见,这类镜头于是成了“经济动物”们的标准像。10.很多东京人对离家一公里以外的地区甚至是不熟悉的,这座城市被铁道割裂称无数部分,以站为单位,各自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经济圈。11.急速下滑的日本经济和世风已经形成了一种危机,社会意识逐渐走向右倾,思想界成了民族主义的温床。12.他们的历史观也喜欢顾影自怜,承认不光彩的过去就会被指责为“自虐”。13.留学生里传颂着一句口头语:“在美爱美,在日恨日”。14.他说:“请你别介意,请你把日本人当成孩子。日本是个没有国界的岛国,不知道如何和邻居相处。”

  《东京记》读后感(二):幸好,我们彼此经过

  如果你仔细观察,我们匆忙擦肩的人儿却实实在在和你在某个时空产生了某些连结,互相补充,完整了各自的一段历史。这是作者记录一个城市的方式,用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人们作为行文的素材,说了一个关于东京的故事

  我常对人这个独立的个体充满好奇。关于东京这个我不了解的城,我尝试着去读一些和它有关的书,大多翻翻就放下了。可是田川的这一本,我看得很仔细甚至很小心,我不想错过这些鲜活而有趣人物,就像是有影像在我眼前放映一样,里面各式各样在东京这个城市用力、认真工作的日本人和中国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作者的眼睛,客观地记录下了与之交集的一切。

  书中有很多处人物刻画得很生动。印象中山口老太太那一段,老太太因为年轻人不遵守传统礼貌习惯经常跟作者拌嘴生气,可是在离别时候忍不住泪湿了眼眶,用手绢捂着鼻子对作者说“要健健康康的呀”。作者的表达很含蓄,记到“她的哭让我很意外,不知道因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了,还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或者都有。如果当年空袭的时候山口被炸死了,这世界可能少了一个老太太、一些误会、一些眼泪,不过,如果有太多的如果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我喜欢人情味更偏向于人世的美好。人世的美好里有苦闷、有抱怨、有欺骗、有冷漠、有猜疑、有憎恨,也有所有这些的反面。

  《东京记》读后感(三):北京人在东京

  田川是北京人,成长于宣武门,九十年代下半叶留学日本,新世纪初回国,整理出版了散文摄影集《东京记》,说散文摄影集可能会造成内附大量摄影作品的误会,其实主要还是文字。田川写东京,纯从个人视角出发,不放大不猎奇:他在银座东急饭店洗碗,就写洗碗厂众生相;到新木场搬报纸,就写不得已去做体力活的日本知识分子,写那里留学生中的北京派和上海派;他搬家,就写东京的居住条件,就写他游手好闲的日本青年邻居,写抠门的中产阶级房东;与他往来的多是中国人,就写这些因各种原因漂流到东京的亲人朋友,写留学生之间的淡漠关系和相互利用……田川写人物只用刷刷几笔,叙事也极力省俭仿佛山溪奔流捡最短的路径,这种清简的写法别有一种洗尽铅华的吸引力,这是一本拿起来就想一口气读完的书。

  田川写到在日本打第一个工的同事林义明时,有这样一段话:“他的做人是我过去生活经历里没见过的,或者说是视而不见的。林让我觉得自己过去生活在一个肥皂泡里,永远也听不见一些声音,看不见一些颜色,闻不到一些气味,我所有过的成绩好像蠢得无从和他说起,狭窄庸碌的生活发酵出的对错观念在他面前竟不堪一击,而他并不用做什么,表示什么,只有嘴角上讪讪的笑。我突然觉得,生活从另一个方向向我敞开了。”这与其说是林义明给予的启示,不如说是漂泊无根、艰难谋生的留学生活突然将一个虚浮于云层上的青年狠狠拍回了地面,他在北京二十余年的生活经验在另一种文化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得一切从头开始,从机械化的繁重的体力劳动开始,他不得不将自己全部的成见和习惯搁置,重新去观察去感受去思考,这是田川的《东京记》与一般游记或旅居文字的不同之处,后者多多少少有超然的游客心态,去看去听和去写,都有个本国在做参照物,田川对日本和日本人并无多少好感,但议论不多,点到即止,他的写作像摄影,定格,记录,不及其余。

  引人注意的还有田川时不时流露出的对日本和日本生活的厌倦,他在《东京的表情(代序)》里说自己是受了昭和老作家永井荷风在《江户艺术论》里的描述的吸引,去东京寻找一个由“为亲卖身的游女的绘姿”、“卖消夜面的纸灯”、“雨夜啼月的杜鹃”、“阵雨中散落的秋木”等等这样东西组成的世界,然而看到的却是“具体的利害。个人狭小的生活圈子。没有幻想,只有欲望”,一个工业化、美国化了的东京。或许正因为失落,对工业文明的质疑始终穿插在田川的叙述中,这让我不禁想起1936年12月15日,身在东京的萧红在给萧军的信中对日本和日本人的评价:

  “这里短时间住住则可,把日语学学,长了是熬不住的,若留学,这里我也不赞成,日本比我们中国还病态,还干苦(枯),这里没有健康灵魂,不是生活。中国人的灵魂在全世(界)中说起来,就是病态的灵魂,到了日本,日本比我们更病态。既是中国人,就更不应该来到日本留学,他们人民的生活,一点自由也没有,一天到晚,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所有的住宅都象空着,而且没有住人的样子。一天到晚歌声是没有的,哭声笑声也都没有。夜里从窗子往外看去,家屋就都黑了,灯光也都被关于板窗里面。日本人民的生活,真是可怜,只有工作,工作得和鬼一样,所以他们的生活完全是阴森的。中国人有一种民族的病态,我们想改正它还来不及,再到这个地方和日本人学习,这是一种病态上再加上病态。我说的不是日本没有可学的,所差的只是他的不健康处也正是我们的不健康处,为着健康起见,好处也只得丢开了。”

  我总以为,日本和日本人给萧红留下如此极端负面的印象并不奇怪:她故乡所在的东三省当时已被日本占领她不得不流亡,她前往东京时正处于情绪的低谷,身体也不康健,她在那里几乎举目无亲语言也不通……她在日本短暂居留的半年不可能不苦闷,她也不可能对东京有多么深入的观察和体会。但田川的《东京记》却令我不得不回想,萧红那些负面印象不见得都是主观情绪所致吧?两个完全不同时代、不同性格、不同境遇的人,怎会有这么相似的观感?尤其战前战后的日本还普遍被认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如果说田川对东京的失望更多来自这个城市彻底的工业化,他的叙述怎么会与战前萧红对日本和日本人的概括如此契合?或许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是两国文化上的相似和差异导致了他们对日本的负面评价,与是否工业化关系不大,田川倘若在永井荷风的时代赴日,想必还是会失望罢。

  《东京记》读后感(四):我要记住这本《东京记》

  第一次遇见这本书的时候,我大一。

  刚刚开始学习日语,对日本以及东京有一种带着距离感的憧憬

  临着图书馆的还书期限,只读完《杂人》的大半部就匆匆还了回去。

  那时感觉新奇、崇敬。心里喜欢。

  不过也是奇怪,还是没读完后半部分。

  后来我去了日本一年。作为交换留学生。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心里有很多感受,写写停停。

  带着这些感受,重新读了一遍田川先生的这本《东京记》。

  我很喜欢里面的黑白照片。照映着上个世纪的日本社会。

  东京的人、地,每一张照片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一种经历了时间的味道

  刚从日本回来,就像田川先生说的,好像睡了一场觉做了一场梦。

  “这时又想起了‘祖国’这个词,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强烈感情了;再想想日本,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了。这让我有点心慌。看来感情是不跟着人走的,它会永远长在某个地方或某个人、某个东西身上。我对自己的记忆总是不能完全确信。现在想想,像睡了一觉似的,而且梦太多,影响了睡眠的质量。”(摘自后记)

  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我,自然就有点晕眩。带着大四的迷茫

  即将踏出校园

  却没有方向。

  田川先生在90年代左右留日,而我这个时候才刚刚出生。

  而我去日本的时候算下来也和田川先生有着起码二十年的时间差。

  出身地也是完全的一南一北。

  性别刚好也是正相反。笑。

  这么多的不一样和时间差,造成我们的经历和观念的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留日日期相距二十年以上,通读全文,我第一感觉是,日本的物价真是没怎么变化啊。笑。

  田川先生的书中反复出现“工业社会”这个词,对那时的他及他们来说,工业社会是一个新浪潮,他们觉着新奇又无措,想着该怎么去适应它。

  对我来说,我看到这些片段也觉着新奇。因为我不会想着去适应工业社会,我自己就出生在工业社会。它于上一辈的人们来说是个曾经需要适应的新事物,对我们新一代来说却是最最普通的日常。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感叹时间的神奇

  人类社会的浪潮在时间的进程里一点点成为历史。

  下面摘下一些我自己喜欢的片段,有感悟的地方标上一些只言片语,好让自己不要忘记。

  “我想,一本书自有它的生命,写完了、出版了,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就如孩子长大了,只有任他去,管也管不了。”(摘自再版序)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里透出的洒脱。

  “在东京的地铁里,听到自己熟悉的站名、熟悉的语气和口音,有一种时光倒错的恍惚感,一种气味扑面而来,好熟悉啊!似乎回国后的日子只是一个梦,自己突然在JR线的地铁里醒来:自己是否离开过这里?真的已经回国了吗?还是此刻是一个梦,东京是一个梦?”(摘自再版序)

  “我知道,那些满腔仇恨的人,是没有几个认识日本人的。所以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当成‘人’,就像战争时日本人对待我们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一个魔鬼存在的——它总是以一些美丽名字装扮自己——它否定人的权利,无视生命,四处飘荡,今天附体在德国、意大利、日本,明天附体在前苏联、前东欧、前红色高棉……后来又可能附体在别的什么东西上。它嗅觉灵敏、尤其喜爱腐败的机体。但它害怕‘人性’,最担心你独立思考。”

  “一旦适应了工业社会的生活,好像所谓自由的、随心所欲的生活和空泛的情感没有了落脚处;所谓大气的、方方面面的、感性的,不过是走马观花,现代日本人像瞎子摸象一样,每人只满足于摸好大象的一部分。

  可是,日本人又还是那些江户的日本人:吃鱼过多,敏感的心隐藏在冷漠的面孔下,成群结伙又保持距离。幕布换成了工业化,演员还是他们。在银座街头的Office Lady脸上,仍然可以辨认出永井荷风笔下的表情。街上,电车里,他们点滴地流露。那种哀伤,那种无助,那种毫无归属的感觉,那种日本私小说的氛围;我曾经是这个城市的一员,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观察他门。眼前的浮光掠影也折射出我自己的表情。看到这些照片,我常常想起那里我认识的每一个中国人,虽然我拍他们很少。

  我知道,东京的表情其实就是我的表情。”

  ——这一段,特别经典。

  【杂人】

  对工作中认识的第一个日本人安藤的描写:

  田川要离开第一个工的时候,“安藤要赶车,所以先走。他一边向甬道外走一边回头看看我,突然冲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又点了一下头。我也点了一下头。我知道,这是永别了。”

  “(我)每天坐JR中央线路过市谷都能看见那家饭店。每当艳阳天的时候,想想安藤还在那阴暗、潮湿、压抑的洗碗场里。安藤已经在那儿过了这样的二十年,在中国,如果一个人刷了二十年碗,肯定会被认为是没出息、不思进取,在日本可能就是有根性和能干。”

  “我有事很想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他,虽然那时候欺负得我想杀了他。他至少是一个对自己诚实的人,是一个好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能给像齐藤和我这样的人工作机会。他告诉我,谋生的不易。”

  ——我发现田川先生能把每一次的分别都写得很有镜头感。

  和吉野的对话:

  “吉野本来手就慢,时间长了便有点吃不消。他在私下问我:你晚上睡觉时候梦没梦见过这个洗碗场?我说每天梦里手都在不停地擦叉子,很亏,因为没人给工钱。他说前一天晚上他梦见了安藤先生,埋怨他动作太慢,他辩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快。’我说,我也经常梦见他。我们放声大笑。”

  ——我也笑了。一来一去的笑话打趣中透着些些生活的无奈。

  林义明(长岛义明):

  “我总觉得在日本的第一个工能遇见林义明是我的福气,他的做人是我过去生活经历里没见过的,或者说是视而不见的。林让我觉得自己过去生活在一个肥皂泡里,永远听不见一些声音,看不见一些颜色,闻不到一些气味,我所有过的成绩好像蠢得无从和他说起,狭窄庸碌的生活发酵出的对错观念在他面前竟不堪一击,而他并不用做什么,表现什么,只有嘴角上讪讪的笑。我突然觉得,生活从另一个方向向我敞开了。日后,在别的地方,当有新的中国人来时,我总希望在他们眼里,我能是林。”

  ——不知该不该归功于日语称呼的妙处,“林”这个叫法,让我特别喜欢。一个单字称呼,就能让看客如我,瞬间回忆起林的故事。

  对东京艺术大学的宫寺(发盘手)的描写:

  “日本的高效率其实就是这样:聪明人带着一群傻子干出来的。脑子只需要一个,其他人甘于当零件。而在中国,所有的人都想当脑子。”

  ——我觉着这句话说得特别对。

  我特别喜欢对日本语学校里的吉池老师的描写,尤其最后一段:

  “现在想想吉池这个人实际上是个又敏感、脸皮又薄的人,每次她准备挖苦人的时候,自己的脸就已经胀(涨?)的通红了。”

  东洋西洋的gay都碰到过的萧海:

  “我很喜欢萧海,虽然这人有时有点冷,但他对自己很诚实,没有廉价的伤感。其实周围有很多这样真正诚实的人,或是因为性格或是不拘小节,竟被社会看不起,像蚁一样地被人踩在脚下。”

  “没到萧海觉得在日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打电话给家里,他爸在电话另一边说'想回来,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家里不说你,但是,能坚持,一定要坚持,对你的人生有好处。’”

  小萍姐:

  “我说照张相吧。小萍姐努力做出幸福的笑容。“莱卡”“扑”的一声轻轻的快门,他们那天的音影以及留在了其中。”

  ——那张照片特别的好看。

  香蕉与大井:

  “有一天我想到,“消费”两字应该写成“消废”才对。工业社会就是不停地制造,不停地浪费。把你卷入开发和浪费能源的大机器,使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人只不过是消耗品。香蕉和大井的行为证明这些淘汰的“消废品”完全能养活人。”

  银座东急饭店人物志:

  “当时我也有了一些经验,发现到了一个新地儿,对你客气、爱搭话的,总不是什么好人。因为过去又不认识,那样客气就显得可疑,不过是他和人打交道的方法,喜欢先下手。开始不理人的,慢慢接触起来,倒有几个实心眼的好人,这样的人往往不善于与陌生人交往。”

  “后来,有人辞了工从这里离开,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对于我来说,他们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身边不甚有关系的人死了,你就会觉得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有时我不自禁地要想,富山可能只是用个托词辞了职找到了工资更高的活儿,现在不知道又在何地和何人吹嘘换妻俱乐部的事呢。可是,现实是不大可能,大家明明看见他确实倒下了。”

  岩本先生:

  “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问我:“在日本待了这么多年,留下了什么印象?”我笑了笑。他见我不好说,便道:“是不是觉得日本人里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又微微一笑。他说:“请你别介意,请你把日本人当成孩子。日本是个没有国界的岛国,不知道如何和邻居相处。””

  ——岩本先生的这段话说的有点酸楚。让我。

  山口老太太:

  “我回国前夕,每礼拜三次见面,我和山口老太太已经和和气气地相处了两年。

  山口问我:“回去了还回来吗?”

  我说:“不回来了,除非以后当了首相,不得不来日本访问。”

  山口说:“到那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了,如果我能活到那天,我去路边迎接你,你可要注意一点,挥旗子的人群里有没有我呀。”

  我离开饭店那天,山口老太太给我带来一包包装精美的日本点心,让我路上吃。她要早下班,慢慢地把手边的东西各归其位,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微笑着鞠躬道别,我赶紧边鞠躬边说:“感谢您的关照。”

  老太太走到走廊尽头的拐弯处,扭头最后向我这边看,眼里满是泪水,她用手绢捂着鼻子对我说:“健健康康的呀。”

  她的哭让我很意外,不知道因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了,还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或者都有。

  如果当年空袭的时候山口被炸死了,这世界上可能少了一个老太太,一些误会,一些眼泪,不过,如果有太多的如果的话,这世界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请原谅我这么大段大段地抄写。我真的很喜欢这段对山口老太太的描写。当时看哭了。那句“健健康康的呀。”,相信在日本打过工的人都会有感触的吧。

  新木场里的东金的司机:

  “东金的司机,已经六十多了,却是几个司机里手最麻利的,他话也不多,所以大家都喜欢干他的那趟线。每逢加车或者下雨活比较重的时候,他都自己掏钱给每人买一听可乐,就放在他的车后面,你拿了,去驾驶室敲敲门,说一声谢谢,他也只辘辘颔首。有一天,我刚打完银座东急的工,赶到新木场时间还早,便辘辘饥肠地走进对面的吉野家,刚坐定,看见东金的司机坐在靠门的地方冲我微笑,我赶紧打了个招呼,要了饭,埋头吃起来。吃到一半,再抬头时,他已经吃完走了。我风卷残云后站起来付钱,伙计说,刚才那个老头已经替你付过了。我仔细听了半天才明白。有这样的“日本人”,我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表。

  新木场还有众多的日本人,也许是这里中国人比较多的缘故,大家总体能相敬如宾。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仅是东京劳动组合这个组织,还有它庇护下的一批日本知识分子,在工业社会里,不主动去适应的人,很可能没有用武之地。”

  【杂事】

  “我在新木场的夜工是搬报纸,进水楼台,每次下工都要拿一两份第二天的早报路上消遣。因为路程远,两份报不及到站就都看完了,我便随手置于架子上。车到了新宿,上来很多人。有一次一男一女挤在我身前,男的随手从架上取下我刚扔的报,看了一会儿,扭头惊讶地对女的说:“明天的报。”下车时,我把手里的一份也递给他:“这张也是明天的。””

  ——这段非常有幽默感。

  “在学校的研究所里,我看了很多关于东京的纪录片,有不少是欧美导演的作品,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喜欢拍东京人在电车里熟睡的样子。我琢磨了一下,可能放之四海,像东京人这样大规模地在车厢里集体睡觉的现象很少见,这类镜头于是成了“经济动物”们的标准像。

  东京人每天像蚂蚁一样忙碌在路上,他们好像对铁路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心情,一种“视车如归”的心情。在公司紧张地工作,在家紧张地休息。只有在车里,才是最放松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很准时:车会按时来,车会准时把你送到目的地。车厢里好像有一段超越现实的时空。所以只有在那儿,他们才会安然地睡去。”

  “为了这不能错眼的铁道线畅通、效率、安全,准时当然必不可少。大家上学、上班常坐的车,心里都有一本时刻表。只要你踩着点儿去,车准就在站台上乖乖地等着。有些枢纽站,一个站台两边的车同时进站,这边开门,你走过去,那边的门正好也开了,供你换车方便。站台边都有停车标记,画着车厢的位置、车门的位置,等车的人会自觉地排队站好。车停了,丝毫不差;差了,不开门再倒回来,对准了才开门。闭着眼睛从这边车厢走进那边车厢,绝不会掉进站台里,也不会撞在玻璃上。我们在东京常常回忆起过去北京的公交车:没点儿,一来来一串,不来时真不来。远远地看见它了,心急的人都挤到了马路中央,车干脆离站两百米停了,同志们急忙奔将过去,它又动了,开到那边离站两百米的地方又停了;几个身手矫健、判断能力强的挤上去,车门“啪”地一关,走了;上了车的敢怒不敢言,庆幸还来不及呢,没上去的在下面这个骂呀。每次说到这些,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大呼东京没劲儿,缺少戏剧性。”

  ——对北京的描写很带感。后面还有一段描写北京厕所的,也是这样。

  “1998年2月23日,我写了一段关于电车的日记,现在看来,很能反映东京交通的感觉:

  今天的表慢了,迟到了,幸好没人看见。昨晚去新木场时,八王子市出了人身事故,中央线全停。回来时,信浓又出了事,有人喝醉跳下去了。在东京站等了半天,只好坐京滨东北线到秋叶原倒总武线回来。车开到御茶水,又停了。站台上全是等着开车的人,分成两种,打手机通知亲人的和靠在台阶一处睡去的,分明是有人疼的和没人疼的。虽然站台压了很多人,中间却浮出一种轻松的气氛,好像在说,终于有一点意外,终于有一次可以骂人的机会了。一个瘦高个儿看上去像公司职员,伸长手臂把手机举向广播喇叭,让电话里的耳朵直接听站上汇报的最新消息和道歉。大家好像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对铁路上的人,也是对自己。”

  “我后来才发现,我自己的多数照片也是与铁路、车站相联系的,打工、上学、回家把我紧紧禁锢于车厢里。回想起来,对于这种生活,多少有点悲哀。那段日子,我愿意把它分成“地铁时代”和“JR时代”。我的“地铁时代”是最苦的,那时每天坐地铁上学上工看不到头,我记得第一次收到家里的信,坐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竟不敢打开,然后是边看边装作打哈欠,生怕周围的人看见我在哭。“JR时代”,我已经搬了家,进了大学研究所,感觉好像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却终于还是没有终结的忍耐。地铁与JR完全不同,它总有一种中年人的干净与暮色,有一种稍稍放久了的柠檬酸味;JR则是满窗的风景,能感受到风。

  我看看那些照片,想起当时有些陌生人,因为这照片,又在路上碰见,竟成了“熟人”,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认识我:

  刚刚结束工作坐上早班车的妓女的怅然;午夜的醉倒者;变换的广告牌;站台上七十年代打扮看色情杂志的人;忍者神龟般的老者;凌晨五点,拥抱取暖的情侣。”

  ——《搭快车》这一篇通篇我都很喜欢。

  “留学生里传诵着一句口头语:“在美爱美,在日恨日”,意思是在美国的留学生很容易喜欢上美国,在日本的留学生很容易恨日本。每个留学生开始都是一张白纸,写什么,是由那个国家决定的;在出国之前我们甚至都在有意无意地美化憧憬它,由憧憬到反感,其中一番周折只有我们自己和那个国家知道为什么。”

  ——我不同意这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代的不同,亦或是我比较幸运。我在日本虽然也有不愉快的事,但愉快的记忆终归是比较多的。我自觉遇到的日本人,也大多亲切。每个留学生开始都是一张白纸,但是你不能被动只靠那个国家来书写你。书写者,最终还是自己。更何况,并不是每个人真的从开始就是一张白纸。

  泡酒吧:

  “日本饭馆最多的是拉面店和咖喱饭、牛肉饭快餐。大家时间紧任务急,吃完就要走,从不盘桓,为了适应这种要求,有些店狭小得连位子都没设,叫“立食”:店中央是做饭的地儿,周围一圈高台,放置各种调料,供自由夹取,客人进门先在自动售票机前买餐票,递给做饭人,一两分钟饭或面好了往台上一放,只够吃五六分钟,这就是一顿午饭。我们说“吃完抬屁股就走”,这话在那儿不适用,因为屁股压根就没落下过。这种店总是摩肩擦踵,从外面看上去,好像牲口槽。”

  ——特别有趣。我在松屋打工的时候,也常常有这种感觉。各个会社员穿着西装一排排坐在一起低头扒饭,真的就像牲口槽。

  “所有大城市的人都好像没有家园的人,你的记忆,没人跟你商量随便就被抹走了。所有遗迹先你而死。我们只不过是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讨生活的,第一代、第二代、即使第三代,永远也是陌生人。谁能看得出这就是江户时代的东京呢,就像林海音从台湾回到北京时的第一句话:“我的城呢?”我们就是这没有记忆的人,住在这日新月异、没有记忆的城市里。”

  图书馆:

  “在国内我最讨厌去图书馆,那种地方不是灰扑扑的让人沮丧,就是充满着刚装修完的气息,书页永远是残缺不全的,稍一发现想看的书,就需要特权才能借出,而拥有这些特权的人大部分从来都不看书。”

  “其实,在日本,如果你想看书,走进任何一家图书馆都可以随意翻阅,在知识的获得上,没有人享有特权。”

  ——喜欢。

  光膀子:

  “日本人真事儿,我想:他们永远不可能理解第三世界人民的感情。”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一篇文章。我一直觉得,“入乡随俗”是很重要的。田川先生的做法,有些“过”了。

  李香兰:

  “李香兰的白俄女友留巴在二战后随军人丈夫回国,丈夫50年代初惨死于西伯利亚的流放中,留巴将孩子抚养成人后,一直一个人住在莫斯科郊外一座古旧的公寓里。当李香兰走进这里时,苍老的留巴站起来,两人对视了一刻,无言地拥抱。留巴说:“我的中文都不太会说了。””

  ——关于李香兰的这篇写的非常动人。

  “某种好奇有时可能转化为热爱或者厌恶,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那互相作用的相似又不同的文化存在,好奇心就会存在,就会使很多人战胜偏见走向交流。”

  “在东京一家书店看见过一本旅日朝鲜人出版的摄影集,名字叫《祖国》。当时看了这个名字非常激动,好像平生第一次明白了这个词这么好。”

  “这时又想起了“祖国”这个词,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强烈的感情了;再想想日本,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了。这让我有点心慌。看来感情是不跟着人走的,它会永远长在某个地方或某个人、某个东西身上。我对自己的记忆总是不能完全确信。现在想想,像睡了一觉似的,而且梦太多,影响了睡眠的质量。

  ”

  今天打开豆瓣一查,发现《东京记》还有绛红色的老版。

  不过相比于第一版绛红色的设计,我更偏向这新一版的纯白色。

  黑色的日本国旗,就显得特别凝重。

  纯白大背景下的小黑圆圈。

  颜色变换的用意,看了全文后更是感到一种透彻。

  谢谢田川先生的这本《东京记》。

  《东京记》读后感(五):摘要

  对于他,这好像只是一场比赛,与其他比赛没什么不同

  秋鸣平静地诉说着床上的琐事,我总在这种温馨的故事里不知不觉地睡去,不久他自己也觉得将这些索然无味起来,平淡的、漫开的日常。

  中午后的他总是在CD店或者陶瓷店里一泡就半天,全家一起出去玩,别人逛跳骚市场,他找块草皮一躺就睡着了。周末,他擦自己那辆心爱的摩托车,也是半天。他还坚持使用竹帘子,听我姐说,结婚之前,他一个人住,连日光灯都拒绝用,宁可点煤油灯。他爱喝酒,夜里喝完回家,坐上山手线(东京的环城地上铁),睡着了,一圈又一圈,坐到末班车没了,只好打车回来。那是他过着一种随遇而安、质朴、自给自足的干净日子。

  我不能一辈子在这儿待着呀。他有很多计划。想去弹吉他、想去学服装设计、想学针灸。

  觉得自己是个没根的人,哪儿都不属于。

  赵凡说,我不想他,我想北京。

  佐藤毕业后回老家一家福利会社,成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我后来在大学研究所看了NHK的一个纪录片,说北海道一个货车司机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开画廊卖画,每天自己埋头画花十几个小时,可就是一张画都卖不出去,一年过去了,终于出售了一张。当他卖完画丛大雪纷飞的车站往回赶时,远远看见家门口焦急等待他的妻子和女儿。我想,这也许是佐藤以后的命运。佐藤和很多人很不一样,他对自己的所爱抓得很近。

  在另一个餐厅打工,有个漂亮的日本小伙子对他不错,一般日本人没有对中国人好的,有了上次的经验,萧海觉得有些可疑,时时防备着他;可那小伙子并不怎样他,很腼腆,就会一个劲儿地对他好;萧海后来从别人那儿知道他确实是K,觉得好别扭,一次周围没人,他把小伙子叫到一边说:“实在对不起,你弄错了,我不是那种人。“看见日本人一脸伤心,他觉得太可怜了,又补了一句:”实在对不起。“

  那些和我们一起打工的人,都是和猫一起过了几十年的人,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赌马。一和他们谈感情,就会发现他们的弱点;有一次他问起一个老头有孩子有朋友吗,老头哭了,吓了他一跳。

  我很喜欢萧海,虽然这人有时有点冷,但他对自己很诚实,没有廉价的伤感。

  游手好闲的她从来没有过正式的工作。最多就是在附近的公司或邮局里为人家抄抄信封,也是按小时付钱,她在邮局炒信封的时候,我见过她,坐在那里很认真地拿着毛笔,穿了一件大袖子的和式男衣。有时还看见她穿着这身骑车路过,裤腿短很多,好古怪。

  有一天上去,正好香蕉和大井坐在外面,两人在吃午饭。我搭好被子就找个地儿坐下晒太阳,看着他们吃。他们吃着一碗面,吃得很认真;清汤寡水的;香蕉吃完一口把碗递给大井,大井再吃几口,又递给香蕉。香蕉和大井待人和气,与世无争,大家都喜欢他们。最早,香蕉一个人就是这么过的,又找到这样一个,真是神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回家路上,小栗习惯翻翻附近的垃圾站,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捡回来,屋里的电视、音响都是这么弄来的。一天他见了一个键盘回来,我说又没有显示器和主机要他干吗?小栗说,别着急呀,慢慢来。晚上回家开门时,听见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我以为他真的捡了台电脑呢,心想这小子真行,待开门一看,他正在昏黄的灯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墙,两手在键盘上乱摸,练指法呢。我想笑,但见他认真,只好忍住。

  那是一家陈设老气的小屋。里面只有一位穿着旧式西服的瘦老头。老板、员工都只是他一个人。他说话戴眼镜,写字摘眼镜。手边放着一部黑色粗笨的拨盘式电话。

  《东京记》读后感(六):你喜欢东京吗?

  东京,可以满足你所有的需求和欲望。你可能会喜欢它,却永远都看不真切,好像易逝的三月樱花,无法让时间为之驻足。对于旅行者来说,只是萍水相逢就够了,不需要每天清醒地面对它的节奏与压力,只需在那片迷人的樱色中醉一次,期待与它下一次的久别重逢。

  生活在那样的城市,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留学生里传诵着一句口头语:“在美爱美,在日恨日。”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田川的《东京记》,写的就是“北京人在东京”的事情。他从身边的人,聊到周围的事。每篇文章都很精简,相片也是黑白的,没有细腻的抒情,没有激昂的宣泄,平淡地说着二三事,把评论和思考都留给读书的人。

  在东京的这些北京人,多少带有一丝“不合作”的气质,与这个城市的文化、人群之间有隔膜,却不想努力去打破。这种隔膜很微妙,它能让人保有自己的立场,和隔膜里的人一起嘲笑和讽刺另一波人。这其中并不带有什么民族宗教文化这样上纲上线的东西,大概和高中时文科班和理科班互相看不上,常说些无关痛痒的调侃差不多。这也许与田川他们北京人的身份有关,相信如果换做上海人、广东人,则将是另一种共处模式。田川他们的“不合作”是北京青年特有的意气用事,是一种孩子气的表达方式。

  但这些不妨碍这本书的客观性,田川尽量把“我”从书中抽离,大概与其纪录片工作者的身份有关,还原一个他所见的、黑白分明的东京。如果你想去东京消磨假期,《东京记》一定不是一本适合的旅行读物。你眼中的东京也许是新宿、银座、涉谷、浅草、代官山、东京塔和天空树的沉醉迷离;但田川笔下的东京却是东急饭店洗碗场的筋疲力尽,新木场桥下搬报场的浑汗如雨。你看到的也许是日本人的温暖的微笑,谦和的礼仪,田川却能为你摘下那彬彬有礼的面具,看到一些更加敏感真切的东西。

  日本人怕麻烦,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旅行途中的遇见的日本人多半给我们留有美好的印象,但是生活在那里又是另一回事儿了,更何况是机遇和陷阱遍布的东京。浮光掠影的美让人怀念留恋,但时间长了也会审美疲劳。认真看久了就是刻板,善意也许只是虚伪,再来哪里不存在差别待遇与欺软怕硬呢?漂泊惯了,看的多了,越学会客观和冷静,因为大家都差不多,没人值得大肆赞扬,也没人有资格批判什么。我们只能希望这个社会冷静客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切就会更加有序与理智。

  人与人是相似的,城市与城市也一样。田川他们奔赴东京,是去国际化大都市见世面的,时光流转,二十年后,北京也成了人潮涌动的中心,无数心怀理想的少年们聚集的场所,内心怀揣梦想,期待脚下这片神奇的土地能够将它实现。对他们来说,现在的北京就是田川他们的东京、王启明他们的纽约,或巴黎、伦敦、香港,是一个可以指引他们摆脱庸俗的日常与自己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同样体会到苦涩、孤独、辛苦、焦虑,是逃离还是适应,每日在拥挤到无法呼吸的地铁上思考着类似的问题。

  如今国内的一线城市大多存在一种功利主义的价值观,在社交媒体的洗脑下,大家前赴后继地加入“漂一族”,寄希望于成功、梦想、喝彩、幸福,可大多数却灰头土脸地被吞没,沉沦在此,蹉跎一生。田川在书里说:“一旦适应了工业社会的生活,好像所谓的自由的/随心所欲的生活和空泛的情感没有了落脚处。”这时候就会羡慕一些波西米亚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宏图大志,不需要远大前程,把城市当成是座游乐场,而我们是长不大的小孩,永远用兴奋和好奇地双眼仰望摩天轮的梦幻与过山车的刺激。

  《东京记》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即便记叙的时间和空间早已改变,我们却依旧可以从田川笔下2000年的东京,看到2015年身在北京的我们。我很喜欢东京,数次地到达和离开,让我庆幸能够继续以Outsider的身份,喜欢着这座城市。

  《东京记》读后感(七):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我以为这写的是一本游记,日本的旅游,日本的购物,或者走的是京都路线,打开才知道却是从“人”的角度去描述日本,看完以后印象最深的就是山口老太太,我是感性之人,只要戳中我的泪点,绝对难忘,父母老了看到书中描写与老人的分别,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感同身受”,这一别谁知再见又是什么光景呢?可是生命中会出现那么多人,我们会和很多人告别再见,然后身边又会出现很多陌生人,熟悉了以后又会告别,又会出现新的陌生人,就这样熟悉陌生,认识了很多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记忆点,作者朴素简介的介绍了在日本的认识的朋友,他们中的人看起来好像都是缺点多过于优点,可是这是站在“我”的角度,“我”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缺点多过于优点的人,在日本的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也是地铁交通,记得我在大阪,列车来的时候排着队,我在第一个,停车后我立马进去坐下,身边人都在诧异的看着我,大家都没有进来,后来工作人员进来告知这列车已经停止运行,需要等待下一列,坐车的时候我很少去关心身边的人,去仔细观察身边的人,或者去看大家在做什么,这样的“我”很容易犯错误,后来再坐车,身边有晚归醉酒西装革履脸蛋红扑扑的中年人,背着硬壳书包、穿着白袜子的小学生,涂着绿色粉色眼影的日本年轻姑娘,坐新干线的时候,还遇到有着三个孩子,两个小儿子不停哭闹的老夫少妻,虽然语言不通,我却伸手为他们分担了一个宝贝,看着年轻妈妈感激的眼神,有时候,语言是没有国界的。这些都需要你的感受去观察,以此类推,放到工作,谨言慎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东京记》读后感(八):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句诗

  常想,如果你从未踏足一片土地,如何来客观地评价、认识它?他人有限的描述总是带着太多的个人色彩,甚至受到政治立场的左右。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对那些并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地方,只有在记忆和知识的碎片中拼凑其摸样。虽及真切,却非真实。

  田川的东京记给我们描述了一个不一样面貌的东京。城市,在退却繁华之后,呈现的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他们挥洒汗水,为生活四处奔波,在社会底层挣扎生存。他们是维系城市运作最微不足道的齿轮,却也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然而,在工业化的社会里,他们的地位一直在被忽视、被代替。这些面孔像一块缺失已久的拼图,成为你拼凑对这个城市印象全貌的一角。

  一如作者反复提及的理念,这本成书已久小书,不管在创作之初还是若干年后再版之时都有着诸多不完美或不成熟的地方(正如很多或所有书籍一样),但正是这些不完美和不成熟,让它更近乎真实。

  信手做了些抄录,或有所感,谨以记之。

  “一本书自由它的生命,写完了,出版了,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就如孩子长大了,只有任他去,管也管不了。”再版序

  ——诚然,但身为出版人(虽然短暂)却会有另一番感慨。作一个不是太恰当的比喻,作者好比慈爱的母亲,孕育作品,而出版人就好比严厉的父亲,给予引导,让其面向社会。

  “在工业社会里,不主动适应的人,很可能没有用武之地。”P147

  “现代社会就像一只怪兽,长着满身毒疮,到处走,到处炫耀。”P204

  “现在日本的很多情况好像战前的30年代初,政客煽动群众的不满和排外情绪转移国内的危机,对政治毫不关心,整天抱怨经济的日本人却毫无知觉。”P219

  ——作者2001年的言论如今看来也恰如其分,这个民族好像从来不知道反省,总是在故伎重演的陈词滥调里起起伏伏。而每当我们发出“这个民族到底怎么了?”的质问的时候,就是我们应该进一步去了解她的时候。

  “由憧憬到反感,其中的一番周折,只有我们和那个国家知道为什么。”

  “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句诗。——芥川龙之介,《傻瓜的一生》”后记

  《东京记》读后感(九):【一些摘录】

  永井荷风曾预言过:日本之都市外观和社会的风俗人情,或者不远将全

  部改变了吧。可伤痛的,将全部美国化,可鄙夷的,将德国化了吧。

  日文中的“大丈夫”,是“没问题”的意思。

  为了庆祝戒酒成功,他决定开瓶痛饮。

  日本的男人是“五点钟开始的人类”,在酒馆喝到一家关门再去另一家

  ,妻子平时根本见不到丈夫。日本的单身女性住在父母家,省了许多生

  活开销,可以从容购物,旅游。想要孩子了,就随便找个男人生好了。

  有了男人,可就等于又多了一个孩子。

  综艺节目:一群女孩子在布后穿比基尼,时间到了布就掉下来,没来及

  换上的女孩子不仅要曝光,而且要在透明的热水缸里走一遍。

  张爱玲《余烬录》(日本占领香港时期):然而我的同学只拿它当一个

  沉闷的过渡期,过去是战争的苦恼,未来是坐在母亲膝上哭诉战争的苦

  恼,把憋了许久的眼泪出清一下。眼前呢,只能够无聊地在污秽的玻璃

  窗上涂满了“家,甜蜜的家”的字样。为了无聊而结婚,虽然无聊,比

  这态度还要积极一些。

  在日本喝酒的规矩是,进了一家店,如果没别人,必须喝到下一个人来

  才能走,这是礼貌。

  高圆寺虽然是近郊,但离新宿近,七十年代起就聚集了许多艺术院校的

  学生,成了日本本土摇滚乐的发源地。

  日本人是没有灵魂的,那些和我们一起打工的人,都是和猫一起过了几

  十年,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赌马。一和他们谈感情,就会发现他们的弱

  点。一次问起一个老头有孩子和朋友吗,老头竟然哭了。

  日本人扔电器还要贴着说明书,说明毛病和使用方法。有的大电器上还

  有电话号码,没有人拣走,政府的人就要收钱。

  工业社会,消费,“消废”罢了。人也无非是消费品。

  希望就是屎,憋着难受,拉完了还有。

  日本的姜片是甜的,粉色的,寿司馆里多见,吃着初时不习惯,后来很

  容易上瘾。其实,蒜最好解读,可惜日本人不吃,哪怕是中华料理里,

  他们说蒜是臭的。

  日本第一次交房租要交六个月:礼金两个月,押金两个月,中介费一个

  月,房租一个月。礼金不退还,作为退房后的房屋修缮费,押金一般房

  东也会想方设法扣留一部分。

  过去日本人在厕所上是很有追求的,比如大文豪谷崎润一郎专门写过《

  关于厕所》。他的理想是用牵牛花和杉树叶填满厕所,这样本来很快流

  走的便溺会点点滴滴地在叶子之间优哉游哉地渗透下去。

  过去中国皇宫里的厕所,听说用的是桶,里面放上炒焦了的枣,屎砸下

  去,枣轻,屎就沉了下去,焦枣又香,什么味道都能盖住。

  相比之下,西方人就粗糙多了。中世纪末期的法国皇宫里还用从屋顶吊

  下来的粗麻绳擦屁股,皇帝皇后宠臣都用同一根,常年不换。

  石原慎太郎的哥哥是五十年代日本最红的电影明星,后来不幸去世,石

  原慎太郎长得很像他。二十几岁时,他的小说《太阳族》获得了芥川文

  学奖,其中有一段关于主人公生殖器的描写被人广为传颂。

  芥川龙之介曾受以收集中国情报著称的《每日新闻》的特邀,来中国做

  记者。他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曾专门研究过描写杨贵妃生殖器的书。

  在上海,他对中国青年人新萌生的男女平等意识赞叹不已。

  《东京记》读后感(十):众生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在看东京记的时候,时常会觉得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不仅作者,故事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没有度量,不够淡定,不上进。

  但是看完以后却学会了换位思考,如果是我一个人留学在东京,不依靠父母去支付学费,住宿费,还要应付课程和考试,是否还有那份淡定的气质?淡定的气质永远都是一人可以轻松胜任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若是天才,若是傻瓜也许尚且可以,但是芸芸众生中所能做到的极少。况且若人人都淡定自如,刷盘子从来都不出现错误,估计这个世界也要乏味几分,不,是非常乏味了。

  再一想若我这样的芸芸众生落入这本书中,又会是谁的模样呢?其实,那些许多貌似没有度量,小家子气的人实则拎得清的很吧,也有些人他就是这么仗义,哪怕头破血流的,也有些人他偏爱及时行乐,也不顾及那么多的。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刚开始我想着要像那个发盘子动作优美犹如艺术品的日艺大的大学生,后来觉得我还是想做那个捡捡垃圾,去二手市场卖卖废弃物品的女生。

  看似我想要的生活更消极,缺乏积极向上精神,但是想的往往是心里渴望得到却又不敢触碰的东西,更有可能我还是像作者一样挣扎着,努力的活着,观察这个世界,找寻规律和惊奇,以至于不会麻木不仁,被社会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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