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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蚀读后感10篇

2018-04-02 20:1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日蚀读后感10篇

  《日蚀》是一本由[日] 平野启一郎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22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日蚀》读后感(一):日蚀与炼金术什么关系?不懂

  与《一月物语》一起买的,也是前后天读的。

  这本是平野启一郎23岁出道的作品,直接获得当年的芥川文学奖,惊艳日本文坛。他在大学期间开始写作。应该是天赋异禀,读了很多书就有许多的感悟,可以写出让人惊艳的作品。

  在对谈中,他和徐则臣老师还提到学习,徐老师当时说想读法律却没读到,平野老师笑眯眯的说他读的是法学部,哈哈。他们说起来他们的第一部作品都和宗教有点关系,徐老师是《耶路撒冷》而平野是这本《日蚀》,欧洲中世纪的的神学和炼金术士。

  故事发生在“”中世纪末期的神权欧洲,体悟文艺复兴时代初期的奇幻世界信仰困顿

  在欧洲中世纪末与文艺复兴初的过渡时期,巴黎大学的神学生尼古拉,为了寻求一本神学异端书籍,踏上了去佛罗伦萨的旅途。在路途中的村落遇见熟悉异端邪说的炼金术士皮埃尔,同时发现了被皮埃尔藏在山洞中的“秘密”。在消灭异端、处决巫女的运动中,皮埃尔的最终命运将如何?炼金实验能否成功?所有的答案在日蚀的这一刻将会最终揭晓……”

  很魔幻的笔调。我只能摘录了股市的大纲,有关这个故事并不能理解得很多,对神学对异端对炼金术都太陌生了。但是故事读起来还是很有趣阅读体验很棒,他的笔有魔幻,跟着他思路走,至于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理解不透。单看故事也很棒了。

  一直喜欢伊坂幸太郎,看了平野启一郎的书,明白他们说的纯文学和类型文学还是有些区别的。纯文学文学力量更强,抽象东西更多。

  在《西风东土》里见到熊培云老师引述的平野启一郎的话,可以看出他确实是视野开阔,有观点想法的人。

  《日蚀》读后感(二):平野启一郎:网络时代的“分人”和资本主义持续动荡时期的忧郁

  中华读书报 2017年09月13日

  平野启一郎,日本小说家、文艺评论家、音乐人。1975年6月出生,23岁时以处女作《日蚀》获芥川奖,被誉为“三岛由纪夫转世”。《日蚀》以描写奇幻和思辨深刻著称,第二部作品《一月物语》先后被翻译成法语、阿拉伯语,韩语等。此后笔耕不辍,获奖不断。2009年日本艺术类文部科学大臣新人奖,2010年作品获法国双叟文学奖,2014年获法国艺术文化勋章,2017年获日本渡边淳一文学奖。作为当代日本最具话题性的作家,还在日本乐坛有“速弹名手”之称。

  网上文谈

  栏目主持/采写:舒晋瑜

  “我想描写一些超日常的美的东西,得到精神的解放,才能忍耐当下的现实,并超越现实活下去。”8月18日,日本作家平野启一郎在接受中华读书报记者专访时表示,文学要写超日常的体验,增强世界认知度。自己的写作追求美的空间

  20世纪80年代末,14岁的少年平野启一郎在捧读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时,不曾想到自此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

  十年后,他凭借讲述十五世纪欧洲炼金术士的小说《日蚀》获得了第120届芥川龙之介文学奖,成为最年轻的芥川奖得主。随后他又出版了以明治30年为时代背景的怪谈故事《一月物语》,以及以19世纪法国艺术家肖邦和德拉克罗瓦故事为题材的《葬送》——与《日蚀》《一月物语》并称为“浪漫主义三部曲”。平野启一郎的作品题材跨度巨大语言风格古典华丽,评论家三浦雅士将他称为“谜一般的作家”。

  又十年后,他的作品《一月物语》《日蚀》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引进,走向中国读者。

  喜欢日本文学的读者也许会由《一月物语》想起近代日本怪谈大师上田秋成的《雨月物语》。这本书改编自中国明代瞿祐的《剪灯新话》和冯梦龙的“三言”,模拟中国志怪小说的风格,为原有的中国故事注入东瀛特色。这部带有古日语特点的怪谈,因难读而被当代日本读者渐渐遗忘。《一月物语》却成了畅销书。

  平野启一郎是如何成为日本最年轻的芥川奖获得者,又将如何向中国读者解读他的作品?2017年上海书展期间,平野启一郎接受了中华读书报的专访。

  我们没有办法准确地在现实与网络之间划一条真实虚构界限

  中华读书报:小说《无脸裸体群》描写的是约会网站认识男人女人热衷于上传“无脸裸体”照片的故事,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构思?

  平野启一郎:这部小说融入了我对网络的思考。《无脸裸体群》中女主人公是一个老实本分地方中学教师。我想要写的是福楼拜笔下包法利夫人那样的女人,包法利夫人身医生之妻,贤良淑德,却因婚外恋而招致毁灭。不过,我在作品中把男方描写成一个平庸却有着扭曲性欲的人。

  刚开始时,女主人公认为跟约会网站上认识的男人交往的自己,和在网站上上传照片的自己,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只不过是表演出来的“虚假的自己”。但是她在现实生活中最多只与几个人有过短暂关系,在网上却得到了几万男性热烈支持。于是,这便成为一种奇妙平衡关系,让她能够为此忍受现实生活无聊。渐渐地,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网络与现实的二分法,与人的内心外表、里层与表面相对应,看上去好像很容易理解。但是,小说写完后,我却感到假如状况变得再复杂一些,这个简单模式就无法解释了。因为如同在现实世界人会有多种个性一样,在网络世界也绝不单一不同场合会显现出不同的个性,必定会是这样的。

  我们没有办法准确地在现实与网络之间划一条真实与虚构的界限。正如Facebook采取的实名主义,现实与网络更像是彼此相连的同一个世界。这种看法现在在日本也在逐渐增加。

  中华读书报:上海书展期间,你在上海图书馆的《我是谁:从“个人”到“分人”》的演讲,大概也是这样的思路——大多数的我们理解为人是有多重性格的,你则用“分人”的概念确定

  平野启一郎:在日常生活当中,与不同的人进行交流,我们不得不变成各种各样的脸。自己明明是一个不可分的人,但是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又不得不变成不一样的自己,那么这个矛盾从欧洲浪漫主义时代的人就开始令他们非常烦恼也就是说,这种想法是说,明明真正的自己只有一个,但是在社会上生活的时候,自己就变成各种各样不同的脸,这些人只不过是自己的演技和自己的面具,只不过是谎言中的自己,这样的问题,这样的烦恼,其实是从当时到现在一直困扰人们的烦恼。但实际上我们在与各种人交流的时候,并不是存心地去表演一个虚假的自己。

  我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概念,就是与不同人交流的过程当中,自己并不是戴着面具或者表演与不同的人进行交流,而是一个不可分的人,其实他可以变成更小的概念,变成可分的“分人”,就是提出这样的概念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我认为应该这样去考量这个问题,人是不存在真正的个人的,而是在与不同的人交流过程中,在这样的人际关系中的不同的“分人”,所有的“分人”都是真正的自我。

  也许我会父亲那样,下一秒可能心脏就停止了而死去。在有这种突然死去可能性情况下,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对我的生命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中华读书报:你的所有作品,都与你的“自我”问题有关。

  平野启一郎:在中篇小说《最后的变身》里,我第一次直接探讨了现代社会的“身份认同”问题。我认为卡夫卡的《变形记》能够与日本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蛰居”结合起来重新阅读。“蛰居族”指那些天天待在家里一步也不出门的人。他们中甚至有人长达10年与社会完全断绝联系。小说《最后的变身》就描写主人公因某种不可思议原因不再离开房间需要家人照顾。“职业才是实现自我的惟一手段,”这种想法在今天的日本仍然根深蒂固。若真如此,失去职业的人,社会会怎么看他们呢?他们又怎么看自己呢?

  这部作品中蛰居的主人公,有一天突然无法正常去上班,丧失了社会属性,陷入了和《变形记》中的萨姆沙一样的境地。主人公由此反思,自己以前在学校虽然表现得很开朗外向,但总有种异样感觉,觉得“真正的自己”并非如此。于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去迎合别人,便把自己关在孤独的房间里,为了看清“真正的自己”而痛苦挣扎。他否定了自己的过去,觉得所有人际关系中的自己都只不过是一张演技肤浅的“假面具”而已。但是,无论怎么思考,也想不明白“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小说的结局看不到希望。我认为原因是“唯一真正的自己/无数表面的面具”这一模式本身有问题,尽管这是人们普遍相信的一个模式。

  中华读书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考?

  平野启一郎:我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思考,与其说是对“身份认同”这个问题的持续关注,不如直接说是源自我自身的苦恼。我从很多的书籍与社会问题中获得不少灵感,但我会去深入探讨的都是我自己有强烈共鸣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有多种个性:在父母面前的自己、与恋人相处时的自己、在公司工作时的自己……这些自我各不相同。对于每一个自我的个性,我用比“个人”更小的单位“分人”来表示。我们只能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才能生出新的“分人”。而且,每一个人所拥有的“分人”的构成比的变化就是他个性的变化。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尊重他人的存在。

  中华读书报:这种思考很早就开始了吗?

  平野启一郎:我一岁多的时候父亲因为突然的疾病去世,我对父亲没有记忆,但是父亲的去世给我很大影响,我从小学的时候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人的死分成两种形式,一种是花了八九十年时间逐渐接近死亡的终点,另外一种像我父亲突然遇到疾病或事故就去世了。小时候我在跟朋友游戏或打棒球的时候就在想,也许我会像父亲那样,下一秒可能心脏就停止了而死去。在有这种突然死去可能性的情况下,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对我的生命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呢?所以我就考虑人生到底是什么,死亡到底是什么。

  在考虑的过程中,我对原本不感兴趣的文学开始感兴趣了,这个契机是读了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小说用非常优美的文体,描写了性格非常阴郁的主人公非常烦恼于自己社会之间的鸿沟到底怎样。

  在读了这本小说以后,我觉得他描写的情况正是我烦恼的事情,所以之后就开始读三岛由纪夫以及他喜欢的作家。

  中华读书报:能具体谈谈是哪些吗?

  平野启一郎:在京都大学读书时,我开始读三岛由纪夫的朋友涩泽龙彦的作品,对文化人类学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我还阅读了米尔恰·伊利亚德和荣格的神秘主义学说。不仅是中国古典文学,我还阅读了大量的欧洲文学。我受到外国作家的影响也很多,比如说有德国的托马斯·曼,俄罗斯的陀斯妥耶夫斯基,我特别喜欢思想比较强的书。

  泡沫经济,经济低迷,阪神大地震,奥姆真理教,小说走向终结冷战结束资本主义世界持续动荡,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忧郁感将我笼罩

  中华读书报:《日蚀》和《一月物语》两部作品,都发端于旅行,前者是中世纪欧洲时主人公前往佛罗伦萨寻找秘籍的旅行,后者是一次治愈的旅行,两次旅行最终的结果体现了一种自我探求,都有古典情怀。能先谈谈这两部作品的创作背景吗?

  平野启一郎:先说《日蚀》。战后是日本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经济发展也有既定的价值观,但是在80年代末经历了泡沫经济、经济低迷之后,整个价值观处于一种比较不明了的状态。《日蚀》中描写的就是日本90年代中期这种非常郁闷的时代。日本发生阪神大地震,我想回九州家中探望,回家的新干线却断了,只得改为乘坐飞机,坐在飞机上却听到奥姆真理教事件新闻。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忧郁感将

  我笼罩,我这辈之前的一代人总是说小说已经走向终结了,大家都在说冷战也已经结束了,资本主义化的世界会持续动荡。我在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想通过一种非日常的书写来排解日常所产生的忧郁或者是时代的闭锁性,所以这个时候我就写了炼金术,还有中世纪的比较具有神秘体验的这样的东西,把它写到了《日蚀》当中。而“郁闷的末世气氛”正是《日蚀》与《一月物语》的创作背景。

  如果说《日蚀》是以太阳作为象征,那么《一月物语》就是以月亮作为象征的。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吸收了西欧的很多东西,其实西欧之外还有以人为本的各种各样的思想,但是在日本只是吸收了比较表面的东西,而没有把以人为本的思想完全吸收到日本文化当中。《一月物语》中的主人公处于新旧交替这样的时代,所以他很难消化接受到的这些新思潮,于是他就想到要出去旅行,只有旅行才能让他得到治愈,所以《一月物语》也是以旅行开始的。

  这两部小说共同的特点是时间,在《日蚀》当中讲到资本主义,一条直线式的时间,最后的结果是利己主义、自私自利。《一月物语》是另外一种时间观,是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这样带有循环性的时间。

  中华读书报:这两部作品使你声名大振,也是你的“浪漫主义三部曲”的前两部,第三部是《葬送》?

  平野启一郎:《日蚀》讲的是欧洲中世纪的故事,《一月物语》是以日本接触西方文明之时作为背景,我们知道日本的近代化历程就是从接触、模仿西方文明开始的,所以我将日本的现代文明追溯到了日本接触、学习西方文明的起点,来探讨接下来日本将会怎么发展。在这两本小说之后,就是《葬送》,讲的是十九世纪欧洲成立了以个人为基础的国民社会之后又是如何发展的,这对应的是2000年以后的日本社会现象,互联网登场,恐怖主义泛滥,《葬送》可以看成是前两本作品的延长线。

  我是三岛由纪夫迷,但他的自杀我也是一直不能理解的,对政治性的这样一种行为,我总觉得今后是一个课题:怎样能一边批判,一边超越三岛由纪夫

  中华读书报:能否概括一下你20年来的创作历程?

  平野启一郎:早期的作品包括古典三部曲,以浪漫主义为主题,也是接下来怎么创作的试金石。随着社会的变化,第二个时期我进行了实验性的创作,包括《高濑川》《无脸的裸体》,还有《滴漏时钟的波纹》之类的小说。第三个时期是我的思想形成的时期,我有一部评论叫做《我是谁,个人和分人》,一些长篇小说正是体现我的“分人”思想。接下来是我的第四个时期,去年有一个恋爱小说《剧演的终章》。

  中华读书报:从你的作品中可以看得出来对中国古典文学的造诣。能谈谈中国古典文学对你创作的影响吗?你是通过什么渠道接触中国古典文学的?

  平野启一郎:日本中小学都有一门课是学中国的汉文,也包括汉诗,是在中国汉诗的基础上,旁边标上假名,以日本的读法来学习中国的汉文。日本早期是没有文字的,基本上汉文就是官方文字,所以汉文在日本的历史非常悠久,但汉文的素养其实在日本也是渐渐退化的,明治时期的文学巨匠比如森鸥外等,可以非常自如地读写汉文;到了大正时代,比如谷崎润一郎,可能是可以读汉文,写就不是那么自如了;到三岛由纪夫慢慢就更加衰退了,到我们这个年代基本上谈不上汉文素养了。我很崇敬明治时期作家们的汉学素养。

  日本岩波书店出版的“文库”本,有一套关于唐代的李白、杜甫等诗人的诗,而且有注解,又便宜,读起来又非常方便,我当时读的是“文库”本当中李贺这一部分。在日本其实《三国演义》非常受欢迎,以各种版本存在,有电影、电视剧,大家经常看的动画、动漫,甚至游戏也有《三国志》。日本男孩子特别喜欢《三国志》,还衍生了很多关于《三国志》的次生文化,所以《三国志》在日本是非常受欢迎的。我关于汉学的素养也有从那里来的。

  中华读书报:你的作品中也有很多神秘的意象,这种意象从哪里来?

  平野启一郎:主要还是受到欧洲浪漫主义和日本传统怪谈的影响。在日本,物语怪谈是一种讲述不可思议之事的艺术形式,我很喜欢早期的明治、大正时代的作家泉镜花,他的魔女和妖怪的风格都非常怪,但是非常美,我还很喜欢日本近代以前的志怪小说《雨月物语》,里面的故事诡秘怪诞又很美妙;欧洲的浪漫主义小说是一种浪漫与美的结合,我很想去写怪异但是美好的故事。

  中华读书报:常常有人拿你和三岛由纪夫相比。你怎么看?

  平野启一郎:我对文学产生兴趣是因为在14岁的时候读了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小说中的主人公是《金阁寺》的小和尚,他有口吃的毛病,性格非常晦暗,有自己哲学性的思考。小说中主人公的晦暗性格和跟三岛由纪夫华丽的文体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为什么三岛由纪夫晚年剖腹自杀,到现在还是一个迷,一直是讨论的话题。我是三岛由纪夫迷,但我也是一直不能理解的,对政治性的这样一种行为,我总觉得今后是一个课题:怎样能一边批判,一边超越三岛由纪夫。

  中华读书报:你的每一部作品,都在求新求变,这么做的动力是什么?不断创新会不会担心读者的接受能力?

  平野启一郎:我的阅读非常广泛,看别人的作品,也想自己是否可以产生一些变化。很多思考在发生变化,我希望有新的角度,在创作中深化自己的思考。

  写完浪漫主义三部曲后,我转入各种各样的实验,有读者说总赶不上平野的步伐。但是总是以一种风格出现,读者也会厌烦。网络出现了,社会总在出新的变化,必须要用新的方法写新的现实生活。

  中华读书报:你会在意读者的反馈吗?会影响到自己的创作吗?

  平野启一郎:读者反映是我创作实践中的一环,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影响。读者的理解当然也多种多样。总的来说,我希望提供一个自由阅读的空间。举个例子,我们看到的是只杯子,通过说明也可以知道是杯子,杯子的概念和本身看的动作结合,认知和说明结合起来,才更容易形成对杯子的认知。小说的描写也是这样,如果作者的书写和读者的认知达到一致,可以激发读者的想象力。

  我的创作不是简单的娱乐性阅读,是探讨人怎么存在的问题。如果读者阅读后对人生观的树立有帮助,得到了救赎或受到鼓舞,我会感到欣慰。

  中华读书报:在网络的冲击下,你有没有创作的压力?

  平野启一郎:在我的学生时代,网络并没有像今天这样普及,一个人独自思考问题的时间非常充裕,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人活着总要学习知识和技能。但是高中的学生时期与开始工作的这段时期对人生而言是一个很大的鸿沟,我觉得大学时期作为一个缓冲期、训练期,对一个人的人生会非常有意义。因此,我反对现在很多人严格要求大学生。对于当时被放任的自己,我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我想现在的学生也最好有“被放任的时间”,这样对他们的成长才会更有益处。

  《日蚀》读后感(三):浅析《日蚀》

  *本文有大量情节透露,请酌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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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蚀》附录部分一篇评论中,三浦雅士说道:平野启一郎还是个谜一般的作家。理由是平野启一郎很难被划入一种流派。平野的主要小说有《日蚀》、《一月物语》、《葬送》、《溃决》、《曙光号》等。《日蚀》讲述了中世纪的炼金术;《一月物语》讲述了日本近代的一位诗人;《葬送》讲述了十九世纪的两位欧洲艺术家;《溃决》讲述了网络社会的犯罪;《曙光号》则选择了火星探查和美国大选为题材。从选材和作品反映的基本内容来看,平野启一郎的确缺少一般作家身上存在的一贯风格,且在这些作品中似乎也很难理出一条统一的线索,难怪三浦雅士要说平野启一郎还是个谜一般的作家。

  对于国内读者而言,这一谜团可能要更为难解。因为,日本读者在能掌握平野所有作品的情况下仍无法理清其中的一贯性,而只能看到平野两、三部小说的中国读者想要认清这其中的一贯性就更为困难了。所以,不妨就将平野的所有作品都单独隔离,甚至使每个被隔离的作品再同平野启一郎这个作者隔离开来,也许才能使我们更为安心地展开对一部作品的审视。

  本文要审视的小说《日蚀》,将视线放在了异端思想再度兴起的十五世纪末期的法国,它以回忆录的口吻讲述了里昂近郊某个村落里发生的故事。主人公尼古拉是一位虔诚的圣道明会教士,他感慨异端审判制度虽然能够消灭异端者的肉体,但消灭不了异端者的思想。于是他希望了解异端思想,并试图将其纳入托马斯神学一般的宗教体系之内。通过对异端教义的逐一审查,来一步步纠正谬误以教化众人。在当时,吸引他注意的异端经典乃是意大利学者费奇诺从东方翻译而来的《赫密斯派文献》。但是身在巴黎的他只能得到一些片段,为了得到全本他决意前往与地中海诸国贸易频繁的里昂。到了里昂,当地主教听取了尼古拉的想法后建议他前往佛罗伦萨,因为那里能够获得更多他想要了解的思想,同时主教又告诉他在里昂附近的村落居住着一位精通异端哲学的炼金术士。尼古拉抱着对异端思想的极大兴趣拜访了神秘的炼金术士皮埃尔,并从他那里学习关于炼金术的知识。直到有一天,出于对总是不知去向的皮埃尔的好奇,尼古拉跟踪他到了一个洞穴,在那里发现了石像一般的双性人。没过多久,村内就发生了许多怪事,当地的村民和异端审判者都认定这是女巫所为,于是就逮捕了双性人,并押送它到维也纳进行审判。在酷刑之后,双性人被判火刑,行刑地设在村落附近。在一个正午,双性人被捆缚在行刑架上被大火焚烧,天空突然出现日蚀,并且又发生了之前村里出现的怪事。在日蚀消失后,双性人也被焚烧殆尽,只剩骨灰,而在这时,一直观看着双性人被烧死的皮埃尔却走到行刑架下拾取骨灰。异端审判者见状立即下令逮捕炼金术士皮埃尔,而尼古拉则在这之后去了佛罗伦萨,并在多年后记下了这段经历

  以上便是这个奇特小说的大致情节,也许有读者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讲述得如此详细,因为这个故事靠一句话就能概括:教士尼古拉为了寻找异端典籍而偶遇炼金术士皮埃尔,之后又在皮埃尔的引导下发现双性人;因为村落发生了怪事双性人被处死,尼古拉从整个事件中隐约领悟了某种真谛。的确,这也完全足以概括这个故事,但却十分模糊,因为它没有提醒我们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事实上,甚至上一段的概括都可能让许多人云里雾里。本书并不是什么魔幻类型的小说,而是获得了芥川赏的纯文学作品。也就是说本书并不是一个单单强调阅读体验的离奇故事,看后便可丢置一边,而是有着极为有趣的内涵存在着。

  《日蚀》讲述了一场精心谋划的凶案,一场通过牺牲双性人来达成炼金的实验。但是在进行这个论断之前我们不得不进行一种取证,何以我们要这样解读这个故事?评论家四方田犬彦其实在附录的评论中为读者们理解这部作品带来了极好的启示,他说道:“小说向前推进,似乎所有情节都是不知在何处已经被讲述过的事情,基于男性的原理到达顶峰,度过了恍惚的瞬间后,我们再次被清醒的时间拉回。”他认为《日蚀》的故事“就是要积极地与已死之物游戏,并通过重复这一游戏演绎出再生。”

  谁也无法否认这种认识的犀利与准确。但四方田犬彦也只是从过分抽象的角度微微触及了本书一部分最基础的结构,这个结构就是事件的重复。我们必须承认,《日蚀》的通篇故事就是在围绕炼金术。但炼金术并不仅仅是作为塑造角色的必要材料被安排在人物关系之间,它的本质其实是揭示着作品主题的一种反复行为或实验。整个《日蚀》的故事就在一个大的炼金术实验中被一层一层的包裹着,这个最大的实验就是尼古拉对往昔双性人被焚烧的回忆。而这个实验的缘由则是因为尼古拉最初的热忱,当作为一位虔诚的圣道明会教士的他目睹了异端四起的欧洲大陆,他渴望有一种方法能够重建往昔的秩序。为此他必须要跨越阿尔卑斯山,以勃朗峰的视线来观察欧洲天主教信仰的真实情况。而就在里昂,一种新的象征从主教的口中被道出:“你对所谓的炼金术有兴趣吗?”这一发问已经在暗示小说剧情的走向,也就是说,尼古拉因为这句话开始了一段思想炼金的历程。这一历程仅次于尼古拉对整个事件的回忆,它是整部小说的主要构成,也是最为明显的一个炼金实验。由此,《日蚀》开始将读者的意识把握在手中,接下来的故事则更像是一场由数学原则推导而出的牺牲仪式。

  如果说尼古拉的整个回忆是炼金实验的外层,村落的全部经历是炼金实验的中层,那么炼金术士皮埃尔的炼金实验就是最为显而易见的故事内核。三层结构形成了小说叙事基本的重复原则。而在此原则之内,又发生了多次的重复。这种重复的焦点在于尼古拉之后遇到的双性人。但在此之前首次引起我们注意的则是平野启一郎对于地理象征的运用。根据小说的讲述,尼古拉在一种“白昼般的眩晕”之下到了村落。村落距离里昂二十公里,位于东南方向,受辖于维也纳教区。一条小河将圆形村落一分为二,西南半圆内是教堂所在地;东北半圆内是旅社所在地,半圆外围则是一片森林与村落相望,而在森林和村落之间的一点则是炼金术士皮埃尔居住的石屋。将村落一分为二的小河的正中央有一座桥。据尼古拉讲述:“桥、炼金术士、森林出口…这三点构成了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这是一种巧合吗?不,因为作者自己都在强调:“相信不仅是我,就连读此文章的人,也必定会产生想要从中找出其深意的欲望吧。”那么这个谜语的答案是什么呢?

  森林在尼古拉看来,具备了奇特的魔力,或曰无以名状的威严,他从森林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这火可以烧毁现存的所有秩序。是世界全面再生的一种预备。森林,与村落相望的森林,象征着村落的居民所不具备或难以理解的一切,如果有什么概念最为接近它,那么将会是荣格关于潜意识的界定。而与之相对应,村落中市侩狡猾的旅社、破败堕落的教堂则宣扬了人类没落的意识层面,这种层面被一座桥梁所概括。桥梁的意义,根据尼采的意见,就是指人。如此一来,炼金术士皮埃尔居住的石屋的意义就非常明显了,它是能够将二者融为一体使之达到和谐的关键。

  但,如前所述,这一切并不是炼金实验的核心。真正的核心并不是地理的象征或人物的象征,而是“第一质料”的牺牲。某天傍晚,尼古拉见皮埃尔往森林走去便问其往何处去。皮埃尔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为了第一质料”。“第一质料”在后来的情节中被揭示,它是一个存在于洞穴内的双性人。关于双性人的描述在书中已经有了详尽的描绘,在此不会赘述。不过我们仍然要注意一点,就是尼古拉在记载双性人时,以外貌描写和皮埃尔对它进行的某种供奉仪式为主。双性人的哲学内涵并没有直接被道明。这一点将会在后面提及。而此处我们要注意的是双性人被发现后,村落就发生了怪事。这个怪事主要是指森林上空出现的两个不断交合的巨人(又一种意义上的重复)。这些异象惊动了村民和异端审判者,他们认为这是女巫所为。之后,他们不知怎么就找到了一直秘藏在洞穴中的双性人,并将其押送维也纳审判,并在最后将其像耶稣一样绑在行刑架上处以火刑。

  将双性人烧死是皮埃尔炼金实验的最后环节,虽然我们无法确认是否是皮埃尔出卖了双性人,但双性人被烧成灰后他的确试图获取其骨灰,不料这一举动却给一直怀疑他的异端审判者一个逮捕他的理由,而皮埃尔则恼怒地抱怨自己得到的不过是一团灰罢了。很明显,皮埃尔的炼金实验失败了,他将希望放在一团灰上,没有能够理解双性人存在的意义,也没能理解整个处刑的意义。倒是尼古拉这个炼金术的门外汉在这整个事件中见识到了真正的精神意义上的炼金。通过火的“赤化”,双性人耶稣一般的死亡将整个故事推到最高潮,这种高潮让尼古拉短暂见识到了救赎的光芒。

  在这最核心的重复后,尼古拉选择记载下这段经历,以复制当时的炼金过程。双性人的死始终萦绕着他,他认为那就是基督。如此,尼古拉的回忆竟成了复活它的唯一可能。结尾处,一道彩虹进入了尼古拉的视线,彩虹在炼金术中也被称为“孔雀尾巴”(Cauda pavonis),它象征着不同甚至对立的颜色全部归为一体。这是炼金术的目标,也是尼古拉最初的热忱,即将异端融入一个正统的信仰秩序中。

  通过一个个具有相同本质的事件的重复,《日蚀》为读者演示了一场难忘的炼金实验,但我们仍然不解,这一切难道就已经是答案了吗?果真如四方田犬彦所说,平野启一郎仅仅是在进行一种游戏?我们对此不得而知,毕竟平野仍然是一个谜。不过我们至少可以明白,平野启一郎的写作其实有着和皮埃尔炼金同样的性质,这个性质让我们联想起三岛由纪夫在创作《金阁寺》时的初衷,那个初衷本身也是一个实验,一个关于美是否会自己复活的实验。而通过对双性人的处刑,这个实验同往昔的火烧金阁相呼应,也使平野启一郎的创作行为构成了关于整部作品内涵的最后一次重复。

  可是我们不能释怀的谜团仍然存在,这些谜团体现在许多过分专业的象征物上面。我们要承认,并不是每个人都熟悉炼金术。所以整个故事的安排和设定仍会造成许多不解。比如关于炼金的过程到底是指什么?关于双性人?关于本书题目“日蚀”,它们都和小说有着什么联系?

  应该说,作为一部日本人写的以法国十五世纪末为背景的小说,平野还是十分聪明地进行了题材的选择,并且巧妙地将炼金术的过程引入了整个情节的编制。炼金术,如果简单地概括,它拥有三个步骤,在书中分别译成“黑化”“白化”和“赤化”。“黑化”也译成“染黑”,拉丁语的名称是“Nigredo”。据小说讲述,尼古拉见到皮埃尔时,“黑化”已经完成了。“黑化”的意义是指物质开始失去原有的性质。在小说里,这一过程体现在皮埃尔追求异端哲学的过程里。直到他见到皮埃尔时,发现他在进行“白化”(Albedo)阶段的实验。所谓“白化”,是基于这样一个原理,即只有麦种才能结出小麦。皮埃尔为了炼成贤者之石必须拥有贤者之石的种子,这个种子就是前面提到的“第一质料”,也就是双性人。而“赤化”(Rubedo)很明显就是指最后的火刑,通过最后的步骤实验才能完整。由此来看,《日蚀》故事线的安排并不是作者权衡的结果,而是炼金步骤的要求所致。

  在最后的“赤化”过程中,双性人的意义通过侧面描写被揭露,第一是再次出现巨人交合的异象;第二是双性人的阳具勃起并在死前喷射出了精液。交合的本质是什么?很多人认为交合就意味着新生命的诞生,其实不然,根据一些学者的意见,男女的交合乃是为了重新获得双性人的统一,统一才是终极的目标。而射精行为一方面补充着这种认识,另一方面也回应了炼金术士希内西奥曾言及的“整体源自平常之物”,这个“平常之物”在德国化学家维尔纳·舒特看来指的就是奶、血或精子。

  双性人在神学领域里就是指耶稣,耶稣的一半是玛利亚,一半是天父;而在自然科学领域它又是贤者之石的雏形。但它之所以死亡并不完全基于救赎者的同一宿命,而是“赤化”要求物质必须要完成毁灭的过程。双性人在日蚀下迎来毁灭,日蚀降临时世界陷入黑暗。至此,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其实又重新回到了黑化的阶段,黑色是孕育光明的颜色,最初的孕育最终的,最终的重复最初的。双性人在黑暗中燃烧,它是转变的基础,是一个火种,而皮埃尔则是那个盗取火种的巨人(见102页)。

  所谓炼金的过程就是反复进行从黑化到赤化的过程。小说在“日蚀”下见证了终结也做好了再生的准备。这是一个衔尾蛇般的圆形体,也是一个重复的关于统一和再生的复活游戏。和前面的观点一样,我们无法理解平野启一郎这种创作的动机,但我们仍见证了他对于人类救赎和轮回主题的高超再现。

  《日蚀》读后感(四):《一月物语》与《日蚀》

  《一月物语》与《日蚀》两本书,我是同时拿到的。不是什么节日礼物,仅仅是从朋友那里单纯地得到两本新书,这还是头一次。

  《一月物语》的故事很简单,主人公是一位患有精神衰弱的年轻诗人。与甲午战争后日本举国狂热的背景相反,文章围绕着主人公充满了忧郁的氛围。故事的中盘是一个《黒塚》的故事,后半部分有些「若有人兮山之阿」的感觉,结尾则突出了激情、美、梦幻、死亡这样一些经典而永恒的主题。而个人更喜欢的却是前半部分。

  川端康成对「物语」与「小说」的区别曾这样说:

  物语的旨趣被配置在时间的继承中,而小说则必需在因果关系之上构成。「国王死了,王妃也死了」,这是物语;「国王死了,由于悲伤之故,王妃也死了」,则是构成。

  《一月物语》的前半部分,主人公在车站偶遇一位素不相识的丽人,于是乘上火车打算追逐她的身影。追逐这位丽人是故事的主线么?不是,主人公由于一位怪老汉坐过了站,没能与丽人反而与老汉一同下了车。老汉的怪异之处是故事的主线么?也不是,老汉很快与主人公分手,故事进入中盘。

  说到底,丽人、老汉,与主人公其后的遭遇,是否存在联系呢?当然不能说毫无联系,但这种联系是微弱的,并没有必然性,构不成因果关系。

  假如要说「主人公为了追逐丽人坐上火车,因为老汉坐过了站,最后才遇到那种事情」,「如果主人公不坐那班火车,没有坐过站,就不会遇到那种事情了」,那其实是一种诡辩。

  我们也同样可以说「我因为今天早晨起床了,所以中午才遇到车祸」,「假如今天早晨不起床,就不会遇到车祸了」。但我们都知道,起床并不是车祸的原因,它只不过是发生在车祸之前的一件事而已。

  一般来讲,小说会着重描写「原因」。《一月物语》没有着力去坐实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这种叙事反而更有新奇感。

  《日蚀》则是典型的小说。当然故事同样很简单,但第一人称手记体很能吸引眼球,况且「我」还是15世纪晚期巴黎大学的一位修道士。

  这样的安排很有意思,你可以直击这位修道士内心最关注最纠结的问题。「吾辈天主教神学」应该如何面对亚里士多德等前基督教时代哲学——这本是个13、14世纪的问题,主人公在15世纪晚期的同侪看来已经是「过时且怪异」,在21世纪的(亚洲)读者看来就更不必多说了。

  同样,第一人称限制了叙事的角度,能够达成旧瓶装新酒的效果。故事的角色不多,有愚民,有小人,有残酷的异端审判官,更有《十日谈》里屡见不鲜的那类教会人员。如果这部小说是为了讽刺这些人,那就俗了,当然也毫无必要。在中世纪的黑暗行将结束,新时代的曙光喷薄欲出的大背景下,却将目光限制在一个年轻修道士身上;这个修道士并不愚昧,但也不是什么宗教改革的先驱,你从他的身上能够感到些许文艺复兴的新风将要刮过阿尔卑斯群山的影子,但也仅此而已。历史背景的小说,往往忌讳以后世的先进史观高屋建瓴,但又往往难以避免。《日蚀》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当然有人会问:《日蚀》写了个什么故事我看懂了,但作者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作者到底想表达什么」这类问题,在我看来只有作者知道——当然也有可能作者也不知道。当然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探讨信仰的故事,也可以说它借古讽今地写了愚昧大众的无知、掌握真理者往往不被理解等等。不过我并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写这本书」与「你为什么看这本书」是一对相似的问题,有的书当然是出于功利目的去写(读)的,但更多的情况你也朦朦胧胧说不清个为什么,只是想读(写),读(写)了,感觉还不错。那就很好。

  平野在访谈中曾称:「中世末期から日本の近代化の時と、ヨーロッパの近代化の話しを書けば、今の時代というものが見えてくると思いましたし。」中世纪末期、日本近代化与欧洲近代化,这三个时段分别指的是《日蚀》、《一月物语》、《送葬》三部作品。

  《日蚀》中有一句话倒是适合于今天我们这个时代:

  「带有哲学正当性却被放逐的思想,终会因其正当性而复活。到那时,其中谬误的部分也会作为正当的思想随之复活。」

  另外想谈一点《日蚀》的翻译问题。翻译的流畅程度很好,较为晦涩的内容如果没有流畅的翻译,往往会扼杀许多读者。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日蚀》中有不少中世纪神学的专有名词,这些名词原本大多是拉丁文,在15世纪的法国背景下有的存在法文拼写,而小说由日文写就,需要翻译成中文。这其中的困难与辛苦可想而知。

  幸运的是绝大多数国内一般读者不熟悉的名词,都通过译注形式加以了解释,译者功不可没。当然,由于工作量巨大,难免存在白玉微瑕。

  比如部分注释前后未能统一,Averroes在第一次出现时,译注作「阿维罗斯」;第二次出现则采用了普遍的译法「阿威罗伊」。(第二处的表述「阿威罗伊所著、亚里士多德注释的文森特·博韦地的《自然镜鉴》」一句也颇为难解。)

  某些译注的表述方式值得商榷。比如大多数天主教人物的译注表述是不偏不倚的,而圣李维娜的条目下却出现了「苦期已满,安逝主怀」这类教徒的口吻。「索多玛与蛾摩拉」条目下,称两座城市是「位于巴勒斯坦旁边的古代城市」;考虑到「巴勒斯坦/Palestine」一词的本义与由来,解释《旧约》名词时似乎称「今巴勒斯坦地区」为妥。

  最后是少数人名问题。比如「圣阿鲁努鲁」与没有注出的「鲁菲普鲁·泰达普鲁」,一目即知是日语片假名的音译。前者按照注释是7月18日的守护圣人之一,即「Arnulf of Metz」,「Arnulf」这个名字在法语中又作「Arnoul」,这应该就是日文「アルヌール」的由来;但这个名字已经惯译作「阿努尔夫」,即便按照法语发音作「阿努尔/阿努勒」,也不应顺应日语读法。

  至于「鲁菲普鲁·泰达普鲁」,指的应该是把《圣经》翻译成法文的「Lefèvre d'Étaples/ルフェーヴル・デタープル」。此人至少在国内不怎么有名,所以也没有什么正式译法,Lefèvre一般译作「列斐伏尔」,「d'Étaples」似乎来自于他的出生地埃塔普勒,大约翻译作「列斐伏尔·戴塔普勒」或「埃塔普勒的列斐伏尔」都可以。

  如果看看这位列斐伏尔的生平,会发现有意思的事情。他生于15世纪中叶,巴黎大学出身,研究过《赫密斯派文献》,15世纪晚期去过佛罗伦萨并受到影响,后来做过司祭,编纂过《圣经》,推崇库萨的尼古拉(尼古拉·库萨)。我怀疑这位列斐伏尔的生平加上尼古拉的名字,就是《日蚀》主人公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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