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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10篇

2018-04-22 20:5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10篇

  《人类砍头小史》是一本由[英]弗朗西斯·拉尔森著作,海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80,页数:30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一):砍头之谜

  摘抄:

  这些干缩人头,与其说是某种未受外界影响野蛮生活方式的遗存,不如说是殖民扩张的经济和关于“野蛮文化”的幻想力量产物

  一个拥有干缩人头的人也就是一个有力量的人,在这种程度上,对舒阿尔人来说,猎取人头是一种社会上可以接受暴力形式

  游客可能观看这些展览,并认为它们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野蛮民族可怕战利品,而他们实际上看到的,不过是“西方人痴迷于一个与世隔绝的野蛮民族”这一观念的可怕战利品。

  毛利人的纹面,曾经是一件毕生不断发展精致艺术品,是一个人勇敢荣耀和社会地位的确齿证明,如今成了一种装饰,仅仅为了取悦一一或者欺骑一外国消费者设计

  博物馆是一个文明的和“让人变得文明”的机构。它对自己代表的人,对它所“观照”的人有一种责任,它有责任举办值得尊敬的、富有教育意义的展览。

  尤金·斯莱奇写道:“激烈的生存之争………侵蚀了文明的虚假外表,让我们全都变成了野蛮人。”有一种这样的感觉:生活环境导致了某种程度的社会退化。人的身体部件成了稀松平常寻常事物敌人尸体就在那里等着获取。换句话说,道德景观就像身体景观一样现实,因为士兵失去了在国内框定他们生活的所有正常的社会结构。他被死人所环绕,他们奉命杀人,他们认为自己即将死去:在这种环境下,用历史学家乔纳森·格洛弗的话说人们“逃离了道德身份约束”。他们对周围的环境变得麻木不仁

  如果说,科学并不能让一颗被砍下的人头起死回生那么,这正是艺术家的力量之所在艺术可以实现我们所有最黑暗冲动,通过在死后赋予这些处在地狱边缘怪物生命,不管结果可能是什么。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二):无声的头颅

  开始谈书之前,不得不提一下这本书的翻译。大体凑合着能看,就是有某些句子,翻译水平堪比我们的文献逐字译稿。如果颠来倒去看个两三遍,联系上下文,大概能明白它在说什么,但还是有可能对自己的解释心存怀疑。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句子就跳过,反正也不影响整体理解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书的很大一部分,是在列举史实,有了史实之后,你自会有想法,那些评述性的文字就算模棱两可,也无关紧要

  就我个人来说,读这本书,完全没有什么高雅目的纯粹猎奇而已。有趣的是,看着看着,你还真能看出些别样的风味(这么评价一本讲“头颅”的书似乎有些奇诡)。

  全书以克伦威尔的头颅为引,讲述了头颅独特的“魅力”。

  第一章介绍了牛津大学皮特河博物馆的干缩人头,甚至描述了舒阿尔人制作干缩人头的方法:“先把颅骨及所有脂肪肌肉组织与皮分离开来,然后反复填充滚烫的卵石和沙子,直至它只比人的拳头大那么一点。”但这不是最振奋人心的部分。

  原始部落居民,在我们的想象里,通常是野蛮的、脏乱的、不通人情的,当然事实上,如果以现代的标准去衡量,或多或少有这些成分存在。比如,舒阿尔人会猎取人头,并认为头颅中蕴藏着神秘的力量。但是“猎取人头”的大量涌现却是在文明冲撞之后。

  欧洲人以“野蛮”定义舒阿尔人,并企图验证这种猜想,他们向舒阿尔人购买干缩人头,当时一个人头能够换取一杆枪,从此“人头换枪”的生意得以确立,能够想象的是,人头换枪,再以枪更为快捷地猎取人头,使这门生意在循环中不断加速。这就像一场巨大的投射性认同,正是欧洲人眼中的“野蛮”投射在舒阿尔人身上,并获得了舒阿尔人的认同,由此,欧洲人更有理由相信,对于舒阿尔人“野蛮”的描述,是准确无误的,却不知道促成这种“野蛮”的是自身。

  后面的章节还提到,当颅相学大行其道之时,有些人企图以头颅测量数据,来论证不同种族之间存在本质差异,即,非我族类,必为劣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着某些科学研究。他们有意无意地忽略种种客观条件,并通过筛选、遗漏、重组数据,使结果符合预期自鸣得意高高在上,不也是一种“野蛮”吗?

  当然,欧洲人也为自己促成的“野蛮”付出代价。为了获取毛利人酋长的干缩人头,他们购买或者盗墓。而毛利人为了获取利益,有时会猎取欧洲人的人头,伪装成毛利人酋长的头颅,反过来卖给欧洲人。

  第二章,战场作为战利品的头颅。头颅象征着荣耀、力量云云,算是意料之中,就此一提。倒是书中一些战场细节描写让人印象深刻,诸如:

  其中一个人把一颗珊瑚卵石抛进了那个阵亡士兵敞开的颅骨里。“每一次抛掷我都真真切切地听到那个可怕容器里传来雨水轻微溅泼声。”

  周围到处都是死人,处在各种不同的腐烂阶段严重受损的尸体挂在带刺铁丝网上,漂浮在河里,成百上千地躺在他们倒下的地方,被困在森林中,从泥泞地面和浅平的坟冢中伸出。很多尸体被杀死他们的爆炸给弄得残缺不全,被炸成碎块,被凝固汽油弹烧焦,被暴露在热带气候中而变得乌黑。

  同样令人震惊的是美国官方对于日本兵的“非人化”宣传

  “狩猎开放季。没有限制。日本狩猎许可。免费的弹药和装备。有报酬欢迎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

  在头颅的收集中,很少有人收集同种族的头颅,只有在将对象异化时,头颅收集才显得不那么泯灭人性,才有机会去展露某些其他功用,比如荣誉、力量、宗教、科学。

  战场上的骷髅所传达出的,最直观的,其实是死亡。正所谓“古来征战几人回”,战场上,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模糊的。因此对于头颅,即使是敌人的头颅,大概也会存有一丝怜惜,甚至是难明的爱意。没有人知道战争要持续多久,也没有人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对敌方头颅的珍视,也是对自身生命的爱惜,其中掺杂着恐惧无奈痛楚、希冀。

  接下来的六章,作者谈了断头台文化、头颅与艺术、头颅与科研(包括医学)。

  作者对于断头文化艺术般的解释,个人不是很感兴趣,这里就不展开了,挺像之前看过的一个网易公开课——如何执行死刑(http://m.open.163.com/movie?plid=MB6135BBS&rid=MB615KG5J)。但是里面那些断头、偷头、煮头之类的小故事,还是值得一看,蛮有意思

  头颅和艺术部分,理智上能够理解某些“畸形”艺术的存在,情感上仍然不愿意将“畸形美”称为“美”。

  艺术的真谛还是“真善美”吧,我觉得。有些时候,血腥、暴力、异常赤裸丑恶,确实能震撼人心,这点不可否认,但是能治愈心灵的艺术,才是能长存心间,给人带来精神力量的。

  头颅与科研部分,看得人特别想笑,尤其是科学家为了探明砍头后人是否还有意识,戳人头颅、照人眼睛的时候,莫名觉得幽默(?)。总而言之,科学家们为了研究头颅与意识的关系,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很逗的)努力啊!

  至于医学界对于解剖人体时,对于头颅“人或物”的哲学探讨,目前我没有什么想法。这对我来说太远了,能想到的只有《法医秦明》里的那个词——“鬼手佛心”。

  无论是艺术、科研、医学(除了宗教,宗教中殉道者的头颅被用来朝圣),最初的时候,所用的头颅都来自于经济社会地位偏低的人群,或者是异种族人群。很可怕的是,简单的划界,就可以让人割裂情感的联接,让人完全忽略这样一个事实:手中的头颅来自于一个同物种。细思极恐。

  面对断头台上的罪犯也是同样,可能只是“是否犯罪”这一简单的划界,就让人们失去了怜悯之心。

  可是“无怜悯”和欣喜若狂地观看他人被处决,还是有质的差别的。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像庆祝丰收一样热情地观看断头呢?难道仅仅是对国家权力控制生死的一种肯定?依旧觉得跟头颅有关的很多事是违背人性的,此处存疑。

  书中提到断头台盛行时围观人群狂欢般的反应,说道:人类的敏感可能是较晚才产生的。这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人,似乎纤细敏感脆弱,相较于狮虎豹而言;但同时,人又似乎残暴无情(说着说着好像又要说到进化去了)。

  这本书还有很多点可以展开讲,死亡瞬间的感受,脑死亡作为临床死亡标准的合理性等等。作为一本猎奇的书,它能满足好奇心;作为一本披着猎奇书名的科普书,它也能引发一定的思考,足够了。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三):说是研究头颅不如说是研究人类

  标题是人类砍头小史,其实砍头只占据了书的一章节,所以直接看英文书名会更直白一点(因为我的翻译也很烂)“History of Head Found and Lost”,然而作者其实是一名人类学家而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所以其实即使涉及历史的某些事件描述,其实也是为了从人类学的角度阐述人类对于头颅不同于其他任何事物的感受和随之而来的举措而已。

  先吐槽下,刚开始看完第一章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了孕,导致看完前面三章,对于头颅的详细描述和图片(还好是黑白的)使我整个人处于非常不好生理难受状态中,因此花了接近半年的时间,直到孕反过去了的,才看完了全书,强迫症看不完这本就打不开下一本,没办法

  更想吐槽的是,翻译前面几章翻译得是什么鬼,开始觉得只是一些小错误,能看懂也就算了,后来成片的句子都处于我认识每个字,但连一起在说啥鬼的状态,对于这种论述文而言,简直折磨,本来就要费脑子来看懂,现在连句子都读不通了……

  吐槽完毕,来说说看完以后的感觉吧,选择人类头颅作为主题写一本书确实很特别,但作者不愧是人类学家,我在读的过程中确实感觉到了,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好作为研究人类的切入点的“物品”了。

  哎……我在把头颅说成“物品”的时候还忍不住要加双引号,因为没有比人类的头颅更能作为一个人的象征,for example,就像书最末一章,如果要一个身首异处的人起死回生,头颅长出身体或者身体长出头颅,哪一个被认为是原来的人,答案大多数肯定是头颅,因为所有的记忆思想都由头颅储存,而一个人所下达的有意识的决定似乎都由头颅出发。然而失去了身体的头颅确又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所以作为处于人和物之间,生与死之间的头颅自然对人类学家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所以人们把获得人头作为一种获得的象征,难怪人类头颅收藏在历史上风靡一时,有的时候头颅作为一种人种种族被收藏参观,有的时候是作为一个圣人或者天才的象征被收藏膜拜。

  除去有猎头文化的土著人,其他那些获取头颅的人(即和我们在类似文化背景下,但能做出普通人难以想象做到的对尸体进行处理,进而获得人头的人),常常是处于和我们日常所处社会相隔绝的另一个思想氛围或者环境背景下,比如种族主义阶级主义者收藏其认为的原始人和diduan人群(呵呵)的头颅,比如战士在战场和医生在解剖室。毕竟只有通过贬低甚至物化它们,才能对同曾是人类的尸体做出实际社会文化难以接受的行为

  不过其实全书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两个观点,实际与头颅本身都是没有关系的。

  一个是受资本推动的土著猎头文化,某些土著部落中有猎头的习俗,而欧美收藏家们因为殖民而拥有了获得这些头颅的渠道,而在这些殖民者猎奇的娱乐需求产生了资本推动,导致土著们对于本来习俗中发生次数极少的猎头,产生了更大的动力,目的也不再是为了获取所谓习俗里头颅的神奇力量而是为了赚钱买枪(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也是获得了更强的力量)。

  殖民者借此获得了更多的头颅,而通过展览,普通民众更加相信土著是是嗜血而残忍的原始人,从而把这些头颅和自己的身份之间划清界限,创造出对于这类型头颅的超然态度。(其实没有买卖是没有那么大量的杀害的)

  第二个观点是关于上断头台的人的,上断头台是一种公开处决,所以围观的人,实行砍头的人、被砍头的人,实际都预期着一场表演,主演自然是被砍头的人,他们一般被期待视死如归,才能死得有尊严。然而实际的记述中,似乎“和敬佩比起来,似乎同情容易平民百姓激动”,因为一个不配合的主演,一个将戏剧性从这场表演中抹去的主演,更能提醒围观者这是一件惨烈而非壮烈的悲剧

  断头台的恐怖统治已经结束了,有说法说“这些恐怖时期受害者如果不是那么骄傲,不是那样勇敢的慷慨赴死,恐怖统治就会结束得更容易”,然而恐怖主义让这种公开处决在网络上以新的方式展现给围观者看,只是这次围观者和处决者被处决者不在同一个地方,如何能够让这种恐怖统治结束,恐怕作为我们个人而言,选项只有一个,决定不看。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四):艺术诞生于一个不可愈合的缺口

  (后岛捡书之《人类砍头小史》第5捡)人被斩首之后变成两个物件儿:头和尸体。在断头台上,人的脖子经过冰冷一刀之后,留下断裂的缺口,让生命戛然而止。 最初,艺术家们将其看作一个敛财的机会,一些纪实艺术家,他们通过出售一些线条简单、描绘最近被砍头的廉价图画来赚钱。事实证明这是一门好的买卖,很多人即使在断头台现场的中心也不能看清当事人的具体表情,如今艺术家们通过图画让这一切更加贴近民众,他们再也与挡不住心里的好奇。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家们的图画也更为直接坦白,他们不添加自己对断头台现场的艺术理解,因为这样没法满足民众的需求,也就无法充实自己的腰包。此时的艺术家们更像是一个中间商,他们只是将砍头现场毫不润色地用图画的形式转述给民众,这就好比完成一个任务,我的任务完成,你付钱就是。 后来,有艺术家推出了比这种图画转述更高级的“会员服务”——死亡面具。死亡面具能够在死亡的瞬间保留最纯粹的死亡。之所以称之为“会员服务”是因为它的操作性更强,费用也会高一点,所以一般只有作家、政治家等名流能够拥有。艺术家们他们在死亡前的几个小时,现在他们的脸部涂上油,再覆盖上几层只有几毫米厚的石膏,随后嵌进一些细线方便在石膏干燥后将整幅石膏拿下。如此,一张死亡面具大功告成。遗憾的是,被用以塑造死亡面具的人本身,无缘见到他的死亡面具,但是他们的面孔在死亡面具上得以永久保留。 斩首图画与死亡面具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及时性。斩首图画虽然廉价,但是由于民众对最新斩首的迫切需求,导致艺术家们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其制作出来,发售给民众。这就好比记者们需要千方百计获得第一手资讯一样。 死亡面具之所以需要在第一时间完成,是要保证在死者血液冷却、五官僵硬之前获取最为逼真的外貌。不过,相比较交付任务似的斩首图画,死亡面具在形式上更加充满艺术性。 如果死亡面具是一种艺术,那么又如何说明它的美呢?我们似乎能用“生死交汇处”的艺术品来定义它的美,但是这种美不足以诠释艺术家个性化的表达。于是艺术家们开始摸索这样一条出路。 在新约《圣经》中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希律王的继女莎乐美,在希律王的生日宴会上跳了一支舞,她美妙的舞姿打动了希律王。希律王欣喜之下告诉莎乐美,他将满足她的所有愿望。莎乐美在与母亲沟通后,要求得到施洗者约翰的头,并将其装在盘子里。希律王无奈之下满足了莎乐美的要求。莎乐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约翰曾公开谴责希律王与莎乐美母亲的婚姻。 这个故事为很多艺术家们带来了灵感。卡拉瓦乔在他的作品《施洗者圣约翰的斩首》中,将这个故事的高潮表现出来。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家们常识通过这些作品来表达自己的个性化,像《施洗者圣约翰的斩首》中,那颗被刽子手拿着的头颅,实际上是卡拉瓦乔自己的头,他将自己的自画像在这种特殊的场景下表现出来,也让砍头这件事在艺术的范畴里出现了更多可能性,以及艺术的表达。 泰奥多尔·席里柯(翻译可能有出入)的灵感并不是来源一个故事,而是一次事故。1816年7月,法国海军护卫舰“美杜莎号”遭遇海难,147人被迫登上临时救生筏,在公海上漂浮了13天,最后只有15人获救。面对这场灾难,在这只救生筏上,上演了一场饥饿、干渴和自相残杀的悲剧。席里柯以此为背景创作了他的鼎盛之作《美杜莎之筏》。在这幅作品中,席里柯将人物悲惨、惊恐的情态描绘的淋漓尽致。他又是如何得以成就如此旷世之作的呢?是被斩首的人头。

《美杜莎之筏》

  席里柯不断从断头台、医院等地寻找人头,通过揣摩他们的神情,去理解一个人在大难来临之际的心里变化。他的做法略显激进,他将画室搬到医院附近,从停尸房带回无人认领的人头和残肢,由于尸体散发的臭味让人难以忍受,他最铁的朋友一度不许他来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席里柯完成了他的作品,诠释了他对人面对死亡时的解读。 关于将砍下来的人头进行艺术创作,玛丽·荷劳舒尔茨,也就是杜莎夫人给我们带了另一个故事。杜莎夫人在巴黎大革命期间,为法国大革命最早的受害者巴士底狱的狱长印模。当时情形是这样,这位监狱长的头刚被砍下,就被人用长枪从断头台上挑着送到杜莎夫人手上,她捧着这个鲜血直流的头颅开始了他的艺术创作。与我们普遍认知的杜莎夫人以及她的杜莎夫人蜡像馆不同的是,杜莎夫人起初就是为断头台上的人头做蜡像。 她用她的手艺向人们一再证明“死的对象将被赋予最准确的鲜活外表”。尽管杜莎夫人是用蜡将其铸成,那也是一种不朽“超级会员”服务。如果说断头台将它的对象变成了物品,那么杜莎夫人用她做为艺术家的技巧,又重新赋予了它们生命。 超现实主义作家乔治·巴塔耶坚持认为,艺术“诞生于一个不可愈合的伤口”,这其实暗示了残缺是审美的前提。艺术得以让伤口得到永恒的生命,这正是艺术的力量所在。我们后世,通过艺术家们的再创作,能够在远离黑暗的时间维度,重新认识那些处在生死之间的产物。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五):穿越到民国,或许我也是鲁迅笔下的砍头看客

  作者在导言中写到“人头是生物体的动力源,是一种视觉愉悦。它容纳了我们五种感官能力的四种:视觉、嗅觉、听觉和味觉。它装着大脑,这是我们神经系统的核心。它吸入我们呼吸的空气,传达我们说出的话语。”头颅是如此的重要,而砍掉一个人的头相对于其他的死刑要快速决绝,它以极快的速度剥夺人的生命,把会思考的脑袋变成一件物品。这就是斩首给人兴奋的原因吧。观看砍头的人从中感受到惊恐也好快慰也罢,因为砍头来得迅速,也就不像别的酷刑那样让看的人心理受折磨,在历史上,砍头也往往成为公开、无奇的事物,观看一次公开砍头和观看解剖一样成为一种八卦消遣。

  砍头的干脆利落可能连孩童都能无意习得。记得小时候我们捉到蚂蚱之类的小动物,试着怎么弄死它,一般先会拔掉翅膀肢足,这时昆虫还是会挣扎着,不轻易死去,甚至戳其“肚肠”也不能即刻致死,只有把它的头切下来,它才马上一命呜呼。在人的潜意识里,砍头也许是最原始最泄恨的行为。砍头的快速了断有时成就了刽子手,有时成全被斩首者,这在中外都有例子。以前看过《聊斋志异》里面一个故事,说某个刽子手砍头速度极快,有个人被他斩首后,人头落地后直呼“快刀,快刀”,十几岁的我看到这故事吓得晚上做噩梦,那确实是个诡异的故事。那种诡异是它模糊了生与死的界线,它颠覆了斩首的终结性。“斩首的力量始终来自于它的终结性。斩首就是死亡。”(第八章“人头实验”)关于斩首的终结性,影视剧给我们灌输得实在太多了,除了各种大刀一挥,血喷溅到刀上,刽子手脸上,观众脑补看不到的部分,还有武侠剧动作片中的拧断脖子。虽然有夸张成份,但确实说明了人头既重要又脆弱。能取下敌人的首级,不言而喻彰显自己的勇武。

  书中说到二战时日本兵的骷髅成为士兵喜爱的纪念品,这些骷髅被寄回国内送给亲友,人们也乐意接受收藏这些骷髅。现在的我们看来有些无法理解。但细想之下,骷髅很适合作为观照生者的道具。

  我第一次看到骷髅是在广东省博物馆的历史展厅,那是岭南先民的头骨,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少了两个门牙,介绍说那是一种习俗,古代岭南人披发文身拔齿。原来人头不仅仅可以复原,得到与今天的人略有差异的相貌,还能保存某些文化。

  关于人头崇拜,在宗教中的作用,除了书中提到的圣徒头骨,在中国多见于密宗。我曾在西汉南越王博物馆一个展览中看到装饰得很瑰丽的嘎巴拉碗,还有据说是用少女腿骨做成的骨千叮。可能是因为我不信宗教,看了这些感觉不到神圣,反而觉得这些人骨制品代表的是世俗的宗教。宗教是一种信仰,按我的理解是超脱肉体的,然而,讲求解脱之道的佛教都醉心于收藏舍利,建塔留名。真是怪谬。

  话题再回到砍头上。说说恐怖分子制作的斩首视频,我看过两次这样的视频,印象中都是无意在网络中看到的。这种砍头不同于断头台,它并不是很快的,而是缓慢的。恐怖分子先对念一大段话,然后用小刀先割断受害人的喉咙,我想受害人应该是死于血液灌入气管引发的窒息。接着小刀环绕脖子,慢慢地,头就被割下来了。我不知道那么小的刀如果割断粗大的脖子,如何弄断骨头。很长一段时间我试图把注意力放在砍头(准确说是“割头”)的技法上,这让我不去想受害者被砍头时的感受,避免产生移情,留下心理阴影。这种做法有点像书中提到的学生通过穿解剖服等仪式,让自己与被解剖的尸体有一段安全的距离。但是那种视觉冲击还是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说不准观看者就因此心安理得。我个人来说,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之后,也不会很想再去看这些视频,只是觉得这不好,对受害者不尊重,又可能助长恐怖分子的气焰。

  砍头这一看似简单的动作,实际上有太多的故事可讲。作者尽量兼顾各个层面进行讲述。我只能随意得说说自己对这方面的了解和理解。写完之后发现太漫散琐碎逻辑性差可读性低。算了,最后再梳理下各章内容。

  第一章 干缩人头

  所谓的文明人并不文明,只是强势掠夺者。

  第二章 战场上的人头战利品

  观照生者,引发思索,鼓舞士气等。

  第三章 欧洲的断头台文化

  死刑的文明进程。

  第四章 人头与艺术再创造

  传统彩绘骷髅到实验性当代艺术。

  第五章 人类的头颅崇拜史

  从圣徒到高智商名人。

  第六章 用于科研的人类颅骨

  更多的是伪科学。

  第七章 医学院的人头解剖

  涉及一些医学伦理。

  第八章 人头实验

  人头是否代表整个人。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六):摘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67-26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9:00:43

  被砍下的人头是不可抵抗的——也是令人恐惧的——因为它否认了我们用来理解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二分法之一——人和物品的界定彼此针锋相对。它提出了一种明显不可能的二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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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26-32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9:09:53

  刀起头落,一击而中,这样的绝技由于其绝对的速度而获得了它的文化力量,这一身体技艺的力量挑战了不可捉摸的死亡瞬间,因为死亡被认为是瞬间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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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35-33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9:10:20

  砍头的威力部分程度上源自于我们没有能力背过脸去。即使在一个民主的、城市化的社会中,总是会有人想去观看这样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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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413-415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9:14:33

  当游客们来到皮特河博物馆观看干缩人头时,他们实际上看到的,是一个关于白人火枪的故事。火枪不仅为舒阿尔人的猎头袭击者提供了经济激励,而且还被证明是抢先拿到人头的最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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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478-48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10:53:43

  对纹面人头的需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到19世纪初期,毛利人的酋长强行给他们的奴隶纹面,然后杀死他们,为的是出售他们的人头谋利。有些酋长还把活的臣民提供给商人选择,然后按照客户的要求纹面、杀死并腌制。毛利人的纹面,曾经是一件毕生不断发展的精致艺术品,是一个人的勇敢、荣耀和社会地位的确凿证明,如今成了一种装饰,仅仅为了取悦——或者欺骗——外国消费者而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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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482-48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3日星期四 上午10:54:12

  新西兰的欧洲人有时候也被杀,以便对他们的头进行纹面,然后卖回给他们自己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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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564-565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8:35:06

  在满腔热情的欧洲收藏者手里,作为战利品的人头暗示了文明人与所谓野蛮人之间毕竟存在着一些令人不安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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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645-64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8:47:59

  在猎取人头被界定为“原始”人的基本条件的同时,收集别人的头颅却给“文明”人的文化支配地位提供了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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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651-65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8:48:17

  斩首行为的绝对残忍把“他们”与“我们”区分开了,这被证明是一个无法抗拒的文化差异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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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874-877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9:10:04

  生活环境导致了某种程度的社会退化。人的身体部件成了稀松平常的寻常事物,敌人的尸体就在那里等着获取。换句话说,道德景观就像身体景观一样超现实,因为士兵们失去了在国内框定他们生活的所有正常的社会结构。他们被死人所环绕,他们奉命杀人,他们认为自己即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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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953-96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9:14:39

  卡恩发现自己在思考那个骷髅。他不可能对它有什么帮助。他在日记中写到了它。他很想了解它所属于的那个死去的日本人,了解他的生活和家庭;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是善还是恶,想知道他是不是杀死了很多美国人。与那些为了把敌人非人化而向公众展示战利品骷髅的士兵们刚好相反,卡恩的骷髅成了私人性反思时刻的焦点。它使得卡恩不断寻求自己与这个无名无姓、没有面孔的敌人之间的关联,让他有了空间把这个“日本鬼子”看作是一个个体。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在地球另一边“一条丛林小河的旁边”把他们带到了一起,而且,在这些休戚与共的时刻,他思考了战争与死神的专横霸道。这个人的颅骨为什么应该最终成为一个美国士兵的书桌上的烛台?但卡恩并没有感觉到怜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很容易成为这样一个烛台。毕竟,正如他在日记中所写的那样,双方的人都“在我的眼前被炸得粉碎”。这个骷髅是悲剧性的,是荒谬的,归根到底也是无足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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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969-97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9:15:15

  到最后,参加战斗的人认识到,他们之所以战斗,是因为他们不得不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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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972-974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9:16:58

  太平洋战场上双方的士兵都把自己的附属品留在了他们找到的敌人的尸体上。他们把照片和部队徽章偷偷塞进阵亡者那已经没有生命的手里。这种向死者伸出手透露出一种跨越敌我界线的个人认同感,也透露出这样一种感情:在战斗中有某种深刻的东西是他们共同拥有的,每个人都在面对失去和死亡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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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005-100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上午9:19:45

  把时间投入到这种艺术创作的行为,向我们透露了营地里度过的那些单调乏味的日子,但它也暗示了一种自豪感,以及想要把个人身份覆盖到敌人骨头上的愿望。这些人工制品大概也是这样一种努力:试图掌握控制权,让死亡变得更熟悉、更容易应对,把别人莫名其妙的暴死转变成一种消除自己恐惧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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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095-109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下午1:53:45

  士兵们被预期在战斗的压力下作出邪恶的反应,但当国家不再需要他们的军事贡献时,便重新开始和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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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132-113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下午2:00:11

  我们对真实灾祸的痴迷远比我们对纯属演戏的困苦磨难的兴趣更加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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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276-127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 下午2:30:47

  这就是戏剧性场面与控制之间的永恒紧张,它正是死刑处罚的核心。杀死一个人并不是一门精密科学。它天生就是场面壮观、不可预测的事件,跟其它任何方法比起来,斩首大概更加如此。正如司法体系试图更谨慎、更有同情心一样,它们也试图把死亡置于控制之下,但谨慎和同情可能针锋相对,这只不过是因为一种行刑方式看上去的样子并不是受刑者所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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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490-1493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1:35

  在恐怖统治时期,断头机看上去是一股自行其是的力量,是一次技术的胜利,它既是进步主义的,也很有威慑力。那些为它的引入而辩解的人认为,它会让平民百姓的死亡变得高贵,不过却让它的受害人失去个性,让他们看上去全都一样。一台机器不可能看人说话。斩首不再是被告通过死亡让自己名扬天下的手段;相反,它会剥去个性,把每个人简化为同样的基本生物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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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499-1503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2:14

  可怕的一天。断头机吞掉了54个人。我已筋疲力尽、勇气顿消。那天夜里,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我告诉我妻子,我可以看到我的餐巾上的血迹……我不能自称拥有我并不拥有的任何感知能力:我太过经常、太过贴近地目睹了我的人类同胞所遭受的痛苦,以至于并不容易受到影响。如果我所感受到的不是怜悯,那必定是由于我神经质发作而导致的、大概是上帝之手在惩罚我对某种东西表现出来的怯懦和柔顺,这种东西与我生来所服务的正义几乎没什么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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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510-151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2:44

  人们都指望受害人表现出勇气和克制,像妮可·布沙尔那样。他们寥寥数语就可能赢得观众的敬佩,他们的行为举止应当体现出“死亦何难”的忘我决心:只有那样,他们才有可能证明自己的事业是正义的,并让他们有权要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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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516-151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3:41

  画家伊丽莎白·维热-勒布伦在她的回忆录中还记得当时的场面,并指出:“跟敬佩比起来,同情更容易让平民百姓激动”,她相信,“这些恐怖时期的受害人如果不是那么骄傲,不是那样勇敢地慷慨赴死,恐怖统治就会结束得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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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520-1523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4:04

  大概是杜巴里那种令人兴奋的恐惧、她的没有能力假装合作,提醒了那天的观众:他们在这场演出中也扮演了一个角色。大概他们开始感到不舒服,仿佛他们在部分程度上对她的痛苦负有责任。断头机把斩首转变成一套不带感情的程序,尽可能把残忍程度最小化,但从死亡中拿走戏剧性是一个危险的理想。恐怖统治足以证明,唯一比砍头更恐怖的事情是一个这样的社会:人们发现砍头原来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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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544-1544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7:56:07

  因为群体围观的真正力量在于这样一个可能性:我们可以决定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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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592-159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8:02:07

  数不清的罪犯、疯子、穷人和外国人在测量网格和标尺面前摆好姿势,与照相机隔着准确的距离,是出于比较的目的而留下正面和侧面大头照。对真相的幻想赋予照相机背后那个人以一种力量,他勤勉不懈地把个体转变为不同的种族“类型”和社会“类型”,剥离了他们的个性,把他们简化为一个定义性的特征——“一个典型的本地人”或“被判犯有非暴力盗窃罪的人”——正如断头台所从事的工作是生产叛国者这种类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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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660-166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8:14:19

  超现实主义作家乔治·巴塔耶坚持认为,艺术“诞生于一个不可能愈合的伤口”,暗示了残缺是审美理解的前提。艺术还使得永恒的伤口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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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739-174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8:24:57

  他描绘罪犯、疯子、病人、穷人和死人。他在其他人背过脸去或伸长脖子呆看的地方看到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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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1860-186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上午8:59:59

  在大革命期间的巴黎,杜莎夫人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时,便开始塑造断头台受害者们的雕像。杜莎夫人蜡像馆因为展示革命者的人头而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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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496-249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下午1:54:17

  人们为了获得人头和骷髅而在各种阴暗的环境下协商谈判。成千上万的人类骷髅开始堆积在欧美各地博物馆的收藏架上,几乎每一个骷髅的背后,都有一个交易、欺骗、镇压或诡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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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544-2547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下午2:16:02

  无数医生砍下死人的脑袋,切开他们的颅骨,解剖他们的尸体,清理他们的骨头,把遗骸装进瓶子里,进行防腐保存,并贴上标签作为他们的收藏。他们通常在社会上最贫穷、最无力的成员身上运用他们的手艺。这是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人更容易弄到手,因为他们的家人没有足够的金钱或社会关系让他们安全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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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588-259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7日星期一 下午2:41:43

  经常有人发出这样的哀叹:某些男男女女代表了“他们那个部落最后一人”。科学收藏者经常把外族人和少数种族的人描绘为没有国家或世系的人。这是一种假惺惺的恭维,赋予一个人以浪漫身份,同时在死亡的时候推断他们的社会孤立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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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788-279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2:15:00

  解剖一个人的头是一件艰苦的体力活,需要十分细致和很高的准确度。你不得不用锯割断脖子,剥去脸上的皮,从两眼之间把头一分为二,绕着天灵盖用凿子凿,然后才能把它锯下来,取出脑髓。它发臭、肮脏而复杂,人们很难认出脸和脖子中的所有细小结构,更不用说要克服以这种方式处理人的身体所带来的情感折磨。有些学生感到恶心、恐惧、紧张不安,另一些学生对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感到愤怒,但还有很多学生,不管怎么说,都表示他们对人体的美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惊奇感,即使面对这样残忍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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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800-280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2:15:40

  有些身体部件使得你很难“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你正在对这具尸体所做的事情。头、手和生殖器经常被挑出来,这是特别具有挑战性的解剖。研究表明,在这些课上,学生可能更加紧张,因为这些是最有人性的、最个人化的和最私密的人体部件。它们更有可能提醒学生们:他们的行为是破坏性的,他们面前的这具尸体在解剖实验室之外的那个世界上有着其他的重要意义。正是在这些瞬间,尸体再次成为一个人。头、手和生殖器让学生们不得不在尸体的肉体形态中看到他们自己的脆弱,他们自己脆弱的人性。面对死亡供体的个人特性,学生们发现,他们自己的人格被反应在它们身上,并认识到,尸体也是“独一无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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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810-281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2:16:05

  精神病学家克里斯汀·蒙特罗斯写到过他在解剖室里的经历,她说:“解剖最惊悚的时刻并不是那些怪诞的、未知的东西,而是那些熟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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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855-285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2:17:40

  克里斯汀·蒙特罗斯曾在罗德岛的布朗大学医学院上学,她把自己解剖的尸体取名为夏娃。尽管尸体的头颅被遮盖了,但克里斯汀和她的同学在进入解剖室的第一天便决心要看看夏娃的脸,她解释道:“如果之前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便把她大卸八块,总感觉不大对劲。”当他们把她在解剖台上翻来滚去的时候,他们试图保护住她的脸。“托住尸体的下巴对于保护尸体的形态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不管怎么说,当我们的行动使得她越来越不完整时,尽其所能地保持人形似乎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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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2886-288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37:51

  所有尸体都越来越不像他们本人,你便是我们所爱的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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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098-310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54:24

  其中最著名的一家俱乐部是1872年成立的巴黎互相解剖尸体协会。成员们可以欣慰地死去,因为他们知道,对于他们生前热烈追求的这项乌托邦科学计划来说,自己的脑髓将变得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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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111-3111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1:54:44

  脑髓俱乐部变得无异于另一种纪念死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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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238-324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2:32:03

  没有了身体的头颅可能懂得自己的命运,用历史学家达尼埃尔·阿拉斯的话说,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怪物,开口说道:“我思,但我不在。”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被截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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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467-346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2:50:40

  当人体细胞被冷冻的时候,水从里面渗出,形成薄薄的冰晶体,撕裂了相邻的细胞。有些纳米技术专家谈到细菌般大小的机器,有朝一日会在身体中穿行,修复数千万断裂的细胞,但这样的装置依然属于幻想中的乌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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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493-3495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2:55:17

  遭受重重一击的人有时候会排斥已经麻痹的肢体。这种情况被称作“病感失认”,意味着患者要么没有能力认识他们的伤残,要么否认自己与他们身体的受损部位有任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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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499-350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2:55:24

  病感失认症通常在两三周之内减退,但它显示了我们肉体化精神的复杂性:如果我没有以同样的方式感知我的身体,那么,我就成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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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546-354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2:59:26

  人头总是以复杂而矛盾的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这种感觉既熟悉又超脱尘世。它们提醒我们记住自己的脆弱;它们迫使我们观照内心的自我,诱使我们研究人性的局限。我们或许不喜欢自己看到的,但那本身不是我们转过脸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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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569-357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3:01:29

  接受锋利刀刃的,更有可能是“敌人”、“供体”、“标本”,或者是一个神圣存在的“不会腐烂的肉”。社会超然感甚至可以在一个人死亡之前便把他从一个人转变成一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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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 ([英]弗朗西斯·拉尔森)

  - 您在位置 #3577-3578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28日星期二 下午3:01:46

  陌生的风景,因为与他们的日常生活缺乏任何联系,造成了承受道德秩序的颠倒。当你置身于一个不同的世界,做一个不同的人也就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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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七):论头的重要性

  信息量很大的一本书。

1欧洲人远征南美和澳洲时,对本地土著所制作的干缩人头饶有兴致,一颗头可换一把枪。由于利益驱使,土著摒弃了起初制作头颅的精神诉求初衷,开始更多去杀人砍头,甚至也会砍下欧洲人的头,还会用猴头造假。欧洲人对干缩人头的一味追捧,导致土著制作了更多的人头。2二战和越战期间,美国大兵把日本士兵的头颅和骨头等寄回国内给亲人做摆件和纪念品,美国杂志曾经登出有一张美国女孩望着日本士兵头颅若有所思的照片,引发大众对此的谴责。3伦敦桥上时不时会有头颅在此示众,那里还专门有head keeper负责看守这些头颅。18世纪末,法国首次引用砍头机,大大提高了砍头的效率,机器由德国人设计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八):【书评人俱乐部】头颅就是这么不一般

  一开始会参加这本书的书评活动,纯粹是被标题吸引而已,至于作者,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就连出版社也是在书寄到手后才第一次看到。我这人看书,向来是除非只有一个版本无法三挑四选的,否则都要选自己熟悉的、常买的、大牌的出版社才可以。所以这次幸运被抽中,不仅是对作者初识,也是和出版社的初遇。不过,仅翻阅此一本,对出版社没有点评的资格,所以,在感谢之余,重点还是放在书的具体内容上。第一次正式写书评,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但幼稚、粗劣、逻辑不顺、语句不通这些初学者的毛病肯定都存在而且不少,希望大家多多指正,不吝赐教。

  近年来,我在和朋友、家人、同事的交往中,越来越深地感受到,大家都喜欢培养点与众不同的兴趣与品位,不只是装酷,而是期望塑造出特立独行的个性,从而将自己从千人一面的庸碌人群中脱颖而出,让自己的存在感更加突出或者强烈,受人关注。说白了,就是想感受到自己真切地、独一无二地活着。起码仅在我贫瘠的交友圈范围,就有这么五六位。我也是其中之一。《人类砍头小史》,光名字就显得这么惊悚、醒目、重口,偏偏还不失科学性与人文感,让人在追求猎奇口味的同时,感觉是在正正经经地研究一项非常严肃的科学课题,毕竟名字里面说了是历史嘛。即使面对心灵脆弱紧皱眉头表示你的心灵可能有些变态的普通朋友,也可以一脸严肃地表示,这是一本严谨的科学研究成果,是探索人类学的必读科普读物,只有肤浅愚昧的人才会如此大惊小怪,以为我们是变态的猎奇者。

  当然,重口奇葩肯定是本书最先吸引我们的元素,所以,不妨先一些小细节或冷知识的爆料。有一些非常骇人,譬如说在第二章《战场上的人头战利品》中,主讲战争中人们对人头的特殊感情时,就提到了这样一个小细节。“美国的一些地区给年轻人分发了看上去很官方的‘狩猎执照’,以鼓励他们参军入伍。‘狩猎开放季。没有限制。日本狩猎许可。免费的弹药和装备。有报酬。欢迎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说实话,乍看到这个“执照”对我的冲击力度,远比之后要提到的各种爆料要劲爆得多,虽然是在战争的特殊时期,但这种官方的正式行为,还是让我难以置信。并非不能理解,毕竟我总认为特别时期有特别的处事方式,离开特设环境说道德或法治纯属故意膈应人。不过,当时的社会民众对此接受得倒是挺坦然,尤其是整个氛围都有某种程度的类似,譬如说里面提到的,“把人的骨头寄回国内,作为礼物送给自己所爱的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或者“有些骷髅像狩猎战利品一样被对待,但另外一些骷髅变成了爱的象征、吉祥物、伪科学标本或玩具。这些骷髅被戴上了帽子和头盔,把香烟或烟斗拿给它们抽”,这些都显示骷髅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环境下所被赋予的角色,更多的是一种被物化的情感寄托品。

  战争年代大家千方百计收藏的,多是去除腐肉之后的骷髅,处理完毕后倒也干干净净,显得别有风致。但是提到几百年前欧洲的药用途径,就不免让人开始作呕恶心了。这里再给大家爆料个书中小细节,那时候除了试图从刚刚死去的头颅中汲取逝去人的力量之外,更多是直接入药,如“骷髅苔藓既可以内服,也可以外用,想一个护身符那样随身携带,或者与其他成分混合在一起,蜂蜜、动物脂肪、人血、亚麻油、甚至粪便或者煮熟的蠕虫,都可以混合在一起。”讲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再次有些微的恶心感了,相比之下,“在整个17和18世纪,销售木乃伊,作为药物而配制并由医生开处方,经过防腐保存的人类尸体残骸的生意在欧洲各地都很兴旺”这个事实都显得不那么惊悚了。然而据作者说,没有一个人喜欢“药用食人”的想法。吃人肉是一件令人憎恶的事。即使,在20世纪,依然可以在欧洲的某些药店里找到“木乃伊”,在1900年代初期,德国的制药教科书和药品目录列出了用于销售的木乃伊。即使在1869年代,依然有报道说,丹麦的“癫痫症患者成群结队地站在断头台周围,手里拿着杯子,准备痛饮从那还在颤抖的身体中留出的鲜血”。这种行为与思想相驳斥的事实,大概属于人类独有的道德纠结。以及,这一幕真切的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人血馒头”,不由得对人类不同时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相同文化的存在现象有了很大的好奇心。但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所以也就只能在心中记下这一点而已。

  最后想爆料的一个冷知识,就是书中提到的,有大量名人的尸体丢掉了脑袋,以便他们的追随者可以保存他们干净洁白的骷髅作为纪念品。作曲家贝多芬、舒伯特、莫扎特都丢掉了自己的骷髅,落入了崇拜者之手。所以据说很多名人做了很多措施来防止自己死后遭受被砍头被展览的待遇,可惜,大多失败了。该说“人头有危险,出名需谨慎”么?这里作者还不忘吐槽或者爆料一下向来重口的英国人,据说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人,跟此前或之后的其它任何社会比起来,他们更加迷恋人的骷髅,并不知疲倦地收藏骷髅。

  关于宗教社会中的人头崇拜,作者也谈了许多,不过我认为作者最关键的一个观点,就是对圣人遗骨的描述“一个富丽奢华的圣坛,可以被一堆本质上丑陋难看的整个腐烂的人类遗物的大杂烩所围绕,制造出安静而苏木的崇拜氛围来”。由此可见,对于这种圣物的崇拜心理,更多的是藉由修饰物的烘托与点缀、周围环境与人物的影响来激发出来的,抛开修饰,也就是一堆缓慢腐烂的人类部分肢体,赤裸裸直面而视,第一感官当是恶心多于崇拜。当然,这里并没有对宗教有任何大不敬的冒犯意图,只是客观陈述作者复杂观点中的一个侧面而已。

  说了好多书中的小细节,接下来说一说全书的整体架构。作者对人类砍头史在按时间进行纵向排序的同时按照不同切入点进行了横向的切割,所以在年代叙述上会有来回的折返,对于历史不好的我来说,读起来有些困难,但我相信愿意读这本书的人历史应该都不错,所以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同时,在不同的横向切面上,对同一论据也会有时作重复引证,但并不太影响阅读,因为论述的切入点和繁简度会有所不同。作者从自己工作的牛津大学皮特河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干缩人头”说起,先讲了欧洲人从南美和澳洲殖民地进口干缩人头和骷髅的历史。这里面最突出的一点就是欧洲人对当地土著原住民祭祀性质的砍头行为非常不认同,认为其野蛮残忍,同时却又有大量的人对头颅非常着迷,大量的收购与盗取,再运回国内科学研究或展览挣钱。为此甚至极大地改变了当地历史悠久的砍头文化,从必要地祭祀性质地砍头行为,变成了盈利地刻意地滥杀行为,乃至于很多穷人、妇女、儿童乃至出现在当地欧洲人,都成了手工伪作头颅的原材料。而很多文明的欧洲人,在殖民地也变成了挑起杀戮甚至主动参与其中的刽子手,只因为在他们看来,原住民不过是制作头颅这一迷人作品的原材料而已,是物化的,而非人性的。

  从此开始,作者陆续讲了在战场上的人头战利品、欧洲的断头台文化、人头与艺术再创造、人类的头颅崇拜史、用于科研的人类颅骨,医学院的人头解剖、人头实验等等内容。从文中引用的大量的历史资料、事件、人物、典故和数据来看,作者对于砍头文化研究得非常透彻、深入,而且形成了自己的观点,所以文中既有细节、又有概述,既有描述、又有点评,既有对比、又有剖析,让人从历史与人文两个角度对砍头行为以及人类对砍头文化、头颅本身的痴迷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了解与概念。但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哪个层面来阐述,作者始终坚持了一个论点,那就是人头是与众不同的,与整体骨骼、肌肤、皮肉、毛发等等比起来,单独的、被砍下的人头,是与众不同的。它更具有“人类”这一特性。一具立体的、拥有着眼窝、鼻孔、牙齿、看起来总像在咧嘴大笑的颅骨,比没有头颅的躯干、腐烂的血肉更加让人恐惧、也更加让人着迷。因为你既深切意识到它曾是一个在世间生活过得人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它所蕴含的、人类(包括自己)所共有的奥秘。人们相信,它拥有人体全部的精髓与意义。所以土著原住民会祭祀战利品头颅来掠夺对方的力量,欧洲人会将头颅骷髅苔藓入药来治疗各种疾病,医学家会在断头台下拎着刚看砍下的头颅试图搞清它的残留意识,战争中的士兵会对着它思考人生、将它邮寄给远在故乡的爱人,军方发布正式备忘录督促军医们来搜集骷髅,医学生们会为自己解剖的头颅绘出详细而真实的画面,恐怖组织对不幸落入他们之手的人质实施斩首并拍摄视频传到网上,换头术的实验引发了科学界与伦理界的百般争议,而每年依然有许多的人通过人体冷冻结构实施神经暂停(即砍头)来试图在未来的某一年重新复活。这样想来,莫顿拥有骷髅收藏超过1200个,戴维斯拥有骷髅收藏超过1700个,美国陆军医学博物馆积累了大约3000个骷髅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而作为塔斯马尼亚土著人最后一人的威廉兰尼的尸体被伦敦皇家外科医学院、塔斯马尼亚皇家学会等机构和诸多医院人士用尽各种手段来争抢偷盗,也就不那么骇人听闻了。

  罗里吧嗦地说了好多,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有用的内容来,但总体来看,作者认为,一个人的头颅在身体上处于一种超然的状态,而在人类的历史上塞满了砍下的头颅,千百年来,人头就几乎装饰着我们社会的各个方面,从断头台到大教堂,从解剖室到画廊。我们的斩首传统源远流长、甚至到今天依然存在。人头以着无法解释的独特魅力、复杂而矛盾的方式吸引着我们的注意力,迫使我们反省自身,诱惑我们解读自己,“我们或许不喜欢我们所看到的,但那本身不是我们背过脸去的理由”。

  所以,虽然本书的名字看起来颇为重口,但依然向有兴趣的同好推荐一读,就当是学点冷门小知识也是不错的。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九):被迷恋的身体与躺枪的笛卡尔

  1650年2月11日,伴随着绝望以及对医生的咒骂,笛卡尔的生命走到尽头。他大概预料不到自己撒手人寰后,所谓的“笛卡尔主义”会日渐兴盛,他的遗骨也因此以圣物崇拜的方式进入了觊觎者的视野。尽管教会在笛卡尔去世的100年前就禁止了圣物的商业交易,但身体遗骸作为连接生与死的纽带依然受到了人们的顶礼膜拜。当一群崇拜者围在垂死圣徒身边等待瓜分尸体时,很难想象圣徒的临终心境。笛卡尔同样难逃此劫,几百年间,他的遗骨遭遇反复挖掘和重埋,最终,人们把他的颅骨给“弄丢了”。直到1821年3月的一天,那颗孤零零的颅骨才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的一个拍卖行中。

  这是极具讽刺性的一幕。笛卡尔的学说极力倡导肉体与心灵的二分法,在将脆弱沉重的肉身定义为必朽和必将幻灭的同时,他宣称:“我们的灵魂比身体更经久”。在《哲学原理》中,他进一步谈到这种身心的二分法:“我们的灵魂虽然和全身结合着,可它只是在大脑里发挥它的主要功能;正是在脑部,它不但进行理解、想象,而且还进行感觉。”显然,在笛卡尔主义中,精神或者灵魂是和大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并且是大脑中的这些运动使得我们的精神或者灵魂产生各种各样的思想。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高扬大脑与灵魂高贵无比的人物最终却弄丢了自己的脑袋。

  笛卡尔的二元论作为一种近代的认识论图式引发了大量的围攻,德里达直斥其为“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始作俑者,想来,挺委屈他的。毕竟,早在亚里士多德的年代,《论灵魂》就围绕着肉体和灵魂的关系展开了古希腊二元论的辨析。所以,对蕴藏着人类生命、人格、意志与不朽灵魂的大脑的推崇,显然已经潜伏在人类文明的早期,并不能因此迁怒于丢了脑袋的笛卡尔。这也是皮特河博物馆馆长弗朗西斯•拉尔森(Frances Larson)在这本重口味的《人类砍头小史》中给出的一个潜在判断:无论是利欲熏心的白人殖民者还是拥有“野蛮文化”的原始土著,都对头颅表现出了一种热情,只不过19世纪以后,这些热情中又混入了殖民野心、猎奇噱头与消费主义的幽灵。

  《人类砍头小史》是个以偏概全的译名,显然原标题“头颅丢失与寻回的历史”(History of Heads Lost and Heads Found)更为丰富地容纳了全书的内容。以头颅作为焦点,拉尔森在鲜血与污秽齐飞的话语中为读者一一呈现了南美文化中的干缩人头、作为战争奖品的人头奖杯、欧洲的断头台文化、颅相学等丰富的“头颅史”。近年来,这类“疯狂又不正经”的文化史层出不穷,但几乎全都将目光投向了人类这具脆弱又沉重的肉身。涉及身体本体的就有让-雅克•库尔第纳厚达三卷的《身体的历史》,涉及身体器官及表现的有布莱耶尔《头发的历史》、玛莉莲・亚隆《乳房的历史》、安格斯•特鲁贝尔的《手指传奇》与《笑的历史》,继而有立足于身体现象生发而出的身体现象史书写,如洛札兹•林长杰的《调情的历史》、乔治•米诺瓦的《自杀的历史》——以及书名听上去颇为骇人但实则是彻头彻尾学术著作的《屎的历史》。可以说,一种碎片化的感知方式将人的目光从星空拉回到了自身,表达主体的欲望也开始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方式重新塑造着今时今日的主体及其经验。每一个作家都在践行着苏格拉底千年以前的告诫:“关注自我,认识自我,发现自身的秘密”,而每一位研究者都通过对或是局部或是整体的肉身考察确立了对自己的认识与对一种美学风格的追求。毫不夸张地说,二十世纪以来的身体文化史写作构成了一部福柯式的“自我技术”的交响乐。

  如果要为身体文化史的写作找一个时间起点,那么它应该来自于十九世纪人们的目光转向。伴随着这一时期的宗教世俗化,医学卫生、生物科学以及社会科学都推动了人们聚焦于肉身本身,这一来从外向内的审视不可避免地裹挟着各种意识形态与观念的解读。十九世纪,基于肉身的改造工程前所未有地成为小说家们所热衷的题材,玛丽•雪莱《弗兰肯斯坦》中盗尸与解剖、乔治•艾略特《揭开的面纱》中身体大换血、布莱姆•斯托克《德古拉》中吸血鬼咬人脖颈吸血的情节设计都依托于身体的存在,而大量哥特罗曼司乃至盛行的地下色情文学也大量集中于肉身欲望、肉体激情的描写。一如拉尔森在《人类砍头小史》中所观察到的,绝大多数头颅文化史的发生都集中在十九世纪,以至于她不得不感谢“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人,跟此前或之后的任何社会比起来,他们更加迷恋人的骷髅,并且不知疲倦地搜集骷髅。”(p155)可以说,从十九世纪开始,身体——当然包括头颅——开始赤裸地走向舞台,变得越来越可视、也越来越容易阐释与操纵。不用提这一时期兴起的疾病的诊疗与养生法的流行、身体的管理和规训游戏(体育教育、户外活动、禁欲教条),仅仅是《人类砍头小史》中提及的战争、科研与殖民活动,就需要多少具曾经热乎乎、会思考的身体啊。

  《人类砍头小史》在某种程度能够符合读者猎奇的期待视野,因为拉尔森并不预备从这些有关头颅的历史资料中推演出晦涩深奥的理论,偶尔流露的黑色幽默已经足以支撑她的立场。当笔触涉及到白种人出于残忍的殖民心态而进入南美猎取土著的头皮时,她简单地交代了一句:“这些干缩人头,与其说是某种未受外界影响的野蛮方式的遗存,不如说是殖民扩张的经济和关于‘野蛮文化’的幻想力量的产物。”(p7)随后,当她不予置评地谈及白人也被猎杀、被制作成赝品的干缩人头再卖给白人时,读者必然能会心一笑。谈及欧洲断头台文化一节时,拉尔森的处理地也非常聪明,有福柯讨论公开示众惩罚的珠玉在前,也有齐格蒙特•鲍曼谈论现代性装置抹杀人性功用的杰作议论纵横,因而拉尔森虽然涉及这些问题,却也只是摆出现象,继而矛头一转,转入了当代人们通过网络观看斩首视频的讨论,使全书基调摆脱了深奥学术腔的纠缠,反倒使读者们心有戚戚并急于反思了。《人类砍头小史》全书也不厚,方方面面照顾到的写法倒是颇有大家风度,尤其是讨论艺术作品中的头颅一节,隐隐让我想起前不久读的彼得•盖伊的大部头,只不过,拉尔森穿花度柳,轻盈许多。

  人类的头颅崇拜史是人类身体崇拜的一部分,只是近代以来带有原始基调与狂热情绪的崇拜色彩淡化,渐变成为了身体关注与身体反思。如果一定要为某个特殊部位的崇拜——比如头颅——找一个意识形态的根源,那么那位丢了头颅的笛卡尔估计难免躺枪。

  《人类砍头小史》读后感(十):斩首的象征意义

  头颅本身属于人类个体识别度最高的外在,在多种语言中也具有“重要的、开始的”意思,汉语中有“首脑”、“万恶淫为首”等说法。而砍头这种行为,在本书中被作者从巫术、炫耀武力、惩罚、科学和伪科学研究几个角度论述和分析了其背后深刻的行为和动机,不乏黑色幽默。

  19世纪南美的舒阿尔人在猎取别的部落人的首级,制作成干缩人头,并非像《赛德克巴莱》中台湾原住民出草或者印第安人割取头皮的行为,即把人头作为战利品,而是利用制作干缩人头的仪式,获得死后灵魂的力量,这种行为属于人类学家弗雷泽所谓的“接触巫术”,而在仪式之后,干缩人头也像用过的电池一样,意义不大了。但欧洲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类传统,他们处于猎奇和获取利润的目的,开始向舒阿尔人发起了火枪换取人头的交易。同一个时代,欧洲人也因为同澳洲的毛利人交易,猎头的行为大大增加了。而无论出于猎奇还是科研目的收集、购买人头的欧洲人,出现了奇怪的悖论:

“在猎取人头被界定为‘原始’人的基本条件的同时,收集别人的头颅却给‘文明’人的文化支配地位提供了支撑”,

  那博物馆中一排排的人头,象征着原始人的野蛮,但很难说更加彰显了文明人的文明。

  战争中的砍头行为,古已有之,三国演义中有我们都熟知的“温酒斩华雄”的故事,是一种赤裸裸的武力炫耀,而作者特别选择了二战中,美军士兵用日军尸体的骷髅作为战利品,改造成台灯和烟灰缸,一些照片甚至被发表在公开的杂志上。这类行为和宣传之后被美军高层所制止,因为担心日军因此报复美军战俘,但是此类行为却有着深刻的文化背景:1、当时日本人不被美国人认为是人,《战争与回忆》偷袭珍珠港的情节中称日本人是“黄皮猴子”,作为中国读者,看到这段也会很不舒服。而收集日军士兵的骷髅作为战利品,和狩猎爱好者在家中挂上鹿头区别并不大。2、战争使人野蛮化,奉命杀人,被尸体环绕,使人“逃离了道德身份的约束”。如同《战争启示录》中夸张的情节一样,战争会使得文明退化,而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往往是麻烦制造者。

  作为刑罚的砍头,枭首示众这类行为古今中外均有之,现在流行的ISIS网络直播斩首,和过去在菜市口公开斩首,对于受众却有着类似的心理。福柯的《规训与惩罚》告诉我们:

“ 作为公共景观的酷刑在蒙昧时代存留了很长的时间,却随着文艺复兴的启蒙时代迅速告终。这种终结并非由于刑罚所提供的视觉体验不再吸引观者的兴趣,而在于盛大的惩罚仪式逐渐难容于人类的理性进步与统治诉求。在各种酷刑中,施刑本身如同展示犯罪,刽子手形同罪犯,法官如谋杀犯,受刑的罪犯却在这样一幅图式中成为怜悯或赞颂的对象。 ”

  当然,现代社会主流是禁绝血腥场面的,法国在20世纪就废止了断头台,而保有死刑的国家也主要采用枪决、注射、电椅和绞刑等方式。而ISIS网络直播斩首则表明中东地区很多文明认同仍然处于中世纪,其二则是吸引现代社会中潜藏的极端分子的广告。

  头颅在医疗和研究中具有重要的作用,而名人墓地里的头颅和心脏往往不翼而飞,如《笛卡尔的头骨》中提到的笛卡尔,启蒙时代的思想家的头颅和心脏,奥地利作曲家海顿。一些人士醉心于收集名人头骨,由此开创出19世纪的著名伪科学“颅相学”,颅相学家通过头骨的直径厚度把这套理论分析的头头是道,《西方伪科学种种》中提到:

“颅相学是在1800年左右由奥地利解剖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首先提出的,立即引起公众的极大兴趣。欧洲各地相继出现了几百个研究颅相学的协会,后来又遍及英国和美国。各协会的热心人士以宗教信仰的热情捍卫着这门学问。无数期刊纷纷出版,不久又消声匿迹了。其中,在爱丁堡出版的《颅相学杂志》影响最大。出版的书籍和小册子可以吨计。高尔和他的信徒们论证说,从本质上看来,人的个性是由许多独立的,天生的“脑官能”构成的,每种脑官能都位于脑的一个部分,所占地方的面积愈大,官能也就愈强。因此,检查颅骨的隆起部分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最后,奥地利政府禁止高尔的宣传(原因是高尔认为人脑与性格有密切关系的看法,违背了宗教的教义),但是他继续在德国和法国传播他的学说。奇怪的是,1828年他在巴黎去世时,尸体解剖结果发现他的颅骨比常人的颅骨厚一倍。这一事实引起了不少笑谈。”

  而作为正经的科学对人类头部的研究,也是早期医学工作者们在断头台前蹲点,收集来死刑犯的头颅,完成诸如给血管神经通电等等诡异和有些恐怖的实验,才有了今天神经科学的进展,而当时,这又比收集名人和各种种族的人头颅来分析头骨形状科学不到哪里去。

  总之作为科普向的大众读物,此书切入的角度非常不错,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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