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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印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5-04 20:35: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水印经典读后感10篇

  《水印》是一本由[美] 约瑟夫·布罗茨基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0.00元,页数:13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水印》读后感(一):《水印》:在母亲怀抱里的一次肆意

  约瑟夫•布罗茨基的书,怎能不读?《小于一》和《悲伤理智》。读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约瑟夫•布罗茨基的名字,在阅读心目中的地位至高无上,以致,阅读时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读懂他的书。

  《水印》有一个副标题,叫“魂系威尼斯”,暗示读者这是约瑟夫•布罗茨基著作中较为容易进入的一本书?可是到豆瓣上逛了逛,仅有的关于这本书的4篇长评,倒有一篇指摘了这个副标题的,“魂系威尼斯这个副书名纯粹画蛇添足编辑怎么想的呢?是想靠这个烂大街通俗书名吸引更多普通读者吗?‘魂系威尼斯’就是对诗人布罗茨基的亵渎”,这就是说,原版《水印》并没有“魂系威尼斯”这个副标题?不过,如果普通读者真因了“魂系威尼斯”而进入到约瑟夫•布罗茨基用文字搭建起来的宫殿里,未尝不是好事问题是,普通读者即便进入到了《水印》里,在作者用写诗的如椽大笔速写、肖像、写意、工笔的威尼斯里,依然迷惑:约瑟夫•布罗茨基这样的大作家,只是满足于将威尼斯的街头巷尾、水里岸上用文字呈献给读者?

  没错,诗人尤其是像约瑟夫•布罗茨基这样的大诗人,笔下的威尼斯当然会有独到得令人跌足的状物:“如果那些蓝图的大理石有任何色情意味的话,那就是对准它们的眼睛产生感觉——这种感觉与你第一次用指尖触摸到你爱人的酥胸,或者更美妙的是香肩的感觉是相似的”(第31页),这种将坚硬建筑立面描摹得如此肉感和香氛扑鼻的写法,大概会让每一个读者“格愣”一下,随即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对着一面大理石去体验一次诗人的敏锐结果发现,当大理石立面与对视者之间有一种密谋的话,诗人的呈现是可信的。那么,大理石与诗人之间的心领神会纽带是什么?当然是威尼斯了,前者装点得城市更加美丽,后者则将看见化作文字把城市的美丽散布到天涯海角。不过,诗人的看见要比大理石辽阔多了,“冬日之光。只属于这座城市的冬日之光。它有着非凡的性能,可以把你眼睛的分辨率强化到显微镜的精确程度——瞳孔,尤其是晦涩的还有暗黄-蜜黄色的瞳孔,会让任何苏哈相机镜头甘拜下风,而且还让你的后续记忆清晰得足以与《国家地理杂志媲美”……用一般人看不见的看见和一般人看见也无法做得那么好的呈现,让《水印》成为一本最出色的威尼斯城市记录

  约瑟夫•布罗茨基生前并没有做到著作等身,除两部诗集以外,公开出版的书籍就是《小于一》、《悲伤与理智》和《水印》三部了。出生于苏联后又常住美国的诗人,为什么会情有独钟威尼斯并将其作为自己三部散文著作中一部的主角?17个圣诞节在威尼斯度过,当然是他书写这部著作的理由,那么,是什么吸引布罗茨基17个冬天前往威尼斯?或者,到底是什么让诗人对威尼斯一见钟情密码在第4页上:“这种气味吸引力应该归之于我在波罗的海边度过的童年”,对,是威尼斯冬天与家乡相近的气味让诗人在以后的19年里17次不远千里从美国来到这里。17次的威尼斯冬之旅,固然能够消解一点诗人的思乡之苦,可也激起了诗人对有家不能归的现实义愤填膺:“他们(在威尼斯的苏联人)对于我出生的国家的感情,还有他们的政治学常常把我带到恶心边缘”(第59页)。让诗人蒙冤在边地服刑5年并剥夺了诗人的国籍从而逼迫诗人远离祖国流亡在外,这是布罗茨基只能在威尼斯温习家乡味道不得已之举。所以,说什么《水印》是布罗茨基写给威尼斯的情书,那是诗人假装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一次肆意!

  错把家乡当故园的人,一个“错”字当然会让诗人更加痛恨切断他回家之路的人。可是,《水印》中的这种情绪只是片言只语,无论从量还是情绪的强度上,都不及那一幕。

  那一幕里,诗人与苏珊•朗格在威尼斯相遇。这是一次有预谋相遇,苏珊•朗格邀请布罗茨基一起探望诗人埃兹拉•庞德的遗孀。彼时,庞德已经魂归西天,作为诗人的成就也已经盖棺论定,奥尔加•拉奇这位小提琴演奏家却不能容忍公众对埃兹拉•庞德在二战时期表现评价,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奥尔加•拉奇因为埃兹拉•庞德是自己的丈夫而丧失立场态度,大大激怒了约瑟夫•布罗茨基,“我首先看见的是放在地板上的由戈蒂耶•布尔兹斯卡所雕塑的那位诗人的胸像,一种厌恶感突然坚定地攫住了我。”(第69页)“她(奥尔加•拉奇)讲的那些都是垃圾,但她相信这些垃圾。”(第70页)“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法西斯主义者……可是,我和相当多的共产党员打过交道,这就是为什么在奥尔加•拉奇那里——还有摆在地板上的埃兹拉的胸像——让人觉得可谓是似曾相识……”(第74页)

  可见,深受苏联集权政权之害的约瑟夫•布罗茨基,获得了可以自由发表心声机会后,从来没有将其视作狂泻私愤的工具,而是利用自己的国际地位,抨击所有钳制人们自由思想的政权,苏联、法西斯。

  《水印》读后感(二):水之爱恋:诗人与威尼斯的交响

  (刊于《文汇报》2017年2月28日文艺百家,发表时有较多改动)

  文/俞耕耘

  约瑟夫·布罗茨基动人处,或许可用一句话形容:一分为二人生合而为一的况味。前半生在苏联,晚年居于美国;一边是俄语诗,一边是英语散文。我甚至觉得,生活之于他,就像一则玩笑,一首疼痛的讽谕诗。苏联赶跑了一个诗人,结果英语世界多了一位散文大师。母国剥夺了他的国籍,反倒使其成为“世界诗人”。伟大或许真从无奈被迫处诞生,流亡的哀愁是他给我们的余波。

  从1972年,他永别故土开始学习英语,到198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最终赢得“美国桂冠诗人”荣耀。布罗茨基只用了不到二十年。这无疑是“白手起家”的天才,你只能崇拜,学不来的。然而,这里有个神秘巧合:他17次造访冬日威尼斯,竟全在这一人生区间内。换言之,他可能中了这座城的“魅惑”,完全把威尼斯视为创作可以沉潜的精神伊甸。因为,没有精神安置的文学,往往是无根的,像布罗茨基这样的“去国者”,更深知这点。

  《水印》一书就像布罗茨基与威尼斯17年“爱恋长跑”的结晶。它是作家唯一单独成书的散文作品,你能想象一张专辑里只有一首单曲是怎样感觉?看完《水印》就能体会:读你(威尼斯)千遍也不厌倦,每章都如初恋缱绻。如果说《小于一》、《悲伤与理智》是杂糅回忆评论演讲、悼文、公开信的万花筒,《水印》就是高贵的纯一,伟大静穆。

  我并不认为,《水印》只是献给威尼斯的“赞美诗”,一篇描摹景色风情游记绘卷。因为,这很容易窄化作品气质内蕴,忽视了布罗茨基最难得的诗性哲学:以诗的气息结构运思散文,用隐喻思维表述哲学命题。换言之,他想写出“风景的思想”,又时刻不离自剖的“精神写真”,达到“一切景语皆是人语”的境地。因而,布罗茨基并非是个“观光客”,而是把这座城化作自己的肉身肌理,在水之倒影里,检视心绪意念的幻化,让“身体吸收城市,而镜子吸收身体。”

  散文开篇,就是一个卡尔维诺式场景:在寒夜,一个旅人。作家在等一个女人来接,疲劳忧虑并没妨碍他自由地移觉通感。从冰冻的海藻气味,他回想起了幸福乡愁。“我觉得我已经走进了我自己的自画像中。”也许,布罗茨基的嗅觉太灵敏,无法忍受夏天“碳氢化合物(即屁)和腋臭气味的充分排放”,才选择了冬日威尼斯。然而,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小调侃。

  事实上,他渴望冬天这样一个“抽象季节”。因为此时水寒冷不适于饮用,它只为作家滤取自身倒影而存在(暗示不再实用,徒留审美)。“水印”就显现了意义:它诞生了新的时间,从此空间变得不再重要,就像“抵达了某个不可知的、没有意义地点。”水和印,隔开了布罗茨基的前世(苏联时期)和来世(流亡人生),又能交相倒映,恍若隔世穿梭。

  作家对水的爱恋,就像依赖着一片金色温柔乡。水印呈现了威尼斯的魅影:建筑的边角,天际线的轮廓,维瓦尔第的音符在其上掠过。当布罗茨基变成了“视觉动物”,在“贪婪”捕捉萃取“美”时,不小心陷落在一个狡计当中。因为,威尼斯是座自恋的城市,“足以把你的心灵转化为水银合金,同时卸去它的全部深度。”

  水印就像喀索斯的面庞,它的效果就是相互抵消。“一个映像不可能会在意另一个映像”。因为,威尼斯在水上已漂浮千年,映照了在此逗留、闲逛的每个人,它怎会在意一个诗人的忧愁善感(即使他的名字叫布罗茨基)?不过,诗人享受的正是这份默然与匿名,融化在水纹里。水印是他与这座城的交响乐章:在它的航道穿行,不断演奏着这份“边缘磨损的乐谱”,翻动着每个小节的页码。

  “众多的桥梁、竖框窗户、卡杜奇大教堂的卷曲的冠冕就是它数不清的助奏声部,更不要提贡多拉那小提琴般的脖子了”。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庞大的管弦乐队,有着光线昏暗的宫殿乐谱架,一个永不停息的波浪合唱队,还有冬季天空星星的假声。”这完全是一种印象主义,就像散文中的德彪西,莫奈日出般的外光倒影。

  有趣的是,他把人物也当“景致”来写。比起蒙太奇式的“目遇成色”,我更喜欢书里“纪事”的风趣闲笔。布罗茨基有种随性幽默,在通古识今的用典寻章中,露着狡黠“坏意”。或者,你也可谓之“毒舌”。他写前来迎接的女子纤细腰身大长腿,栗色头发杏仁眼,从嘴唇笑意衣着香水,都不吝溢美。然后,给你一个亮瞎眼的“鉴定结论”:“她是那种能让已婚男人大做湿梦的女人。”

  而当他的“阿里阿德涅”(借用神话起的小昵称),嫁给亚美尼亚的“高薪傻瓜”――破坏天际线的“人渣建筑师”时,布罗茨基愣是没压住妒火。他损得过瘾刻薄:“我们也不该对被某种浓烈种族汁液弄脏的一块精美的蕾丝生气”,“女神”一下子就成了被污染的织物。甚至,对他们离婚怀着幸灾乐祸:“我想,他活该被戴绿帽子。”这种“小恶毒”,“大醋意”,真是诗人不多的风景。

  布罗茨基只相信眼睛而不是信念,只描摹直而不在笔端说谎。他在书中自白,既不是个道德家,唯美主义者,也不是哲学家,他只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从而,你能理解,他的景物行为何总携着感官的富丽,给你体感的爱抚沉浸,视觉的疯狂震荡。因为,他固执地坚信:眼睛是自主的,美是外在的。为此,他付出代价:“要么是削弱构成我的现实的东西,要么是强迫梦去获得现世特征”,最后在两个领域内都成了“匆匆过客。”

  这是一种痴狂的念想。他把对威尼斯的“忠贞情结”,视作不计回报本能,即使是梦,也是“闭上眼睛的忠诚”。我要承认,布罗茨基打动我的是“最深刻浪漫”,真正呈现了海德格尔的“诗思合一”。如果世界是一篇大写的散文,水就是它的表现手法。这种本体论上的隐喻,如此恢宏曼妙。他对水的爱恋,就是想把生命个体映照在时间长河里――我们“会归之于那个时间的亚得里亚海或者大西洋,因为当我们远离人世许多年后,它们仍储存着我们的映像。”

  《水印》读后感(三):地名问题

  本书最早问世的版本是意大利语版,叫Fondamenta degli Incurabili,俄语版名为Набережная неисцелимых,两者都是“无可救药者沿岸街”的意思,此街位于威尼斯主城区最南端(现名Fondamenta delle Zattere),因黑死病医院而得名,而作者在文中提到的另一条Fondamente Nuove(新沿岸街)则是威尼斯主城区最北端的街道,此外还有一条Fondamenta Arsenale(文中作Fondamente dell'Arsenale)——军械库沿岸街。

  然而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动机,译者却把这些街名都用一种音译不算音译、意译不算意译的方式译了出来:

  因克如比·德加·芳堤梦托街——Fondamenta Degli (sic.) Incurabili

  新芳堤梦托大街——Fondamente Nuove

  阿森纳·德尔·芳堤梦托大道——Fondamente dell'Arsenale

  从第73页的译注和第63页的译文来看,译者分明是知道Fondamenta degli Incurabili和Arsenale是什么意思,却仍然选择了这种奇怪的音译方法,这想必是翻译观的问题了。

  虽然笔者一直认为翻译文学作品时,城市内部地名、建筑名适宜意译,但也不抵触音译,前提是音译也要讲基本法。比如说fondamenta这样表示街道属性(沿岸街)的词就不能音译,音译了又往后面再加一个“街”字(注意这里译者创意性地造出了“街”、“大街”、“大道”三种叫法),就是同义反复了,就好比有歪果仁把“人民广场”翻译成Renmin Guangchang Square。即使不采用直接音译的“丰达曼塔”,而是想出个“芳堤梦托”来——此名字不仅抹煞了意语原词的铿锵音韵,更充满了不属于布罗茨基的虚假诗意——这种尝试似乎并不能挽救什么,想象一下歪果仁就算动动小聪明,把Guangchang写成Ground-chang,它和square连起来仍然是可笑的同义反复。而当第76页出现“在一个有风的夜晚拖着脚沿着芳堤梦托大道漫步,这街道的名称宣告了对你的诊断”时,误导便无可挽回地形成了:原文读者可以轻易地通过上下文得知这里的Fondamenta指的是Fondamenta degli Incurabili,所以“这街道的名称”也就是Incurabili——无可救药者,而中文版的读者在这种半音译原则的影响下,势必会认为街道的名称是“芳堤梦托”,也就无法理解它和“诊断”能有什么关系了。

  最后再顺便说一下另一处奇怪的地名翻译。第63页,“我…经由加里波第(Garibaldi)到了绿园城堡(the Giardini)”。“经由加里波第”,原文为take via Garibaldi,via这里是意大利语的“街”,译者显然将它看成了介词。The Giardini,“花园”,指的是威尼斯双年展花园(Giardini della Biennale),又称“拿破仑花园”(Giardini Napoleonici)。后文提到的“天堂咖啡馆”至今仍在这个花园内。不知道译者是如何想出这个“城堡”的(而且“城堡”竟然成了被“绿园”修饰的主词),诚然这花园是在城堡区(sestiere di Castello),城堡区里也的确有城堡,但能因为闸北公园在静安区(☺),静安区因静安寺得名,所以就把闸北公园称作“闸北静安寺”吗?

  《水印》读后感(四):写给威尼斯的情书

  在托马斯•曼创作的小说《死于威尼斯》问世,以及意大利名导演维斯康蒂将其视觉化为美轮美奂的同名电影之后,很难想象还有哪一部写威尼斯的文学作品可以超越《死于威尼斯》。偏偏俄裔美国诗人、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布罗茨基不信这个邪,写出了独具一格的长篇散文《水印——魂系威尼斯》。如果说《死于威尼斯》探讨的是情欲与克制、美与死亡的主题,那么,《水印》则将威尼斯自然与人文方面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布罗茨基是作为一个作家代表团的一员去造访威尼斯的。虽然他自谦既不是唯美主义者也不是哲学家,说自己只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但他坦承善于观察,因此他将自己观察到的威尼斯与众不同的魅力,以诗人特有的想象力、抒情优雅的文笔表现出来,又闪耀出知性的、深邃的光芒。在他的笔下,威尼斯清晨醒来,“打开窗户,房间里立即被外面载满洪亮响声的薄雾淹没了,它部分是潮湿的氧气,部分是咖啡和祷告”。这座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大理石建筑的光滑细腻,让他联想到第一次触摸“爱人的酥胸”。他将穿过夜色缓慢行进的“贡多拉”小船,比喻成“穿越潜意识的一段连贯的思想的走廊”。诗人曾经生活在封闭专制的苏维埃帝国,他发过誓,假如有一天他能摆脱那个让人压抑的国度,变成一条鳗鱼“逃离波罗的海,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威尼斯……”而一旦梦想成真,诗人的幸福感便从感性上升到了理性的高度,认定所谓幸福“是认出处于自由状态的构成你自身的元素的那一刻”。 写威尼斯,怎么能不写水呢?在中国古代先哲的眼里,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在《诗经》浪漫的描述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水是活泼的生命,水是流动的时间,水是自由的精灵。逝者如水,不舍昼夜。布罗茨基称赞威尼斯的水是造物主留下的赞美诗;赞颂“威尼斯的建筑立面那垂直的花边就是别名水的时间留在陆地上的最好线条”;沉吟“水相当于是时间,向美献上了它的影子”。更绝的是,诗人将威尼斯比喻成一个庞大的管弦乐队,而它永不停息的波浪就是合唱队,这个永恒的管弦乐队与合唱队演出的康塔塔,散发出了让我们神往、陶醉与流连的无与伦比的美。 作为一个酷爱古典音乐的诗人,布罗茨基对威尼斯内含的音乐气质、在这里飘散出的意大利歌剧王国的气息非常敏感。他嗅出了威尼斯的街巷中有维瓦尔第、凯鲁比尼的鼻音;给总督府的廊柱下一群为游人拉奏莫扎特小夜曲的小伙子点赞;对凤凰歌剧院一个星期都上演瓦格纳、柴可夫斯基的歌剧,而没有多尼采蒂、莫扎特而遗憾。《水印》中描写的最精彩、也是唯一的故事,是诗人经过维瓦尔第在威尼斯的故居时,想到的二战爆发的前几天,在这里的一座宫殿里举行的维瓦尔第音乐周,斯特拉文斯基突然出现在音乐会现场,为急难中的小提琴演奏家奥尔加•拉奇悄悄翻动乐谱的场景。这个故事布罗茨基写得曲径通幽,跌宕起伏。又像诗人为威尼斯这座水城赋予的独特气质,即:又朦胧又清澈,又浪漫又神秘。 《水印》是布罗茨基写给威尼斯的情书,就像他深情赞美的那样:“就世界而言,这座城市便是眼睛的情人。从此以后,一切都令人失望。”然而,正因为是情书,所以除了倾诉无限的爱恋,也会有哀怨,有失落,有不满,有谐谑,唯此才成为真实。比如,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接待他们的漂亮的意大利女陪同的爱慕,说:“即使她公开声明自己是个法西斯主义者,我们也依旧会贪恋她的美色。”他自嘲在威尼斯的寒风中,如果他戴上一条围巾,那么看起来就像一个本地的流氓或烧炭党人了。他不满这里的小道消息氛围比曾经专制的俄罗斯还要灵通,有扼杀个人的私密空间之嫌。感性的诗人此刻变成了冷峻的批评家。 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无论是男女爱情,还是对一个城市、一处山水的爱恋,由来如此。

  (此系本人原创作品,未经授权或许可,不得转载,否则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

  《水印》读后感(五):如果逃离苏联,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威尼斯

  “很久以前,1美元能兑970里拉,我32岁。地球也比如今轻了二十亿个灵魂。在那个寒冷的十二月的夜晚,当我抵达火车站的酒吧时,里面空无一人。我站在那里,等待着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那个唯一的人来接我。”

  这是在俄裔美籍诗人、1987年的诺奖得主布罗茨基《水印》一书的开头。这段话中的时间和空间都很重要:他生于1940年,他32岁时,也就是1972年;而“这座城市”,指的是意大利水城威尼斯。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城市相遇。而之后的十七年里——从1972年到写《水印》的1989年,几乎每个圣诞节前后,在美国担任教职的他都要利用冬季假期去威尼斯,这个最接近于他的伊甸园概念的城市。于是有了诗化的长篇散文《水印》,是为描画这座城市的模样,也为从那“生不逢时”的泥水中滤取他自己的影子。

  布罗茨基32岁那年,站在威尼斯火车站等人来接的那一刻,并不是属于一个寒冬旅人的偶然事件,而是来自于长久的对于“天堂”的塑形。塑形可一直回溯到1966年,那时他26岁,还在苏联,读到了法国作家雷尼耶以冬日威尼斯为背景的小说《外省娱乐》,又收到了一个女孩送的一套同样描绘着冬日威尼斯风景的明信片,以及家里突然多出的一些关于威尼斯形象的物件——总之种种碎片式的符码,让威尼斯这个城市开始在这个二十来岁年轻人的头脑里缓慢对焦,让他有了一种“颓废的幻想”。而在另一部作品《悲伤与理智》中,布罗茨基对这种“幻想”有着更深刻和更富于理由的叙述。从对于那些画面和文字的一遍又一遍的阅读中,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西方”一词究竟意味着什么,那里的圆柱、拱廊、大理石阶梯、丘比特、小天使,仿佛是做好了应对寒冷季节之准备的文明。

  “我向自己发誓,有朝一日如果我能摆脱我的帝国,这条鳗鱼如果能逃离波罗的海,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将是来到威尼斯。”1972年,这个愿望“如愿以偿”——是年,他被苏联当局驱逐出境,亦“如约”在这年冬天出现在了威尼斯的站台上。因此《水印》开头的那个被陌生夜色所裁剪的身影,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接近一个文化政治的符号。这是相对于“前世”(布罗茨基这样说俄国)的另一种人生的投射。

  这些当然是《水印》的背景和缘由,但若仅从这个角度去审视这部作品,就会狭隘了布罗茨基的文字,也狭隘了威尼斯这座城市。《水印》并不是一个流亡者在目睹“天堂”后的某种对照式的自陈,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对于“美”这一种本质的阐述,威尼斯不是美的对象,而是美的本体。于是从结构到语言,从意象到隐喻,到形而上的哲思,皆是诗化的。即使这本小书仅有区区五万字,但当你在那并无逻辑关联的51个蒙太奇式的文字群落间(布罗茨基引用阿赫玛托娃“意大利是个梦”的说法,证明这乃是梦作为一种体裁的文体表现)逡巡时,在需要像读诗一样细细还原的句子间游走时,你会发现它并非那么好读,同时也相当耐读,像一件珍贵的能够透过“冬日之光”的器皿,只散发光亮,不携带多余的热量。

  为什么要在冬天来威尼斯?有一次,布罗茨基的编辑这样问他。布罗茨基固然是北方人,但这更和美之为美的呈现有关,那时的威尼斯,“像是葛丽泰·嘉宝在游泳”。城市是静态的,每天早晨会在无数瓷器般鸣响的钟声中醒来,而“冬日之光”,这种含有某种隐喻性的物质形态会让人的眼睛更加清晰和精确。这是一座如那喀索斯般自恋的城市,是一座“目光之城”,是“眼睛的情人”,满城的水是无处不在的镜子,令美包围着其中的人。人的躯体和衣衫之于那些壁柱、雕像都相形见绌,人在这座城市中被返还的不是身份,而是其匿名性。

  水,从布罗茨基这位富于观察神经的、留意并着迷于“表面”的诗人之眼看去,是时间的别名。没有比这更新奇大胆的替换了,但也没有比这更确切的了。时间改变一切,而威尼斯的每一块褶皱、每一条折痕,都是水塑造成的,水之于威尼斯,在空间形态之外还富有了时间的意义。

  而物理意义上的时间,却可以是扁平的。某一夜,布罗茨基难得乘坐贡多拉(贡多拉价钱昂贵,本地人几乎不坐)夜游,在水的爱抚下上岸,去圣马可广场的花神咖啡馆小坐,那里曾接待过一众文化名人,“我走向它,往里面看了看,窗户里还是一九五几年”。那里坐着英国诗人温斯坦·奥登和他的同性爱人切斯特·卡尔曼,还有诗人塞西尔·刘易斯夫妇、斯蒂芬·斯班德夫妇。奥登正在讲个有趣的故事,每个人都在笑,中途一个身材健美的水手从窗边经过,切斯特站起来,连句再见也没说,就径直追出去。斯蒂芬在很多年后告诉布罗茨基,“我看着温斯坦,他笑个不停,可是一滴眼泪从他的面颊滑了下来”。这般令奥登悲喜交集的时刻,窗外则贯通着这座城市的后来者——布罗茨基在深夜广场上呼吸到的湿漉漉的雾。

  “这座城市通过与水的相濡以沫,改进了时间的外貌,美化了未来,这是宇宙中这座城市的角色。”这是布罗茨基在《水印》结尾处,郑重为威尼斯所作的关乎未来的定义。这个“角色”在他那里不可更易。威尼斯面临着高位潮汐、运河阻塞的危险,但政客们提出种种“翻新”这座城市的泡沫主张,皆被布罗茨基视为“强奸”——这座城被别名时间的水所塑造,这一原理和本质不可更易。为了救护威尼斯,他甚至提出一些孩子气的解决之道:“如果是气温不同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我们可以试着把冰块倒进运河,或者,如果还不灵的话,那就常规性地把本地人冰箱里的冰块清空。”“唯一可以击败这座水上之城的,就是一座建在空中的城市。”威尼斯在漫长的时间里接纳和抚慰了流亡者布罗茨基,而布罗茨基同样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用诗样文字为威尼斯造了不朽的画像,于人于城,皆何其幸哉。

  《水印》读后感(六):威尼斯的水印

  约瑟夫•布罗茨基1940年出生于圣彼得堡,1955年开始创作诗歌,1964年因不劳而获罪受审入狱,被判五年刑,流放北方。1972年6月,他被剥夺苏联国籍,驱逐出境,从此开始国外流亡生活,后定居美国。1987年因诗歌成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一直都说自己是美国公民,俄语诗人,生前出版五本英文书——三本散文集,两本诗集。这三本诗化的散文集:《小于一》(1986)、《水印》(1992)与《悲伤与理智》(1995),兼收并蓄俄国和英美的诗学养分,意味绵长又耐人寻味,被认为是布罗茨基诗歌的延续,出版后大受欢迎,大大成就了作家的名望。

  《小于一》大部分是文学评论,首尾夹杂着两章回忆录,可以视为是某种意义上的作者精神自传。《悲伤与理智》收录的二十一篇散文大致分为回忆录、旅行记、演说讲稿、公开信和悼文等几种体裁。《水印》则与这两本书完全不同,文学评论、演说讲稿、公开信等统统没有,政治批判或许只有第27小节拜访奥尔迦•拉奇对纳粹主义的讽刺批评才勉强算得上,整本书都是诗人对威尼斯的感触与回忆,充满诗人个性色彩的天马行空,笔下如行云流水,可以视为作者对威尼斯眷恋情深的情感呓语。文中不免也有哀怨,有失落,有不满,有谐谑,但这些真实情感在布罗茨基的笔下,显得那么可爱。

  被威尼斯深深羁绊的原因,作者在本书第15-17小节以及后来接受所罗门•沃尔科夫的著名访谈中都有提到过。1966年,布罗茨基26岁时朋友借给了他法国作家德•雷尼耶的几部小说,这些小说的俄文译者是米哈伊尔•库兹明,他非常喜欢这些小说,其中两部小说故事背景发生在冬季的威尼斯,引起了作者对冬季威尼斯的向往。后来又有人给他一份《生活》杂志,其中有一篇关于冬季威尼斯的摄影报道,里面是白雪皑皑的圣马克广场。再后来他生日时,一位女友送了他一套威尼斯冬季风光的明信片。接着父亲从中国服役回来,又给他送了铜制的小贡多拉。不久,他在圣彼得堡观看了半黑白电影《魂断威尼斯》,长长片头中微暗、寒冷的冬季威尼斯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1973年,定居美国后那年冬天,他用第一次领到的大学教书的薪水买了去米兰的来回机票,去实现自己的威尼斯梦。到此书完成的1989年,他共有十七年在威尼斯过圣诞,仅缺席的两次是因为生病住院。1996年1月,布罗茨基死于心脏病,一年半后在亲人护送下被安葬在了威尼斯圣米歇尔公墓。他最后一任妻子是意大利人,葬在威尼斯算是回归妻子故乡,另外作为“文明的孩子”,选择西方文明发源地之一的意大利作为归属,也在情理之中。布罗茨基说意大利是人间天堂,他写过两首《威尼斯诗章》,第一首献给桑塔格,第二首给纳季•施马科夫。关于威尼斯的诗作最早写于1973年12月,最晚写于1995年10月,这些有关威尼斯的诗组合在一起可以构成整整一部诗集。

  作为诗人,布罗茨基的散文明显经过了逐字逐句的推敲,他似乎在用写诗一样的方法在写散文,读起来有时候觉得不连贯,这正是诗的结构引进散文的结果。因为讲究词语,富有张力的结构和独到的见解,《水印》读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冗长和枯燥,文中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警句、令人拍案叫绝的奇喻、字句之间隐藏的节奏感和韵律感,都强化了散文的诗化特征。作者用细腻的情感、惊人的博学描述了冬季的威尼斯,触手延揽古今,上及古希腊神话,下至现代作家卡尔维诺,还有音乐家维瓦尔第,既有威尼斯的浓雾“纳必雅”又有冬季之光,既有历史的深度又有思维的广度,读来余味悠长。

  布罗茨基对语言有虔诚的信仰,深信语言的力度,深信它能带给思维的关键性影响;不同于诗歌中的克制与理性,布罗茨基的散文热情又恳切,散文似乎说出了他没法用诗歌表达的话语。诗歌给了他灵魂的最高向往,自然也会带来最沉重的负载。严肃创作者不可能带着一颗绝对轻盈的心去创作,即便作品是轻盈的。读《水印》的感觉就好似与博学睿智的作者聊天,时不时会被作者幽默的话语逗乐。例如“因为我挚爱的芥川龙之介说过,我没有原则,我拥有的知识神经”,再如“那天很暖和,阳光灿烂,天很蓝,一切都很可爱……..我眯着眼看了看太阳,忽然觉得,我是只猫。一只刚吃过鱼的猫。如果在那一刻有谁向我说话,我应该会冲他喵喵叫……十二个小时后,我已在纽约着陆……然而,我身上的那只猫在徘徊;要不是因为那只猫,现在我就该在某家昂贵的精神病院里爬墙了。”

  《水印》是布罗茨基笔下美丽、睿智、优雅、深邃得让人感动的威尼斯画像,诗人留下了他在称之为家的威尼斯与朋友、情人以及敌人的种种回忆,凝固了水和时间对这座美丽城市的雕刻时光,无愧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对这座美得无与伦比的城市独一无二的、一往情深的赞美诗。

  《水印》读后感(七):部分重译和纠错——无可救药者沿岸街

  是从袜子那里得知布罗茨基竟然葬在威尼斯,偶然之下搜到他这本写威尼斯的小集子,先看到了友邻对翻译质量的吐槽,再加上最先出版的是意语版,干脆去书店买了意语版的来看,顺便对照看翻译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题目沿用 昧拾金公爵 的译法(https://book.douban.com/review/8065251/),也确实比起英文版的watermark更喜欢意语题目Fondamenta degli incurabili(中文副标题不吐槽了)。结果在前三页还有纠错的心,读了十页觉得需要重译,读完槽点太多只好挑些最主要的出来更正/重译了。中文原译直接从豆瓣阅读上复制,原谅我犯懒估计也没多少人在意大部分就不放意语原文了,实在忍不住的会在括号里吐槽一般不多说明,有疑惑再讨论。大概也看得出来越到后面越没耐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标号非页数,以原书大段落标号记(共51)。先原文后重译。

  1

  她来得很晚。

  她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为何要生造信息)

  除了那个打哈欠的侍者和站在收银台边一动不动像个佛一样的大妈外,酒吧里看不到任何人。可是,我们彼此都爱莫能助:在他们的语言中,我只知道“espresso”这个词,这是我仅有的语言钞票,但已经花掉了;而且,我还用了两次。

  除了不停打哈欠的咖啡师和坐在收银台后像尊大佛的老妇人,咖啡厅里再看不到任何人。而我们彼此都爱莫能助:我已几乎用光我全部的意语资本,“espresso”都已用了两次。

  (bar在意大利不是酒吧,很基本的常识。且生造信息again。又莫名其妙啰嗦的要死一句话硬拆成5句说。这才都是第一页)

  2

  在我的视网膜可以显示东西之前,我已经被一种彻底的幸福感弄得神魂颠倒:我的鼻子被冰冻的海藻气味——对我而言它一直是幸福的同义词——击中了。对有些人来说,它是新割下来的草或干草;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它是圣诞节的松针和橘子的芬芳。

  在我的视网膜有时间显现任何东西之前,我先被一种至高的幸福感充满:我的鼻子忽然被那于我从来是幸福的同义词的东西触摸——冰冻海藻的气味。对一些人来说可能会是新割下来的草或干草;对另外一些人,可能是圣诞节的松针和橘子的芬芳。

  (原文 furono tocate, touched, 是很轻柔的,击中是我这种易激动之人的用词,不会是布罗茨基。)

  3

  这里的背景全部都处在教堂众多的穹顶和连翩的屋顶的黑暗轮廓里;一座桥拱悬在一片黑色弯曲的水体之上,两头却都被无限性所剪除。在夜里,异域的无限性带着最后一根路灯柱一起抵达,而它距此二十米开外。

  这里的背景被连翩的屋顶和众多穹顶的黑色剪影挤满,一座桥拱悬在一片黑色弯曲的水体之上,两头都被无限性所剪除。在夜色里,在异域,无限总从最后一根路灯开始,而在那,无限就在二十米外。

  5

  我问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对最近出版的蒙塔莱的《经文歌》的意见。而在她榛子色的瞳孔边缘的火花里所反映出来的,是她那三十二颗珍珠般牙齿的熟悉的闪光,并且,它还发扬光大,上升到了头顶的银河里波光粼粼的银光之上,这就是我得到的所有的反应,但这已经很多了。到文明中心来询问其最新的情况也许是种同义反复。也许,我非常不礼貌,因为蒙塔莱这个作家并不是本地人。

  我问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对最近出版的蒙塔莱的《经文歌》的意见。我早已熟悉的她的二十八颗珍珠般的牙齿的闪光,伴随着榛子色瞳孔边缘迅速投射到高处、向着银河的粼粼波光而去的火花,就是这问题得到的全部回应,但已够多。或许在那里,在文明的中心询问文明的最新成果完全是同义反复。也许我只是不太礼貌,因蒙塔莱并非威尼斯人。

  (28是怎么变成32的啊...怎么就给人硬镶了四颗牙...可直译的地方不直译是全篇通病)

  6

  我们周围的乘客大多是黑头发的,他们的数量是让我们亲近的原因,他们一动不动,同样压低了他们彼此之间偶尔谈话的声音,似乎他们交流的内容也具有一种亲密的本质。然后,天空瞬间被一座桥的宏伟的大理石圆弧遮住,突然间,一切都被光亮淹没了。“里亚托桥。” 她用她的正常的声音说。

  我们周围的乘客(几乎全是棕色头发)是如此之多,使互相间的接触变得无可避免。每个人都无法移动,当有些什么要讲时也压低了声音,好似他们的交谈也具有亲密的本质。然后天空突然被一座桥宏伟的大理石圆弧遮住,桥身被光亮淹没。“里亚托桥。” 她用正常的音量说。

  8

  这就是我如何在这座城市第一次发现我自己的。

  这就是我对这座城市的第一次抵达。

  它却并不标志着我们的相识的终结。

  这差不多就是我们相识的终结了。

  (这种错误也很多...能读原文的就不要读这本破中文好吗。。。答应我。。。)

  9

  这听起来像是诗人斯塔提乌斯在对维吉尔说话,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把美国视作某种“炼狱”(Purgatorio)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更不用说但丁自己也做过同样的暗示了。唯一的差别是她的天堂比我的确定得多。 (译者注:此处指共产主义者所信仰的共产主义实现后的天堂。 )

  最后一句翻译有问题,直译应该是“唯一的差别是,她比我更感到自在。”因为语境是在另一片大陆、在美国这片“炼狱"土地上,这样的翻译完全反过来了,不知道注里的内容又是哪里造出来的?

  还莫名删掉了一个分段,从这里往后的标号减一对应着中文版。

  12

  美的估价比心理学小,这的确让人惊讶,但只要这是真的,我将能够负担起在这个城市里的生活——这意味着直到我的有生之年结束,由此引出了关于未来的宽宏概念。

  难以置信美比心理学低廉,但只要仍这样下去,我就能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换句话说,待在这里直到我生命的尽头。甚至来生。

  最后一句是不是笔记乱入呀喷了...

  14

  这里的夜晚很少有梦魇——当然这是通过文学资料来判断的(特别是因为梦魇就是这种资料的主打产品)。

  威尼斯的夜晚被梦魇造访的频率很低——当然这是通过文学资料来判断的(特别是当梦魇是文学的主要养料)。

  19

  我总是固守这样的观念,上帝就是时间,或至少他的灵是。也许,这个观念甚至就是我的加工,可现在我却记不得了。无论如何,我总是认为,如果上帝之灵逼近水面,水一定会把它反映出来。因此,我对水有感情,对它的折痕、波纹和涟漪有感情,以及——因为我是个北方人——对它的灰冷色调、多愁善感有感情。

  我持久地被这样的观念吸引:上帝就是时间,或至少他的灵是。甚至可能这原本就是我的自创,但现在我已记不真切。无论如何,我总是认为若上帝之灵逼近水面,水无法不将它映出。由此而生我对水的感情,对水的折痕、波纹、涟漪以及——因我是北欧人——水的灰。

  21

  一个陷入冰冻的海藻中的网眼可能是个更好的隐喻。

  或许有更好的隐喻:与冰冻海藻相纠缠的网。

  22

  他是这个豪宅的管家,可他在这里的好日子已经到了头,因此他讨厌所有的人。考虑到他的前景,我要加一句,他的心情是很可以理解的。

  对他来说这里的辉煌岁月已经结束了,因此他怨恨所有。

  26

  当然,所有这些都来自一部电影,在里面,我既不是个明星,甚至也不是个临时演员,这是一部就我所知他们永远不会再拍的电影,或者,即使他们拍了,道具看起来也会不一样。在我的脑海里,这部电影叫《墨鱼的婚礼》(Nozze di Seppia),它没有情节,除了一幕场景:我沿着新芳堤梦托大街(Fondamente Nuove)往前走,在我的左边,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彩画,而在我的右边,是一种红砖砌成的无限性。

  很显然全部这些都从一部电影中来,一部我既不是主角,甚至不是群众演员的电影,我知道这部电影永不会上映(或者,即使有人拍了,布景也会完全不同)。在我脑海中,这部电影叫《威尼斯家庭》并且没有剧情:我只知道有一幕场景中我沿着新沿岸街走着,我的左边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彩画,而我的右边是红砖筑成的天堂。

  地名翻译的恶心公爵在他的评论里已经指出过了,不再重复。但我真的非常困惑不知是否是英译版把<Famiglia veneziana>改成了<Nozze di seppia>,有人手边有英文版本的请求求证。但平心而论的确更喜欢墨鱼的婚礼,想起寒冬里吃过的威尼斯墨鱼面()但若是英文版改过为何要用意语又是一个问题...后面也翻的乱七八糟,下文中提到一间正巧叫Paradiso(天堂)的咖啡馆,是顺应红砖天堂而下,不知译者对“无限性”这个词到底有什么偏执。把Panino翻译成帕尼诺三明治已经不算不能理解了...

  28

  年轻的时候,我已经把他的相当多的东西翻译成了俄语。那些翻译都是垃圾,但承蒙一本可靠的文学杂志的董事会中某个秘密纳粹的好意(当然,现在,这个人是个热心的民族主义者),差点出版。他的原文我喜欢,因为其中具有一知半解的新鲜感和紧绷的诗句,因为它的主题和风格的多样化,因为它浩瀚的文化指涉,当时,这些都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我同样喜欢他的那句格言:“使它新”(make it new)——我是说,曾经喜欢,直到我领会了“使它新”的真正原因是那个“它”是相当陈旧的;归根到底,我们只是在一个车身修理厂里。

  这一段讲和苏珊桑塔格一起拜访Ezra庞德的遗孀,俄国文学杂志社没有董事会应该是编辑部,而到这里应该已可以看出他翻译的风格,很有趣...“一知半解的新鲜感和紧绷的诗句” 直译应该是”略显卖弄的新鲜感和严谨的辞藻”,“直到我领会了使它新的真正原因是那个‘它’是相当陈旧的;归根到底,我们只是在一个车身修理厂里”也是完全的基于意译的自我创造,原句是“直到我发现在这格言下只是新瓶装旧酒/将旧东西重新包装:归根结底,我们只是在美的技校里。” 译者的自由发挥里有些很莫名其妙的槽点,但也看得出他大概把握到了布罗茨基的风格。自认为前一半还挺精妙,而后句一个istitute中隐含的老学究感、庸人逐美的僵硬感直译好像是很难传达(车身修理厂的创造也很莫名其妙就是了)。

  他主要的失误还是个老问题:寻求美。我很难理解,作为一个在意大利住了这么久的人,他为何还没有认识到美是不可能被定为寻求目标的,因为美总是其他的,常常是非常平凡的追求的副产品。

  他的主要失误是一个古老的错误:对美的求索。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在意大利住了多年之后,本该意识到美是无法被置入程序追寻的,因美总是其他的,往往很平常的追求的副产品。

  在所有的人里,一个诗人尤其应该明白,时间不知道拉帕洛和立陶宛之间有距离。(我还认为,承认你已经把生活搞砸了比坚守一个受迫害的天才的姿态更加男人。)

  如果说有人能够明白时间是如何忽视掉拉帕洛和立陶宛间的距离,那一定是诗人。

  37

  所以,你可以走进教堂,站着听完整场礼拜式。大概是由于天气原因,歌声会有点低沉。如果你能因此原谅这一点,那么,无疑它的接收者也能原谅。“听弥撒的最好的方式,”奥登过去常说,“是在你不懂那种语言的时候。”

  没有事阻止你进入教堂,站在那直到礼拜结束。或许是由于天气原因,唱诗班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果对你来说这个说辞可以接受,那么,毫无疑问,也将被上帝接受。“聆听弥撒最好的途径”,奥登说过,“就是不懂那门语言。”

  39

  这些年来,我在这里长时间的停留和短暂的逗留期间,我想,我的欢乐和苦恼在程度上近乎一样。究竟是哪一种并不重要,即使这只是因为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罗曼蒂克的目的而是为了工作,去完成一篇文章,去翻译,去写几首诗——如果我走运的话;就这么简单。也就是说,既不是为了一个蜜月(我曾度过的最近的一次蜜月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是在伊斯基亚岛,否则就是在锡耶纳),也不是为了一场离婚。所以,我就是工作。快乐和苦恼仅仅是列席而已,尽管有时它们待得比我想的要长,似乎是在侍候着我。

  这些年来,这些或长或短的停留中,我总相信我的快乐与不快乐程度几乎相等。其实这并不重要,我从不是为了浪漫的目的来这里,而是工为了作,为了完成一篇文章,为了翻译,为了写几首诗——如果运气肯帮我;就只是,为了在这里。也就是说,不是为了蜜月(唯一接近的一次是多年前在伊斯基亚岛和锡耶纳),也不是为了离婚。我只是工作。快乐与不快紧跟着到来,有时甚至比我停留的更久,就好像他们在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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