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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女人的读后感10篇

2018-05-16 21:12: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红发女人的读后感10篇

  《红发女人》是一本由[土耳其] 奥尔罕·帕慕克著作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页数:30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红发女人》读后感(一):进入帕慕克文学世界最好的通道

  帕慕克是一个调性鲜明又专一的作家,他的小说里总有一些恒定不变的元素,比如谋杀、悬疑城市宗教文化,以及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碰撞不出意外,在他的最新作品《红发女人》中,依然可以辨识出这些熟悉的元素,只是这本只有11万字,号称他写作以来体量最短的一部小说,与过往相比,在文本上显得简洁直白了许多。

  就在不久前美国举办的一次新书对谈中,帕慕克回答读者提问时说到:在中国,大家更喜欢《我的名字叫红》,在土耳其,新书《红发女人》二十个月卖了25万册,很让人震惊。这是一个很有意思对比,在核心主题相似情况下,《我的名字叫红》和《红发女人》好似一对镜像,是极度的繁复和绝对的极简的一次碰撞。作为读过帕慕克许多作品的读者来说,在这本小说中,确实失去了很多想象空间,但是这种高度的凝练不失为作家对自己写作上的一种挑战同时,也是更多的读者进入帕慕克文学世界最好的通道。《我的名字叫红》虽然看上去很红,但是它真的不好读,而《红发女人》就清晰简单了很多。

  小说的灵感来自于1988年作者与一对挖井师徒的相遇,技艺失落,新旧的更迭再次到访,他们成为了他笔下主人公。在伊斯坦布尔郊外的小县城格布泽,一位来自城里立志成为作家的少年与一个传统的挖井人有了短暂的师徒关系,由于少年生理上的父亲缺席了他的成长,这种师徒关系也被注入了不同寻常父子之情。帕慕克巧妙地把东西方两部经典作品,人尽皆知的《俄狄浦斯王》和少有了解的《列王纪》融入到小说中,在无情的命运轮回中,上演着弑父与杀子的故事。小说中的我抛弃了身陷危险的如同父亲的师父,又与父亲一样成为了我儿子生命中的缺席者,并最终丧命于他的手里,谁也逃不脱命运的枷锁

  在表象上,帕慕克对父子关系进行深入地探讨,而在另一层面上,是作家的再次回归,特别是通过世人对两部戏剧史诗的认知度和对文本的态度体现东方与西方的碰撞,现代与传统的嬗变,还是那些熟悉的配方。虽然故事的立意太过明透,但是帕慕克对文本的叠加还是堪称精巧,而他的文字一向绵密,即使是如此接地气的《红发女人》,也能在行文中保有叙述的粘性,对细节的打磨,使细腻情感厚重的叙事之间达到一种完美平衡

  确实,在《红发女人》中没有惊艳,只有熟悉,但是帕慕克的调调一直是我所钟爱的,大概源自于从“呼愁”而起的共有情感,用最传统的手法找回时间的沉沦、找寻城市的记忆。《红发女人》里的帕慕克很友好,这次他不再拒人千里之外。

  首发于《晶报》

  《红发女人》读后感(二):心井幽泉

  这部十一万字的小说,从1980年代伊斯坦布尔的掘井手艺写起:父亲意外地离开家庭,少年杰姆为了生计学业,来到伊斯坦布尔郊区小镇跟随马哈茂德师傅一起挖井。水源迟迟没有出现,杰姆却被帐篷剧场里的一位红发女人所迷住了。

  刚开始读小说,我并不理解为何作者执着于挖井师徒的关系,或者“井”这个意象。不过,在仔细的阅读中,我渐渐感受到挖井历程特殊之处。正如小说所描述的,随着井壁的垒砌不断深入地心,主人公也仿佛是不断接近“安拉和天使所在”。信念,便是在深渊面前克服恐惧。近乎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与开阔而凌驾于人类力量的浩瀚星空并置,相互冲撞出帕慕克小说中常见的悬浮、迷惑的感受,那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真相而又无法完全抵达的奇异体验。正为了表现这一类比,《红发女人》的封面设计,将井口和星光形象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第二次阅读这本书,我越发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幽深地底的孤独和恐惧。井下的人负责把挖掘产生石块沙土装进桶里,而留在地上的工人会通过辘轳把桶运送到地面。倘若地上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失手,桶突然坠下,必将造成井下工人的重伤甚至死亡。试想,因为土地干旱,极富经验的老挖井人也没法迅速找到水,你们已经挖掘了将近一个月,来到了二十五米深的地下:

“下潜时我便害怕了。一只脚踩在空桶里,两手紧紧抓住绳子,接近逐渐黑暗的井底时,我看见水泥墙的表面一闪而过裂缝蜘蛛网和奇怪的斑点,还看到一只惊慌失措蜥蜴上下逃窜。地下世界仿佛在发出警告,因为我们把一个水泥管子插入了它的心脏。”

  古老挖井手艺的缓慢艰辛和危险,要求相互配合的工人之间具有绝对的信任,水源的稀缺程度决定了挖井人的重要地位和这项珍贵技艺所带来的权威。这种亲密关系以及它赋予强势一方的权力,以及想要取悦某人而衍生的服从心理,恰恰是一直萦绕在帕慕克心中的主题。

  帕慕克曾在访谈中谈到创作这部小说的缘起——三十年前,他就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对挖井人师徒,帕慕克看到,这位师傅对徒弟十分关照,几乎无微不至,当然,徒弟也必须完全服从师傅的指挥。这种关系无疑与帕慕克自己的人生经验构成了鲜明对比:他的父亲在家里并未扮演权威的形象,对儿子并不多加干涉,甚至常常缺席,完全是一个西化的开明家长。甚至,与书中杰姆的父亲阿肯一样——帕慕克的父亲也曾突然离开妻儿,一个人去别处生活

  帕慕克几乎在每一部小说里都包含着对于父子关系的思考。我们往往看到一个相信阿塔图尔克主义、相信现代价值的父亲,和一个更为贫穷也更为激进的、笃信宗教的儿子,或者反过来——无论是具有强烈陀思妥耶夫斯基气质的《寂静房子》,还是更加轻快华丽的《新人生》,实际上都写到了两代人之间在政治、宗教信仰方面的种种差异,写到了土耳其现代化进程中,以父子冲突形式而表现出来的激烈矛盾幽灵重现般的历史轮回。

  “挖井”的意象,也同样指向了小说写作本身。在那段著名演讲《我父亲的手提箱》里,帕慕克以土耳其谚语“以针挖井”来形容写作。对帕慕克而言,成为作家,更多地意味耐心和执着,而非灵光乍现的瞬间。说故事人也应当是一个不断累积经验的手艺人。不过,更重要的是,帕慕克充分信赖着他的工作:他相信,他自己的所思所感和斑斓想象,最终不会囿于私人狭窄领地,而是可以被编织为一个邀请所有人进入的故事,让人们反复地阅读。

  如果说,历史学如同地质学的分析,那么将小说的工作比作挖井,便更显得妥帖。历史需要考察前因后果,或者记录层层演进的趋势,而小说则直接掘入记忆中隐而不现的幽暗地带。在《红发女人》中,帕慕克改变了以往语速迅疾、铺采摛文的风格,繁复的叙事声音被更为放松语调所替代,篇幅不长,却在人心中徘徊不去。

  在故事里,红发女人见证了三代男性的人生,正是穿针引线角色根据小说,她的形象近似于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笔下的红发女人,但她也令我想起《雪》中的冯妲·艾塞尔,那同样是一个大胆叛逆的左派分子和戏剧演员,只不过冯妲和丈夫将政治行动变成了真实戏剧,而红发女人的形象则更具有抽象意味:她扮演着母亲妻子情人,她也是可以同时倾听和理解两种截然相反的欲望的人。

  《红发女人》的最后一部分是女人的独白。她平缓从容讲述,令我就要相信一切将要豁然开朗;然而,来到小说的结尾,我发现自己被带入了一个更大的谜,甚至想要翻开书再看一遍,以确认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帕慕克成功地将谜底和谜面缝合为一体,让我想到《寂静的房子》里,同样失去了父亲、暑假打工赚钱的男孩麦廷有这样一段独白:

“我知道我应该跟她说说我自己,但是越想我就越觉得这个所要说的‘我’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我所说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套着一个的盒子,似乎我的体内一直存在着另外一种东西,也许我本来能够在那些东西之后找到真正的自我并呈现出来,但是我从每个盒子里拿出来展现给杰伊兰看的并不是一个真实、自由的麦廷,而是隐藏着他的另外一个盒子。”

  于是,《红发女人》中的持续挖掘与骤然翻转,不仅构成了关于寻找自我的故事,也同样展示了关于写作本身的写作、关于小说本身的小说。小说中杰姆的父亲阿肯、杰姆和他的儿子恩维尔都想要成为作家,正如同帕慕克和他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们在写作中不断地成为另一个人,不断地生活在另一个人体内。但正是那强烈的、成为自己的愿望,使小说家不断地讲述别人的故事。

  《红发女人》读后感(三):红发女人:她掀起了风暴

  1、

  说来惭愧,虽然知道奥尔罕.帕慕克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但我此前从未读过他的作品。他的新书《红发女人》拿到手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进入帕慕克的语言体系

  然后,我一口气把《红发女人》连着看了两遍。

  第一遍通读下来,觉得作者讲了个不甚高明的故事。但是这故事里,却隐含了无穷张力,书是读完了,心却一直吊着放不下来。好像那些字句给你设了不少埋伏,诱引得你想再度跳下去一探究竟。

  第二遍再读,果然,读第一遍时被忽略的情节一笔带过的细节、点睛的句子、庞杂的隐喻,开始在字里行间biu~biu~闪光。把这些特定的锚点一连接,帕慕克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根本不是一部以故事为辎重的小说。故事只是一个寓言式的框架,作者填充在框架里的政治与宗教层面的内容,才是他最想表达的。

  看书的过程,好比是解密的过程。探密的热情配合知识锦囊,一层层剥开了小说『平庸』的外衣,呈现内里庞杂繁复的肌理。

  看完之后不禁掩卷深叹:大师果然是大师,他从不给你的思想以偷懒的机会

  2、

  小说的故事层面非常简单。

  少年杰姆的父亲是个激进左派,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经常缺席,有时候是被抓去坐政治牢,有时候则是为了女人。

  杰姆高一那年,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一去不返。家里经济日渐拮据,杰姆为了帮衬母亲攒学费,高二暑假跟随一个叫马哈茂德的挖井人去了一座叫恩格然的小镇,给他当学徒

  马哈茂德师傅43岁,单身。在工作中,他表现得十分权威,要求杰姆绝对顺从,动作慢点就会挨骂。但日常生活中,他却对杰姆关爱有加,工余常给他讲《古兰经》里的训诫故事。

  相处日久后,杰姆在某种程度上把师父当成了父亲。表面上,他因为师傅对自己的关爱而表现得顺从讨好,私底下,又因他的霸权生出怨言和对抗之心。

  在一天的挖井工作结束后,杰姆会跟着师傅到小镇上溜达。在那里,16岁的杰姆遇上了33岁的红发女人居尔吉汗。

  她是一个剧团的演员,虽然已婚,却是个不安份的女人。她所在的『警世传说』剧场,是一个革命性质民间剧团,受当地左派组织邀请来驻场演出

  杰姆对红发女人一见钟情,日思夜念。一次酒后,他去剧团看了红发女人的演出,并禁不住诱惑,与她有了一夜情。但他后来也发现,师傅与红发女人的关系也不一般,种种细节显示,他们之间也有往来。

  一次挖井时,杰姆失手令装满砂土的桶坠落,砸中了在井底作业的师傅。在得不到回应前提下,杰姆以为自己误杀了师傅。

  出于年少无知恐慌、对自己前途忧虑、对『俄狄浦斯弑父娶母』宿命的认定,使得他不仅没能找人来救师傅,还收拾行李逃离了现场。

  三十年后,杰姆成了知名建筑商,有相爱的妻子,却没有子嗣,两人把联手创办的建筑公司视为孩子

  随着产业发展,杰姆的公司不可避免地将战略计划延伸到了恩格然。与此同时,这个小镇上曾经与他产生过交集的人也陆续找上门来。

  从当地激进左派组织负责人瑟勒口中,杰姆得知当年马哈茂德师傅并没有死,是红发女人把他从井底救了上来,但他因为肩膀被砸伤,造成了终生残疾,五年前已去世。

  也是在瑟勒口中,杰姆知道了一个残酷真相,他与之一夜同床的红发女人,曾是他父亲当年的革命情人。

  与此同时,红发女人也找到杰姆,告诉他:当年一夜情之后,她生下了他的儿子恩维尔,并且通过DNA鉴定确定了这一事实

  这意味着:恩维尔将是杰姆庞大事业的惟一继承人。

  重返恩格然的杰姆想去看看当年他抛弃师傅的那口井,红衣女人安排了一个戏剧社的青年塞尔哈特带他前去。

  途中,俩人展开了激烈争论,彼此理念相左,气氛剑拔弩张。这时杰姆才意识到,这个化名塞尔哈特的男子其实就是他的儿子恩维尔。

  他之前已从红发女人口中得知,恩维尔从小和马哈茂德师傅亲近,视他为父亲,跟他的继子成了好朋友,也跟民族主义青年组织来往密切。他憎恨左翼分子,最看不惯土耳其富人世俗化当挡箭牌,视真主如空气心安理得坏事的行径。

  就在恩维尔毫不掩饰对父亲的憎恨,口口声声说要替师傅报仇的前提下,杰姆掏出了手枪想威吓儿子,但是故事的结局,是杰姆眼睛被射瞎、落井身亡,儿子入狱。

  单就故事层面来讲,结构并不精巧。虽然也设了不少悬念,但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人物个性,读来都不吸引人,故事的逻辑性也不具备说服力。

  但是,这个寓言式的故事中所暗含的隐喻解读起来,却环环相扣,让人欲罢不能。

  3、

  小说里,解构了三重父子关系,这些关系都各有所指。

  杰姆和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是西方化的。身为左翼分子的父亲是亲西方的知识精英,主张平等的关系。他从不责骂、禁止、处罚儿子,但也常年在儿子的生活中缺席,父子关系冷淡。

  杰姆和马哈茂德师傅之间的关系则是东方式的。师傅读《古兰经》,信奉真主安拉,是保守右翼。他在生活层面上给杰姆实质的关心,却在精神上控制他。

  杰姆和他儿子恩维尔的关系,象征着土耳其境内宗教化和世俗化两个派系的对立。

  身为富人阶层的杰姆是完全世俗化了的土耳其人。而恩维尔却是从小受马哈茂德师傅教导,他的思想是宗教化的,但他的生活和教育环境却是西化的。所以他代表着受西方个性化教育影响,行动上敢于反抗,思想上却自主选择了回到伊斯兰传统宗教阵营的新一代民族主义年轻人。

  小说里,红发女人曾对杰姆说: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有很多父亲,国家父亲,真主父亲,帕夏父亲,黑手党父亲,在这里没有父亲无法生存。

  挖井人马哈茂德师傅的『父亲』形象耐人寻味。

  土耳其有许多清真寺,每座清真寺都有一口井。清真寺,相当于一个经济政治军事的核心,每座清真寺之间,都有信息沟通渠道,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组织。

  这其中可见『挖井人』的重要性。

  在小杰姆眼中,师傅是一个能在浇灌水泥、给电视机安装电池、画辘轳草图时如工程师般思考,又能把传说和神话讲得如同亲身经历的人。

  他既看得懂拜占庭风格的古井壁,又喜欢看革命戏剧。

  他和民间激进剧团的人及当地左派组织者保持着密切接触。

  他经常把《古兰经》上的故事讲给小孩和年轻人听。

  他家里时常聚集着一群无业理想主义青年。

  而他的名字马哈茂德,谐音默罕默德。

  传说中,穆罕默德是真主安拉派遣到人类的最后一位使者与先知,他被派往圣地麦加建立穆斯林国家,组织武装,以『圣战』的名义与麦加贵族抗衡。

  小说里,马哈茂德出场的时候,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将是这个行业里最后一代职业挖井人。

  他的身份隐喻不言自明。

  这里的父子关系,其实也是政教关系。

  少年杰姆以为自己错杀师傅,应合了《俄狄浦斯》的弑父主题,暗喻世俗化压制了宗教化。

  成年后的杰姆被自己的私生子引到井边。父子对抗的过程对应的是《列王纪》中父欲杀子的情节,但最后的结果也是《俄狄浦斯》式的弑父。但这一次,是宗教化赢了世俗化。

  4、

  帕慕克把小说里的父子关系,安放在《俄狄浦斯》和《列王纪》两个神话史诗框架里去解读,也是别有寓意的。

  《俄狄浦斯》是古希腊史诗。在历史上,希腊曾属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西方世界曾经是东方的象征。但是后来,希腊在独立战争中分离了出去,成了欧洲的一部分,完全西化了。

  《列王纪》是伊朗王书。现在的伊朗,依然是高度伊斯兰化的国家,东方宗教色彩依然十分强烈。

  而土耳其,显然陷于两者之间,左摇右摆,无所适从。

  在土耳其国父凯末尔执政时期,为了发展国家经济,主张全盘西化。随着世俗化进程,很多宗教传统被丢弃,文学经典被遗忘。这显然不是宗教派愿意看到的结果。

  到了埃尔多安执政期,又开始奉行宗教化,反对世俗化。新一代穆斯林们希望恢复土耳其的伊斯兰教传统,不愿意毫无保留地投靠西方。但是世俗派则不愿看到土耳其步伊朗后尘,成为一个绝对宗教化的专制国家。

  转变的过程,导致两派纷争不断。不是西方压倒东方,就是东方压倒西方。但是现在的土耳其,因为埃尔多安民众支持率很高,所以东方的势头已经压倒了西方。

  帕慕克笔下的杰姆之死,已经推演了这一事实,也表达了他对土耳其命运的隐忧。

  在小说里,杰姆死之前被射瞎了眼睛。书里恩维尔反复对父亲说的一句话也是:我真想弄瞎你的眼睛。

  而小说前面,马哈茂德师傅给杰姆讲《古兰经》里优素福的故事时曾说:做为一个父亲,对待儿子不应厚此薄彼,应该一碗水端平,不公平的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失明。

  如果这里的父亲指代是真主的话,那么东方和西方,就像真主的两个孩子。

  帕慕克借马哈茂德之口表态:土耳其真正的出路是把东西方文明相融合,自由思想与宗教信仰要一碗水端平,执政党不能厚此薄彼,一边倒的扶植一个派系。因为一个不公平的『父亲』,会让他的子民『失明』,不知何去何从。

  4、

  在了解了土耳其政治与宗教的相关背景后,再来读《红发女人》,能看到的隐喻就更多了。

  包括杰姆的死,帕慕克安插了多条隐线,旨在说明,杰姆之死并非恩维尔一人所为,应是背后有个组织在操控。

  书里有一句点睛句:不管是俄狄浦斯还是苏赫拉布,在寻找父亲的过程中,事实上都在与自己国家的敌人联手,被他人利用。

  联想到土耳其境内一些专以暴力夺取经济利益的组织,再想想亲西方、亲东方的东西指代国,不敢想下去了。

  总之,小说里线索实在庞杂,草灰蛇线、伏脉千里。想要读透,需要自己去按图索骥找相关背景资料。

  至于红发女人,在书的最后一部分,安排了她的长段独白。

  从独白中我们得知:她的红头发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她自己染的。也就是说,成为一个红发女人,是她的自主意识选择的结果。

  在西方文学语境里,红发女人意味着愤怒、好斗、神秘。在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画笔下,红发女人是徘徊在欲望与理性、光明与黑暗边缘,充满了矛盾的命运女神。

  怎么选择,取决于她的个体意识。

  在帕慕克的小说里,红发女人可以解读为反抗精神,她不代表左右,也没有对错,她就是反抗这个动作本身,她负责掀起风暴与斗争。

  在小说里,帕慕克大胆改写了史诗的结局。

  杰姆与恩维尔持枪对峙时,按照《列王纪》的记录,应是父亲杀死儿子。但是在帕慕克的小说里,是儿子杀死了父亲。

  他曾在一个采访中说:我希望让读者感到,那些我们认为理所当然、顺理成章而接受下来的传统或神话原型,都有某种人为建构的成分。而具我自我意识的这一代人,应当去打破这种建构,去反抗传统,打破宿命论。

  红发女人,就代表着这种力量的唤起。

  5、

  《红发女人》是一本有门槛的小说。帕慕克看似轻装上阵,其实挟带了不少私货。

  历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把那么多盘根错节的思想,深埋在一棵枝形简单的大树里,也的确是难为帕慕克了。

  我在阅读的过程中,感觉既辛苦又幸福。辛苦是指常规阅读外,还要去了解相关资料帮助理解。但是,经由自己的思维雷达,探测到书里的声纳,再一步步格物致知的过程,也感觉很幸福。

  当然,最幸福的是事情是:这世上还有像帕慕克这样智慧的作家存在。

  《红发女人》读后感(四):红发女人的选择

  四月上旬一个人手足就走的去了土耳其,毫无攻略,一切都像一个人的一场探险。其实这是我工作之后,经济独立了,给自己浪漫的约定。每年一定要有一个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远离一切现实和世俗之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把自己置身事外,看地球另边的的另一种生活。

  回来之后,偶然看到一篇文章推荐这本书,查了下作者,土耳其人,生于伊斯坦布尔。便有了一种很自然的好感,再看看豆瓣,无此书的长篇书评。所以抱着可以抢占沙发的心理,就来写了。我出来社会比较早,读的书也比较少,不像别人写书评,可以发表自己滔滔不绝,颇有见地的东西。真是羡慕他们的才华和思想,我,实在表达不出来,内心与很多想法,也不会落实到文字上。

  看书的时候,会有很多想法,于是在书上勾勾画画,写写自己的感受。但大多都是比较狭隘的,通过文字,我联想到自己,从每一个人物身上,找到自己需要引以为戒的事件,让自己少受伤害,仅此而已。

  五一,没有联系任何朋友,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事情,一个人,在咖啡厅,呆了两天,把这本书读完了。

  实在不会写,但是看书的时候,泪会哭会动情会思考很多。看完书,赶紧给我妈妈视频了会,家,是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红发女人》读后感(五):红发女人她是谁?

  尔罕·帕慕克的新作《红发女人》虽以“红发女人”为名,人物的形象却有点扁平化。一方面,小说大半部分都站在主人公杰姆的视角上,红发女人正面出场的篇幅委实不多,就连杰姆爱上她的过程都只留惊鸿一瞥;另一方面,这对“恋人”(如果可以称得上是恋人的话)未免太不般配、太过草率了。直到小说最后,红发女人开始自述,她的形象才渐渐清晰,可惜也不甚出彩。红发女人既无过人美貌,亦无惊世才华,思想见识皆平庸,连帕慕克写过的其他女子的率性天真都没有。本该醒目的红色未能彰显她的个性——她的红发是染出来的,她的坚持蒙着尘土,鲜有人知。我们不妨打开随书附带的信封,在红发女人心目中,与其最像的画作是但丁·加百列·罗塞蒂笔下的红发女人。

  由是揣测,帕慕克并非心血来潮地替一平庸女子作传。但丁·加百列·罗塞蒂是拉菲尔前派的代表画家,他反学院、反权威,反对的是惊艳世人的拉菲尔成熟时期的作品。小说中的红发女人莫不是像拉菲尔一样,被作为某个人跳脱出一种条框所需要建立的标杆?如此,便可理解小说中频频出现的互文。读者一次次地被主人公拽到不同的时空里,却仿佛在听着同一段人生、同一个故事:主人公一直牵挂于轼父娶母的俄狄浦斯和被父所杀的苏赫拉布,甚至以后者命名自己的公司,这是他人生的映射:父亲命他挖井,父亲命他做工程师,他曾抛下受伤困于井底的师傅,他也绝没想到与素未谋面的儿子相见是在何等绝境之下。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念经人,并未意识到自己已一语成谶。杰姆想改变宿命,似乎已拼尽全力,却裹挟着幻想、逃避、任性、自欺和将就。

  这并非杰姆一人的宿命,固执得在同一处打井最后侥幸成功的马哈茂德师傅如此;政治抱负被现实压垮的父亲如此;一事无成怀着复杂心情寻父的恩维尔如此;勉力经营着婚姻,对妻子气恼对儿子愤怒的图尔加伊如此;被水井改变命运的伊斯坦布尔郊区小镇恩格然如此……

  甚或这就是一座城市的写照。新旧交替的伊斯坦布尔瞩目过也黯淡过,它有深厚的历史和传统,亦有拼搏求变的梦想。可是它却有种深深的乏力感,令它步履沉重。破釜沉舟需要勇气,而它多的是幻想和将就,且隐隐感受着时光轮回的重述,被安抚也被束缚。休怪红发女人蒙尘暧昧,徒有一抹红色,只能照见前生。她必须诉说,必须主动,必须正名,未来才可能变得清晰。

  ——戊戌年读奥尔罕·帕慕克《红发女人》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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