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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10篇

2018-09-13 03:32: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10篇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是一本由赵卫峰著作,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65,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一):微博书评:为有源头活水

  老巢:一代人漂泊着跨世纪,很诗意

  实一:书。诗。80。用一代去总结不过是给以后一个笑料佐证。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肖水: 何来一代人的崛起?只有多数在少数的光芒亦是阴影下装出一副深沉样子,60后亦是如此

  小马和尚装逼的一代和炒作的一代

  唐朝晖:真正的诗歌与年龄没有关系,一直喜欢支持纯粹的诗歌。

  章丁咚:以10年划分代际是当今诗歌界极度自恋式的、一类结绳为记式样的粗陋乡愿。试问唐朝289年,从诗歌代际上是否简陋地划分为28.9或者28又910代。

  小宽胖:只是一转眼,80后就成了一个过去式词汇唏嘘一下。

  诗人冰木草:这书对研究80后诗歌有重要价值

  陈吉楚:不讲命运,它太沉重

  平阳人陈耀:时代的浊流之上,包袱太重的我们,有几人能自如弄潮?怕多为无根浮萍吧。强烈期待十二兄策划的这本书。

  诗人刀哥: 愿80后诗人以绝不装逼的迅雷不及物动词之势横扫我辈!雄起!

  刘付云V山顶洞人:70后渐渐退居二线推陈出新80后。

  王西平:尴尬和漂泊,都是暂时的。并非常态

  艺术工作者梁克刚:期待!

  税剑:支持一下,据说还收录了我那所谓的《死塞》。

  尚春彦:书名很好,大部分80后都漂泊过!

  许多余假以时日,都将是失踪的一代...

  牧之于民:#漂#弄不好就#糊#了

  罗霄山:漂泊即无根。。

  甲丁小二:呵呵,80后算不上“漂泊的一代”,80后漂泊什么啦?

  夏午茶80号:有些“遗漏”纯属诗歌判断的故意。喜欢“故意”二字,它意味审慎立场趣味原则

  广东泽平:赵大哥好手笔,这书非常值得期待。

  王士强1979:期待ing。

  旁观书社:我们曾在那个时代里漂流,做些自己听得懂的梦,哼着自己看得见的曲,睡在诗歌的上铺做兄弟,这一代,我们。

  (选自新浪微博)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二):王彦明:一代人的精神脉象——《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初阅

  一代人的精神脉象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初阅

  王彦明

  对于“代际划分”,很多人颇有微词。不得不承认,这种牵强而不讨巧的“一刀切”划分,更多是方便批评家和“造势”者。十年作为终与始,是含混的,但是也有其相对清晰面容。每个个体都有其个性一面,也都有其不能逃脱时代和个人命运共性的一面。

  “80后”和“80后诗歌”,是这个命名本身的亮点,也是灰斑。一个不能以诗歌取暖的时代,怀揣诗歌梦想能保持“冰清”的感觉,也能带来“冰冷”的意味。在商业全面冲击价值观倾斜的年代,一群人的坚守,就已显得可贵。如果因此抱团群暖,或者借着出版的“薪火”,保持内心温度,这都是可以谅解的。

  一个选本,如何选都无法做到讨好所有人,这就像做人一样。因为任何选择,都是“都是主观偏见结果体现编者的审美观和判断”(赵卫峰语)。而这种选择才是一本书,甚或一本刊物、一页报纸核心价值。在诗歌的选择上,规避重复与无效的作品,是一种可能,更是一种期盼,显然这也是这本书的一种努力方向。而这种方向,已经上升为一种强韧的意志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肇始于《诗歌杂志》发起的“中国80后诗人十年成就奖”虚拟评选,以此进行扩展,触及现象学与史学层面的“80后”诗人生状态,着眼于提醒对一代的精神着落关注,探求时代背后隐藏的精神共生现象。如何以诗歌文本形式,将现象提炼出来并呈现于大众视野?显然,这种呈现多元且深入的。

  这本书在精粹类型诗歌文本之外,以文论寻求“自视”与“旁观”,兼及了80后诗歌历程历史图片主要文论和诗集出版情况,相对客观真实存在。在梳理中,将文本与“精神”契合。呈现的意味,远大于编选本身。精神的梯度,在这本书中显得清晰异常

  把80后诗歌归结为“漂泊的一代”,并非完全传承了70后诗歌“尴尬的一代”的意味。历史的纵深背景,将80后这一代的成长历程,置入80年代这个宽阔的背景,是一种机遇,它关乎教育信息接受等重要的层面。这个快速而动荡的背景,塑成了80后诗人“漂泊”的精神状态。这是一种生命的常态,在诗歌里,得到了极大呼应

  十年的断裂与传承,自然在人的审美体验认知方面,造成极大的差异。“漂泊”是差异,是结果,也是一个新的源头。这是生命的一个阶段性链接拒绝或者沉湎,都是无意义的。在下一个十年,80后诗人将全面成熟,新的“而立”是他们必须直面的问题,有人会继续前行,也有人将悄然隐退,这也是生命般的历程。

  十年后,或许这本书的名字被留下来的也许只有十几个、几个,甚至没有,那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罢了。然而这本书,必将在其一生之中成为最为厚重回忆和最为坚实的路基。同时,我还想说:谁又能保证,这里面没有潜伏着也叶芝、里尔克、阿赫玛托娃、特朗斯德罗姆……呢?

  (山西《人民代表报》读书版)

  (《太原晚报》)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三):赵卫峰:碎语80后及“漂泊的一代”(1)

  碎语80后及“漂泊的一代”(1)

  赵卫峰

  马原说了这么一句:代就是代,代沟就是代沟。现在看,代沟有时真是应该的好事。有时感慨的是,代沟潜意识产生,更多地来自非年轻的一方。为什么要尊重关注80后呢,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拥有更多的热情真情激情。这恰好是非年轻一方欠缺的而且基本上再难寻回和弥补的。

  为什么觉得80后是“漂泊的一代”相对地阶段合适呢?如果说“跨世纪的一代”,70后、90后也是跨世纪;相对也不确。如果作为展望与成绩意味的“跨越”,暂也不确。同理,E世纪、网络诗歌一代也因此不确。而“后一代”、“后时代”、“新生代”更空和短暂,90后都出来了。

  “每隔十年,就有一次新的简单的命名将前者覆盖。我不认为这是很好的一次考虑”。

  确实不是很好,是为了提示区别。但对“命名”抱有疑问——甚至是习惯性情绪抵触也不太对。要严格说来,没有什么“命名”是准确的,甚至有时我们也会对自己的姓名不满意。

  “用一代去总结不过是给以后一个笑料的佐证”。

  这个说法还真太偏了。事实上人类时光的种种本是一代代垒积而成的。

  如此说者,恐怕源于“炒作”这个概念的种种。其实,炒作一词本身是无辜的,味道则要看谁在炒,谁在猜测所谓的炒吧。今天,我们都知道了,诗歌的写作发表传播交流宣传活动,原来都是一个本该和谐整体。和谐与否,关键是度。

  事实上,80后比之非年轻的各代,还真算不上炒,因为他们大都还不在其位,无论是生命与存在环境、无论是生活层次与精神行进状态,他们大都在某种阶段性的漂泊过程里。所以要提倡80后炒起来才好,怕的是连炒作这个意识都不得。

  当然,就本书而言,只是例行的通讯告之,还算不上炒。但炒不炒它都肯定一个微笑的佐证。

  “唐朝晖:真正的诗歌与年龄没有关系,一直喜欢和支持纯粹的诗歌”。

  其实我们都明白,不只是诗歌,太多太多的……都与年龄太有关系了。

  “真正的诗歌”与“纯粹的诗歌”,也与年龄太有关系了。年龄是甚至不只是时间吗?它是什么?

  令狐冲为什么打不过风清扬呢。风清扬为什么最终只是一个身影呢。

  真正的诗歌、纯粹的诗歌——谁真正地见过?它其实只是一种标准;而标准,是因人;因地、因时的——事实上它是一种理想向往。有这种向往与理想的诗人,显然是不甘现状的有进取之心的。

  “以10年划分代际是当今诗歌界极度自恋式的、一类结绳为记式样的粗陋乡愿。试问唐朝289年,从诗歌代际上是否简陋地划分为28.9或者28又910代”。

  就当唐朝是整数300年吧,我们今天不也有初唐四杰或晚唐什么什么的代表之类的说法吗?而您如此说,可能没注意你的说法本是不可比的。另外,大些看,当我们说唐朝,也是一种代了,其实是与秦、汉、宋等并列的另一时代呵。无非是我们现在立足于十年,你是立足于古中国并从3000年中挑出了300年。

  再另外,代的划分,有时是为了研究与批评的需要,一种内部的习惯,如果你非要从外部来看,结果当然有偏。同时,这种论调,就像动不动拿一个世界公认的诗人名比较一个当代诗人,是不好的习惯。

  顺便说一句,(有度的)自恋,应是诗歌持续的动力也是发动机

  “你能将……迅速从“80后”诗歌写作者中脱离与区分开来,我很高兴”。

  这话是想表明这位80后诗人的成绩吗?还是希望本该循序渐进(这显然是必须的)的年轻写作者穿上激功近利的外衣突飞猛进,迅速进行非年轻的阵营

  这句话是有潜在心理前提的,“我很高兴”,这话太老气,这话也太傲慢,其前提之一便是先把80后诗歌写作者摆在了一个可以轻视的位置。当然,他如是说,是旁观者的一种看法,是他的自由,但他所提及的这位80诗人是否也如此想,想摆脱本是80后的身份?摆吧,再摆也是1980后出生的呵。事实上关于这位确实有所成绩的80后的评介,仍然大多是建立在80后这个前提下的,这本身已很说明问题了。

  当一个“80后诗人某某”变成“诗人某某”,年龄的隐藏,大约也就意味着时间的流逝身心的老去。针对非诗歌社会面时,常见的是“著名诗人某某”,“诗人某某”,但即使如此,我们基本不用称呼40后、50后的诗人一般也要说成“老诗人某某”,这种时间(年龄的框子还是有的)。

  有意思的是,我们基本不用称呼40后、50后的诗人,有一个原因是这些年龄段的诗人到如今已然是少数了,时光过滤了他们曾经的同行者。那么,现在说到70后、80后,既表明队伍还算庞大,同时也表明我们都在路上。

  其实就这意思:70后就70后,80后就80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尴尬的一代”到“漂泊的一代”,这简单的抛砖式的阶段性概括,至少比太多功利色泽的命名朴素得多,也比更加显得未定状态的层出不穷主义宣言性别特征地域风味简要得多。

  传播时代,书名真不好起。“诗典”似乎高大,“全集”只是可能,“最佳”已然泛滥,某文学博士式的“排行榜”最是恶心……我们仅是想提供一个文本为主的80后诗歌概貌,在回顾中偏重于活动、刊物、写作的现在进行时态。当然,“漂泊的一代”或许是不成熟的界定,需要以后逐步从各个方面去诠释充实。希望理解但不强求都理解。如果你逆反的瘾控制不住了,那就当它仅仅一个书名罢。

  (没有微博,诗人转来一些,看着还麻烦,不知发言者到底是谁,选几条小感一下;或许也是一种随意的交流吧)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四):吴小虫:对时代的一种沉默选择

  时代的一种沉默选择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简评

  文/吴小虫

  算起来,80后诗歌被命名并重视也有十年了,这十年里,是80后从学校社会再到开始肩负重任的一个过程;这十年里,也是80后参与各种诗歌运动事件、选本并逐渐崭露头角的一个过程。在这十年中,推举80后诗人和诗歌的刊物和选本比比皆是,都不同程度起到了良好的推介作用,如丁成主编的《80后诗歌档案》,续小絮主编的《中国80后诗歌写作报告》等,这两个选本的特点,前者注重精英意识,因此入选人数少,而这个时候大部分80后诗人还刚刚上路或者处于萌芽状态;后者注重整体意识,编辑思路独特,有重有轻,有繁有简,尤其是附录文章对80后诗歌的发展做了真实性记录。事过几年的今天,另一个更具重量的选本出现了——《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中国文联出版社/2012年5月第一版)。

  该书由诗评家赵卫峰主编,由全国各地的前沿诗评者、诗媒编辑和“80后”诗人代表组成编委,因此内容相对全面、客观和前瞻。目录共分“前沿与坐标”“自在与自视”“星群与版图”“旁观与交流”“投影与附录”等版块,通过文本、文论及影像对中国80年代出生诗人及诗歌进行了自视、他视和历史归档,拥有较大的的信息含量,是为“80后”诗歌十年来全面而系统的梳理。

  此书的出版可谓及时。约定俗成的时间观里,十年是一个关节,十年里,80后诗人的写作也是大浪淘沙,许多80后从风口浪尖隐退,转而诗歌转而其他文体,更甚者再也不写,只对诗歌保持一份崇高的敬意。但作为80后诗歌观察人需要做的,就是删除、鉴别、遴选和挖掘具有持续写作可能的80后诗人。本书入选诗人,除了十年来表现优秀并一直活跃的诗人代表,还有相当部分崛起的新秀,他们的潜力与努力正接受着诗歌时间的新一轮检阅。

  本书定位准确。对80后一代的整体概括以及从诗的意义上进行的阐释都入木三分。主编赵卫峰在后记里说:“80后的诗歌行程,可谓精神升降浮沉与语言的跃进下落中——身与心的连袂漂泊。漂是时光流水里的动态,它有它的方向、动力与支撑物,阅读经验、生命体验、审美观念,其效全在能动与主动。所以这是挺好的姿势。心灵史与成长史,要在居无定所无依无靠中寻觅、在到处奔走行止不定中奔波,才好。泊,非永驻而是暂停,是休整并在其中不断的张望、回望与遥望。”但他同时又有担忧:“特定阶段的时政国情、社会环境,也导致了80后诗人的具体生命与生活的漂泊实际状态,在这里,主动时有被迫的成份,以及自以为是的虚荣与沧桑感,身不由己——这个成语同样“公平地”应对工商企业外来务工群体、文化与传播业白领和高校深造群体等。随着“社会转型期”的持续,最后被诗歌的时针挑明和指出的人将是少数。”

  和《中国80后诗歌写作报告》一样,该书的附录文章《偏见:中国80后诗歌进行时》也非常有史料价值。它以准大事记方式对十年来80后诗歌行程全面地作了整理叙议,涉及文本、事件、活动、出版、人物、媒介等方面,在充分肯定的同时也直面80后诗歌写作存在的种种问题,强调诗人的力量在于不断上进与完善的内心,诗歌的力量在于清醒的持续与创新。

  “诗让我们认识!”,该书的出版目的,是为时光留下一份有意义的青春礼物与真情记忆,是希望:让青春的诗歌就此打一个结,让诗歌的青春就此重新展开。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该书的面世开启了下一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80后诗歌的一个长跑赛。当我们合起书页,我们的思考却在继续:靠青春支撑的诗歌是暂时的,学识、靠阅历和智慧以及诗人逐步浑厚的经验才是重要的。

  2012/5/18

  (转载自《中国艺术批评》)

  《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读后感(五):赵卫峰访谈:关于诗歌、民刊、80后……

  关于诗歌、民刊、80后……

  ——梁雪波先生的一个访谈(选节)

  提问:梁雪波

  回答:赵卫峰

  时间:2012.7.6—7.10

  方式:电邮(南京—贵阳)

  梁:海子之死,引发了一场抒写农耕文化的集体热潮,随后叙事诗学和口语化写作作为对诗歌浪漫主义倾向的反拨,成为九十年代两大主要的诗写向度。在此语境下,您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写作方向的?其中,阅读是否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有哪些国内外的诗人作家对你影响最大?他们的哪些品质吸引了你?

  赵:各种诗歌倾向都有优劣,我当时只想取其长,与众不同。现在看,这个想法本身没问题,但实践并且要有效就很难度了。我更倾向于写作的形式建设乐趣,并相信它能带动和翻新内容题材,更能体现自已所希望的审美与价值取向。

  阅读的影响当然是前提性的,这种影响一般又是不具体的,也是取近不取远的,即对身边的、自己偏好的文本会更有兴趣。就像现在的50后当时能够“接触”的多是泰戈尔培根,后者对他们的影响也就自然而然。但我不像其他诗人在谈此问题时会列举一堆外国名字,因为我确实在很长时间里在心理上有点排无心不能接受外国诗歌(可能是因翻译原因吧)。我认为每个人最初上路的引领者,往往是离自己更近的人——即使这个人最终并非“大师”,这种偶然性的触碰也是非常作用的。回想起来,我觉得韩东与周伦佑的文本当初给我留下的印象相对较深。同时它们让我有兴趣去寻找其文本产生的来龙去脉;这样,阅读的拓宽由兴趣引带着,更有意思。

  梁: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民刊曾是新时期以来先锋诗歌运动的主要阵地,在八九十年代,民刊与官刊的对抗性生存恰恰凸显出了民间精神的纯粹和悲壮持守的意义。九十年代后,随着这种二元对抗的日渐松弛,加上多元化的传媒时代的到来,民刊的影响力似乎越来越衰微了,不仅民间的立场模糊暧昧,先锋性与异质性也几乎丧失,而且愈发深陷于小圈子化的保守格局。你对民刊的现状也有所批判,在你看来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作为民刊主编,同时也是诗歌现场的观察者,你比较欣赏的诗歌民刊有哪些?你认为诗歌民刊要想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其未来应该如何生存与发展?

  赵:如今对抗性几不存在,自在与自娱意味倒是比比皆是。另方面,小部分民刊仍然坚持了艺术理想和审美的探问,纯真的它们比十年二十年前不少弥漫着表面的“民间隐态”气息的民刊更值得尊敬。民刊也是圈子,圈子本是中性词,只要不保守,只要对诗真心实意即可。诗歌本身就是养心的,是复杂世界中的单纯之境,不必弄成公刊式的大而全,不必把把自己弄得大张旗鼓比公刊还声嘶力竭吗,太多民刊都习惯每期前言后记、打算设想、苦情激烈的喋喋个没完,搞得这些编者太不相信或认为读者眼光都没他自己高似的。

  不断看到一些对具体民刊的评判,多是建立在作者所能看到的、有人际往来的,有太多的人情、从众因素。我收到和能见的并不多。前年有人要把我当作民刊收藏家访谈并编成书我拒绝了,篇幅让给别人去。就像有人喜欢被拍成“诗歌的脸”他就去吧。收藏这个如何成“家”?!不以为然。我们有时总是把枝节的东西倒过来看!无非是集邮那般的爱好吧。

  东莞的《领悟》也曾约问过我民刊一些问题的根源及未来应该如何生存与发展等,但考虑还不成熟。或许敏锐的你的问题正好都涉及了:对抗被松弛、传媒广泛、立场暧昧、先锋意识欠缺,这导致了民刊影响力的衰微。其实也有一个简单的“市场”规律因素,如今“经济”相对以前有变化,办刊也相对不再严控,民刊多了,多而廉……那么这也预示出它今后的生存与发展状态是等时光自然过滤,浪淘沙,优胜劣汰。

  梁:众所周知,您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诗人,还是一位特立独行的批评家。从事批评写作是从哪一年开始的?最初是出于什么原因?

  赵:你很过奖了。原因是赌气(这个说法多平庸呵)。大约03年上网见到一些诗、文章及其评说后不满且偶有争执,遂想自圆其说。特立独行或许只是向往。我只是始终要自己“求真”,从来认为“民间知识分子官方”这些不重要,它们只是诗歌衣装而已,就人之常情看,“打扮”本是需要,过度了就是变态是痴心妄想。

  梁:你对当下的诗歌批评是否满意?存在着哪些问题?在你看来,一个优秀的批评家应该具备哪些素质?

  赵:这个话题估计问谁都不会说满意的。其实存在的问题基本也都显而易见。现在的诗歌批评确实很麻烦:太正面太中庸太和谐太从众和哗众太依赖老外太偏好教条式的引用……太不像批评了。诗评者与诗人都应是精神界战士,他是大众的一员但成为大众绝不是他的目标。

  诗歌批评如果没有了问题,那诗歌的问题或许就更大了。在我看来,在共有的基本素质基础上,批评——至少要有创新和独立意识。关键是认真——认识、求真。

  梁:具有代表性的批评家与文学思潮往往是相伴相生的,批评家既是预言者、阐释者,又是推动者,如谢冕、孙绍振、吴思敬等之于朦胧诗,徐敬亚、陈仲义、周伦佑等之于第三代,欧阳江河、王家新、西川等之于知识分子写作。九十年代后,很多知名批评家已较少关注当下诗歌现场,甚至有批评家承认,自己已失去了对当下某些诗歌的把握和判断能力。在你看来这是因为新的“美学原则”已悄然诞生于当下的写作?还是像另一些批评家指出的,时下那些貌似先锋的诗写实际上仍然没有超出第三代开辟出的诗歌疆域?

  赵:嗯,有两位专司评论研究的前辈也与我说过对当下某些诗歌的把握和判断很困难,他们说了真话,值得尊敬。

  如此,陈超、陈仲义、罗振亚他们的持续跟进更显难得。除了学院里不多的前沿批评家外,现在的批评似乎正由诗人的自觉兼及与有效参与而得以促进和产生至少的效果,比如柏桦、肖开愚、王家新等,而60后、70后中兼及批评的诗人本身就在诗歌现场,他们存在也很重要。但即便如此,也正如你所指出的,要形成有影响力的潮流或推动似乎已很难度。

  我个人更倾向于新的“美学原则”已介入当下的写作。但在人心、文化环境、人的综合文化素质的变化、特别是传播空间的变化等新条件下,在处于辨识和脉络尚不清楚的当下,它不会像以前的那样突飞猛进式的凸兀“崛起”了。如今能快捷勃起的显然是物质的而非精神界的。

  故而新世纪十年来的诗歌状态之多源与多元、整体的鸹噪又整体的失声现象就属于相对正常的。同时也可理解到时下那些貌似先锋的诗写实际上仍然没有超出第三代开辟出的诗歌疆域——在这点上,我倒感觉到后来貌似先锋的诗人正先后不约而同地明显地朝着传统中国文化库房去找东西。诗歌的进步,需要随时的认真的比较。

  梁:好,该谈一谈“80后诗歌”了。最近由你主编的《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一书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正式出版。无论从编委会的人员构成还是从内容设置来看,确实是一个有想法的选本。据我所知,在此之前已经出版过几种80后诗歌选本,那么您这本诗选的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赵:作为“80后”诗歌十年来全面而系统的梳理,《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的潜希望是呈现骨干,呼唤精英。通过这书基本就能参见新世纪十年80后诗歌的行进脉络,估计这个文献性目标是达到了。同时,也希望唤起对诗歌80后的关注,因为小说及其他艺术80后一直掩盖了诗歌的80后。

  梁:现在图书出版已经市场化到唯利是图了,诗集和短篇小说集早已被出版社定为“出版毒药”,这种情况下,为何还要自费出版这本80后诗选?据了解,这本诗选完全是公益性质的,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赵:一直对人对自己说出书是一种自造自赠精神礼物的方式,权当一种自我精神消费吧。不妨自以为是地认为它是编者也是作者关于诗歌小理想的一次合力体现。(虽然各人的以自己为出发点的看法会有偏差,见仁见智吧)

  梁:你对80后诗歌的关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否描述一下80后诗歌的整体面貌?他们的优势与不足体现在哪些方面?如果让你随机推荐10位具有代表性的80后诗人,你会说出哪些名字?请简要说出推荐的理由。

  赵:大概03年,并不早,其实真正最早关注80后诗歌的恰好是他们中的先觉者,比如丁成、老刀、熊焱、陈错、王彦明、胡桑等。整体看来,现在这支大部队正分崩离析,继续的优秀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成熟和优秀,大部份正沦为平常,一部份实际上已提前退伍。现在,这支队伍是啤酒桶形态,中间凸起的胖肚皮是数量众多的一般写作者,相互的距离不明显。尖细的两头则分属于少数的优秀与低劣部份。

  梁:从一系列关于80后诗歌的评论文章中看得出,对于这个年龄段诗人的写作,你既有肯定也有忧思和批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期待,因为他们年轻、不确定,指向着未来和未知。你曾指出80后诗人在“生活和写作心理的幼稚、懵懂、叛逆及偏激,及写作方式和题材上的必然模仿和自我复制。”如今这一代人也已“三十而立”了,在你看来,他们是否已经成熟起来?

  赵:呵呵,有种话我们也熟悉的:每个人的历史都是成长史。(这过程总是有着难免的浓重的自以为是色彩)

  梁:《南方人物周刊》曾以“80后:失梦的一代”为题,探讨过80后群体的生存处境与精神状况,一种意见认为,一代人的中国梦已然破灭;而相反的看法是,80后的中国梦才刚真正开始。你与80后诗人有着广泛的接触,对80后现象也有长期深入的观察与思考,对这一代如何评价?你认为他们的困境与出路在哪里?

  赵:这些看法从各自角度说都是成立的,当然也都是以偏概全的。或许现在困扰他们的,内部是“消化”问题,即如何将传统文化、当代文化和诗文化传统的营养部分化为己用,这仍需要一个过程。外部则是身心稳定的问题,它们相互牵绊,对写作是动力也是阻力,“漂泊”也包含这个意思,生存现实与语言梦想有特殊而紧密的关系,又互为抵触,但只要坚持在路上,种种思考与观念都会逐步得到映证与落实。

  梁:在极权时代,思想的钳制造就了美学的饥荒,但同时也锐化了对抗创生的意志。对于80后诗人来说,一方面是扭曲的现实、碎片式的生存让他们无力无奈;另一方面,消费主义正大行其道,以温情脉脉的面孔弱化着诗人与生活的紧张感,使诗歌沦为廉价的情感抚慰剂或无关现实的词语魔方。80后一代虽然获得了更多的自由,但同样也处于无所不在的枷锁之中。是变得更聪明些以跻身于朋党云集的利益阶层,还是自觉边缘化以肝血苦痛成就诗歌,从你对80后诗人的了解,你看到更多的是聪明还是坚守信念的愚痴?是否有一条理想化的诗歌道路?

  赵:像各个年龄段诗人一样,这些情况都有存在。要注意的是,80后身上的精神枷锁有时多属于自设,时针会逐渐帮助他们破解。或许本没有理想化的诗路,有的是继续在路上并同时坚信理想的存在。

  梁:诗歌的真正敌人是一切束缚自由的体制性力量。而不是上一代人的压力,因此,70后、80后、90后这样的以断代法命名的写作群体,从出场伊始就带有先天虚妄的性质。这种抱团作战的方式容易引起关注,也便于评论家分析言说,但是否也遮蔽住了真正的问题?我注意到,你对此现象曾专门撰文进行批判,调侃为“诗歌嘉年华”,这确实是我们这个诗歌现场中充满喜感的一幅图景。事实上,从中外诗歌史来看,“群体的狂欢”终将随风消散,能够留下来的还是那些个独特的“个人”。

  赵:当然。这也像观景,虽然从年龄段看80后是一片山水,但靠近和进入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水时,我们的目光最后总要有些具体的落脚点——必定是特色与个性的点。从这个角度说,我个人较欣赏有特别想法的探索者而不是把诗写得很像诗容易发表并容易得到认可的大众化诗人。

  梁:作为出生于70年代的诗人,当我们谈到80后诗歌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谈什么?是在掩饰自己人到中年的衰老,还是在恨铁不成钢中倾注着自己对青春的怀念,以及某种程度的不甘心?是否在我们身上,还有理想主义,还有一种责任感和信念存在?看到网上有一种说法,说80后、90后一代是没有青春没有诗意的一代,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中年,围着房子、票子、孩子团团转。就诗歌来说,80后一代是晚熟的一代,也是早衰的一代。你是否认同这样的观点?

  赵:这真是一个好问题!不过基本上的答案你也给出了。以上观点都同意,因为它们是综合了诗外的种种因素得出的目前似乎合适的判断。正因此才有必要进行阶段性整理呵。对我来说,还有些非诗的细屑因素,比如我感觉60后对70后的成长过程缺少支持,对70后整体状况不满意,80后带来的新风气让人赞叹等。往大点说也是责任感和信念体现吧。相对于诗歌80后是“漂泊的一代”,我以为关于诗歌70后是“尴尬的一代”说法目前看是相对适合的,70后处于一个继往开来的转型期内,他们得花太多精力进行自我调整,现在或许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而90后,目前看或许可谓“被动的一代”,“被一代”,与网络与生俱来的他们的写作资源、阅读、生命生存生活环境、甚至是写作的发表传播交流,都太现成了,也太被动了——他们写得如何、文学之路如何走,现在基本不由他们自己说了算……不知这会否让人感觉悲观,中国的更年轻的一代的文学,将如何由他们来描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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