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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影评精选10篇

2022-03-21 15:39:5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羞辱》影评精选10篇

  《羞辱》是一部由齐德·多尔里执导,Adel Karam / 卡梅尔·巴沙 / Camille Salameh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羞辱》影评(一):历史的伤痕,撕裂的中东

  在纽约下城的Quad Cinema看了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INSULT,五星推荐。

  两个男人生活里的小矛盾,诱发了黎巴嫩人羞辱巴勒斯坦难民“I wished Ariel Sharon had wiped you out”,听者怒而打断对方的肋骨(Sharon是以色列前总理,巴勒斯坦人痛恨以色列)。事情在政治语境下愈演愈烈甚至导致民族之间的divide。片子拍得很动人,不仅在于情感足够克制,更是从平民的生活和情感状态去看整个地区的撕裂。

  比如巴勒斯坦难民在黎巴嫩生活了数十年,工作权利医保权利依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障,却同时被黎巴嫩本地人排斥,被认为是占据了资源和同情的既得利益者;比如中东的高度政治化,任何辱骂都有可能成为涉及身份认同、宗教、政治立场的hate speech,就像法庭上原告律师说的一句,this is middle east, “sensitivity” is born here. 生活在那样一个地方,人们无法不敏感。跟我一起看本片的朋友讲起她在中东游历的遭遇,因为护照上有以色列签证,巴勒斯坦Airbnb房东拒绝让她入住等等。虽然电影可能夸张化,但民族之间的对抗和冲突,是真实地渗透在中东人民生活各个方面的。

  最令人触动的是,片子不只是呈现了Palestinian在羞辱中受到的精神创伤,更追溯了70年代黎巴嫩内战、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尤其是造成时年6岁的黎巴嫩男主梦魇的Damour massacre(达穆大屠杀),巴勒斯坦军事组织在达穆血洗平民,这也解释了男主对巴勒斯坦人由来已久的仇恨,脱口而出的羞辱和态度强硬的要求道歉。战争过去了,而幸存者永远地成了历史记忆的囚徒,国家欠他们一个公开的道歉。

  导演对人性和未来很乐观,Tony和Yasser本质上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只是承担了太多民族的创伤记忆。在片子的最后,Yasser的车坏了,Tony开车走了之后又调头回来帮他把他修好,而Yasser随后在深夜去了Tony的车库,故意用言语刺激对方捶自己以示抱歉,并真诚地说了一句I'am sorry. 双方化解矛盾一笑泯恩仇。

  可惜现实中的阿拉伯世界依然剑拔弩张,历史积攒下来的领土纷争宗教纷争和惨痛的战争记忆短时间看不到消解的办法,政治总是令人失望,但生活归根到底还是由无数个个体组成,人性依然会被美好的、温暖的、诚恳的事物打动,希望如导演所愿,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体谅,最终能跨越民族之间的仇恨和历史的大悲,去弥合现实的伤痕。

  愿世界和平。

  《羞辱》影评(二):The Insult 长评

  《羞辱》是黎巴嫩导演齐德·多尔里第四部剧情长篇,也是他时隔五年的新作。这部电影倾注了他不少野心,卖力宣传的同时,对观众的反应也十分在乎。比如去年在Telluride,映后他就急切想知道穿插全片的历史政治背景是否扰乱了我们对剧情的理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管从剧本的写作上,人物角色的设置上,还是拍摄节奏的掌控上,导演及其团队都十分精细考究地呈现出了他眼中最好的那个版本。经过了仔细的“雕琢”,《羞辱》是一部“匠气”很浓的作品。作为一位长期生活在法国,并接受美国电影训练的影人(他早年曾是昆汀的助手摄影师),多尔里对《羞辱》的处理其实是有不少“西化”痕迹的——除了故事背景之外,整部影片的观感并不是一部典型的“中东片”或“外语片”,而更像是一部“好莱坞”电影。也许正因如此,这部代表黎巴嫩“征奥”的影片给人感觉完成度极高,章节工整,丝丝入扣,畅快淋漓,又饶有余味。而更难得的是,大段的台词没有丝毫让人感觉到“说教”或违和,是一部规规矩矩叙事,却不忘“精打细算”地穿插和表达观点的好电影。

  剧本和对话,导演自己也坦承从律政美剧里学到了不少。几段法庭戏是全片的核心,导演对其中角色“戏剧化”“趣味化”的处理,对不必要历史细节的简化,一举盘活了本该是枯燥压抑的控辩过程。我们看到的不是法庭现场的复原,而是导演巧借这个辩论空间,为我们把一段上升到民族间仇恨的个人纠纷仔细地抽丝剥茧。随着案情的深入,我们也逐渐发现,导演侧重的不是法理本身,而是历史怎样无形地入侵和渗透到每个人的意识和生活中,而这种入侵和渗透又是如何得持久与不可逆。另一方面,法庭空间也是文明的,丝毫不与外界接触的,没有肢体上的暴力,也没有无意识的煽动和盲从。导演着重用法庭戏来给我们介绍黎巴嫩,有意虚化现实社会中更血腥和不讲道理的冲突,我想,其中多少蕴含着“好莱坞”式的理想和对个体和理性力量的认同。

  电影的人物设置想必也是经过仔细斟酌,两位男主角,颇有点“赫克托尔-阿喀琉斯”式的二元对立,一位冷静沉着,一位勇猛刚烈,水火不相容的同时却也有各自成熟和认真的一面,比如对工作的精益求精和对家庭的责任心,还有对廉价“中国制造”零部件的嗤之以鼻,这些共性都为后来的互相原谅埋下了伏笔。两位律师的父女关系给法庭辩论添加了不少“趣味”,但这关系本身或许更代表着对民族矛盾态度的演变,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从与战火相伴生的对“政治语境”的习以为常,到用更开放的眼光看待历史问题和正视“语言的暴力”,很难说谁对谁错,但总归是继承与发展了的。这段父女关系(尤其是女儿的角色)和影片的另一条暗线——Tony妻子安全产下他们的孩子——一起,烘托出了导演对未来的期许和对“下一代”的诚恳希望。

  这部影片的声光效果同样非常出色,明亮的色彩,干脆利落的镜头推移,为我们呈现出一副生气盎然的黎巴嫩。值得称道的是导演对影片亦动亦静节奏的把握,完美地呼应了发生在这个国度上粗暴的政治和民族生态,与动荡的社会湍流背后每个人寻求安定和解脱的平常心。动与静的相互作用还展现在法庭内外,律师和审判官们再思维敏捷,伶牙俐齿,也难以进一步推动“受害者”治愈回忆和与过去和解的过程,审判的决定可以做得很迅速,但创伤的恢复或许要等上一代人之久。最后,我想这动与静的较量还发生在政治与艺术之间,积极澎湃的社会运动看似红红火火,口号响亮,可到头来催生得更多是彼此的不信任和仇恨,而导演花了心思让我们静下心来两个小时看一部电影,只看和听,什么也不说,却似乎来得更积极和有效。被问到电影和艺术是否能改变社会,齐德·多尔里也摆摆手说“不能”,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因为很多时候更需要被改变的不是社会,而是我们。

  《羞辱》影评(三):整部影片可以用见微知著来形容

  7.5分,【HKIFF#5】典型的以小见大的剧作。但电影看到中断的时候已经大致能够猜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大概是这部电影最大的不足,缺乏新意,法庭上的唇枪舌剑,互揭其短,这都是律政剧里的惯常做法。影片最大的优点在它的内容上,通过一件小事散发出去讲到的两个国家之间深重的孽缘,层层推进,最后恍然大悟,犹如走在山洞中,越走越宽,最后走出山洞,看见光明的过程。这里起因变得不再重要,它成为了‘契机’,而法庭辩论的过程成为了揭开痛苦历史的过程,影片想要传达的是沉痛的历史已然发生,留在心里只会增加痛苦,唯有说出痛苦相互了解才能抚慰伤痛。

  剧作工整清晰,有时觉得讲的太清楚了,生怕观众看不出来。

  《羞辱》影评(四):男人彼此仇杀的中东,得靠女人来拯救

  一场看似不足挂齿的小口角,让两个固执男人上法庭激烈对持,并进一步引发失控的社会骚乱。黎巴嫩电影《诋毁》,通过极其过瘾而戏剧化的冲突递增,以小见大的创造出一则悲观的当代中东社会寓言。

  如若稍稍了解黎巴嫩现当代历史以及电影创作动机,会更惊讶地意识到,艺术真的来源于生活,戏剧性丝毫就不亚于电影故事的真实生活。和虚构剧情中的两位冲突男主角遭遇相似,导演Ziad Doueiri就曾在一次与水管工的争吵中,蹦出带歧视性的侮辱词汇。好友善意提示“祸从口出”并让他去道歉,可你以为的小事一桩,在别人那儿或许就关乎尊严,水管工拒绝了导演的认错,而包工头几乎为这件事把这个倔强的苦力劳动者开除。切肤的过失体验,让Ziad嗅到了电影故事的味道。

  《诋毁》中的冲突双方,是巴勒斯坦难民水管工头Yasser和阿拉伯基督徒居民Toni。查阅一下宗派和民族构成极其复杂、且经历过15年惨烈内战的黎巴嫩维基百科页面,有助于我们大概了解两人为何势不两立。这个仅有410万人口的小国,本是阿拉伯国家中伊斯兰教唯一不占优势的国度,可由于战乱频繁,以及基督徒高移民率和穆斯林家庭高生育率,导致了人口结构上的此消彼长,独立之前占53%的基督徒萎缩至40%左右,而穆斯林人口达到54%,统计的国民人口之外,还有着50万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难民,不被传统的基督徒社会所待见。

  电影从一开始,就让演员以非常高声的情绪和激烈的表演,制造出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没去交待他们行为逻辑的成因和个人前史。满手纹身、青筋显露的Toni,从形象上就被塑造成不好招惹之人,哪怕妻子怀有身孕,还要莫名其妙地去主动挑起与市政管道改造工人的冲突。工头Yasser心知肚明是自己的巴勒斯坦口音,让Toni找茬挑食,因此骂了一句“Prick”。或许是字幕编配的问题,Prick在英语世界中是一个最轻微不过的咒骂,或许也就翻译作混账而已,严格说来都算不上脏话,联系上历史和地缘政治语境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翻译作“基督鬼子”更为恰当,如此一来,带来的情感伤害,或许也就等同于中国人在海外被骂“支那猪”。算脏话吗?或许不算;侮辱程度呢?非常巨大。

  Yasser作为巴勒斯坦难民,虽然在黎巴嫩有着50万流离同胞,但毕竟还算是寄人篱下,在与妻子的唠叨中,自暴自弃道“我们就是阿拉伯世界的黑鬼“。骂人在先的他自然理亏,可登门道歉有显得有失尊严。

  尊严,在这部电影中分量极重,它在复杂社会里,导致着司法困境。狠狠打一架对彼此能带来的伤害,远远不如用语言诋毁对方族群来得剧烈。在第一次和解努力中,Toni一句“真希望(wish)阿里埃勒.沙龙杀光你们全部巴勒斯坦人”,伤害到的可就远不止一个水管工了。法庭上,身体上被伤害的Toni是控方,他的律师辩称,“‘Wish’一词,真能作为仇恨犯罪的证据吗?法官大人,如果恼羞成怒的我说一句‘真想要杀了你‘,我能被作为凶手被审问吗?”

  支撑影片主心骨和核心时间的法庭控辩戏中,威胁性的wish是否有罪、语言暴力会否比肢体暴力更伤人、控方妻子早产是否该责怪到辩方……一系列的两难命题,连环珠似的精彩吐出。对导演Ziad来说,“法庭片就是现代西部片,是一场场更加近距离面对面的拔枪决斗”。甚至于Ziad自己就出生于司法世家,老资格的律师妈妈更是担任了对《诋毁》一片合理性至关重要的顾问角色。

  法官不可能为了绝对的政治正确,而将两人各大50大板,在彼此猜疑和仇恨中艰难相处的族群,非常容易的,就被点燃了敏感而脆弱的神经,社会骚乱跟着司法困境而汹涌前来。控辩双方哪怕再想淡化矛盾都为时已晚。

  现实中,让Ziad去跟水管工道歉的好友、也即《诋毁》的联合编剧Joelle,来自基督教“长枪党”家庭(即2008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和巴什尔跳华尔兹》故事中,制造萨布拉-夏蒂拉巴勒斯坦难民营大屠杀的右翼民兵组织),而导演自己则来自本该与其势不两立的穆斯林逊尼派家庭。两人默契的工作方式和卓越的电影成色,都证明着,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世仇,所谓沟通越深距离越远,不过是被各自族生活惯性而将倾听和相互理解的管道关闭所导致。

  主角,尤其是基督徒Toni的人物前史,姗姗来迟的在倒数第二场控辩中被揭示开来,那是他所一直避讳提及的童年大屠杀阴影。巴勒斯坦人是可怜的难民,可被有意遗忘的幸存者Toni呢?更是在自家国家的可悲难民。伤疤的痛苦揭开,似乎是通向彼此理解之路的关键第一步。

  非常有趣的是,从不停劝说彼此丈夫尽快翻篇的妻子,到辩方律师和主审法官,推动这个困局走向最终和解的,都是女人。那么,让我们“科幻”般的想象一下,如果彼此仇视的阿拉伯世界被女性所统治,会否能成为一片和平的乐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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