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的娇妻
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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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言的丈夫方直是个拉黄包车的脚夫,粗大的胳膊帮子和高挑的身材与娇小的柳清言站在一块格格不入。
有人说,阿直是前世救了菩萨才娶了柳清言,但是柳清言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她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就受着些文化熏养,骨子里有了一份贵气,但她嫁给阿直是心甘情愿,从没有半分后悔。
然而,手中的黄色信件下的林路远三个字,却让她一时间怅然若失。
多年之前,她和爹爹姨娘从北平逃到上海的时候,她曾写信给身为青梅竹马的林路远,让他一定活着,等下次相逢之时,她一定义无反顾地下嫁于他。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战火纷飞,北平动乱,整个中华大地被军阀割据,她的信有去无返,沉到湖底。
再加上爹爹被人陷害,竟染上毒品,不到一年,姨娘就带着七岁的弟弟投奔了他人,而她则是遣散了仆人,只留一个做饭的老婆子在家,与自己一同照顾爹爹。
家中钱财支撑不过半年,身无分文的她打算带着爹爹一起一死了之的时候,爹爹像是冥冥之中瞟见了她眼中的意图,抢先一步将老鼠药都灌入了喉咙,倒在了她的面前。
柳清言只身一人晃荡了整个繁华上海,却寻不得一件可做的活计,其实哪是无活可干,就凭她的气质和脸蛋子,若愿意屈身作舞女,或是找着男人依附,定是备受宠爱。
然而柳清言是谁,她自认下贱,也不会做如此勾当,撇了一眼勾着男人手臂的纤纤玉手,嗤笑了一声,转身跨着步子穿着灰色旗袍离开了这风月场子。
然而还没等她转身走多远,一辆黑漆小轿车直冲着她一顶,把柳清言挂到了路边,扬长而去。
路人纷纷离她三尺,有人朝着小汽车骂了一句,就跟着其他看热闹的人离开了。
一波一波的人路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的柳清言,就当她以为自己九死一生的时候,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救她的人就是阿直。
后来,阿直时时来看她,虽然他是大老粗,但对自己却一片赤诚。
上门的媒婆说,“别见他只是个脚夫,但女人要嫁就嫁个对自己好的。”
柳清言点点头,把爹爹留下的大宅卖去后买了现在的二层平房,给阿直买了一辆黄包车作为自己的嫁妆,与他成婚。
柳清言手里搓着林路远的这封信,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我想与你再会。”
柳清言知道,经过这么多年,林路远早与自己失去了联系,他寄信过来,肯定是清楚了自己的住所和处境。
她虽然曾经爱过林路远,但是自己已经成为了阿直的妻子,相见还不如不见为好,于是立即坐在桌前,写下,“我不想与你相见,两人各自安好即可。”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是由不得她做决定的。
外面传来了车轱辘的响声,是阿直回来了,匆匆下了楼,柳清言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汗巾子跑到了他面前,将他脸上的汗擦干净了。
然后眯着眼道:“今天不是要给周婆子送酒肉的吗?怎么这么晚才回。”
方直将汗巾子接过,柳清言跟在他的后面,见他笑呵呵地道:“我见时间还早,就再拉了一位。”
“那也别误了时候。”
柳清言把拿挂在衣架子上的衣服递给阿直,然后见他在房间里把衣服都干脆解了,光溜溜地套上了裤子,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见他还是这么不讲场合地在家随意换衣,有些怄气。
但是手上没停,立马把他扔下的充满了汗味的衣裳拿下楼扔到院子里的小木盆里,打算和着他昨日的脏衣服一起洗。
等阿直换好了衣服下楼,只见他又站了了黄包车的前面,像是在等自己。
柳清言刚被洗衣水冰凉了一阵,见他这样,有些生气,“怎么了, 你还打算晚上回来的时候拉客?”
“不、不是。”阿直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周婆子那远,我怕你走着腿痛,想让你坐着黄包车上,我拉你去。”
柳清言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想,脸红着轻颤了几下睫毛,移步到他跟前,“你心疼我,我难道不心疼你了,她家离这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我们在路上吃碗挂面,然后边走边消食不好吗?”
阿直大力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心嗯了一句,柳清言就把要送给周婆子的东西让他挎在背上,和他手牵手离了家。
上海的晚风很凉,柳清言很久没有和阿直一起出来走走了,旁边的黄包车拉着人跑过,不禁让她想起了平日里阿直的辛苦。
不过也幸好最近她终于收到了报社寄来的信,她的文章能够刊登在报,不久就能得到一笔不小的稿费。
路过大洋行,里面的灯锃亮,橱窗里面,漂亮的小闹钟和精致的手表摆放于前,让阿直忍不住望了好几眼,并且眼神向她漂浮起来,说,“你要是喜欢……”
“我不喜欢。”
柳清言对这些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也绝不往那边瞧,上次她就是盯了条银链子几眼,就被阿直以为她喜欢,让他一个月拼命拉车,好不容易才偷偷攒到钱把链子拿下,送给了自己。
而现在,链子就挂在她的脖子上,银光熠熠,成了柳清言最贵的首饰之一,自此,她凡是路过这种大洋行,也就再也不敢望那块瞟了,她可不希望阿直又为自己拼命,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走过街道,夜里汽车嘟嘟响着朝歌舞厅去,阿直把她护在了里面,生怕她又被撞到,柳清言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微微笑着看阿直紧张的模样。
等回过头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舞厅的台阶上走下来,直接大步迈到了她的面前,而这个人竟然是林路远。
柳清言有些窘迫,自己素颜朝天穿着灰色素旗袍,脚上踩着一双手缝旧布鞋,和头上打着发蜡,腕上配着瑞士手表的林路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路远神采奕奕,弯腰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真的是好久不见,有七年了吧, 你看了我写给你的信吗?”
柳清言心中骂他没有分寸,靠这么近,明明见到阿直在她后面,还一副与自己亲昵的样子,但是一想到他现在身份变了,自然见她这种小人物也就没什么讲究了,不情愿地点点头。
“看了,挺高兴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嫁人了,不好再和别的男人见面,和你介绍下,这是我的丈夫方直。”
林路远挑了下眉,自顾自哼笑了一声,看起来完全不把阿直放在眼里,也没理他,柳清言有些微怒,脸红涨了,但是阿直却在底下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说他不在意。
林路远道:“七年前你给我的那封信我一直藏着,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便没有回,不过现在看来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柳清言不禁回忆起在她面前喝下老鼠药的爹爹,竟鼻子一酸,眼睛开始模糊。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见林路远的肩上突然出现一只柔软的手臂,一个穿着华丽旗袍扭着细腰的女人抚摸着林路远,并且瞟了一眼她和阿直,满脸上都写着轻蔑。
“你在和这种下人说什么话呢,我爹可都等急了。”
柳清言脸上一红,顿时感到了她和林路远的身份差异,退了几步,“你去吧,我们就先走了。”
“等会。”
柳清言正打算转身,就见着这位美人将手中的帕子抛在了地上,冷冷地指着自己命令道:“你,给我捡起来。”
柳清言脸一红,在林路远面前越发窘迫,但是当她见到林路远竟然在一边没有做声时,心顿时凉了,一想到过去姨娘对他身世的万般诋毁,觉得此时她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活该。
正屈身去拾那块帕子的时候,那女人竟然一脚踩住帕子,等她抬头看时,只见她却对着自己蔑视的笑了起来,这时阿直帮她扯过帕子递到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太太,这种事还是我来做。”
柳清言委屈,被阿直拉了起来,只见他一副笑脸,说着奉承话,又见林路远不做声的样子,心中觉得对不起阿直,是自己让他受的罪。
于是为了不惹怒对方,放低姿态道:“太太,这是我爱人,干的是拉黄包车的买卖,我们不敢打搅您和林先生的事。”
低着头,柳清言听到了女人慵懒地说了一句“去吧。”之后她就拉着阿直离开了。
回到家,阿直也没和自己谈起这件事,柳清言遇到这么一遭,自然不会给林路远回信,想着还省了几个邮票钱,就在晚上给阿直加了两个鸡蛋。
“那老板说你来了好几次,就看这几本,我寻思你一定喜欢。”
柳清言接过文集,心里感动,感觉无以回报,又听着阿直说想要和自己有个娃,于是只能在床上尽情配合。
又是一日傍晚,柳清言在院子里搓衣服,井水凉丝丝的,然而墙边突然出现了一声音,让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打听好了吗?那个脚夫今天晚上真的不会回来?”
“老爷,您放一百个心吧,我打听好了,这小子每周一、三、五晚上都拉客,不到10点,不会回来。”
“那柳清言呢,她现在一个人在家?”
听到自己的名字,柳清言心咯噔一响,立马站了起来,顺着声音传来的位置,耳朵贴在墙上,只听墙外头的人压着声音继续道。
“没错,这娘们几乎不出门,要么早上出去买菜,要么去书店逛或者去邮局寄信,一般这个时候,嘿嘿,都在家里头待着。”
“那好,你给我在这守着,要是看到有人进来就学狗叫。”
“好嘞。”
柳清言一惊,瞟见了自家半开的大院门,见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转身跑到了房子里去,把门关上锁好用木板子杠上,靠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突然有人推门,柳清言压在门上一惊 ,只见外头的人不耐烦地推了好几次才停下来。
柳清言在等对方那人走,这种情况她不是没遇过,好几次阿直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口吐鲜血,还在街上立了名声。
但这人和那些吃软怕硬的流氓不一样,他摸清楚了阿直拉客的习惯才上的门,显然是有备而来。
撞门声越来越大,柳清言忍住声音,想让对方以为她出门不在家。
但是外面传来的话,却让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门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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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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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毒窼的女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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