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上海的三人行爱情,人人都藏了私心。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经典美文 >

上海的三人行爱情,人人都藏了私心。

2018-06-05 11:33:25 作者:民国情事:岑桑 </ 阅读:载入中…

上海的三人行爱情,人人都藏了私心。

  风萧蓝黛故事|女性|爱情|婚姻点击上图即可关注风萧蓝黛

  本文由特约作者岑桑授权

 Chapter1 

  春瑶拿着把小蒲扇,轻轻扇着炭炉。温温的火力,催动一屋子的药香。

  “好了没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想我病死吗?”

  尖利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春瑶看了看挂钟自语:“就差个几分钟吧,反正她也不是认真吃的。”

  她小心地把药倒进瓷碗,端着托盘上了楼。

  楼上的卧室,挂着厚重天鹅窗帘。大白天的,遮出傍晚的暖昧天色。薛蔓莉半倚在床上,白弱的脸,潜着股怒气。她轻啜了口药汤,“啪”地把碗摔在地上,说:“作死啊你,这么烫给我喝!”

  春瑶不慌不忙转出门,拿了扫帚簸箕回来。她仿佛是早已惯了,边扫边散淡地说:“你不高兴,拿我出气就算了,这药不该砸。好歹也是宋少爷托人带回来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就这么糟蹋了,保不准,当真就不来了。”

  薛蔓莉从床上坐起来,没了半分病相:“我只说你一句,你就有一百句。你吃我住我,真黑了心肠。”

  春瑶手脚不停,嘴也没闲着,“我这也是为你好提醒你几句罢了。女人小性儿使多了,就不招人待见。我吃你的,住你的,你骂我几句也无所谓,可那位宋少爷吧?凭什么就要受你的气?”

  薛蔓莉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突突声。春瑶挑开帘子,从光亮缝隙里瞥了一眼说:“看看,这不就来了,白发了半天脾气不是?”

   Chapter2 

  老妈子打开门,走进个穿浅灰衬衫男人头发和他的皮鞋一样油得发亮,人还没进来,就扬声问:“我叫人送来的药收到没有,你表姐身子可好了?”

  那声量,显然是说给楼上听的,多少带了点轻佻与爱慕的音调。

  春瑶也挑着调门儿对楼上说:“你还不上去瞧瞧,少了你这副药引子,我表姐的病,就好不利索呢。”

  薛蔓莉藏在被子里啐了一口,心里倒是极美的。

  宋耀杰总算肯来了。半个月前,她也是在这屋子,把宋耀杰骂得一无是处。那天宋耀杰也恼了,索性回了宁波老宅,祭祖、听戏,乐得清闲

  只是爱情这档子事,从来都是谁放得下,谁便占了上风。薛蔓莉知道消息,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一口气窝在心里,生了风寒。还是春瑶私下里给宋耀杰通了电话,他这才托人送来十二副名贵中药。只可惜,药是好药,却医不了心病。薛蔓莉一躺,就是五天,上上下下折腾,左右苦了春瑶。

  宋耀杰上楼前,对春瑶说:“你出去玩吧,这儿有我呢。”随手塞了包藕丝糖给她,“老家厨子做的,手艺好着呢。”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拿包糖就哄走了?”

  春瑶的笑容明艳清甜,像是手里的那包藕丝糖。宋耀杰一愣神,她便转身跑了,只丢来一句:“回来表姐要是骂我,小心我闹到你家去!”

   Chapter3 

  春瑶是从苏北乡下来的,是薛蔓莉八杆子才打得着的亲戚。说是到上海来念书,实是家里养不下她了。父亲五十添子,她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说:“你在家里守着,将来就是个嫁人的命,还不如出去闯闯。”

  母亲言语里,透着些许对人生无奈。自从嫁进门,她就再没有左右过什么,任凭父亲娶而再娶,不闻不问。如今,她不是不信这世上还有爱与自由,但这些皆与她无关。她已经看清了自己苟且隐忍的后半生,只是不想让春瑶复刻。

  春瑶没接话茬儿,但母亲遗留在眼风里的那点不甘,却成了她生长中最阴沉的暗影。她拖着箱子投奔薛蔓莉的这一天,便笃定自己决不踏进母亲的旧辙。

  薛蔓莉在上海算是半个名嫒。说是半个,只因为她父母早逝,在1937年的那场爆炸案里,不幸遇难。她变卖了父亲的产业,守着老房子生活。她的人生依然丰富绮丽,只是在纸醉金迷名利场里,少了一笔显赫的注脚。

  春瑶来的那天,薛蔓莉便辞了个打杂的下人。她倚在沙发上说:“你母亲寄来的那点生活费,就当你的零用钱吧。平时在家里做点事,咱们也好算得清楚。”

  薛蔓莉举手投足的做派,有着与她年龄不相辅衬的太太气。

  那时春瑶不过十四、五的光景,但心窍格外通透。薛蔓莉藏在话锋里的意思,她是懂的。那点活儿,做不做都无所谓。薛蔓莉只是以此提醒她,在这个房子里,她连客都算不上。

  春瑶低眉顺目地说:“那我和他们一样,也叫你薛小姐吧。”

  “别,还是叫表姐吧。让人知道了,只道我是刻薄了你。”

  春瑶粲然一笑,“好啊,表姐,都听你的。”

  春瑶翩然而至的笑容,让薛蔓莉心头一怔。这小丫头当着她面就耍了个小心机。正话反说,引着她在下人面前,正了身分。这“表姐”一出口,满屋子里谁还敢指使她?一问一答,轻而易举地和下人划出了界线

  春瑶提着箱子,跟着老妈子去了客房。薛蔓莉用眼角悠悠地打量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一句,“唉,也算是个人精,可惜生错了地方。”

  薛蔓莉的这句矜叹,春瑶到底是听去了。

  是心绪,也是经验

  混在上海这个光鲜圈子里,只凭聪明不够的,还要有个体面的身份

   Chapter4

  六月,女中毕业。春瑶和同学照了合影离别味道也就浓了。大学是读不起的,她想在洋行里先找份差事

  这个周末,春瑶约了同学周佩蓉去大新百货公司为见工买衣服。平时她不常去楼上,只会花4毛钱买张票子,逛地下一层的廉价商品部。但今天,她乘着自动扶梯去了二楼。

  说起这部扶梯,周佩蓉对它一向情有独钟,每次来都要乘上一遭。尽管心里和那些大惊小怪下里巴人一样的欢喜,但姿态却是完全不同。要挺着胸,提着气,脸上尽是早就惯了的神情,偶尔还会冒出句抱怨挑剔话:“这东西越来越慢了”,仿佛她是这扶梯的熟客。

  春瑶站在琳琅满目时装前,拿不准主意。府缎旗袍是好的,但总觉得老气。美式连衣裙摩登,又怕显得轻佻。佩蓉喜欢绣着大团牡丹芙蓉的式样,春瑶只看一眼就觉得吃不消

  “你还用买衣服吗?去你表姐的衣橱里挑不就是了。”

  一个衣服模特捏着喉咙说话了,春瑶微微一愕,见宋耀杰从后面走出来。

  春瑶心里是惊的,口气却放得很淡:“她衣橱里的衣服随便挑一件都贵得要死,我怕穿着见工,没人敢请我。”

  “也是。”

  宋耀杰喜欢春瑶身上的自知之明。“寄人篱下”不是份好差事,看不见天色,只能看脸色。宋耀杰在姑母家寄住到十二岁,其中的辛苦,他自是懂的。

  春瑶说:“你将来也是个要做老板的人,借你的眼光,帮我挑一件吧。”

  宋耀杰呶了呶了嘴说:“你身上这件就蛮好,我要是老板,就选你这样新秀可人的。”

  春瑶身上是件阴丹士林布的蓝色旗袍,月白短衣倒是精致,不过是薛蔓莉厌弃的旧货。佩蓉在一旁啧啧地说:“宋少爷这嘴是抹了蜜了。”

  春瑶跟着打趣:“可不是吗,要不怎么叫‘口有蜜,腹有剑’呢。”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宋耀杰摆着手说:“今天你的衣服随心挑,我结账。兹当堵上你这张嘴。”

  春瑶却又转了神情,盈盈拜了个万福,佩蓉在一旁嬉笑。宋耀杰却恍惚呆了,仿佛时光错落,眼前真是个顽皮讨巧的精怪丫头。他伸出手,掐住春瑶的下巴托起来。举止不免轻薄眼睛里却掬着一汪深情。佩蓉戛然而哑,整个商场也仿佛跟着收没了声音。宋耀杰只觉得四周静悄悄的,像电影院里的黑白默片,只有他和春瑶是真的,声色鲜活心跳雷鸣。

  春瑶在嘴角抖了半个笑容说:“宋少爷,玩够了吗?”

  宋耀杰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捋了捋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说:“这才刚开始,怎么就够了呢?”

   Chapter5 

  “你要抢你表姐的男朋友?”

  春瑶坐在佩蓉的卧室,吃自家摇的冰淇淋。香草的味道,淡淡地冰在牙齿上。“这算什么抢?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

  “你看那个宋耀杰,像是在开玩笑吗?他那种人,感情靠不住的。”周佩蓉回身在报纸堆里翻出张一个月前的旧文。报纸上登着幅照片,赫然是宋耀杰,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这张报纸,春瑶之前见过,就在薛蔓莉的卧室里。那女人是百乐门出了名的头牌许宝凤。早些年,因为拒绝和日本人跳舞而名声鹊起。薛蔓莉跳着脚,把报纸摔在宋耀杰的脸上,骂了整整一天,就此两个人病的病,走的走,耍了一个月的“挑花枪”。

  佩蓉轻轻敲了敲报纸上的宋耀杰说:“咱们和他不是一类人,你招惹不起的。你表姐都守不住他,你又何必趟这个浑水。”

  春瑶靠进沙发,她的脸浸在潋滟的光线里,看不清眉目,只有弥金的轮廓。春瑶想起她离开家的那天,只有母亲一个人去送她。两个女人立在月台上,脊背都挺得笔直。

  母亲说:“你这次走了,就不要回来,死也死在上海。”

  那时阳光也是这般金粉绚烂,春瑶咬着牙,微微地笑了。

  春瑶悠悠地说:“你当我不趟这个浑水,他就没人惦记吗?”

   Chapter6 

  薛蔓莉有一个壮观的衣橱,春瑶轻轻摸着丝软缎滑的袖子,犹疑地说:“我穿……不合适吧?”

  薛蔓莉喝了酒,躺在长绒地毯上,口齿囫囵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从我这个门出去,你就要像模像样。”

  一刻钟前,宋耀杰打来电话,说他要开家公司,做些服装生意。他问春瑶找没找到工作,没有着落,就过去帮忙。

  春瑶挑了几件套装,在镜子前比着:“想不到游手好闲的人,也有正经的时候。”

  薛蔓莉冷笑,“就怕他打着正经的旗号,做些不正经的事。”

  “你放心,我过去帮你看着他,让他没有功夫儿耍花样儿。”

  薛蔓莉忽然坐起来说:“春瑶,能明白我的,也就剩你了。我和耀杰吵吵闹闹这么久,但终是要嫁给他的。所以将来有一天,你要是在他那边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你就死死地骗住我,千万别让我知道。”

  春瑶瞪着眼,视线茫远地像是看见一片海,有水光浮动。她丢下手里衣服,黯然地说:“我只怕骗不过你。”

  薛蔓莉颓唐地倒在地上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骗不过呢?”

   Chapter7 

  宋耀杰的公司开在霞飞路上,紧邻的一个俄罗斯人开的照相馆。

  办公室里的生手只有一个,就是春瑶。不过私下里,大家都知道她与宋耀杰的关系,也就无限宽容了她错漏百出的英文信函。

  春瑶和宋耀杰是什么关系呢?

  春瑶心里明白,她穿着薛蔓莉的华服走进这个门的时候,无论下巴扬的多高,都是一种伏低的姿态。其实她早就算清这了笔账。她爱那个声色犬马交际圈,只是背景里少了个撑腰的门面。薛蔓莉不行,她的光彩只够照亮她自己。宋耀杰才是张恰当的踏板,富有年少。尽管他总是收敛着,以谦和雅致的姿态示人,然而他身上却始终缠粘着金钱嚣张的味道。其实,那个百乐门的头牌不也是抱着这份心吗?只是她的身家不够清白,人也不够精致,藏娇尚可,难登台面。公司开业的酒会,春瑶见到了那个女人,端着香槟的杯子千山万水地绕到宋耀杰面前。春瑶说:“呀,这不是报纸上的许小姐吗?”

  宋耀杰微微哂笑,只和许宝凤磕了下杯子,就没进了人群。春瑶横在许宝凤面前,说:“走吧,我带去看看今年衣服的新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许宝凤垂眼理了理衣襟,说:“早晚也都是过气货。”

  “看来你是不懂衣服了。”春瑶扯着架子上的展品说:“这是南京荣贵坊的云锦,这样上等的料子做出的衣服,即便过气也会收在柜子里藏着,可是那些洋绸子粗制的廉价货,新鲜劲儿过了,就会丢去做抹布。”

  许宝凤擦着厚重脂粉的脸,一瞬老了皮囊。她只用鼻子哼了一声,走了。 

   Chapter8 

  春瑶和薛蔓莉已经很少见面了,两个人中间夹着宋耀杰,自当绕行。偶然在厅堂遇见,薛蔓莉也没了凌人的气焰。两人多半是给彼此一个得体微笑,只是比起从前斗嘴叫骂的日子,却要生疏许多。

  如今,春瑶也算如愿以偿了。她与宋耀杰有着恰如其分的身份。她是职员,他是老板。出入酒会,回乡探亲,两厢皆宜。这就够了。背地里的言论,春瑶是不屑听的。偶尔,周佩蓉会传些尖刻凌厉的话来,春瑶也只当是听别人的故事,有时还会应景的陪笑两声。

  佩蓉说:“人家说你抢表姐的男友下作,你还笑得出来。”

  春瑶说:“佩蓉,人做的再好,也总有人说你的不是。我又何必为那几个不相干的人,为难着自己。我要的东西,我得到了,他们捧也好,踩也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好歹你也快二十岁了,多想想自己,少听别人的吧。”

  之后几年,宋耀杰越发像个男人了。开始学着接手公司的事宜,也不再流连风月场。一个月里,广州、香港,总会辛勤的跑上几次,生意打理的有模有样。

  时间转进八月,宋耀杰在贝当路,给春瑶买了套公寓,屋子不大,有一方白色露台。春瑶知道这房子的用意,再过一个月,宋耀杰就要迎娶薛蔓莉了。而她终成了那匹,收在柜子里的云锦,过气了。

  其实,她是该欣喜的,至少她不是块扯烂的抹布。只是拿着钥匙的那天,春瑶握着宋耀杰的手,不想放开。宋耀杰揽着她的肩头,轻声问:“怎么了?”

  春瑶说不上来,她望着他的脸,目光一寸寸地远了,仿佛乘着一艘离港的船,漫漶了景致,只剩一线灰影。

  春瑶说:“你这辈子真的爱过谁吗?”

  “你呀。”

  春瑶猝然笑了:“都快成家了还肯花心思哄我,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Chapter9 

  春瑶回去收拾东西的那天,薛蔓莉正站在厅堂里试婚纱。裁缝是个犹太人,围前围后的量着。宋耀杰坐在沙发,吸一支烟。春瑶站在门前打了招呼,薛蔓莉只点了下头,却无暇应她。

  春瑶怵在门口,突然什么都不想拿了,一个人兀自离开了薛家。

  宋耀杰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他当初喜欢的,就是春瑶这份自知之明。

  宋耀杰终是要娶薛蔓莉的。身份,地位,不容他选择。可惜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春瑶才通晓这个理道。其实,与许宝凤谈情,还是与春瑶说爱,在他心里没什么不同。春瑶只胜在那点对感情的现实与纵容。不过,他这点的小心思,只能私藏在心里。他的嘴,仍要擦着蜜,才好左右逢源,游刃多情。

  薛蔓莉提了提裙摆,对着镜子,挂上一抹笑容。这一刻,她不问欢喜悲凉,只要欢笑。她怎么会不知宋耀杰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可是她日渐衰落的家道,挟持着她把自己未来,绑在这个男人身上。其实,她太清楚宋耀杰有多少头牌,但她又有什么能力斗得过?她只好放春瑶这个早熟凌厉的表妹在他身边,替她斩落各路花魁,守住一线希望。而她只需闭起一只眼,在心里隐忍她一个。

  不过,薛蔓莉的这番心思,也只能私藏在心底。她总归是名媛。名媛就要有大方委婉的气度,不能怀藏龌龊情操。

  薛蔓莉说:“刚才春瑶来,你怎么不打招呼呢?”

  “我是老板,犯得着吗?”

  “以后你可就是表姐夫了,还端什么架子呢。”

  “那我下次先问她好吧。”

  “耀杰,你有点刻意了。”

   Ending 

  春瑶回到贝当路的公寓,已经是傍晚了。暮色围拢在窗上,像一堵墨色沉寂的墙。远远的,有评弹艺人的唱词传进来,搅扰在夜风里,依稀是薛调的《珍珠塔》。屋子里乱着,春瑶却没心思打理,只是松懒地躺在床上。

  现在,春瑶终于有能力,从容不迫的死在上海了,也算没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她真庆幸自己在宋耀杰空壳子的爱情里,没投入半点感情。她自认比任何女人都要聪明的多。

  不爱,亦不痛。

  这些年来,她跟在宋耀杰的身边,不过是为了搏一份奢侈虚荣的生活。

  她确定自己从没爱过宋耀杰,就像确定宋耀杰从没爱过她。她相信,只有那些名利场上的风光,才真正慑人心魄。

  此时天上扯出滚滚惊雷,贝当路的公寓显得更加清冷昏黑,没过多久便充斥着嚣噪的雨声。春瑶起身,拉开窗帘,面对空濛的雨巷,她又想起今天看到的薛蔓莉那身月白色的婚纱,心还是嘶嘶地疼了。

  还有更故事可以点这里看:

  我不做可耻的第三者

  如果你还没结婚,就来我家提亲。

  风萧蓝黛首部新书《长相知 不相疑》正在热卖

  当当(一千册限量签名版)

  京东、亚马逊、天猫均有售

  ▼长按二维码购买新书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