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变成一种回忆
因为全球极度天气的影响,今春的气温实在太低了。这几天,人们大都被封冻了,大街上难得见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些零星者尽量把自己的头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幸亏根据衣服的颜色,我们才可以判断出他们究竟是男是女。
昨天晚上,灯花绚丽,突然飘起零星的雪花,使这本该沉积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晶莹剔透的状态。我在家中看电视,突然,儿子喊我:“爸爸,你的电话?”
“谁的?”我问。
我一看这号码,怎么这样陌生?于是,我接听,对方的声音细细的:“史校,我在车站?”
“请问,你是谁呀?”我惊奇地问。
“一个老熟人。”对方这样一回答,我心里更加迟疑:“究竟是谁呢,这么神秘兮兮?”
于是,我穿上棉大衣,戴上一顶毡帽,只露出两只遮着眼镜片的眼珠子,步行到车站去。
我一到车站,数不清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都是些出外打工者,我急忙照着刚才的号码打电话,对方说:“在候车室,靠门口右排第二座的第五个人。”
“莫非搞得像做特务似地。”我心想。
我走进候车室,按照指定的位置,我一眼看出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旁贴身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好熟悉的面孔,我径直走过去,对他微笑了一下,他迟疑地看了看我,好一会,说:“请问,你就是史校?”
“哈哈哈,你裹得这么结结实实,叫我怎么认得出你呀。”他的声音惊呼的周围好多人看着我们,还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似地。
对他,我还是记忆不起。
不管怎么,我先把他请到我家,这么冷的天,他绝不会是一个搞诈骗的,他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他是我的一个熟人。
他一到我家,妻子急匆匆地给他做吃的,他便和我闲聊起来。
原来,2008年8月3日,我随同香港活知识立群社社长许国辉博士组织的赴地震重灾区文县进行心理复原活动,8月5日,我们47人志愿者在碧口镇活动,当时,余震不断,地面上的桌子左右摇晃,大街上行人惊慌飞奔,生怕倾斜的楼房倒塌,我在一家餐馆正在吃饭,见此,我飞奔出来,刹那间,我听得隔壁房间里一个孩子的哭声,此时此刻,谁还管得了这啼哭的孩子,不知我哪来的勇气,顾不得危险,跑进那间房里,一把拉着那吓呆了的孩子,奔出室外,就在这一刹那,那间房子倒下来,余震过后不久,孩子的父亲才赶来,他看着孩子,只是问了问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也顾不了写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一张名片给了他,随后,许博士决定立即返回文县县城,因为,来自香港的17位教师吓得哭哭啼啼。
我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这个孩子的父亲却特意带着孩子专程到甘肃平凉来找我。
我这人不希望别人的感恩,只是想成为别人的一种回忆。其实,人生中最为珍惜的就是这些早已忘却的一幕幕,但在别人的心中却成了一种终生永远无法忘却的回忆。我总认为:生死由天,富贵在命。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只要怀着一颗替他人着想的心,我们未来的生活就会十分绚烂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