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女人--7
第7章 7
第七卷〓程鲜鲜出嫁
程菊花正在作大难，妇女队长来串门玩。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大名就叫罗不英。一下子了解了程鲜鲜，忙把菊花拉一边：“菊花大嫂听我言，你可喜欢小平川？川里胜过这山岗岗，种地方便多打粮。住着县城工作队，生活比咱强八倍。我有一个兄弟名叫罗不正，今年刚刚二十整。由于家中姊妹兄弟多，错过了机会讨老婆。如果菊花大嫂心有愿，我愿到川里把线牵。”
程菊花听了把头点，鲜鲜在旁细打算。石安安上着高中有文化，进了大学难跟他。享福受罪不必说，跟上石安安也难生活。那家伙作风不正派，办事情心眼光使坏。这一家既然住平川，一定胜过石家山。年纪虽大了好几岁，也和自己能相配。只要不嫌怀着胎，马上出嫁也应该。
罗不英看着鲜鲜心喜欢，浑身的本事往外端。说她的小兄弟手艺巧，做起木工的活儿世上少。不但会疼爱程鲜鲜，还会做饭给端碗。凭着他的姐姐在，对鲜鲜不会不疼爱。
程鲜鲜愿意就好办，菊花也不再多插言。只要男方能疼爱，挑挑拣拣划不来。生下孩子有了家，站在邻里也好说话。
胎里的孩子要出生，几句诺言事办成。女队长心中好喜欢，连忙奔回娘家小平川。见了小兄弟罗不正，拉住报告好事情。“有一个女孩十五六，长得叫人看不够。人人见了都愿爱，她愿意跟你真实在。你年纪已过三十一，整整比她大十七。我编了瞎话把她拐，你千万对她别胡来。你已经离了两个媳妇不生育，这一个一生下孩子不空虚。只要咱家有后代，管她怀的谁的胎。生下人家的孩子不愿养，还能再生一胎有指望。这个机会不可失，别忘了老夫对少妻。算算你们的时间差，你简直能做她爸爸。”
罗不正一听满心乐，生活早已过寂寞。只因为传宗接代本领差，俩老婆都被他气出家。这个极端封建的男子汉，不作难又娶了程鲜鲜。
程鲜鲜匆忙忙出了嫁，跟上罗不正安了家。罗不正事事会照顾，一安家果然享清福。待鲜鲜怀胎期满要生育，罗不正喜得象大叫驴。天天许愿到山神庙，多少路子没白跑。生一个男娃白胖胖，小嘴大耳高鼻梁。罗不正手舞又足蹈，夸鲜鲜嫁了他福份高。也是山神给托福，给儿子取名山中大王叫老虎。
抱上老虎乐陶陶，罗不正年老变年少。性欲一发了不得，有空就愿把那塞。弄得鲜鲜真疲惫，白天黑夜都瞌睡。一整天难得穿衣裳，罗不正兴致正高游长江。鲤鱼草鱼搞比赛，砰砰叭叭真痛快。岸边草盛花在开，鱼跳龙门要入海。为的是鲜鲜的肚子快鼓高，再给罗不正生俩龙和豹。
正当罗不正心得发，来了石家山上的大当家。铁杆流氓一杆枪，前来探听新动向。本来想留程鲜鲜，无奈山大王往外撵。鲜鲜没在山上留，一杆枪急得光搔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石安安，不会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果鲜鲜把别人嫁，他进了大学也白搭。他老子都是大色鬼，他更胜过老子好多倍。到时他若不讲情，父子关系会闹崩。不但毁了石家山，代代别想再平安。(经典美文 www.wenzhangba.com)
程鲜鲜改嫁到平川，一杆枪心中有苦也难言。管她应该不应该，媳妇不来要小崽。孩子生下归石家山，双方不结仇和怨。石安安若得了亲儿子，到了那时心也死。先叫鲜鲜养两年，看她成全不成全。山下不归石家管，只能登门去平川。为了石安安以后做事不荒唐，一杆枪要找鲜鲜细商量。
一杆枪此话一出口，罗不正听了如疯狗。老虎原是石家山人，怎能同他们沾着亲？谁不认识一杆枪？谁不了解山大王？他们都是大色匪，不长人心长狗肺。鲜鲜怀的是他家的种，怎不叫罗不正气冲冲？生下孩子白操养，不给孩子就来抢。罗不正操起了擀面杖，双眼直逼一杆枪。“罗老虎给金砖也不换，便宜别想在这占。如若惹了我罗不正，看老子摔死那狗杂种！”
两盏灯点着不省油，大恶狼遇上了大疯狗。吱吱啊啊要拼杀，一场大战要爆发。幸亏消息很灵通，工作队马上派民兵。威风凛凛正规军，两厢撤棍摆原因。
工作队长叫小王，戴着眼镜大方方。年龄不过二十岁，读着大学被发配。因为不满搞串联，一句话出口担风险。城市的生活难挽留，女朋友也同他分了手。名牌大学高材生，充军甘肃大山中。小平川虽是落脚点，开展工作却缓慢。山里的川民太封建，工作做通难又难。家族之间动刀棍，次次冲突都伤人。派别林立天天打，工作队一时很难抓。为了清算老封建，工作队动员抓生产。川民思想正转变，没想到一杆枪来到小平川。争抢小孩要打架，一场混战会爆发。一下子惊动了工作队，召开会议想对策。一穷二白三野蛮，小平川更胜过石家山。大家都知道一杆枪，大名鼎鼎响四方。背后有台家族大，是这一带的土恶霸。盛气凌人话滔滔，罗不正说话欠推敲。当面摆理没口才，罗不正也是大老怪。他扬言石家山上若再追，他就打断罗老虎的腿。
罗不正要打小娃娃，程鲜鲜一听心害怕。男人心狠手毒辣，老虎在这怎长大？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肉，虐待罗老虎更难受。老虎她是难操养，不如赶快给爹娘。主意拿定到娘家，难坏的可是程菊花。老年的奶子断了水，老虎饿了用啥喂？生下的孩子又受罪，想想真是气又悲。孩子要想能活好，只能求告陈宝宝。陈宝宝已经结了婚，他媳妇也是个明白人。只要孩子能收留，罗老虎长大不用愁。
程鲜鲜无奈去求告，一下子急坏了陈宝宝。喂养罗老虎确实难，没有奶水没有钱。天天只能喂稀饭，陈家的名声又太冤。可是看一看程鲜鲜，一双秀眼泪连连。
陈宝宝不忍下绝情，只得把老虎抱家中。陈家把罗老虎一收养，苦的还是程姑娘。程鲜鲜寄养了老虎一回家，罗不正追问大气煞。抓住鲜鲜的长头发，脚踢手打嘴大骂。“臭婊子心偏石家山，敢和一杆枪搞通奸。十五六的小妖精，与多少男人私过通？老子对你本不薄，你背着老子却快活。你把老虎送还石家山，一杆枪给了你多少钱？老虎快去给要回，不要打断你狗腿。”
程鲜鲜嘴里淌出血，被他打得心力竭。受尽折磨苦难熬，这种日子何时了？一急跑到工作队，眼里刷刷流泪水。小王看着程鲜鲜，受尽摧残心可怜。马上找来罗不正，说道理犹如瞎子白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