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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老家

2016-12-20 作者:赵元波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梦回老家

  梦回老家

  文/赵元波

  “儿呀,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都快黄了,抽空回家摘几个尝尝吧!”接到远在老家的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把我的思绪带回了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家,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是呀,离家几十年了,为稻粱谋而在城里打拼都成了城里人的我蜗居在钢筋混凝土的城里,对一年四季的更替只是通过城里路边树叶的飘落、身上衣服的增减来感知,“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我那老家的山是否依旧青,水是否依旧绿,人是否依旧纯朴呢?

  就拿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来说吧,儿时的记忆里,那是一棵长着鱼鳞般树皮的老树,就像一位老人一样垂垂老矣,盘曲的枝干,分成三杈,顽皮的我犯了错误总是三下两下像个猴子一样就爬到离地面两三米高的树杈上,冲着拿着棍子准备教训我的爷爷做鬼脸,爷爷呢,总是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树下仰着头提醒我“要小心”,生我我踩不稳,从树上掉下来。

  每年的晚秋时分,树上的柿子慢慢变黄了的时候,母亲总是站在树下,用竹竿做成的像网兜一样工具只是轻轻一勾,柿子就稳稳地躺在兜子里,我们姊妹几个呢,就在一旁等着当起了助手,负责把柿子从兜里拿出来放进篮子里。那种特别大或是特别小的柿子,母亲总是用小刀削去外皮,放在太阳下面晒成柿饼。起初几天,我们总是喜欢像母亲一样用手去捏一捏还有点硬的柿子,晒上几天后,柿子慢慢变软了,母亲就把这些变软的柿子用手压一压,一个饼状的柿子就初具雏形了,馋嘴的我们趁母亲不注意,总是捡软的柿子偷了吃,又甜又涩,味道还算不错,等到一个柿饼真正做成了的话,表面会有一层柿霜,就像搽了一层白色的粉一样,好看又好吃。其余的柿子,母亲就把它们放在一个大瓮里,在柿子与柿子的间隙里加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山楂,用塑料布扎进瓮的口子,放在院子里。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总是会问母亲:“柿子闷在里面,会不会坏了呀!”母亲总是笑眯眯用食指按在我的脑门上说:“坏不了,你这个小馋猫就等着瞧吧!”果然,打开瓮口,母亲把手轻轻地伸进瓮里,一个红红的,像西红柿一样的柿子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拿在手里,用嘴轻轻一咬,绵绵甜甜,一股甜味顿时占据了整个嘴巴,让人不忍吞下。柿子拣软的拿,吃起来才甜。而今在超市买到的日本甜柿,看相不错,吃起来却是一股白水味儿,跟老家儿时的柿子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老家后面是一片坡地,种有玉米、红薯和土豆,育有一片松树林。记得儿时,那是孩子们的乐园。当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喜欢扳倒玉米树,用镰刀把玉米秆砍成几节当甘蔗吃,用嘴撕开玉米秆的外皮,剩下的就是果肉部分,运气好的话,可以嚼到甜甜的汁水,运气不好的话,嚼到嘴里的竟是一股马尿味儿。记得有一次,我和伙伴们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一根玉米秆,吃起来也甜,可是在用嘴撕外皮的时候,用力过猛,竟然把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手掌划出一道道血痕来,正是正午太阳当顶的时候,血流不止,吓得我大哭起来,亏得附近有一位放牛的老伯有经验,在树林里扯了一把草药在嘴里嚼了嚼,吐出来敷在我的手掌上,用他的手指紧紧压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血,至今我的手上还留有当年划伤的的疤痕,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当年的一幕如在眼前。(伤感日志 www.wenzhangba.com)

  夏天的时候,几场大雨过后,树林里的松树下松毛覆盖着的草丛里,出的最多的是菌子。大人小孩都背着背篓,一大早就到树林里去找菌子,什么牛干巴菌了,铜绿菌了,枣菇菌了都不约而同地从土里钻出来一展风采,如果运气好的话,在玉米地里还能找到鸡枞,是菌子中的极品,洗干净之后放到锅里炖了吃,香喷喷的,有一股子鸡肉的香味。不过,多数情况下,找到的菌子都是背到街上去卖的,用换来的钱贴补家用,偶尔改善一下,炒上一碗供全家人打打牙祭,那是极为难得的日子了。

  秋后,坡地上的红薯和土豆都已经收完了,那里就成了放猪的场所。小孩子们都把自己家的猪赶到地里,让猪帮忙找寻遗漏在土里的红薯和土豆。这些猪的嗅觉可真灵敏,嘴筒子往土里使劲地拱,不大的功夫,一个红薯就被拱了出来。大家就把猪找寻出来的红薯和土豆收集在一块儿烧了吃,那是最有趣的事。

  在地上挖好一个坑,把一个个的土块搭在坑边,把晒干的玉米秆、枯枝树叶放在坑里点上火,直到把土坑和坑边的土块烧得都有点红了,才把红薯和土豆一股脑儿地丢进坑里去,把烧红了的土块推倒进坑里盖好,用脚踩平,好让坑里的热气出不来。过上四五个小时后,闷在土里的红薯和土豆就完全被土里的热量被烤熟了。嘿,一人拿上一个,剥掉红薯和土豆上烤焦了的皮,趁热咬上一口,又香又甜,是难得的美味,跟城里街头卖的烤土豆、烤红薯比,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

  村前的那条河里的水还清吧!小时候,我和伙伴们最喜欢在河里玩了,记得那时,村里还没有打井,村里的人都是一大早就到河里去挑水做饭,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青苔绿绿的,在随着水流飘荡着,到了做饭的时候,人们还在河里洗菜呢。曾经一段时间,为了修存储粮食的地下仓库,人们把挖出来的大量黄土倒在河里,把河里的水给堵上。孩子们呢,这是最高兴的日子了。

  水一堵上,就形成了一个大的聚水区域,一些禁不住诱惑的孩子,脱掉衣裳裤子,即像猴子一样纷纷跳进河里去洗澡,有狗刨式的,脸朝天仰游的,最为厉害的是,一个猛子钻进水里,憋上一会儿才从水里露出头来,游够了,也不肯安生一会儿,各自拿出自己用竹子做的水枪来个水上的对抗射击。

  在堵起来的坝的下游,一些人趁水小了,拿起粪箕,提着小桶,在河流转弯或是有回水的地方在捉鱼呢!那时的鱼也就有巴掌大,草鱼居多,一小会儿就能捉上一小桶,到了晚上,在灶间煎鱼也就成了一件乐事了。

  “爸,你在想什么呢?”放学回家的儿子打断了我的思绪,在这座离老家很远的城市里,我只是祝愿老家的山依旧青,水是依旧绿,人依旧纯朴如当年。

  挑一个日子,好好回老家看看,找回昔日的记忆,那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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