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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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小西：专注写故事的磨人小妖精」

　　1

天水村已经旱了三年了。

贫瘠的地上碰上天灾人祸就更显可怜，全村上下近百来户的庄稼就那么旱在地里，眼看着收成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可是田地里，除了枯黄的杂草，就是干涸到裂出缝隙的黄土。

家里的余粮越来越少，再加上原本姊妹就多，老张家商量了一下，将自己的大女儿鸢哥嫁出去，一来是少一张口吃饭，二来，是可以换些粮食，让其余的五个孩子能够不被饿死。

鸢哥自小长得水灵，尤其是那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之间不晓得将村里多少年轻小伙子的魂儿都勾了去。

若是放在往年，鸢哥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寻一个好人家，就算不是大门大户，至少也是衣食无忧，可是，在这连饭都吃不上的年岁里，大家都明白，谁娶了张家的女儿，那就定是要拿出不少的口粮来做聘礼，自己都吃不饱了，谁还想着要讨媳妇儿呢？

可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村东的江家却突然遣了媒婆来说亲，说是要将鸢哥说去给江家独子江尧做老婆。

鸢哥正是19岁的大好年华，而那江尧竟还比鸢哥小上两岁，这年龄上的差距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整个天水村的人都知道，这江尧，不过是个草包。

江家五代单传，在村里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农户，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江尧的父亲江敬宗先后讨了三个老婆，才在上了年纪之后生下这么一个儿子，只是造化弄人，这江尧在八岁的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听说是烧坏了脑子，从此之后，智商就一个停留在那个年纪，接下来的十来年里，只是光长个子，生出了一副健壮的身子，但是逢人都是傻呵呵的笑，不管怎么侮辱，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再后来，江敬宗得了重病去了，江尧的母亲嫌弃江尧是个傻子便改了嫁，留下他与江奶奶在天水村艰难的度日子。

只是，就是这样狼狈的一对祖孙俩，竟然就在村里人都无法糊口的时候，对张老汉说，要他们家出一个女儿，他们拿出两年的口粮和井边的一块地做交换。

天水村之所以称之为天水村，就是因为那口被称为天上之水的井，即便是旱了三年，那口井仍然能冒出清澈的水来，连带着滋润着旁边的土地，还是能种出不少的庄稼。

两年的口粮和一块地，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尤其是在被贫穷与饥饿折磨了甚久的张家人来说，别说是嫁一个女儿，就是把自己其他三个女儿一并送了出去，都是值当的。

鸢哥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一想到自己的下半辈子要跟一个傻子过，她的心里就委屈得要命。

她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任凭爹娘怎么敲门都不作回应。

“娘，姐不嫁我嫁，我还巴不得去江家享福呢，好歹人江家还能吃上白面馒头，我才不想在家里饿死！”二妹嫣红突然站了出来在门外没好气的对着自己的爹娘说道。

“瞎说什么，你才15岁，葵水都没来呢，怎么给人家江家生孩子？再说了，人家点名要的是你大姐，你别再这混掺和，快拔野菜去。”张大娘狠狠的剜了嫣红一眼，咬牙切齿。

“山上连片绿叶子都要没有了，哪还有野菜吃？”嫣红气鼓鼓抬起脚，重重的揣在门上，将木板子门弄得彭彭直响。

　　2

鸢哥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看着自己其他四个年幼的弟妹，咬了咬牙，还是认了命。

她一向是个心硬的，但是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父母用她去换粮食这样的做法，活下来纵然重要，但是，明明他们还有其他的方法，父亲打猎其实也能够满足温饱，可是这几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最后输得连猎枪都抵了出去，人更是懒散了许多，村头地保组织开垦荒地，父亲从不参与，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带着四五个孩子，整天骂骂咧咧，更加不会去参与这些体力活动。

上山锄地这种事，一向都是鸢哥做的，她知道自己是老大，以为只要更勤快一些就不会让弟妹们饿肚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便她已经这么努力了，她的爹娘，还是这么简单的就将她给卖了。

鸢哥收拾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裳，穿上平日里不舍得穿的新布鞋，阴着脸便走出了门外。

“大姐，你去哪？”最小的弟弟扯着她的裤脚带着哭声问她。

“你在家里乖，姐去给你换粮食去。”鸢哥见着他可怜的样子立马就红了眼，这孩子已经４岁了，可是因为长期的饥饿营养不良看起来还像是三四岁的样子，一张小脸上，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特别的明显。

“那你还会回来吗？”其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围了上来。

“你们一定要记住姐姐的话，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有出息，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家人。”鸢哥拉着他们的手，语重心长。

“说什么呢？”张大娘走出了门白了一眼，“我跟你一道去，虽说日子不好过省了吃酒的，但是我们家嫁女儿不能这么随便，他们怎么也得再多出些粮食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围上了粗布围巾。

鸢哥心里一阵心寒，她站起身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就快步的往前走。

身后传来弟弟妹妹的哭声，母亲招呼了一声嫣红，骂着让她赶紧把弟弟妹妹们领回去。

村西到村东的路倒也不长，可是鸢哥却是计算着步伐走过来的，母亲与她并肩同行，嘴上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江尧虽是个傻子，但是人老实，平时也没有少下地，你嫁过去之后，有事没事带他回家来看看，有他帮衬着，咱家的地也就有人种了，还有，你还是多少要给人江家生一个孩子，免得人家戳我们脊梁骨说我张家的女儿不能生，最好是多生几个男孩，这样以后你们的日子就有着落了……”

鸢哥低着头安静着，她知道她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但是，她明白，虽然她表面沉默着，可心里某个地方，却轰然崩塌了。

她从来不奢望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如此悲惨。

　　3

远远的便望见了江家的房子，听说了鸢哥要来，江老婆子已经领着江尧等在了门口。

鸢哥是见过江尧的，不仅见过，小时候还熟悉得很。

鸢哥自小有些男孩子心性，天生爱玩，那个时候，村里的小孩们都聚在一起放牛，大家都知道江尧是傻子，自然就会欺负他，给他衣服里扔青虫，将他一身弄得全是泥巴然后坐等他回去挨骂……

巧合的是，鸢哥永远是那个带头挑事的，经常逗得江尧要不顾一切的跟她把命拼了。

后来，江尧的个子越来越高，娇小的鸢哥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又加上鸢哥一直看不上江尧，也就与他慢慢的生分了。

江尧见着鸢哥慢慢的朝他靠近，有些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看着她低着的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又挺起了腰杆子站得笔直。

鸢哥抬眼偷瞄着江尧的小动作，心里一阵无奈与恼火。

真是风水轮流转，听说傻子都很记仇，估计这江尧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小时候她欺负他的事呢。

“这傻孩子，快把你媳妇的东西接了，领她进去看看新房去。”江奶奶笑得一脸都是开了花的大褶子。

鸢哥没有搭腔，江尧倒是很听他奶奶的话，伸手把她的包袱接了下来，便转身跨了门槛朝里走去。

江奶奶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毕竟是家里的独孙讨媳妇，把院里最大的一间房给收拾了出来，糊上了新的窗户纸，还贴上了大红喜字，走进门去，干净的土炕上铺着崭新的被褥，衣柜上也渡了新漆。

江尧还是闷不吭声，他将鸢哥的东西往床上一丢，然后闷不做声的坐在床沿上。

“我们先说好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睡床上，你睡地上。”鸢哥毫不客气的喧宾夺主。

“凭什么，这是我家的床。”江尧睁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惊讶。

“你奶奶没告诉你要听媳妇的话吗？”鸢哥得意的笑着。

“我奶奶说要我跟你生孩子，要一起睡觉才能有孩子。”看着鸢哥的笑容，江尧有些底气不足。

“呸，你个大傻子，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嘛你就瞎嚷嚷。”鸢哥嘴上硬着，但却着实因为江尧的这一句话羞红了脸。

“奶奶说，我躺着不要动，你会。”江尧一本正经的说道。

“滚。”鸢哥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将江尧推开。

只是，江尧本就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上的肉又都是硬邦邦的，鸢哥这不疼不痒的推搡，不但没有撼动江尧，还因为脚下打滑直接就栽倒在江尧的身上。

江尧闷哼了一声，却在第一时间伸手护住了她的身子，两个人成年之后第一次近距离相触，鸢哥闻着江尧身上似乎有些好闻的男人气息，脸蛋瞬间就红了个透。

“你……你怎么这么软？”江尧也愣了，看着自己怀里软糯的女人，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怪怪的了。

“臭流氓！”鸢哥赶忙从江尧怀里挣脱出来。

　　4

新婚之夜，两个人自然是冷战度过的。

寒冷的秋夜，鸢哥裹在暖和的被子里，江尧坐在床边，他本来想着一晚上都不会在跟鸢哥这凶女人说话的，可是实在是熬不住困意，到了后半夜，迷糊着也上床睡了。

鸢哥在张家的时候本也是跟弟妹们同睡，一点也不会因为床上多了个人而感到不舒服，反而，她之前从来没有盖过这么厚实松软的被子，这一觉睡得尤其舒坦。

江尧的身子是热乎的，怕冷的鸢哥将身子一蜷，翻了个身然后窝在了江尧的胸前，本来被困意侵蚀的江尧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听着她的呼吸声，整个身子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生怕惊醒了鸢哥，她要是醒来了会把他踢下床吗？她那么凶，他可不想睡地上。

江尧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可是鸢哥睡觉极不老实，江尧的身子热她就直往上蹭，自己的脸蛋紧贴着江尧的脖颈。

江尧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两个人以这样的状态度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鸢哥率先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江尧她也吓了一跳，刚想恼火的将他踹到床下去，起身却看见他大半边身子都露在外边。

被子大部分都被她卷走了，这个大傻子难道就真的这样躺着睡了一夜吗？

鸢哥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愣愣的看着睡得安稳的江尧，干脆坐了起来，给他盖好被子后紧盯着他的脸。

江尧生得确实是不错的，少了儿时的婴儿肥，脸上棱角分明，带着一丝刚毅。

真是造化弄人啊，若是江尧是个正常人，以他的条件，一定会有不少的女孩子喜欢。

鸢哥想了一阵，觉着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已经是个新媳妇，于是便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去院子里抱了柴火，准备做早饭去了。

折腾了好一会，江奶奶和江尧都还在睡梦里，香喷喷的小米粥就咸菜就上了桌，只是她刚刚解下了围裙，便听到了旁边卧房里江尧痛苦的声音。

“怎么了？”鸢哥一把推开了门走进去，却见着江尧手里拿着夜壶直直的杵在那，裤子退在膝弯，该看见不该看见的，全让鸢哥看见了。

“你……你干什么呢？”鸢哥赶忙转过身去，“尿就尿，嚎什么？”

“我……”江尧也是一脸的窘迫，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下身，“我难受，我尿不出来……这小鸟……它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呢？”

鸢哥的脸涨得通红，听着江尧的话，她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转过身，朝着江尧的视线看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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