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因为单位突然有紧急任务,原先说好带女儿旅游一周的承诺只能在对女儿好一番解说和保证后,匆匆启程回家。
当她带着依然没有笑容的女儿打开家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鞋柜边多了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她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上。她匆匆卸下行李,不顾女儿直奔自己的卧室。一幕不堪入目的情景出现在她的眼前。
床上的女人在她的怒视中,迅速抓起椅子上的衣服,跑到客厅去了。
追随她进来的女儿,吃惊看着这一切。
她的丈夫嗫嚅着问她:“不是说旅游一周吗?”
她抓起梳妆台的一只花瓶奋力向丈夫扔了过去,一边大哭一边朝丈夫怒吼:“你滚,你滚!”
此时,外面的门“砰”的一声,客厅中的女人穿好衣服离开了。
她的丈夫血流如注,那只花瓶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额头上。血,从他捂着的手的指缝及脸颊直往下流。
他从衣柜拿出一块布,紧紧捂着,急急离去。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即去医院处理。
当他打开外门时,她追出来,跟他又吼了一句:“离婚!”
其实,刚才离开的女人她认识,是丈夫的同事,以前来过她家。近一年,她隐隐约约觉得丈夫有些异常,但又没有具体发现什么,不料此次旅游提前归来,心中的怀疑彻底证实。
等到她哭累了,忽然想起女儿,她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她走进卧室,只见女儿蹲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的血迹,身子不停地颤抖。
她怕了,紧紧抱着女儿,呼喊着女儿的名字,但女儿不言不语,一直哆嗦着。
她将女儿拉到沙发上坐下,并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但女儿不说话也不喝水,不管她问什么话,甚至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哭着向她道歉,她都面无表情,只是,渐渐不再哆嗦而已。
夜已渐深。她们本来就是坐夜机赶回来睡觉的,给这么一搅和,谁都没有睡意。但她还是将女儿带到她的房间,为她脱下衣服,安抚她躺下,然后坐在她身边。
女儿一直睁着眼,直到她的父亲从医院包扎好伤口回来,站到她面前。她才慢慢地,慢慢地合上眼睛,但自始至终都不开口,甚至没有明显的眨眼。
她的丈夫在女儿睡去之后,一再向她忏悔,表示要彻底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请求她原谅。
她盯着他,也是一言不发,最后说了一句:“请你去书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