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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1-26 21:30: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精选10篇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一本由[俄]陀思妥耶夫斯基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页数:847,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一):当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时,我得到了什么

  我想很多人或许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我们还没有看一本书前,倒是先从别的作者那里读到了这本书里的一段文字。于是因为这段文字,这本书就一直停留在脑海里。我就是这样记住《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在刚过去的冬天,我与那段一直未谋面的文字会面了。

  “人存在秘密并不仅仅在于活着,而是在于为什么活着,如果不能认准自己为什么活着,人就不愿意活着,哪怕周围全是面包”。

  如同我们从别人的口述认识个人和自己去认识会有很大的不同一样,我发现在别人的文章里读到这段话的含义与自己读到时也有很大的区别。早前,这段话让我误以为陀思妥的这本书或许也是在追问生命意义。要知道,生命的意义这个主题一直以来就以无穷无尽的变体出现作家诗人的笔下。我们在黑塞、毛姆,梭罗、格雷厄姆·格林那里都能读到类似故事和文字。直到我带着这个印象偏差阅读此书时,才知道陀思妥的思考,已经不在意义层面,他比前几位作家走得更远,他翻过了生命的面包与意义之间树立的墙,直接向最高形式追问,“是谁打散了羊群,使之误入歧途?”

  怎么理解这个提问?

  比如刚才提到的几位作家,在他们著名作品中都有一个相似人物,不论是梭罗自己还是毛姆的思特里·克兰德,或是格林的奎里,这些人都为了生命的意义,放弃了多数人信赖的安全生活,哪怕那里有无限的面包。

  但在陀思妥这里,他的人物没有义无反顾勇气,也没有可以歌颂的理想主义精神,有的只是与怀疑主义悲观主义的抗争及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他追问的是谁打散了羊群,使这几只羊偏离了羊群的日常轨道,误入歧途,回不去安稳世界。换句话说,他在提问,是谁让思特里·克兰德们脱离了面包的生活。要知道,在打散之前,这几只羊与羊群里其他温顺的羊没有任何区别,但一次风暴或者别的事件,就让这几只羊偏离了羊群规定的路线,他们迷路了,并再也回不去。

  《地下室手记》被视为他开始追问这一问题的标志。在这本书的结尾,陀思妥通过地下室人第一次发问:“究竟怎样生活更好些?是廉价的幸福,还是崇高的痛苦?”他没有答案,因而继续说:“我不过是在我的生活中把你们都不敢实行一半的事发展极端罢了,而且你们还把自己的怯懦当成了明智,你们自欺欺人,并以此自慰。因此较之你们,我可能还多一些‘活气’。”虽然他能坚定相信自己的活气较之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对的,但他仍然怀疑,“可是后来,这种坚信常常受到考验,我现在也不晓得,这活的东西在哪儿,它是什么,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提问是典型理想主义的。

  在黑塞、毛姆,格林那里,虽然我们都知道主人公最后无可避免地自杀了,但他们好像给读者营造了这样一种幻觉,他们是英勇的,是为了理想(意义)坚定地奋不顾身的,他们即便死了,也活出了价值,是死而无憾,值得尊敬和歌颂的。但陀思妥没有描绘这样的图景,而是给我们展示了这其实是一个备受折磨的历程,这些人一旦越过面包与意义的界限,就注定掉进悲剧领域的泥潭。

  但一开始,陀思妥也不想要悲剧,并尽力逃避它。在《死屋手记》的前言,我们看到一个心如死灰,了无生趣的人。他不跟任何人说话,甚至什么也不读,在荒凉的西伯利亚聊度残生,像极了加缪的默尔索,被所有人遗忘,也遗忘所有人,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孤独地走向死亡。但陀思妥忘记了一点,人如果真的心如死灰,连写这样的回忆录也不可能。所以戈良奇科夫写不出《死屋手记》,而是陀思妥写成了。因为那时他还有希望,他相信未来会好起来。

  但这本小说里,陀思妥也并不是一直充满希望,相反,希望的变化莫测反复无常,让他感到自己将永远、终生不能回到好的生活里去了。于是,在他身上诞生了一些新的,可怕因素,用舍斯托夫的话来说:“这些因素命中注定在后来发展为完全不同的哲学,即真正的苦役哲学、绝望哲学,发展为地下人的哲学。”

  在《死屋手记》时,陀思妥还在面包与意义的墙边徘徊,他还希望返回从前的生活,做从前的事。直到《地下室手记》我们才看见他如何彻底翻过了墙壁,再也无法回去。书里面,那个曾经被地下室人帮助过的妓女丽莎,走出妓院来寻求他的“精神支持”,他却憎恶对丽莎说:“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要您毁灭,就这样。我需要安宁。为了不受打扰,整个世界我也会立即一个戈比就卖掉。是让世界毁灭,还是我不喝茶?我说,世界尽可毁灭,只要我永远有茶喝。”

  在《死屋手记》里还很真诚期盼新生活,还希望拥抱世界的陀思妥,在《地下室手记》中彻底掉进了那堵墙后的悲剧性世界。于是,他大喊“我不能再装了”

  不能再装,也回不去,那接下来怎么办?陀思妥后期的全部文学活动就是答案,从那时候起,他几乎不再研究被欺凌与被侮辱式的人,他喜爱的主题是犯罪。在他最重要的两本小说《罪与罚》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中,都能看到他的悲剧是如何越走越远的。

  在前者中,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如同地下室人最初的样子。轻信的读者也许会受到拉斯科尔尼科夫杀了人就该受到惩罚这一观念模糊,好像以为这本小说的全部任务是在探讨对罪犯的惩罚。但在整本书中,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对拉斯柯尔尼科夫有半点责备,即便在故事结局,拉斯科尔尼科夫也未曾因为自己杀人而做忏悔。因为,在他看来,人们不是被分为善与恶,而是平凡不平凡,由于精神局限而服从道德规则的人都被划归为平凡者的序列,而不平凡的人创造规则,他们一切可为。(《罪与罚》222、223页)

  也许拉斯科尔尼科夫的评判是对的,确实存在这两种道德,一种为平凡的人,另一种是为不平凡的人,这里就出现了陀思妥的追问预兆,是什么决定了平凡与不平凡,也就是说,谁决定了哪只羊误入歧途,变成思特里·克兰德这样每个时代都会出现的无限变体?

  但《罪与罚》里这个疑问只是略微地浮出了水面

  直到《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个问题才正式出现。当伊万向阿辽沙描绘自己想象的戏剧时,宗教大法官抓住红衣主教对其情绪激昂地斥责与控诉,读起来就像是陀思妥自己在上帝面前对他声嘶力竭地发泄一样,红衣主教让他成为了不平凡的人,让他失去了全部的快乐,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选中他,让他备受煎熬。

  在伊万与阿辽沙的对话中,他还讲了一个关于《新约·马太福音》第4章里的故事。耶稣被圣灵引到旷野,受到魔鬼的三次试探。在禁食四十天后耶稣饿了,魔鬼诱惑他说:“你可以吩咐这些石头变成食物。”但耶稣拒绝了。第二次,魔鬼带他进圣城,让他站在殿顶上,叫他跳下去,耶稣也拒绝了。魔鬼又带他到了一座高山山顶,将世上万国及荣华指给他看,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耶稣再一次拒绝。

  陀思妥说,魔鬼向耶稣提出的三个问题是人类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遇到的,三个问题仿佛把往后的人类史全部归纳在一起并作了预言,通过三个问题汇集了人类本性中所有未解决的历史矛盾

  耶稣两手空空的走向世界,他对人类只有自由这项允诺。在荒原里,魔鬼诱惑他可以把石头变成面包,只要有了面包,人类就会像顺从的羊群一样跟着他,但这意味着人将失去自由,于是耶稣拒绝,他认为人活着不能单靠面包。但现实是,人类可以为了面包丢弃自由,没有人既能拥有面包又有充分的自由。耶稣许诺的自由是天国的面包,是看不见的,但仍然有几千、几万人跟着他走,剩下的几百万、几千万,几亿的大多数人,他们不会为了看不见的东西而放弃地上的实实在在的面包。因为地上的面包能满足了亘古以来的人类的普遍需求

  但耶稣视天国的面包高于一切,他认为那是人意义的体现,为了自由他拒绝苟活于世。在这里,跟着耶稣走的几千,几万人被认为是选中的人,无论是思特里·克兰德还是奎里还是这类型小说的主角,都在这个队列之中。

  陀氏关心的就是这些人的命运,他们为了耶稣应许的自由,心灵被搅得无法安宁,承受了怀疑、苦楚。自从羊群被打散,误入歧途以来,他们不仅没有获得自由,反而受尽了折磨,忐忑、惶惑、不幸,这就是这类人的命运,像被捉弄了一样,问题是谁在捉弄他们呢?宗教大法官对红衣主教的斥责与质疑,就在于误入歧途这类偶然性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所有令人惊惶不安的生命问题都应该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转入不可知的领域。这种脱离偶然性的问题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就像宗教大法官没有得到红衣主教的回答,而只得到对方的亲吻一样,这类问题的回应只有永恒沉默

  舍斯托夫在《尼采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书里说,“所有这些‘不平凡的’人,起来反对自然规律和人类道德义务的束缚,并非出于善良意愿:他们就像为主人劳动而逐渐变老的农奴,被迫去追求自由。这是某种人类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性格与此没有关系,如果存在两种道德,那也不是平凡人和不平凡人的道德,而是日常性道德和悲剧道德”

  误入歧途与正常生活一样,是命中注定的。地下室人说,剩下的路只有一条,放弃无益的斗争,追随怀疑主义和悲观主义,看看它们将人引向何方。“到过这儿的人,开始了别样地思考、别样地感受、别样地希望。所有人们感到宝贵亲切的一切,对他而言变成了不需要的和异己的。当然了,他还跟过去的生活保持着某种程度联系。他还保留着某些自童年时代灌输给他的信仰,旧有的忧虑和希望还部分地活在他身上。也许,为现状感到恐惧渴望回归宁静往昔的痛苦意识还会不止一次在他身上苏醒。但‘往日不可追’。船已烧毁,退路已断,必须前进,走向未知的、永远可怕的未来。”

  在《地下室手记》前,陀思妥的全部过去,都体现了安慰理念,作为一个小说家,他教导人们相信,读者和作家的眼泪和善良的感情可以弥补、安慰被欺凌与被侮辱者的命运。他的幸福,他的灵感,也来自于这些卑微的人。但自从掉进悲剧的泥潭后,他不再相信爱的万能,也不再珍视同情感动的眼泪,无力帮助对他而言乃是彻底的,摧毁一切的理由

  在看完《卡拉马佐夫兄弟》后,我一直在想,我从陀思妥耶夫斯基这里得到了什么?就像舍斯托夫引用一位教授评价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包括尼采)并不适合做一位导师,他的著作里没有也不可能提供一些稳定不变的规则来引导学生。因为他在拿自己的生命实验。此话没错,因为他的小说甚至连半点安慰都没有,其中展露的事实我也知道,那我到底有没有得到什么呢?

  也许,只有伴随着阅读开始到结束的这一过程的见证,这种见证就像是一位哲学小说家用自己的生命做了实验后,向你指出悲剧人物的命运,注解生活中费解的而且无法用语言解释苦难。地下室的人要回到以前已经不可能了,他们脱离了日常生活的轨道,旧的神祇,走上了新的道路,尽管这条路除了危险,折磨人的怀疑和永恒的孤独外,什么也没有应允。陀思妥甚至还坦白,任何和谐、理念、爱或者宽恕,亘古至今的智者们想象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为个人命运中的荒谬和荒诞做辩护。但我在舍斯托夫的书里似乎得到了一些启示,像陀思妥这样的作家能做的,只是让你看到,对于悲剧,我们能做的只能接受、承认并最终理解它与日常一样是值得尊敬的。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二):被误解的梦

  《卡拉马佐夫兄弟》最出彩出名的章节,莫过于宗教大审判。

  这一出小说中的虚构的戏剧,讲述了耶稣再临,却被大法官当做异教徒,还驳得哑口无言,本该处以火刑,最后只能一走了之,临别前,耶稣送给了他一个吻。

  但耶稣提倡的,自由平等和博爱,完全抵不过大法官嘴上的奇迹秘密和权威

  当初恶魔劝诱耶稣归降,告诉饿了十几天的耶稣,归降了就能把石头都变成面包,养活他深爱的所有人。耶稣拒绝了。

  而在法官看来,纵有几万人追随耶稣自由的旗帜。但是必有几百万,几千万人追随面包的旗帜。

  恶魔还告诉诱惑耶稣从悬崖跳下,如果真有你信仰的上帝,他一定会把你救起。耶稣拒绝了,不能质疑上帝。

  在法官看来,把石头变成面包这样的“骗局”,对于凡人而言,主要不知道真相,他们就会认为是奇迹。人民自然会放弃自由,不再质疑。

  恶魔最后劝降耶稣,你跟着我,这个世界就是你的。耶稣拒绝了。

  法官告诉他,有了权威,再也不会因为你信仰的上帝不是我的上帝,而自相残杀了。

  哪一个更好呢?耶稣让人们自由,可自由的人要自己去找面包,找到面包后,因为自由,会心生嫉妒与恐惧而互相残杀。因为自由,他们会不断质疑耶稣,直到造反。

  脆弱的灵魂容不下伟大又可怕的禀赋。

  耶稣是一匹马,他把信仰他的人也看做了马,策马奔腾,驰骋草原。

  法官把宗教看做一个鞭子,相信他的人都是一群绵羊,牧羊而歌。

  宗教,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一个笑话。

  或许本来就是个笑话。

  曾经我们相信,是上帝创造了人。直到有个老头,告诉我们人是从猴子进化来的。

  曾经我们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直到有个汉子,以火刑为代价,我们才知道日心说。

  可是,至今为止,我们还是无法解答那些最基本的问题。

  生命和意识从哪里开始?

  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宇宙何时诞生,何时毁灭?

  罗密欧和朱丽叶如此相爱,眼看就可以在一起,却为何阴错阳差,各赴黄泉。

  包括《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凶手居然是一个私生子,一个神经病。而被判刑的,纵然忏悔了,却依然千夫所指,难逃牢狱之灾。

  当然,质疑上帝的人也只要提一些简单的问题就可以了。

  如果你真的无所不能,那为什么世界还是这么破败不堪,要你何用?

  另外,你敢不敢创造一块你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

  也许我们忘记了,的确也是人,创造了上帝。

  我们不妨轻松一些,把这一切,看做是一个梦,一个游戏。

  那游戏总该有设定,不透彻了解这些设定,又怎么玩好这场游戏,做好这个梦呢?

  宗教,说穿了,也是一个学科,学科总有规则,总有范围。

  如果你不喜欢“人类的意识是进化论的一个失误的话”,可以当做是上帝给我们的一个礼物。

  还有个更大的礼物,叫自由。

  至于彩蛋是什么,稍后再议。

  爱因斯坦说,上帝是微妙的,但他绝对没有恶意。

  此言在理。

  你看,他给了你自由,你可以计划,可以向上,可以沉沦,但是你的命运,却还是要听他的。

  你看,结果和努力,是各自独立又息息相关的。

  你再随便看,所有哺乳动物里,只有那个叫人类的雌性,拥有硕大的胸脯。我们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听说,男人一辈子最厉害的一次勃起,是在死后。

  哎哟上帝啊,你可真是个淘气的老头。

  看透规则的人,如我们的老子,“天地不仁。”太阳照耀着好人,也同样照耀坏人。

  会玩游戏的人,如甘地,他的对抗,也是由施害人而不是受害人赋予的。

  而误解的人呢,就如同你我,把宗教当做了一个沙漠,一头埋在里面不出来。

  那何必要怪这个世上会有前文中提到的法官这样的人呢?

  这才是宗教应该有的迭代更新。

  信条作为人的行为准则应当是普遍适用性的。

  而当一种信仰为施害者提供的全都是借口,而为受害者提供的全都是律令时,我们可以说它是一种糟糕的信仰。

  何止宗教,法律,主义,民主,莫不如是。

  佛说,放下一切。因为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梦。

  我看还没到时候,我们连梦有时也是误解的。

  西方宗教比东方更可爱一点的地方,在于原罪。人生下就是有罪的。

  耶稣说,你要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

  几千年来,除了他这个大bug,谁真的做到了?

  忏悔过后,让我们翻开宝盒,看看最后上帝送给我们的彩蛋——良心。

  是的,上善若水,不过水往低处流。

  人有良心,所以人要往高处走。

  哪怕走到最后,时时刻刻逃不了原罪的诱惑。就像站在火山口的佛罗多,但是此时上帝会安排一个咕噜姆,来完成你最后的伟业。

  是你一路追随着上帝,也是上帝最后拯救了你。

  但最后世人尊重的是你,不是上帝,毕竟是你自己的意识,你自己的自由,你自己的选择。

  这是游戏里最好玩的规则了吧。不然怎么陀氏为什么偏爱阿辽沙。

  黑塞说,陀氏的小说里只看得到两样东西,一是绝望,是恶,是对人性之残酷野蛮和可疑性的认可和顺从。只有经历死亡,进入地狱,方能听闻来自天国的上帝的声音。真诚而坦率地供认生存和人性的贫乏,可疑和无所希望,这就是前提条件。

  二,就是良心。尽管人类生活处处有战争和苦难、卑辱与伪善,但总是还有另外的东西存在,那就是人面对上帝的良心和能力。它终究会使我们摆脱孤独而无法忍受的无意义状态,使我们进入与意义、本质和永恒的关系之中。

  我想,这和陀氏自己的人生经历肯定也是有关的。

  在刽子手下刀的那一刻,有人喊道,住手。

  我们才多了一个天才,揭露了上帝的衣襟。

  这声音到底是卡拉马佐夫还是耶稣,我们却不从得知。

  只不过,如今,上帝依然像一个健康的母亲,对我们这些孩子张开怀抱。

  而我们刚刚发育,却死死盯着她的乳沟,想着一夜春宵。

  还要怪上帝,就是你,让我裆下肿胀难耐。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三):基督徒眼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每年都可以读一遍的好书,说是迄今为止影响我最深的一本书也不为过。陀氏的强悍在此就不多说了,我眼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是有几个关键词构成的,这些关键词组成一条路,但它不通向一个通常意义上的结局,它通向一种认知和确信,因为很多事情的答案,人在世就不会明白,陀氏用一种无望来写希望,这就是我眼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关键词1:罪

  整本书都是围绕一宗罪写开,但并非仅仅是一宗罪,这宗罪变成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所有登场的人物都用自己的命运在书写一个词——不自由。陀氏是近代作家里第一个能够完全真正理解神意义上罪的真实概念的人,即罪的对立面不是善(恶的对立面才是善),罪的对立面是不自由。这是一种状态,人类存在的状态,卡拉马佐夫兄弟是这种状态在一个家庭里的真实反映,人类的审判可以解决恶的问题,但永远无法解决罪的问题,罪是一种超验的强制性的介入,在这份罪面前,哪怕米嘉没有杀父,他依然会痛苦,至少在面对卡嘉,甚至是伊柳沙的时候。他人即地狱,米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别人(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所以,看到最后,我甚至以为,米嘉根本无所谓被流放西伯利亚或者让他自由,因为无论何种审判,他都没法儿得到真正的自由。

  关键词2:超人

  伊万不认识尼采,但他显然是一个超人主义者,如果人只是自己给自己定规则的一种存在物的话,那么这种规则是否应该被所有人自己所遵守?

  对错只是人的发明,那么无视对错也没有任何不可,人能为所欲为,伊万以为这样可以摆脱罪(所谓的不自由的状态),获得真正的自由,但这超人哲学在陀氏笔下显得太过易碎,伊万不用真正杀人,只是当他把自我影射为杀人犯的时候,用杀人哲学构成的自由状态轻而易举的粉碎了,伊万疯了。

  如果道德只是人所不再需要的一件腐朽的衣服,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伊万在最后关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宗教法官的鸿篇巨制曾经是何等的让人信服及拍手称快,但是大家忘了,当阿廖沙问他,在耶稣准备被人类第二次处决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伊万很不以为然地猜想了一下,或许是在那个刽子手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吧。

  个人以为,正是这一吻让伊万疯了,按照陀氏在本书内体现的天才的心理学分析,伊万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神论者,他所为自己炮制的一切梦魇与学说,都源于一个理由——他对上帝的失望。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如果你从来都不相信一个神的存在,那对他的失望从何而来呢。一个人不可能在对神愤慨的同时否定神的存在,伊万的世界无法承受只有魔鬼,而上帝缺失的尴尬,他的疯癫是必然。

  关键词3:上帝在哪里

  如果上帝存在,那么他在哪里?他是道德?蔑视道德的伊万和丽扎在道德那里或许完全看不到他,上帝在修道院?拉基津显然会告诉你,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上帝是与自然相违背的神迹?左西玛长老的尸体让这个说法一败涂地。最后,上帝是阿廖沙的圣洁?而我窃窃以为,上帝也不存在于表象的充满优越感的圣洁里(如果有下部,我斗胆猜想,阿廖沙的圣洁一定会因为一种更重要的事情而被玷污)。

  所以,上帝在哪里?陀氏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所有人,它也成了解决卡拉马佐夫兄弟们的困扰,即人类困挠的唯一答案。人的自救已经被陀氏判定为无效(就像windows无法在自身里修改Dos的错误,人对于自己的某些缺陷——生来的那种不自由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细心,我觉得陀氏还是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伊柳沙的死,任何看过本书的人一定会记得卷首语、摘自约翰福音12章24节的那段经文——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落在地里如若不死,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会结出许多子粒来。联系上下文,这是耶稣对安德烈和腓力指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所说的,而之前的文本则是耶稣骑驴荣入圣城耶路撒冷,所有人都以为荣耀的君王已经降临,在这里,耶稣给那些持有属世盼望的人泼了一记冷水。麦子只有死在地里,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伊柳莎的死不是无光紧要的,围绕着他的死,他那一家被现实侮辱与损害的家人,以及那些最终因为他的死而联系在一起的以郭立亚为首的小学生们,成了阿廖沙真正的明亮之光,如果沉浸在小说里,每个读者的心理脉络其实是与阿廖沙的最为契合,在经历了那么多阴暗的心理路程之后,那场葬礼成了阿廖沙有勇气去爱这个世界,去亲吻那土地(如左西玛长老所说)的唯一理由。

  地狱是苦于无法施爱,因为在那里,上帝不存在,伊万想不爱,但他终究也如此决绝地爱上卡嘉,格露薪卡想不爱,最终却至死不渝地要跟着米嘉奔赴西伯利亚,卡拉马佐夫三兄弟,最后或自觉,或不自觉地,都被某种力量牵拉到了那个“可以爱”的跑道上,这个力量,就是那个关于上帝在哪里的最好解答,如果你还能爱,那么上帝就在你身边,而要体会这份爱,很多时候,不是用冠冕堂皇的说词,不是用荣耀的宣称,甚至不是用所有我们看似美好的事物,而是用死本身。

  伊柳沙的小棺材最终被埋到了地下,他是一粒麦子,进入泥土,那些曾经恨他的,讨厌他的,欺负他的孩子,那时就站在那片泥土上,由一个修士带着,他们沉默过,哭过,最后笑了,在阿廖沙的眼里,在我的眼里,相信在陀氏的眼里,他们就是那些因为一粒麦子死在土里,而结出的子粒了。

  上帝是如何宣告自己的?曾经是凯歌,荣耀和诫命,但某一天之后,这宣告成了受难,牺牲和爱本身,陀思妥耶夫斯基把自己的上帝论放在了后一种之上,这或许是他所构筑的复杂,庞大的《卡拉马佐夫兄弟》迷宫里,我所找到的唯一的,能够照亮前方的灯。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四):短评

  《卡拉马佐夫兄弟》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而看这本书。后来翻看自己做的书摘,我才明白我的目的是避免陷入书中那些悲剧人物一样的境地:格鲁申卡爱的是自己的怨恨,而不是抛弃她五年的“上尉”;卡佳出于骄傲强迫自己相信爱的是米佳,以此来谴责他的不忠,显示自己的忠贞;伊万一方面说“上帝已死,道德不再”,一方面又因为故意逃离杀父现场而自责;米佳内心追求高尚,却因缺乏坚毅而堕落……他们要不自欺欺人,要不缺乏自制。总之,他们都无法和自己和谐相处。(可笑的是,老费奥多尔虽然荒淫无度,自私自利,对自己却有相当清醒的认识。)

  一个人要做到明心见性,需要多长的路要走啊。难怪有那么多人想把自己托付给别人(比如上帝),拒绝思考,拒绝做选择,拒绝承担责任。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五):一切以宽容的名义

  无可否认,我被这本书彻底的迷惑了,所有的爱恨憎恶不停的变换着对象。曾经讨厌的,却发现怀有最真诚的情感,曾经喜欢的,却一度与魔鬼做伴。曾经鄙视的,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曾经赞美的,却会为了报复而毁掉另一个人。

  所有的这一切,怎能不让我感到难过。然而,却也因为如此,我找到了这本书的真谛,那就是宽容。

  阿辽沙无疑是这一真理的化身。他的血脉中流淌着疯了的母亲和毫无道德感的父亲的血液。正如可怜的伪君子拉基津所说。但这并不妨碍天使在人间选择了他,他从小就没有像大哥米嘉和二哥伊万那样抱怨过命运,恰恰相反,他几乎能够融入自己所处的任何环境,并爱所有的人。

  他从不用道德和一切世俗的偏见去评价别人,尽管他曾经对格露莎抱有偏见,但在发现她无非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后,就向她道歉。即便最后关头,他无声的指责陷害大哥的卡捷琳娜时,也还只是为了让她的良心得到救赎。

  这就是阿辽沙,陀思妥耶夫斯基塑造的宽容的化身。

  然而,同样的命运却造就了不同的人格。与他截然相反,一母同胞的二哥伊万则是发自内心的怀疑一切,包括他自己。他既不宽恕别人,也不宽恕自己。他可以诅咒让自己失望的父亲和大哥去死,也会为了自己思想上的罪过而一病不起。我不知道结局伊万是不是真的会病死。但他一定会永远痛恨自己没有在审判前的晚上去找检察官说清真相。

  不过至少伊万,这个富有才华,远见卓识,以及具有不可估量的社会价值的卡拉马佐夫,并没有失去一样东西,那就是良知。这一点就与他死去的父亲截然相反。他虽然不懂得宽容,但并不会真的像自己宣扬的那样无所不可。这一点从他最终走上法庭可以得到证实。

  最后说米嘉,这是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汗颜的人。因为我们仅仅只能指责他冲动。却无法忽视他身上的那些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品质。首先就是他的真实,没有人可以像他那样活的真实了,即便是阿辽沙都做不到,因为这是需要面对痛苦后,才能得到的。

  如果说一个人心地纯良,那么非米嘉莫属了。或许因为他没有那么多关于死后会怎么样的思考,他才代表了大多数人所能达到的境界。他是全凭着最本初的人性去面对一切的。他可以像孩子一样大声的宣泄愤怒,也可以像成人一样的敢爱敢恨。相对于那些理智,冷静的聪明人,如伊万们,卡嘉对女人的吸引力自然值得理解了。究其根本,人们所要的到头来还是一颗心,而这正是米嘉能给的起的。

  然后,米嘉也懂得宽容,而且是对自己对别人同样的宽容。这就是伊万所不能比的。不得不承认,在一开始我最有好感的人是伊万,但到最后,却无法不把天平倾向于米嘉,尽管他曾经让我非常汗颜。

  我想就像佐西玛长老的哥哥所说,每个人都是罪人。所有的宽容都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因为认定自己是罪人,自然就会以谦逊的态度去看待别人,而不会把自己当成大法官。米嘉原谅了卡嘉,正是基于这一点,即便是卡嘉毁了他,他却依然明白自己对对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一点卡嘉就无法相比。

  对于那个真正的凶手以及拉基津这些投机取巧的人,我不愿多说什么。他们就是那些会在小伊柳沙的大石头边嘲笑郭立亚和他的小伙伴们的人。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崇高与美好。所以只能带着绝望的愤怒了结自己,或者终身活在自己缔造的耻辱中。

  当然,我也应该为他们感到难过,宽容他们的不幸。因为当米嘉原谅了卡嘉后,我也感到轻松。

  当然,这本伟大的著作,绝对不止有这一个主题,然而,我现在只想到了这么多。

  夜深了,真没想到又看书到这么晚,下次一定注意!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六):怀疑才让他更接近

  其实这个不是书评,只是简短附注写不下才放到这里。

  怀疑才让他更接近上帝(我没有宗教信仰,最后加这个宾语很难,姑且称为上帝,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说法。)。

  《宗教大法官》是中间的高潮。对于上帝来说,运用三种力量可以永久征服和俘虏意志薄弱的叛逆者的心,那就是奇迹,神秘和权威。可是上帝并没有这样做,上帝保持着沉默。于是宗教大法官对着上帝说,为了卑微的大多数的幸福,就算没有上帝,我们也要造一个出来!这就是一切秘密所在。

  他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我在看《罪与罚》的时候就有所领教。说实话《罪与罚》没给我太多的感觉,只觉得心理描写不错,对于宗教是最后的救赎颇不以为然。

  《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对上帝的虔诚和信赖与其中的怀疑和追问让我震撼,确切的说是共鸣,看书途中时常会有窥破秘密般的战栗。善与恶、希望与绝望同时攫住了我。

  你不相信恶魔吗?恶魔已经在你心里了。向最深的深渊窥视。原始野蛮的情感与我们永远纠缠,人类无需用所有伟大和爱来掩饰它。但是,既然恶永不消逝,我们也有理由相信,爱与希望永存的。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七):incredible

  我居然把英文版的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完了,中文还是厚厚的上下两册,英文版更是难以想象的一部厚厚的大部头。我居然读完了!

  要特别说明的是,中文版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我试着读了两次,可是无论如何也读不下去。可英文版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却能读得津津有味。这是为什么,是中文不够美,还是翻译得不够好?

  这种情况同样在阅读理想国时遇到过。虽然硬着头皮把中文版的理想国读完却味如嚼蜡,可是阅读英文版却能饶有兴味,拍案叫绝。阅读俄文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古希腊文的理想国是不是会感觉更好?

  我想是的。

  所以我推荐此书,力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可不是推荐中译本,而是推荐英译本。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八):伊萬的靈魂

  陀氏的小說中往往湧動著震撼人心的戲劇性場面,然而這種驚奇,這種震動,卻與一般小說有很大的差別。一般小說要引人入勝,往往是靠著作者豐富的想象力、巧妙的匠心獨運,設計出柳暗花明的情節發展,在原本的情節脈絡裡不斷引入外在的、偶然性的新奇轉機,從而使我們目不暇接、忘乎所以。通常我們的閱讀興趣在這種情況下就已經可以得到滿足了。而一部足以成為經典的小說,則還要在此基礎上保住人物的性格刻畫。作者往往在一開始就通過精要的筆法為我們點出人物的性格特征,之後再通過情節的開展,使這種性格特征充分表現,於是我們就會稱之為生動、栩栩如生、躍然紙上云云。

  然而,陀氏的小說同時超越了以上這兩者,讀過《卡拉馬佐夫兄弟》的讀者會發現其他傳統小說一下子變得蒼白無力,不過像是一場聊以消遣的遊戲。

  陀氏並非不刻畫人物性格,然而通常意義上的所謂人物性格在他看來實在太膚淺、太表面了。在《卡拉馬佐夫》的引子部分,陀氏就以半是戲謔的筆觸為我們將故事裡的主要人物、主要情節作出了勾勒,這時我們會覺得已經大體知道了小說裡活躍的是些什麼人,不過是些很普通的、我們日常生活中都能看見的、我們自己也可以輕易塑造出來的人物。然而,當小說真正開始敘述時,我們卻會在不斷的震驚中覺得這些人物如此陌生、如此超乎我們對其基本性格的把握。可是這種震驚又不是來源於傳統小說的那種情節工廠機制,不是由於作者先向我們隱瞞了人物的某種秘密,然後再突然把秘密向我們拋出的那種伎倆。使我們震驚的那種東西并不與我們在一開始就把握到的人物性格相矛盾,我們在震驚之餘仍然可以承認這個人物確實可能做出這種行為,可是這種行為又是如此出乎意料、如此超於情理之外,這種超乎並非來源於外在的偶然性,而是來源於人物內在的某種我們原先不指望、甚至怯於窺見的深度。

  這就是所謂的靈魂。

  我們以伊萬為例來談一談這種靈魂觀相術。首先該說的是,陀氏在本書開頭的聲明帶有一定的誤導性,它容易讓人以為這部小說既然旨在為純潔的阿廖沙立傳,那麼小說的主人公自然是阿廖沙。可是細讀之下則會發現,陀氏告訴我們本書僅僅是為阿廖沙立傳的一個準備,呈現的是阿廖沙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大事件,所以阿廖沙實際上僅僅是一個目擊者。在《卡拉馬佐夫》中,相較於米嘉、卡嘉、伊萬等人物,對阿廖沙的呈現是較為蒼白的,他在主要的情節發展脈絡中承擔的是一面鏡子或潤滑劑的作用,在他面前幾乎所有人物都得到了一個坦誠、自白的空間,然而他自己卻缺乏對自身的決定性呈現(阿廖沙真正承擔的是小說主軸之外的一條旁支線索,亦即伊柳沙一家和孩子們,只有在這一貯存了某種理想和希望的脈絡中,阿廖沙才起著主導性作用)。他經常對一些人說出直擊要害、近乎預言的話,這些話更多地出自一個純潔心靈的直覺。

  這本小說真正的主人公是米嘉和伊萬。米嘉作為主要情節的推動者,其主角地位自然無可置疑,但在實際謀殺事件發生時甚至不在場的伊萬如何能夠使主角呢?不過在小說的最後部分,我們發現恰恰是伊萬的這種「不在場」決定了他的命運,他正是以其不在場而在場的。

  伊萬在修道院的會談中初次登場,此時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一個謹慎、自重的知識青年。接著在卡嘉的客廳裡,伴隨著伊萬與卡嘉的感情糾葛,以及伊萬頗具浪漫氣質的負氣訣別:Den Dank, Dame, begehr ich nicht.(「女士,我並不要求得到酬報」,這句太帥了,筆記)我們幾乎開始同情這個文藝青年了。然而,真正的一次高峰在伊萬與阿廖沙的密談中出現,這就是常常被拿出來單獨討論的空前絕後的「宗教大法官」。

  「宗教大法官」固然精彩,可它呈現的實為一個當代理性知識人對宗教問題、人類問題的反思,呈現的是伊萬在經歷本書事件之前就已經形成的思想,因此它在小說中完全可以獨立成篇,對於伊萬亦不過是一個前提條件。在伊萬身上發生的有實質性深度的情節乃是從謀殺案發生前,伊萬與私生子加科夫交談,并在後者的勸說下離開本城開始的。這一段情節,看似波瀾不驚,卻極為鞭辟入裡,其驚人的深度表現在伊萬的一些行為細節上,比如他在深夜裡不由自主地爬起來傾聽父親房間的動靜,他在臨去前對私生子神經質的笑,他自言自語的「我是個偽君子」。這些都是那個作為聰穎的知識青年和浪漫的文藝青年的伊萬所不願意承認的,他自己靈魂的裸奔。

  作為讀者的我們這時也在冒汗,因為伊萬似乎最接近我們,我們既不像阿廖沙那麼純潔,也不像米嘉那麼神經質,我們一般更像這個對自己的知識與想法有自信的青年。接著我們總算鬆了一口氣,伊萬終究離開了案發現場,直到一連串驚心動魄的情節之後,才靜悄悄地回來。然而,伊萬身上真正的高潮正在這裡。

  伊萬與私生子加科夫會談了三次,每一次都愈加使伊萬陷入瘋狂。剛開始伊萬和我們一樣,不過覺得他是一個虛偽的逃避者,只在良心上稍有不安。然而,加科夫卻逐漸暗示伊萬本人也參與了這一罪行,最後乾脆直指伊萬本人才是主謀。這怎麼可能!作為讀者的我們禁不住也要幫伊萬(或許是幫我們自己)喊一聲。然而,伊萬本人卻似乎無法擺脫這一指責。他是被加科夫惡意的無端誣陷的嗎?加科夫說他是受到伊萬「無所不可」的思想影響才殺的人,這聽起來像是個可惡的栽贓,可是加科夫本人後來上吊自殺了,這或許證明了在這一點上他並非完全在撒謊。

  他或許確實是相信了「無所不可」的信條才動了殺人之念的,於是在看到先前堅信此思想的伊萬如今這樣不知所措時,他對伊萬的嘲諷就并不僅僅是惡意的攻擊,更是試圖緩解自身的恐懼。他最終無法承受而自殺了,這也讓伊萬確信了自己的罪。

  在伊萬最終發病之前,出現了魔鬼與伊萬對談的一幕,我認為這一幕的思想深度絕不亞於宗教大法官,而且在表現方式上更加精彩。它首先極其辯證地探討了魔鬼或超自然性存在,到底是我們頭腦之內的幻象還是外在的真實存在的問題,以極為幽默的筆觸揭示著人類的秘密。在此我們無法簡單地概括其結論,小說本身給出了某種難以精確概括、但近乎就是真理的呈現。其次,魔鬼作為內在的惡,構成了伊萬無法逃脫的良心譴責;魔鬼作為外在的力量,在私生子身上實現為殺人罪行的發生;如果魔鬼既非內在也非外在,而是這內在與外在的某種綜合的話,那麼伊萬的犯罪與發瘋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伊萬是不幸的,他既無辜又有罪,他像我們所有人一樣無辜,卻不幸地承擔起了我們共同的罪行。伊萬本以極其理性的洞察,寫出了宗教大法官這樣的宗教哲學文章,然而這種理性的思考,這樣不憚於驅逐上帝於人間之外的自信,卻在真正的道德考驗中發現了自己不經意的偽裝,最終為自己的思想所可能引發出來的惡而震驚,撞得粉碎。

  靈魂問題不是一項本體論研究,而是一個道德命題。

  而唯一指向靈魂的路徑,乃是作者對人物主宰權的放棄。小說中,所謂的「筆者」多次以一種旁觀者式的口吻出現,還頗帶調侃色彩,這不單單只是一種表面上修辭技巧。當情節真正開展的時候,作者似乎也像我們一樣僅僅是個目擊者,和我們一起相互拉扯著、不情願而不由自主地奔向從人物靈魂深處湧出的漩渦。畢竟,我們對於他人的靈魂又能憑理智把握到什麼呢?我們只能任由它呈現,任由它使我們痛苦,使我們成為道德責任的承擔者。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九):天才都是疯子

  最下面是第五卷《宗教大法官》的一段,有人会喜欢陀氏吗?没有故事,一大片“胡言乱语”,长篇长篇的议论,他可以抓住一点深入核心,挖出内脏,因为多切细,读者被震惊了,被那么多的真知灼见震惊。这就是著名的陀氏复调!

  看看下面这段

  “不要你们的钱,您哪!不要你们的钱,您哪!我要你们的钱,您哪!不要你们的钱,您哪!”他忽然往后一跳,挺直身子站到阿辽沙面前。他的整个姿态表现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傲气。”回去报告差遣您来的人,就说澡擦子不出卖自己的人格,您哪!”他大声嚷着向空中伸出一只手,然后很快地转过身去,拔腿便跑。可是跑了还不到五步,又整个儿转过身来,向阿辽沙飞一个吻。但接着,又跑了不到五步,他最后一次转过身来,但这一回脸上没有扭曲的怪笑,相反,他的整个面孔都在震颤,涕泪纵横。他结结巴巴、又快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边哭边喊:“要是我收下您送来的钱作为对我们蒙受耻辱的赔偿,我还能对我的伊柳沙说什么呢?”说完,他拔腿就跑,这一次已经不再回头。《卡拉马佐夫兄弟》

  多么细致,三次的回头,这就是人的心理,非表面,深入一个人的本质。这就是陀氏。再看开头,有个中心思想。我们一起分解。

  先说这是一个秘密,我们把你的行为建立在这个秘密上。然后人们就被解救了,反问。进一步说原因—人类的深处心理“我们这样温和地看到人类的脆弱,充满爱心把他们的负担减轻,在你同意下允许他们孱弱的天性有些过错,我们不爱人类?”

  下一层意思就是指责,一个意思”我不会和你一起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现在你为什么要干扰我们!你不要用一双温顺的眼睛深沉地、默默地看着我。你发怒吧,我不要你的爱,因为我自己并不爱你。我没有必要向你隐瞒。我知道我在跟谁说话,我要告诉你的你已经全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这个想法。我们的秘密我瞒不过你。或许你很想从我口中听到这秘密,那你就听着:我们不和你一起干,我们跟他一起干,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我们早已不跟你,而是跟他在一起,有八个世纪了。”

  回顾历史,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干的原因!因为只有我们才把全世界人们的幸福作为考虑对象。

  下面提出难题,如何把所有人联合一起?联合的惨淡历史。谁掌握真理,谁就可以拯救世人。“是的,你们是正确的,只要你们掌握着他们的秘密,我们就回到你们这边来,把我们从自己的手中拯救出来吧!”

  看看陀氏的絮絮叨叨,这是个精神病患者,患有癫痫症就是羊癫疯的作者。他的逻辑其实真的是严密的吗?我看不见得,但是他在自己的思想海洋里游泳,偶尔清醒,偶尔沉醉。我们都是局外人,偶尔被他的神经质的思想所震动。所以他的文学无所谓恶,也无所谓善。在我眼里,他是上帝。高兴时,就塑造了一个善良美好的阿廖沙,不高兴的时候,就谋杀老卡拉马佐夫。陀氏虽然是冷静的,但是他绝对是任性的。有哪个作者敢这样长篇大论自己的言论。八百多页,文学史上这样连大文豪托尔斯泰写了四个家族才写到一千多页!陀氏确切来说不是小说,是杂文。鲁迅根本上来说得到他的真传。

  然而都说天才都是疯子,一点都不假!那么多人爱陀氏是有理由的。因为光明不能构成文学,希望也不能构成文学。唯有亦正亦邪的哲思,才是唯一最好的解释。邪恶就是恶魔吗?

  所以就像讨论这本书中的是否有神的存在?人失去信仰?其他陀氏实在讨论了太多太多,这是陀氏一生的精华,并不是他的文学性,可以是思想结晶。都是开放性的!人生本身即是没有答案,没有答案不代表不代表没有信仰。在我眼里,陀氏是推崇信仰,关键不是对神的信仰,而是对爱、同情、真实的信仰。这些才是卡拉马佐夫兄弟可能比较准确的信仰吧。结尾以孩子结尾或许就是一点点启示吧。

  “永远这样,一辈子手拉着手!乌拉,卡拉马佐夫!”柯里亚又欢呼起来,所有的孩子们也都再次地齐声喊了起来

  “‘既然是个秘密,我们亦有宣讲秘密的权利,教导他们,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心作出的自由判断和爱,而是他们一定要盲目甚至违心服从的秘密。我们如此做了。我们纠正了你的所为并把他们建立在奇迹、秘密和权威之上。人们为此高兴,因为他们又像羊群一样被领走了,并且从他们心上解除了给他们带来如此多痛苦的恐怖禀赋。我们如此教,如此做,难道不正确吗?你认为呢!我们这样温和地看到人类的脆弱,充满爱心把他们的负担减轻,在你同意下允许他们孱弱的天性有些过错,我们不爱人类?现在你为什么要干扰我们!你不要用一双温顺的眼睛深沉地、默默地看着我。你发怒吧,我不要你的爱,因为我自己并不爱你。我没有必要向你隐瞒。我知道我在跟谁说话,我要告诉你的你已经全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这个想法。我们的秘密我瞒不过你。或许你很想从我口中听到这秘密,那你就听着:我们不和你一起干,我们跟他一起干,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我们早已不跟你,而是跟他在一起,有八个世纪了。整整八个世纪以前,我们从他那里接受了被你愤怒地拒绝的东西,就是他指给你看世上的万国时向你提供的最后一份礼物!我们认为我们接受了罗马和恺撒的剑,并宣称唯有我们才是世界之王,虽然我们的事业到今还没彻底的完成。但是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喔,到现在为止这项事业仍处于初始阶段,但它已经开始。距成功还差甚远,世界还要承受好多苦难,但我们有能力达到目的,成为恺撒,那时我们才把全世界人们的幸福作为考虑对象。那时候可以接受恺撒的剑。你拒绝那最后的礼物是为什么?如果广大的精灵提供的第三个忠告被采纳,世人寻找答案的一切难题将被你解决了,这些难题是指把良心交给谁?如何使所有的人联成一个无争议、和睦的蚁穴?因为全世界联合的需要是人们第三桩而且是最后一桩烦恼了。历史曾经出现具有伟大历史的伟大种族,而这些种族越发展就越不幸,因为他们更能意识到在全世界范围内把人们联合起来的必要性。伟大的征服者如铁木儿和成吉思汗像旋风席卷大地,妄想征服世界,而他们同时反映了——尽管是无意识地反映了——人类有全世界完全统一的伟大要求的趋向。倘若接受了世界和恺撒的紫袍,也就创建一个全世界的王国,缔造全世界的安宁。因为掌握着人们的良心和面包的人应该统治他们。我们跟他走,因为我们接受了恺撒的剑。噢,自由思想和他们的科学甚至食人现象还要横行几百年,因为在我们不参加的情况下开始建造巴比伦塔,一定会以食人结束。然而,那时野兽会爬到我们面前舔我们的脚,他们眼里喷出的血泪溅到我们脚上。我们很可能坐在野兽背上,举着酒杯,酒杯上写着“奥秘哉”字样。到那里才可能有人类的和平、幸福。你把自己挑选的那部分人当作光荣,但只有入选者,而我们可以让每个人得到安宁。而且,这些入选者里的许多人,原本能入选强者的许多人,最终都没有耐性了,于是会把自己的精力和热情转向其他的领域,最终会举起自由之旗反对你。但是你自己升起来的这面旗帜。顺从我们的每人将得到幸福,决不会再选择相互残杀了,如在你的自由之中随处可见的那样。喔,我们会让他们相信只有他们放弃自由,并把它交给我们,服从我们之时,他们才有条件成为自由人。如何,那时事实定会说明我们是对的,还是撒谎?他们自己定会相信,我们是正确的,因为他们将会记得你的自由把他们领到了何等恐怖的被奴役和惶惑状态。他们将会被自由、自由思想和科学搅得晕头转向,面对这样不可理解的奇迹和解不开的秘密,他们中的一部分桀骜不驯的将自我毁灭,第二部分虽不驯服、却不够强悍的将相互毁灭,余下的部分孱弱可怜的将会爬到我们面前哀求:“是的,你们是正确的,只要你们掌握着他们的秘密,我们就回到你们这边来,把我们从自己的手中拯救出来吧!”

  《卡拉马佐夫兄弟》读后感(十):人生的阶梯

  陀氏对人物内心入木三分的把握,已经有太多一针见血洋洋洒洒的评论,我在这儿不多言。但我还想说,陀思妥耶夫斯基能把一个人的内心展开,然后自己从容地走进去,走马观花或者细细查看后,老头子总能拣出鼓鼓囊囊几大口袋别人穷极一生也难以诉出一二,但确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俄罗斯广袤的大地如此的孕育天才,肖洛霍夫对讲故事描景色节奏的把握,让我流连在顿河宽阔的被水拍打的静静的岸边。陀老爷子同样魔幻般的,让我迷失在卡拉马佐夫们的心里,如同看《迷失》一样,我就像被流放在心灵的种种孤岛间,站在茂密的森林中,耳边响起神秘的窃窃声,那是德米特里内心的困兽在嚎叫,或者是伊万内心魔鬼庄严神秘的演讲,也可能是阿廖沙心中悲悯的布道,甚至是斯米尔加科夫的吉他声。总之你很难平静的去读这本书,有时候有些桥段让你发笑,而后你却很难弄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笑声;有些地方深刻的让你想放下书本,而后你会一遍又一遍痴迷的重复,而在重复中新提出的问题又远远盖过原来的疑惑。《卡拉马佐夫兄弟》这本书无疑会越读越厚,沉甸甸的压手,沉甸甸的压心。让人想放弃却放不下,让人想一遍遍审视生命却叹息自己的无力,作者用三个卡拉马佐夫描绘出了全人类的画卷,细密无遗的宣释着我们内心伸向四面八方的体验。

  在读书时,我发现自己有时候发自内心的喜欢米嘉这个角色,一会后又为伊万的想法或语言拍手叫绝,当然我始终仰望纯洁的阿廖沙……到后来,我发现这不是人物鲜不鲜明,性格突不突出的问题,这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下重的一笔:卡拉马佐夫家的三兄弟,不是三个仅仅血缘相连的人,而是陀氏对人,对个体走向发展的三个方向。在作者笔下,每个人都纠结在矛盾之中。大哥德米特里在色欲和钱财间近乎发狂的行径,丝毫不影响他之后自白中刚正的美好。这也许是第一阶段,对物欲追求,但多少有点人与生带来自尊感;二哥伊万冷静理性,体面且受过高等教育,可是却无时无刻的与内心的魔鬼搏斗得你死我活。这是第二阶段,不断的追求精神上的宽恕和安慰,可难免会遇到难以逾越的陡峭;小弟阿廖沙像圣人一样平静深刻,这是陀氏心中的理想个体,丝毫不受欲望血脉的影响(纯洁的阿廖沙流着淫乱不堪的卡拉马佐夫的血),一生游走在宗教的广袤草原上与上帝对话。

  多少人一直点头认为对伊万的刻画是整本书最出彩的部分。出自伊万嘴边的第五卷第四,五章《反叛》和《宗教大法官》中对信仰的质疑和对上帝存在的诘问让读者不免在震撼中汗颜,读者的认同,多少是因为描写伊万内心的大段话,多少有时候有点像从自己心里拷贝过去的。其实我觉着我们现在活的多少有点像德米特里,一味的不知所措的跟着内心的想法走,还有点轻视理性对这些欲望的束缚。只不过很多人,尤其是《卡拉马佐夫兄弟》的读者很难拉下面子承认这点。这就是我们推崇伊万的原因,我们多少希望自己能活在伊万的境界,相信精神和理性的引领,冷静的外表下是狂热的不能停止质疑的一颗心。伊万有多相信精神的力量,伊万甚至因为内心曾经出现过不去阻止大哥弑父的想法而剧烈的梦魇和精神分裂!阿廖沙也曾经没有阻止大哥想杀父亲的想法,但阿廖沙有自己的信仰和指示,他认定中正确的事中从来不会有矛盾和剧烈冲突。

  陀氏也不否认三个阶段是连贯的。借阿廖沙之口:“我踏在最低的台阶上,而你,也许就在第十三级……”当然,出自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之口,13级台阶,便如同十恶不赦的地狱,不过既然是台阶,上的去,必定下的来。米嘉因被疑弑父而被捕之后,前后的对比,就是从一味寻求物质的台阶向伊万那级往下走。而代价就是漫长的肉身痛苦,因为你舍弃的是肉体和欲望的满足和舒适。对德米特里来说,就是在西伯利亚漫漫的流放之苦。从伊万到阿廖沙,更是漫长的精神受苦之路,陀氏参见的是克尔凯郭尔的观点,克尔凯郭尔称其为从“道德阶段”到“宗教阶段”,道德阶段追求完满,但是难有平静。就如同伊万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上帝存在不存在,到最后向阿廖沙倾诉,甚至到最后想自己心中的魔鬼倾诉,伊万不想妥协,即使自己完全崩溃在自己的想法和质疑之中。只是伊万走到这一步,只能难以自持地向下走,伊万追求信仰和理性思考的自由,伊万又借主教之口嘲讽这些自由,但是伊万喜欢阿廖沙,倾羡阿廖沙的信仰和心境。与斯米尔加科夫嘴里伊万没有信仰相反,伊万自认为自己还是信神的。伊万矛盾的心理对峙也许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矛盾的心理,陀老自己兴许苦苦思索了一辈子也没思索透上帝是否存在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老人家对东正教近乎固执的执着虔诚。

  在《苏菲的世界》里面,我粗略的见识了各个流派的哲学对世界的思考。有评论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感受派,而从伊万看来,老先生是不折不扣的理性派。理性并不意味着对上帝存在的否定,对现今科技承认与接受也不排斥内心对上帝留的位置。我们现在的教育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在对人类自身存在,上帝有无,灵魂是否长久,物质的本质……方方面面都没有讨论,但一个人是迟早要问自己这些的。在这时候《卡拉马佐夫兄弟》就像一本人类不断反躬自问,上下求索的精神寓言,每个人都会总结出自己的寓意,寓意的精髓不在于一不一样,而在于每个读寓言的人,是否有发自内心的豁亮。

  .S.写于读完《卡》一遍之后,也许第二遍读完,又会发现码这些字时候的自己,该是如何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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