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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书》读后感10篇

2018-02-09 20:32: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生命之书》读后感10篇

  《生命之书》是一本由〔印度〕克里希那穆提著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80元,页数:41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生命之书》读后感(一):摧毁是一种创造

  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是《生命之书》台版封面窗前一个沉静背影白发,看不清表情

  副标题叫“365天的静心冥想”,真不符合我一向希望的理性知识分子思考方向,静心冥想无非克服杂念,无非听从内心,然后把人生貌似超脱地交付给一些不可名状的,虚无缥缈的非理性状态。这叫什么?我一直觉得叫不求甚解,带着东方哲学思维里面特有的狡黠,绕过所有难以穷尽的问题,以为给了自己一个圆满的交代。

  可是书的背面挂着的推荐来自赫胥黎、亨利米勒、纪伯伦、罗洛梅……这些影响时代知识分子们不约而同地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他们说他是“菩萨”,是“佛陀”、是这个时代“最深的洞见”……

  为了“跟上他们的步伐”这样虚荣小心肠,我开始翻阅了解

  他说,“我的经验就是我的局限,你的经验就是你的局限”,我们所仰仗的知识、老师乃至各种信仰累积成的记忆和经验,让受限的过去和现在相遇了,“而它们是可以被仰赖的吗?”

  他说,“如果你很坚决地想要消弭自我,你的自我就会被强化。”我们一直追寻的可以用来解释人生丑陋痛苦悲哀理论或者教条,它们的背后“始终埋藏着一股对未知恐惧,但我们从不去观察这份恐惧,只是不断在逃避它。信仰越是强烈,我们就越武断”

  他说,“世上没有所谓的不执著……当你借由不执著来对抗执著的时,就是在执著于某个东西”他说,“接受指的并不是刻意去接纳什么,只有当我们认不清眼前的真相时,才会要求自己去接纳某个东西。”……

  或者我应该停止这样断章取义的节选,毕竟真知灼见至理名言在无数的书本上都可以看到,抽离背景和严密推理的一句话常常显出一种缺胳膊少腿的理直气壮。我只想说那些一路上我通过思考或者没有思就得出的结论,他都通通质疑并发问,像一把锤子一个个敲碎了我心里的瓶子,很清脆也很坚定,似乎要让所有我习以为常的思维习惯从瓶子里流淌出来变成一池没有界限的水。 这不是一种缓和方法,让人几乎有点恼怒起来。他不这样,又不那样的思考方式,几乎可以算是对所有权威组织、信仰甚至意识形态的宣战。而决定倾听还是应战都绝对不是用我原以为的东方样式的圆滑可以应付的。

  所以《生命之书》不是那种“人人按此修行便可得道”的守则或者说明书,克氏分成365天的智慧,只是让自己和读者都有时间消化那些言语中的艰深,而不是要求无条件的顺从和肯定,恰恰相反,在书中他鼓励怀疑和坚持,就像他自己怀疑和坚持一样。克氏对人的要求不可谓不高,就是那么多的“不要”足够让一些人望而却步,这也可以说他对于人本身的潜能很有信心。那些所谓不受经验、记忆、权威、偏见影响的“内心的声音”真的存在吗?我很想说有,但面对自己内心的荒草地和外面的美丽世界,这样的答案实在很难给得理直气壮。不过试图倾听自己的声音,这种意向本身就是第一步。于是这种粉碎性的力量萌发出一种创造性的生命力

  二见克氏,便是大陆版《生命之书》封面那个长长的凝视,像是望向一切苦厄,像是接受了它们,又像是克服。

  在克氏的思想之外,还必须提到的一个名字就是胡因梦。无论是自我著述还是译文,胡因梦都带着一种她特有的风格——别扭的精准和惊人速度感。那种感觉首先来自她的用语用词,可能由于它们的宗教化或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去熟悉化”的使用方法,让你感到别扭,但实在又不得不承认很难找到比她使用的词汇更加准确的形容;同时她还喜欢用一句话高效率地概括好几种意思,配合着“别扭”的用词,读者在同样的时间看完一句话要消化的内容是很多的,接踵而至概念和层层推进的意义,让速度感渗透进每一句阅读里。

  这次她对于《生命之书》的翻译处理充满了各种佛教用语,“实相”、“修为”等等。但其实克氏本身并不属于任何的宗教或者团体,他也反对人为的组织和教条,因此胡因梦的这种佛教化的翻译法是就带着独属她个人的解读方式。

  不能不说,这本书是克氏的,同时也是胡因梦的。

  《生命之书》读后感(二):克里希那穆提为《克里希那穆提笔记》写的书评

  克里希那穆提为《克里希那穆提笔记》写的书评

  作者: 凡夫 时间: 2010-3-25 14:14

  译者说明:

  1、克里希那穆提从1961年6月18日起开始记日记,并持续到1962年3月19日。这些日记被编辑成《克里希那穆提笔记》一书,并于1976年5月出版。这本日记集是克里希那穆提对自己内在意识状态最直接、最清楚的描述。

  2、克里希那穆提为了“好玩”决定给这本书写一个书评。这个书评的一部分就是本文的正文部分。

  3、书评中提到来的《奥义书》与吠檀多被认为是印度古代智慧(在佛陀之前)的最高表达

  以下为正文:

  …在我看来《克里希那穆提笔记》似乎超越了《奥义书》与吠檀多。当他讲到知识与它的终结时,这本质上就是吠檀多。吠檀多的意思就是知识的终结。但是吠檀多主义者们,以及他们在世界各地的追随者们,实际上却在维持知识这个结构,或许他们认为知识就是拯救,如同多数科学家所认为的那样。

  传统对于人心具有如此强大控制力,似乎极少有人能够逃脱它的触角,而我认为这正是克里希那穆提开始入手之处。他一再坚持说,自由是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传统人士坚持认为,为了达到自由,一个高度自律的心是必要的。先去做一个奴隶,然后你将会自由。对克里希那穆提来说,最重要的似乎是,而且他在所有的讲演与对话中不断重复这一点,必须有观察的自由,不是某种意识形态意义上的自由,而恰好是摆脱昨天获得的知识与经验的自由。但这就带来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没有许多的昨天带来的知识,那么是什么能够去观察呢?如果知识不是观察的根本,你拿什么去观察呢?那些许多的昨天能被完全忘掉吗?而这正是自由的精髓。他坚持说能。只有当“过去”被充分地、正面地遭遇,在此刻结束,这个才是可能的。他认为过去就是自我,就是“我”的结构,它妨碍完全的观察。

  一个普通人读到这本书,不可避免地会大喊,说你在说什么呢?对他,克里希那穆提细心地从各个角度解释必要的记忆与心理记忆。知识对于从事我们日常生活的任何领域都是必要的,但是我们的伤害焦虑、痛苦与悲伤这些心理记忆,则是分隔的因素。于是在我们开车所需要的必要知识,与作为我们整个的心理运动的“知识”之间,就有了冲突。克里希那穆提在我们的关系中,在我们分裂的生活方式中指出了这个事实。我很认真地阅读了这本书。我熟悉《奥义书》,并深入探究过佛陀的教导。我也熟悉现代的心理学研究。在我的涉猎范围内,我还没有看到“观察者即是被观察之物”的意思,被完全充分地表达过。也许某些古代思想家曾说过这个,但是克里希那穆提所发现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这个巨大的真理,当它实际发生时候,正如它曾偶尔对我发生的那样,实际上完全扫除了时间的运动。让我在这里补充一下,我不是一个追随者,我也没有把克里希那穆提当成我的古鲁。对于他来说,变成古鲁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令人厌恶的。以批判与审视的目光,我发现这本书非常吸引人,因为他毁掉了所有思想制造出来的东西。当你意识到这点时,它是令人震惊的。这真的是一个生理上的震惊。

  一个人除了他每日的面包工作,能够活在这个绝对虚无的状态中吗?完全清空我们所知道的“意识”。正如克里希那穆提一次又一次所指出的,意识是所有思想的运动。思想是物质,是可度量的,思想是时间,这意味着从心理上说不存在明天。这意味着没有希望。这是一个灾难性的心理事实,而我们日常的头脑不仅被这个命题所震惊,而且大概会拒绝去仔细地审视它。这是此时此刻的死亡。从这个死亡中升起了一种完全不同能量品质,不同的层次,不可穷尽的,没有终结的。他说这是终极的赐福。

  从这本书的每一页里,我能感受到一种非凡的爱。西藏人可能会称之为菩萨的爱或慈悲,但是当你给它一个名字和一个意识形态的符号时,你就会失去它的芳香。这一切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奇妙的影响…

  他处理冥想的方式也是奇特的。冥想,按照他的说法,不可能是一个有意识的事情,而且我们能够看到为什么。如果你有意识地,带着明确的意图去冥想,那么意识与它所有的内容就会继续…

  1976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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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书评原文

  …Krishnamurti’s Notebook appears to me to go beyond the Upanishads and Vedanta. When he talks about knowledge and the ending of it, it is in essence Vedanta, which literally means the end of knowledge. But the Vedantists and their followers in different parts of the world are really maintaining the structure of knowledge, perhaps thinking knowledge is salvation, as most scientists do.

  Tradition has such a strong grip on the mind that few seem to escape its tentacles and I think this is where Krishnamurti begins. He constantly asserts that freedom is the first and last step. The traditionalists maintain that a highly disciplined mind is necessary for freedom; be a slave first and afterwards you will be free. To Krishnamurti what seem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and he had repeated this in all his talks and dialogues, is that there must be freedom to observe, not some ideological freedom but freedom from the very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which has been acquired yesterday. This brings about a tremendous problem. If there is no knowledge of many yesterdays, then what is it that is capable of observing? If knowledge is not the root of observation, what have you with which to observe? Can the many yesterday be totally forgotten, which is the essence of freedom? He maintains that it can. This is possible only when the past ends in the present, meeting it fully, head-on. The past, as he asserts, is the ego, the structure of the ‘me’ which prevents total observation.

  An ordinary person reading this book will inevitably cry out, saying,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To him Krishnamurti explains very carefully in manifold ways the necessary memory and the psychological memory. Knowledge is necessary to function in any field of our daily life but psychological memory of our hurt, anxiety, pain and sorrow is the factor of division and hence there is a conflict between the essential knowledge which is required to drive a car and the experience of knowledge which is the whole movement of the psyche. He points out this fact in relationship, in our fragmented ways of life. I have read this book very carefully. I am familiar with the Upanishads and have delved deeply into the teachings of the Buddha. I am fairly familiar with the psychological studies of modern times. As far as I have come in my studies I have not found the phrase ‘the observer is the observed’, with its full meaning. Perhaps some ancient thinker may have said it, but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s that Krishnamurti has found is this great truth which, when it actually takes place, as it has occasionally happened to me personally, literally banishes the movement of time. Let me add here that I am not a follower nor do I accept Krishnamurti as my guru. To him the idea of becoming a guru is an abomination. With critical examination I find this book totally absorbing because he annihilates everything thought has put together. It is a shocking thing when one realizes this. It is a real physical shock.

  Can a human being live in this state of absolute nothingness except for his daily bread and work-in the total emptiness of consciousness as we know it? As Krishnamurti points out over and over again, consciousness is the movement of all thought. Thought is matter, measurable, and thought is time, which implies that psychologically there is no tomorrow. That means no hope. This is a devastating psychological fact and our everyday mind is not only shocked by this statement but probably will refuse to examine it closely. It is death now. From this death arises a totally different quality of energy, of a different dimension, inexhaustible and without end. He says this is the ultimate benediction.

  I can feel through all the pages of this book a sense of extraordinary love which the Tibetans might call the love or the compassion of the Bodhisattva, but when you give it a name and an ideological symbol you will lose the perfume. It has strangely affected my life…

  It is curious also how he deals with meditation. Meditation, according to him, can never be a conscious thing, and one can see the reason for this. If one meditates purposefully with a deliberate intention, consciousness then continues with all its content…

  June 20, 1976

  来源:克里希那穆提中文论坛

  链接:http://jkrishnamurti.org.cn.fb6h.8-host.com/viewthread.php?action=printable&tid=2390

  《生命之书》读后感(三):读书笔记《生命之书》

  只有你抗拒某个东西的时候,你的心和你抗拒的东西才会出现屏障,内心才会挣扎。

  只有不设防的心才能付出爱与温暖。

  自我认识就是在每个当下发现自己的动机、欲求、思想和偏好,就是让你去认识你的念头、情绪、感觉等心智活动。不诠释自我,而仅仅是去观察念头的来龙去脉,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大部分人都无法在关系中去看自己,因为我们会立刻对我们所看到的东西产生批判和辩解。

  我们想要变成什么,或者想要达到什么状态,这都只不过是欲求的投射罢了。这份投射里面充满了矛盾,我们想要变成什么,而这个东西原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你追求的只是自己的投射、自己的影子和自己的妄想。

  当你说“我要消灭这个东西”的那一刻,便落入了判断自我有没有被消除的活动里,这样一来反而自我被强化了。只有当自我消失时,创造才会出现。创造不是自我投射,它与心智活动无关,它是超越一切经验的。心智的活动无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都是一种强化自我的经验,那么心智有没有可能不产生辨识的活动? 只有当心完全寂静的时候,这件事才可能发生。

  只要一说出爱这个字,你就会经验到它,于是真正的爱就不见了。当你真的体认到爱的时候,自我已经消失了。

  因为我们不想面对和了解当下的真相,所以才发明了各种逃避的方式,然后又美其名曰理想或者信仰。

  若是能面对想做某件事的欲望,心中就不会有冲突,然后就能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真相,并且去了解这个真相。

  一旦有了贪婪的观念,一定会产生不贪婪的理想。心如果去追求不贪婪的境界,便仍然受制于贪婪。贪婪往往暗示着欲望、扩张和爱取,但心若是能看见获取的欲望是得不偿失的,他就会想变得不贪婪,因此它的动机仍然是想要得到某个东西,那就仍然是贪婪的。

  觉知的本身是没有动机的,刻意去觉知,那还算是觉知吗?如果我的觉知是为了得到某个东西,那么我的觉知都是一种分心或者造成界分的活动。

  若是对记忆的活动产生拣择,你的心只会被妄念占据。心被占据的那一刻,便落入了过往的记忆。被过往的记忆所占据的心,不可能看见那崭新的、原创的、真实无染的实相。

  妻子或者丈夫不理睬我们,我们就会产生忌妒的反应。忌妒绝对不是爱。婚姻其实是一种自我防卫、自我逃避的形式。任何一种防卫的形式都会助长其依赖性。一个总想依赖的心是不可能自由的。

  心里只要带着目的,真实的关系就不存在了。我们的心中永远都会有恐惧,为了逃避这份恐惧,我们就更想去占有。从这份占有欲里面又升起忌妒、怀疑和冲突。这样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带来快乐。

  社会就是你和他人关系的一种投射,如果利用他人来满足你的需求,就不可能和那个人建立真正的联结了。

  对真相的热爱便是智慧的开始。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不执著这个东西,存在的只有执著。当你用不执著来对抗执著的时候,就是在执著于某个东西。刻意地培养不执著的态度,只会让你陷入另外一种执著的态度。

  我们往往把足智多谋的头脑当做智慧。足智多谋永远是复杂而具有破坏性的,造成执著的便是这种自我保护的诡计。

  处在没有任何理由的热情里,就能解除一切执著。但一旦热情有了理由有了原因,执著便产生,而执著便是痛苦的开始。执著的一旦消失或者失去了重要性,我们就会落入空虚、匮乏的状态,然后又会产生对另外一个东西的执著。

  大部分人都会逃避关系里的紧张,偏好互相依赖所带来的慰藉、安全以及落实的感觉。在关系之中追求安全感便是在阻碍它的运作,并且会造成怪异的行为和不幸的结果。不安全感如果不知不觉变成了依赖性,这份关系迟早都会被丢开,而去追求另外一份新的关系。依赖会助长恐惧,为了解除恐惧又要寻找另一个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由念头所造成的两种形象的互动,如何能有诚挚的情感或者爱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论亲疏,都只是一堆的形象、象征和记忆罢了,其中怎么可能会产生出真正的爱呢?

  我们就是自己的占有物。一个占有金钱的人,等于是认同了金钱。不论是土地、房子和家具,只要一认同它,我们就变成了它。

  世界是我们内心的投射。若想了解这个世界,我们必须了解自己。世界跟我们不是分开的,我们的问题就是世界的问题。

  任何形式的恐惧都会助长幻觉,它会令心智变得迟钝肤浅。只要一有恐惧显然就不能解脱了。心若是不能解脱,爱就不可能出现。只要追求任何一种形式的满足,不论是绘画、音乐或者关系,我们的心中都会有恐惧。最重要的是去觉察和了解自己,而不是问如何才能解除恐惧。

  在所有的行动、贪欲和追求的背后,都潜伏着一股想要确定的欲望。如果不去解除这份恐惧,而是一味臣服,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了解恐惧,看它是透过什么方式展现出来的。只有从恐惧里解脱出来,你的心才会有深刻的了悟。

  我们是不是害怕面对事实?我们怕的到底是事实本身还是我们所谓的事实?事实是一种东西,对事实持有的看法则是另外一种东西。我们到底是害怕死亡本身,还是对死亡所持有的看法? 因此我们必须要认清自己害怕的是心中的看法,还是眼前的事实。

  心若是一味地逃避恐惧,势必会跟恐惧对立。但是如果能直接面对恐惧,观者就不见了,也就没有一个存有在那里说“我害怕”了。

  恐惧会找到各种各样的逃避的管道,最常见的就是认同。接受指的并不是刻意去接纳什么,只有当我们认不清眼前的真相的时候,才要求自己去接纳某个东西。恐惧就是不接受眼前的真相。

  渴望变得更好、更有成就,会助长依赖性,进而引发恐惧。

  欲望必须要被了解,而不是要被摧毁。如果你去塑造欲望、控制欲望或是去压抑它,都可能毁掉生命不可思议的美。

  快感使得我们想要重复这样的经验。一旦有过愉悦的经验,就会想重复地体验它。

  欲望可以是健康而正常的反应。让快感延续下去的到底是什么,是我们的思想,心里不断在想着这件事。其实我们可以一边有欲望,一边看着它,在没有念头干预的情况下,它很快就会止息下来。

  性为什么会成为问题,因为它能让我们尝到无我的滋味,它能带给我们快乐和忘我的感受。但我们为什么想要拥有更多的性体验?因为生活里其它的事物或者存在的其它层面都会强化自我感。

  爱既不是占有,也不是一种感觉。感觉和情绪之中是没有爱的,他们只是一些觉受罢了。爱一旦出现了,占有和嫉妒就没有了,存在的只有真正的仁慈和悲悯,而不是一堆的理论。自我的活动一旦熄灭,爱以及他所带来的祝福就出现了。占有和爱,是无法并存的。

  当爱出现的时候,权利和义务就消失了。一个心中没有爱的人才会强调权利和义务。

  在考虑结婚之前你必须了解什么是爱。很显然爱是朴素的,缺少了爱,你不可能是个朴素的人。禁欲的人也许生活的朴素,但是若是没有爱,内心是不可能素朴或者纯洁的。如果抱持着守贞的思想,要做一个独身主义者,这其中让人不会有爱,因为你只想变得高尚,强调自我的重要。

  心中如果缺少了爱,你会很想跟某个人联结,很想结婚,然后你会试着在婚姻中去适应对方。然而,爱与适应是无关的。只有当我们缺乏爱的时候,才会想着去适应对方,而适应便是所谓的婚姻。婚姻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它本是冲突的源头、两个人之间的战争。

  手段便是结果,他们是同一个东西。

  没有理由的热情就是毫不执著的觉知。热情一旦有了理由,必然会有执著而执著便是痛苦的开端。热情一旦有了理由,就会演变成欲望。

  情绪是透过我们的感官而产生的,大部分人都是在追求快感。如果情绪是爱,那么爱就变成了一个永远都在改变的东西。所有的情绪或者心情都跟思想有关,所以才会制造快感和痛苦。爱是没有痛苦和哀伤的,因为它不是快感和欲望的产物。

  不要企图去改变你的思想和情绪,也不要去分析他们,只要觉察你为什么会有特定的思考模式,你行为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只有全神贯注地觉知思想和情绪正在运作的那一刻,才能看见真相。

  智慧是既有能力感觉,也有能力推理,两种能力是和谐共处的。

  我喜欢你,于是开始对你感兴趣;我喜欢某个地方,我觉得它真的是美极了。这些心情之中都有对另一种东西的排斥,因此情绪和心情往往会助长残忍的心态。当某种心情和情绪产生时,爱就不见了。助长好恶之心的便是情绪和心情。

  我们爱的不过是我妻子和我丈夫的形象罢了。我们爱的不是那个人,我们对对方其实所知有限;如果你认为认识一个人就是不断去辨识他,那么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他。若想弄清楚爱是什么,必须止息所有的情绪、好恶的反应以及过往的历史,就好像它们是有毒的东西一样。

  若是没有思想,就不会有情绪,而思想的背后一定有一份对快感的追求。快感、思想和情绪是连在一块的。不带思想或者情绪的观察就是一种高能量的觉知。但能量会被思想、联想、快感或者时间所消耗,于是观察的能力就不见了。

  你和你的感觉是同一个东西,并没有一个“你”在感觉它。观者即是被观之物。

  你要明白,爱不是一种快感也不是一种欲望。你会不断想着这份感觉,并因此而升起一种快感,然后你又想重复地去经验这份快感。野心能带给一个人快感上的满足,一个人若是追求权力地位名望,都会带来快感,但是他心中其实一点爱也没有。爱不是欲望或者快感的产物。

  思想就是从记忆中生出的苦乐的反应,若是不留下经验的残渣就不会有任何思想活动。思想的领域不可能有爱,而情绪和快感都是从思想中产生的。若想让爱出现,记忆的活动必须止息下来。这意味着每天的生活都要彻底而完整地去经验。

  当你替自己的经验或者看到的事物定名的时候,这个名称会变得出奇的重要,因此念头便是时间,而时间就是空间。

  除非我们有意愿了解彼此,并且能超越语言的局限,否则沟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陷在意念中的心是无法了解真相的。

  一旦接受了别人的说法,你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发现了,你会用别人的话来取代亲身的经验。

  念头之间是有空当的,整个儿空当就是与前念或者后念无关的空寂。

  只有天真无邪的心才是自由的,但自由跟年龄无关,也跟经验无关。

  你必须去观察习惯是如何养成的,若是抗拒或者否定了某种习惯,一定会制造出另外一种习惯。只有解脱的心才能觉知到超越自己的那个东西。

  概念和事实之间的界分便是精力损耗的主因。只要感到费力,能量就会损耗。二元对立一旦出现,冲突便在所难免了。只要概念比事实重要,冲突便永远存在。

  如果你的内在有空间,那空间里一定有寂静——从寂静里就会产生别的东西,然后才有能力聆听,有能力在不抗拒的情况下去觉知。因此,心里有空间是非常重要的,心不要被塞满任何东西。

  专注的心永远无法领略完整的实相,因此觉知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它无法借由专注来达成。处在觉知的状态里,心智永远是在学习的。

  学习如果变成了知识的积累,那么你就会感到痛苦。一个能彻底聆听的心是不会去追寻结果的,因为它的真相不断地被自己揭露,就像河水永远在流动着。

  觉知的状态是没有谴责或者接纳的,它只是面对事情的真相。觉知只能在当下进行。觉知是完整的,而反省是不完整的。反省会造成抑郁和痛苦,觉知则会带来热情和喜悦。

  觉知是无法锻炼的,凡是能锻炼出来的都不是觉知,因为锻炼暗示着制造出一种习性,而且必须要用到意志力。凡涉及刻意就是一种扭曲。

  当风扇快速运转的时候,扇叶看起来就像是一整片结识的金属。我们的困难就在于如何让心念活动缓慢下来,以便看见和了解每一个念头和感觉。凡是被彻底了解的东西就不会再延续下去了。

  你没有制造出一个想要摆脱暴力的意识形态,所以不会陷入时间感中,于是当下就摆脱了暴力。我们总是透过意识形态来看暴力这个事实,而这种做法只会制造出时间的间隔。如果承认时间的存在,暴力就会延续下去;你会继续鼓吹非暴力的理念,但同时展现出暴力的行为。

  心理上对安全感的渴望,会向外投射出各种追求的方式。我们依赖某人然后在关系里寻找安全感,如果这份关系遭到了打击,我们就会产生暴力,一种对安全感的需求。而安全感这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永恒不变的安全保障是不存在的。

  我们的心一直想排除一个东西而得到另外一个东西。

  以恶制恶意味着你也变成了邪恶的一部分,无论你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正义。

  我们所追求的到底是快乐,还是某种可以带来快乐的满足?快乐和满足是有差异的。快乐是可以被你求取的东西吗?也许你可以求得满足,但是快乐是无法求取的。因为快乐是另一个东西的副产品。

  很少人懂得享受人生,看到日落月圆、美丽的人美丽的树,我们并没有强烈的喜悦感。我们只会产生一些表面的兴趣或者兴奋,然后把这种觉受当做喜悦,而喜悦是个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们年纪越大,越是渴望去享受一些东西,然而最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于是我们开始对觉受产生执著:肉欲、权利和地位。

  快乐是无法求得的,就像一旦意识到自己是谦卑的,你就不再谦卑了。快乐只能自然而然地降临,如果去追求它,它就会躲开你。

  快乐不是一种可以被发现的感觉。能认出快乐,那就不是真正的快乐了,因为辨认是从记忆中所产生的反应。记忆永远是老旧的,无法经验当前的真实。一个拥有复杂记忆和经验的心,有可能快乐吗?辨认这个活动的本身只会阻碍我们经验到快乐。思想是一种觉受,但快乐并不是。追求满足永远会产生某种觉受,但快乐不是一种成果,它是无法被求得的。

  我们总是透过财物、家人以及名望来追求快乐,最后财物、家人以及名望就变得比快乐还重要了。若是借由某种手段来达成快乐,这个手段本身就会摧毁它的目标。我们在这些东西里面寻找快乐,浑然不觉他们都是无偿的,因此痛苦才会永远伴随着我们。

  只有无我,才会经验快乐。当心超越自我中心的思维活动时,那名经验者、观察者和思想者就消失了,然后才能发现无法被染指的快乐。我们的心永远都在追求永恒的快乐,而渴望快乐能延续本身就是一种腐化的心态。快乐是与心智活动无关的,你必须停止一切追寻。

  痛苦一消失,快乐就出现了。当但我意识到它的时候,就不再是快乐。如果我们的心一直在追寻快乐,一直想逃离痛苦的感觉,那么我们就无法了解痛苦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无法超越痛苦。生理上的痛苦是神经系统的反应,而心理上的痛苦则是因执著于某物而引起的。因为有执著,所以我们害怕自己所执着的人事物有一天会消失。

  如果你说痛苦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就不必找答案了;如果你已经接受了它,就不必再去探索它了。你已经把探索的门关上了,但逃避它也等于关上了这扇门。你可能逃到情感、物欲、权利名望或者妄念上,然后你所执着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么一来你就把痛苦的门关上了,这是大部分人在做的事。

  你伤害了我,这是一种经验,我把这种受伤的感觉记录下来,形成自己的历史背景;然后我又透过这种历史背景去观察你和他人,并且产生反应,这就是你我在日常生活里都会经历的事情,我们的心一直在受这样的模式的制约。

  如果你把自己的信念、概念和意见当做是重要的东西,那么当这些东西遭到质疑的时候,你一定会产生激烈的反应。

  宽恕不是慈悲,一旦意识到自己在宽恕,你的心就会强化那份受伤的感觉,因此有意识地去宽恕,就无法真的在宽恕了,你的宽恕不过是为了不再受到伤害。

  只要把痛苦视为一种外在的东西,那么我跟痛苦之间就产生了对待关系。当如果我就是痛苦,那么你就可以面对这个事实。

  一个不再追寻、不再挣扎、不再想达到某种结果的人,才有可能了解实相。实相不是一个持续不断的东西,它是永不驻留的。你只能在每个当下发现它,它永远是崭新的,没有时间性。凡是能被你求得的东西都是一种自我投射。由欲望创造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是实相,所以寻找它就是在否定它。

  若是能单纯地看着事实而不提出任何意见、诠释或者意义,那么事实就会变得鲜活,它活生生摆在你面前,其它的都不重要了;然后这个事实会自己生出自己的能量,引领你往正确的方向发展。

  无常便是唯一的事实。

  能够拥有某个东西,便是你所谓的快乐,不能拥有他们,你就称之为痛苦。因此痛苦总是跟某个对象有关。痛苦和恐惧一样是无法独立存在的,它一定跟人事物或者感觉有关。

  观者与被观之物、思想者与思想永远是对立的,这种对立性就是时间,也是冲突的源头。只要有二元对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时间感,而时间感就是一种痛苦。

  思想是一种由语言而形成的觉受,思想也是记忆、经验以及意象的反应。思想是无常的,永远在改变的,而且一直在追求永恒。思想会创造出一个思想者,然后这个思想者就变成了一个永恒的身份;他扮演起了检查者、控制者、引领者以及思想的塑造者的角色。掌控者就是被掌控之物,如果看不见这种二元对立的虚妄,实相就无法出现。

  只有当能观和被观融为一体,你才能了解什么是联结什么是关系。

  真相并不复杂,复杂的是逃避真相的各种活动。

  若是承认了过去,就一定会承认未来。但根本没有所谓的过去和未来,而只有意识和无意识所组合而成的一种状态。未来不过是修正后的过去延伸而形成的,所以仍然是老旧的。

  没有一个烦恼能靠着答案来解决。如果我们能了解烦恼的所有内涵,烦恼就会消失。

  心智如果看到自己的虚妄,就会让虚妄的念头彻底安静下来,而又不知道什么是真实。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真实,就是在用想象出来的真实代替虚妄。

  当思想者和思想合而为一的时候,心就会变的空寂,空寂之中没有任何意象或者渴望。

  因为我们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事,才会渴望名声带来的满足。真的爱唱歌画画就不会想着要出名。教育教会我们如何功成名就,而没有教我们如何去爱自己的工作,因此结果就变得比工作本身更重要了。

  心必须保持年轻、纯真以及清新,才能有所发现,但纯真与年龄无关。孩子的心不一定纯真,饱经世故却不累积经验残渣的心才是纯真的。心必须经历一些事情,这是无法避免的,但他必须有能力从经验中抽离出来。

  《生命之书》读后感(四):笔记

  打破觉察与被觉之间的冲突与消耗

  只有每一天的死亡,才有可能连接到创造和力量

  野心之中没有爱

  任何对于过去和未来的概念都是一种逃避

  聆听的本身,心是宁静的,越是宁静,越能觉知更多

  觉知之中有没有好奇

  任何的依赖永远伴有恐惧,当我们去依赖他人的法,总是会怀疑是否走对了,而是要时时刻刻自己去在寂灭中找到真相。

  只要感到费力,能量就是在耗损

  如果没有一个受苦者的存在,痛苦就会被转化

  智力可以存在,但是智力必须不和情绪搅扰在一起,必须不是陈旧的东西

  不满和探索,不知道必须燃烧下去,而不是去熄灭它

  哈哈,一颗寂灭的有活力的清新的心

  《生命之书》读后感(五):行走在消逝中

  这个题目曾经出现在浙江省的语文高考卷上,还记得备战高考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好好研究历年的题目,写写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时候拿到这个题目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行走得太快似乎消失的东西也太多,从哪里入手来写这么一个话题呢。

  拿到《生命之书》,随手一看前面的几张,“安静”这个词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一月九日 学习需要一颗安静的心------------ 对于大三的我来说似乎这个词,这句话太重要了。

  大学的生活,除了热闹纷繁的课余活动,更多的还是自习室和图书馆的日子。可是就是在那里呆上一天,总是觉得效率不高。小时候,明明会捧着一本自己钟爱的小人书看上大半个小时,而现在带上满满一包想要学习的书,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小时候,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现在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却开始怀疑自己喜欢的价值。长大了,我们在成长中收获了很多,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也丢失了很多。“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为什么我们慢慢开始喜欢“烦躁”这个词?我们的心灵可以在哪个地方驻足停留,去聆听内在的声音。。。。。尽管只是翻开这本书的前几页,但是我相信这是一本值得品味的好书,是一本值得心灵去旅行的书。

  《生命之书》读后感(六):观察自己

  读到克里希那穆提的《生命之书》,有些迷路,也许是以往本身的思维局限,或者说自己从未停止过思维,若是不停止自己曾经的经验、时间感、自我意识、记忆、念头,永远带着思维的行动,就无法创造,无法发现实相,只有带着警觉性去观察生活中的每个念头,意识,而不带任何评判的,才会逐渐觉知。

  想体会爱,而真正体认到“爱”,自我感是消失了的,如同冥想,天边一朵白云,当自己处于美好的状态下,没有任何念头,最美的时候真的是不带任何思维的,好如冥想,不,也许就是练习冥想,“冥”便是停止的意思,可如何才能停下所有的心念。刚看了一集哈佛的幸福课,其中指出一个观点,人在3岁大脑就形成了不会改变,过了些时日又有人发现人到了30岁大脑才能定型,不过到如今,有研究也指出,人的大脑一直到死都有变化,而那些冥想的人可以改变大脑结构,可见冥想的创造力之大,可冥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入的。

  而我在进行自己观察的时候,似乎也无法集中精力,那观察是使用本身的那一个部分呢?起初这种自我型观察延续不了太长时间,因为自己像在进行一种固定性活动,无法每时每刻来保持清醒,似乎有些累,还是使用方法不当,有时候思考的过于投入也无法发散出另外一个我来进行自我观察……

  一直认为没有所谓的出口,思维情绪没有出路,只有停止这一切,心自有能力解脱一切局限,然后心就能发现超越思想的境界。可如今,我只有体会到过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心中充满愉悦和洒脱,好似生命中没有难事,一切祥和,当下便是最幸福的时刻,这难道只是痛苦到极致之后出现的短暂幸福感,可能对于我来说,因为受困于从小形成的自我约束以及道德约束,需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怀,接受到自身能量的提高,才能达到正确的认知观念,而在习惯性思维的模式中,无论何种境界,只要自己去承认了,那便很容易形成习惯,生活中就有某些人好像一直很幸福,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困境,而有一种人感觉宿命般的痛苦,际遇也相当困苦,这是否是因为思维所致呢?

  有时候希望世态无常,因为无常是把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希望会发生一点事来改变世态,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思维,但无常也是一种最可怕的力量,它也可以在同时毁灭了一切,我在叙述以上的时候也在自我反思,我所说的一切的一切是否也是受制于书中和自我的一些经验呢?这就又和克里希那穆提的一些观念相差甚远,我在观察的同时进行反思和分析,以便未来能更好的生活,这和很多人惯性分析的思路一样,看起来很理性,可这又没有我想要的创造力,而我又永远发现不了实相,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地练习,去感受每一刻的心绪,每一种痛苦和愉悦,同时最难以改变的是长期以来形成的自我执着,死执一种模式,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灵和身体捆绑在一起扔向深渊,又安上一道道人性枷锁,而无常不如我所愿的发生一些观念性的改变,那么我的思维又因为没有发生意外而更加肯定这条路的坚定性,跟自己想去认识世界,认识心灵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冲突。

  《生命之书》读后感(七):答案只能靠自己去找

  在以往的印象里东方哲学先天带有一种特有的狡黠,用体悟代替思辨,绕过所有难以穷尽的问题,然后把人生貌似超脱地交付给一些不可名状的,虚无缥缈的非理性状态,以为给了自己一个圆满的交代。

  可是停止思辨,真相在哪里?

  众人都在等,一直等到《生命之书》封面那个长长的凝视,像是望向一切苦厄,像是接受了它们,又像是克服。

  他说过去的局限,“我的经验就是我的局限,你的经验就是你的局限”,我们所仰仗的知识、老师乃至各种信仰累积成的记忆和经验,让受限的过去和现在相遇了,“而它们是可以被仰赖的吗?”

  他说自我和信仰,“如果你很坚决地想要消弭自我,你的自我就会被强化。”我们一直追寻的可以用来解释人生丑陋、痛苦和悲哀的理论或者教条,它们的背后“始终埋藏着一股对未知的恐惧,但我们从不去观察这份恐惧,只是不断在逃避它。信仰越是强烈,我们就越武断”。

  他说执著,“世上没有所谓的不执著……当你借由不执著来对抗执著的时,就是在执著于某个东西”他说,“接受指的并不是刻意去接纳什么,只有当我们认不清眼前的真相时,才会要求自己去接纳某个东西。”……

  或者我应该停止这样断章取义的节选,毕竟真知灼见和至理名言在无数的书本上都可以看到,抽离背景和严密推理的一句话常常显出一种缺胳膊少腿的理直气壮。我只想说那些一路上通过思考或者没有思考就得出的结论,被克氏用365天的静心冥想耐心地反复敲打过了,很清脆也很坚定,似乎要让所有我习以为常的思维习惯从局限的瓶子里流淌出来变成一池没有界限的水。

  他没有迁就我们习以为常的接受方式,也没有给出权威的答案,他只是用反复的诘问给每一个阅读他的人重新塑造自己的机会,这样的诘问最初几乎让人有点恼怒起来,就好像把自己倒回熔炉重新接受锻造,但是却又不知道要把自己锻造成什么样子。因为他坚信,最后的成品应该也必须是每一个人通过自问自答亲自制造的,它不是流水线作业下整齐划一符合标准的“成品”,而这种质疑一切但是又不给出答案的温柔的叛逆,几乎可以算是对所有权威、组织、信仰甚至意识形态的宣战,而决定倾听还是应战都绝对不是用东方样式的圆滑可以应付的。

  所以,《生命之书》不是那种“人人按此修行便可得道”的说明书,克氏分成365天的智慧,只是让自己和读者都有时间消化那些言语中的艰深,而不是要求无条件的顺从和肯定,恰恰相反,在书中他鼓励怀疑和坚持,就像他自己一直去怀疑和坚持一样。

  由此可见,克氏对人本身的要求不可谓不高,或者可以说他对于人本身的潜能很有信心。他相信当机立断的觉悟和超越,他相信存在不受经验、记忆、权威、偏见影响的“内心的声音”,

  也许很多人在面对自己内心的逐渐荒芜的草地和外面的美丽新世界,这样的答案实在很难给得理直气壮。不过试图倾听自己的声音,这种意向本身就是第一步。于是这种粉碎性的力量萌发出一种创造性的生命力。

  在克氏的思想之外,这本《生命之书》还必须提到的一个名字就是胡因梦。无论是自我著述还是译文,胡因梦都带着一种她特有的风格——别扭的精准和惊人的速度感。那种感觉首先来自她的用语用词,可能由于它们的宗教化或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去熟悉化”的使用方法,让你感到别扭,但实在又不得不承认很难找到比她使用的词汇更加准确的形容;同时她还喜欢用一句话高效率地概括好几种意思,配合着“别扭”的用词,读者在同样的时间看完一句话要消化的内容是很多的,接踵而至的概念和层层推进的意义,让速度感渗透进每一句阅读里。

  这次她对于《生命之书》的翻译处理充满了各种佛教用语,“实相”、“修为”等等。但其实克氏本身并不属于任何的宗教或者团体,他也反对人为的组织和教条,因此胡因梦的这种佛教化的翻译法是就带着独属她个人的《生命之书》解读方式。

  不能不说,这本书是克氏的,同时也是胡因梦的。

  《生命之书》读后感(八):生命的导引

  许久不曾写东西,更没有写书评,或者自己根本没写过什么东西。突然提笔,还得感谢《中华读书报》,来新夏老先生引清代大师章学诚之例,认为勤思勤记是章大师开窍、成才和成功的“秘诀”。不才也想向章氏学习,不求明达,聊为增长心智云尔。

  “The book of life”,汉译为《生命之书》,根据克里希那穆提讲演成书,台湾胡氏才女因梦译。胡译文字极平实,极准确,确如她所说,对克氏的学习有二十年的积淀。克氏的中文介绍中往往被冠以哲学家、心灵导师之称,我却更愿意只称其为老师。哲学家乃西文Philosopher之引入,往往指思辨、穷理之范畴,而克氏“绝言弃志”,还来思辨,因此哲学家的称呼是不合适的了;心灵导师的称谓虽较准确,但我宁可就用老师的称呼,“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师的职责就是教化下民,何为教化,教而化之,化民成俗之意,何须再加“心灵”前缀?

  记得有人曾说过,印度之出三类人——“圣人、骗子和小偷”,不敢妄信骗子和小偷遍印度,但出圣人确实不虚。佛陀、商竭罗、二圣六庄严、到近代的圣雄、阿罗频多及克氏,都无愧圣人之称。无例外的,克氏也出生于婆罗门家庭,被英国寻找“弥赛亚”的“通神学会”发现,随即作为救世主来培养。1929年8月,来自全球的信众正准备聆听这位新救世主的演说时,克氏竟然宣布解散为他专门设立的“世界星社”,拒绝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并且宣布真理不在任何宗教组织中。下面这段话代表了他终生不移的立场:

  “我认为实相是无路可循的,你不能透过任何宗教派别或方法而达到它。既然实相是无限、不受任何制约、无路可循的,当然也就不需要人为组织了。没有任何组织有权力强制人依循特定的道路。如果你们做了这件事,实相就会变成僵固的教条,同时也会变成那些懦弱之人和不满足之人的玩物。实相无法屈就于人,人必须透过自己的努力来亲近它。高山无法自动移到你的脚前,你必须不畏艰险地穿越山谷、攀过悬崖峭壁,才能到达山顶……我只关切一件事,那就是帮助人类得到无条件的终极解脱。”   

  以上宣言极大的肯定了“自力”,而摈弃了成熟宗教常采用的“他力教”形式,强调人们真正的力量源泉是内心。这段宣言令“通神学会”在自创的尴尬剧中日渐没落,克氏也从众人期待的救世主转变成无人理睬的无名氏。在长达八年的隐居生涯里,克氏的悟境更加深化,而他所要传达的真理也开始透过直言不讳的演说传递到全世界。克氏此书围绕着一个问题,但并没有给出答案(明确的答案意味着教条、僵化和不负责任):“为什么生活如此成问题,为什么虽然我们在智性上非常精于人情世故,但我们的日常生活还是如此地一团糟,除了只是活着,一切毫无意义——这还要更进一步质疑,为什么会有生命,每天的存在竟如此地折磨人?……有时我们也会感到快乐和幸福,但是我们的生活却通常是乌云密布。”

  克氏如和朋友聊天般,对我们生活中的困惑、矛盾、情绪、行为、生死等一起进行了感受和觉知。请注意“觉知”这个本书中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克氏不赞同理智分析去求得实相,实相是绝言弃智的,当下觉知内心的冥想是跨越世俗与实相鸿沟的般若智慧。既然实相绝言弃智,天下岂不是无可读之书、无可听之言?伟大的佛教经典尤其是龙树菩萨解决了这个问题,即构成了破与遮的言语表现体系,真俗不二、二谛圆融。克氏的演讲就以破和遮贯穿,平时的言语中道出人无我、无对、顿悟、理智与情感几个核心的理念,其演讲的流播很大程度促成了佛学(中观)的另一形式复活,虽然克氏自认是超越宗教和学说的。

  (一) 无我

  “我”为何物?“我”只是不完整经验、记忆的累积,经验和记忆挣扎要在时间序列上重现,就构成了“我”,被“我”的强化意识遮蔽的心灵背负沉重的负担,毫无自由和创造力,充满着恐惧、痛苦和不安全感。为了摆脱这些感觉,人们追求对权威、信仰的认同,追求表面肤浅的快乐(如《娱乐至死》所说),然而肤浅的快乐终会转变成痛苦和哀伤,权威和信仰也常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戳穿后只余下一颗孤独的心。

  “勿意、勿必、勿固、勿我”、“无伐善、无施劳”,都是古代先哲达到和追求的境界。然而物质世界的对待加深了自我的认同感,个人对物质的过度追逐——消费主义成为了经济学家口中堂而皇之的社会推进力量。

  曾经沧海难为水,无我的境界如果人们真的能短暂体会到,他们一定希望再多次经验(渴望经验复现恰恰阻碍了对“无我”的觉知),克氏提到这就是人们对性乐此不疲的真实动机,性爱时刻是天地间只有其与其性对象的时刻。

  至于印度诸宗教都信奉的轮回之说,克氏加以根本摈弃,轮回必有主体的存在,“我”之不存,轮回焉在?

  (二) 无对

  “无我”必然“无对”,现代社会讲求竞争,讲求征服,加深了人与人、人与物的紧张关系,万物不再和谐,只有所谓“永恒的利益”。内心与外界互为镜像,外界的对立来自内心的对待。逃避恐惧、逃避痛苦、逃避死亡不仅无法逃离,想法加重了被逃避对象对心的影响;精于算计、擅长思索创造了思想者与思想之间的对待;理智强迫的善行、慎独并不能带给人以快乐。

  (三) 顿悟

  华严宗认为理无可分,一介之理同天地之理。克氏以为世俗与实相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无法积跬步而致之。然而在书末提到冥想之法时,仍然采用了记录念头和感觉的方法来达到觉知实相,而并没有提到克氏自己认为的时间引起的失序与渐悟的不可行。

  顿、渐之争并不是二进制中0和1的关系,非非此即彼。也许正如阳明子所说,顿是对上等利根的人所说的,渐是对下等利根的人说的,因材而施教,方便而权说,莫不可偏执一端,故王畿和钱德洪对四句教的理解本无尖锐对立。我想所谓渐就是在逐渐修正方向,方向不对,津渡自迷;顿则是瞬间跨越,实相自见。由瞬间来看,自然为顿,由方向调整来看,不能脱渐。

  (四)理智与情感

  “我们有理智,我们也有纯粹的情感——纯粹的爱和丰富的情感。理智只会推理、算计、衡量和对照,它总是在问这值不值得?它能不能给我带来利益?另外还有一种纯粹的情感——对天空、对邻居、对自己的妻小、对树木的美、对整个世界的一种强烈的感受。当这两者结为一体时,自我的活动就熄灭了。……只要纯粹的情感被理智所破坏,人就会变得平庸,而这正是大部分人的情况。”

  人们为何日渐失去创造力,不是智力的缺失,而是情感的消逝。理智根基于经验和记忆,理智只是从固“纸堆”中按照一定规则搜索而已,既然是老旧的东西,何来创新?丰富的情感则能在当下了解实相,发现那本来能被每个人发现的东西。

  不记得自己何时开始只有闷头走路、只有向前空洞的注视、选择时只有周密的权衡。白云、微风、杨柳、星光都早已变成了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物理存在。通途变天堑,实相变假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不再孤独、彷徨?

  实相就在眼前的真相里,自我觉知,活在当下!!

  《生命之书》读后感(九):通往未知之路

  我们就是自己的生命之书。

  我们自己书写,自己翻阅,自己探索,自己欣然从已知穿越到未知的领域。

  人生的目的是什么?

  克氏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我喜好的所有,我执着的一切,我爱着的美人,我不能停下的热情……在克氏的眼里,都是一种抉择。有好坏之分、有善恶之分,有高低之分,都不能称之为智慧。

  无法穷尽的知识,充满诗意的语言,带着亲密色彩的命名,逐渐满足的欲望……所有,并不能代表成功,不能代表解脱,不能代表寂然自在的世界。

  甜美的爱情、完满的婚姻、忘却自我的性爱、不断追寻的快乐、无法抛却的痛苦……这全部都是发现实相的阻碍。

  我们孤独,我们逃避,我们痛苦,我们信仰,我们依赖,我们追求,一直在路上的我们,不是在向前看的路上,就是再向后的路上。我们在哪里呢?

  克氏的《生命之书》,为我们指示一条道路,从已知达到未知。

  康德认为美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如果套用康德的审美悖论,克氏的生命原则也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

  关于人类的演化,克氏持着保留的态度。小树可以生长,人的生理也可以有变化,但是人是可以成长的吗?人是可以转变的吗?人可以不顾社会独立生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吗?

  我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所以头脑里有无数的幻想,我即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为了这个样子的执着而去努力,而去追寻。也许我们可以达到我们想要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但是那似乎也只是一个中点,而不是终点,我们仍然会继续要自己的样子变成另外的样子。

  说到底,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们害怕,害怕自己感觉不到自己,害怕他人看不到自己。我们用尽自己和手段,来证明自己。

  “我们借着时间、成长和改变,这个我中有一天会证入实相,我们的希望和渴求就是,我会透过时间而变得完美。这个我到底是什么,它其实只是一堆的名相、形象、记忆、希望、凑着、渴求和痛苦一闪而逝的快乐。”我们所塑造的自我,一堆物质、名声、意念、欲望、权力等的集合体,我们并不能找到自己。

  我们的生命能量一直在消耗,我们总是既想要又不敢要,既爱又恨,既渴望又对抗,只有当我们的新了解了渴欲的原因,才能超越二元对立。

  克氏认为,生命的觉察从聆听开始。个体实在关系中存活的,在作为一面镜子的关系中,才能看到自己。所以我们需要与自然、与社会、与他人发生关系,并去聆听。

  这种聆听没有任何的意念、没有判断和抉择,仅仅只是全然的聆听而已。这种聆听你是否做到过?如果你基本没有过,那就是没有在修行的路上。或者,很多人喜欢发呆,也许这种发呆,就是聆听的一种。

  克氏说,聆听的艺术就是解脱的艺术。特别说明的是,这种聆听必须是一种无抉择的聆听。全然接受耳朵或者内心接收到的信息,没有分析、没有评判、没有取舍。

  冥想也是一种修行的方法。谈到各种修行或者信仰的时候,克氏对宗教产生很大的怀疑态度。宗教并不是真理,真正的宗教,不是让人反复诵念、不停上供、游走在寺庙之中,真正的宗教,是至善的境界。

  不用相信轮回,不用相信轮回,不用相信祈祷,不用相信各种教派,只要我们自己去觉察

  无常是唯一的事实。但我们总是希求安全感,我们执着于各种人、事、物。

  执着,造成两种痛苦,一种是追求执着,一种是不追求执着。“执着就是一种自我耽溺或自我欺骗,无论低层次的还是高层次的,都是逃避自我的空虚感。”当执着放下的时候,我们才可能看到实相。

  当欲念来的时候,我们就是静静地看着欲念,看看它产生的原委,了然之所以然后,不再构成其他的意念,这原本熊熊火焰的欲望也会悄然离去。

  这就是不带抉择的察觉的力量。

  与痛苦神交,与快乐同在,不刻意追求与逃避,全然不动,所有的就只是空气的流动,作为自然界的一个物种,整个世界充满未知,这便是自在的存在,便是最完整的生命。

  《生命之书》读后感(十):人生莫过于问题两件

  克老著名的作品不少,但显然《生命之书》并不在其列。朋友读过不少克老的作品,一日见我在读《生》,便随手翻阅了几页,说这部作品阐释得并不够详细。我倒很喜欢这本书,喜欢克老也喜欢译者胡因梦。我还计划以后再抽些时间,再读一遍《生》,也品读一番克老的其他代表作。

  今日读梁漱溟传,觉得一言甚好:文人,或者说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需要思考的问题莫过于这两件——人生问题以及社会问题。前者的意思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拥有什么样的生活、人生的意义在何处;而后者意味着,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未来出路在何方。《生》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前者的问题。而任何狂热、意识形态与宗教信仰,则在解决人生问题上是于事无补的。

  人为什么要读哲学、懂哲学,然后再拥有自己的哲学体系?因为我们总归需要一个皈依,一个归宿。许多人不愿思考或者不能思考,于是他们选择成为狂热派系的member,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卫士,成为某个宗教的信徒。他们直接套用他人的三观,以求得内心片刻的安宁。以前我便想过这个问题,而《生》则犀利淋漓地揭露了这一点。你要有自己的热情,真正的慈悲和爱,以及从表象中解脱出来的头脑与眼。

  我在读《生》之前就搜索了克老的资料,觉得一切神化的故事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然而读毕《生》,我倒觉得,克老即便是普通的人,也绝不是普通的生灵——他有着惊人的参悟能力。而绝大多数人,在心灵纯净的孩提时期远不具备这样的参悟能力、思辨能力;待到他们智虑纯熟的时候,他们又已经形成了过多旁逸斜出的“认知”,或者说是stereotype——从而很难再摆脱所谓的“潜意识”,很难摘下有色眼镜,也就没有办法拥抱实相。他们的情感太过复杂。

  对哲学与心理不是很专注、又对克老感兴趣的同学,不妨从《生》开始。也许囿于形式、篇幅所限,这不是一本很详尽的读物,但是它比较系统、比较完整地汇总了克老有关人生各种问题的思考。对爱情部分有特别兴趣的同学,建议配合派生的《少有人走的路》一并阅读。二者有很多神交之处,并且《少》更加通俗易懂地展示了其观点。

  《生》是一本值得缓慢阅读、深入思考的书。不是任何一篇读书笔记或者寥寥千言便能解释得尽的。你需要阅读、思考、实践和反刍。修炼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参悟是终点。最怕的是你以为你到了终点,而你还在遥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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