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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10篇

2018-07-21 05:28: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10篇

  《性别是条毛毛虫》是一本由(美)凯特·伯恩斯坦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96,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一):当你肯定自己,没有谁能打败你

  我们只是立场不同

  凯特·伯恩斯坦说,

  我知道我不是个男人,渐渐地我明白我很可能也不是个女人

  问题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要求我们非男即女的世界里。

  曾经我也是对”变装癖“指指点点的人群中的一员,会将其贬为“伪娘”。就算现在我看到这样的人,我还是会投以好奇或者讶异的眼光。对凯特来说,我也是曾经对她产生“非暴力语言伤害”的人。

  曾经我也会和人一起,八卦着谁谁谁是Guy,谁谁谁是蕾丝。但我现在身边围绕着的,我的好朋友们,几乎都是同性恋。

  其实绝大多数人,也只是毫无意识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当我们八卦着谁是伪娘谁是同性恋的时候,就像我们八卦着谁与谁之间的恋爱一样

  凯特只是作为典型的融入陷入被“八卦”和“讨论”的对象。我没有经历过她的一切,至少从我的立场来说,我不觉得主流文化有什么值得非议的,性别体制也绝不该取消。

  我们构建了性别体制,事实上也是为了寻求一种自我身份认知,就像我们喜欢给人划分星座。只是这个性别体制里,没有为这些特殊的小众群体留下一栏。但是当整个社会文明不断发展,当那些小众群体学会为自己发声和争取权利,属于他们的位置会渐渐浮出水平

  【她】作为一个跨性别的女人,【她】由“男”成“女”的过程正是她对自己从认知到肯定到为自己发声的过程。【她】用一种更戏谑,更让人接受的态度,让我们跨越自己对“性别”接受的尺度

  【她】说,写作是我屈服的姿态,我打开自己伤害自己,让你们看到我的幻想。演戏则是我统治的姿态,我用角色包裹自己,带你们前往超乎想象之境。我的乐器就是我的观众,是我让你们产生共鸣

  你看,当一个人对自我足够肯定的时候,究竟是谁在对谁指指点点,谁被谁影响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二):非要非此即彼不可吗?(纯意识流不成体系感言

  跨性别者写就的一本自白宣言书。

  最近接触到一些跨性别理论,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问题:比如同性恋是通过欲求对象来定义自身,而跨性别者则是在自我认同不同寻常。关于这一点,以及建基在这种逻辑之上的身份政治的划分场地作者都有一些有趣的建言。同性恋所受到的压迫如果说有一部分来自于他们的欲求对象的方式与主流文化不符合(真的如此吗?),倒不如说更多的来自于他们的言行与主流性别机制的背离(欲求对象只是其一,更多的是“T”与“受”所受到的敌视,在这层意义上,"P"与“攻”是相对安全的)。

  在现实层面上的政治抵抗形而上层面上的理论建设之间,总是存在一个“彻底与否”的鸿沟。如果从一个绝对酷儿的角度出发,那么似乎任何言说的可能性都被取消了(如果说言说的基础共识的话),所以必须找到一个还算稳定的立场,以免当”一切坚固东西烟消云散”后,意义太快消失于虚无,现有成就都被取消、一切抵抗都化归至“规训”。这也是我一直都对Butler的理论有所质疑与保留原因,总觉得在这种极端激进,非常“爽”的理论背后,有些什么东西,因为无法”make sense“,而被弃之敝履,某种意义上,就像一种弱者流氓逻辑:我才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反正你说的就是不对,我才不要继续再跟你说了,你给我闭嘴,就像我也在你的压迫之下闭嘴了。

  因此我是认同身份政治的,在现实抵抗的层面上。就像没有意义,就没有摇摆,没有身份,何来抵抗?伯恩斯坦认为如果一定要存在一种身份政治作为抵抗的场域,那么所有这一切都应该松散但准确地归类为“跨性别的”(transgender)。即是说,任何gender outlaws,所跨越的,所违犯的,都是大写的“法则”(LAW),性别的二元归化以及所谓的中间立场(一种被二元法则所允许的中间立场)。如果说一定要有一种彻底的抵抗以彰显存在,要有一个明确的敌人以标显姿态,那么这条道路,并不是在一切“我不是”的初步否认当中,而是在(某种意义上援引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否定之否定之后,那个大写的否定:性别机制背后那个通过排除换取安稳人类最大的惰性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三):探讨性别制度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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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特·伯恩斯坦坦言:“我知道我不是个男人,渐渐地我明白我很可能也 不是个女人。问题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要求我们非男即女的世界里。”

  《性别是条毛毛虫》

  如果这本书摆在书店热门展架上,一定会引来非常多的关注,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不安,或许是羞涩,或许是愤怒。如果在展架的一旁加上作者语录的选摘,那也许还能吸引很多人拍照讨论。

  作者凯特·伯恩斯坦(Kate Bornstein)是一位“跨性别”人士先锋跨性别作家表演艺术家、剧作家和演说家、对性别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思考感性勇敢也非常真实

  这一般人眼里也许是一个“猎奇”的题材,却重新让人开始思考一个大多数匆匆生活的人不会触及的问题,你觉得你的性别给你带了什么,有问题吗,又如何构造成了于此对应的自然规则呢?

  这本书就是一个非常奇特起点,而且也许未来就能够延伸出更多的关于我们自身的思考,尤其是当未来科技发展到人类不再为了生存而几乎耗尽精力的时候,人思考的能力将被挖掘出来,开始对自我有了新的认识。这本书就是从从性别以及现有的性别制度出发向前。

  我也想以自身的角度,针对书中吸引我的观点分享我的看法

  (引用符号内的为书本原文,后面的段落是我想分享的看法)

  作者凯特·伯恩斯坦(Kate Bornstein)·图源自网络

我一直企图融合我的生活。我努力碎片拼合如一。结果,我的身份变成了我的身体,变成了我的风格,变成了我的文笔。然后我把为了融合自身而写下的东西表演出来,这样我不仅有了风格,还有了身份。 性别是天然创造出来的,如今,文化也在创造性别。

  以两性生殖为基础的人,生理性别是存在的,但很多人并对其并没有归属感。存在是一种自然规律总结,是物种进化繁衍的自然选择,最后在社会演变中不断关联积累形成一种文化。而归属则是,人类文化发展逐渐成熟之后,主观意识有了新的觉醒,自我意识的多样性难免与规则产生矛盾,不同的人所想要寻求的一种舒适生活状态也各有不同。

  性别的本质发生流动变化,应该也是人类文化的必然演变。

人们进行推断时,大致上每看到四个女性特征才能胜过看到一个男性特征所产生的效果。 为什么赋予生理性别如此多的特权。 社会性别必须依赖于生理性别特征。 上位/下位模式(TOP/BOTTOM),可进一步分为控制/服从模式(Dominant/Submissive)或施虐/受虐模式(Sadist/Masochist)下位的任务是服从,是迅速优雅执行上位的命令,是最大限度地被挑逗、最大限度地性感可人同时,也要让上位知晓自己不喜欢的方式,从而进退有度……上位的任务是创造出一种把下位推向极限情景,但若下位突然发现尚有余力前往一重己所未知的新境界,则这种极限也是可以延伸的。---帕特·加利菲亚--《萨福主义:女同性爱宝典》1983

  与实际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实际生活里,所谓上下位是细分成了对性生活性格被动关爱付出方等非常欲望化的描述,也成为一种择偶交友选择标准

  从实际的需求来说,这种不对具体行为加以描述的定义,也就是一种更宽容说法,能给更多人在寻找朋友伴侣的过程中,减缓由于自我定位过于刻板而带来的压力

  而关于感情也一样,过于强调目的性的描述都不会引发人的好感,因为感情所特有的柔性的一面能给人提供非常大的慰藉,而即使是S/M这种性癖好关系中,依旧需要双方理解配合体现出感情浪漫感觉信任延伸出的一部分信任感和安全感

迄今为止的所有关于跨性别经验文献都无法帮助我们形成一种与其他跨性别者一致的跨性别世界观,因为迄今为止的所有性别理论和变性理论都不是变性人自己写成的;不是变性人的作者们,无论多么出于善意,也不过是在努力让我们嵌入他们的世界观之中而已。而跨性别者早就在幼年就已经开始学习如何向自己解释性别了。

  每个人都有对自我独特存在解释的权利,这种意识不仅是自我反思的方式也是一种思考他人与自己存在关系的一条底线。这种意识显然是有助于彼此尊重

  诠释这二字,本身由当事人书写和他人书写就存在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当描述一些主观事件前因后果时,你是选择相信史官所写的,还是相信当事人的自述呢?但如果把描述对象的范围缩小,到人权争取这件事,或许应该遵循的规则就是倾听尽可能多的合理不满意见。当事人的感受肯定要更深,是受害者也是受益者。

  无差别洗漱间 · 图源自网络

我们的灵魂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但是,我们把自己栓死在既得的社会身份和归类之上,以方便向更多人推销自己。我们使用那些最不会发人深省头衔,也许,我们正是因为如此成为男人或者女人,并且对此身份甘之如饴。 要把我们从这种文化所强加的羔羊式的沉默解放出来,首先就要让跨性别者开始彼此交谈,诚挚提问洗耳恭听。 讨论跨性别是比讨论男女同性恋更加深层次的。

  就又回到一个经常让人思考的问题,既得利益者是不是危害了社会的进步,利益多的那一方究竟有没有义务牺牲这个方便去照顾其他人的安危?这就像一个人道主义发出的提问,而其实希望善良主导变革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最强大的受益者倒戈,才能够开启新的篇章。所以,作者更希望的是我们每个人都作为性别制度的当局者,思考自我的差异束缚,而不是从一个绝对的还可能是自欺的受益者的角度,去解放内心的善意。

  再者,我喜欢谁和我是谁,这两个问题,哪个更加难以回答?都是对自我意识的发问,跨性别者除了要穿透社会性别的束缚,还要突破生理性别的束缚。其实是非常的多元化的问题,需要更多不同的亲历者来解放思想桎梏

人们的生活建立在这些分类之上,所以哪怕这些分类的威信受到半点损失,人们也会像脚下踏着土地突然晃动似的,感到头晕目眩。这种在认知上失去方向感所带来的晕眩和那种在物理上东西不辨的茫然感觉是一样的。哲学上的恶心感,某种形式精神分裂,道德上的厌恶感,负面的体验,违背禁忌恐慌,遭到污染的感觉,如此种种,都是这种心理“晕船”的表现,这一切都源于一场突然的海难----在认知上失去方向感,在没有结构的世界中载沉载浮。 任何造成这种失序感的现象都会被人们斥为“恶心”或“肮脏”。这些“恶心”或“肮脏”的东西多威胁的不仅是某种根本的认知类别,它所威胁的乃是整个认知体系本身。

  这种茫然也许就是每个人在“自我挣扎”中都体会过的恍惚感。小孩子建立的自信和与社会沟通达成的认知,都是在家长和周围环境的不断反馈中积累起来的。在这个建立过程中,自我的感受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怪异点时,性取向和性别认知,就足够被恶心感包围。随后衍生产抑郁、分裂等疾病心理状态家庭环境和睦孩子,还有足够的关爱分散这些情绪,家庭环境糟糕的孩子,多少都会造成心理阴影

  培养一种怀疑能力是很重要的,这是很良好的建立自我修复能力的途径,当你怀疑自己是否符合“道德规范”“社会眼光”等的同时,你是否审视过我们所参考的标准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不是所谓“杀人偿命”般不容置疑条例

你是什么性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对自己的性别有多大的决定权? 你的性别或性别角色中,有任何你不喜欢的东西,或者阻碍你的东西吗? 有任何属于其他性别的特质,却让你觉得很诱人,以至于希望把它们用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吗? 真要那么做的话,你的生活会受到什么影响? 那时候你的性别又会变成什么? 你觉得随之人们会以什么态度待你? 你又会对人们的态度作何感想

  就现在的家庭教育,依旧能看到家长把孩子当做一种衡量自我成功工具,这样的内心标准是什么,就是“人活在世上不给别人看有什么意思",我也在社交圈看到过原话的对话。这是一种简单面子工程吗,不仅如此,往深了说是一种物化内心的行为。为什么某个时代会涌现出这样一种思潮,流行这种文化,我自己是觉得这种思维简化了行动前的内心探索准备时间,使得我所有行动的动力都非常的单一而高效,至于我怎么评价我自己不重要,只要有足够的外部肯定,我内心的空虚就能被一并填满。

  那么性别本质这种问题,既不属于面子工程,又不属于利益关系,无非沦落成一种精神变态的借口。

  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觉得我是什么并且认可我才重要。这就是我在中国所看到的一种巨大的障碍。

  上面每一个问题都会因此变得无聊又变态。

当我们面对任何一个二元体制,去寻找另外的那一个“三”都会是很有趣的事情,而“三”被藏匿的原因,又常常能帮助揭示这个文化的秘密。二选一的选择根本就算不上选择,它不过是一次向价值体系屈服的机会,正是这个价值体系在制造着着两个水火不容的选项。我们一旦选择了两项当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等于在为二元对立的价值观上火上浇油。比方说,要是我在生活中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那么我就是在无声地支持那些圈定了这两种身份的规则。而我支持这些规则不仅是为了有一种归属感,更是为了避免自己沦为漂泊无依的局外人。

  这种“是行为就有指向性”的逻辑,是辩论里经常看到的双方互怼的技巧,我所有默认的行为都是我默认认可的规则,立场更是如此。我不想过多怀疑这个理论,但是有各实际存在的问题就是,这会轻易形成一个追根问底的循环从而使得一个争论永远停不下来。而当跨性别者的诉求是急迫且“微不足道”的时候,这种方式就显得效率很低。我想,这种方式的思考是有必要的,因为认识问题的本质是基础,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这样的速度进度未必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就好像目前同性恋所诉求的一样,“我先用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点出发,换取我个人自由生活的空间。”

一个自由的社会应该让不讨喜者也深感安全。----阿德莱·斯蒂文森 作者的目标: 一个不会未经同意,把性别强加于人的社会。 性别可以被视为一个阶级体系。有性别存在,就有两个阶级----男性和女性。在任何二元体制中,总有一方的力量大于另一方。总有一方会压迫另一方。除了延续权力的不平等并保护这种不平等的衍生物之外,二元性别体制别无所长。

  作者在给性别体制的未来定了一个目标之后,最终的目标是想把性别认同完全主观化,自我承认大过所有的东西。包括文化道德的束缚,生殖器官的标志(手术、繁衍)等,进而通过每个人内心动态的意识变化,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即所有人都不再以性别的差异作为基础,发展成如今权力差异的社会意识形态。但这终究有更大的问题,我想说的主要是教育。性别时有一个发展的过程,而生理意义上的性别是天生的不容易改变的,但心理上的发展却是有弹性的,对每个有生理性别的孩子教育怎么开展?

  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做到,既在生理意义上说明性别的意义,又向孩子们展现内心的性别认同可以是多元的,动态的,甚至的不基于现实的。这样的形式,是不是还是会引发更多的尖锐矛盾,有没有可能在一个复杂的社会形式里,性别不再重要的状态出现的时候,仅仅是因为人们根本就毫无头绪,一片模糊。

  作者的愿景是美好的,因为初衷是想要消除社会上无数偏见和打破沿袭得到的既得利益,而如何体现未来我们能够改变的方法,还难以做到如此绝对的地步。所需要的努力还很多,因为最终要找到的出口一定是能够拿起的“工具”,构筑自己的生活家园,而不能停留在口号。

93年“弃儿”聚会上的演讲(弃儿是美国早期的一个性少数群体组织) 降生之时,医生给我们指派一个性别。国家记录之,司法强化之,教会监管之,媒体利用之。 我们对自己的性别无权发言 --- 禁止质疑它、游戏它,也不能与我们的朋友、爱人、家人一起塑造它。 性别不是自愿的。 安全的性别就是我们能够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而免于责罚或暴力的威胁。 安全的性别就是我们能够自由选择前进的方向而不会危害到自己或他人的健康。 安全的性别就是我们不会感到蒙混过关的压力,不必撒谎,不必躲藏。 理智的性别就是对性别提出质疑---向那些改造自己性别的人们取经,探索我 们的性别历史和性别欲望。 理智的性别可能风趣超常。 自愿的性别就是尊重彼此对性别的定义,尊重一些人遗世独立的愿望,同时也尊重另一些人胸有成竹再打开心扉的要求。 自愿的性别不诉诸暴力,不强求任何人对它的赞同。 自愿的性别张开双臂欢迎所有的性别弃儿 --- 只要你愿意以此自称。 性别有很多要向S/M学习的东西。 在通往安全、理智、自愿的性别的道路上,我们这些S/M玩家已经走过惊人的距离。 我们只需继续前行。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再起回忆起蔡康永在奇葩说讨论“出柜”时的那些话,流着泪说:“我们不是妖怪,出柜也可以很好地活着。每个人都做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幸福,爱就要勇敢的去追,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别人,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那作者所做的演说,几十年前了,也有相同的意思,不同不是畸形,我们是在塑造自我并不是伤害他人,那寻求一种自愿的对自我的定义就是一种错误吗。真正的障碍不反倒是那些霸权主义的簇拥者吗?

  白先勇著作《孽子》被搬上屏幕,阿青被父亲暴打赶出家门,当时就有家长向电视台提出,能不能给帮他发一行字,跟他儿子说是爸爸错了,你快回来吧。白先勇后来写了《给阿青的一封信》,写到:“你人生中只要有那么一刻,你全心投入去爱一个人,那一刻也就是永恒。”那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爱的价值输给了人间琐碎呢?

  “本我”一词值得其实就是人性本身的欲望,性欲是占最重要比重的,而当人的生活逐渐进入文明时代,性别之事不仅仅是欲望,早已变成整个身份的定位。作者意识到,这场貌似耸人听闻的“战斗”,跟反侵略战争的出发点并无二意,为了尊严,为了实现安全、理智、自愿的生活。

  性别认同及取向图谱 · 图源自网络

被文化消费就会带来关注。 为什么跨性别者的诉求那么难。性少数群里中的同性恋和女权主义者,其实所有的诉求都建立在二元对立的性别制度之上,只是在不断地争取和平衡,而跨性别者要打破这种束缚就必须思考更多,用什么形式争取和改变,怎么在孤立的环境里,坚定自我的认知和需求。 此举必将不易。要让男女同性恋者视跨性别者为其中一员,或者被跨性别者视为其中一员,就必须让同性恋者承认他们的跨性别状态。他们必须要质疑对自己性身份的定义,目前这种定义仅仅以他们欲望对象的性别为基础。要问的问题将会很多,但我相信,在性和性别的少数群体内部,进行这种充满张力和激情的对话,将会催生一个对多数人而言更加包容、更加易于接受的集,合名词。男女同性恋者现在正和双性恋以及跨性别者一道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正如莱斯利·芬宁伯格所言。往前走,我们将会需要尽可能地寻找盟友,来共同对抗父权制的压迫。只有我们的团结,才能带来一场对性和性别的真正革命。 男性特权是性别制度的粘合剂。想要终结女人的痛苦,就必须让男性们放弃他们的特权。清算特权乃是解构性别的先决条件。

  在以男权为主导的异性恋社会中,有强烈的男权属性,性别体制最明显。

  女权主义和同性恋群体争取恋爱自由和社会保障,作为松动性别价值体系的一个突破。但在此时,有两种声音,第一种声音,是觉得这是自我性别意识的一种觉醒和胜利,性少数群体赢得初步的理解和尊重,对以异性恋为基础的权力财富分配制造了裂痕,是平权的成果。但另一种声音是,也就是作者所认可的,这群同性恋巩固了二元性别制度的地位,还是以性别偏好,男女偏好作为基础,男喜男,女喜女的欲望对象性别为基础的定位逻辑,最终认可的还是男女个体有别,我作为一个男性或女性,有了同性的性别偏好,所以我要争取到异性恋的权益。这对二元性别体制所造成的社会问题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善。

  作者希望女权和同性恋人群(作为性少数人群的大多数)重新对自我进行定义,真正同双性恋跨性别人群一起争取性与性别制度的变革。

  在性少数群体能够团结起来之后,获得打破性别制度的机会,最终作者目标,一个不会未经同意,把性别强加于人的社会。

  图源自网络

  易中天教授说过,一般认为,西方经济发达科技进步是因为制度先进、优越、完善。为什么制度能够建立而且实行,就因为制度背后有观念的支持。比如“这是我的小破屋,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那观念背后是什么,价值。

  我想,作者把现实的性别制度作为抨击点,把自身的丰富经历当做证据,那作者究竟是要实现一个怎么样的价值?从西方社会来说,人的价值根本体现是自由和独立,这也是作者所相信的,作者捍卫的就是每一个社会独立的个体都不该因为性别制度的特权性、强制性而遭受自我认知的挫败。

  作者想改变的是什么,就是被二元性别制度所深深束缚的观念,很明显,我们并非意识不到如今很多男女不平等,恋爱自由受阻都是违背这个价值的。那么在维护这个基本共同的价值之下,改变观念是作者认为势在必行的事情。所以相对应,作者希望的目标,“一个不会未经同意,把性别强加于人的社会” 就能够理解并被记住。而当我们每个人或者是大多数人,改变了这个观念之后,新的制度也就应运而生。至于观念如何改进,需要更多人接受观念的启蒙,共同发声。

  最后你会发现,当初觉得奇葩、难以理解、不能接受的新的制度氛围也是在保护你我最真实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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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点,书中最后的一部分是关于先锋戏剧的内容,大家如果对戏剧有兴趣可以去深读一下,本人不懂剧本就不多做介绍了。希望这本书的内容或者我的一些想法能够帮助到你,共同思考,未来可期,谢谢!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四):我仍然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评凯特·伯恩斯坦(Kate Bornstein)的《性别是条毛毛虫》(Gender Outlaw: On Men, Women, and the Rest of Us)

  (本文作者郑圣勋授权转载,此文也曾发表于香港《字花》第五十二期,2014.11.)

  他们已经切下了我的头,从耳朵里拿走所有的字母、所有的母音与子音。他们还要我写诗!我做不到!

  ——约翰.克莱尔(John Clare) (注释1)

  凯特.伯恩斯坦(Kate Bornstein, 1948—)的名字曾经是艾伯特.伯恩斯坦(Albert.Bornstein),于1986年伯恩斯坦进行变性手术之后,当了几年的女人之后,伯恩斯坦即便饱受压力,仍然选择了当一位「不男不女」、「非男非女」的性别。伯恩斯坦现在是当代重要的基进跨性别行动主义运动者,一位极具魅力的66岁的人,伯恩斯坦发表于1994年的Gender Outlaw: On Men, Women, and the Rest of Us,融合了自传、论战、访谈稿、剧本等等,推翻了许多限制着性别政治的身分藩篱,强调变性的转变(trans)的过程才是性别的意义所在,而非从男到女或者是从女到男的二元框架,这本先锋之作奠定了伯恩斯坦在酷儿经典中的重要地位。

  新星出版社于2013年11月出版了由廖爱晚所译的Gender Outlaw的中文版《性别是条毛毛虫》(注释2),此书与2006出版的《蓝调石墙T》(Stone Butch Blues)(注释3)二书,皆为再重要不过的西方跨性别酷儿理论的华文读本,为坏毁的主体身分提供了十足份量的情感资源。相较于苦涩、厚重的《蓝调石墙T》,相同时代背景的《性别是条毛毛虫》,呈现了另一种独到的凶蛮、诙谐的苦乐交错:

  医生曾经警告我说,手术后我的外生殖器可能不再有感觉——就是说,我可能再也部会有性高潮了。

  我自己更深刻的不安全感,则来自我将永别舞台的担忧。我是说,谁会将选我当演员呢?我能演什么角色?女演员的戏路本来就不广——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一个女演员?我是一个怪人,再我成长和受训的这个戏剧领域里。将不会再有我的空间。但我还是变了性——那时候,一个稳定的性别身分比起现在重要多了。

  后来的结果是,我从未获得一个稳定的性别身分,但是,我也没有失去性高潮和戏剧表演。(p.175)

  这段叙述里有犹豫、担忧、不安,恐惧,但亦有令人莞尔一笑的文字机锋。伯恩斯坦在1997年出版的另一著作《我的性别习作本:如何成为一个真男人、真女人、真的自己,或者压根儿别的人》(My Gender Workbook: How to Become a Real Man, a Real Woman, the Real You, or Something Else Entirely),选择了和Gender Outlaw的一样书名范式:我既非A,亦非B,而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其他东西,如同伯恩斯坦几乎是言之凿凿所写的:

  我写下这一切,是因为我本人是性别的逃犯,我的问题就是性别的问题。(p.173)

  刘人鹏对描述此「既非……亦非……/neither……nor……」身分认同所用的修辞,是《庄子》寓言中的「罔两」;「罔两」在寓言中与影子与影子的影子对话的故事,用以表示一种借著「不断否定的过程」以依存的身分,并借著否定「中」的位置,来表达「无属」的真实性:

  当初我们思考「罔两」,用的是「影外微阴」这个意义。百余年前,当近代文言与白话交接时期,严复(1854-1921)在《英文汉诂》(1904)一书中,介绍英文文法,指出法语名物区分阴阳性别,但又有非阴非阳一类,他说「物之无牝牡阴阳可论者,别立一属,谓之罔两Neuter Gender,罔两者非此非彼,两无属也。」 以「罔两」译Neuter Gender。……严复使用「罔两」这个词,捕捉了一个恍惚流荡而无法确指的位置。何以将非阴非阳之性别译为「罔两」,刘半农解释道:「严先生译『中性』为『罔两』,是以『罔』字作『无』解,『两』字指『阴阳两性』。」亦即,用「罔两」指出这个性别不属于阴阳两性。我认为,严复没有把Neuter Gender译成「中」或「第三」等定位字眼,而是以否定性的「两无属」、「既非……又非……」的「罔两」来表达这种没有或不在既定位置的位置。这个译语,既掌握了一种对于两端之间不一定是「中」的结构-伦理认识,同时也赋予一个古典辞汇新生的契机。(注释4)

  伯恩斯坦在《性别是条毛毛虫》中用了各种方式表述了自己性别的非法性(out law),包括在变形前的阳刚模样的相片,以及现今看似十分女性化的相片;但是,作者从书名就开始不断地提醒读者,即便你看到了改变后的我,但我并不如你想像的改变,因为「我依然不是你所看到的女性」。摄影叙述的不透明性(opacities),会回头擦拭、模糊影像本身看似的充足意义(significant),伯恩斯坦的照片并不全是「纪念碑」式的回忆,在此脉络下这些相片的组合更是「返回忆」。(注释5)当我们以「我不属于」来代表认同的位置时,有一个重要的态度是表述:「我不行」、「我不是」。

  除了骄傲与自信,伯恩斯坦也在写作中坦露了自己的脆弱与伤口:

  当我心乱如麻,一遍遍自问自答同样的问题,而别无他物能让我心情平静的时候,我就写作。当我开始失去自己的幽默感,而重拾幽默令君开颜对我来说事关生死的时候,我就写作。写作是我屈服的姿态,我打开自己,伤害自己,让你们看到我的幻想,不怕你们对我嗤之以鼻。(p.173)

  《性别是条毛毛虫》除了骄傲与自信,还有永不通往终点的流动、屈服、幻想、羞耻,和书里面的照片一样,这本书本身就是一则迷失的寓言,是不断抹消的「自反性语言(reflexive language)」,「没有最终照明自己的真理,而是一种永远都是已经开始的语言的流动与不安。」(注释6)看清处自己的性别是如何建构的这件事情本身,非但就是一项成就,而且永远会是一项可疑的成就。

  《性别是条毛毛虫》成书于1994年,但是从20年后的今日来看,这本书仍然过多地充满了太具有真切回应现状的箴言:

  我写下这些的时候(1994),一些跨性别行动家正把女同性恋分离者当作攻击目标,因为她们当中的一小部份人不能会容忍跨性别女人涉足其中,因为在她们看来跨性别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

  时下的用词是「生为女人的女人」,我们被告知要是「生为女人的女人」才能获准进入某些空间,除了把新生婴儿唤做「女人」的荒谬之外,我们不停地会一再回到「什么是女人?」的问题。(p.97)

  令人遗憾的是,性少数者依然得需要(包括自己与他人的)容忍,并且20年后性别问题好像十分相近,我们还是得被什么是「原初」、(以及它所代表的)「真实」所困扰。当代「原真」的「女人」与「男人」典型,在某个范畴里其实和禅宗所论述的道很像,当你愈是费尽心力去追求它,道/你所追求的事物,就显得愈来欲难,愈来愈远,它永远都属于彼岸。身份认同往往是透过「差异」而被型塑而成的,换言之,就是透过与他者的关系、透过与非我族类的关系不断碰撞生成。然而,吊诡的是,这些在身份认同型塑过程中所欲「弃却」(abject) 的「差异」、「他者」、「非我族类」,往往却又会指摄向「与其所缺乏的关系」,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般,时时纠缠、互为指涉。(注释7)我认为被迫当标准女人以及想要变得不娘娘腔的男同性恋者的族类,都必定会非常熟悉当中困扰;真女人的论述会告诉你,唯有生过小孩才是完整的真女人,但渐渐的,生孩子还不够,真女人的资格还得要自然生产、要哺育母乳……,对于不希望自己显得娘娘腔的男同性恋来说,反正真男人的肌肉永远会比较有弹性,真男人的大肚肚会比较man,一但你追求真男人,你的一切就永远都是真男人的赝品。

  在台湾,变性手术有一个乍看之下更优越的说法:性别重建手术。可能我并不总是这么赞成这个说法,「重建」往往令人想到在地震之后,在废墟的原址上重新盖起来的房子,当然,性别的「重建」明示著一个灵魂会住在一个「更好的房子」里,但那栋改建后会让你比较好活的房子,会是怎么样的一栋房子呢?

  据史书说,隋炀帝在大业末年建造了一栋金碧辉煌的「迷楼」。这栋由项升设计为了迷路而设计的房子,据说内有千门万户、幽房曲室,走入迷楼者,可能找不到路出来。「迷楼」当然是恶名昭彰的,史书上记载「迷楼」所使用的金玉,使当时的国库为之一空。这栋怪异的大房子与隋帝国的倾轧连在一起,但或许「迷路」才是被人生成功组排除的我们得走的路,正如伯恩斯坦所说,它看来会很恶名昭彰:

  无论是嘲弄,还是睥睨,甚至拳脚相加。我们遭受这一切并不是罪有应得。……

  我们应该抵抗这些欺压和暴力——别给这个文化任何机会——把我们视作儿戏。(p.97)

  《性别是条毛毛虫》是一本精彩的书,伯恩斯坦睿智、慧黠、生猛、苦涩、痛快的笔调,让阅读的过程充满了反思与逾越的愉悦。书里面也有许多有趣的引言,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句是:

  「你就是嫉妒罢了,你嫉妒我是个真正的变态,而你(蝙蝠侠)却需要戴著面具!」

  ——企鹅(p.93)

  《蝙蝠侠》第二集于1993年上映,而《性别是条毛毛虫》成书于随即的1994年,这个上个世纪的即时、准确的引用,提醒著我们,这是一本作为彻底变态的自传,这是一本变态者的剧本、随笔集,而不是「重建后的好人生」。当我们阅读并诠释伯恩斯坦的故事,会碰到一种叙事的两难,把《性别是条毛毛虫》解释成一则励志故事是不合适的,它充满抵抗、自信、反抗绝望,看似是高度成功的例证,但它同时极度迷途地拒绝提供读者出路、解答:

  我一直企图融合我的生活。我努力把碎片拼合如一。结果,我的身份变成了我的身体,变了我的风格,变成了我的文笔。然后我把为了融合自身而写下的东西表演出来,这样我不仅有了风格,还有了身份。(p.9)

  扮演「作自己」,是从少数语言来说,是从话语的反面来说;并且,改变自己、成为自己,伯恩斯坦在在提醒我们这大抵都不可能是一蹴可几的。我们本来就来在迷楼当中,重建之后,我们应该还是会身处迷楼,某些时刻觉得自己会有出路、正在朝向出路里前进,那可能才是种真的迷路。

  相信戴上了结婚戒指就可以幸福,相信只要有一个深情的吻,我们就不再会是青蛙或者不再沉睡,相信改变了之后,这是我迷之再迷的旧路,新的迷楼。「改变」在今天几乎明示著破茧而出的意象,而《性别是条毛毛虫》是反对「重建」、变身成为、蝴蝶是最终形态、「真正的」蝴蝶;《性别是条毛毛虫》是反对「终于有一天,目前看起来是坏掉的、像是又臭又黏的抹布的我们,可以蜕变成真正的我们」。

  有丑小鸭,但不一定有天鹅,会迷路,但不会有出口,有变态,但不一定有蝙蝠侠,这就是《性别是条毛毛虫》。

  伯恩斯坦对于自己的发言位置意识地当清楚,并且不愿意替「不是自己能够代言的人」做出任何代言:

  在这个主题上发言的声音并不代表所有的跨性别者。但是一个沉默了如此许久的少数群体,当它开始发声的时候,处于多数的人总是更容易听到其中较为响亮的那个声音,并且以为这个声音就代表全部。比我个人的观点更重要的,或者说比任何一种个别的观点都更重要的是,人们开始质疑性别。(p.24)

  在这个教导知识分子应该要亟欲代言弱势的当下,能够有幸读到伯恩斯坦的发言,无疑是深刻而令人省思的,代言与获得其他弱势者的发言权,是与人文关怀平行发生的危机。伯恩斯坦用著简单但深具描述力的语言,陈述著自己所诉求的少数,那是一个不会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或男人的性少数,性别光谱中永远的「他者」:

  必非只有那些蓄意逾越性别界限的人们才会遇上麻烦。性别体制最终会让个人都大失所望。这看起来就像暗箱操作。有时候,哪怕劳力费神地循规蹈矩,我们仍然暗箭难防。做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或女人,这也能让我们深深受伤。(p.94)

  伯恩斯坦的笔调感人而细腻,并不以性政治的正确来诉说身分,而是讲成即便努力,「哪怕劳力费神地循规蹈矩,我们仍然暗箭难防」来陈述刻板的性别扮演的排他性,以及身处此结构当中的脆弱与挫败,「做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或女人,这也能让我们深深受伤。」伯恩斯坦在《性别是条毛毛虫》当中,从没有任一句置身事外的话,从没有一句简单的好听的话。

  变性手术对于某部份人的生命来说是绝对必需的必要之重,是一个艰困的寻找自己的过程。死亡和性别曾经是私人所有。但很快地随著生命演进,它们就被社区、教堂、医生和国家占有。就伯恩斯坦来说,改变是一种与抵抗的姿态,而不全然是因为「我拥有改变的自由」。在现今随处可见的「自由」底下,《性别是条毛毛虫》提供了我们一个重要的视野。

  「自由」有多么爆满呢?以2014年1月12日的电视节目为例,同一天的两个电视节目都异常地强调「自由」,有位参加江苏电视台《非成勿扰》的男嘉宾表示,自己不像个传统的温州人,他不那么喜欢作生意,因为他更爱好自由。深圳电视台的《金钟奖:中国音超》里,介绍金牌大风联队四位登场歌手的视频当中,制作人串连每位歌手自我介绍的话,从「我爱音乐,因为我自由」开始,「真诚地唱歌给你听」,到「今天一定会成功!」对大多数阅听观众来说或许这已是再司空见惯不过的话语,但社会里的每个阶级、位置的人都可以讲自由,并不意味著「比较自由」。

  面对现今社会中充斥的「自由」,或许我们从视其为一种fantasy/畸想的角度出发;大多数的口语中,fantasy的意思是「幻想」或「奇想」。但在拉冈的定义里,fantasy还多了一个别的概念,用以指涉现实里的某种突起物(stick-out)(在此或者名之为激突更为合适),部份学者使用「畸想」这个修辞,用以强调其精神分析层面。在拉冈的精神分析中,主体与畸想间存在个一条公式,这意味著畸想并非是超现实的,一方面它制造了一个亵渎现实规则的乐趣/欲望,另一方面,这过程里主体会反覆地回头证实自己的欲望失落;在拉冈的定义中,畸想不单单只是幻想、耽溺,相反的,在畸想中,欲望与现实得以暂时联结,有助于我们认知现实,填补现实,透过不可能与逾越,它框架著我们可以处理、我们可接受的现实;所以,当畸想消失时,现实也就消失了。畸想是主体完成某种「不可能的」的欲望,让规则得以回到现实面的保障。(注释8)

  在这个层面上,总是不断被提到的「自由」,就是对原初自恋(primary narcissism)与现状失落最可靠后盾。「我们的心灵是自由的」,可以抹去一切差异,「自由」一但被读成自由的飞翔,自由的活著,自由的呼吸,意味著可以幸福快乐,那就是自由最有攻击力的时候。

  「自由」不仅是哲学,它也可以意味著消费的必须,因为它借著「你自由」而保障了情感失落的地位,以自由为名所蕴含著的权力关系,我认为某著名整型公司在2013年夏天到年底的广告口号,分外能够体现此点。这则口号在电视节目以及重庆公车站的广告看板都看得到:「美丽没有国界!」这则看似是「你可以自由」的广告里,其实透过一位身材窈窕的韩风美女要告诉你:因为美丽没有国界,所以你应该要整形成韩国美女。

  在我自以为的见解里,新自由主义恐怖的地方,是会误认和她人拥有同等的条件,就比较被熟知的政治层面而言,新自由主义会让全世界不同地方的人都用同一种价值标准理解国际关系;在经济上会让你以为「一样的投资/努力」等于「一样的获利/回报」——当然,平等、宽容和「自由」变成一个先验的、无条件的普同价值时,「我和你一样自由」有时候是值得反思的,因为「无法自由」的人很容易变得失去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惨」的情感位置——困境会变成「在已经自由的社会里,这是你的问题」、「社会会朝向自由,所以问题留给以后」;但是,就是「在现在」没法符合规则与价值的人,该要怎么办呢?

  自由是极其重要的,但是同时它也标志了这些话语的另一面:诸如「为什么你不勇敢(或者快乐/努力学习/认真工作/正能量/结婚/好好生活……)一些?因为别人做得到啊!」正因为并非每个人都有条件可以拥有同样的「自由」、「勇敢」,但又必须「被迫」放在同一个价值条件里「被」活。就弱势而言,他们之所以是弱势,就是没有资格拥有一样的美好的事物。伯恩斯坦说:「所以我们站在变态们这一边。」(p.96)假使美丽若真没有国界的话,伯恩斯坦应该不会站在美丽的这一边,不只是政治正确,因为伯恩斯坦深知作为一个变态者的普遍性:

  要是我们已经无法再对他们以变态相称,要是我们已经意识到自己乃是其中一员,那我们就应该反省自己曾经作为局内人的地位,将它弃若敝屣。但不论局内或局外,它始终是一种立场。而拥有一种立场就意味著拥有了属于这个立场的身分,随之就出现了「我们v.s他们」的身份政治。

  在「跨性别政治」当中,就像在任何其他的身分一样,我们寻找一个「他者」。而对一个跨性别者而言,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他者」,简直就是绰绰有余。(p.96)

  作为一条毛毛虫来说,你可能不会变成蝴蝶,改变的结果(如变性手术、结婚、或者新发型)并不一定会让我们的人生就此一帆风顺,并不一定会让我们通往幸福;或许边身之后我们会是蛾、是苍蝇,新自由主义的「自由」并不一定会把我们带到更自由的地方。但是,即便若不会变得更接近人生成功组,不会更接近幸福,你还是非得改变不可;这才是改变的真谛——因为我退无可退,因为我需要,而非我自由。

  ***

  新星出版社做了一个大胆而温暖的决定,出版了《性别是条毛毛虫》,译者廖爱晚不仅大力地促成了这本书的生成,更以优异、详实的翻译,完成了这本重要作品的中文化。借著这本书的出版,廖爱晚与香港跨性别资源中心的Joanne,全力地在各个城市间举行了一场又一场的讲座,实地为性别平权运动做出了许多努力。我有幸参与了在重庆大学的一场《性别是条毛毛虫》的新书讲座,廖爱晚与Joanne对这本书的介绍极为出色,特别是Joanne以自己身为跨性别女同性恋的身分,带著大大的笑容,诚恳地用香港口音的国语讲著自己的故事。这是个难得并且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活动,每每想起来总是非常感动。

  要批评这本书让我非常犹豫与苦恼,因为这本书的出现是一件无比艰辛的美好;但身为一只断了尾巴的狐狸,身为一个总以为一但获得幸福就可以让人生彻底改变的哀悼者,在我下一次应该还是会这么做之前,请容我还是要提议切莫把书名《性别是条毛毛虫》读成「变身成功」。我认为把Gender Out Law翻译成《性别是条毛毛虫》有其危险,而其风险亦正好再现了今日对新自由主义的想像、不假思索与依赖——脱下一层皮,脱下身上的脂肪和羞耻,我们就可以通往幸福快乐的明天——而这件事情,就是这本书所努力要提醒我们的。

  某一个路线的变性人再手术后会选择断绝所有的曾经,隐姓埋名的生活方式,但或许不只是变性手术,每个新年、每个生日的开始,每次失恋,我们都为许下改变的或大或小的心愿,抛弃过去,迎向新人生,但总会莫名的恐怖留言、小纸条、不明简讯、邮件,不断地像是恶梦般地提醒我们,我仍然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i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注释9),像是每部恐怖片都提醒我们的,去年夏天干的好事,想要埋葬的切身之耻,总会重新上演、总会有第二集;人生亦是如是吧。

  浪漫主义诗人约翰.克莱尔在数间疗养院被关了几十年后,他为自己的诗句发明了一种新的语言。当被问到为何要这样做时,他答道:「他们已经切下了我的头,从耳朵里拿走所有的字母、所有的母音与子音。他们还要我写诗!我做不到! 」 伯恩斯坦诚挚、细微地给予了喑哑的呼喊一种句法。 有幸可以阅读到中文译本的我们,或许得以在被迫改变并且一路改变失败的时候,一起共勉之,共爽之,共辱之,共痛之。

  注释1:

  Roy Poter、巫毓荃译:《疯狂简史》,台北:左岸文化,2004版,p.160。

  注释2:

  Kate Bornstein、廖爱晚译:《性别是条毛毛虫》,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版。我相信译者与出版商在讨论Gender Outlaw: On Men, Women, and the Rest of Us的译名时,一定考虑过《非法性别:男、女,或者我们当中的其他》;但我必须同时强调,我不是这本书的出版商,评论这本书的译名是不够客观的,因为我并没有承担这本书的销售压力,并且我并没有全盘的衡量这本身在商店里被消费者接受的状态。关于本书的多种肯定与成就,可见于amazon网址:

  http://www.amazon.com/Gender-Outlaw-Men-Women-Rest/dp/product-description/0679757015/ref=dp_proddesc_0?ie=UTF8&n=283155&s=books

  最后浏览日期:2014.1.5.

  注释3:

  Leslie Feinberg、陈婷译:《蓝调石墙T》,台北:商周,2006版。

  注释4:

  刘人鹏:〈忧郁,投资与罔两翻译〉,收于刘人鹏、郑圣勋、宋玉雯编:《忧郁的文化政治》,台北:蜃楼,2009版,p.vi。

  注释5:

  陈传兴:《 忧郁文件》,台北:雄狮,1992版,p.176。

  注释6:

  Michel Foucalt、洪维信译:《外边思维》,行人2003年版,p.102。

  注释7:

  Judith Bulter, Excitable Speech: A Politics of the Performative. (London: Routledge, 1997.)

  注释8:

  拉冈用$◇a表现畸想。$是分裂而不完整的主体,a表示著欲望的对象/欲求而无法获得的事物。利用这个畸想的公式,拉冈认为,$与a的关系「◇」规律著畸想的运作方式。

  Jacques Lacan, trans by Alan Sheridan, Ecrits: a Selection(New York: Norton and Co.)1977, p312.

  lavoj Zezek, edit by Elizabeth Wright and Edmond Wright, The Zizek Reader(Malden: Blackwell Publishing Ltd.) 1999, p122.

  注释9:

  i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是一部写实的B级恐怖片,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I_Know_What_You_Did_Last_Summer,最后浏览日期:2014.1. 5。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五):非法的性别

  湛眉/文

  对于美国先锋性别理论家与实践家凯特·伯恩斯坦 (Kate Born-stein),我们只能称之为TA,因为曾经的阿尔伯特(他),如今的凯特(她),在一生中经历了四种性别:男、女、不男不女和又男又女,尝试了我们目前可以想到关于性别的每种可能。更准确地说,是超越了性别的规范与可能。

  像凯特这样经历过性别转换的人,目前通常被称为“跨性别者”(transgender),作为一个典型的依靠不确定性来铸造自我的人,凯特认为性别也像水一般可以流动,他的第一部著作《性别是条毛毛虫》出版于1994年,是跨性别类书籍的始祖和经典。这本书的英文原名是GenderOutlaw:OnMen,WomenandtheRestofUs,直译过来就是“非法性别:关于男、女及其他”。对于多数人来讲,性别甚至只有唯一的选项,从出生时起,便被赋予了无法更改的第三人称代词他/她。其他的可能虽然被抹杀,但无关痛痒,但这些可能性对于跨性别者来讲,却至关重要。

  因为自身没有需要,便置身之外;因为与己不同,就将少数人视为异类,这是自私者的惯用伎俩,而今被越来越多人所正视。正如凯特在书中写到的,“对跨性别者不动声色、遥遥观望的时代应该结束了。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跨性别者正在为自己争取文化的空间。”性别究竟是什么,又因何而存在?凯特的看法足够直观:性别是文化丢给人的旧衣服,我们却被迫穿起来。

  文化与性别

  “在这个文化中,合法的性别只有两种:男人和女人。如果你哪个都不属于,你就会被毫不留情地要求二者选其一。”文化造就的性别并未给跨文化者留下空间,在名为outlaw的边缘地带,跨性别者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角色。性别作为一种秩序为什么会存在?因为许多人需要藉由确定性来获得安全感,不确定性则会让部分人的自我认同消散,性别恰恰是最易获得的确定之一。

  凯特是这种文化观念的挑战者,TA的一生经历了3次婚姻,最终放弃了男性角色、异性恋以及科学论派,并且皈依了佛教。流动不仅是TA的性别观念,更是TA人生的注脚。《性别毛毛虫》的译者廖爱晚这样解释流动对于人的意义,“人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角色,这是人生的多义性。性别在我们的文化当中太约定俗成,仿佛浑然天成,但这个浑然天成是一种假象。因为社会性别本身就是一种建构,只有当你能看到性别不是自然现象时,你才能知道,你必须去解构与之有关的个人秩序,重铸自己的思维。”关于性别的谎言有很多,而或许性别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大多数人在这样一个巨大的谎言中仍然可以生活得很好,但它的弊端在于人们从中得出一个不合理的反证,即认为性别的秩序是绝对正确的。

  凯特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逐渐看清了文化所制造的性别体系,它是一种居心不良、挑拨离间的结构;而文化无法质疑性别,虽说这是它自己的产物,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危险。文化不失时机地指定了代表,但这些代表所进行的研究仍然是以观察为基础,而不是以对话为基础。”当文化中并不存在可供跨性别者扮演的角色时,跨性别者只能自己来争取这样一个角色,因为“文化不仅仅在为天生具有性别的人创造着角色,也在创造着有性别的人。”

  性别的非此即彼

  既然性别也是出于人的创造,人们又是为什么要和性别体制相依为命?凯特·伯恩斯坦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基督教科学论派”的成员(一个通过完成等级课程和培训,实现认识自我和精神完善的宗教体系)。这使得TA独具识别邪教的一双慧眼,并且越来越倾向于“性别即邪教”的论断。这个结论的得出并非出于武断,凯特对它做了几项测试,其中一个例子是,邪教团体和其他团体一样,需要定义自己的边界,而性别作为一种邪教,也在如法炮制。而最重要的,“在一些邪教中,表达忠心的方式常常是对这个邪教的敌人发起攻击”

  “性别这种邪教里面最明显的暴力就是男性至上主义和对女性的蔑视。”凯特说,我们的文化要求人们,男人的首要戒条是“你不应像个女人。”女人的首要戒条则是“你不应像个男人”。许多人都遭到过以性别之名的恐吓,而性别秩序的僭越者则被视为洪水猛兽和性别的恐怖分子。但事实上,凯特认为性别的捍卫者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需要依赖墨守成规来维护自己脆弱的安全感,却以蔑视和迫害他人为代价。

  跨性别者希望被如何看待?这因人而异,但也有共通之处。整形医生喜欢用“上帝把灵魂放进了错误的身体”来解释TA们的选择,但凯特认为这一说法仍旧是蹩脚的,因为错的是不是人的身体,而是大众的性别规范。对凯特来说,TA的目的只是让自己的外观符合自己的自我认同和期望。事实上,“跨性别”一词本身也具有双重含义,译者廖爱晚解释到,狭义的跨性别跨越的仅仅是性别,而广义的跨性别所跨越的是人的社会关系。你的自我认同与身体属性未必相同,从某种意义上讲,人人都是跨性别者。但需要警惕的是,人人都是跨性别的论断在今天弊大于益。因为当一个群体的特殊性被消解,得不到特别的关注,也就会在某个历史阶段得不到应有的支持。

  死亡与重生

  自我认同不是生而就有的,尤其是对跨性别者来说。而身为一个犹太人,凯特·伯恩斯坦面临的困境更甚,或许没有人比犹太人更爱非黑即白的二元论,而要游走于性别的河流上,凯特必须从其他文化中汲取养分。“我行过受戒礼——犹太男孩的成人仪式。如你所见,收效甚微。正因如此,也出于很多其他的原因,我的精神信仰慢慢转向了道教、禅宗和佛教。这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而写作这本书也让凯特距离答案更进一步,追寻的过程比答案本身更重要,正如《性别毛毛虫》的译者廖爱晚所说,“TA的自我来源于下一个问题,而不是上一个答案”。融合的概念深入凯特的骨髓,性别的二分法就此在TA心中破除。“所有的跨性别者在一点之上都有共通之处,那就是我们都违反了一项甚至更多的关于性别的律法:我们的共性在于我们都是性别逃犯,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把我们井然区分的企图,无异于把固体的定律强加给液态的物质:正是流动这一特征让我们彼此联结。正是这种不息的流变和持续的涌动,造就了这个日新月异、海纳百川的跨性别社群。我将甘愿成为一个社群的成员,但前提是这个社群以这种永恒的变化作为自己的原则;成为一员意味着要遵守更多规矩,但是围绕性别而订立的任何规矩都让我心有不甘。”

  出于这种不甘,凯特写了这本书,不是为了跨性别者,不是为了少数人,而是为所有人。与任何学术专著或者自传都不同,书中有理论,有故事;有诗歌,有剧本,但每一页又都包含诚意,TA甚至在书中这样表白:“要是你在这本书里读到的任何东西让你觉得自己是坏的、错的、渺小的、羸弱的,那么请记住,这是因为我错了。……你的性别认同和你表达自己性别的方式只有在你自己认可他们的时候,才是正确的。”在凯特看来,她的个人观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开始质疑性别。人类的身体细胞每过七年就会完成一次彻底的自我更新,也就是说,人作为一个物种,每过七年就经历了一次死亡与重生。而在这样的循环与往复中,人们对自己性别困惑并没有错,对自己性别的选择也没有错。而凝固许久的性别规范,却需要被解构和质疑。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六):《性别是条毛毛虫》摘抄及个人思考(未完)

  我一直企图融合我的生活。我努力把碎片拼合如一。结果,我的身份变成了我的身体,变成了我的风格,变成了我的文笔。然后我把为了融合自身而写下的东西表演出来,这样我不仅有了风格,还有了身份。

  性别是天然创造出来的,如今,文化也在创造性别。

  存在是一种自然规律的总结,是物种进化繁衍的自然选择,最后在社会演变中不断关联积累形成一种文化。而归属则是,人类文化发展逐渐成熟之后,主观意识有了新的觉醒,自我意识与规则产生矛盾,人所想要寻求的一种舒适的生活状态。

  性别的本质发生流动性变化,应该也是人类文化的必然演变。

  人们在进行推断时,大致上每看到四个女性特征才能胜过看到一个男性特征所产生的效果。

  为什么赋予生理性别如此多的特权。

  社会性别必须依赖于生理性别特征。

  上位/下位模式(TOP/BOTTOM),可进一步分为控制/服从模式(Dominant/Submissive)或施虐/受虐模式(Sadist/Masochist)

  下位的任务是服从,是迅速而优雅地执行上位的命令,是最大限度地被挑逗、最大限度地性感可人,同时,也要让上位知晓自己不喜欢的方式,从而进退有度……上位的任务是创造出一种把下位推向极限的情景,但若下位突然发现尚有余力前往一重己所未知的新境界,则这种极限也是可以延伸的。---帕特·加利菲亚--《萨福主义:女同性爱宝典》1983

  与实际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实际生活里,所谓上下位是细分成了对性生活、性格主被动、关爱付出方等非常欲望化的描述,也成为一种择偶交友的选择标准,而从实际的需求来说,这种不对具体行为加以描述的定义,或许能给更多人在寻找朋友伴侣的过程中,减缓因为自我定位过于刻板而带来的压力。

  关于感情的描述,往往过于目的性和操作性的描述都不会引发人的好感,因为感情柔性的一面能给人提供非常大的慰藉,相反,如果钢板一般的感情观,会失去了很多浪漫的感觉和柔软延伸出的一部分信任感和安全感。

  迄今为止的所有关于跨性别经验的文献都无法帮助我们形成一种与其他跨性别者一致的跨性别世界观,因为迄今为止的所有性别理论和变性理论都不是变性人自己写成的;不是变性人的作者们,无论多么出于善意,也不过是在努力让我们嵌入他们的世界观之中而已。而跨性别者早就在幼年就已经开始学习如何向自己解释性别了。

  每个人都有对自我独特存在解释的权利,这种意识不仅是自我反思的方式也是一种思考他人与自己存在关系的一条底线。这种意识显然是有助于彼此的尊重。

  我们的灵魂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但是,我们把自己栓死在既得的社会身份和归类之上,以方便向更多人推销自己。我们使用那些最不会发人深省的头衔,也许,我们正是因为如此成为男人或者女人,并且对此身份甘之如饴。

  要把我们从这种文化所强加的羔羊式的沉默中解放出来,首先就要让跨性别者开始彼此交谈,诚挚提问,洗耳恭听。

  讨论跨性别是比讨论男女同性恋更加深层次的。

  我喜欢谁和我是谁,这两个问题,哪个更加难以回答?都是对自我意识的发问,跨性别者除了要穿透社会性别的束缚,还要突破生理性别的束缚。

  人们的生活建立在这些分类之上,所以哪怕这些分类的威信受到半点损失,人们也会像脚下踏着土地突然晃动似的,感到头晕目眩。这种在认知上失去方向感所带来的晕眩和那种在物理上东西不辨的茫然感觉是一样的。哲学上的恶心感,某种形式的精神分裂,道德上的厌恶感,负面的体验,违背禁忌的恐慌,遭到污染的感觉,如此种种,都是这种心理“晕船”的表现,这一切都源于一场突然的海难----在认知上失去方向感,在没有结构的世界中载沉载浮。

  任何造成这种失序感的现象都会被人们斥为“恶心”或“肮脏”。这些“恶心”或“肮脏”的东西多威胁的不仅是某种根本的认知类别,它所威胁的乃是整个认知体系本身。

  这种茫然也许就是每个人在“自我挣扎”中都体会过的恍惚感。小孩子建立的自信和与社会沟通达成的认知,都是在家长和周围环境的不断反馈中积累起来的。在这个建立过程中,自我的感受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怪异点时,性取向和性别认知,就足够被恶心感包围。随后衍生产生抑郁、分裂等疾病心理状态。家庭环境和睦的孩子,还有足够的关爱分散这些情绪,家庭环境糟糕的孩子,多少都会造成心理阴影。

  培养一种怀疑能力是很重要的,这是很良好的建立自我修复能力的途径,当你怀疑自己是否符合“道德规范”“社会眼光”等的同时,你是否审视过我们所参考的标准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不是所谓“杀人偿命”般不容置疑的条例。

  你是什么性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对自己的性别有多大的决定权?

  你的性别或性别角色中,有任何你不喜欢的东西,或者阻碍你的东西吗?

  有任何属于其他性别的特质,却让你觉得很诱人,以至于希望把它们用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吗?

  真要那么做的话,你的生活会受到什么影响?

  那时候你的性别又会变成什么?

  你觉得随之人们会以什么态度待你?

  你又会对人们的态度作何感想?

  就现在的家庭教育,依旧能看到家长把孩子当做一种衡量自我成功的工具,这样的内心标准是什么,就是“人活在世上不给别人看有什么意思",我也在社交圈看到过原话的对话。这是一种简单的面子工程吗,不仅如此,往深了说是一种物化内心的行为。为什么某个时代会涌现出这样一种思潮,流行这种文化,我自己是觉得这种思维简化了行动前的内心探索(准备)时间,使得我所有行动的动力都非常的单一而高效,至于我怎么评价我自己不重要,只要有足够的外部肯定,我内心的空虚就能被一并填满。

  那么性别本质这种问题,既不属于面子工程,又不属于利益关系,无非沦落成一种精神变态的借口。

  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觉得我是什么并且认可我才重要。这就是我在中国所看到的一种巨大的障碍。

  上面每一个问题都会因此变得无聊又变态。

  当我们面对任何一个二元体制,去寻找另外的那一个“三”都会是很有趣的事情,而“三”被藏匿的原因,又常常能帮助揭示这个文化的秘密。二选一的选择根本就算不上选择,它不过是一次向价值体系屈服的机会,正是这个价值体系在制造着着两个水火不容的选项。我们一旦选择了两项当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等于在为二元对立的价值观上火上浇油。比方说,要是我在生活中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那么我就是在无声地支持那些圈定了这两种身份的规则。而我支持这些规则不仅是为了有一种归属感,更是为了避免自己沦为漂泊无依的局外人。

  这种“是行为就有指向性”的逻辑,是辩论里经常看到的双方互怼的技巧,我所有默认的行为都是我默认认可的规则,立场更是如此。我不想过多怀疑这个理论,但是有各实际存在的问题就是,这会轻易形成一个追根问底的循环从而使得一个争论永远停不下来。而当跨性别者的诉求是急迫且“微不足道”的时候,这种方式就显得效率很低。我想,这种方式的思考是有必要的,因为认识问题的本质是基础,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这样的速度进度未必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就好像目前同性恋所诉求的一样,我先用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点出发,换取我个人自由生活的空间。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七):我爱怪人真的喜欢一直如此。

  廖爱晚之前把《Gender Outlaw》翻成《性别是条毛毛虫》,觉得哪儿都对也哪儿都不对,像原著一样。

  这种本身就不无聊的非人设,把黑白是非梳理成猫身体的结构,在桌子上铺开来,供人类欣赏。

  与同类型作品比较Bornstein没有讲性向问题,她把性别阶级问题和几个剧目做陈述、比较,质疑。

  恰当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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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科爸妈最多听到的一个问题就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是:“不知道,小家伙还没有告诉我们呢。”我个人觉得任何二选一的选择题都不值得认真回答。

  我们还处于跨性别社群的草创时期,当前,我们只能说有一小撮人在自己生活中体现出了性别的不同形态。手术后的变性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手术前的“易性癖者”又瞧不起跨性别者又受不了人妖嗤之以鼻的是扮装皇后又嘲笑那些公开的易装者又可怜那些尚未出柜的易装者又对手术后的变性人鹦鹉学舌。

  依赖身外之物来定义自己的做法将使一个人深陷窘境,这似乎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道理。用我们的种族职业亲密关系收入水平归属年龄性倾向阶级政见地域等等来定义我们同样也是有问题的。

  十九世纪的时候,流行于北美的“药品巡展”乃是将少数群体妖魔化的典型场所。它是这样运作的:巡展的经营者想要推销一些商品。于是他们拼凑起一群奇人异士--通常是非白人种族,或者生理异常者。他们会大肆宣传这些怪异之处,然后向走进帐篷瞻仰怪胎的民众收取门票。吆喝场子的人会开始一席关于这些怪胎展品的演讲。怪胎们自己默不作声,即使开口说话也不过是背诵事先为其准备好的台词。吆喝场子的人最后会开始推销商品,在门票收入之外再捞上一笔。

  在我们的这个时代,也有一个与药品巡展类似的场所:电视脱口秀。现在吆喝场子的人叫做节目主持,怪胎们仍然被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稍有不同的则是推销产品的工作交给了插播广告的赞助商们。负责吆喝场子的主持人和负责推销产品的赞助商之间的劳动分工为怪胎们开启了一个崭新的契机。由于电视节目的主持人并不直接对销售感兴趣,这样他/她才有可能对嘉宾更感兴趣。脱口秀主持人押宝在收视率上,而不是卖出了几瓶蛇油,所以主持人们才会对嘉宾/怪胎多有垂注。一个成功的主持人明白,只有多多展现嘉宾的人性,才能让更多的节目观众产生共鸣。其结果是,现在怪胎有了更多的机会自己说话--大庭广众,史无前例。在这个文化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怪胎--正因如此,我对脱口秀党嘉宾乐此不疲。

  我爱怪人。真的喜欢。一直如此。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八):生活在性别的边界

  开始看书,写点感想。

  打动我的是作者对于这本书的定义,她邀请我们和她在性这件事上做一个对话者,而不是用目光迂回打量的观察者。

  我对于事物的定义总保有朦胧的美感,一种不妄下断言的感觉。这种朦胧感造成了我很大的犹豫,却也保持了我对他人的尽可能尊重。当我们谈论性别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一种被文化定义的东西,还是我们所认为的生理为依据的性别二分。我自己对于性别的认识朦胧为他人所产生的对自己的认知,基于二元的性别认知当然足够简单,且广泛适用,但脱离了一部分人的诉求,或者其实当我们打破这层性别二分的时候,性别本身在对于人类的区别上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作者因为自己的性别身份,在对性别是一种阶级的阐述上有很强的说服力。由于性别的置换,作者需要学习一种新的"性别信号",能让他人加深她女性身份认同的行为模式。

  等~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九):性别是条毛毛虫?

  最近入了一本书《性别是条毛毛虫》,拆开书封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下——封面画着一只振翅的蝴蝶。

  这种隐喻,我喜欢。在作者眼中,性别框架是值得打破的,就像茧。这样每个个体在性的层面上才能真正自由。

  “我知道我不是个男人,渐渐地我明白我很可能也不是个女人。问题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要求我们非男即女的世界里。”书中的这句话诸多跨性别者的演讲中都奉为圭臬。

  然而,她们也都给自己贴上了标签“女跨男跨直”“男跨女跨弯”之类,搞得像动物园一样,界门纲目科属种,分的清晰。

  然而真的分得清吗?

  科学的力量实在微弱,但是即使如此,人类仍要抓紧这根稻草,使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是万物灵长。所以,一切要简明、清晰、非黑即白。即使统计学也要删除那些离奇的数据。

  有性别概念开始就不认为自己是女生,虽然我玩不明白玩具车,也喜欢毛绒熊,但是始终只喜欢和男孩子玩耍。青春期听到别人叫我“小伙子”会很开心,到后来像男生一样喜欢女生,但是因为她们说:“我不喜欢女生。”而被拒绝。

  然后以为自己是女同,也去过同性恋交友网站,但是里面的女生大都温柔妩媚,太过精致,少了些粗糙硬朗,又实在喜欢不起来。

  然后终于搞懂了,如果给我个标签,该是“跨性别”;不是因为我喜欢的对象,而是我对自己的认同,即使我是个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但我的内心却并不把自己放在“女人”这个群体中。

  出生时被“匆匆一瞥”,写下的“女”,竟然堪堪成为二十多年笼罩在我头顶的一朵乌云,很多意识无意识中,都能接收到它的阴影。它像一面透镜,让别人眼中的我和真实的我不同,别人眼中的我又反过来作用于我的生活和内心,让我自己与自己越发剥离。于是,便成了直人外衣包裹下的女同,里面又包裹着跨性别的真我。

  先撕碎对自己的伪装,再撕碎对世界的伪装。然而性别二元的框架或许在我有生之年都会颠扑不破,但是丰满妖娆裸露的女人或是满身肌肉汗气香水味的男人,这两队我都不想站,这两类人我都无法爱。

  在填性别的时候总会迟疑一下,觉得这个选择很残酷。如果非要选,我就做逍遥法外的男子,去爱另一个逍遥法外的她他它。

  《性别是条毛毛虫》读后感(十):《性别是条毛毛虫》摘抄

  性别是鲜活而变化的,就像一条河流。

  我们生活在一个非此即彼的世界。

  冷酷的观点才会造成伤害,提问不会。

  性别意味着阶级。

  承认不同性别有不同的举止规范,就是承认性别是一种阶级的体现。

  很多时候,性吸引和伴侣的性别毫无关系。

  主流文化倾向于将它周围的文化拼接成一些便于管控的单位。

  “我只是在‘当’一个男人,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

  人的性别是流动的,但是关于正常的规范使得人们不停滴挣扎着去相信一种幻觉,相信自己属于某一种性别。

  有时候,打倒你的并不是一记重拳。

  有时候,打倒你的是他们的沉默,甚至礼貌。

  有时候,最终打倒你的是他们一复一日的目光。

  他们对你睥睨而视,仿佛目中无人。

  斜眼看你,反能让他们一览无余。

  要是身在人群当中,他们还会眨巴眼睛,以免让别人发现他们的注视。

  何等微妙!

  你能从他们的讪笑中读出恐惧。

  他们的仇恨改过了厌恶。

  你担心自己又在疑神疑鬼。

  你指望这一切仅仅是你的幻觉。

  但是他们中间还总有一个人你的眼神带着渴望。

  而这让你不寒而栗。

  因为要是你让那渴望进入内心,你就得对你现在的模样俯首称臣。

  愚人之所以为愚人,乃是因为他与规则、与群体的约束背道而驰,他作为与大多数群体的生存法则水火不容。

  神化使得萨满被栓牢在一个特定的角色或身份上,失去了改变和成长的空间。

  文化对男人的首要戒条就是“你不应该像个女人”。

  我们被教导去讨厌自己身上不“自然”的部分。

  光谱的一端是黑,另一端是白,中间有着广阔的灰色地带,或者,缤纷的彩虹地带。

  一端是左,另一端是右,左右之间的是中间。

  一端是出生,另一端是死亡,生死之间的是人生。

  但是,我们只看到了两个端点;我们坚称,性别也只能有男女二分;我们强调,这才是自然。

  蓝、黄、绿,自然?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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