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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老北京》读后感10篇

2018-08-15 05:41: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10篇

  《再会,老北京》是一本由(美)迈克尔.麦尔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39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一):一部胡同生活民族

  看到有人说迈克尔·麦尔把中国人知道的东西又给中国人讲了一遍,我不禁想笑。

  本书原本就是写给西方人看的,也许作者丫根儿没想过要拿给中国人看。对于一个西方读者而言,本书从历史与当下两个维度,将胡同这一北京特殊生活聚落呈现出来,远比《Lonely Planet》之类的导游手册来得生动

  作者在胡同生活过两三年,笔下的胡同不再是冷冰冰的数字套路化的历史掌故,或者前门大街上兜售的产自浙江义乌的老北京旅游纪念品,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立体的人:被国民党军人遗弃、常常门也不敲就端着一碗饺子闯进来说“你慢点吃”的老寡妇,与丈夫挤在大杂院逼仄单间里无法备孕的朱老师,勉力维持生计却总遭生活暴击、难以与儿子团圆的韩先生夫妇坚持不搬最终多拿2倍拆迁款的“钉子户”老张,酷爱学英语、坚持找老家姑娘结婚的刀削面馆老板老兵一家,戴蓝色眼罩、梳马尾辫就像一个惊叹号的小刘与她视鸽子如命的保安父亲,每天工作16小时渴望成为大垃圾回收商的垃圾回收小贩——河南人“废品王”...

  我的室友也曾像作者一样动过去胡同生活的念头,但想想只能上臭烘烘的公厕、没法洗澡,顿时又放弃了。似乎很少有中国的作家愿意去体验真实的胡同生活,像麦尔一样用冰凉的自来水洗头、去公共澡堂搓澡、半夜用塑料瓶排泄,哪怕是一年半载

  作者如同一个人学家一样,下到田野里,他并未带着自己预设的观点奢望影响周围人的想法,他只是观察、体验,在胡同消亡的前夜完成了一部胡同生活的民族志。

  胡同被拆,绝非一道能以对错回答判断题。

  在日益摩登的帝都,颓败的胡同仿佛貂皮大衣上碍眼的补丁一般。公共设施的缺乏、滥盖滥建都使得胡同生活的质量相较50年前、300年前,似乎并没有质的提升

  当麦尔在睡梦中捏死一只企图钻进他耳朵里、巴掌大的蜘蛛时,当他深夜腹泻沿着长长的昏暗的胡同冲向公厕时,胡同生活的不便也是实实在在的。在那一瞬间,他内心会咒骂着,渴望“无形之手”马上将白色的“拆”字刷上胡同深灰色的墙。

  正如作者所言,胡同的消失,让人痛惜的绝非是那些颓败的建筑物的倒塌,而是胡同这样一种传统聚落和生活方式的消失,一种传统社会终结。当人们离开胡同,住进了公寓楼,就像老寡妇说得那样,“接不了地气”了。这所谓的“地气”与其说它是那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如说正是市井生活的烟火气。

  离开了这些人,即便胡同的建筑原汁原味保留下来,成为一个供游客参观博物馆,胡同也已经死掉了。就像动植物标本一样,即便连最细小的汗毛都完整保留下来,它本身也是死的,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欲望

景山公园胡同里的猫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二):看见,老北京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喜欢的这类纪实性读物都是老外写的。

  又是一本美国“和平队”出品。自从何伟的三部曲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社会学可以做的如此迷人。老北京一直是个有趣话题,我看马芷痒先生写的《北平旅行指南》,看王军写的《城记》。一般的写法都是“高屋建瓴”型的,图纸,历史记载重要人物回述,更宏观,更概念,更结论性,也更引导性。

  喜欢这本书,某种意义上,是喜欢一种方法论类似田野考察做法,真正去那个要做的课题地方去生活,为那些平平常常不在历史中留名的那些人立传。书读完了,掩卷一想,还能依稀感受到老寡妇的水饺,刘老兵的面馆,韩先生太太的小梦想,废品王日复一日的生活,一群陌生的北京人聚在一起打冰球,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拆”字,都轮番出现脑海里,带着某种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或许就是在字里行间,作者所留恋往返的那种社区的气息。是某种生活本身。

  不仅仅是去当地,还有比较。河内,琅布拉邦,都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而作者不是以游客的身份去的。一个城市的重建,贫穷发展文明文化冲击究竟应该如何寻找路径

  现在大半看到的书籍里,全是结论导向的,或者往前,或者往后,或者往左,或者往右。越来越厌恶。有多少书是可以放下身段去考察的,不带任何预设的去问,去了解,然后再忠实的把所看到的尽可能的呈现。

  推荐这本书。很多时候,我们首先需要的是真正的看到。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三):这终究不是一个“外地人”和北京的故事

  1997年,一个美国青年作为志愿者来到了陌生的北京,在这座巨大的城市中学习中文,教授英文,同时写文章记录他眼中的北京。那是奥运会举办的前夕,这座有着三千年历史的城市正处在近八百年里最浩大的再建工程之中。从97年到07年,10年间,这位青年在这里收获自己的爱情成长,也见证着这座城市一点点变得面目全非,他写下胡同生活的点滴变化和自己的矛盾复杂心绪,同时努力探索现代人与城市的关系。2018年的5月,答辩结束后的一个夜晚,我终于读完了这本书,作为一个将要继续在这个城市之中漂泊的人,我对这座城市的过去充满了好奇特别是她曾经的那些变化,皇城根的那些老胡同还在吗,琉璃瓦下的花儿还在开吗,走街串巷的贩卒走夫又去向何处?一切的一切,我都在这本书中找到了一些踪迹。掩卷之时,有种百感交集感觉,北京这座城市太大了,寄托了太多人的爱与悲欢,承载了太多历史的起伏变幻。而这本书,则是自称“外地人”的作者,怀着拳拳赤子之心,写给异乡老北京的一封忧伤情书。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四):再见,老北京;再见,我的亲人

  文/严杰夫

  “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80年前,郁达夫在《故都的秋》里深情描写老北京城里的美好时光

  老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只要你沉下心来,就很容易被它迷住。即使,它四处其实尽是一些破败颓圮的老房子,但你无法抵挡它散发出来的慵懒闲适魅力。令我意外的是,一个美国年轻人竟然也会“耽溺”于这种“颓废美”。这个美国人名叫迈克尔•麦尔,他还有个港味十足的中文名——“梅英东”。

  上世纪90年代末,迈克尔作为“和平队”的一员来到中国,在四川内江待了两年后,1997年来到北京。2005年,为了写一篇有关北京城历史遗产的文章,迈克尔搬入大栅栏地区一条名为杨梅竹斜街的胡同里。再接下来的几年,迈克尔便作为这个地区的一份子,见证了大栅栏地区的拆迁和变动。在离开中国不久后,迈克尔将他的这段经历写成了《再见,老北京》。

  《再见,老北京》是通过两条叙事路线展现迈克尔的这段“胡同生涯”的。其中,一条是属于公共的,还有一条则是私人的。

  公共的这条路线,自然是围绕老北京胡同的拆与保护之间展开的。从表面上看,迈克尔在这一条线上所展开的话题,与其它类似作品并无二致,无非是介绍北京城的历史沿革,社区内的居民对于拆迁的态度,以及在现代化的进程无处不在利益与传统之间的冲突。但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在《再会,老北京》里,迈克尔并没有如许多作者那样,简单站到传统保护人士队伍中。他对于协调城市传统与发展的思考,其实是从规划学上长久存在于柯布西耶和简•雅各布斯之间的那对“矛盾”入手的。

  柯布西耶是一个“城市工具论”者,他将城市和建筑都看做是没有生命机器,而更看重它们提供的功能,并对文化遗产保护的观点不屑一顾。他认为,那些支持文化遗产的观点,都是住在“舒服豪华的小别墅”里的知识分子提出来的。与柯布西耶的观点不同,简•雅各布斯推崇城市的多样性。她认为,城市需要尽可能错综复杂,以此来满足人们的需求为此,雅各布斯主张保持小尺度的街区和街道上的各种小店铺,用以增加街道生活中人们相互见面的机会,同时她反对拆除城市中的贫民区。

  我相信,迈克尔注意到雅各布斯并非偶然。同迈克尔一样,雅各布斯并不是专业的建筑规划学者,而是一名记者,她同时还是一位母亲。因此,他们都是从一个普通城市居民的角度,来观察城市的发展以及其中所存在的问题。迈克尔依凭自己在北京胡同里的生活经历,验证了雅各布斯对“大城市病”的观察。所以,在评价拆毁四合院而修建起的街道时,迈克尔写道,“看吧,那空空的人行道,还有道边那些仿照三千三百座因修路而被拆毁的四合院建造起来的商店,困在北京拥堵不堪的交通中,我想起了消失的四合院与胡同……”

  作为公共叙事上的雅各布斯“信徒”,迈克尔在私人叙事上表现出的情感,更是整本书中令我感动的地方。特别是他与老寡妇间产生的一种近似于家人的情感,让迈克尔融入到了胡同的日常生活中,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胡同串子”。

  我相信,老北京的胡同生活,打动迈克尔的不仅是老寡妇那坎坷的经历和故事,而是这样的故事早已与杨梅竹斜街这条胡同,与大栅栏,与整个老北京融在了一起。在迈克尔心里,老北京就是老寡妇、朱老师和刘老兵,他们每个人的故事合在一起酿成了胡同里独特的生活氛围这种生活氛围就是老北京的传统和历史。所以,只要胡同存在,这种历史、这种生活氛围就能延续下去;而一旦胡同被拆毁,让人心痛的不只是历史的断裂,更意味着一种生活状态的结束,蕴藏其中的人际关系的消失,以及对人心中的隐秘情感的告别。

  在回忆到胡同生涯进入尾声的时候,迈克尔写道,“自从老寡妇搬走之后,不管有多少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这里一直显得空空荡荡。她的存在就像墙上的砖石和屋里的横梁一样,让这个地方显得有家的感觉和温暖。我想念她门也不敲就走进我的房间,伸手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主动给出各种各样建议,留下‘飞马牌’香烟味道和飞舞在空中的灰烬。”

  这样一种书写,早已不再是在讨论城市发展的公共书写,而是在表达个人内心的情感体验,然而在我看来,这种基于私人情感的表达,力量远远超越了停留在公共层面的看似冷静的表达。迈克尔完全是在以 “胡同人”的身份,而不是外部观察者的身份,来驳斥柯布西耶的冰冷严酷

  迈克尔是在一个特别时期——奥运会前夕——体验到了大栅栏里的四合院生活,所以,他有幸得以和许多中国人一起见证了大栅栏的“最后时光”。凑巧的是,迈克尔刚搬去大栅栏时,我也正在北京生活。那时候,我居住在北五环外一个著名的安置社区中。在双休日空闲时,我常喜欢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跑到前门外的大栅栏,穿过核心区的嘈杂,一头钻到周边寂静的胡同里闲逛。我并不记得这个地方曾居住着一个骑自行车憨厚老外,却记得这样的景象

  “厚重的双木门上留着斑驳的漆影,但刷上去的对联早已在岁月模糊难辨。门前两边的长方形对石上曾经威风凛凛守护宅院的石狮子不知被谁削下偷走了。门梁上曾经鲜亮荷花与祥云也退却了颜色。曾经高挂过大红灯笼的铁钩子如今锈迹斑斑;屋瓦上碎片很多,几丛野草顽强地长了出来。”

  瞧,多美啊。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五):京城的规划,从来由不得居民

  对土地的争夺、强拆、驱逐、建城,贯穿了整个京城发展史。不难发现,我们为了打造21世纪新北京而拆掉、腾退的内容,其实是当年“众志成城”建起来的。

  本文于2017年12月5日发于豆瓣平台被删,为了保存,特做了图片版。

  从1949年到2017年,那么多的“新北京”被喊出来:

  “建设一个属于人民的新北平!”

  ——1949年5月的《人民日报》

  “我们正在建设一个新北京”

  ——2006年街头宣传

  “新北京,新奥运”

  ——2008年奥运宣传语

  “新首都新北京”

  ——2017年北京规划

  但哪一个,是居民可以参与的?

  (豆瓣要够140个文字才能发文,所以贴多了段结尾)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六):一部简明北京拆迁史

  一直记得书中的一个细节

  一所老房子即将拆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富丽堂皇酒店。原来住在老房子的朋友说,自己要用GPS记录下老房子的位置,以后等有了孩子,可以带着他,站在酒店大堂说,你爸爸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虽然场面想起来有些搞笑,但更多的却是心酸无奈。相信对于生活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人们来说,这样的场面一定并不陌生。

  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书中的太多地方都那么熟悉。像上面的例子,就发生在金融街。而那里目前被光大银行占据的地方,曾是我母亲长大的四合院。我的姥姥、小姨、大舅都曾生活在那里。在我幼时,还曾和母亲去过。里面还居住着另外一家子亲人,一个年迈的奶奶是家里的女主人。后来,这个有着影背、厢房等典型布局的四合院面临拆迁,但因是私房,起初并未谈妥。周围大片的残砖瓦砾中,只剩这么一座四合院孤零零存留在那里。我去看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再后来,四合院的女主人去世。这座四合院也再也没能留住。我想着她临走的时候,看着失落的街区,想着自己老屋的命运,该是怎样一种心情。

  我自己也生长在胡同,抬头可见星空,出门即有小伙伴玩耍的日子让童年那么欢乐而难忘。我们曾在那弯弯曲曲的胡同中探险,想象着并不存在的鬼怪,在胡同的大树下乘凉,用长棍粘下树上的知了。鸣蝉和树叶间沙沙的摩擦声,是我印象中夏天的记忆。

  后来,我的家也被拆迁,我们搬去过很多胡同,但再也找不到那种邻里间熟悉的感觉。街坊来了又走,像不断的流水。不少老北京都搬到楼房去了。只有一些老人,还在四合院的一小块土地上种着瓜豆和花朵。夏天绿叶爬满屋璧,秋天喜人的果实累累。

  有固定飞行轨迹的信鸽在傍晚成群飞过。一望无际的灰色瓦顶,站在房顶可以看见北京空旷的天际线,这样的体验怕是再也不能回味了。

  如作者所说,胡同的魅力在于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社区如果消失了,那么胡同修整得再好也没有意义

  正是这些普通的人们,构成老北京生命的活力。但随着“无形巨手”的游走,“拆”字爬上越来越多胡同的外墙。

  作者书中说到的一些胡同历史和细节,我都不甚清楚。但很庆幸有人将它们记录下来。或许多年以后,它们都将消失不见。老北京只能是一辈人记忆中的存在。

  生活还在继续,人们都在往前看。没有人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路。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七):再见老北京

  北京,充满活力的中国之都,变化是唯一不变的主题。

  对中国人而言,北京是一切的中心:政府、传媒、教育、艺术和交通,甚至包括了语言和时间。自北京建城以来,她就是吸引外来人口、商人、学者和探险者的魅力之地,其中也包括了13世纪的马可·波罗:“全城地面规划有如棋盘,其美善之极,未可宣言。”

  这副“棋盘”的遗址仍留在北京城内,六十多平方公里的面积和曼哈顿区差不多大,那些叫做胡同的狭窄巷子也依然存在。胡同之于北京,就如河道之于威尼斯。几个世纪以来,胡同一直是这个城市的文化特点,即使现在的巷子还不到以前的八分之一。

  北京并不是西方人眼中的城市。1962年,一名外国记者将这里定义为“史上最大的乡村”。尽管这里有世界上第二繁忙的机场,近一百家星巴克和一条覆盖到城市核心之外的新的地铁系统,但在某些北京人的眼中,它仍是一个乡村。

  过去十年,就像是任何一个崛起中的国家的首都...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八):消失的老北京,消失的江城

  近几年来外国人写中国的书似乎很是畅销,还是暑假在北京的时候断断续续地看完了《江城》,之后又看了《再会,老北京》。两个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两个不同视角下的不一样的中国。

  《江城》讲述的是作者作为和平队志愿者在四川小城涪陵的生活,他不急不缓地诚实记录着身边发生的一切:小城居民看见外国人时的惊奇和走到哪里都避免不了的注目,充满了政治气息的教育系统,和学生们课上课下的互动……Peter是一个很好的说故事的人,看着他的书,仿佛一幅生活的画卷徐徐展开,他如实记录一切,并没有太多的议论和倾向。我喜欢看他描述自己在山间跑步时候的场景,一个外国人在一个人人将其视为珍奇异兽的中国小城,迈开大步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跑过沉默干活的农民,一天天加深对沿途标语的理解。

  相比之下,《再会,老北京》则更像是一部有体系有观点的论著,小梅居住在北京最原汁原味的老四合院中,过着和老北京一般使用公共厕所和厨房的生活,在他的笔下,看到的更多的是理性的思考和对这个飞速发展的城市的隐隐担忧。他描写“看不见的手”是怎样在一面面胡同的墙上写下惨白的”拆“,给胡同居民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描写真正居住在胡同中的人面对拆迁是一种怎样的复杂心情。他的论述因为有了亲身的经历,既不同于在空中楼阁中怀旧的文艺小青年,也不同于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高唱城市面貌变迁的政府官员,他既是一个胡同人,又是一个旁观者,这种融入与客观难能可贵。

  两本书,两个中国。前者看到的是一个尚未发达的小城,人们还会在街上看到外国人时嬉笑地说”Hello”,而后者叙述的则是一个高度卷入全球化进程中的国际大都市,正值奥运会准备期间,踌躇满志要向世界展现一个新北京。这便也是两种形态下的中国,一个纯朴而蒙昧,一个豪华而浮躁。前者专注着自己的小生活,对外来的一切警惕、狐疑但是本性友好,后者则已经看过了太多的世界,急于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所有。

  这两个特征看似不相干,仔细想来似乎又代表了同一种典型的自卑心态:因为自卑,所以闭塞时容易对外来者产生怀疑,也是因为自卑,所以开放时总是急于证明、展示和表现。想起前段时间在上海做项目的时候,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妈妈说,在世博会之前,没有人照料这些病人,看病也都是自费,世博会前夕,这些行为失当的精神病人被当做市容整顿的一项工作,统一送进了医院,从那以后,一直都有免费送药和各种服务。受访者说起来的时候是感激和欣慰,可是我听在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是滋味。如同一个家,平时百般脏乱都并不在意,只有客人来访时,才收拾得窗明几净。当一个人想要表现得太好走得太快,总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开以前的东西,不管这些东西是否关系到血脉和精神,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江城》中的中国,是淳朴、封闭、带着些许笨拙的,《再会,老北京》中的中国,是大气、发达、飞速向前跑而一路走一路丢的。江城中的一切似乎正在从北京的都市生活中消亡,所谓”乡土的绵延“正在一点点被割断,同时被割断的,还有曾经的温情和那现在看来犹为可爱的笨拙。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九):删除的内容很少

  我还在翻译的时候,让几个朋友帮着读,提提意见,做点修改。他们看了几章之后共同的反应是:“我去,这本书出的了吗?”或者,“你小心点儿啊。”

  设定的框框存在太久,我们都self censored了。

  很高兴的是,这本书删除的内容很少很少,不到word文档五号字一页。且基本都是参考资料上搬过去的内容。

  等正式出版上市之后,或可在这里发表一下子。

  4月26日:

  能发的我都发在豆瓣了,其他的大家再点一下吧。

  豆瓣贴:

  http://book.douban.com/review/5893261/

  《再会,老北京》读后感(十):一座城市的死与生

  译文出版社这两年出了几本纪实中国系统书籍,翻译出版外国作家考察中国的非虚构类作品,这些外国人基本都是因为工作原因而旅居中国的记者或者志愿者,他们都在中国定居有几年,与一群中国人结成知交,在日常生活、往来中去感受中国的魅力与荒诞,我想这就是译文出版这几本书的立意吧,用一些外来者新鲜的眼光来看我们熟视无睹的东西,看看其中有什么火花样的东西碰撞出来,今天要谈的这本《再见,老北京》就是一本这样的书,作者是一个美国人迈克尔·麦尔(Michael Meyer),因为Meyer的发音跟中文“卖儿”相似,所以他的中文老师替他取了一个中文名字,梅英东。

  这位在北京胡同中被邻居街坊亲切称为“小梅”的梅英东,1995作为美国“和平队”志愿者首次来到中国,和《江城》、《寻路中国》的作者彼得·海斯勒(何伟)同一期,只是何伟去了涪陵师范教书(这地方以出产榨菜出名,但读作“福陵”而不是“陪陵”),而小梅去了内江,1997小梅来来到北京,这本《再见,老北京》就是记录他此后十年在北京生活的一些见闻片段,虽然没有什么传奇故事,但是读来却很有生活,而且不乏灼见,还是相当有趣的一本书。

  陈丹青在一辑采访中有一段对中西青少年的评价,大意是说西方的青年总体上还是比较真实,比较憨,容易相信人也容易被人相信,而中国的青少年,本质也是单纯,但是自小生活在一种金字塔式的权力文化中,从小就养成了尊卑有序,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话不能随便说这样的习惯,反而多了一层心机。直到看完这本《再见,老北京》,我才有点体会到西方人那憨是怎样的。通篇看下来,就十分明显感受到是一个傻呵呵的美国青年在北京胡同中的生活喜剧,租住在一个破旧的四合院中的一个小房子,冬冷夏热,没有厨房厕所,夜间用款泉水瓶对付使用,早上出门步行几分钟到公共厕所去出恭,公共厕所没有任何间隔阻断,偶尔还会遇到他英文课上的小学生向他打招呼,“早上好,梅老师!”

  碰到以上任何一种生活情境,如我这般习惯现代屋宇生活的人都要打退堂鼓了,但小梅就这么生活了两三年。他在胡同里面一所小学中做志愿者,拿很少的报酬教英文,探访周围邻居的胡同生活,亲眼见证着这些古老的胡同是如何在某个深夜一个个被刷上了“拆”字,最终逐渐被拆毁消失。

  不过小梅没有简单的去批判这种破坏古迹、剪断文脉的城市化手法,他会去读柯布西耶的《都市主义》、雅各布森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梁思成的《图像中国建筑史》,他试图去发掘城市的作用以及对生活于其中的居民的意义。出于他的生活经验,他深刻理解胡同的这种生活实在有很多不便,但除了全盘拆毁,似乎还有更好的保存修缮的方法。他参观过丽江古城,考察越南河内、老挝琅勃拉邦的古城保护,也考证了欧洲一些古老城市的修复保护,这种种都让我们感觉到,其实不仅仅是中国,全世界很多的古老遗迹都在遭受挑战,要保护还是要发展成为一个久争不下的论题,发展成古迹旅游又会毁掉其文化精髓,正如书中一句点睛的话所说,“要么因为人们的疏忽而消亡,要么因为过分的溺爱而毁灭。”

  不仅仅是胡同古迹,我想作者最关心的是生活于其中的人的努力,在胡同中生活的人,有当地人但更多的是外地人,他们胼手胝足在胡同中生存,开面店、收废品、卖报纸饮料,生活日益好转,也有为保护古迹而奔波记录的艺术家,但一朝拆迁,就会把他们所有的生活根基全部了断,他们得从头再来,但尽管如此,那些人始终都顽强地生活在北京,每个人都祈望着未来的生活会更美好,这就是那种城市中孕育出的令人感动的东西。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是作者对现象的探究的执着,他会为了理解外地人所说的“家乡环境更差”而搭一晚上的车去山西参观那人的故乡,他为了理解冯骥才的“古村落保护运动”而去天津访问冯骥才和他的“老城博物馆”,这些努力都让人印象深刻,这股认真劲不就是一种憨嘛。

  正如书本的副标题所暗示的,“一座转型的城,一段正在消失的老街生活”,这本书里面提到很多老北京的风俗、小吃和掌故,虽然已经渐渐消失,但作者的这种努力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保护在读者的心中,我读了这本书,印证着我今年到北京旅游的印象,突然发现,我们这个首都其实不乏魅力,只是缺乏用心营造。我但愿有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这本书当然不是指导人们如何保护古城,而是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反省,一个外国人对我们的文化如此倾心,为什么我们自己反而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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