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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10篇

2022-03-20 11:11:0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10篇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是一部由沃纳·赫尔佐格执导,克劳斯·金斯基 / 彼得·贝尔林 / 海伦娜·罗霍主演的一部冒险 / 传记 / 剧情 / 历史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一):虚无与徒劳之旅

这部电影讲述是遥远的16世纪故事,西班牙征服和掠夺印加帝国之后,印第安人编造了黄金国El Dorado,谎称那里是一块新的黄金之地。
1560年,在贡萨洛·皮萨罗的率领下,大量西班牙冒险家组成的探险队。从秘鲁的高山地出发去寻找黄金国。他们当然没有找到,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们终于走不动了,贡萨洛·皮萨罗决定派出一支先遣队,由堂佩德罗·德·乌苏亚为指挥官,堂洛普·德·阿基尔为副指挥,去寻找食物和打探黄金国的确切方位。
既然电影叫《阿基尔,上帝的愤怒》,他自然会成为主角。他率众造反,罢免并杀死指挥乌苏亚,并宣布叛离祖国西班牙,废黜国王,自立黄金之国,拥护队伍中唯一的贵族作为傀儡国王。就这样,阿基尔虽然依旧是副指挥,实际却是这支队伍(或者说这个新的国家)真正的领导者,去寻找并意图占领黄金国。
后面的故事就可以猜到了,因为黄金国并不存在,他们只是徒劳地往前走,食物匮乏,人员伤亡,最后只剩下阿基尔一个人,傲慢而伤感地和一船猴子孤独地向前漂流。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长距离的推镜头+360度旋转拍摄,在赫尔佐格的电影中,经常有类似的镜头,从很远的地方向人物推进,《流氓侏儒》里有,《玻璃精灵》里也有。在好莱坞,这样的镜头多半是一个主观镜头,预示着某个人或某种危险向被摄人物靠近,但在赫尔佐格的电影里,这仅仅是一个视角,不是来自于某个人,我倾向于认为是来自于上帝,所以我把这类镜头命名为“上帝之眼”。
在《阿基尔,上帝的愤怒》里,这是最明显的上帝之眼,这个镜头之前,赫尔佐格的确把镜头对准了天空,于是上帝俯身下来,对阿基尔进行审视。阿基尔,他对抗自然,反叛上帝,这个人类最狂傲的灵魂,让上帝都不得不表示敬意。
上面说的,是导演赫尔佐格表达的。而我更关心的,是他没有表达的一点。
探险队里有许多印第安人,而黄金国的传说,是印第安人代代相传的故事,也就是说,这些探险队里的印第安人,他们很可能知道黄金国不存在,但是迫于西班牙征服者的武力威胁,只能沉默地踏上这条虚无与徒劳之旅。
阿基尔的虚无与徒劳,是他最终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但他心里的狂傲之火从不曾熄灭,他可以拒不承认失败;印第安人的虚无与徒劳,却是从一开始就知其虚无,他们知道自己将面临苦役与死亡的悲惨境遇,却只能无声地服从命运。
服从上帝安排的命运,和服从他人安排的命运,那是决然不同的。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三):《阿基尔,上帝的愤怒》1973

       西班牙入侵者相信了印第安人制造的关于黄金城的传说,从而跋山涉水,深入食人族的热带丛林,希望能早日将黄金城归为己有,但黄金城永远只能在远方。
       当那云雾缭绕,山路崎岖以及顺着陡峭山路下行的步履蹒跚的人们的镜头跃出画面时,我再次感到了大自然前人类的渺小。而如此壮观的景致配上阴郁的色彩时,我们大概也就清楚了这次探险是凶多吉少的。探险队意识到环境恶劣,衣食紧缺后依然没有放弃对黄金的欲望,派出了一只小分队前去探路,此后主要的故事也就围绕着这支小分队展开了。
       小分队成员间的分歧导致成员的伤亡,从而发生了倒戈事件。事件主谋阿基尔的眼神都能透露出他那巨大的野心,些许神经质和暴躁的秉性。唯独对待自己的女儿时他才透露出无尽的关爱,而这种关爱却仅仅因为阿基尔需要和女儿结婚确保后代的血统纯正。他真是一个癫狂的人,只有如此癫狂的人才会毫不留情的杀掉自己的障碍,甚至说出:“我就是上帝的愤怒,我要让大地看到我路过都会颤抖!”
整个故事进展中导演对画面的控制非常有技巧。当有一只竹筏被困在漩涡处无法上岸时,摄像机的位置也被放在了竹筏的对岸,竹筏上的人那么无助,而河岸上的人们又毫无办法。当顺流而下时我们总是能看到箭不停的射向竹筏,却永远都不知道箭到底是从哪儿被射出的。画面总是由竹筏的角度投出,似乎我们也是探险队的一员,随他们一起顺流而下。河岸的食人族对竹筏的窥探也让我们紧张。他们说:“肉,肉飘走了”。在这种精神、肉体和自然的压迫下,到结尾处几乎也只有癫狂的阿基尔是活着的。
       罗杰伊伯特说:“导演赫尔佐格的几部影片都表达了同一个主题:人们执迷于成功立业的美梦,甚至不惜为之赴汤蹈火,这样一来便犯下了“骄傲”这一大罪,最终被无情的上苍碾得粉身碎骨。”在这一点上我的理解跟大师稍有不同。
       看过《七宗罪》的应该都知道,七宗罪是天柱教中人类的七种恶行,分别为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西班牙人决定寻找黄金城无疑是为了抢占财富,炫耀权利及富贵;阿基尔在乌萨亚提出返回的命令时倒戈,杀死违背自己意愿的人无非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这一切都是贪婪在作祟。对金钱、权利、地位的贪婪使他们走向了绝路。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四):一趟通向人自身的病态心灵与癫狂梦魇的航行

亚马逊河两岸优美的热带雨林景观在影片着重表现主人公疯狂偏执的狂乱性格的题旨下,几乎成了牢笼一样压迫人神经的高墙壁垒,配以极其出色的显得空寂幽深的画外音,让人窒息。片中直接取自自然场景的那些鸟鸣虫叫,没有成为营造风景如画的沿河两岸胜境的音效辅助,倒是构成了一种要剥夺人的听觉一样的恐怖噪音。阿基尔的航行是一趟通向人自身的病态心灵与癫狂梦魇的航行,在那里,人只在跟自己对话交流。赫尔佐格的作品历来重视风景(外在景观)对人种的内心的影射与隐喻作用,本片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得登峰造极。从第一个镜头开始的探险队在迷离云雾掩映下的山脉上艰难行进,到越来越来清晰的亚马逊沿岸碧绿如画的自然风光,风景,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另一种极为隐晦的,与主人公一意孤行的,自诩天谴的,完全疯狂了的探险旅行相对的秘密镜语的作用。这种“幽静的”风景描绘就犹如给这群摒弃上帝引导的迷途人构筑了一个封闭的心灵监狱,走入未知空间的腹地愈深,受到的惩罚也必将愈严励。影片最后只剩下主人公一人茕茕孑立在破败的木筏上,随着亚马逊河没有方向的湍流漂浮着……这可视为对自诩为天谴的主人公的一种激怒了上帝与自然神灵的惩罚,这是讽刺的,当然也是让人叹息和极具悲剧性的。
赫尔佐格曾说:“我拍的电影与其他导演的不一样,有非常强的诱惑力。我在我的电影中所表现我所看到的东西,而其他人从未看到过,也不曾认识它。我塑造的人物都是超现实的,带有文学味,也是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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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五):幻想近似乌托邦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又译作《天谴》。1986年被香港评为世界十大名片之一。导演赫尔措格用画面记录了一名幻想家在木筏上沿着亚马逊河道逆流而上的艰难旅程,展现了南美丛林奇异壮美的风光。这部影片一共用了三位摄影师,一位专门拍摄景色的,另外两个是第二摄影师。影片的场景拍得十分出色,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难怪美国著名的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1979年受《阿基尔,上帝的愤怒》一片的启发,耗费巨资拍摄了一部用摄影机和角色沿着湄公河上溯去探讨越南战争是怎样使人道德沦落、使人异化的富有哲理性的反战心理片《现代启示录》。
赫尔措格一向认为风光景色在影片中占有非常重要的比例和地位,它成了影片中不可缺少的一个角色,有其独特的职能和表达方式。这部影片中色彩的运用,气氛的营造,场面的调度以及画外音、对白、音乐都是神秘的,怪异的,超现实的,这也是野蛮权欲的象征。
影片一开始就充满着神秘色彩,烟雾弥漫的天空,摄影机从空中慢慢往下摇,隐隐约约看到运动着的人群在丛林中的羊肠小道上,然后又是俯拍才让观众看清不少人头上裹着红布,突然一只竹筐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摔得粉碎……这时才出现片名《阿基尔,上帝的愤怒》。随之而来的整部影片与亚马逊河形影不离,一会儿是汹涌澎湃的河流,一会儿又是河水的冲击声。有时河水波浪滔滔,水急浪大,木筏在河流中逆流而上,描写一个冒险家、野心家敢与风浪滚滚的激流相冲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刻画在这人与大自然的搏斗中阿基尔的疯狂。可有时又拍河水风平浪静,四周寂静得让人恐惧,只有单一的鸟叫声或是乌鸦飞来飞去的声音,而且不时有人被看不见的印第安人用箭射死,使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赫尔措格就是利用亚马逊河使他的影片也成为一条不可阻挡的河流,有时风急浪大,有时平静如镜,让观众在这条大河中运动,把银幕与观众连在一起。
影片的结尾也使人回味无穷。一望无际的大河,刺目的太阳下,只漂着一只木筏,木筏上只剩下阿基尔一人。摄影机围着河中孤零零的木筏旋转拍摄,好似又一个旋涡。观众可从中体会到阿基尔早已陷入这个旋涡不能自拔了。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的主要特色是整个影片的景色拍得非常之美,水银般的河流逐渐隐没在大自然辽阔的苍茫之中,该片的摄影师托马斯·毛赫因此荣获了1973年联邦德国政府颁发的最佳摄影师奖。
除摄影外,这部影片的对白、画外音也甚有特色,常常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如当队伍行进了一段艰难的路程后,皮萨罗马上召集部队开会。此时,先是神父的画外音:“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已精疲力尽”,接着首领开始讲话:“我们是无法到达黄金国的……决定作如下的计划……”这一连串的讲话语调、韵味不像讲话,像在宣读遗嘱。当乌尔苏阿被人打伤,阿基尔篡权成功,这时又是神父的画外音:“人群中向往在那里,就像水中的急流一样不可阻挡,阿基尔正是利用了这点才成功的……”以后部队的伤亡越来越严重,又是神父画外音:“只好用墨水治病,他们看到一些幻影,因为在发烧……”这里暗示了阿基尔狂热已到了大发高烧而无药可救的地步。
这部电影的导演赫尔措格是新德国电影中一位性格怪异的而颇有成就的导演。当年轻的德国导演们1965年以后拍摄的大部分影片旨在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对历史或现实、社会或政治进行探讨时,赫尔措格的作品却有迥然不同的意图,他不轻易使这些意图纳入某种模式,而宁愿别出心裁地表达出来。他曾说:“我的影片是由于异常强烈的迷恋而产生的,而且我知道,我看见了人们尚未看到和未曾认识的事物。”所以他的影片蕴含着丰富的哲理,使观众回味无穷。
赫尔措格表示:“我拍的影片与其他导演的不一样,有非常强的诱惑力。我在电影中表现我所看到的东西,而其他人从未看到过,也不曾认识它,我塑造的人物是超现实的,带有文学味,也是怪诞的。”人们可从《阿基尔,上帝的愤怒》中领略到这一点。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是根据1560年欧洲探险队去南美寻找黄金国时的一位神父的日记拍摄的。这是一部构思精巧的影片。主人公阿基尔是一个泰坦式反叛人物,他试图在一个陌生世界中,在极其恶劣的环境里战胜大自然,寻找人们传说中的黄金国。影片反映阿基尔疯狂的追求和浪漫的幻想近似乌托邦主义,在现实面前遭到无情的挫折后以失败告终。影片旨在表现某种社会秩序的瓦解和对现实狂想的失败。阿基尔是通过暗杀和夺权成为头领的。人们可以从阿基尔身上看到近代德国史上希特勒的影子。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影评(六):罗杰·伊伯特:阿基尔,上帝的愤怒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
Aguirre,the Wrath of God, 1973
    “上帝还没有造完这条河,就放弃了。”
    印第安人庄重地对俘获他的西班牙人说出了这句话。这支西班牙探险队沿着亚马逊河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城埃尔多拉多(EI Dorado),一路历尽艰险,此刻已经死伤大半。探险队中的传教士递给印第安人一本圣经,告诉他这是“上帝的言语”,于是他将圣经举到耳边,却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金坠,西班牙人一把扯了下来,着迷般地举在眼前,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走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就要找到黄金城了。他们冲着印第安人吼道:“黄金城在哪里?”奴隶将西班牙人的话翻译给印第安人听,而他只是朝着河水笼统地挥了挥手。黄金城还在远处,永远在远处。
    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梦魔,它讲述了西班牙征服者贡萨洛•皮萨罗( Gonzalo Pizarro , 1502-154$)在传说的诱惑下于1560年至1561年间’率领一队人马深人秘鲁热带雨林寻找失落的黄金国,最终几乎全军覆没的故事。影片的开场镜头展现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在云遮雾绕的山峰之间,长长一列队伍沿着一条蜿蜒陡峭的山路艰难下行,进入深深的山谷。队伍中的男人个个头戴钢盔、身穿胸甲,他们的女人则坐在轿子里,遮得严严实实。这样的打扮只适合出席宫廷盛会,根本不适合在热带雨林中跋涉。
    《阿基尔》的配乐既有宗教气息又富有人性,仿佛还带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不但令观众难以忘怀,更奠定了整部片子的基调。这部配乐由弗洛里安•弗里克(Florian Fricke)创作,他所带领的乐队“波波尔乌”(这个名字源于玛雅文明关于万物起源的传说)曾为赫尔佐格的多部影片配乐。赫尔佐格向我谈起过《阿基尔》的开头部分:“当时我们使用了一种特殊的乐器,我们管它叫‘合唱团风琴’。风琴里面有三十六卷不同的带子,一卷挨着一卷平行滚动。……所有的带子同时播放,可以通过一个键盘像弹风琴一样弹这部乐器,发出的声音就像人声合唱,但同时又很机械,非常诡异。”
    我特别强调《阿基尔》的配乐,因为音效是赫尔佐格的影片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所讲述的故事开头简单直白,但结果却难以预料,所产生的效果更是无法估量。他的影片结束之后仍然能在我们心中激起一种特殊的情绪,或是神圣,或是空幻。我相信,赫尔佐格希望观众在观看他的影片时能够置身电影的时间之外,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威力无穷的上苍如何将人类的理想与幻梦彻底摧毁,并为之感到深深的悲哀。
    如果说配乐对于《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这部影片具有关键作用,那么克劳斯•金斯基(Klaus Kinski)的面孔也具有同样的意义。他拥有一双惊惧不安的蓝眼睛,双唇丰厚而宽阔,本应显得很肉感,但由于他总是狠狠地咧着嘴,反而显得异常疯狂。他在《阿基尔》中扮演西班牙远征队中意志最坚定的一个角色。赫尔佐格曾告诉我,他第一次遇到金斯基是在德国,那时他还是个年轻人。“当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要拍电影,而金斯基注定要演我的电影。”
    由于皮萨罗担心自己这趟远征纯属愚蠢之举,他选出了一支先锋队,给他们一周的时间探索河流上游地区。皮萨罗说了,如果他们一无所获,便放弃这次探险。这支小分队由贵族堂•佩德罗,德•乌萨亚率领,阿基尔(金斯基饰)担任副队长。除了普通士兵与奴隶之外,队里另有一位神父,名叫加斯帕尔•德•卡尔瓦哈尔。小分队的成员还包括贵族出身但生性愚蠢的费南多•德•古兹曼、乌萨亚的妻子弗洛蕾丝、阿基尔的女儿伊内丝’,另有一个名叫欧凯罗的黑人奴隶,他曾悲哀地对一名女眷说:“我生来原本是个王子,一般人连看也不许看我一眼,如今我却戴上了镣铐。”
    赫尔佐格既没有加快这支探险队的行程,也没有刻意编造任何悬疑情节或动作场面加人其中。我们作为观众所感受到的首先是这群西班牙人身处的河面多么宽广,周围的森林又是多么广阔,仿佛无边无际,由于河水上涨,淹没了河岸,他们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探险队出发没多久就遇上了危机,一只木筏卷人了旋涡,奴隶们疯狂地摇着桨,但木筏却动弹不得。赫尔佐格处理这段情节的手法值得注意,他将摄影机固定在河对岸,隔着河水拍摄陷人危险的木筏,这样一来筏上那些人的困境便显得遥远而无奈。阿基尔对援救受困队友的提议一律嗤之以鼻,但队长乌萨亚已经派出了一拨人,试图从河的另一岸援助他们。天亮了,木筏仍然在原地漂浮着,但筏上的人全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见仁见智。重要的是,这一情节预示着死亡是整支探险队的最终命运,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队长乌萨亚被关了起来,古兹曼则在阿基尔的安排下被选为新队长。没过多久,这两人就双双丢了性命。古兹曼临死时正以“皇帝”的身份贪婪地大嚼鱼肉和水果,而他的手下却只能每人分几粒玉米。一匹马发了疯,他便下令将马赶下船,更激起了众人的强烈不满。他们暗中议论这匹马本来可以供大家吃一个星期,却被他白白丢掉了。随后,便有人发现了古兹曼的尸体。
    阿基尔在船上展开了恐怖统治。他总是斜着身子在木筏上巡视,那古怪的步态就好像他有一侧膝盖不能弯曲似的。他的眼神透着疯狂。阿基尔听到队里有人私下里计划逃跑,当即拔刀砍掉了那人的脑袋,动作快如闪电,砍下的人头飞出去时嘴里还在说话。影片很少正面表现死亡,偶尔出现死亡的场面也是迅速而安静的,例如丛林中无声无息地飞出一枝枝箭矢,射进西班牙人的脖子、后背。影片最后一幕是我看过的所有电影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镜头之一,画面中阿基尔独自一人站在木筏上,仍然梦想着他那即将诞生的帝国,他的身旁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几百只小猴子在哪卿乱叫。
    《阿基尔》的拍摄过程已经成了电影界的传奇,来自德国的导演赫尔佐格信奉“场所的魔力”,亲自率领演员和摄影团队深人偏远的丛林地区,那里不但热病肆虐,而且食物短缺,甚至有饿死的可能。据说赫尔佐格曾用枪逼着金斯基继续表演,但金斯基本人在自传中否认了这件事,并阴森森地补充说整个团队里只有他有枪。演员、工作人员以及摄影机都安置在我们在片中所看到的木筏上。赫尔佐格曾告诉我,“直到一场戏开拍之前十分钟,我还没想好对白”,这种情况常常发生。
    影片并不依靠对白推动剧情,甚至也不依赖阿基尔以外的角色,而阿基尔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金斯基的面部语言与肢体语言所塑造的,对白并不是最主要的部分。在我看来,《阿基尔》这个故事与赫尔佐格其他几部影片表达的是同一个主题:人们执迷于成功立业的美梦,甚至不惜为之赴汤蹈火,这样一来便犯下了“骄傲”这宗大罪,最终被无情的上苍碾得粉身碎骨。《阿基尔》让人想起了赫尔佐格另一部纪录片,影片主角斯坦纳热爱跳台滑雪,渴望永远在空中飞翔,由于技术太好,他甚至有越过着陆区域撞在树木或石头上的危险。
    沃纳•赫尔佐格是现代导演中最爱幻想、最执迷于宏大题材的一位,除了电影之外还导演过多部歌剧。他不愿意用复杂的情节吊人胃口,也不愿意用滑稽的对白博取笑声,他要让我们这些观众感到震撼,要引领我们进人一个崇高的境界。在我看来,现代电影中只有《2001:太空漫游》、《现代启示录》等少数几部作品具备赫尔佐格那样的大胆幻想。当代活跃的电影导演中,只有奥利弗•斯通(Oliver Stone)像赫尔佐格一样,拥有救世主的意识与气魄。这两人谈到自己的工作时都带有一种圣徒般的疯狂,像他们这样的人对一般意义上的成功不屑一顾,因为他们所追求的乃是真正的伟大。
    赫尔佐格的另一部影片《陆上行舟》(Fitzcarraldo, 1982)可以看做《阿基尔》的姊妹篇,这部影片同样由金斯基主演,同样在雨林中拍摄,同样讲述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人为了将一艘蒸汽轮船从一条河挪到另一条河,竟想把船从两河之间的陆地上拖过去。为了拍摄这部影片,赫尔佐格不顾工程人员的严重警告,冒着绳索断裂、将所有人拦腰截断的危险,当真将一条货真价实的轮船拖过了整片陆地,充分体现了他的一贯风格。莱斯•布兰克(Les Blank)将《陆上行舟》的拍摄过程制作成一部纪录片,名为《电影梦》(Burden of Dreams , 1982 ),这部纪录片的内容就像《陆上行舟》的故事一样惨烈,足以令观者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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