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山,那水,那路(一)
都说远行的姑娘爱想家,还说,她们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会默默的念道:妈妈。男人呢?男人多数大大咧咧的,心没有那么细,可也想家。每当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家乡的山呀,水呀,还有那路,就轮番在脑海里晃动。
故乡的山是成座成座相联的,很少有独独的一个。它们有的这么正站着,有的那样侧立着,都很随便的样子,宛如一群悠闲的小伙子在聊天儿。由于脉络错杂,站在一个地方,我们的视野被局限在很小的天地里。
人们都爱用浑厚来形容山的气质。我想这不尽确切吧?浑厚是什么样子呢?山的气质不是随着一年四季在变吗?
春,迈着轻盈盈的步姿舞来的时候,燕子最爱凑热闹,叽叽喳喳唱个不停。大山呢,只要听到这歌声,便忍不住会动情,软酥酥地翻个身,把春的气息一古脑儿的收容来。要不了多久,小草一点儿一点儿钻出土皮儿,悄悄吐出绿,点缀了坡面;迎春花取下头上的纱巾,含着羞色,笑了;白杨树站在高高的山顶,一副含而不露的神样,把绿一丝丝儿扬出来;欢快的柳条儿,摇头晃脑,手舞足蹈,是向春招手致意呢,还是为山换了新颜而叫绝呢?于是,整座整座的山开始左顾右盼,恰似穿上新衣服的姑娘忍不住和别人比美,或者是得意的自我欣赏吧?
我不喜欢夏天的山,它的绿太浓了,也缺乏光泽;用以装饰的花太艳了,给人以做作媚态的感觉。正如赶时髦的姑娘穿了过时的衣裳,总之,夏天的山脱不了那点说不出的俗气。
要论浑厚,秋天的山当之无愧。绿的色被黄绿代替,软的硬起来,柔的变刚,弱的变强,大石头挣脱绿的遮掩,自豪的晃出来,黄土显出本来的样貌,魁梧的树木落去最后的叶子,如坦胸裸背的男子汉……最可贵的是那些药材:山楂,红参,桔梗,苍术,天麻……个个都吸足了山的精华,质泽鲜润,毫无保留地去为人的身体健康做牺牲了。
冬天的山变得光秃秃的,有些老气横秋。可是面对白皑皑的雪和刺骨的北风,大山依然顶天立地,这时,你又会做何感想呀。
哦,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