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人们以正确的思想的名义,用绝对的语汇说话 || 文学杂碎(
必须救出风
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起源》
汪天艾 译
这是一个冒牌的宇宙。
杨铁军 译
从四岁起我最欢做的事是阅读,五岁起则最爱写作。我爱这一切爱到七岁,之后别无他爱。四十七岁这年,我说:我应当认知的一切,在七岁以前都已认知完毕,接下来的这四十年,我一直在醒悟。
茨维塔耶娃《自传》
李 暖 译
温晋仪 译
对某些诗人,比如弥尔顿,我们感到一个伟大的人恰好成了诗人,不论他做什么,他都会很伟大。对另外一些伟大的诗人,包括荷马和莎士比亚,我们只会感到他们是伟大的诗人。我们对荷马的生平一无所知:有些人认为存在两个甚至许多荷马。我们会想到一位盲眼老人,但这一想法源自荷马笔下的某个角色。除了一两个签名、几行地址、一份遗嘱、一份洗礼记录,以及一幅显然是个傻子的画像外,我们对莎士比亚也知之甚少。对于我们阅读和观看的诗歌、戏剧和小说,我们并不将它们同作者建立关联,甚至也不会同我们自己建立关联;我们在作品之间建立关系。文学就是我们要尝试在同一时间建构并且进入的世界。
李雪菲 译
荷尔德林去世一年后,他的继弟卡尔·高克在其墓碑上刻下摘自他的《命运》的诗句:
囚禁我的狱墙倾圮
美智子死了
他设法像某个人搬着一口箱子。
箱子太重,他先用胳膊
在下面抱住。当胳膊的力气用尽,
他把两手往前移,钩住
箱子的角,将重量紧顶
他稍稍挪动拇指,这样
他把箱子扛在肩上,直到
伸在上面稳住箱子的那条胳膊
里面的血流尽,胳膊变麻。但现在
这个人又能抱住下面,这样
杰克·吉尔伯特《杰克·吉尔伯特诗全集》
柳向阳 译
阐释本身不需要辩护;它总是伴随着我们,但像绝大多数智识活动一样,阐释只有走向极端,才能吸引他人。……G.K.切斯特顿……说:“要么批评一无是处(一个完全自卫的立场),要么它实际所说的会让作者狂怒不已。”对文学作品的阐释不应该被视为文学研究的最高目的,更不是唯一的目的,但如果批评家打算在生产并提出阐释上耗费时间,那么他们应该尽其所能地运用阐释的压力,应当将他们的思想推向尽可能远的地方。
乔纳森·卡勒《理论中的文学》
徐亮、王冠雷等 译
重要的是他们所做的事,而不是他们自以为在做的事。
乔治·沙博尼耶:《列维—斯特劳斯对话录》
杜 蘅 译
——就我看来,我会说,知识分子就是社会残渣,是严格意义上的残渣,也就是说,这种东西除非有人回收,否则没有任何用处。正好有一些社会,在那里,人们尽力回收包括我们在内的这种残渣。但是,从根本上讲,残渣没有什么用处。在某种意义上,知识分子没有任何用处。
——不仅没有用处,而且还是危险的:任何强力的体制都会迫使知识分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办事。知识分子的危险属于象征性的。人们将其看成是一种应被监管的疾病,看成是制造麻烦但却要保留它以便在一种可控的空间里确定言语活动幻想与狂热的额外成分。
怀 宇 译
我害怕人们以正确的思想的名义,用绝对的语汇说话,无论这些人是谁。
耶胡达·阿米亥,见《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欧阳昱 译
美国诗人E.E.肯明斯(1894—1962)在创作之初习惯于用荒诞派戏剧的奇想、立体派画家的眼光,把诗行中的单词拆拆拼拼,把词性改来换去,使惯于传统模式的一般读者初读时,如坠五里雾中,起初一般的出版社都拒绝接受他的诗稿。他成名之后。在他的诗集《不谢》(No Thanks,1935)的献辞里不着一字,只列出当年拒绝出版他诗集的十几家出版社的名字,并把它们排列成酒杯的形状,似乎是一只用来祝酒的酒杯。
张子清《20世纪美国诗歌史》第一卷
约翰•巴特勒•叶芝(J.B.Yeats,1839-1922)为威廉•巴特勒•叶芝(W.B.Yeats, 1865-1939)之父
只有大彻大悟的罪人才能做两件事:一是憎恶罪行,二是怜爱罪人。——其余的人皆只会憎恶罪人。
约翰·巴特勒·叶芝《叶芝家书》,致W.B.叶芝
叶安宁 译
与将作品视为自我表达的艺术家的浪漫形象相对,在梅铎(Iris Murdoch,1919—1999,英国哲学家、小说家——译者)的设想中,艺术家的伟大之处在于遣散自我,让位于他最终所发现的世界。艺术的基础是“对自己之外的现实的充满爱意的尊重”。艺术家最大的敌人就是对于自己的满足。……“艺术不是个性的表达,更确切地说,是以特有的方式不停地驱逐自己。”对世界的尊重造就了自我的隐退。
茨维坦·托多罗夫《艺术或生活》
俞佳乐 译
将来日子之影
致伊冯娜·波德洛阿
明天
在我嘴中塞满鲜花
我将学习入睡
在一堵墙的记忆里,
在一头做梦小兽的
呼吸里。
汪天艾 译
封面图片出自意大利摄影师贾科莫·布鲁内利(G Brun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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